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她一直都是這樣心不在焉地度過,起因全都是孫旭日那句「我要跟妳交往」的爆炸性宣言。
「他干么突然說要跟我交往?」不但打亂了她原本平靜無波的心,還害她開始胡思亂想。「我們認(rèn)識才沒幾天,甚至談不上認(rèn)識,突然說要交往,一點都不合理嘛!」
那天他告白完,也不等她反應(yīng),就送她回飯店。而隔天的班機(jī)他竟然缺席,找人代班,就連李振成的位置也由另一名機(jī)長替代,所有的疑惑就這樣一路跟著她回到臺北。
「他一定是耍著我玩的!」這是她想了兩天的最后結(jié)論!笡]水準(zhǔn),要完人就避不見面,真差勁!就算后悔了也不用躲成這樣吧?難道我像是會死纏不放的女人?太看不起我了吧?可惡!」
鈴~~鈴~~
電話鈴聲打斷她的胡思亂想,她趕緊接起電話!肝?」
「我是旭日。」
清朗的嗓音透過話筒傳到她耳膜,讓她的心震了一下。
孫旭日?他還找她做什么?「什么事?」她故意裝出冷淡的聲音,不讓他聽出心中的驚訝。
「我在妳家樓下!顾嗔粼诿绹鴥商靺f(xié)助調(diào)查李振成的失職事件,昨天深夜才回來,今天一睡飽就來看她。
什么?晴空愣住。他在她家樓下?
她輕輕放下話筒,偷偷跑到窗邊,從七層樓的高度往下看,依稀只能看到有一個人影站在一輛重型機(jī)車旁,是他嗎?
她再走回床邊,輕輕拿起話筒,沒讓他發(fā)覺剛剛的「偷窺」。「你想干么?」
「找妳出去玩!」
「沒空!挂呀(jīng)上過一次當(dāng),她才不會笨到又掉回他的陷阱呢。
「那我上去找妳。」
「不要!我……我要出門了!」她急忙找另一個借口搪塞。
「喔?」他見招拆招。「妳要去哪?我送妳!
「你……」她惱了!改愀擅蠢p著我?」
「妳忘了我說過要跟妳交往嗎?既然要交往就要約會嘍!」
「你還想要我!」他的答案讓她更惱,告白完就避不見人,算什么交往?
很想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她,又不想讓自己難堪,心情起起伏伏,就是定不下來。
這是晴空不曾體驗過的情緒。
「我哪有耍妳?我可是真心提出跟妳交往的要求耶!」
他從來沒有這么認(rèn)真過,以往看到喜歡的女孩子,根本不需要他特別要求,對方就會貼過來,但他這次還有禮貌地事先聲明,怎么還被說成「耍」呢?
「我不想和你交往!顾静幌敫袪砍丁
「為什么?喔……我知道了,妳是氣我現(xiàn)在才跟妳聯(lián)絡(luò)嗎?因為我在美國還有事情要辦,多留了兩天,昨晚才到臺灣!
這可是他第一次主動向女人交代行蹤?quán)浮?br />
「我才不在乎!」她反駁得太快,頗有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嫌疑。「反正我就是不想跟你交往,沒有為什么!」直覺告訴她,這男人是個危險人物,能避就避!
「既然如此,我就在這里等到妳答應(yīng)。」說完,他立刻收線。
瞪著發(fā)出斷訊嘟嘟聲的話筒,晴空氣惱地用力掛上!父闶裁矗恳詾檫@樣我就會屈服嗎?莫名其妙,愛等就去等吧!」
她坐回床上,拿起書打算繼續(xù)看,但卻忍不住心浮氣躁,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白白瞪著同一行十幾分鐘,她煩躁地將書丟開,下床走到窗邊往下看,孫旭日果然還在原地。
「煩!他到底想怎樣?」她知道自己雖然排斥他,卻不討厭他,所以才無法對他的言行視若無睹!缚蓯海也挪粫兴目嗳庥!」
強(qiáng)迫自己不準(zhǔn)再想樓下的人,她撿起被丟到墻角的書,卻怎么樣也不想翻閱,只好再次把書擺到一旁,干脆上網(wǎng)玩麻將,但心不在焉的她,連續(xù)放炮,不到一個小時就輸了五千多分。
「算了,不玩了。」越玩越火大,她只得關(guān)掉電腦,悻悻然地走回窗邊,果然,造成她混亂的根源還是站在原處!竾K!夠了沒啊!」
她火大地穿上外套,拿著鑰匙沖出門,搭乘電梯下樓,走向?qū)O旭日兇巴巴地問道:「你到底想干么?!」
「喏!顾χf給她一頂安全帽!肝覀?nèi)ネ饷孀咦摺!?br />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惱怒,反而開心得很,彷佛等候的時間只有幾分鐘而不是一個多小時,害晴空的氣勢也跟著弱了。
「我不要……」
「不能不要喔!交通部規(guī)定騎機(jī)車要戴安全帽,要不然會被罰錢的。」他假裝沒聽懂她的拒絕,徑自替她戴上安全帽,并快速戴好自己的,坐上機(jī)車發(fā)動。
「上來吧!
「不……」
「拜托!顾恋难劬φ\懇地望著她。
「我……」他懇求的眼神讓她說不出拒絕,只好坐到他背后。
「來,」他拉住她的雙手環(huán)著他的腰!笂呑詈帽е,要不然很危險!
「不需要!顾啡皇栈刈约旱氖郑彩蔷芙^他的提議。
「好吧!顾辉倜銖(qiáng),穩(wěn)穩(wěn)地騎著車子,加速奔馳在繁忙的道路上。
坐在后座的晴空快嚇?biāo)懒耍o緊抓住把手,指節(jié)發(fā)白,嘴唇也是死白。她根本沒坐過機(jī)車,更別說是重型機(jī)車了。
強(qiáng)勁的風(fēng)吹得她的臉好痛,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孫旭日左拐右彎地切換車道,更是嚇得她魂不附體。
天啊,坐機(jī)車比開飛機(jī)還恐怖!
她顧不得先前的逞強(qiáng),趕緊抱住他的腰,將臉深深埋在他背后,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背很寬厚,很有安全感,彷佛可以為她遮風(fēng)擋雨。
這樣抱著他,她似乎不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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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飛往溫哥華的班機(jī)上,正值用餐時間,機(jī)艙內(nèi)理所當(dāng)然呈現(xiàn)一片忙亂的景象--
「小姐,我要啤酒,越冰越好。」
「好的……這是您的啤酒,請慢用!
「先生,我可不可以多要一份甜點?」
「啊……對不起,我不確定有沒有多余的餐點,我等會兒再幫你查查,好嗎?」
「啊,打翻了……」
「沒關(guān)系,我來擦吧!
十幾個空服人員要服務(wù)數(shù)百名乘客的飲食,還要應(yīng)付各種突如其來的要求,最重要的是絕不能擺出晚娘面孔。
空服員不是一份簡單的工作!這是晴空認(rèn)真觀察后的結(jié)論。
原以為空服員不過是高級服務(wù)生,端盤子、送餐飲,沒什么了不起,但親自到現(xiàn)場印證過后,跟她原先的想象有一段落差。
今天的航班是由臺北直飛溫哥華,輪到她先休息,若是以前,她一定會爭取時間到休息室養(yǎng)精蓄銳,但在經(jīng)過昨天之后,她做出以往絕不會做的事情--偷窺。
沒錯,此時她正站在暗處,目光定在那個讓人舍不得移開視線的耀眼人物身上。
就算是做著服務(wù)他人的工作,也絲毫不減他身上自然散發(fā)的尊貴氣息,雍容自信的風(fēng)采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連她也不例外。
昨天,他先帶她去淡水的漁人碼頭吃午飯,接著再去東北角看海,回程再轉(zhuǎn)到陽明山吃野菜,看夜景。
因為她等于是被半強(qiáng)迫地「綁架」出門,本以為這趟會很不自在,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她玩得很盡興。
她無法正確解讀自己對孫旭日是什么樣的心情?她只知道自己絕對不討厭他,甚至可以說喜歡他的陪伴。
只是這樣嗎?她不愿多想。
「咦~~這是什么味道?!」
「啊,好臭喔,有人大便!」
突然,前方機(jī)艙里傳來此起彼落的吵鬧聲,驚醒沈思的晴空,她抬頭尋找混亂的來源,只見一個老人家正羞愧難當(dāng)?shù)氐椭^,身旁方圓兩公尺內(nèi)的座位全部凈空,所有人都一臉嫌惡地捏著鼻子,站得遠(yuǎn)遠(yuǎn)的。
「爸,你要大便怎么不說一聲呢?」
「就跟你說不要帶他出來,你看,丟臉了吧!」
「真惡心!臭死了!」
「我好想吐……」
看到那個老人家卑怯的身影,就連子女都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讓沒了父母的晴空看了非常難過,她沖動地跨出腳步,正想制止那些人不要再傷害一個老人家,卻看見孫旭日已經(jīng)快步靠過去--
「伯伯,」他曲膝蹲在老人身旁,溫聲道:「我扶你到洗手間,好嗎?」說著,他便半扶半抱地帶老人到洗手間去。
看到這一幕,所有空服員都一臉崇拜地看著孫旭日的背影,但是她們都沒有晴空來得震撼--
看起來像富家公子的他,竟然愿意替人把屎把尿!
這一刻,孫旭日身上彷佛多了圣潔的光輝,比他耍帥的時候還要吸引她……
糟糕,她好像真的有點動心了……
「喂,嘉欣,妳去把他的座位清一清!孤闊┤宋锉话⑷找粠ё,李薇真立即命令新進(jìn)人員去清理,自己的手甚至還捏在鼻子上哩。
「我不敢……」年輕空姐拚命往后退!干厦嬗写蟊恪顾龔臎]用手碰過這么臟的東西,她才不敢去清理呢。
李薇真頤指氣使地瞪著她!妇褪沁@樣我才叫妳弄干凈呀,快點!」一定要趕在阿日出來之前弄好才行。
「我真的不敢……」嘉欣怕到哭了。
這起騷動開始讓一旁的乘客陸續(xù)發(fā)出怨言,這下晴空看不過去了,立刻上前幫忙。
「嘉欣,麻煩拿幾條濕毛巾過來!乖捳f出口,她自己也很驚訝。她知道自己不屬于熱心一族,也不是日行一善的奉行者,但此刻,她心中的冷漠好像慢慢融化了。
「喔。」嘉欣如釋重負(fù)地聽令行事,轉(zhuǎn)身跑開。
「喂!」李薇真不爽地雙手插腰。「妳憑什么命令我的下屬工作?」
「不然呢?」晴空挺起比李薇真還高的身子,鄙夷地瞪過去!敢蝗粖呑约簛碜觥!
「妳……」
晴空冷冷地道:「妳如果想讓旅客投訴,就繼續(xù)抱怨吧!
李薇真一回頭,這才發(fā)現(xiàn)很多人都看著這里指指點點,她立刻揚(yáng)起職業(yè)笑容。
「對不起,出了一些小狀況,我們馬上處理好,真是對不起喔!
見識到李薇真變臉?biāo)俣戎欤缈罩荒茏試@弗如。
「岳機(jī)師,濕毛巾來了,我還拿了一瓶古龍水喔!箤τ谒某雒娼鈬,嘉欣充滿感激,沒想到看起來冷冷淡淡的岳機(jī)師會主動幫忙,跟她比起來,只會出一張嘴指使人的李薇真更顯得可惡。
「謝謝。」晴空接過毛巾,仔細(xì)地擦去椅墊上的臟污,再噴上古龍水,就可以把味道去掉了!高@樣就可以了……」
「欸,晴空,怎么是妳在清理?」
說話的正是孫旭日,他替老先生換上自己多帶的褲子,扶著他到?jīng)]人坐的商務(wù)艙座位坐下才回到現(xiàn)場,卻看見晴空正在做清理工作。
「阿日,」一看到孫旭日回來,李薇真馬上沖過來,擠開晴空!改慊貋砝!」
「薇真,這是怎么回事?」
「是……」李薇真早有一套說辭,臨場應(yīng)變能力很強(qiáng)!冈罊C(jī)師看我們忙不過來,自愿幫忙!
「喔?」他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但直覺李薇真的話不太對勁,便轉(zhuǎn)頭問晴空!盖缈?真的嗎?」
晴空冷冷地看向明目張膽說謊的李薇真,但是李薇真毫不畏怯地回視她,讓她更是佩服李薇真的厚臉皮。
她聳聳肩!缚偛荒茏屄每涂葱υ挵!拐f完,她便轉(zhuǎn)身往機(jī)師休息室走。
「晴空,等一下!剐袢兆飞纤,向她道謝!钢x謝妳,肯幫忙做這種沒人愿意做的事。」
她訝異地回頭。「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顾]看到實際的事情經(jīng)過,但是聰明如他,已能猜出大概。
看來,李薇真是個很會作表面功夫的人,他該好好留意她的工作態(tài)度了。
「對了,妳剛才怎么會在那里?是不是肚子餓,想找東西吃?」通常機(jī)師的活動區(qū)域都在前面的頭等艙附近,不會到后半段的經(jīng)濟(jì)艙。
「我……」她一時找不到合理的解釋,只好心虛地胡亂點頭!膏拧!
他揚(yáng)起一個迷人的笑容!竸偤,哪,這是給妳的。」他交給她一個小塑膠袋。
她好奇地打開!浮K打餅干?」給她蘇打餅干作什么?
「妳胃容易不舒服,吃點蘇打餅干比較好。」
「喔……」她愣住,不知該做什么回應(yīng),只能點點頭!钢x謝……」
他一直記得她會胃痛,還特地為她準(zhǔn)備蘇打餅……這一刻,她再也無法否認(rèn)內(nèi)心的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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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溫哥華飛回臺灣,一下飛機(jī),晴空立刻坐上特約車回家。
放下行囊,打開冰箱想要吃點水果充當(dāng)晚餐,這才發(fā)現(xiàn)冰箱里空空如也,連瓶飲料都沒有,只好拿起小錢包出門,準(zhǔn)備到附近超市采買。
剛才下機(jī)時,孫旭日乘機(jī)在她耳邊說要送她回家,要她在門口等,但她卻落跑了。
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對他不是全然無意后,在溫哥華那三天她的心思有一大半是放在他身上,但又不想跟他太過親近,所以極力避開跟他碰面的機(jī)會。
她還沒有心理準(zhǔn)備要接受這份陌生的情感,所以,她逃了……
「小姐,一個人嗎?」幾個躲在巷弄里的混混將晴空團(tuán)團(tuán)圍住,發(fā)出淫笑。
「咦?」晴空訝異地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她邊發(fā)呆邊走路,竟然不小心走進(jìn)人煙稀少的暗巷了。這里的老舊房子都已無人居住,成為混混和游民留連的治安死角。
「你們擋到我的路了!顾淅涞卣f著,并乘機(jī)用眼角余光尋找脫逃路線,但發(fā)一口氣從這幾個大男人手中逃開,難度簡直比要她閉著眼睛開飛機(jī)還高!
該死!這次真的碰到大麻煩了!
「嘿嘿~~我們不只要擋路,還要妳身上的錢!
「我沒帶多少錢!顾套⌒牡撞粩喔Z升的驚慌,強(qiáng)自鎮(zhèn)靜地跟他們斡旋。
「沒錢也可以,拿妳來抵!蛊渲幸粋男人獰笑道。
「走開!」她的心跳越來越快,很清楚一旦被他們抓到,自己會有什么下場,于是她抓住一個空隙想要逃出去,卻被人從后頭抱住。「放開我!」他的碰觸讓她忍不住想吐,嚇得她拚命掙扎!妇让【让!」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放聲大叫,希望外頭會有人路過,聽到她求救。
「臭女人!」其中一人火大地賞了她一個巴掌!覆灰辛!」
「放開她!」聽到呼救聲趕過來的孫旭日,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讓他膽戰(zhàn)心驚的畫面。
當(dāng)他從機(jī)場出來時,晴空已經(jīng)離開,他立刻飛車到她住的地方想要找她一起吃飯,結(jié)果警衛(wèi)說她出門買東西,他便四處繞繞想要碰運氣看能不能提早看到她,誰知竟然真讓他碰上了。
「憑你也想當(dāng)英雄?哈~~」混混們仗著人多勢眾,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孫旭日,不要管我,你快走……」看到他,她慌亂的心瞬間平定,這才發(fā)覺兩邊的力量懸殊,他根本救不了她,只會讓他也跟著陷入危險。
孫旭日步步為營,小心衡量敵我的狀況,出其不意地出拳,打倒抓住她的那個人,并順勢將她拉到自己身后!笂呞s快走!」
要同時應(yīng)付四個人,他實在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只能要岳晴空快逃。
「可惡,讓他死!」幾個人發(fā)覺孫旭日沒有想象中好對付,紛紛亮出刀子。
「該死!」孫旭日氣急敗壞地催促晴空。「叫妳快走妳沒聽到嗎?」
「不要!顾趺茨芊潘粋人在這里拚命,自己溜之大吉,她做不到!
「快走……。 股圆涣羯,他的左手臂被砍了一刀,臉也被劃傷。
「啊!」看到他受傷,晴空的怒火瞬間被激起!改銈兲^分了!」目光往旁邊地上一瞥,正好看見一支粗鐵棍,她迅速撿起,對著其中一人奮力擊去--
「。 鼓莻人應(yīng)聲倒地,其他人則呆站著,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
「快跑!」孫旭日見機(jī)不可失,趕緊拉著晴空開溜。
他的手已經(jīng)痛到快麻痹了,若是再引來另一幫人,他們就等著被收尸吧。
孫旭日拉著晴空一路狂奔,直到跑到外面的街道才停下腳步。
「到這里就安全了……呼……」還沒來得及喘過氣,卻看到她紅腫一大片的臉頰,他立刻大動肝火!杆麄兙垢掖驃!該死,我應(yīng)該宰了他們!」
「啊……你的手!」看見他米白色衣袖上滲出大片血漬,她慌亂地抓住他的左手!改懔髁撕枚嘌 顾睦潇o和從容不迫,一直以來都是讓人贊譽(yù)有加的優(yōu)點,但是自從遇上他之后,冷靜和從容已離她越來越遠(yuǎn)。
除了手臂的傷外,他的臉頰還有一道長達(dá)五公分的刀傷,破壞他俊美的臉龐,雖然傷口不深,但也許會留下疤痕。
看他為了救自己而受傷流血,她的心揪得好難受,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這種心情,她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體驗到。
就在他奮不顧身地救她而受傷時,她知道自己對他不再只是心動和感動,應(yīng)該還有更強(qiáng)的情感在里頭,只是她不愿正視。
「沒關(guān)系,傷口不深!垢膫诒绕饋,他還比較在乎她的臉呢!笂叺哪樛床煌矗俊
「別管我的臉!你的傷才嚴(yán)重,血流這么多,還想騙我傷口不深!」吼完才發(fā)覺自己又失態(tài),她懊惱不已地拿出自己的手帕,替他做簡易包扎,動作無比輕柔,深怕弄痛他。
她到底是怎么啦?明明很關(guān)心他的傷勢,結(jié)果說出來的話卻這么兇惡……
「妳很兇耶……」就是不要她自責(zé),他才裝作沒事的嘛,沒想到還是惹惱她。
「走,我們?nèi)メt(yī)院!顾鹚氖郑叩铰愤吷焓终杏嫵誊。
「不用了啦……」他才開口拒絕,一見她的眼神,立刻改口。「是,我們?nèi)メt(yī)院,馬上去!勾虺錾浆F(xiàn)在,他可從沒這么聽話過。
一坐上計程車,他立刻無力地癱在椅上。流血過多再加上劇烈運動,讓他身體有些負(fù)荷不住。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每次在她遇到危險時,他似乎都會及時出現(xiàn),成為解救她脫離危險的英雄。
「我去找妳,警衛(wèi)說……」他大略說出事情經(jīng)過:心底再次慶幸自己及時救了她,否則……他真的不敢繼續(xù)往不想。
「謝謝……」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她可能早就被……
「救自己的女朋友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嘛!顾脹]受傷的右手摟著不住顫抖的她,故作輕松地說。
「嘖!」她推開他,送了個白眼過去!脯F(xiàn)在還講這些!」
他故意一副委屈的模樣。「我是認(rèn)真的……」
「少來!」
「唉……」他故意病懨懨地嘆了口氣,聰明地使出哀兵政策。
晴空果然中計,立刻擔(dān)憂地看著他蒼白的臉!競谟衷谕戳,是不是?」
他微笑!競跊]事,一點都不痛,只是剛才運動量太大,有點累了!
「喔……」明明就很痛吧。他不著痕跡的體貼讓晴空頓時心頭暖暖的,眼眶熱熱的,連鼻頭也發(fā)酸起來。
她的成長過程可說是一連串的競爭。父親早逝,柔弱的母親無法提供她任何保護(hù),為了出人頭地,結(jié)果就是樹立一堆看她不順眼的「敵人」,落井下石都來不及了,哪有可能出言安慰。
聽她好半天沒出聲,孫旭日連忙睜開眼,卻正好看著一顆顆晶瑩如水晶的淚珠滑落她的臉頰,他的心一動,直覺抬起左手想要替她拭淚,卻忘了有傷在身--
「喔……痛……」痛死他了!
「怎么了?」她緊張地看著他!负芡磫?司機(jī)先生,麻煩你開快一點……」
「我沒事,只是想幫妳擦眼淚……」
眼淚?她哭了?晴空趕緊胡亂抹去自己臉頰上的淚滴。「我才沒有哭!」
「是喔……」她的逞強(qiáng)讓他覺得好氣又好笑,還是伸手替她擦干臉上的淚水。「妳不需要逞強(qiáng),因為妳還有我可以依靠!
「你……」他的話惹出她更多的淚,但她別過頭,不想讓他看到她軟弱的一面,她還沒習(xí)慣當(dāng)個弱者。
「妳呀,可以多信任我一點嘛……」她的逞強(qiáng)只讓他更為心疼!讣绨蚪栉姨梢幌掳伞!顾晕⒄{(diào)整坐姿,靠躺在她肩上,一臉幸福地閉上眼睛。
「你……」他過于親昵的舉動讓她全身僵硬,動彈不得:心跳聲卻大得像打鼓,淚也忘了流了。
「累了就要休息,就算再強(qiáng)悍的人,也有疲憊和軟弱的時候,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彼此依靠的肩膀!顾谒呡p聲說著。
靠在他身旁,晴空覺得自己的肩膀慢慢放松,心情第一次感到安祥。這就是彼此依靠的感覺嗎?
同時間,屬于他的氣息籠罩她的鼻間,呼吸之間,全是他清爽的古龍水味道。
她不習(xí)慣跟異性靠近,甚至有些排斥,尤其是剛剛差點遭人非禮,更是讓她對男人反感到想吐。
可是旭日的貼近除了讓她臉紅、心跳加速外,并不會讓她反感,也許是因為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一種讓人安心的男性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