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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劫民女 第八章

  他說,被人迫逼著成婚,讓他惱怒?

  可是,這又不能全怪她,他嫌棄她,若只因被逼婚,那他也推卸不了責(zé)任。

  “這……這……”元鳳棲慌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不知所措。

  若非因為背上的傷口讓她一挺直身子就會發(fā)疼的話,她早羞愧的逃開他?涩F(xiàn)在偏因為傷勢,讓她不得不貼著他。

  明明身子靠近得不能再近,為什么兩人的心意卻始終相差十萬八千里,永遠碰不在一塊?她喜歡他,他卻討厭她到底,這還不夠慘嗎?

  既然他那么不中意她,那就別救她,讓她一個人漂流消失也就算了哪!

  怎么一切的一切,偏會愈來愈惹他討厭,她明明就是、就是這么喜歡他呀?她想哭,卻倔強的不肯掉淚。

  “都是你不好,誰讓你沒先排練好,還……還要怪我意思沒說清楚,讓狼主賜婚;現(xiàn)在,你自己把麻煩也都惹上身了,還能怎么辦哪。不然你別娶,我別嫁,等著受罰,可以呀!

  她大剌剌的說完以后,原以為他會很憤慨的與她對罵開打,可等了半天他始終沒對她嘶吼。

  直到她感到他的手竟然在她背上輕輕劃著圈,像是撫弄挑逗,她不免詫異地鼓起勇氣看向他,這才發(fā)現(xiàn),他居然就這么一直盯著她看,笑如春風(fēng),溫柔的讓她傻眼。怎么著,他是哪兒不對勁了?

  “是啊,除了受罰還能怎么辦?”許久,直到她讓他那毫不掩飾的熱烈眸光給瞧得滿臉通紅,別開了視線,他才總算苦笑著搖頭開口!翱墒,我不想受罰。”

  “不娶我又不想受罰,除非讓你王兄收回成命,這可能嗎?”他那專注眼神,怎么莫名其妙的讓她渾身發(fā)燙起來?他沒事用那種眸光瞧她做啥?

  那眸光不算和善,充滿危險的意味,但,也同時是讓人有股沖動想陷入、想挑戰(zhàn)那危險刺激的神秘眸光,他是從何時起,用那么曖昧的眼神看她的?

  “確實不可能。所以,要想不受罰,只有一個方法!彼c他,怕是糾纏不清了啊。“我們之間,是該把一切做個了結(jié)!

  他托起她臉龐,讓她直視他,輕撫她沾滿風(fēng)沙的長發(fā),這么近看她,不算精心巧妝,妝早糊成一團,說美艷還談不上,跟任何端莊典雅完全沾不上邊。

  但,僅僅只是這樣瞧著她,他卻覺得,她很漂亮。

  身邊升起的柴火,烈焰閃耀光輝,在她臉上閃爍舞動,像是為她撲上一層光般無瑕耀眼的亮白色水粉。

  她渾身籠罩在光影中,姣好纖細的身段宛若穿上一層金黃色薄紗,若隱若現(xiàn)的白玉肌膚,讓他別不開眼。

  清麗面容一臉迷惘,水燦瞳眸明亮如鏡,他可以清楚看見,她眸中映著他狂熱迷醉的神情,或許她也同樣看見,他眼中完全讓她身影占據(jù),再也容不下其他。

  “齊德……”她忘了要問他,到底該怎么了結(jié)他們之間的事,當他修長的指尖輕輕在她唇瓣上來回揉弄的時候,她腦袋也同樣讓他揉弄成一團漿糊了。

  “我從來不違抗王兄的命令,所以,就這樣吧!比舯煌跣终`解也就算了,反正也只是讓王兄將他當成急色鬼,嘲弄一番。

  誠如王兄所說,他娶她,對三個人都好,又有何不可呢?想通這一點,居然需要花這么多時間和力氣。他真是傻瓜,險些就錯過了她。

  承認吧,他……喜歡她。喜歡這樣率真的她。有點野,有點狂,又野得可愛,狂得嬌媚,叫他甘心迷戀,瘋狂追逐。

  “這是……是啥意思?”心兒跳得飛快,她想都不敢想,他要告訴她什么?難道會是……會是……

  之前讓他戲要太多次,她已經(jīng)不敢隨便亂猜想了。

  “意思就是,那把借你護身的匕首,你不用還我無妨。”

  “匕首?”她皺皺眉頭,搞不清楚狀況。護身的匕首,她昏迷以前就不知道弄到哪兒了,現(xiàn)在他就算想向她討回來,可能也很難。

  還記得她好像收在腰間的……可現(xiàn)在她的衣服……在旁邊的地上堆著……

  “但……匕首好像已經(jīng)掉了--喂,怎么在你手上?”

  她還沒想到怎么回事,他早已拿著那匕首交至她手中。

  對了,她都忘了,衣裳讓他卸下的時候……呃,之前她的心思完全讓他的動作吸引住,完全沒注意到。她始終一直這么趴在他身上,兩人間非常、非常的曖昧,而且,他一點厭惡或生氣的反應(yīng)都沒有……

  這么說來,他的意思是……這一想,她更糊涂了。

  “我說過,這是我們達奚家的家傳匕首,只傳旗主夫人,現(xiàn)在,給你。”他看著她,苦笑自己的性格還真是自討苦吃,都到這地步,仍拉不下臉說明白。

  “欸?”面對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元鳳棲反而無法會意過來!安搅录业钠熘髁罘叶疾幌胍,你還給我這個外人達奚家旗主夫人的匕首做啥--!”

  總算弄明白的同時,她腦中宛若驚雷落下,打得她耳鳴嗡嗡作響,一時之間聽不進去周遭動靜。

  “你……打算把它還我?也是可以。如果你只想當一輩子的外人,我也無法勉強你!彼麑⒇笆讖乃种薪舆^,捧在手上,搖頭笑著。

  “雖然我并不想把你當外人。但,你若成了達奚家的人,就再也不是外人,而是--我、的、人!

  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他看著那因過于呆愣而微啟的粉嫩紅檀,決心掠奪。

  用說的她不明白,那就以行動表示個徹底吧。

  “唔!”直到她讓他封住呼吸,整個人好一時喘不過氣,叫她不得不猛力推開他時,她才意識到他們做了什么。

  雖然他不溫柔,甚至可以說是霸道的撞上她的唇,還一直跟她搶空氣,不讓她好好呼吸,但,這……這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吻”吧?

  他……吻她。他吻她?欸?他--吻--她!

  雖然對于她沒有同他一般熱烈的反應(yīng),達奚齊德覺得有些失望:可沒關(guān)系,新手上路,原本就該多多包涵。等到成婚之后,她有的是名正言順的機會練習(xí)。

  “等回去之后,你的傷勢好了些,我們就舉行--”

  “我的傷……是不是不能好了?”她呆然打斷他,還問了個與現(xiàn)在情境完全不相干的問題。那表情不是欣喜,反而顯得異樣落寞!笆遣皇腔畈贿^今晚了?”

  達奚齊德看她不同于往常的深沉神色,覺得有些訏怪。“怎么可能。等回到宮中,我會為你延聘名醫(yī),沒有醫(yī)不好的道理。”

  “不然……就是會變得很丑是吧?”她恍若未聞他的答案,只是不斷提問。

  “美丑不是問題,你依舊是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所以,因為你王兄不可能會看上這樣一個傷殘女人,你才想同情我,帶我回去嗎?”

  她是不聰明,卻還不至于癡傻的將他的同情當成喜愛。

  因為他不是壞人,所以,他出自同情想要娶她。

  這么一想,她只覺得很悲哀。果真如此,這跟狼王逼婚又有什么差別?同樣都是為他添麻煩,但她不想要這樣。

  “你未免想得太多。”達奚齊德好不容易升起的滿腔熱情,像讓她澆了一頭冰水、她若也對他有意,不是應(yīng)該欣然接受嗎?她啰哩啰唆的遲疑什么?

  “不然我無法理解,先前你明明找盡理由,就是討厭我,不愿娶我,要將我推給你王兄,現(xiàn)在突然改口,若非為了我受傷,還會是什么?”

  她小手貼在他胸口,抬頭看著他,沒有退讓。

  “我沒受傷的話,你一定不會點頭娶我的,對不?”

  他沒辦法當機立斷否定這句話。他從不說謊,向來正直,頂多偶爾狡辯。無可否認,她受傷一事,確實是讓他改變主意的起點,但……真正的理由并非那樣呀。

  他先前幾次推辭之舉,看樣子是重重傷了她。達奚齊德有些自責(zé),為她心疼。

  “因為你王兄不要我,所以為了給我安身立命之處,你就勉強娶我!彼鋈煌茰y著!斑是因為我挺身救你,你為了表示感激才這么做?”

  如果只是這樣,她不要,即使現(xiàn)在能待在他身邊,可等到將來他真正喜歡的人出現(xiàn),她又該如何自處?

  他也許會照顧她一輩子,但她不想讓自己最后成為一個人情包袱。

  錢財債易還,人情債難償。變成責(zé)任與義務(wù)的時候,再多的情感也會壓得讓人無法喘息。

  “見你受傷,確實促我下定決心,可那并非同情,也不是感激!彼麑⒇笆捉恢了稚,雙眸定定的望著她!傍P棲,你聽好了。”

  “我……在聽。”她心跳加速,等著他坦白。

  他深吸口氣,一字一句清楚說道:“見你受傷的時候,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我拼了命,我也絕不能失去--”

  “下面有火光!傳話給狼主,應(yīng)該是找到他們了!”

  自他們所處的河岸峭壁上方,突然傳來人聲,不但打斷了他要說的話,同時也讓他們兩人不得不驚慌分開。

  “你快換上衣裳,風(fēng)干得差不多了才對。”達奚齊德頗感懊惱的,聽著四周開始熱鬧起來,滿懷無奈的等著姍姍來遲而殺風(fēng)景的救援出現(xiàn)。

  這個時機也未免太不巧了。

  “怎么回事?”元鳳棲忍著疼痛,讓達奚齊德為她著裝。

  “聽聲音……是王兄派人來找我們了!

  回頭看著元鳳棲,達奚齊德只能祈禱,他沒能把話說完,只希望別再橫生枝節(jié)就好。

  VVVVVVVVVVVVVVVVVV

  “還好你的老虎引著我去找你,不然,你們墜河之后,弓月河谷這么寬廣,我還真不知道你們身在何處。”

  樹林里,河岸旁,臨時搭建的兩處營帳中,元鳳棲在其中一處療傷:而另一處則是達奚齊德與達奚齊義兄弟倆。過了一天一夜再次相見,場面卻有些尷尬。

  “你是不是該解釋,公主為何會無故受傷?或者,我該先追究,你怎么未經(jīng)我允許,便私自帶公主來此處!边_奚齊義好聲問道。

  “那是因為,我希望王兄能接納鳳棲!敝皇沁@個接納的意義,前后差很多。之前希望王兄能喜歡上她,但現(xiàn)在……他只希望王兄能將她當自家弟媳看待。

  “看來你很積極希望公主能融入弓月國中!边_奚齊義輕笑!拔衣犝f她的表現(xiàn)不差。面對步六孤家的連環(huán)攻擊,還能順利脫身,甚至--”

  故意停頓著,達奚齊義看著王弟,表情逐漸嚴峻。

  “甚至,她取得了步六孤家的下任旗主資格,這可是前所未聞的大事啊。”

  “沒有這回事!边_奚齊德?lián)u頭否認!斑@是無稽之談!

  “步六孤崇信親口告訴我的。他說,令符已經(jīng)交付她手中,繼承人已經(jīng)決定。雖然未有前例,但,規(guī)炬必須遵守!

  “問她就明白!眴緛砀舯诘脑P棲,達奚齊德好言的問:“鳳棲,我記得你說過,步六弧家的旗主之爭,你并沒攪和進去是不是?”

  元鳳棲點點頭。

  “這么重大的事情,步六孤旗主也沒理由欺騙我。他應(yīng)該有給你東西,也許,你自己沒察覺,令符在你身上。”

  面對達奚齊義的追問,元鳳棲只是搖搖頭!澳敲粗匾臇|西,我怎么會不認得?硬要說步六孤旗主給了我什么,也就只有我頭上這束發(fā)方巾而已!

  達奚齊德原先還冷靜自持的神情霎時一凜!傍P棲,那東西我看一下!

  一面拆下綁在長發(fā)上的方巾,元鳳棲還不斷的解釋:

  “因為我的方巾拿給老爺爺包傷口了;后來為求行動方便,我想挽起長發(fā),老爺爺才給了我這個代替--”

  話還沒完,元鳳棲便傻了眼。當達奚齊德當著她的面,展開那面方巾時,元鳳凄這才登時看清楚,那上頭以精細繡功刺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銀狼……

  “步六孤家的旗主證明!边_奚齊德沉重的下了結(jié)論,不敢相信元鳳棲這么簡單便被步六孤旗主蒙騙地接了這面旗。

  “但,旗主證明不是令牌,不是木制或銅制的小牌?”元鳳凄怎么樣也不敢相信,她居然將這么重要的令符綁在頭上,難怪步六孤家人人見她就想殺。

  “不,旗主證明,三旗各不同,但,步六孤家的證明,正確說法是令符,一面旗幟,可以號令弓月國三分之一兵馬的軍旗!

  達奚齊德轉(zhuǎn)頭看向王兄!傍P棲畢竟是天朝人,就算令符在她手中,也不能算是繼承者,這場比試應(yīng)該是無效的。”

  “規(guī)矩就是規(guī)炬,如果破壞了規(guī)炬,以后要如何讓人遵循規(guī)矩去做?祖制已有明定,所以,就算未曾有過前例,我仍然承認公主的繼承權(quán)!

  “但,步六孤家的人不會服氣的,要她以女子之身去擔(dān)當旗主,這--”

  不是達奚齊德有意要貶低元鳳棲,只是他擔(dān)心,元鳳棲當真成了旗主的話,他與她就絕對不可能在一起,因為--

  “我會讓其他人服氣的!边_奚齊義輕輕笑著,對元鳳棲伸出了手道:“沒想到,你外表迷人,就連才干也是一等一的叫人驚嘆!

  “狼主過獎!痹P棲忽然全身起了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么說起來……我還真有點后悔沒有娶你呢!

  達奚齊德屏住氣息,絕望的閉上雙眼。他本就擔(dān)心此刻王兄會這么說,果然還是……發(fā)生了。就當他以為,總算能確認彼此的心意時,王兄卻改變心意。

  他本來以為裝傻拒絕掉這件繼承的風(fēng)波,就可以解決這問題;但看現(xiàn)在情勢,王兄如此堅決,怕是……挽不回了。

  “什么意思?”元鳳棲呆愣的想向達奚齊德問明白,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可沒料到達奚齊德只是鐵青著瞼,緩緩低垂下頭,沒有給她一句解釋。

  回頭看著狼主,元鳳棲完全迷糊了。

  “還好,你們還沒有舉行婚禮昭告全國,否則我這樣橫搶弟媳,也實在說不過去,F(xiàn)在,正如王弟你一直以來的請托,希望我納她為妃,這件事,我允了。”

  達奚齊義輕輕拍著王弟肩膀!跋聜月底,我?guī)囟汲,在那里舉行我們的婚禮。理由……你該知道。”

  他知道,他當然知道?墒菫槭裁?為什么偏在這時候?偏在他明白自己已喜歡上她的時候,王兄卻--

  可惡!

  王兄的顧慮沒有錯,步六孤家寧愿讓外人繼承而不破壞傳統(tǒng),如果達奚齊德娶了元鳳棲,合兩家之力,達奚家的權(quán)勢勢必壓過狼主,對于這國家并非好事。

  甚至,有引起第二次內(nèi)亂的可能。

  就算他對王兄忠心耿耿,也難保有一天不會受人從中挑撥離間,造成爭執(zhí)。

  為了防范這件事的發(fā)生,也為了就近控管步六弧家,王兄的決定是對的。

  迎娶天朝晨星公主,就等于不費吹灰之力,合并三旗之一,然后,狼主依舊掌握弓月國大權(quán)。為了國內(nèi)長治久安,這是最正確也最簡便的做法。

  身為三旗旗主,達奚齊德明白這個道理,也正因為他什么都明白,所以更無法將自己的私心置于家國之前。

  今天若為了她而違反狼主之令,以后,狼主就更不會信任達奚齊德。

  那么,他與她的結(jié)合對狼主而言,將永遠是個叫人無法安心的威脅。

  即使有再多的不滿,達奚齊德也無法與王兄起沖突。不是他懦弱,而是……就是只有王兄,讓他……無法動手。

  想要躲到達奚齊德身后的元鳳棲,卻突然讓狼主一把擒住,有傷在身,叫她想掙脫也掙不開!袄侵,請放手,我……”

  “我要迎娶你為妃,一如你來此的目的,公主!崩侵鞯挠H切笑容,現(xiàn)在看來卻完全仿彿別有深意,叫人驟起寒顫。

  “齊德,這是怎么回事?”

  方才,她還以為他要向她告白的,如果他也對她有心,怎么現(xiàn)在竟不說一句拒絕?就為了狼主突然改變的決定?

  “達奚齊德,你聽清楚了嗎,怎么不回話?”狼主質(zhì)問著王弟!跋嘈拍闶琴澩业臎Q定吧?還是,你有異議?”

  別開元鳳棲焦急驚慌的眼神,達奚齊德不敢直視她的無言追問。對她,他僅余滿懷愧疚。

  就算喜歡她又如何?身為旗主,他不能違背狼主的命令,不能讓狼主懷疑達奚家的忠誠!

  他必須這樣選擇!或者該說,他沒有別的選擇。

  “達奚齊德……一切聽命狼主。”

  弓月國很少下著風(fēng)雪,尤其是大到幾乎要瞧不清眼前路的暴風(fēng)雪。

  但是今天,意外的,風(fēng)雪自前夜就沒有停過。

  達奚齊德坐在窗前茶幾邊,只是呆望著窗外風(fēng)雪。

  他讓人暖了酒,一壺接著一壺送,中原來的千日醉,他卻千杯飲不醉,心里的莫名愁緒無處去。

  最后,酒冷了,他也根本忘記該命人重新燒暖,只是呆坐著,任憑雪花自敞開的窗口吹拂進屋里,幾乎要蓋滿他全身,但他仍渾然不覺寒意。

  上個月,王兄決定要迎娶元鳳棲后,就將她帶離達奚府邸,住進驛館,準備婚禮:那之后,他就再沒見過她。

  可奇怪的是,每當他獨自一人時,總會像是看到她的幻影依舊在他面前晃動。

  就像現(xiàn)在,他仿彿還正看見她笨拙的在房里練習(xí)宮廷進退禮儀。

  “啊呀,怎么披風(fēng)這么大一件,老是讓人家絆例?”

  “誰讓你同手同腳,這樣不跌倒才怪,我示范給你看,應(yīng)該是這樣--”而當他覺得太可笑而忍不住上前糾正她時,伸手碰觸到的,只剩下冷清寂靜。

  “鳳棲……”直到撲了空的手掌,怎么抓也抓不到東西的時候,他才總算覺悟她早已不在身邊。

  是他決心將她讓給王兄的,為了這個國家安定,這是個最正確的決定,他明明知道的;但,為何還是讓他無法接受?

  她不在身邊哪……

  “哈,你看吧,還說我不會呢,只要我認真起來,就連你也會看傻不是嗎?怎么樣?不說話了?”她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起。

  “閉嘴!元鳳棲!你別再來煩我了!”

  達奚齊德痛苦的雙手抱頭,伏在茶幾前,咬牙暗恨。

  “這意思是……旗主您不見她?”

  赫然驚覺侍從不知立在他身旁有多久了,達奚齊德的思緒才拉回了現(xiàn)實之中。他以陰冷而令人發(fā)寒的口吻,嚴厲追問:“見誰?”

  “晨星公主請求謁見!

  是她?才聽聞她名字,他便急匆匆的站起,然而僅只一瞬,他便察覺自己不該有任何欣喜的!拔也灰娝,請她回去吧!

  “遵命。”

  “慢著!”突兀喊停,達奚齊德坐回椅子上,咬了咬唇!白屗M來!

  明知不該期待,甚至不該答應(yīng)見她,但他就是沒有辦法克制自己,想知道她的近況。就算她會成為王兄的妃子,他還是關(guān)心著她……

  那次之后,他們沒有好好說過話,這次就當成是道別,徹底斬斷對她的思念。他說服自己,冷靜沉著的面對這一切。

  聽聞腳步聲時,他猶豫了一會兒,終于下定決心抬頭看她。

  “鳳棲!”見到她模樣時,他自座位上跳起,險些就克制不了將她納入懷中的沖動!斑@是怎么回事?王兄他……他對你不好嗎?你的傷還沒好嗎?”

  她曾經(jīng)像靜不下來的頑皮沙鼠,整天蹦蹦跳跳,總是帶著多變表情,想什么就說什么,就算是不得已要說謊討?zhàn)垥r,也總將正確答案寫好在臉上,那么不懂得掩飾自己、隨時活力四射的她,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

  她憔悴了許多,原本嬌小的身子仿彿更加瘦小,曾經(jīng)一人擊退一隊士兵的強悍氣勢蕩然無存,如果不是因為方才侍從的通報,如今的她,姿態(tài)飄渺的幾乎要叫他以為,眼前的她只是另一個幻影而已。

  “狼主對我很好!本瓦B聲音也有些虛弱,雖然頰上猶帶笑,卻掩飾不了那深沉的哀痛與無奈!拔疑砩系膫缇蛷(fù)原了!

  “可是……”他握緊拳,告訴自己不該再干涉她的生活,但……看她這模樣,他無法不心痛!“婚禮前……把自己精神養(yǎng)好些!

  最后他想說的只有這樣嗎?元鳳棲略為偏了頭,譏諷苦笑,想著自己究竟想從他那里聽到什么答案。那么別扭的他,會肯告訴她嗎?

  “今天……我來這里,只因為有件事總懸在心上,我非問清楚不可。”

  “你說!

  “那天,在狼主找到我們之前,你……想告訴我什么?”

  達奚齊德一愣,看著她堅定的眼眸,沉痛的明白,他來不及表白的心意,仍是讓她察覺了。這……究竟是好是壞?

  “現(xiàn)在說這些都沒有必要了。”

  “有,有必要,因為我想知道!

  “知不知道,有什么差別?”達奚齊德總算直視她。

  “如果我能聽到我想聽的答案,那么我甘愿一死抗命,也不會嫁給狼主,以昭志節(jié)。”

  “鳳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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