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剛送來的補品,藍云的眉頭不禁擰起,一副嫌惡的表情。
又是這些高營養(yǎng)食物!
這幾天,她總是三餐吃,吃得她都快吐了!
看著這些餐食,藍云完全沒有食欲。
“做什么看著這些食物發(fā)呆?”忽地,一個低沉的詢問聲傳來。
藍云抬起頭,接觸到狂風(fēng)淡漠的目光。
“不想吃嗎?”望著藍云擰眉的表情,狂風(fēng)看出了她的心思。
藍云撇撇嘴!拔覜]胃口!彼醭缘孟拢
“沒胃口也得吃。”狂風(fēng)的語氣是不容反抗的堅持。
“我就是不想吃!”藍云不理會狂風(fēng),表明自己的立場。
不吃就是不吃,誰都不能強迫!
眉一蹙,狂風(fēng)的眼神沉了下來。“你想再讓我用強迫的方式喂你吃嗎?”他半威脅地問。
狂風(fēng)的話令藍云一愣,數(shù)天前他用口喂她喝湯的情景躍入了腦海之中。下意識地,她后退了幾步。
她才不要他再用那種方式強迫她吃東西!那只會令她惡心,而且……她更怕自己會因此而習(xí)慣上了。
習(xí)慣?該死!她想到哪里去了!這種惡心的事情,怎可能會習(xí)慣呢?她又不是什么心理變態(tài)!只是……只是,他那充滿霸道且不容人反抗的吻,卻炫惑了她的心……“怎么?這么猶豫不決嗎?”見藍云沉默未語,狂風(fēng)又追問了一句。
回過神,藍云再次接觸到狂風(fēng)的眼。
“我——我真的不想吃。每天三餐都吃這些相同的東西,我吃膩了!
“你的傷還沒完全好。本就該吃這些有營養(yǎng)的東西!笨耧L(fēng)并未同意藍云的話。
自從她被帶進莊園后就日漸削瘦,臉容也顯得憔悴,沒有初遇時的光亮神采;這樣的轉(zhuǎn)變令他心疼。
是的,心疼。他不希望看到如此的地。
“補了這么多天也夠了!彼{云試著和他討價還價。
“不行!
“你——”
“今天的天氣很好!贝驍嗨{云的話,狂風(fēng)瞥了一眼窗外的天氣!爸灰愎怨园堰@些東西吃了,待會兒我就帶你到后山走走!彼岢鰲l件誘惑她。
他知道她成天待在房里,的確是悶壞了;前兩天聽炙夏無意間向自己提起她的埋怨,他這才想到該讓她外出透透空氣。
聽到這誘人的條件,藍云不敢置信地眨眨眼。
“你說真的?不是騙我?”
“我狂風(fēng)說的話,一向不假!
藍云沉吟了下,沒有立刻回應(yīng)。
如果……如果她真吃完這些倒人胃口的東西,就可以出去走走、曬曬太陽,那……忍耐吃完這些東西也是值得的。
因為她真的很想很想出去透透氣!
好吧!要是真能換來一下午的短暫自由,她即使勉強也要吃完它。
“我吃!彼饝(yīng)了狂風(fēng)的條件!翱墒悄阋欢ㄒ男心銊傉f的話,帶我出去走走!
狂風(fēng)牽起淺淺的微笑。
“我不會食言。”
☆☆☆
藍云在勉強自己可憐的胃、吃下那些令她倒胃口的東西之后,狂風(fēng)也立刻履行了他的承諾。
他帶著藍云,各自騎了一匹馬,悠閑地在莊園后山茂密的樹林間漫走。
“累嗎?”走了半個多小時,狂風(fēng)關(guān)心詢問了她一句,深怕她會體力不支。
藍云搖搖頭!斑好!弊旖菂s不由自主漾起開心的笑。
好久沒聞到這么新鮮的空氣了,感覺真的好好喔!
“若真是實累了就別逞強,下馬休息一會兒。”
“嗯。”藍云輕應(yīng)了一聲。。隨即,她聽到不遠處有潺潺的流水聲。“前面有溪水嗎?”她好奇地問。
“是有條小溪。”
“可以去看看嗎!”藍云期盼的口吻,征求狂風(fēng)的同意。
狂風(fēng)點頭應(yīng)允,隨后帶著她來到溪邊。
躍下馬,藍云走至一個大巖石邊,脫下鞋襪,讓自己的雙腳浸在清澈見底的溪水中。
“哇!好冰!”感受到溪水的冰涼,藍云雙眼閃爍著興奮的熠熠神采。
坐在另一塊巖石上,狂風(fēng)注視著藍云臉上浮現(xiàn)的燦爛笑容,心情無形中也被感染,冷硬的唇角漸浮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你要不要下來一起泡泡水?”藍云對他招手,熱情向他邀約。
狂風(fēng)沒有出聲,只是維持他唇邊的笑,搖頭拒絕了藍云的邀請。
雖然得到的是狂風(fēng)的拒絕,但藍云興奮的心情并未因此而稍減,只是自顧自地玩起水來。
狂風(fēng)并沒有將視線移開,他定定地望著站在溪水里嬉玩的藍云,始終掛在唇邊的笑亦逐漸漾開,因她的開心而開心著。
這就是喜歡上一個人的心情吧!隨著她的心情而改變自己的情緒。
她哭,他心疼;她笑,他跟著開心;她生氣,他會找盡各種方法讓她消氣;她難過,他會陪著她一起情緒低落……她的一舉一動不斷牽扯他的心、左右他的心緒。
甚至,他對她還有著患得患失的緊張情緒。
自她住進風(fēng)雷莊園后,和她相處時間最長的是炙夏,自然與她最熟,兩人也成為了不錯的朋友。每當(dāng)他見到她和炙夏有說有笑、聊天聊得不亦樂乎時,心里就倍感不平衡,火氣也迅速上升。甚至巴不得炙夏永遠消失,別再出現(xiàn)。
有時想想,這樣心情真是好恐怖,仿佛自己是為了她而生……突然,不遠處的樹叢中閃過一道黑色人影,讓沉思中的狂風(fēng)立刻警覺,犀利的目光掃射向那樹叢。
同時,十足的警覺心也令他全身神經(jīng)緊繃。
沒一會兒,他便看到一個紅色小點從樹叢中閃現(xiàn)。
天!是紅外線!
狂風(fēng)心頭一驚,從巖石上彈跳起身,刻不容緩地邁開腳步?jīng)_向藍云。
“小心!”他伸手抱緊藍云的身子,護衛(wèi)在自己懷里,雙雙趴進溪水里。
就在這時,一顆子彈咻一聲從狂風(fēng)身邊飛過。
完全沒有猶豫半秒中,狂風(fēng)放開了藍云,拔出懷里的槍,飛身往那樹叢直奔而去。
無奈,樹叢中已沒了任何人影。
“發(fā)生什么——”藍云一身濕漣漣地從溪水里站起身,目光茫然地望向狂風(fēng),驚見他的手臂正流出刺目的鮮血!澳闶軅耍 彼@呼。
狂風(fēng)連看都役看自己手臂上的傷,緩步走到藍云面前。
“沒什么,只是被子彈劃破皮而已。”
“但是——”藍云盯住狂風(fēng)的手臂,仿佛這么瞧。他傷口的血就可以流慢一點、少流一些!澳愕难恢绷鳌毕耜P(guān)不住的水龍頭一樣。
“流一點血死不了的!笨耧L(fēng)說得瀟灑,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別再待在這里了,我們先回去,你全身都濕了,小心吹風(fēng)太久會感冒。”他掛懷的,反倒是藍云被溪水浸濕的身子。
“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擔(dān)心這么芝麻綠豆大的事了好不好?”藍云邊說邊使勁扯下自己的衣袖,暫當(dāng)紗布包扎狂風(fēng)的傷口。
低頭注視藍云又慌又急的神色,狂風(fēng)的心頓時被她溫暖的柔情包覆。
“你很擔(dān)心我?”他問。
藍云微微一怔。
“現(xiàn)在不是說這種無聊事的時候!
擔(dān)心?是的,她無法否認(rèn)這份情緒反應(yīng),她確實是很擔(dān)心他的。
而且,擔(dān)心的程度大到連自己都不敢相信。
“這不是無聊的事!笨耧L(fēng)認(rèn)真的口吻!拔沂呛苷J(rèn)真的在問你!彼詭ё茻岬哪抗庾⒁曋M軓乃谥械玫酱_切答案。
自己在乎她,當(dāng)然希望她對自己也有同等的回應(yīng)。他不要自己好不容易才釋放出的情感,到頭來只是蠢笨的一廂情愿。
藍云低垂著頭,不敢直視狂風(fēng)的眼。
他灼人的眸光令她心跳紊亂。
“你別鬧了……”
“我是一個愛鬧的人嗎?”狂風(fēng)截斷藍云的話反問著!拔抑徊贿^想從你口中聽到一個答案而已!
“你——”
“要你回答一個問題有這么難嗎?”狂風(fēng)的語氣有些急了。
藍云被他的執(zhí)拗弄得哭笑不得。
“是,我是擔(dān)心你,非常擔(dān)心你,這樣你滿意了嗎?”她舉白旗投降了。
她不想為了個小問題而延誤他回莊園治傷的時間。
“你言不由衷!
“你——”藍云有些生氣了,猛地抬起頭睨視他!澳銐蛄藳]有?我已經(jīng)回答你了,你還想怎樣,你——唔……”
話才說到一半,就被狂風(fēng)以吻封緘。
他的吻來得又急又快,藍云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思考,便喪失了所有反應(yīng)的能力,情不自禁地回應(yīng)著他的吻。
狂烈似火的吻在兩人之間持續(xù),似乎連周圍的一切都感染到了這熾熱,溫度逐漸上升……
☆☆☆
在炙夏快速靈活的巧手治療下,狂風(fēng)手臂上的傷很快便止了血,也包扎完畢。
站在一旁陪伴的藍云,此時才松了一口氣,放下心中的大石。
遣退了炙夏,狂風(fēng)一雙黑眸直盯著藍云臉上變化的表情。
她容顏上有著放松的表情,她是否真的擔(dān)心自己?
“你真的關(guān)心我嗎?”他的聲音是柔和的。
“我——”面對狂風(fēng)迫人的注視,仿佛是要看穿什么,藍云的心莫名地慌張不安了起來!拔覜]——”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否認(rèn)?”打斷藍云欲否認(rèn)的話,狂風(fēng)霍地起了身,走至她面前!熬退隳阕焐先绾畏裾J(rèn),你還是騙不了你自己的心的。”
“我——”狂風(fēng)高大的身軀一貼近,藍云立刻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令她有些呼吸困難。
想到之前溪水邊他那熾熱的吻,她的心跳便莫名加快,白皙的臉頰上眼著鋪上了一層淡淡的粉紅——他那灼燙的唇即使到現(xiàn)在她都還能感受得到。
低頭凝視她緋紅的嬌顏,狂風(fēng)心神一動!再順著她的粉頰往下移動視線,她濕透的衣衫到現(xiàn)在都還沒換下,濕儒的衣衫緊貼著她的玲瓏身軀,令他的理智瞬間潰堤,想占有她的欲念充滿心田。
他想要她!
即思即行,他一手摟緊她纖細(xì)的腰,熾燙的唇貼上她柔軟的唇,品嘗他千遍也不厭倦的甜美。
“唔……”輕吟出聲,藍云沉醉進他的熱吻中。
她發(fā)覺她對他的吻是愈來愈沒有抵抗力了,只能任由他掠奪,讓他熱燙的火舌在自己唇齒間翻天覆地。
他的吻,奪走了她所有的理智和判斷。她迷失在他大張的情網(wǎng)里,攤軟在他火熱的懷里。
狂風(fēng)抱起她柔軟的身子走向自己的房間,將她輕放在大床上,并將自己碩壯的身軀壓覆在她身上。
她柔軟的身子緊貼著他的身體,鼻間是她清新的發(fā)香,昏眩了他的意識,很快地,他感覺到自己下腹部不聽使喚地緊縮疼痛起來。
望見他黑眸透出的渴念欲望,藍云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身子不禁一顫,急忙想抽離下床。
“別動!笨耧L(fēng)低啞的聲音制止她。
她的掙動令他的下腹處更脹痛難當(dāng),恨不得馬上占有她。
“我——”
“讓我好好愛你,嗯?”半瞇起眼,狂風(fēng)溫柔地說著。
“不要……”藍云低軟地想拒絕。
不,自己怎能和他……“別拒絕我。”話音一落,狂風(fēng)的吻再度落在她唇上……☆☆☆
風(fēng)雨軒的書房內(nèi),狂風(fēng)斜靠椅背而坐,一張深刻有型的面容此時又恢復(fù)成往常的嚴(yán)肅冷凝。
“根據(jù)現(xiàn)場遺落的手槍——”坐在一旁的黯星正一絲不茍地向狂風(fēng)報告剛得到的一份資料,“從上面采到的指紋,經(jīng)過夜月用電腦比對,確定是日月門的人沒錯。”
“是嗎?”狂風(fēng)蹙眉,臉色又沉了一些。他沒想到日月門的人已經(jīng)膽大到敢來這兒撒野了。
“是一個才加入日月門不久、還不成氣候的蹩腳小殺手!摈鲂悄樕嫌兄黠@的不屑。
“小殺手?”狂風(fēng)不肩地哼了一聲!澳欠N角色也能和殺手沾上邊?”一見他準(zhǔn)備反擊就逃之夭夭,甚至還慌張得把手槍掉在現(xiàn)場,這種人若真是殺手,那可更是辱沒了真正殺手的名聲。
“他叫狗仔!睕]理會狂風(fēng)的不屑,黯星逕自說下去:“今年二十六歲,加入日月門才三個月零三天。十二歲就開始犯案,進出少年感化院?词厮危矚g女色,曾因強暴未成年少女未遂,被路人打傷生殖器,從此成為不舉之人。”
“那種人,命根子沒被打斷實在可惜。”一直陪在狂風(fēng)身邊“旁聽”未語的炙夏,在這時忍不住開口,表示自己的一些意見。
欺凌女人,一向是他最深惡痛絕的事。
況且,還這么沒人性的對十八歲以下小女孩下手!要是被自己撞見,非當(dāng)場廢了他的命根子不可。
黯星睹了炙夏一眼,黯沉的黑眸中閃過一道似笑非笑的神采!叭裟阌X得看不過去,大可去找那下手的人抱怨。”
“要是我知道那下手的人是誰,我是鐵定會去抱怨一番的。”炙夏甩甩垂在腦后、綁成馬尾的長發(fā)。
“左芝芹!
“什么?”炙夏張大了嘴。
剛才他聽到了什么?好像……左芝芹的名字?
“是我說得不夠清楚,還是你耳背?”黯星挑挑眉,斜視著一臉茫然的炙夏。
“你——你把剛才說的話再重復(fù)一次!”炙覆沒理會黯星的椰榆,只想再確定答案。
黯星扯扯唇,遲疑了下,加重了語氣:“我說,你抱怨的那個人,正是前幾天來莊園做客的左芝芹!
迷人的桃花丹鳳眼在一瞬間睜大,炙夏死盯著一臉平淡無波動的黯星!澳恪闶钦f真的還假的?”
“難不成你認(rèn)為我是一個具幽默感的人?”黯星反問一句,言下之意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我——”炙夏霎時結(jié)舌,說不出話來。
的確,黯星這木頭,天生缺少笑的細(xì)胞,更不用說會懂得何謂幽默了。
見炙夏不說話,黯星看向狂風(fēng),繼續(xù)說下去:“如果查來的消息無誤,被風(fēng)少抓來的藍云,在當(dāng)時也是出手救人的其中一個!
黯星說完,狂風(fēng)立刻了然于心。“那個狗仔今天會出現(xiàn),完全是沖著藍云來的了?”依當(dāng)時溪水邊的情況,再加上黯星查來的消息……對方百分之百是沖著藍云來的。
報復(fù)。
“應(yīng)該是如此沒錯!
“那人還真有勇氣,尋仇竟尋到咱們風(fēng)雷莊園來了!敝讼牟患绲乩溧鸵宦暋
不自量力的人,竟敢在風(fēng)雷莊園的地盤上撒野,簡直是找死。
“不。”黯星低穩(wěn)有力的聲音否定了炙夏的認(rèn)定。“他并不是專為了他私人恩怨來的!
“還為了藍云身上的青赤雙尊!笨耧L(fēng)馬上明白黯星話中之意。
黯星揚揚嘴角,一笑。
“盜神藍云偷走莊園里的青赤雙尊后,即被風(fēng)少抓回莊園來,讓日月門的人四處找不到她,因此他們在道上放了話,一定要活捉盜神藍云。若有人活捉到藍云,日月門暫缺的東區(qū)堂主位子就讓出來作為獎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笨耧L(fēng)冷笑!澳莻該死的狗仔就是第一個有勇無謀的匹夫!痹捳Z中盡是嘲諷。
“相信陸陸續(xù)續(xù)會有更多匹夫出現(xiàn)!
“那不就表示最近咱們莊園會被吵得不得安寧了?”炙夏皺眉,眼中閃過一道不耐的神色。
嗟!最討厭這類蒼蠅、蚊蟲在耳邊嗡嗡叫了。
“日月門已經(jīng)知道盜神藍云在莊園里,會有他們的人闖進來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摈鲂钦f得輕松、不痛不癢,仿佛這事和他一丁點關(guān)系都沒有。
“要他們加強保安巡邏。”狂風(fēng)對炙夏交代。
“我知道!
“最近的保安工作似乎有些怠惰了!笨耧L(fēng)忍不住訓(xùn)誡起來:“連日月門這小幫派里的小角色都可以進出莊園,還在我眼前行兇——交代下去,若是想受生不如死的處罰,盡管再松懈。”
“是!笔諗科疠p松自在的心情,炙夏正色回應(yīng)狂風(fēng)的交代。
☆☆☆
站在書房外,藍云不動聲色地伸手頂開了點門縫,用她敏銳的聽力偷聽完所有的對話。
聽到三人的談話告一段落后,才又不動聲色地關(guān)好房門,緩緩走回自己暫住的客房。
原來……原來今天溪水邊的那一槍,真的是沖著她來的,并不是狂風(fēng)的仇家來尋仇。
日月門……沒想到他們已經(jīng)找到風(fēng)雷莊園來了。
就如同炙夏剛才說的,風(fēng)雷莊園最近可能會不得安寧了。而這不得安寧的原因,正是為了她偷來的青赤雙尊。
雖說青赤雙尊現(xiàn)在的主人是風(fēng)雷莊園的樓風(fēng)雷,可就算青赤雙尊沒被她偷走,也許日月門也會不斷派人來竊取。但是,青赤雙尊確是在她手上。∵@該是她為風(fēng)雷莊園惹來的麻煩吧?
“藍云?”突然,一個輕喚叫住了她。
藍云稍停腳步,中斷思緒,抬眼看著走向自己的左芝芹。
她有點勉強、有些無力地擠出一絲笑、算是回應(yīng)左芝芹的叫喚。
“怎么了?”瞧藍云眉頭緊鎖,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左芝芹關(guān)心地問著!鞍l(fā)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了嗎?”
藍云輕嘆一聲!斑M房再說吧。”說完,逕自走進客房。
“什么事這么神秘兮兮的!”跟著藍云進房,左芝芹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
“帶我離開這里。”藍云略帶些許愁緒的說。
“帶你離開?”左芝芹睜大了眼,語調(diào)訝異地!澳恪阒滥阍谡f什么嗎?”藍云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呀?
帶著堅定的信念,藍云輕點了點頭。“沒錯。我要你帶我離開這里!边@次,她加重了語氣。
“你有沒有弄清一個事實?”左芝芹還是不太確定地問。
“什么事實?”
“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左芝芹反問。
藍云是不是前些天摔下樓,把腦子摔壞了?
“我當(dāng)然知道!彼{云冷靜地回答。
“那你還說這種假話!”左芝芹翻翻白眼,一副正經(jīng)說教者的姿態(tài)!澳銊e忘了你現(xiàn)在的處境!
藍云和自己的處境可不一樣哪!她在這兒是完全沒有個人自由的囚犯,自己卻還有一點活動的空間。
當(dāng)然,能有這么一小點的自由空間,還是拜炙夏之賜,要不是他當(dāng)初和雨璉串通騙了大家,自己現(xiàn)在的下場可能就和藍云一樣了。
不過……說也奇怪,最近這幾天……總覺得狂風(fēng)對待藍云的態(tài)度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
“我當(dāng)然清楚我現(xiàn)在的處境!编皣@一聲,藍云用輕淡的語氣說:“我是這里的囚犯!
“那你還說這種天真的蠢話!”游云是撞壞腦袋變笨了嗎?
藍云搖頭!拔覜]有說蠢話,更不是天真。”她就是因為夠冷靜、理智,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還說沒有!”還死鴨子嘴硬?“要我?guī)汶x開這兒,就是天真的蠢話了!”
這種蠢話,可是連三歲小孩都不屑說咧!
“你不懂的!彼{云喃喃低語。
“什么我不懂!我當(dāng)然不懂你說的是什么蠢話了!鳖┝怂{云一眼,左芝芹走至床邊,大刺刺地坐了下來。
“你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左芝芹聳聳肩。“你不說,我怎么會知道?!”她又不是神算子,一個掐指就可以洞悉未來過去所有的事。
藍云遲疑了一會兒,便將自己和狂風(fēng)至后山騎馬、遭人狙擊,以及自己剛在書房外偷聽到的事情經(jīng)過,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左芝芹聽著藍云的敘述,一雙漂亮的彎月眉逐漸攏緊。
“你說狂風(fēng)為了救你……受了傷?”她不太確定,想尋求更肯定的答案。
她應(yīng)該……沒聽錯吧?那個冷血、沒感情溫度的男人,會這么犧牲自己的皮肉,去救藍云這個莊園的“罪犯”?
“沒錯。炙夏剛剛才為他止血包扎好!
想到剛才炙夏在處理傷口時,她可是全程陪在一邊,即使到現(xiàn)在,她的心仍隱約有著一絲疼痛。
這傷——該是由她來受的,而不是無辜的他呀!
“不會吧?”左芝芹還是有些懷疑!澳阏娴拇_定那個為救你而受槍傷的男人是貨真價實的狂風(fēng)?”
“除非他有同卵雙胞胎兄弟。”藍云不厭其煩地再給左芝芹保證。
“這太扯了吧!”左芝芹低呼一聲,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藍云!澳莻沒血沒淚沒溫度的男人居然會救你?”而且還為了她受傷!
老天!狂風(fēng)是哪根筋不對了嗎?居然會有人性的表現(xiàn)了呢!
“所以我希望你能帶我離開這兒!表樦笾デ鄣幕,藍云又將話題轉(zhuǎn)回最初。
“可是……”
“我不希望今天的事再重演!彼{云繼續(xù)說服左芝芹!拔液腿赵麻T的恩怨,不該牽扯到狂風(fēng)!彼灰贋樗齻窳恕
左芝芹不認(rèn)同地?fù)u搖頭。“話不能這么說。”她表達自己的意見:“你以為憑你一個人,就能對付得了日月門嗎?”
“我沒這么認(rèn)為!
“那你做什么有這種傻瓜念頭?”
“自己惹出來的麻煩,就該由自己去承擔(dān),而不是拖不相干的人下水?dāng)嚭。”她不能這么自私。
“你以為發(fā)生了這種事,狂風(fēng)還算是一個不相于的人嗎?”這梁子可結(jié)深了。
藍云靜默下來,混亂的思緒令她無法冷靜思考。
狂風(fēng)為了救她而受傷的那一幕,一直不斷在她腦海倒帶重播,讓她沒有辦法好好思考、理出一個頭緒來。
為了她,他不但受了傷,還不顧淚淚流著血的傷口,只關(guān)心她有沒有事。
還有……那深情纏綿的吻,那繾綣歡愛……老天!她真不知道事情怎會變成這個樣子!狂風(fēng)這樣的改變,讓她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他對自己的好,她并不是不知道,甚至感覺得到那是摻入了感情……感情……若一切真如自己所想,那么——她真的不能再待在這兒了。
她可不要因為她而讓他卷入這些是是非非中。
“就算相干……”無奈她嘆了口氣!拔乙膊幌朐僮屗麨榱宋叶腥魏蔚奈kU或受傷事件發(fā)生了!
左芝芹汪視藍云似愁苦、似無奈的面容,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她腦海——“你愛上狂風(fēng)了!”左芝芹沖口而出。
藍云一愣,對左芝芹突來的說法不知所措。
她愛上了狂風(fēng)?
是嗎?她愛上他了?
若是,為什么自己不能確定?若不是,為什么又和他有了親密關(guān)系?
“你愛上狂風(fēng)了嗎?”見藍云沒有回答,左芝芹又問一次。
“我——”藍云遲疑著。“我沒有……”心虛的否認(rèn),讓她連說話的聲音都小了不少。
左芝芹撇撇嘴,一嘆!澳阍谡f謊!彼{云的神情語氣,分明是心虛!
換個角度來說,風(fēng)雷莊園畢竟不是自個兒的家,遲早是要離開的。
聽到左芝芹答應(yīng)了自己的要求后,藍云沉重的心有著一分釋懷的輕松;但在心底深處,又有另一種說不出的愁悵與不舍。
愁悵……不舍……不敢去探索這分愁悵與不舍從何而來、為何而有,因為她害怕答案。
決定離開之后,她心中反而有另一種揮不去的窒悶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