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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未婚妻 第一章

  「糟糕,要遲到了!」

  踩著高跟鞋,賀湘彌匆匆忙忙地由側(cè)門跑入一間高級精品店,打卡之后暗自松了口氣。還好,十點整,安全上壘!

  雖然趕上了,但湘彌還是很不安地迅速走到工作崗位上。這間精品店十點半開始營業(yè),規(guī)定員工必須在十點前到達(dá)公司,偏偏人事主任是位非常嚴(yán)厲的老女人,最痛恨有人剛好十點整才出現(xiàn)。如果倒霉被撞見的話,還會當(dāng)場被她訓(xùn)斥一頓。

  湘彌剛打開計算機(jī)檢查商品庫存,同事風(fēng)叮鈴就挨過來跟她咬耳朵。

  「妳差點遲到喔!不過算妳幸運,老處女今天回總公司開會了,所以不用緊張。還沒吃早餐吧?我來查庫存,妳先進(jìn)去休憩室泡杯麥片!

  風(fēng)叮鈴是湘彌的同事兼死黨,兩人在學(xué)生時代就成為莫逆之交,后來一起進(jìn)入這間精品店工作,常;ハ啻驓獠⒅С。

  「謝謝!瓜鎻浛偹惴判牧耍匀灰苿邮髽(biāo)繼續(xù)工作!笡]關(guān)系,反正我很少吃早餐,幸好沒遲到,否則又要被扣獎金了!

  風(fēng)叮鈴白了她一眼!笂呥@么省吃儉用干么?瞧妳每天這么辛苦地工作,卻舍不得讓自己吃好用好的。妳喔,最會虐待自己了!瓜鎻浭撬娺^最漂亮的女生,擁有白里透紅的好膚質(zhì)和精致的五官,卻也是她見過最節(jié)儉的人。

  見湘彌苦笑不語,叮鈴繼續(xù)追問:「怎么?是不是妳家那位大少爺又闖出了什么禍,要妳去替他收拾爛攤子?」

  湘彌神色一黯,略微思索后,認(rèn)真地道:「叮鈴,抱歉,下個月的烏來之旅我可能無法參加了,因為……」她原本和風(fēng)家三姊妹約好一起去烏來泡溫泉的。

  「因為妳、要、省、錢!妳啊,工作得要死要活的,卻完全舍不得對自己好一點。」叮鈴氣呼呼地瞪著她!刚f吧,偉大的譚健弘又捅出了什么樓子?譚大少爺?shù)降讕讱q啦?他還沒斷奶嗎?要不要妳替他換尿布啊?為什么一天到晚出狀況?不但不能好好地保護(hù)妳,還拚命出紕漏讓妳疲于奔命的!」

  「叮鈴,妳不要這么說嘛!官R湘彌輕咬下唇!附『胨皇枪室獾摹影嗪蠛芾,所以騎車時才會不慎撞傷老人,現(xiàn)在老人的家屬要求他付一大筆和解費及醫(yī)藥費……唉,我知道他心底其實也很苦、很自責(zé)的!

  「他苦什么啊?最辛苦的是妳吧!」叮鈴一臉不屑!覆皇俏覍λ幸庖,但這個譚健弘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他大妳兩歲耶,卻什么事都要仰賴妳,不但靠妳養(yǎng)他,妳還得一天到晚替他收拾爛攤子。他加班很累?笑話!妳加班就不累嗎?為了支付兩人的生活費,妳老是沒日沒夜地拚命加班,只差沒累死!」

  她越說越氣憤,語氣變得嘲諷!冈捳f回來,怎么,譚大少爺終于肯紆尊降貴地去工作了?他不是一年換二十四個老板嗎?每個工作都做不到三天就嫌?xùn)|嫌西地跑掉,然后繼續(xù)死皮賴臉地讓妳養(yǎng)他,現(xiàn)在好不容易去上個班,竟然也可以出紕漏,撞傷別人?嘖嘖,我真是敗給他了,真不知還能說些什么喔~~」

  心疼好友承受著巨大的經(jīng)濟(jì)壓力,叮鈴一股腦兒地把心底的話全說了出來。

  賀湘彌眉鎖深愁,低嘆了口氣。「其實健弘不是這么糟糕的男人,他……他很照顧我,小時候在育幼院,要不是他一直保護(hù)我,我恐怕會過得很慘!

  她是孤兒,雙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被送到育幼院時,她才四歲。當(dāng)時的她常被院里的小朋友欺負(fù),每天都躲在角落哭泣,后來,身為孩子王的譚健弘挺身而出地保護(hù)她,才讓她不再受人欺侮。

  算一算,他們認(rèn)識都快二十年了。成年后,他們離開了育幼院,靠著工讀完成學(xué)業(yè),兩人自力更生,像是親兄妹般互相扶持。

  湘彌非常感激一路呵護(hù)她的譚健弘,他是她唯一的親人,因此,盡管健弘在社會上的適應(yīng)能力很差,三天兩頭的就換工作,她還是毫無怨言地扛起兩人的經(jīng)濟(jì)重?fù)?dān)。

  叮鈴苦口婆心地勸著。「我明白妳很重感情,別人只要一對妳好,妳一生一世都會感念在心?墒,湘彌,妳知不知道自己究竟替譚健弘收了多少次的爛攤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早就是個成年人了,卻還無法對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也許,妳一直這么幫他,反倒是害了他!

  「我知道……」湘彌幽幽地道:「可是,我就是狠不下心不理他。只要健弘哥低聲下氣地開口求我?guī)兔,我就覺得自己不可以置身事外,畢竟,他就像是我的親大哥一樣啊!唉……」

  眸光投向二樓!笇α,吳姊來了吧?待會兒我要去找她,跟她商量一件事!

  叮鈴沒好氣地道:「妳一定是想拜托吳姊讓妳把會標(biāo)下來對不對?湘彌,那可是妳辛辛苦苦存的錢,是妳省吃儉用,一分一毛存下來的!現(xiàn)在,妳又要拿去幫譚健弘還債?厚~~我真會被妳給氣死!」

  風(fēng)叮鈴打開皮包,拿出筆記本道:「我身邊還有一些存款,雖然不多,但至少可以先應(yīng)應(yīng)急。給我妳的戶頭賬號,中午休息時間我就去匯給妳!

  「叮鈴,不用了,我不能用妳的錢!瓜鎻浉袆拥醚劭舭l(fā)紅,她知道好友嘴上愛碎碎念,其實心腸卻比誰都軟!肝易约嚎梢韵朕k法的,真的,而且妳的錢也是妳四處打工存下來的,我不能拿!

  叮鈴不以為然地說:「妳有什么辦法?還不是拚命加班,或幫別人代班來累死自己。小姐,妳才二十四歲而已,不要把自己操死好不好?反正我的錢也沒什么急用,而且我吃住都在家里,就算再不濟(jì)也還有叮當(dāng)和風(fēng)箏兩個姊妹養(yǎng)我。拿去啦,別啰唆!」

  「叮鈴,謝謝妳,可是我真的不能用妳的錢,我……」突然,湘彌眼角瞥見一個身影,立刻低聲道:「組長來巡柜了,快回工作崗位上去,以后再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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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后,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了。雖然門市小姐有早晚班的制度,但一心一意想多賺點錢的湘彌卻常常幫人代班,所以一整天都在站柜。

  好累……揉揉酸痛的肩頸,湘彌緩緩地走出精品店,打算騎車去譚健弘的住處看看。

  她住在精品店提供的員工宿舍,離這里只有幾條街的距離。健弘則是一個人在另一個區(qū)域租賃而居。她掛心車禍賠償?shù)氖乱,再加上今天一整天打健弘的電話都找不到人,她越想越?dān)心,所以決定親自去找他。

  鈴~~手機(jī)響了,湘彌一接聽,話機(jī)那端便傳來叮鈴清脆的聲音……

  「湘彌,妳下班了對不對?到我家來吃宵夜吧,叮當(dāng)煮了很好吃的牛肉火鍋喔!快過來!顾显绨,所以早就回家了。

  湘彌微笑!钢x謝,不過我必須去看看健弘,妳幫我多吃點!

  叮鈴嘀咕著。「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就算妳沒去照料他,那位大少爺也不會活活餓死吧?妳喔,就只知道照顧別人,壓根兒就忘了自己。對了,妳的銀行賬號到底是多少?那筆錢我真的沒有急用,妳就先拿去吧!」

  「謝謝妳。」湘彌覺得好窩心!缚墒俏艺娴牟幌肽脢叺腻X。叮鈴,我知道妳很關(guān)心我,但這件事我自己應(yīng)該可以處理的。」把吳姊的會標(biāo)下來后,大概就足夠應(yīng)付了。

  「真是的,干么跟我這么見外?我們好歹也是多年的好朋友耶!妳……」

  叮鈴還想說些什么,但電話已經(jīng)被風(fēng)家大姊風(fēng)叮當(dāng)給一把搶過了。

  叮當(dāng)劈頭便道:「喂?湘彌,我跟妳說,妳還是趕快跟譚健弘分手啦!他真的不適合妳,妳五行屬木,他五行屬金,金克木,所以妳才會被他吃得死死的。金型人是妳命中的大敵,只會讓妳遍體鱗傷,因此妳這輩子都要遠(yuǎn)離屬金的人,切記切記。∵有啊,以星象學(xué)的角度而言,妳是巨蟹座,譚健弘是水瓶座,也很不速配啦!水瓶座的男人太狂放不羈了,缺點就是我行我素、沒有責(zé)任感。像妳這么戀家的巨蟹座,需要的應(yīng)該是一個能給妳溫暖的……」

  「喂!神棍,妳胡扯夠了沒?開口閉口不是紫微斗數(shù)就是星座,妳要不要干脆掛一面照妖鏡在身上?神經(jīng)病!」叮鈴邊罵邊把電話搶回來,沒好氣地道:「湘彌,別理叮當(dāng),她熱愛幫人算命已經(jīng)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

  「我知道叮當(dāng)是關(guān)心我,替我謝謝她!瓜鎻浹,心頭暖烘烘的。

  雖然她的生活壓力很大,但慶幸的是擁有叮鈴這個情同姊妹的好朋友,也因為常去風(fēng)家玩的關(guān)系,所以她跟叮當(dāng)和風(fēng)家小妹風(fēng)箏都很熟,四個女人聚在一起時永遠(yuǎn)有說不完的話。

  湘彌走向店門口的機(jī)車停放處!肝以撊フ医『肓,明天再跟妳聊!

  「好吧,那妳自己小心,有什么需要的話立刻跟我說。掰掰!」

  「掰掰!

  湘彌走近自己的機(jī)車,正想牽出來時,卻看到出口處停著一輛黑色跑車,它完全擋住了出處,讓摩托車無法順暢地進(jìn)出,因此湘彌只好走上前。

  她語氣溫和地道:「先生,抱歉,這里是摩托車的出入口,麻煩你把車子移開好嗎?」

  「喔!管嚧鞍腴_,正坐在駕駛座上抽煙的男人懶懶地抬起眼,但在看到對方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驚得連煙都差點掉了!笂叀

  湘彌很納悶,不知道男人為何會有這么震驚的表情,但一心急著離開的她無暇細(xì)問,僅再度開口道:「麻煩你把車移開好嗎?」

  「妳……妳……」男人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牢牢地盯了她好久,又看了看她身上的制服后,才如夢初醒地發(fā)動引擎向前滑動。

  同一時間,湘彌也發(fā)動自己的機(jī)車,往城市的另一頭奔去。

  男人見狀,連忙跳下跑車追喊!肝刮梗〉纫幌,小姐!妳等一下啊!」

  機(jī)車已經(jīng)轉(zhuǎn)彎了,他只得悻悻然地停住,臉上仍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柑豢伤甲h了……好像、好像……恐怖死了,怎么會這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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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譚健弘租賃的小套房,湘彌以備份鑰匙打開門,一進(jìn)屋子就發(fā)現(xiàn)遍地狼藉。小小的空間凌亂不堪,空了的啤酒罐和垃圾散落一地,窗臺上也滿是煙蒂。

  她柳眉輕皺,拿起一旁的垃圾動手收拾了起來。每次她開口希望健弘偶爾也要整理家務(wù)時,他總是嬉皮笑臉地要她搬過來跟他同居,這樣就可以隨時替他打理一切了。

  同居?湘彌邊撿起啤酒罐邊搖頭,那是絕不可能的。也許在外人眼里,他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侶,但湘彌心底很清楚,她跟健弘之間只有親情,沒有愛情。

  她非常感激從小保護(hù)她的健弘,倘若不是他,她的童年會過得更凄慘。但,兩人相互扶持近二十年來,湘彌很清楚自己一直只把健弘當(dāng)成親生大哥般敬愛,并不愛他,她當(dāng)他是自己唯一的兄長。

  然而,健弘對她卻不是這種心思。

  收拾好小客廳后,湘彌走到屏風(fēng)后面,這是一間坪數(shù)很小的單身套房,只以屏風(fēng)簡單區(qū)隔出起居室和睡房。借著起居室照過來的光線,她可以看到床鋪旁的茶幾上擺著泡面空碗,地上又是一堆啤酒罐。

  忍不住又嘆了口氣,湘彌輕輕搖晃睡得正熟的譚健弘。「健弘、健弘,起來了。」唉,她為他的事煩憂不已,可這位大少爺卻躲在家里喝酒抽煙,而且看樣子,今天應(yīng)該是沒去上班。

  「咦?」床上的人翻個身,旋即露出微笑!笂厑砝玻课液孟電呧!」

  大手一伸,他把湘彌直接摟到床上,曼妙有致的女性曲線和撲鼻而來的馨香令他心蕩神馳,他忍不住想吻她。

  他喜歡文靜、漂亮、又乖巧懂事的湘彌。童年的她就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美人胚子,長大后更是楚楚動人,所以他一直認(rèn)定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女朋友,更是他未來的老婆。

  「別這樣!瓜鎻浺允謸踝∷哪槪_兩人的距離!附『耄灰@樣,讓我起來!剐r候雖然兩小無猜地一起打鬧,甚至一起睡午覺,但成年后,她就很少跟健弘有親密的肢體接觸了。

  「為什么又拒絕我?」他屢次要親吻湘彌都遭到她的推拒,他以為那只是女孩子害羞的表現(xiàn)罷了,待時機(jī)成熟后,他們絕對會是一對戀人,進(jìn)而結(jié)為夫妻的。但……一直被拒絕,還是令他覺得很不滿!赶鎻,妳是我的女朋友耶!哪有女朋友這么冷淡,連碰也不肯讓男朋友碰一下的?妳對我太過分了!」隨著湘彌一日比一日更加成熟且清麗出眾,他也更想一親芳澤,更想把她占為己有了。可是,她總是想盡辦法拒絕他。

  湘彌嘆氣,把健弘拉往小客廳!赶瘸鰜,我們到外頭談話!闺m然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但她非常潔身自愛,從來不跟異性有超越友誼的接觸,就算對方是健弘也一樣。

  兩人坐在藤椅上,她認(rèn)真地看著他!肝乙呀(jīng)說過了,我們是兄妹,不是情人。我很關(guān)心你,一直把你當(dāng)成親大哥般敬重,比任何人都憂心你的安危,但那不代表我愛你!

  「妳又來了,又開始說一些無聊的長篇大論了!棺T健弘懶洋洋地半躺著!肝抑缞叕F(xiàn)在看不起我,不肯承認(rèn)我是妳的男友。因為我一事無成,學(xué)歷不佳,工作也做得亂七八糟的,不但沒錢養(yǎng)妳,反而還要靠妳接濟(jì)我,所以妳覺得我配不上妳,對不對?」

  「不是這樣的。」湘彌搖頭!肝覀兙拖裼H兄妹一樣,我不會在乎是誰接濟(jì)誰?墒,你能不能認(rèn)真地面對自己的人生?健弘,你也老大不小了,為什么不能好好地對自己負(fù)責(zé)呢?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都請你好好地做個規(guī)劃!

  她盯著他問:「我今天打電話找了你一天了,但你沒開手機(jī),打去你上班的公司,他們卻說你辭職了,而且對方的語氣還很憤慨,這是怎么回事?」

  譚健弘無所謂地聳聳肩!妇筒幌胱隼玻∧欠轄工作,又累、薪水又少,老子才不想去幫人賣命咧!反正工作再找就有啦,急什么?」

  湘彌好心痛,她最感到失望的,就是他這副毫不在乎的打混模樣!「可是你已經(jīng)換了幾份工作了?每次都做個幾天就跑掉,根本沒有薪水可領(lǐng)。而且這也不是做事該有的態(tài)度,太不負(fù)責(zé)任了!健弘,沒有任何一份工作是輕松的,你必須適應(yīng)這個社會,而不是社會來適應(yīng)你。 

  她沒日沒夜地加班,已經(jīng)超過三個月沒有排休了,卻從不曾喊過一聲苦,因此她實在無法理解,為何有人的工作態(tài)度是如此的散漫、不在乎?

  健弘很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好啦!妳不要再說教了行不行?真是的,一天到晚碎碎念!也不過是用妳兩個錢而已,成天就像個老媽子似地啰哩叭嗦,老子的好運氣都被妳給念光了!對了,那筆賠償金,妳不是說這兩天可以給我嗎?沒問題吧?」

  湘彌無奈地垂下肩膀!赴耸f,明天我會直接匯到對方的戶頭里!惯@筆錢是她拿出所有的積蓄,再加上標(biāo)會湊成的,日后要更加辛勤地工作還債了。

  「喔?太好了!我就知道妳最厲害了!棺T健弘雙眼一亮,非常滿意有人幫他收拾爛攤子!膏牛瑢α,妳能不能再幫我湊個一百萬?」

  「一百萬」湘彌驚叫,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改阏f什么?為何還要一百萬?對方不是同意以八十萬和解嗎?」

  「唉呀,說起來,這也不是我的錯。∥乙埠艿姑挂!」譚健弘撇撇嘴!甘橇硗庖患吕病R驗檫@兩天我要跟受傷家屬談和解金的問題,心情很不好,所以就沒有去上班。誰知道昨天下午,公司的人事主管居然打電話來罵我,說我無緣無故曠職三天不到,要把我開除!老子就火大了,跑去公司堵他,等他下班出來時,我就砸了他的車,還把他拖出來海扁一頓,結(jié)果他現(xiàn)在住院了,很氣憤地說要告死我,除非我拿出一百萬的賠償金!

  「你……」湘彌眼前一陣黑,差點暈眩,整個人絕望到幾乎說不出話來!改恪嚨湹氖虑槎歼沒和解,你居然又跑去砸了別人的車,還打傷人你、你太令我失望了!」

  她終于明白何謂哀莫大于心死了,對于譚健弘,她再也不會存有任何期望了。

  「湘彌,妳別這樣嘛!這又不是我的錯!棺T健弘毫無悔意!改莻機(jī)車主任本來就很欠揍!媽的,老子不過三天沒去上班而已,他居然就要開除我?他根本就是找死嘛!我只是給他一點小教訓(xùn),隨便打了幾下罷了,會弄成這樣我也很無奈。≌f來說去都是他不對啦,誰叫他要開除我!」

  湘彌哀傷地看著他,水瞳一片死寂。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譚健弘居然變得這么懦弱,而且毫無責(zé)任感?叮鈴的話驀地在她耳畔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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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早就是個成年人了,卻還無法對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也許,妳一直這么幫他,反倒是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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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的好累好累了,老是跟在他后面收拾一大堆爛攤子,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也有自己的經(jīng)濟(jì)壓力!可是健弘?yún)s……

  「湘彌?妳說話嘛!不要不理我。 顾钆滤@副失望透頂?shù)哪恿恕?br />
  「我要回去了,你的事自己解決,以后我都不會來煩你了。」

  狠狠地甩開他的手,她抓起包包,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

  「湘彌?喂!湘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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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

  被翻紅浪,赤裸的男女身軀熱烈地糾纏著,在一陣陣高亢的呻吟后,男人終于釋出種子,灑在女人身上。

  「達(dá)令,你真棒!我愛死你了~~」?jié)鈯y艷抹的廖儷淇滿足地趴在男人身上,期待接下來更激烈的歡愛。

  「呵,滿意吧?我早就說過自己是個很棒的男人了,在床上,我們兩個簡直是天作之合啊!」亞倫邪笑著。

  「呵呵呵……你好討厭喔~~」廖儷淇浪蕩地嬌笑,整個人像藤蔓般纏住男伴。「唉,我真不想回新加坡,我一回去就要上斷頭臺了。達(dá)令,怎么辦啦?」

  王亞倫滿不在乎地點起一根煙!改蔷屠^續(xù)留在臺灣玩啊!反正天高皇帝遠(yuǎn)的,而且臺灣我熟,妳在新加坡的家人一時片刻也找不到妳,我們可以好好地逍遙一陣子!

  廖儷淇搶過煙,不滿地睨了他一眼!付愕昧艘粫r,躲不了一世!遲早我都得回新加坡!唉,我那個白癡老媽真是又笨又胡涂,真不知她是不是想錢想瘋了,居然要我嫁給那種男人!Shit!」她惡狠狠地罵出一串臟話。提起自己的母親時,她總是一臉的輕蔑與厭惡。

  從小在新加坡長大的她,是為了逃避婚約才會跑來臺灣的。母親已徑自為她訂下一門婚事,對象雖然是叱咤風(fēng)云的營建業(yè)巨子──展仲堯,但這位展總裁的作風(fēng)極為低調(diào)神秘,主持營建王國數(shù)年來都隱居幕后,沒有任何媒體拍到過他的相片。因此,盡管「展氏集團(tuán)」的發(fā)言人對外宣稱總裁年近三十,是標(biāo)準(zhǔn)的青年才俊,但還是有很多人──包括她──猜測他根本是個風(fēng)燭殘年、上不了臺面的的糟老頭,所以才會堅持不曝光。

  廖儷淇輕撫男伴赤裸的身軀,嬌滴滴地說:「亞倫~~你家在新加坡也有事業(yè),幫我打聽一下展仲堯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嘛!身為堂堂營建王國的總裁,擁有數(shù)十億美金的身價,為何總是不愿曝光呢?哼,一定是如外界所猜測的,他壓根兒不是什么「青年」企業(yè)家,而是一個糟老頭!搞不好渾身是病,禿頭又一身隱疾……惡~~光想就讓人覺得討厭!」

  王亞倫聳聳肩!戈P(guān)于這個展仲堯,我早就好奇地打聽過了,畢竟他在短短五年內(nèi)就在東南亞崛起,進(jìn)而建立起新加坡最大的營建王國,創(chuàng)業(yè)過程十分傳奇?墒撬惺路浅5驼{(diào),又極痛恨曝光,所以傳媒始終不曾拍到過他的任何相片。也因此,外界才會一直謠傳所謂的「總裁」很可能是一位行將就木的糟老頭,或者是由數(shù)字股東聯(lián)合擔(dān)任的,才會這么見不得光!

  「討厭死了啦!死禿頭、糟老頭!癩蝦蟆想吃天鵝肉!也不自己照照鏡子,那副死德行也想娶我?呸,憑他也配?」素來驕縱的儷淇嫌惡地謾罵。「恨就恨在我那個白癡老媽真是瞎了眼,說什么她是為了我好,所以才幫我精心挑選了一門最好的親事。惡心!誰不知道她圖的是展仲堯的錢?那個姓展的更機(jī)車!還不是圖我家在政界的關(guān)系,妄想攀上政要,可以幫他更順利地擴(kuò)展事業(yè)版圖!」

  越想越慌,她更是緊緊地挨近男伴,努力扭動傲人的胸脯,纖指大膽地挑逗他的男性欲望,嗲聲嗲氣地道:「亞倫,你說我該怎么辦。磕憔染任衣!你不愛我嗎?舍得我去嫁給別人嗎?亞倫~~」

  如果可以順利攀上這個富家闊少,那一切就好辦了!雖然亞倫花名遠(yuǎn)播又不學(xué)無術(shù),不過他家可是財力雄厚呢!在新加坡、臺灣和美國都有事業(yè)。呵呵,像這種男人才夠格匹配她廖儷淇嘛!不但可以讓她度過錦衣玉食的下半生,也不必去伺候行將就木的爛老頭。

  「嘿嘿……」亞倫淫笑地?fù)е硎芩暮乃藕,很老練地敷衍道:「甜心,妳?dāng)然知道我有多疼妳、多愛妳啊!可是,妳也明白我家規(guī)矩很嚴(yán),父母非常保守。前一陣子我在美國搞出的那些飛機(jī)才讓兩老氣得半死,父親更是揚言要我好好反省,不然就要脫離父子關(guān)系。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倘若我硬把妳帶回家的話,妳想想看會有什么反效果?還是再忍忍吧,等過一陣子,我們再靜觀其變吧!」

  開什么玩笑!他王亞倫家大業(yè)大,身價難以估計,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這廖儷淇美艷歸美艷,但是水性楊花、聲名狼藉,不知跟多少男人玩過了,他瘋了也不會把這種女人娶回家,玩玩就夠嘍!

  「亞倫,這可是你說的喔!只要再過一陣子,你一定要把我們的關(guān)系公諸于世,最好我們能快點舉辦婚禮。」雖然知道這個滑頭花心大少只是想跟她玩玩,但廖儷淇也無計可施。她自知自己聲名狼藉,正常的好人家根本不敢要她這種媳婦。哼,現(xiàn)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先狠狠地攀住王亞倫,多多下些狐媚功夫再做打算了。

  「說來說去都怪我媽啦!」廖儷淇惡狠狠地咒罵著!刚媸莻瞎了眼的老女人!雖然自從我爹地去世后,家道就有些中落,財力一日不如一日,但再怎么說,我家在政壇也還占有一席之地!我爹地的名號只要一搬出來,在政界依舊有著驚人的影響力,她怎么可以隨隨便便地就答應(yīng)展家的婚事,把我嫁給那個一身是病的爛老頭?笨女人!見錢眼開!」

  亞倫懶洋洋地打開香檳。「妳跟妳媽的關(guān)系好像很糟糕?」老實說,他才懶得管這女人的家務(wù)事,順勢轉(zhuǎn)移話題只是為防她再逼婚罷了。

  「當(dāng)然不好!」她煩躁地喝了一大杯酒!笍男。业鼐妥類畚疫@個獨生女了,簡直把我當(dāng)成公主般寵愛著。反觀我那個媽,就只會管我、念我,還一直叫我爹地不要太縱容我!后來我越大跟她的沖突就越多,幾乎是一見面就吵架,根本無法溝通!」

  她把酒杯用力往桌上一放,更氣憤地道:「可是再怎么說,我也是她的親生女兒吧?人家說虎毒不食子耶,那臭女人居然要把我嫁給姓展的糟老頭?他不但風(fēng)燭殘年,而且還是天生的克妻命,之前的兩任未婚妻都還沒過門就被他給克死了耶!嘖嘖嘖,好恐怖,我媽真的瘋了,居然要我嫁給他?她想害死自己唯一的女兒嗎?」

  她做了個毛骨悚然的表情。「這件事真是邪門,聽說展仲堯的第一任未婚妻,是在他很年輕時就定下了婚約,當(dāng)時他的事業(yè)才剛起步,不過訂婚兩個月后,那女人就突然死了!第二任更驚悚,那件事發(fā)生在三年前,在他們訂婚一個月后,那女人居然發(fā)生意外過世。惡~~嚇?biāo)廊肆!第二任才活了一個月耶,這男人真是克妻!我看啊,搞不好是他親手殺死那兩任未婚妻的!」

  「有可能喔!」亞倫接腔!敢驗槟莾扇挝椿槠薅季哂胸S厚的財力背景,所以外界有一種說法──展仲堯今天之所以可以成功,是因為他害死未婚妻后謀財!雖然這傳言沒根據(jù),不過啊,流言早就傳遍新加坡的大街小巷了。」

  「那我該怎么辦?亞倫,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去跟他訂婚,然后被他害死嗎?嗚嗚~~我不要啦!你一定要救我啦!」她哭哭啼啼地耍賴。

  「別急嘛,一定有辦法可以想的。」亞倫悠閑地喝著酒,突然,記憶中的一抹身影閃過腦中,他的雙眼頓時發(fā)亮。

  「儷淇,妳聽我說,關(guān)于展仲堯那兩任未婚妻為何會在訂婚后就猝死,外界一直有頗多猜測,而且傳得繪聲繪影的,但詳情只有當(dāng)事人才清楚。不過啊,我說妳也不用太過氣憤,更不必委屈自己去下嫁那個變態(tài)老頭了,因為我有一條妙計可以幫妳,呵呵!」

  「妙計?什么妙計?」廖儷淇風(fēng)騷地朝他微笑。「你要娶我?趕快跟我結(jié)婚就一切OK啦!」她家的財力已經(jīng)不比從前了,倘若能嫁入富甲一方的王家,那她就可以穿金戴銀一輩子嘍!

  「嘿,妳別說笑了!我早就說過,咱們的事要從長計議。不過啊,眼前倒是有一個可以讓妳暫時脫身的好辦法。」

  「到底是什么方法。磕憧煺f吧!」她不耐煩地催促著。這男人真可惡,推三阻四地就是不愿意娶她!

  「很簡單!箒唫惻e起酒杯,露出一個詭譎的笑容,似乎正在期待一出精彩好戲似的。「找個長相跟妳一模一樣的女人,去跟展仲堯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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