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還穿著米老鼠圖樣的連身裙睡衣,一頭亂發(fā)像是雜亂無章的稻草,睡眼惺忪的。正當(dāng)她兩手高舉伸懶腰,準(zhǔn)備來個無敵滿足的大呵欠時——
“你真的答應(yīng)他了?”
從天而降的涼颼颼質(zhì)問,嚇得程詠晴尖叫出聲。
“哇——”
“吵死了!”對方皺眉低斥。
程詠晴按著還奔騰不休的左胸口,整個人靠在墻面上,瞪大了眼看著客廳里的機器人弟弟。“程、程詠齊,一大早的,你干么嚇人啊?!”
“這樣就嚇到你?你做了什么虧心事嗎?”程詠齊坐在客廳的椅子上,冷冷地上下掃視她。
“虧心事?哪有?”她瞥了下墻上的時鐘,臉上難掩納悶!捌婀,這時間你怎么還在家?”
“我在等你起床。”她是豬嗎?都幾點了才起床,害得他犧牲寶貴的工作時間在家等她起來問話。程詠齊越想臉越臭。
“找我有事嗎?親愛的弟弟!背淘伹珥斨活^亂發(fā),正襟危坐在老弟對面的位子,像是等候?qū)徟械姆溉恕?br />
唉,他們雖然是雙胞胎姊弟,可是一點也不親。從小到大,程詠齊的成績一直都名列前茅,是位資優(yōu)生,但可能是念書念過頭了,青春期以后他開始變得陰陽怪氣的,像個陰沈的小老頭,她這個做姊姊的始終觸碰不到他的內(nèi)心世界。
就像現(xiàn)在,明明她才是姊姊耶,為什么整個畫面看起來,都像是準(zhǔn)備接受爸爸問話的女兒?
“你是不是答應(yīng)江冬暖了?”他冷眼一掃。
“嘿嘿……”程詠晴訕訕一笑!澳悖闶盏较⒗?”
豈止是收到消息,根本是第一手消息。聽見她的回答,程詠齊白眼一翻,當(dāng)場暈厥過去的沖動。
昨天他才剛進公司,就在座位前面發(fā)現(xiàn)一張繽紛亮麗的手繪海報,上面大大地寫寫著——
賀!狂賀!
程詠睛接受江冬暖追求!
幾個大字剌目又顯眼,程詠齊發(fā)誓,光是從江冬暖不斷聳動的背影看來,就知道他笑得有多么開心、多么得意!
想起江冬暖那欠揍的背影,程詠齊暗暗握了握發(fā)癢的拳頭!拔叶季孢^你了,你為什么還要答應(yīng)他?”
程詠晴抓了抓頭發(fā)。“有、有什么關(guān)系?”
他感到不可思議!澳阏f‘有什么關(guān)系’?所有利害關(guān)系我都跟你說過了,你還問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程詠齊!好歹你也尊重我一下,我可是你姊姊耶!”那么兇干么?有沒有搞錯?程詠晴瞇起眼,雙手抱胸。
“那麻煩你的思想可不可以也像‘姊姊’?”
吼~~氣死,這個程詠齊嘴巴真的很毒!
她深吸了口氣,試著動之以情。“你看姊姊我有多可憐,都已經(jīng)二十六歲了,二十六歲了耶!還沒談過半次戀愛,可悲又可憐。難得有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主動追求,要是我輕易放棄這個機會,我一定會后侮一輩子的。再說,讓他追求又不等于一定要接受他,你可別把你老姊看得太扁喔,我可不是這么好追的。”
“你以為他是真的喜歡你才追你嗎?太天真了!”雖然說江冬暖是因為他的關(guān)系,才把腦筋動到他姊姊身上,可是現(xiàn)在他純粹是擔(dān)心他姊姊啊,沒談過戀愛的人,要怎么抵抗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江冬暖?
“現(xiàn)在是不知道啦,可是你怎么能確定以后他不會喜歡上我?”程詠晴挺了挺胸,還撥了撥頭發(fā),想替沖口而出的話增加一點說服力.
程詠齊唰地猛然起身,斯文臉龐一片鐵青:“你想怎么做,我是管不了你,畢竟你是‘姊姊’嘛!現(xiàn)在你不聽我的勸告,以后要是發(fā)生什么事,都是你自找的,怪不了誰!
程詠晴跳起來朝弟弟拂袖而去的背影叫囂:“程詠齊,你拽什么?!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負(fù)責(zé),用下著你插手!聽、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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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弟弟吵完一架,在近中午時分,程詠晴來到“Lily Sea”。
剛把摩托車停妥,摘下安全帽,拔出鑰匙,她對著摩托車后視鏡里的自己吁口氣,吹動了額上的劉海。
“奇怪,江冬暖跟詠齊之間到底有什么樣的深仇大恨?為什么詠齊這么痛恨江冬暖?他們又為了什么而不和?”她喃喃自語地問著鏡子里的自己,卻沒人可以回答她的問題。
算了,頂多再問問江冬暖不就知道了。
程詠晴百無聊賴地甩著鑰匙圈,顯得有些無精打彩。她越過店面前方的小花園,準(zhǔn)備走進店里,但眼角似乎閃過什么……
“咦?”
正要推門進入的動作頓住了,她連連退了好幾步,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一整片的繽紛花海。
原本以綠色植物居多的小花園里,居然在一夜之間多出了各式各樣的花朵,玫瑰、百合、海芋、小雛菊、向日葵,各色交錯,百花爭艷,將原本就走童話風(fēng)格的餐館妝點得更加夢幻,引起來往路人的好奇注目。
這……這是怎么回事?
“晴姊,你的電話!惫ぷx生美美從店里走出來,把無線電話拿給她,臉上不知怎地掛著曖昧的笑。
“呃……喂?”程詠晴接過電話,還沒自驚訝中反應(yīng)過來。這些花哪來的啊?葦如沒有找人來種花啊……
“還喜歡嗎?”
話筒另一端傳來低柔帶笑的男性嗓音,如春風(fēng)一般吹拂過她耳畔,仿彿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一顆又一顆的石頭,不斷蕩出波紋。
是江冬暖!她咽了咽口水:“喜歡什么?”
“我啊!
“你在說什么!”程詠晴對著話筒低吼:“不好笑!”
江冬暖發(fā)出一串笑聲,顯然很樂。
他止住笑,清了清喉嚨!跋膊幌矚g你現(xiàn)在看到的?”久久沒聽見她回應(yīng),在電話彼端的江冬暖開始唉聲嘆氣起來!笆裁窗。磥砟阋稽c都不驚喜嘛,怎么會這樣呢?”
“這些花……是你的杰作?”
“不光是我,當(dāng)然還有一堆幫手啦!”他不禁有些得意。一大早他就把老爸家的園丁德叔挖起來干活,還有“愛現(xiàn)”的組員,當(dāng)然他自己也有下海幫忙啦,這樣才能顯示出他的誠意嘛!
“你為什么跑來我們的花園種花?是誰讓你這么做的?”
“我想送你花呀,但是我想以你的個性,要是我請人把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送到你面前,你要不是把花丟進垃圾桶,就是砸在我臉上。所以我靈機一動,干脆把花種在你的花園里,一來可以讓客人欣賞,二來可以討你歡心,不是一舉兩得嗎?”停頓了下,江冬暖續(xù)道:“至于是誰讓我這么做的,這都得謝謝你的合伙人顏葦如小姐嘍,早上是她開門讓我進去的。”
“原來你見過葦如了?咦,等等!什么叫做‘以我的個性’,我的個性是怎樣?”
她蹲下身,手指撥弄著比她的臉還要大朵的向日葵花瓣,不得不承認(rèn)此刻自己的心情的確很不錯,也不得不在心里讀美他的用意。
沒有女孩子不喜歡收到花,她也不例外。只是,比起美麗又昂貴的花束,直接把花栽種在花園里的方式,更能打動她的心。真是不能小看江冬暖,他果然是個大情圣,一下于就摸透了她的喜好,腦筋又動得快,花招百出。
“和平常的女孩子不太一樣!從你的反應(yīng)看來,我應(yīng)該沒做錯。怎么樣?澴喜歡嗎?”他的嗓音突然轉(zhuǎn)為正經(jīng),低低柔柔的,真是醇厚好聽。
她總算笑了!肮不錯,挺有創(chuàng)意的,幫你加十分!
“哦?那我現(xiàn)在幾分?”他迫不及待想知道。
“十分啊。”
“十分?!”江冬暖在另一頭皺眉,抗議低叫:“我怎么可能只值十分?你沒說錯吧?本少爺生得一表人才又會逗你開心,居然只有十分?”
“沒錯!”真是大言下慚啊江冬暖先生。程詠晴向天空翻了記白眼,哼道:“第一次見面,你是有一百分啦,可是呢,因為追求我的動機不良,居心叵測,所以分?jǐn)?shù)被拙光光丫,現(xiàn)在要重新來過、從零開始,所以目前你只有十分,了解了嗎?”
“你好嚴(yán)格哦……”江冬暖哀哀泣訴。
“哈哈哈~~”他軟綿綿的語調(diào),輕易讓她笑開懷。“沒辦法。你乖,想要拿到好分?jǐn)?shù),就努力一點啊,及格分?jǐn)?shù)指日可待啦!”
“詠晴……”
聽見他突然喊自己的名字,語調(diào)低沉輕柔,讓她心頭竄過一絲電流,麻麻癢癢的,回應(yīng)也變得有點不自在。
“呃……嗯?”用這種聲音叫她用意何在?
“今天晚上有沒有空?我們?nèi)コ燥埡貌缓??br />
“晚上……”程詠晴看了店內(nèi)一眼,非常直接地拒絕。“不行!”
“為什么不行?”江冬暖快要跳腳了。這個女人還真是難伺候,先是扣光他的分?jǐn)?shù),又這么難約。偏偏他知道她不是故意擺譜端架子,使出欲擒故縱的招數(shù),不讓他好過,而是真的不行……唉!
“今天有工讀生休假,晚餐時間我要在店里幫忙才行!痹浇咏形鐣r分,進門的客人越多,程詠晴從那一片花海當(dāng)中站起身。“不跟你多說,我要開始忙了。謝謝你的花,拜拜!”完畢,收線。
來到店里,她把電話放回柜臺里面,正好迎上顏葦如那雙閃爍著詭異笑意的眼睛,程詠晴渾身不自在.
“你!干么這樣看我?”
“原來你真的答應(yīng)他啦?”
“哎呀,我只是照著你的建議做嘛!”她抿了抿唇,眼睛不知道該看哪里才好,很難得地感到難為情。
“不錯啊,江冬暖果然是情場高手。種花?虧他想得出來!鳖伻斎鐔问滞腥,笑著欣賞個性大刺刺的好友難得害羞的樣子。
“他說,以我的個性,要是送我?guī)装俣涿倒寤ǎ也皇前鸦ㄈ舆M垃圾桶,就是砸在他臉上,所以還是種花送我比較實際!背淘伹缯f著說著,在葦如的含笑注視下,粉頰脹紅。
“哦~~原來如此,他還滿了解你的。”追過詠晴的豬頭所送的花,下場都一樣,全成了垃圾桶亡魂。想起這些事,顏葦如便連笑不止。今天早上我過來開門,他已經(jīng)等在門外了,帶了一堆人來,說是要送花給你。原本我還以為他是那種只會動嘴巴差遣人做事的大少爺,沒想到……”她故意頓在那兒,然后很滿意地看見程詠晴張大了眼,一臉期待下文的表情。
“沒想到怎樣?”程詠晴聽得入迷,連忙催促。
“沒想到他竟然扎起頭發(fā)、卷起袖子,跟其他人一起掘土種花,連水都是他灑的呢。唉……我不得不承認(rèn),江冬暖一旦一認(rèn)真起來,他周遭的女性同胞一定全軍覆沒、絕無幸免,連工讀生都被他迷得東倒西歪,知道他要追你,美美她們心都碎了!彼呀(jīng)心有所屬了,所以對江冬暖免疫。
斜睨發(fā)傻的好友一眼,顏葦如嗤道:“怎么?聽傻啦?”
“我、我哪有啊……”程詠晴的目光幽幽落在窗外的那片花海,感覺到一股甜蜜的暖流滑過心坎……天哪,她是不是太容易被打動了?下過是一座小花園而已。
“看來他對你,是勢在必得喔,尤其你又沒談過戀愛,想要躲過大情圣費盡心思設(shè)下的情網(wǎng)……看來是很難。”顏葦如拍拍她的肩膀!八懔怂懔耍瑒e想太多,好好享受他為你做的一切吧,看他還有什么把戲沒使出來。只是詠晴,你也別太快投降、太早被他吃干抹凈喔,知道嗎?”
吃干抹凈?葦如在說什么啊引程詠晴一張臉脹得通紅。“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啦!我、我要去廚房幫忙了!
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躲進廚房。
一聽到葦如說“吃干抹凈”,她居然聯(lián)想到很A的那個方面去……喔買軋,她會下會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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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Lily Sea”的木門一再被推開,掛在門上的風(fēng)鈴也跟著叮鈴叮鈴響,眼看店內(nèi)的座位就快要客滿了。
吧臺里,顏葦如正在煮咖啡,而打扮可愛的工讀生們在客人之間穿梭,帶位、點餐、加水、送菜,各司其職,彼此搭配得天衣無縫。
就在店內(nèi)座位恰好客滿的時候,風(fēng)鈴聲又響起——
工讀生美美連忙迎上前去!跋壬,抱歉,店內(nèi)已經(jīng)——”話還沒說完,下一秒美美便興奮地滿臉通紅!岸,是你!”
“嗨,美美!苯龘]揮手,唇邊掛著招牌笑容。
聽見自己的名字從他嘴里說出來,美美開心得快要暈過去了。
早上冬暖哥在小花園里種花,她在送飲料給他的時候,自我介紹過一遍而已,天哪!冬暖哥就已經(jīng)記住她的名字了?太、太感動了!
冬暖哥不只長得好看,連人都好好哦!被冬暖哥喜歡的晴姊有夠幸福,好羨慕喔!
“冬暖哥,你來晚一步,店里客滿了。”
“沒關(guān)系,我今天不是來用餐的!苯囊暰在店里環(huán)視一圈,沒見到那個綁著馬尾的俏麗身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哦~~”美美完全了解他的來意。她朝吧臺后方一指。“晴姊在廚房。”
江冬暖笑得更燦爛,還朝美美眨眨眼!爸x謝,那我去找她嘍!”
廚房里——
“詠晴,韓式泡菜火鍋好了!被⒏缯f完,又繼續(xù)料理點餐單上的餐點。
“收到!背淘伹缯诜盅b小菜,她停下手里的工作,轉(zhuǎn)身端起泡菜火鍋,放到出菜口,交給負(fù)責(zé)站出菜口的人員。
“三桌的泡菜火鍋!
“是,這就去送.”
熟悉又陌生的男性嗓音傳來,程詠晴倏地轉(zhuǎn)身,看見一張帶笑的俊臉出現(xiàn)在小小的出菜口。他他他……他不是……江冬暖嗎?她沒眼花,他的確是!
她一手按著上下起伏的胸口,一手指著他,滿臉驚訝!澳恪阍趺磿谶@里?”
“你說晚上會很忙,沒空陪我去吃飯,所以我過來陪你忙完,我們再去約會嘍。”江冬暖端起裝有小火鍋的托盤。“三桌的泡菜鍋?收到!”說完,他當(dāng)真端著托盤去上菜,擔(dān)任起臨時服務(wù)生。
“喂……”程詠晴原本想叫住他,但人高腿長的他已經(jīng)走遠了,她愣愣地目送他的背影。
“有人自告奮勇來當(dāng)工讀生喔?不錯哦,我們詠晴很有魅力嘛!多來幾個就好了。”虎哥語帶調(diào)侃。“又送花、又自愿來幫忙,這年輕人對你還滿有心的嘛,不錯不錯!”
程詠晴被說得有點害臊起來,連忙背過身裝忙!盎⒏纾氵有空跟我抬杠喔?一堆菜等著你做耶,等下葦如進來罵人我可保護不了你喔!
虎哥聽了,也不敢多言,連忙繼續(xù)做下一道菜。
她是怎么啦?見到突然冒出來的江冬暖,除了驚訝之外,還有著更多的驚喜。而平時不拘小節(jié)、大刺剌的自己,在虎哥的揶揄之下居然會羞赧……她會不會太容易被江冬暖影響了?
“手給我!彼澈髠鱽斫穆曇簦乱幻胨氖志捅凰卫挝兆。
“你要干么?”
她忽然別扭起來,整個人緊緊貼靠著身后的不銹鋼調(diào)理桌,就怕和他靠得太近。江冬暖的手又大又溫?zé),她的手不由得隱隱發(fā)抖。而且顫抖的感覺從手掌傳人心里,她的心也微微地?fù)u晃起來……希望他別發(fā)覺才好。
江冬暖把剛剛從美美那里要來的。OK繃包裝咬開,纏上她的食指!皫湍惆褌诎饋戆。你喔,手上有傷口還一直碰水,如果避免不了,就該戴手套啊。”剛剛在出菜口就看到她手上的傷痕了。
他怎么知道她手受傷?“不過是小刀傷……”而且是常有的事。話雖如此,看著他細心地把。OK繃?yán)p在自己手上,她心口還是會怦怦跳.
“什么叫‘不過是’小刀傷?下次小心一點,我不喜歡看到你受傷。”包扎完畢,他還舍不得放開她的手。他牽過不少女生的手,詠晴的手不是最柔嫩的,但他卻握著不想放開。
這就是所謂的甜言蜜語嗎?她聽了居然全身發(fā)熱。
“喂,你回去啦!”程詠晴感覺到掌心一片溫?zé),連忙甩開他的掌握。
“為什么趕我走?”他扁嘴問。
可惡,這家伙又在裝可憐了!
程詠晴背過身去不肯看他!澳阌植皇沁@里的員工,干么跑來攪和?”她扭扭捏捏地瞥了一眼裝忙的虎哥,把他拉到一旁,低語:“你在這里,害我被取笑
江冬暖聽了,很難得、很難得地繃著臉、皺起眉,連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笆钦l?誰敢笑你?我去揍他!”
“噗。,”被他難得要狠的樣子逗笑了,程詠晴反過來奚落他一番!敖悴灰[了啦,憑你這副瘦弱的樣子還想揍人?別被揍得鼻青臉腫就不錯了!苯呛芨邲]錯,但一對上體型魁梧的虎哥,也只有被K的分吧!
“我瘦弱?!”江冬暖可不太滿意她的形容。
她肯定地點點頭!澳阒皇歉摺?”
“那是你沒看到我雄偉的地方!彼桓适救醯馗皆谒呅愿械袜徊顩]扯開身上的襯衫以茲證明。
程詠晴的臉“轟”地一聲被炸紅,思想不純的腦袋里已經(jīng)把江冬暖身上的衣服統(tǒng)統(tǒng)剝光了。
“你……變態(tài)!無恥!思想邪惡!”她扯著他的耳朵大吼大叫,掩飾自己的心慌意亂。
成功把她逗得發(fā)窘,江冬暖倒是樂得哈哈大笑!澳悴判皭耗,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說我雄偉的胸肌。想看嗎?”
“不要不要我不要看!”程詠晴緊緊閉上眼。
“好吧,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這么寶貴的畫面,等到以后再看!焙俸伲伹缒樇t了,真好玩。他清了清喉嚨,沒繼續(xù)鬧她,反而正經(jīng)八百地說:“我要出去忙了,忙完才能去約會,你也加油吧!”
“可惡的家伙,胡鬧完就拍拍屁股走人,分明是故意的!
程詠晴嘴上叨念著,可心里卻不是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