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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習(xí)作 第十章

  林鎮(zhèn)福這次病發(fā)昏倒,連接著兩個星期都沒有再醒過來。

  細(xì)雨紛飛,華燈初上,安采妮透過百葉窗瞟向大樓外的街道,阿忌正提著公事包從座車上下來,神色凝肅地走向這棟醫(yī)療大樓。

  不同于舞臺上的翩然優(yōu)雅,周旋于市場上的他,另有一種颯爽的英姿。

  真是一大諷刺,怎么也沒想到有這么一天,她和阿忌的角色會全然互換,回歸“正!钡姆蚱奚睢Yt媳良婦這原本遙不可及的身分,剛開始她是百般抗拒,現(xiàn)在則適應(yīng)得很,而他呢?從父親和阿叔口中,她知道,他比她更有能力扛下兩大企業(yè)的重責(zé)大任,只是他一直不情愿去做而已。

  是阿瑋的包藏禍心和父親的病危,逼他臨危受命?還是憐疼于她的力不從心,難以負(fù)荷?

  他一句怨言也沒有,有時她不免要懷疑,他根本就是天生好手,所有的業(yè)務(wù)營運雖是首次接觸,卻是那么的駕輕就熟,并且成績斐然。

  病房的門悄然開啟,阿忌的長臂由她背后攬向前胸,溫潤的唇在粉頸上輕輕一啄。

  “在想什么?”

  “想著怎么謝謝你!卑膊赡菪χf:“陳俊聲告訴我,我弟弟已經(jīng)平安獲釋,明天就可以回臺灣了。”

  “那個狗腿,舌頭還真長!碧岬疥惪÷曔@個墻頭草他就一臉的不悅。

  “別這樣,他只是好意。”

  “嗯哼。”這種口蜜腹劍的家伙,即使真是好意,他也不要接受!翱纯催@個。”

  跟著令人欣慰的事情之后,更大的驚嚇出現(xiàn)在眼前。阿忌將依然溫?zé)岬狞c心,和今日的晚報一并遞給她。

  “怎么?”她接過點心,也接過報紙,卻不敢直接打開看看。

  “又有人放話了!卑⒓蓪⒌诙趺吹男涯繕(biāo)題攤在安采妮面前,上面是林鎮(zhèn)福病危的消息,墨黑的幾行大字寫著:

  林鎮(zhèn)福病情數(shù)度告急,齊美上演朱門恩怨。

  林少夫和安采妮的婚姻存續(xù),備受考驗。

  她看了心情復(fù)雜異常。這些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過來!彼俣染o抱著她,疲憊的把身體的重量全部交付給她那荏弱的身子。

  “不怪媒體,一開始是我們不對!卑膊赡蓐H起報紙,柔聲安慰他!暗任覀兊男氊惓錾院螅涂梢苑鬯檫@些不實的謠傳!

  阿忌眼睛一亮,“你……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中午才知道,媽媽陪我去檢查的!睓z查完之后,婆婆就急急忙忙趕回家,說是要燉一些補的給她喝。

  “真的?”他咧開嘴,笑得無限燦爛!拔乙霭职至!我就要做爸爸了!”

  “噓,小聲點,別吵到了爸!

  “吵醒最好,他要是知道他就要當(dāng)阿公了,一定樂得舍不得生病。”阿忌難以置信的輕撫著安采妮依舊扁平的小腹,忍不住俯下身附耳在上頭,卻只聽到咕咕的腸子蠕動聲。

  稍晚,他送她先回去休息,順道從醫(yī)院外頭的花店替父親買了一束向日葵,他一向喜歡太陽花的蓬勃朝氣。

  回到醫(yī)院時,門口來了不少訪客,都是商場上有頭有臉的父執(zhí)輩大老。

  大伙見了他,少不了一陣客套寒暄。這些人其實想打探些什么他清楚得很,因此言談間也只是禮貌的應(yīng)付敷衍。

  “真是的,”請來的看護顯然比他還不高興,“就跟他們說林老先生還在昏迷,沒辦法見他們,還非要進去打擾,不曉得安的是什么心!”

  “你先回去吧!卑⒓烧f:“今晚我留下來照顧我爸爸!

  “不行不行,老太太老打了電話來,要你早點回去!笨醋o很盡職,沒有得到他媽媽的指示,一步也不敢離開病房!叭绻阆攵嗯闩憷舷壬俏页鋈ヒ幌,你要回去的時候再叫我。”

  “好吧。”阿忌把花插上,看于床旁的柜子上,心緒沉重地望著父親越來越不好的氣色。

  他照例又翻閱著安采妮留下來的記事本,仔細(xì)照著上頭交代的護理方式,幫父親做活絡(luò)血脈的按摩,再用棉花棒蘸水滋潤他干裂的唇。

  這些都是他每日必做的,十幾天來天天如此,但他還是擔(dān)心遺漏了什么。

  “你會累壞的。”媽媽總是勸他要留意自己的身子,“這個家以后更需要你了,你千萬別出岔子,否則我……”

  望著燈火輝煌的街景,阿忌不自覺喟然長嘆。和父親爭執(zhí)斗氣這些年,總是惹得媽媽為他掉淚,荒唐,的確太荒唐了。

  “豹仔,是豹仔嗎?”始終呈現(xiàn)昏迷狀態(tài)的林鎮(zhèn)福,突然睜開眼,口中喃喃叫喚著,“豹仔,給我叫豹仔回來。”

  “爸爸,我就在這兒!卑⒓纱笙策^望,“你感覺好點了嗎?”

  林鎮(zhèn)福沒回答他的話,他顫抖地移開呼吸器,用喘促的嗓音說著,“是你在照顧我?我就知道我的兒子,遲早會浪子回頭的。”

  浪子這兩個字令他很不能接受,但礙于父親的病,他暫時不表抗議就是了。

  見到柜子上那束金黃色的向日葵,林鎮(zhèn)福開心極了,拉開被子就要下床。

  “爸,別急,醫(yī)生還沒允許你下床呢!卑⒓哨s緊扶住他。

  “笑話,我做事情幾時需要別人的允許。”林鎮(zhèn)福手抖得厲害,“豹仔,你放心,我死不了的……至少。我……現(xiàn)在還不想死,我要等……等你……”

  一陣急咳中斷了他的話,但咳完之后,他又拼著命再接再厲。

  “去幫我辦出院,我……要回去,我沒事……”接著又咳了起來,這回咳得臉色漲紅。

  “乖乖躺好,不然我就不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卑⒓山(jīng)對付小孩的口吻威脅他。

  “你又忘了你是我兒子?”

  “愛聽不聽隨你!崩p斗了這么多年,他太了解怎樣可以攻其弱點,抑?jǐn)持聞倭恕?br />
  林鎮(zhèn)福翻起白眼,瞪著兒子好一會兒,終于還是不敵地,“鐵石心腸,你……從小就壞透了,我早……早知道的。”

  “好極了。”會罵人表示病情已經(jīng)不太嚴(yán)重。

  一和兒子斗起氣來,林鎮(zhèn)福氣息意活絡(luò)了起來,說話也順暢了,他仔細(xì)問明這陣子公司的情況,阿忌一一答覆,他眼睛燦然一亮。

  “很好,采妮有你幫忙,一切就沒問題了!

  這句話大概是近三五年,他對阿忌最滿意的贊美詞。

  “你……”林鎮(zhèn)福有些失神的樣子,“你不再回去跳舞了嗎?”

  阿忌才張口,立即想到媽媽臨回去前交代他千萬別再惹火他老爸的話,他病得這么重,這恐怕已經(jīng)是他最后能略盡孝道的機會了。

  “不跳了,你不高興我當(dāng)然就不跳了。”他故作輕松的說。

  然而,這句話并沒有得到預(yù)期的安慰性效果,林鎮(zhèn)福原本閃著亮光的眼,突地黯淡無神。

  “豹仔,不給你去跳舞,你到現(xiàn)在還不能原諒我嗎?”見阿忌一愕,他馬上加重語氣,“給我老實說!”

  阿忌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實話?實話通常都是最傷人的。

  “我都說了,以后不跳了!

  林鎮(zhèn)福擺擺手,“看來我的確病得很重。從小你就不善于撒謊,你一撒謊眼睛就眨個不停,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豹仔,你其實沒有你自己想像的那么熱愛舞蹈,你是為了氣我,為了反抗我,換句話說,是我逼著你去跳舞的,現(xiàn)在我不逼你了,也沒力氣逼你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免得我死了以后,你還不肯原諒我。”

  阿忌立在床邊,望著骨瘦如柴的父親,蕪雜的心情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采妮告訴我,小時候她原本立志要當(dāng)一名舞蹈家,但為了家庭事業(yè),她放棄了!绷宙(zhèn)福叨叨絮絮的又說:“她擁有絕大多數(shù)人夢想的名望和財富,卻一點也不快樂。她的病是叫我跟她父親給逼出來的,她的乖巧柔順,竟成了她生命里最大的殺手……豹仔,我們和解了吧,你知道的,要我這樣一個威風(fēng)了一輩子的人開口道歉,我是辦不到的!

  這就足夠了。阿忌心里激動的想,這就足夠了。

  “爸爸……”

  趁阿忌尚未往下說,林鎮(zhèn)福忙道:“不準(zhǔn)跟我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那種混帳話!”

  他怕死,怕極了。再堅強的人,面臨死亡仍不免有疑忌,有膽怯呀。

  這些阿忌完全可以理解。“我同意和解,只要你以后別用同樣的方法逼我兒子就行了!

  “你兒子?”林鎮(zhèn)福疲乏的老眼頓時用力瞠開,“采妮懷孕了?”他欣然的笑了,得意的說:“雖然在你身上,我做了很多不明智的事,但幫你作主娶了采妮,就足夠彌補掉所有的過錯。別不承認(rèn),你有多愛采妮,我和你媽媽全看在眼底!

  又來了,老愛自作聰明的家伙。阿忌簡直受不了他。

  “既然采妮懷了身孕,你就不要讓她再勞累公司里的事,你應(yīng)該……”

  陰險老頭,就知道他會順藤摘瓜,要他留下來幫他看管齊美。

  辦不到!阿忌心很清楚他那顆曠達(dá)野浪不受拘束的心,是不可能適應(yīng)這種制式的上班族生涯。

  離開醫(yī)院,回到位于外雙溪的家,他急著他安采妮叫醒,共商大事。

  “讓出齊美的經(jīng)營權(quán),然后辭去永安總經(jīng)理的職位?”她被他的驚人之語,嚇得一下子不知怎么接話才好。

  “沒錯!彼慌蔁o所謂的輕松模樣,好像說的是別人家的事!芭c其被鎖死在這兩大企業(yè)里,整天忙得暈頭轉(zhuǎn)向,不如拋開一切,當(dāng)一對瀟灑自在的神仙眷侶。”

  安采妮躊躇地看著難掩倦意,卻仍神采飛揚的丈夫,良久……

  “都聽你的,現(xiàn)在由你當(dāng)家掌權(quán),你說了算!

  “這才是我的好妻子!卑⒓尚臐M意足地在她臉上用力一啄,“寶寶今天怎么樣,開始拳打腳踢了嗎……還沒?怎么這么慢,不是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等生出來以后,我得好好說說他,哪有當(dāng)小孩這么懶的!

  ※※※

  阿忌的職權(quán)轉(zhuǎn)移手續(xù)進行得十分快速,連張家瑋和林鎮(zhèn)財都有點措手不及。

  永安那邊更是錯愕,安百賢氣呼呼的打電話要安采妮回去交代清楚,得到的答案卻是火上灌油。

  “采妮!”他忍不住用吼的,“你是怎么了?這不是你要的嗎?把永安推向國際舞臺,是你當(dāng)初對我的承諾,怎么才半年你就打算抽手?”

  “我已經(jīng)盡力了。”安采妮嘆了一口氣,“我愿意把百分之五十,你給我的股份還給你。相信我,永安沒有我還是可以營運得很好!

  “就憑那群飯桶?!”她第一次見到爸爸垂頭喪氣!澳悴换貋韼兔σ残,叫少夫回來!

  “齊美那邊夠他忙的了。”

  “胡扯,”安百賢以異樣的眼神盯著女兒,“我早聽說了,他連齊美董事長的身分都辭去了。你們倆到底在搞什么鬼?”

  “對不起,爸爸,我只是……累了!

  “累!你怎么能累!你這么一走永安怎么辦!誰幫你弟弟們看守這個龐大的事業(yè)體?你要知道我年紀(jì)大了,將來只能依靠的就是你這兩個弟弟……”

  安采妮覺得頭好痛,不愿再聽的走出辦公室時,忽然一個天旋地轉(zhuǎn),差點就要昏過去。

  “總經(jīng)理,”幸虧陳俊聲及時扶住她。“你還好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謝謝你!彼粲兴嫉仡┝艘谎圻@個始終對她情有獨鐘,且心懷不軌的男人!拔易吡艘院螅闊┠愣啾M點心力,幫幫我兩個弟弟。”

  陳俊聲搖搖頭。“恐怕使不上力,我已經(jīng)遞過辭呈了!

  “為什么?”不是做得好好的?

  “沒為什么!标惪÷暩芍韲颠种煨Γ钡桨膊赡葑哌M電梯,才瘠演的說:“我一直以為你和林少夫只是進行著某種交易,沒想到……”

  是啊,誰想得到呢?愛情就是這么奇妙,來的排山倒海卻無聲無息,等你察覺的時候,早已泥足深陷,無法自撥。

  “再見了!彪娞蓍T關(guān)上時,她下意識地?fù)嶂⒙∑鸬亩亲,突然一陣異樣的感覺,天!是她的寶貝,她的寶貝開始踢人了!

  安采妮欣喜若狂,趕緊撥了手機給阿忌。

  ※※※

  這是個晴朗的日子,頂上的藍(lán)天像旅游公司海報上的景致一樣晴朗。

  林鎮(zhèn)福奇跡式的好轉(zhuǎn)過來,跌破了一缸子人的眼鏡,現(xiàn)在他已“順利”好到可以自己走出醫(yī)院。

  于是秋天,阿忌開車載著一家人,迎著仲夏午后的金陽來到淡水河畔。

  “這邊停停!绷宙(zhèn)福突然回頭問妻子,“我想下去散散步,你陪不陪我?”

  “陪,幾十年了,到哪兒我不是一直守在你身旁!痹S沁雅靦腆一笑,邊挽著他的手邊將拐杖遞給他。

  河畔三五成群擠滿游人,是個周未日,越靠近渡船碼頭的地方,游人越多。

  阿忌將車停到一旁,也帶著安采妮下來走走。

  她遠(yuǎn)遠(yuǎn)望著兩老依偎的背影,有感而發(fā)的說:“希望我們老了以后,也能像他們那樣恩愛!

  “不可能的。”他馬上澆她一盆冰水。

  “為什么?!”她大聲反問。

  “因為我們只有三年的合約,算算日子只剩下兩年兩個月又二十一天,這么短的時間,哪夠你老?”阿忌說得眉飛色舞,一臉促狹。

  “那又怎樣,大不了我們再簽一張契約呀。”

  “還簽?”阿忌轉(zhuǎn)身將她抓進懷里,也不管路旁行人的側(cè)目,就來個滂沱大雨式的親吻。“包括你和這個小蘿卜頭都已經(jīng)是我林少夫的私人擁有物了,居然還敢大膽跟我談契約?”

  “何謂私人擁有物?”這名詞聽起來頗覺刺耳。

  “意即,可以任本人予取予求,永生永世得承歡于我,不得有任何怨言或抗拒的意思!

  “狂妄。”安采妮不動聲色的捶了他一拳,心里可喜歡著呢。

  她的心霎時像枝頭小燕翻飛,歡暢而陶醉。肚子里的小寶貝似乎也感染了她的欣喜,猛力的蠕動了一下。

  “!”她忍不住低呼一聲。

  “怎么了?”阿忌急問。

  “他在踢我。”

  “嘿,壞小子,安分點!”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男的?”人家醫(yī)生又沒完全確定。

  “不生男的怎么行?須知我可是我們林家三代單傳的獨子……”

  話還沒說完,已經(jīng)接收到安采妮從雙眸發(fā)射出削鐵如泥的利刃。

  “生氣了?”他笑問。“別別別,逗你的嘛,兒子有什么好,生一個來跟我喝反調(diào)兼斗氣?以后我們不會有龐大的事業(yè)等著誰去繼承、誰去經(jīng)營,當(dāng)然也不必強逼著自己去生一個代罪羔羊來兩相折磨!

  “真心話?”安采妮覺得口說無憑,最好還是立下契約比較保險。

  知妻莫若夫,阿忌立即說:“要不要寫個保證書給你?有效期嘛就寫……嗯……四十年?五十年?六十年?”

  真是劣性難改!

  “一輩子!卑膊赡莺苄∪说慕涌,“旁邊還要附注三項重點,一,若敢起尋花問柳之心,鞭刑五十;二,若敢拈花惹草,杖打一百;三,若犯重婚之罪,則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好狠。 卑⒓蓱K叫連連,“你真的是我老婆,不是狐貍精、蜘蛛精之類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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