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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線 第六章

  邢辰寧病倒了,但怕長輩們擔(dān)心,她和嚴熇決定不將她生病的事告知家里,所以照顧她的責(zé)任自然落到嚴熇肩上。幸好大四的課業(yè)并不重,他勉強算得上游刃有余。

  趁著中午沒課,他匆匆的從學(xué)校趕回家為她送午飯。

  從她發(fā)燒感冒至今已四天了,她卻仍虛弱的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可見她這回病得有多嚴重。

  提著買來的清粥小菜,他輕輕地推開房門,發(fā)現(xiàn)她早醒來,一個人靜靜躺在床上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辰寧!顾麊镜馈

  聞聲,她慢慢轉(zhuǎn)頭,然后對他微微一笑。

  「今天有沒有好點?」

  她點頭。

  「那你要下床吃飯,還是要坐在床上吃?我買了兩碗清粥和幾樣你喜歡吃的小菜!

  「我聞到炒面的味道!顾曇羯硢〉恼f,因為感冒的關(guān)系,她此刻的聲音簡直跟烏鴉沒兩樣。

  「那是我的午餐!

  「可不可以分一點給我?」連續(xù)三天都吃清粥,她好想吃些不一樣的東西。

  「不行!顾⒖叹芙^她的請求,「你別忘了自己還是個病人,像炒面這么油膩的東西你敢吃?更別提你現(xiàn)在的胃是什么情況!」

  講到這,他便忍不住一肚子火!改莻該死的醫(yī)生,說什么藥里已摻有胃藥,你絕對可以放心的吃。真是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大混蛋!」

  瞧瞧現(xiàn)在的她,感冒就已經(jīng)夠可憐了,竟然還讓那混蛋醫(yī)生害得胃病發(fā)作,在感冒與胃痛的雙重折磨下,短短三、四天整個人就瘦了一大圈,臉色還蒼白得像鬼。這全都是那個庸醫(yī)害的!

  「也許藥里真有胃藥的成分,只是那胃藥對我比較沒效而已,你別怪醫(yī)生。」她安撫他。

  「都被他害成這樣了,你還替他說話?」他對她皺眉。

  她笑了笑,沒有應(yīng)聲。

  試問胃痛和心痛哪一個比較嚴重?

  她已被他害得心碎又心痛無數(shù)回了,卻仍然無怨無悔的愛著他,那個醫(yī)生不過是害她胃痛而已,算得了什么?

  「辰寧,你的心太軟,太容易原諒別人,你這樣很容易吃虧的!顾麩o奈的看著她。

  「吃虧不就是占便宜嗎?」她輕扯嘴角的笑說。

  若不是她心太軟輕易原諒他的背叛,早在她考上大學(xué)那一年,她就會要他解釋清楚關(guān)于田馨的事,可如果她真那么做的話,他們倆恐怕早已成陌路,根本就不可能擁有這兩年的朝夕相處。

  吃虧和占便宜果然是一體兩面。

  「算了,不跟你說了,再說下去我一定會被你活活氣死。」他改變話題,「你要下床吃飯,還是我到廚房換個盤子,方便你坐在床上吃?」

  「我要你喂我!

  「什么?」他愣了一下。

  「開玩笑的。你待會兒還要到學(xué)校對嗎?」她記得他下午有課。

  嚴熇不懂她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問。難不成她……

  不,她已經(jīng)連續(xù)四天沒到學(xué)校了,也沒跟他同學(xué)或死黨有接觸,不可能會知道他下午的課因教授回家奔喪而調(diào)課,他絕不能因為心虛自亂陣腳。

  垂下眼,他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我還是待在床上吃好了,免得待會兒你要趕回學(xué)校上課時,還得想我自己回床上會不會發(fā)生意外!顾w貼的說。

  其實上下床對她來說根本就不是什么難事,偏偏生病期間昏倒了兩次都被他撞見,一次是因發(fā)燒昏倒在浴室,一次則是因嘔光所有下肚的食物,以致體力不濟昏倒。三天內(nèi)被她嚇了兩次,所以要他不對她小心翼翼都難。

  嚴熇再次無言以對。

  她為什么要這么體貼,對他這么好?她難道感覺不出自己對她早已用情不專、變心了嗎?

  辰寧……

  他到底該拿她怎么辦,再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而且對她非常不公平,但若對她坦白一切,然后離開習(xí)慣依附在他身邊的她又算得上什么公平?

  該死的,嚴熇你到底在做什么呀?!

  既然都已經(jīng)和她在一起了,為什么還要去愛上別的女人?既然愛上了別人,為什么又不快刀斬亂麻,反倒還拿她來安慰失戀的自己,你到底從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卑劣了?你真是該死!

  「怎么了?」見他表情突然變得陰沉可怕,邢辰寧小心翼翼的開口。

  他神情復(fù)雜的看她一眼,沉默的搖了搖頭。

  「我到廚房去幫你換個盤子!拐f完,他轉(zhuǎn)身走出房間。

  見他走出房門,邢辰寧表情隨之沉郁下來。

  他剛剛究竟在想什么,為什么表情會突然變得如此陰沉可怕?他該不會已經(jīng)厭倦照顧她這個麻煩了吧?竟然連吃頓飯都要他服務(wù)到床上來。

  不,應(yīng)該不是,如果他覺得麻煩就不會問她了,因為他不是那種會惺惺作態(tài)的男人。所以讓他表情丕變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又在想與她分手的事,一定是這件他亟欲解決,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的事讓他神色丕變?

  原來在照顧她的同時,他仍不斷地想著如何與她分手。

  看他在她昏倒后那緊張與擔(dān)憂的模樣,她還以為事情會有轉(zhuǎn)機,結(jié)果事實證明,這只是她自作多情的幻想。

  看他這樣痛苦,她真的很想成全他,放他自由,但是成全他之后呢,她該怎么辦?誰來幫她從愛他的桎梏中掙脫而出?

  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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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嗶--

  門鈴聲吵醒躺在床上半夢半醒的邢辰寧,她睜開雙眼,不解著這時間怎么會有人來按門鈴?

  走到大門前,她先將門上的鐵鏈扣上,這才小心翼翼的開門,從門縫探頭向外看。

  「辰寧,是我!拐驹陂T外的田馨微笑對她揮手。

  「田馨姊,怎么會是你?」她訝然的叫出聲來,「你等我一下!

  她迅速的解開扣煉后,將門打開。

  「你怎么會跑來?花店呢?誰在看店?」

  她聲音沙啞到讓田馨皺起眉頭。

  「走,我們進屋里再說!

  「想喝什么?家里有鮮奶和葡萄汁,好象還有可樂的樣子,我去看看!

  「別忙著招呼我,你先坐下來!固镘胺畔率种械幕,急忙拉住她。

  「我只是想倒杯飲料給你喝而已!

  「我不渴,沒關(guān)系!固镘皳u搖頭,然后將她拉坐在椅子上。「你怎么會突然病得這么嚴重?有沒有好一點了?」她關(guān)心的問道。

  「已經(jīng)好很多了。田馨姊,這幾天你一個人一定很忙吧?對不起!

  「說什么對不起,又不是你自己要感冒的!顾参康呐牧伺乃氖,「如果忙不過來就少接點生意,必要外出時就把店門暫時鎖起來,掛上『有事外出中』的牌子就行了。不過幸好你有叫嚴熇有空就到花店看看,有幾次若沒有他恰巧出現(xiàn)幫我搬東西,我一個人鐵定會忙得腰酸背痛,第二天下不了床!

  「嚴熇常去看你?」邢辰寧微哽的問,但感冒引起的沙啞嗓音卻掩蓋住她的哽咽。

  「一天大概去個兩次吧,像現(xiàn)在就是他在幫我看店!

  兩次?在她擔(dān)心他會不會因為照顧她而影響到課業(yè)時,他竟然還有時間可以一天去花店兩次?

  「他一定很重視你、很愛你對不對?才會對你的要求全盤接受!

  田馨嘴上雖是這么說,但是邢辰寧卻能感覺得到她在試探。

  她想知道什么呢?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知道嚴熇喜歡她、在追求她?但是知道又能如何,幫自己勸嚴熇回心轉(zhuǎn)意嗎?如果她真的這樣做,恐怕只會造成反效果吧,說不定嚴熇還會以為是她唆使田馨姊這么做的。

  她的好意--如果她真有這樣的心意,她,心領(lǐng)了。

  「嗯,他向來就是這樣,不管我要求什么,他都會盡力去做。」邢辰寧點頭,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和他在一起,你覺得幸福嗎?」

  「很幸福!乖谀愠霈F(xiàn)之前很幸福。她在心里無聲的說。

  「太好了,只要你覺得幸福就好!固镘罢Z氣中有種松了一口氣而放心的感覺。

  「田馨姊今天來這兒,該不會只是來問我幸不幸福的吧?」她開玩笑的問。

  「當(dāng)然不是。這個送給你,祝你早日康復(fù)!固镘皩倓偡旁谝慌缘幕ㄊ脕,遞給她。

  「謝謝你,田馨姊。」她笑著將花束接過來。

  「辰寧,其實我今天來除了來看你之外,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固镘翱戳怂谎郏行┬咔佑钟行┆q豫的說。

  「什么事?」她好奇的問道。

  「我想請你當(dāng)我的伴娘!

  「什么?」她驚訝的叫出聲來。

  「我想請你當(dāng)伴娘!固镘霸僬f了一次。

  邢辰寧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她,「田馨姊,你要結(jié)婚了?」

  她羞赧的對她點點頭。

  「怎么會這么快?你和陳大哥不是才復(fù)合沒多久?」

  「事實上我們倆在一起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而且……」田馨突然欲言又止了起來。

  「而且什么?」她總覺得后面的話才是重點。

  「我懷孕了!

  「嗄?!」

  「所以你知道我們?yōu)槭裁磿@么快結(jié)婚了吧?」田馨笑得好靦觍。

  邢辰寧好半晌才有辦法將掉下來的下巴收回來。這消息真是太驚人了,田馨姊竟然要結(jié)婚了,除此之外還有了身孕,這實在是太令她驚訝了。

  田馨姊要結(jié)婚,她應(yīng)該跟她說聲恭喜才對,但是她想到的卻是嚴熇怎么辦?如果他聽到這個消息……

  「田馨姊,你要結(jié)婚的事還沒有告訴嚴熇吧?」她擔(dān)心的沖口問道。

  「還沒。你為什么突然這么問?」田馨有些懷疑的看著她。

  「沒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他早知道這件事,卻沒告訴我,我一定要罵他一頓!顾X筋轉(zhuǎn)得快。

  田馨眼中的懷疑立刻散去!笡]有,你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

  邢辰寧悄悄松了一口氣。這件事她必須小心處理才行。

  「田馨姊,這件事由我來告訴嚴熇好嗎?」

  田馨不疑有他的點了點頭,「你還沒回答我愿不愿意當(dāng)我的伴娘,辰寧?」

  邢辰寧給了她一個微笑,「我當(dāng)然愿意。還有,恭喜你了,田馨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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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馨走后,邢辰寧一直在思考著要如何向嚴熇提及田馨姊要結(jié)婚的事。

  她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認真到窗外的天色暗了,屋內(nèi)逐漸陷入一片黑暗,亦沒有發(fā)覺到。

  到底她該如何開口對他說這件事,才能將對他的沖擊降到最小呢?

  她認真的想,想到忘我,想到忘了肚子餓,一直到她的腸胃捺不住饑餓,開始發(fā)出咕嚕咕嚕的叫聲,才將她從忘我的境界拉出來。

  一手放在不斷發(fā)出咕嚕聲的肚子上,她直覺的抬起手來看時間,才發(fā)現(xiàn)室內(nèi)早已是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見。

  她微楞一下,摸黑起身去將屋里的燈打開,再重新看了一下手表,快八點了,為什么嚴熇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她才這么想,大門外立即傳來鑰匙圈晃動的聲音,接著便是開鎖的聲音。

  答的一聲,大門即被人推開,嚴熇如預(yù)期出現(xiàn)在門口,但是他衣衫不整、臉上身上都掛了彩的模樣,卻將邢辰寧嚇壞了。

  「嚴熇你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她立刻沖向他。

  沒想到她會在客廳中,嚴熇著實被嚇了一跳,他原本還想先偷偷梳洗一下,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狼狽的,不過看樣子也不必了。

  「你怎么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他走向她,以平常的口氣與態(tài)度對她說,好象沒聽到她的問話,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一樣。

  邢辰寧當(dāng)然不可能讓他這樣蒙混過去。他的嘴角都破了,流血了!

  「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她伸手輕觸他受傷的嘴角,關(guān)心的盯著他。

  「沒事!顾⑽(cè)了一下臉頰,避開她的輕觸,「來,先吃飯。你的肚子一定很餓了吧?對不起,我回來晚了!拐f著,他走向廚房。

  「嚴熇!」她倏然將他叫住。

  他定下腳步卻沒有回頭看她。

  她直接走到他面前,凝視著他,「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抿緊嘴巴,不發(fā)一語。

  「難道我連關(guān)心你的資格都沒有了嗎?」她看著將情緒全部隱藏而面無表情的他半晌,忽然輕聲的開口。

  他怔然的看著她,眼中閃過一抹緊張以及懷疑的光芒。

  「你為什么會說這種話?」他小心翼翼的問。

  「發(fā)生了什么事,你為什么和人打架?」她沒有回答,只是堅定的問著她一直在問的問題。

  「沒什么,只是一場意外而已。」他避開她探視的目光,輕描淡寫的說。

  意外?邢辰寧看得出來事實并不如他所言是場意外,因為他在說這話時,臉上充滿了陰郁,青筋則在他下顎抽動著,而他眼中流露出來的情緒并不光是單純的憤怒,還有著非常深濃的不甘心。

  認識他這么多年,她從未見他露出這種憤世嫉俗的神情。他在不甘心什么,又在憤怒些什么,什么事會讓他失去理智的與人大打出手?

  在她印象中,他鮮少有失去理智的時候,而今他不僅失去了理智還與人打架,這叫她擔(dān)心不已,但是他卻不肯告訴她實情。

  「嚴熇,我們之間到底從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疏離?為什么你連為了什么事和人打架都不愿意告訴我,難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為你擔(dān)心嗎?」她盯著他痛心地說。

  「我已經(jīng)說過,只是一場意外而已。」他再次避開她盯視的目光。

  「什么樣的意外?」既然他一直堅持是意外,那她就照他的說法來問好了。

  「只是一場小意外,沒什么好說的!

  「我想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

  「為什么你連這種小事都要管?」他略顯不耐的皺眉。

  管?她從來就不曾管過他任何事,她會這樣問只是……「我只是關(guān)心你而已!

  「不要說得這么冠冕堂皇!」他突然失控的怒道。

  關(guān)心?如果她真的關(guān)心他,早該發(fā)現(xiàn)他對她的感情已經(jīng)淡了,他現(xiàn)在喜歡的人是田馨不是她,而不是在這邊開口閉口說著關(guān)心,卻害得他不能和想愛的人在一起,害得他即將永遠失去所愛!

  田馨要結(jié)婚了,她竟然答應(yīng)陳祺為的求婚,并且在近期之日嫁給他!

  他不相信,不相信這會是個事實,但是看陳祺為那信誓旦旦、喜不自勝的樣子,他想不信都難。

  不過讓他失控與他大打出手的,卻是他竟然知道自己喜歡田馨,還開口教訓(xùn)他不該對辰寧三心二意,說像他這樣花心的人,田馨是絕對不可能會喜歡的。

  他是什么東西,憑什么管他的事,自己要如何對待辰寧關(guān)他什么事?

  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才會出手打了陳祺為一拳,沒想到他竟毫不猶豫的回贈一拳,于是兩人就這樣在花店外的走道上對打起來,以致弄成他現(xiàn)在這副狼狽的模樣。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邢辰寧被他的反應(yīng)嚇到,雙眼圓睜的看著他。

  她不解為什么他會說出冠冕堂皇這四個字來,她只是關(guān)心他,并沒有開口要他為她做什么,或者無理取鬧要他答應(yīng)她什么要求,不是嗎?為什么要拿這四個字來怒斥她,她做錯了什么?

  「我做錯了什么?」她問。

  「對,都是你的錯!」他有如中邪般的盯著她。

  邢辰寧怔楞的看著他,他卻突然將手上為她買來的晚餐丟到餐桌上,接著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出家門。

  她完全措手不及,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從眼前消失。

  都是她的錯?她究竟做錯了什么?

  鈴鈴……

  屋內(nèi)電話然響起,她盯了它一會兒才走上前接起。

  「喂?」

  「辰寧嗎?我是田馨姊!

  「田馨姊?」沖擊過大的邢辰寧一時想不起她是誰,怔一下才吶吶應(yīng)了句。

  「辰寧,嚴熇回家了嗎?」田馨并末察覺到她的異樣,迅速的問她。

  田馨姊是特地打電話來找嚴熇,而不是來找她的嗎?「你要找嚴熇?」

  「不,我找妳。嚴熇在你身邊嗎?」

  「不,他不在家!

  邢辰寧隱約感覺到田馨好象松了一口氣。

  「對不起辰寧,我本來答應(yīng)我要結(jié)婚這事由你來告訴嚴熇,但是祺為今天下午在我不在店里時,已經(jīng)將這件事告訴嚴熇了!

  邢辰寧瞬間呆住。

  「還有一件事,」她繼續(xù)說,但語氣明顯變得猶豫!杆麄儌z不知道為了什么事,動手打了起來,所以兩人都掛了彩!

  「原來如此。」邢辰寧喃喃地說,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悲哀的微笑,她想到嚴

  熇所說的話--都是你的錯。

  原來這就是他對她陪伴了他這么多年,為他付出一切之后,所有的感想--都是她的錯。

  「你說什么,辰寧?」

  「沒什么。」眼淚撲簌簌的從她眼眶流下來!柑镘版ⅲ矣悬c累了,所以不跟你說了!

  「好,你快去休息,記得病好了要到店里來喔,我等你。」

  「嗯,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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