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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代童養(yǎng)媳 第一章

  晚上七點,正是希家用餐的時間。

  一如往常,男主人的位置總是空著的,而女主人和她的子女們則沉悶地吃著飯。

  溫婉身為“希氏集團”總裁的妻子,擁有人人羨慕的榮華富貴。但是連一頓最平凡的家庭聚餐,竟然只有在過年時節(jié)才能“全員到齊”。

  丈夫希笙的風(fēng)流史,同時也是她獨守空閨、懷抱孤枕的傷心史,若非為了孩子,她早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家族了。好不容易熬到兒女長大成人,她應(yīng)當(dāng)心無掛礙了,然而,只要一想到龐大的家產(chǎn)要被那些狐貍精瓜分,她又覺得心有不甘。

  “咚”的一聲,溫婉煩躁的擱下碗,其余的三人也停止動筷。

  “媽,你怎么了?”小女兒希薇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

  “八成是被‘巫婆’或‘駱駝’氣的!贝笈畠合Q┑。

  “巫婆”是希笙的三姨太巫美貞,專愛挑撥離間、搬弄是非;而“駱駝”則指情婦駱麗,她的特點就是胸部那兩坨傲人的“巨峰”。

  “你們曉不曉得,阿楓即將升為副總裁了?”

  希楓是駱麗的兒子,雖然才二十六歲,不過已被希笙認定為“希氏集團”的最佳接班人,所以溫婉一直視他為頭號眼中釘。

  “應(yīng)該的,因為阿楓是爸爸最得力的助手!毕7镀届o的回應(yīng)。

  “哥……”希薇立即對他使了個眼色。

  她大哥就是這樣,也不管地雷隨時會引爆,老是擺著一副“置身事外”的淡然態(tài)度。

  果然,溫婉開炮了。

  “哦!我真是會被你們給活活氣死!‘希氏集團’就快被外人奪走了,你們居然還能氣定神閑的吃飯?”

  明知母親聽了會不悅,希范依然要強調(diào)事實!八彩窍<业淖訉O,不能算外人!

  “虧你是醫(yī)學(xué)院的高材生,怎么腦子里全灌了漿糊?那孽種如果真要是你爸的骨肉,何必拖到三年前才來認祖歸宗?”

  “那是人家有骨氣嘛……”希薇忍不住低聲咕噥。

  耳失的溫婉隨即駁斥,“什么骨氣?這叫‘欲擒故縱’!”

  “我也這么覺得!毕Q┱裾裼修o地附和,“蛇蝎美人調(diào)教出來的兒子一定不是簡單人物,否則老爸怎么會對他言聽計從?”

  “既然你有危機意識,為何不趕快以行動反擊?”溫婉最嘔的就是這點,希家第三代的孩子,不論相貌或才華,她這四個兒女無疑是最優(yōu)秀的,偏偏他們不是對家族事業(yè)沒興趣,就是不務(wù)正業(yè)。

  真衰!幫腔還討罵!希雪咋舌道:“我是女孩子,終歸是要嫁人的嘛!”

  溫婉寄望的眸光又移向希薇。

  “別看我,我對經(jīng)商這種事一點細胞都沒有喔!”希薇心低頭扒飯。

  “我也不可能棄醫(yī)從商!毕7堵柭柤。

  見大家推得一干二凈,溫婉更火了。“你們這些不成材的東西!竟然沒人肯給我拿主意?”

  他們幾個面面相覷,心中都有了準備,這頓飯一定又會在母親的‘炮轟”中不愉快的收場了。

  驀然,一道聲音穿插進來,“是誰不成材了?”

  “二哥?”希雪不禁暗呼,“太好了!救星來了!

  “真高興見到你!毕7兑猜冻鋈玑屩刎摰男θ。

  一落坐,希驥便望著希薇,“小薇,你怎么都不理二哥?”

  她才想說“惦惦吃飯卡無代志”,溫婉劈頭就諷刺的道:“你剛跟女友分手啦?要不然怎么會想起家里還有個老媽子?”

  在演藝圈打滾的老二,平時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只能透過狗仔隊追蹤的緋聞來了解他的近況。

  “媽,兒子我怎么忘得了你呢?”希驥勾住母親的肩,撒嬌地說;“今生今世,你都是我的最愛……”

  “啐!少拿你哄女人那套來對付我!”溫婉嘴里雖然罵著,但火氣已被他逗趣的謅媚給化了一半。

  “冤枉。±戏馉,小驥子對您一向是忠心耿耿、愛戴不渝的!彼グ牍虻恼f著夸張的臺詞,不僅惹來希薇等人的低聲竊笑,連溫婉都無法再僵著一張臭臉。

  “你們還敢笑?”希驥故意指責(zé)兄妹們,“剛剛是哪個‘不成材’的觸怒了龍顏?快過來磕頭認錯吧!仁慈的老佛爺一定會從寬的!

  “就是你這個狗奴才啦!”溫婉忍俊不禁的笑了,“咱們‘希氏集團’的江山即將被掠奪了,你還敢在這里裝瘋賣傻?”

  “那一丁點的家產(chǎn)算什么?只要老佛爺一聲吩咐,十個‘希氏集團’小驥子也賺得回來。”

  “對呀!二哥的娛樂事業(yè)做得有聲有色,媽還怕所有的風(fēng)光被駱駝的兒子占盡嗎?”拍完馬屁,希雪不忘建議,“其實我也有演戲的天分耶!哥,你帶我進演藝圈好不好?”相信在“希家班”的力棒下,她一定能揚名國際的。

  “不準!”溫婉立即反對,“你是希氏集團的大千金,怎能跟那些私生活不檢點的藝人混在一起?”

  “哥……”她轉(zhuǎn)而求助希驥。

  希驥愛莫能助的攤攤手道:“我知道你很有‘戲胞’,不過你最好老實的待在家里,免得我成天提心吊膽,怕你又桶出什么天大的麻煩來!

  他上回就是因為拗不過希雪的要求,才答應(yīng)帶她去英國追帥哥的,哪知希雪為了橫刀奪愛,不惜離間一對幸福鴛鴦,還害他跟好友差點反目成仇。

  知道希驥意指何事,心虛的希雪自然不敢再吭氣。

  “既然江山的危機已不是問題,老佛爺可否賞奴才幾口糧草了?小驥子的五臟廟正在鬧饑荒哩!”

  郁悶全消的溫婉這下子更樂了,難得外務(wù)繁忙的希驥肯陪她,教她怎能不開心?

  “陳媽,快添一副碗筷來,二少爺要留下來吃晚飯呢!”***

  

  

  “還是你有辦法,三兩句就安撫住一頭正要發(fā)威的母獅!辈匠鱿<掖笳7秾Φ艿苋绱苏f。

  “女人嘛!只要順她的意就成了,虧你身為長子,怎么絲毫沒有咱們希家的‘風(fēng)范’?”

  即使非同卵雙胞胎,以容貌來做比較,希范和希驥兩人是不分軒輕的,加上希范年紀輕輕就成為外科權(quán)威,少說也有成打的名門淑媛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而且,希家的男人在感情上向來是“如魚得水”的,獨獨希范跟女人完全絕緣。

  他……該不會是對“初戀情人”仍念念不忘吧?若真是如此,那他的罪過可大了!希驥心中悶悶的想著。

  “有事?”坐進駕駛座的希范發(fā)現(xiàn)他呆呆的杵在原地,關(guān)心的開口問。

  “沒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去你的新居坐坐!

  他們兄弟的感情不錯,卻因忙于工作而無暇促膝長談,想到希范搬家都快一個月了,身為弟弟的他卻從未去拜訪過,心中不免慚愧。

  “你真的跟女友分手啦?”希范狐疑地瞄了他一眼,“要不怎么會閑到想去我家聊天?”

  “不歡迎就明講嘛!干嘛還挖苦我?”真過分!每次家人總會質(zhì)疑他真情的關(guān)切。

  瞧希驥一臉受傷的表情,他連忙笑著說:“開玩笑的啦!我可是歡迎都來不及了呢!”

  二十分鐘后,兩兄弟即抵達“香榭大道”。

  當(dāng)初希范看中這處社區(qū)時,溫婉還頗有微辭,她倒不是反對他搬出去住,而是覺得出入公寓大廈的分子太過復(fù)雜。

  “放著現(xiàn)成的房子不住,不是很可惜嗎?”溫婉意指“希望大地”的透天別墅。那是爺爺為了鼓勵孫輩及早成家立業(yè),所贈予每位男孫的成年禮。

  不過,一想到比鄰而居的,全是對自己存有敵意的同父異母兄弟,希范立刻就敬謝不敏了。況且,這邊的保全嚴密,離自己工作的醫(yī)院又近,若有什么緊急手術(shù),他跑步都來得及去搶救呢!

  經(jīng)過寬大的中庭花園,希驥只看見幾盞稀稀疏疏的夜燈,不禁說道:“這個社區(qū)也未免太荒涼了吧?”

  “這里才蓋好沒多久,住戶少是正常的!

  進屋后,希范先去煮咖啡,希驥則忙著四處“偵察”。從書桌的合照,地上的垃圾桶,到臥房的衣柜、抽屜,希驥全都巡過了,就是瞧不出希范有“親密愛人”的跡象。

  “連個保險套都找不著,阿范的生活未免‘單純’得不像話了……”他正自言自語,一杯香濃的咖啡突然遞了過來。

  “這咖啡豆是我同事從國外帶回來的,你嘗嘗看。”

  咦?以前從不喝咖啡的阿范,什么時候迷上這玩意兒的?還有,他那位同事是男的還是女的?

  一大堆疑團才剛在腦海里翻轉(zhuǎn),天花板忽然傳來一陣噼哩啪啦聲。

  “哦!又開始了!毕7栋櫫税櫭。

  “怎么回事?”

  “樓上的住戶好像訪客不少,而且經(jīng)常鬧到一、兩點,我曾向屋主抗議過,他卻說家里正在裝潢,要我多多包涵。”

  哪有人三更半夜還在裝潢的?這分明是借口嘛!

  “住公寓最怕遇到惡鄰了,所以我買‘名人居易’時,就指名要頂樓……”希驥驀地停住聲音,“你聽!好像有女人在哭耶!”

  希范跟著豎起耳朵聽了好半晌,“除了我音響的音樂,什么聲音也沒有!”

  “我的聽覺很敏銳的,絕不可能聽錯!毕sK相當(dāng)篤定。

  “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瘋了!”希范不悅地道:“管他是什么聲音,反正我明天一定要找管委會出面,請樓上還我一個安寧的居家環(huán)境。”***

  

  

  你能想像一位自幼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富家公子,跪在浴室的地板上洗馬捅的畫面嗎?

  別說外人難以相信了,這情形若讓溫婉瞧見八成會心疼得當(dāng)場昏倒吧!但這對愛干凈的希范而言,清掃倒是一項“好玩的工作呢!因為從小家里有傭人,那種“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他早就過膩了,難得現(xiàn)在能搬出來獨立生活,他當(dāng)然要好好享受“DIY”的樂趣了。

  打掃完畢,希范便提著垃圾準備丟棄,就在快靠近垃圾子母車時,他突然瞧見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蹲在地上。

  “你在做什么?”他大喝。

  猛然回過頭的,是一張相當(dāng)秀氣的小臉!斑@里好多垃圾沒有做分類,所以我……”

  她趕緊起身,身于卻突然一陣搖搖晃晃。希范本能的伸手相扶,卻赫然瞥見那只手腕腫得異常厲害,而且有好幾塊色澤很深的瘀痕。

  “這是——

  “呀?”暈眩感一過,女子隨即緊張的將他推開。

  “小姐,你還好嗎?”他一臉關(guān)心的看著她。

  “我沒事,謝謝。”她連忙把撩高的袖子拉下來。

  身為醫(yī)生的希范接觸過形形色色的病人,很少有人能像眼前的女子令他忍不住多瞧幾眼的,光是那對彎彎的細眉和水汪汪的大眼睛,再加上小巧的櫻桃小口,那副閉月羞花的容貌活像是畫里才有的。

  更特別的是,她垂在胸前的麻花辮有如清朝男子般的長,仿佛是個與時代脫節(jié)的人,同時也更凸顯了她的古典氣質(zhì)。

  或許是因為他的目不轉(zhuǎn)睛,女子的頭垂得更低了。

  “我住9A,你呢?”

  希范也很訝異自己竟會主動與異性搭訕,但繼而想想,反正大家都住同社區(qū),認識一下也無妨,敦親睦鄰嘛!

  她猶豫了一下,小小聲的說:“10A!

  10A那不就是樓上經(jīng)常擾人安寧的惡鄰?

  “我該回去了!鄙钆滤俣鄦枺愚D(zhuǎn)身就想走。

  她一邁開腳步,希范就發(fā)現(xiàn)她的左腳有點跛!罢埖纫幌拢 彼隹趩咀∷。

  “有事嗎?先生!

  見她緊鎖的秀眉,他竟提不出要對方“多多收斂”的請求,反而很溫和的建議,“呃……你的手最好去看一下醫(yī)生!

  女子沒有回答,只是點頭致謝后便匆匆離去。

  見她因行進速度加快而更顯搖晃的身形,希范不禁好奇的猜想,她和10A那個態(tài)度惡劣的屋主,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眼看門診燈顯示的號碼越來越接近,柳蘊儀不由得緊張了。

  除了微微疼痛的腰際,她的手腳也散布著一塊塊的瘀青,待會兒醫(yī)生若問起這些傷,她該如何解釋?

  你的手最好去看一下醫(yī)生……

  想起昨日的邂逅,柳蘊儀的胸口隨即滑過一道暖流,然而多愁善感的心也跟著發(fā)酸。

  唉!連陌生的鄰居都對她如此親切,為何她的丈夫會那么冷酷無情?

  自從父母雙亡后,她就被唐家收養(yǎng),即使衣食無虞,可她卻過得一點也不快樂。唐伯伯為人雖然宅心仁厚,可他的妻子卻極為苛刻,無論她如何努力,仍然討不了唐伯母的歡心。

  被當(dāng)作仆傭使喚也就罷了,畢竟她寄人籬下,以勞力換取溫飽是件合理的事,不過最令她頭疼的,是長她五歲的唐家獨子唐耀添。

  廚嫂常說,生性頑劣的少爺是秦始皇投胎轉(zhuǎn)世的。他不僅愛欺負同學(xué),連自家的下人也不放過,包括她這個身世可憐的小養(yǎng)女。而且,他整人的手段還相當(dāng)恐怖,從在鞋子里藏蟑螂、棉被里放死老鼠、裝神弄鬼嚇人等等,她經(jīng)常在白天被他嚇得神經(jīng)兮兮,然后在半夜作噩夢。

  可是她不敢去告狀,反正唐伯母一定會護著他,他頂多也只是挨一頓罵罷了。而且,她也不愿讓他覺得自己是個愛嚼舌根的小人。

  原本以為,唐耀添在“闖禍”后會對她好一點,想不到他卻因此更加厭惡她。

  那年,唐耀添還未滿十八歲,唐伯母因拗不過兒子的要求,就幫他買了一臺超炫的哈雷,井規(guī)定他只能在花園里騎乘。

  柳蘊儀只記得當(dāng)時她正在澆花,渾然不覺背后有輛疾速而來的機車。一陣劇痛席卷了她的意識,轉(zhuǎn)眼醒來,她已經(jīng)躺在病床上了。

  “你還在幫他說話?這孩子就是被你寵壞了,才這么無法無天!”

  意識仍處于混沌的柳蘊儀,一聽見門外的怒吼聲,她還沒想到進醫(yī)院的原因,就開始擔(dān)心自己是否做錯了什么事,而惹得唐伯伯如此的生氣。

  “我疼兒子是天經(jīng)地義,哪像你?凈護著別人的小孩,我真懷疑你跟冰杏之間——”

  “啪”的一聲,唐學(xué)維甩了妻子一巴掌,“你敢再污辱我跟冰杏,我就打死你!”

  “你……”唐學(xué)維抓狂的模樣,可把許智淑嚇壞了。

  “沒有伯儒和冰杏的幫忙,唐家能有今日嗎?而你怎能在他們死后,把這份恩情全部抹殺?”

  許智淑雖未回嘴,心里卻不斷嘀咕,干嘛老惦著那點小恩惠,我們不是連本帶利的把錢還清了?

  “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在我背后是怎么對待蘊儀的。真難為了這孩子,吃了這么多苦頭,居然不吭一聲,全忍在心里……”

  若非廚嫂偷偷相告,恐怕他還被蒙在鼓里呢!

  “就算她能原諒唐家的以怨報德,往后我死了,還有臉去見伯儒嗎?”

  許智淑忍不住說:“事情既然發(fā)生了,你一味的指責(zé)也于事無補!”

  “但是耀添總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吧!”

  “什么代價?送他進監(jiān)牢,還是賠蘊儀一條腿?”

  腿?乍然聽見這個字,柳蘊儀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腳裹著石膏。

  “我要耀添為她的后半生負起責(zé)任。”

  “你瘋啦?咱們的寶貝兒子怎么能娶一個破相的媳婦?”

  “這是他咎由自取。蘊儀的腳若能完好如初,我還怕她找不到婆家嗎?”除了彌補過失,唐學(xué)維也私心的想借這個善良的女孩來感化兒子的戾氣。

  “這關(guān)系到耀添的終身幸福,你應(yīng)該先問他愿不愿意!痹S智淑仍不放棄。

  “他若敢說一個‘不’字,我就跟他斷絕父子關(guān)系,唐家的財產(chǎn)他一毛也分不到。”

  見丈夫一臉堅決,許智淑也不再多言。

  從此,柳蘊儀的命運與唐家相系得更緊密了。原本她可以拒絕這項安排,但是當(dāng)唐耀添提出他的構(gòu)想,雖然她有些驚慌,可心頭小鹿卻也跟著怦怦直跳。

  她不得不承認,英俊的唐耀添添與生具有一種非凡的魅力,很早就擄獲她的芳心。即使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她經(jīng)常被他的惡作劇弄哭,但只要他好言安慰,再漾出那抹陽光般的燦笑,她就又心軟的原諒他之前的胡作非為了。

  出院后,唐學(xué)維馬上為他倆舉行了一個簡單的訂婚儀式,而柳蘊儀也開始編織童話般的美夢。天真的她并未思考過,何以唐耀添會執(zhí)意出國混文憑,回臺灣后又為什么選擇待在臺北發(fā)展的原因。

  柳蘊儀永遠忘不了,新婚當(dāng)晚,唐耀添是如何“凌遲”自己的。

  從那刻起,她對他多年來的憧憬完全幻滅,她甚至對“性”產(chǎn)生極度的恐懼感,只要他一接近她,她渾身的肌肉便會緊繃如石……

  每每回憶起往事,柳蘊儀簡直巴不得能死在那場車禍中一了百了,但如今走到這步田地,她還有退路嗎?

  “四十號柳蘊儀!”

  護士小姐的呼喚,將她渙散的思緒拉了回來。

  柳蘊儀正要跨進診療室,突然有人喊道:“洗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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