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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少主與我 第八章

  「雪個,你最好別聽右瑜說的任何事,她很會散播不實(shí)的謠言。」司徒羽先聲明。他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古瑜說他的壞話,因?yàn)橛诣わ@然在幫他的情敵左烈,專門妨礙他追雪個。

  「你認(rèn)為她說了什麼不實(shí)的話?」雪個挑起眉問。

  「比如她哥哥有多好、我比不上他這類的話!顾就接鹇詭鈶嵉恼f。他承認(rèn)左烈是一個不錯的男子,但,就感情方面而言,左烈可比不上他專情。

  「你錯怪右瑜了,她說你很好,好得不得了。」

  「她這樣抬舉我!我倒是受寵若驚了!顾桓辈幌嘈诺谋砬椤D茄绢^從小到大除了愛跟在他屁股後頭轉(zhuǎn)外,就是愛跟他作對;雪個是他這輩子第一個喜歡上的女子,她卻來挖他墻角。哼!他會不知道?她是肥水不落外人田。

  雪個甜甜一笑,「別不信,她對你的評價真的很高喔!箍磥,司徒羽很遲鈍!不僅表錯情,還不解風(fēng)情。

  「那你呢?對我有什麼看法?」他一雙眼透亮透亮的。

  「我的看法和右瑜一樣,你好得不得了!

  「是可以托付終生的對象?」

  「絕對是!」他的家世、人品、長相在在都是上上之選。

  「雪個——」司徒羽高興得說不出話。太好了!雪個認(rèn)同他!

  「瞧你,高興成這樣。」雪個像被感染到,跟著掩口笑了起來,「我不是在你面前才這麼捧你,是你真的人很好。」

  「我和左烈,你覺得我們誰比較好?」他進(jìn)一步試探。

  「一樣好。」她公平的說。

  「不行,一定要有高低!顾胫雷约涸谒闹械谋戎。

  「怎麼比法?你斯文儒雅,他豪邁英武,比文,他鐵定不如你;比武,你也根本不會,所以,你們是各有千秋。」

  「我是不會耍刀弄槍,右瑜總是恥笑我是百無一用的文弱書生,出門在外還要靠她來保護(hù)。」聲音里有一絲氣惱。三年前他們兩家兄妹去賞花燈,他和右瑜兩人故意和左烈、晴妹走散,給他們制造機(jī)會,沒想到幾個地痞流氓想搶他的錢,及調(diào)戲右瑜,想起那天,他到現(xiàn)在還覺得丟臉,他被人一拳打倒在地上,那些人被右瑜打跑,而那時的右瑜不過是個黃毛丫頭,個頭都不到他的胸。

  「學(xué)文也不是沒用,等你一舉成名天下知時,自然就洗清了無用書生說。明年的會試,你有信心?」聽右瑜說,司徒羽鄉(xiāng)試通過了。

  「本來有,現(xiàn)在沒有了!顾卣f。

  「為什麼會這樣?」她驚問。

  「因?yàn)椤顾袷窍铝撕艽蟮臎Q心般說出,「你!」再不披露心聲,就來不及了。

  「我?」她瞪大了眼睛。

  「我的腦子里裝滿了你的一顰一笑,再也裝不下一個字,雪個,我是真心的喜歡你!箯目吹剿哪且豢唐,他的人生觀就不一樣了,求取功名也變得不再是最重要的,想想人的一生,不管得意失意,如果能和所愛的人共度,那才不枉此生!

  「司徒公子,我心另有所屬了!寡﹤抱歉地說。

  「不考慮我?」他的心有被撕裂的感覺。

  「我心里只有左烈。」

  講到文左烈,她的雙頰隱隱緋紅,看起來更嬌艷動人了。司徒羽心中的妒火燒得更旺了。

  「你被他騙了,他是個愛情騙子!顾就接鹨е勒f。

  「他不是!」她馬上否決。

  「他是!他三心兩意、朝三暮四、想享齊人之福!

  「我知道他和你妹妹有婚約……」雪個平靜地說。

  他搶著說:「我不是指這件事,他還喜歡一個叫小雪的丫環(huán),不過她已經(jīng)被老夫人趕走了。雪個,我不是造謠,這是千真萬確的事,不信?你可以問右瑜,這事她最清楚!

  「這事我也知道,我不在乎小雪,我只在乎左烈是真的對我好。」只能這樣說了,總不能告訴他,她就是小雪。

  這就是愛情偉大的一面?司徒羽像是領(lǐng)悟到了什麼,又是搖頭,又是點(diǎn)頭的,他敗得徹底,感情真是勉強(qiáng)不來的。

  「你真奇特,一般女人是無法容忍這種事的!

  「司徒公子,你的身邊也有這樣一個奇特的女子,她可以包容你的一切,只是你沒發(fā)現(xiàn)到?」她進(jìn)入主題了。

  「有嗎?我身邊只有一個麻煩精……」司徒羽拍拍額頭,「你不會是要告訴我……」

  「她喜歡你好久好久了!寡﹤用手指著外面。

  「她只是小妹妹……」他聳聳肩。

  「這只是你的習(xí)慣想法,有一天,你會發(fā)覺到你不能沒有她在你身邊麻煩你!顾嘈艜羞@一天的。

  「這是以後的事了!顾就接鹑粲兴嫉乜粗改闶莻好女孩,我會勸晴妹接納你!

  「我不想瞞你,左烈可能不娶你妹妹!

  他嘆了一口氣,「看來我們兄妹是同病相憐了!

  「對不起。」她愧疚地看著他。

  「不要說對不起,只能說是晴妹沒福分,這麼多年了,她始終抓不到左烈的心!顾蝗粦n愁滿面,「這門親事是父母之命,又快舉行了,還有很多事要解決,你和左烈……可能不是那麼順利!构馑妹镁秃茈y擺平,不知會鬧出什麼事?

  她的心隱隱作痛起來,那份憂郁、害怕的情緒又對她包圍過來了。

  這條情路,真的好難走到盡頭!

  寧靜湖邊,楊柳垂岸,游人如鯽,繁花似錦。桃花、李花紅紅白白,綻放如星,白似雪,艷如霞,晚綻的荷花在醉人的清風(fēng)中搖搖擺擺。

  陽光靜靜的灑在湖面上,反射著波光粼粼,舟子懶洋洋的撐著篙,湖心蕩起了無數(shù)水紋,文右瑜坐在畫舫的船頭,佯裝眺望山光水色。

  實(shí)在不想看那兩個人眉來眼去、含情脈脈的,文右瑜心底涌上一股難言的落寞和羨慕,頓時眉尖深鎖,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她和司徒羽何時才有這種郎有情妹有意的眼神?

  「左烈,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右瑜有點(diǎn)不開心?」雪個推了推文左烈。

  「她呀,她那顆心就像五月天那樣難以捉摸,常有些莫名其妙的閑愁,突然而生,突然而滅,不要去問她,一問反而多事了!

  「她一定是為了司徒羽煩心!寡﹤瞟了司徒羽一眼。在一片金色陽光里,他閉著雙眼,手上拿著蕭,聚精會神的吹著。那份陶醉,那份自如,以及那種蒲灑悠然的神情,難怪右瑜對他傾心。側(cè)耳傾聽,他吹的曲名是「長相思」,正是她最喜愛唱的,雪個心中若有所動。他癡得可以。

  「你再這樣看他,我要不高興羅!刮淖罅野缘赖陌饣匮﹤的瞼。

  「吃醋!」雪個笑著說,笑得極甜。

  「他可是我的頭號情敵!顾男木拖翊蚍说拇讐,酸得厲害。

  這傻瓜竟還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有多麼重要。雪個瞪他一眼,「你根本沒有情敵,沒有人能威脅到你。」

  沒有比這句話更能讓他信心大增。一種太幸福的感覺,使他有些飄飄然,忘情地緊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邊溫柔地低喊:「雪個……」

  雪個低垂粉頸,臉上浮起一抹紅暈,心「撲通、撲通」地狂跳,「不要這樣,給別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忸怩中別有喜色。

  「我巴不得讓天下所有的男人都看到,讓他們死心,別想打你的主意!拐f完,文左烈?guī)е鴾責(zé)岬难酃猓旖且荒ㄐ靶,在她來不及反?yīng)前,飛快地在她頰上印下一吻。

  雪個一愣,怔怔地看著文左烈得意的臉,直到聽見一陣喧鬧聲後才回過神,九曲橋上站滿的游客,紛紛向這邊投來喝彩的掌聲,雪個感到窘迫不已,嘟起一張小嘴,「不跟你好了!孤曇糁袔е唤z惱怒。

  「生氣了?」文左烈陪著笑臉問。

  「對!以後要跟你保持距離,免得你又會做出什麼逾禮的事來!顾昧Φ乃﹂_他的手。

  「是你讓我把持不住的……」

  她環(huán)臂抱胸,瞪著他,「居然怪到我頭上,我有勾引你嗎?」

  「色不迷人,人自迷!顾阎樥f,「我想我們真的不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你是很危險的。」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她有了一親芳澤的渴望與幻想,而且是與日俱增。他迫切地想要她,不僅是心,還有她的人,然而他清楚地了解到一件事,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在沒有娶她過門前,美夢不會提早實(shí)現(xiàn)的。

  「你不會強(qiáng)迫我?」雪個張大了眼睛。破云說男人都是野獸,在滿月和美女當(dāng)前時,會獸性發(fā)作,看來被她說中了。

  「不會,但會誘拐你犯罪!刮淖罅艺A苏Q,吐了吐舌頭。

  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也會有這樣可愛的小動作。雪個噗哧一笑,「哦,我看錯你了,你不是君子,是一頭大色狼。」要真有那時候,說實(shí)話,她也沒把握自己能不能不受誘惑?

  「可惜這一匹狼目前為止還找不到下手的機(jī)會!顾猿暗卣f。

  「不理你了,我要去找右瑜,安慰安慰她。」雪個挪一挪身子。這話題,她接不下去。她一向認(rèn)為男女之間該「發(fā)乎於情,止乎於禮」,盡管已是非他莫嫁,但在還沒明媒正娶前,應(yīng)該守身如玉。

  但,她和左烈會成為夫妻?」想到這中間尚未爆發(fā)、有待解決的事情,思緒像滾雪球一「你不會強(qiáng)迫我?」雪個張大了眼睛。破云說男人都是野獸,在滿月和美女當(dāng)前時,會獸性發(fā)作,看來被她說中了。

  「不會,但會誘拐你犯罪!刮淖罅艺A苏Q郏铝送律囝^。

  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也會有這樣可愛的小動作。雪個噗哧一笑,「哦,我看錯你了,你不是君子,是一頭大色狼!挂嬗心菚r候,說實(shí)話,她也沒把握自己能不能不受誘惑?

  「可惜這一匹狼目前為止還找不到下手的機(jī)會!顾猿暗卣f。

  「不理你了,我要去找右瑜,安慰安慰她!寡﹤挪一挪身子。這話題,她接不下去。她一向認(rèn)為男女之間該「發(fā)乎於情,止乎於禮」,盡管已是非他莫嫁,但在還沒明媒正娶前,應(yīng)該守身如玉。

  但,她和左烈會成為夫妻?」想到這中間尚未爆發(fā)、有待解決的事情,思緒像滾雪球一樣,越想越復(fù)雜,雪個心里一陣絞痛,微微地蹙起蛾眉。如果不會,不可能,那她的執(zhí)著,不就變得沒意義……

  左烈注意到她情緒的變化,「在想什麼?想得人都有點(diǎn)憂愁。」

  她搖搖頭,帶著一臉的無奈。

  「別把心事藏心底,告訴我好嗎?」他懇切地說。

  她心底的事,應(yīng)不應(yīng)該告訴他?說出來,他會站在哪一邊?幫她們?還是不理她了?雪個的眉蹙得更緊?峙率轻嵴。

  「我知道你有事瞞我,而且是相當(dāng)重要的事!顾麍(zhí)起她的手放在胸前,「你還不知道我對你有多關(guān)心?只要你皺一下眉頭,我就好幾天心情不好,雪個,把煩惱的事情說出來,讓我為你分擔(dān),或許我有解決的方法!顾牡椎氖,應(yīng)該跟她易容成小雪到他家的目的有關(guān)。

  雪個在他固執(zhí)追索的眼瞳下動搖了,瞞他好像是不對的,何況破云今夜?jié)撊敕鈩偈兰,運(yùn)氣要是不好,被抓到……也只有他能救。

  她像下了很大的決心般,「左烈,我的確有事瞞你,可一時間也無法說清楚,這樣好了,晚上我再告訴你!惯@個決定,讓壓在心里的石頭減輕了不少。

  「好!顾K於肯對他說了!

  「我到右瑜那邊!寡﹤輕移蓮步走向船頭。

  「怎麼了?落落寡歡的!寡﹤一只手輕輕按上了文右瑜的肩上。

  「眼紅你跟哥哥啊!刮挠诣ぐг沟卣f,「司徒笨蛋不知哪天才會愛上我?」

  雪個捏一捏右瑜姣好的臉蛋,「你跟司徒羽會有希望的!而我和你哥卻……前途不樂觀!咕退阕罅夷茉徦钠鄄m行為,但,文湖星和司徒晴那邊呢?他們肯成全嗎?

  「可……至少你們相愛!

  「就是因?yàn)橄鄲,要是不能在一起才更痛苦!寡﹤將眼光移向湖面,凝視著那青翠的遠(yuǎn)山云樹,司徒羽一首「長相思」,吹得凄美哀怨,她有一刻視線模糊。

  日色欲盡花含煙,
  月明如素愁不眠。
  趙瑟初停鳳凰柱,
  蜀琴欲奏鴛鴦絲。
  此曲有意無人傳,
  愿隨春風(fēng)寄燕然。
  憶君迢迢隔青天!
  昔時橫波目,
  今作流淚泉。

  用完晚膳,文左烈一個人在院子里,斜倚在老榕樹邊,兩眼直直地盯著月洞門。

  月已中天,她會來嗎?她要說的是什麼?該是易容成小雪的事……就在這將要落入沉思之際,突覺眼前一亮,在月光下曳出一條美麗的影子,一頭沾濕的青絲,又黑又亮,披在身後,發(fā)梢直到腰際。天哪!她好美!一種近乎柔媚的神態(tài)。文左烈目不轉(zhuǎn)睛,幾乎失魂落魄。

  雪個一踏上花徑,文左烈立刻上前攜著地的手,一起走到?jīng)鐾ぷ隆?br />
  「還以為你不來了。」

  「我是等右瑜睡了才出來!箾]辦法,右瑜只要眼睛是張開的,就纏著她聊司徒羽的事,現(xiàn)在她對司徒羽的認(rèn)識比左烈還多。

  他湊近她的長發(fā),深深吸了口氣,「好香!顾氖种干爝M(jìn)她的後頸,綰起她的頭發(fā)後又放下。他重復(fù)著這個動作,好喜歡她的發(fā)纏繞他手指的感覺。

  他的舉動,可又把雪個搞得心怦怦跳,不知是羞是惱?

  她頭一甩,不再讓他玩她的發(fā)。「我有很重要的話要說!

  「說啊。」他附在她耳旁說?粗蓯鄣亩,文左烈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你這樣不正經(jīng),我怎麼說嘛?」雪個打掉他不安分的手。

  「那你把我兩手抓住。」他自首似地伸出祿山之爪。

  「你——」雪個眼一瞪,嘴一撇,「我要回房了,不跟你說話了!

  「好好好,娘子別生氣,小生不敢造次了!刮淖罅抑蓺獾匕央p手放到背後。

  「你哪像小生?小生,該是文質(zhì)彬彬、風(fēng)流倜儻的那種,你是小狗!

  「又安了我一個罪名,」文左烈茫然地問,「我為什麼是小狗?」

  「就是會犯規(guī)的人,要不了多久,你的手又會不聽話!癩皮狗!

  「我不要做癩皮狗,我要做狼狗,帶有色狼血統(tǒng)的那種。」

  雪個笑出聲來,「討厭!」

  「總算笑了,你的臉好嚴(yán)肅。」他吁了一口氣。

 。圩罅,」雪個的笑容收斂了,「我有另一個身分……小雪!

  「我知道!顾家f出一切,他也不打算裝作不知道。

  「你知道?」她訝異極了,「你怎麼看出來的?什麼時候識破的?」「嗯,除了臉,你和小雪沒有不一樣,記不記得有一次我要小雪背對我講句話?」

  「是有這麼一次!顾秃,「那你早就知道了嘛!

  文左烈輕輕的握住雪個的柔荑,掌心中一股柔細(xì)滑潤的感覺。他揉搓著她的手,溫柔、感性的說:「對,所以我才說要娶小雪的你!

  還以為他不看外表,只重內(nèi)在,原來是知道小雪就是她!讣热荒阍缇椭溃瑸槭颤N不問我為什麼要易容?」她不懂。

  「因?yàn)槲蚁矚g上你,不問,是怕把你嚇跑!顾荒樥J(rèn)真,順手一拉,雪個整個嬌小的身軀跌入他的懷里。

  「你一點(diǎn)都不好奇?不擔(dān)心我是來尋仇,陷害你家的!寡﹤仰著瞼看著文左烈,F(xiàn)在氣氛太好了,她也就不苛責(zé)他的色心。說穿了,她喜歡被他壯實(shí)的手臂霸道地?fù)нM(jìn)懷里,喜歡被他癡心的眼神追隨。

  「不擔(dān)心。就算你跟我家有仇恨,」文左烈扳起雪個的臉蛋,輕輕的劃了幾下,「現(xiàn)在也冤家變親家了!

  「誰跟你是親家……」雪個細(xì)細(xì)弱弱的說。

  「你跟我啊!」環(huán)著的手臂緊了緊,「就算爹不答應(yīng),我們也要在一起!

  「左烈……」她低喊了一聲,臉頰貼近他的胸膛,感覺他的心跳,如此混亂猛烈。

  他暖暖的氣息吹在她耳際,「我會給你幸福!」

  雪個勾下他的頸項,玫瑰花瓣的唇貼上他灼熱的唇……如水滿則溢,蓄積在雪個心中的,對文左烈的情潮,此時都化作一股不可遏止的奔流。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并肩偎在涼亭下。月光中,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眼中各有一層清亮璀璨的光輝,也都是傻兮兮地笑著。

  「你不想知道我到你家的目的?」

  「總不是慕我名來的吧?」他打趣說。就算不是,現(xiàn)在也千里姻緣一線牽。

  「臭美!顾又f,「我是為了金雞箏。我結(jié)拜的姊姊受了內(nèi)傷,她是巽太子的愛妃?少闾右褋磉^,你爹卻怎麼都不肯拿出來,所以我和破云才來這兒,」她低下頭,不好意思地說:「破云今晚在你家夜盜了!

  「她會失望的。我家真的沒有金雞弩了,十五年前,我娘突然發(fā)瘋,一把火燒光種金雞箏的田和種子!怪v到他娘,文左烈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雪個傷心極了,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淚珠兒成串的滾了下來,嗚嗚咽咽的說:「那波臣不是沒救了……」

  「不哭,不哭了,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文左烈輕輕的撫拍她的背,好言好語的勸慰著。一直到哭聲稍歇,他用一根手指托起她的下巴,深情的凝視著。她的睫毛眨眨閃閃,像天雨時的舞蝶,雙眼紅腫得像核桃,神情凄凄楚楚,文左烈一顆心要揉碎了。

  他溫柔地為她拭去淚痕,忽然像想起什麼,「雪個,你說今晚破云會到我家?」

  「嗯!顾抽搐著。

  「我爹回來了,希望她不會被發(fā)現(xiàn)!顾Ⅴ緷饷。

  「你放心,她武功好高強(qiáng),是你該叫師叔的人的徒弟,就算被發(fā)現(xiàn),她的剪云步,你爹也追不上!刮鋷熓逭f過破云的武功、輕功,文湖星比不上。

  破云是武岳陽的徒弟!他心一沉。爹若知道,一定不會放過她們的。

  雖說沒憑沒據(jù),但爹一口咬定當(dāng)年封勝世家慘絕人寰的血案,就是武岳陽做的,因?yàn)槲湓狸栐购尥夤鈩羸棇⒛镌S配給爹,所以他殺了所有姓封勝的人,要不是爹和娘帶他去華山,逃過一劫,不然封勝世家就此在江湖上除名。

  在爹的鞭策下,他勤練武功,無非為了找武岳陽報仇,現(xiàn)在知道破云是仇人的徒弟,而且看來雪個和武岳陽他們師徒的關(guān)系很好,他真不知他和雪個未來會如何?

  臨淄城的夜空懸掛著一輪銀盤似的月亮,青石板道上,泛著幽幽冷冷的光芒。

  一條黑影在夜空中乍起乍落,藉著四周的屏障,潛入封勝世家。雖然他穿著一件黑色夜行衣,但卻清楚地看出他是女人,高聳渾圓的雙峰,不堪一掬的纖腰,修長的雙腿,她擁有女人想要的美好身段,她的臉也裹在黑色的布巾後,只露出一雙美目,有如黑夜里的兩顆鉆石,灼灼地照射。

  她身形如閃電,忽地躍入一叢小樹後,忽又從側(cè)邊閃出,撲入一個有守衛(wèi)看守的莊院內(nèi),不一刻又從莊院躍出,從莊院旁的花徑,疾奔而去。

  最後她來到一所四周有丈許高石墻的竹廬前,竹廬雖不起眼,也沒人看守,但院落卻透出詭異,一株株古老的槐樹,枝葉密密雜雜,把整個夜空遮住,還有一堆巨大的奇石,不規(guī)則的排列。這里有機(jī)關(guān)!

  拱形入口上刻著「掬芳庭」,是封勝虹的住處。

  武破云毫不猶豫躍過高墻,安然通過,藏身在靠近窗邊的樹上。都已經(jīng)來了,不看看師父愛得半死的情人,太說不過去。

  室內(nèi)的燈挑得火焰高張,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立在窗邊,神情落寞。

  她……她會是封勝虹?二十年前那個名滿中原的第一美人?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不會是封勝虹。武破云否認(rèn)了自己原先的想法。

  幾聲細(xì)碎的腳步聲,吸引了武破云的注意。一個拿著風(fēng)燈的老太婆,搖搖擺擺的走來。燈影在她的顎下悠悠晃晃,照見她半瞇半閉的眼瞼,和額上黑黑深深、縱橫滿布的紋路。一看就知道,是個黑心的老太婆!

  老太婆進(jìn)竹廬後,立在窗邊的女人依然一動不動的。老太婆倏地走到女人身後,使勁扣住她的肩胛,把她轉(zhuǎn)過身來,「哼!賤人!」說著伸手就給了那女人一耳光,那女人跌坐在地上。

  那女人抬起臉來,一雙黑瞳里,盛滿了輕視、怨懟。

  「挖掉你的眼睛!」老太婆拿起簪子往女人身上刺去。她既不躲避,也不反抗,素白的衣服上滲出斑斑紅點(diǎn)。

  太可惡了!破云破窗而入,「死老太婆!你有沒有人性?」她這人只要看見不平之事,就會跳出來主持正義,把她師父的金玉良言——小不忍則亂大謀,拋到九霄云外。

  老太婆二話不說,兩只雞爪向她俏臉抓來。武破云輕易地閃過,飛身落在老太婆身後,伸手往那女人的腰帶上一提,將她帶到墻角。刀劍不長眼,她怕傷到那女人。

  殺氣彌漫室內(nèi),突地老太婆那雙芝麻綠豆眼張開,眼球上那些紅絲,全扭舞了起來。老太婆出手了。

  同一時間武破云的「玉箏劍」離鞘,室內(nèi)頓生漫漫劍雨,老太婆魂歸來兮。

  「你怎麼有玉箏劍?武岳陽是你什麼人?」一個低柔的嗓音,由後方傳來。

  還以為她是啞巴,不過一開口,就讓人震驚。武破云困惑地看著她,「你是……封勝虹?」能一眼看出她手上的劍,只有劍的主人——封勝虹。

  「沒錯!

  「可……」她實(shí)在無法想像,第一美人和眼前的瘋婦會是同一人?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女人幽幽地說,「如果一個女人被像你剛才看到的那種情形折磨了二十年,你想,她還能保有美貌?」

  武破云扯下頭巾,「師姑,我是武岳陽的徒弟,武破云!贡亲铀崴岬摹0,師姑吃了不少苦。

  「他還好吧?」被關(guān)在這里二十年了,對他的思念一點(diǎn)也沒減。

  「師父很好,只是意志消沉了點(diǎn)。」她知道,是封勝師姑的關(guān)系,讓師父看淡世事。「師姑,那個老太婆為什麼要這樣對你?你不是這兒的女主人嗎?」她心里有好多疑問。

  「說來話長,二十年前我被騙上花轎,掀起蓋頭才知道新郎是文湖星,我求文湖星放我走,告訴他我已有了你師父的骨肉,但他不為所動,反而廢了我的武功,將我囚禁,生下左烈後,文湖星更是以左烈的生死威脅我,讓我不能認(rèn)兒子,還得裝瘋,那老太婆是他派來折磨我的!狗鈩俸绲纳袂槠喑

  「這文湖星簡直是大惡人!」破云氣得咬牙切齒。

  「你怎麼會來這兒?」封勝虹抓著她的手,激動的說,「是他要你來救我?」

  「師姑,對不起,我們不知道你的情形,我是來找金雞箏的。不過現(xiàn)在知道了,我不會把你留在這兒!

  「喔……」她不免有些失望,可轉(zhuǎn)念一想:岳陽會不知道,也一定是文湖星說了或做了什麼,讓岳陽沒來救她。文湖星太可恨了,爹就是上了他的當(dāng),才把她的一生葬送,連爹自己和所有姓封勝的親人也全都死在他的手上。

  「師姑,你知道金雞箏種在哪兒?」

  「已經(jīng)沒種了,但我藏有一株!咕褪菫榱怂裏龤Ы痣u箏田和種子,文湖星才開始虐待她。他想長期服用金雞箏以增加內(nèi)力,她不會讓他如愿。像他這麼陰險狠毒的人,武功一旦天下無敵,武林將不得安寧。

  「太好了。」總算有件高興的事!笌煿,我們離開這鬼地方吧!

  「可是左烈還在這……」她雖能看到兒子,但卻不能相認(rèn),也就沒能將他認(rèn)賊做父的事告訴他,唉,二十年了!還好左烈沒被文湖星教壞。

  「我和他是剛認(rèn)識的朋友,他正在追求我妹妹,」武破云笑笑的說,「總之,我們有的是機(jī)會告訴他真相,到時候,我和他聯(lián)手殺了那個魔頭!

  平淡冰冷的聲音突然在屋外響起,「殺我?你有這個本事?」薛婆每次來封勝虹這兒後,都會到他那兒覆命,但,今晚卻遲遲沒來,他就覺不對勁。

  武破云全身一震,來人是文湖星。她挾起封勝虹,如大鳥翔空,在月夜下閃電沖出去。此時不宜交戰(zhàn),先救師姑出去比較重要。

  穿過槐樹林,進(jìn)入前院,但見土墻上明晃晃的火把,照得文湖星那張臉格外陰沉。武破云皺一皺眉,他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女賊,」文湖星惺惺作態(tài),「還不快放下夫人,免得夫人受傷!

  「文湖星!少在那邊演戲!狗鈩俸玳_口。

  「十五年了,你總算開口說話了。」說完,文湖星右肩向前微傾,左腳彈起,右腳前跨,整個人俯沖向武破云。

  封勝虹什麼也看不到,只覺眼前刀光劍影,耳內(nèi)貫滿殺戮之聲。

  她使的是流星七式,文湖星眼中寒光乍閃。她是武岳陽收的那個女弟子。他一直有派人注意武岳陽的一舉一動。沒想到,小小年紀(jì),武功已不在他下,文湖星念頭一起,轉(zhuǎn)攻武破云背上的封勝虹,可是也沒占到便宜。

  這時墻頭上冒出一個個的人影。武破云但覺眼前寒光一閃,一支又一支的箭破空而來,只聽見一連串叮當(dāng)聲響,射來的長箭跌落一地。

  不能戀戰(zhàn)。武破云虛晃一招,後退幾步,準(zhǔn)備走為上策時,文湖星疾步向她攻來,發(fā)一掌風(fēng),頓時黃煙彌漫,背上的封勝虹滑落在地。毒煙!破云一急,忘了先封穴道,而文湖星又一輪猛攻,幾招下來,她感到有點(diǎn)力不從心了。

  「你越運(yùn)功,毒氣就深入五臟六腑!刮暮浅秳又旖,浮出一個奸笑。

  「你——卑鄙!」說完,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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