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二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早上過了一半的時候,她打算像平常一樣的度過這一天,不去理會有一個不受歡迎的客人待在牧場上的事實。
默可臥室的門敞開著,沒有史瑞昨晚睡過的痕跡,他似乎也沒到過廚房,連一只臟的杯子也沒有,但是咖啡壺幾乎是空的,所以她無法相信他昨夜已經(jīng)離去。
她重新裝水替自己煮較淡一點的咖啡,但是在她尚未加滿之前,一雙手由后面圈在她的腰上,把她拉向一個堅實的身體,光滑的下巴揉搓著她的頸子,她并沒有聽到任何聲響,但是由眼角的絲光中她看見刮得干干凈凈的臉孔,她松了一口氣。
“噢,默可,你差點把我嚇死了,我以為──”
他不懷好意著,“我告訴過那并沒有差別,美人,你甚至不必閉上眼睛把我想象成他。”
她喘息著把他推開,“你!或許你長得有點像他,但是你一點也不像他,你粗魯、無恥、不講理……”
“我知道,一個真正邪惡的家伙。所以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最好不要惹怒我!
“你嚇不倒我,賀先生!
“我敢打賭,”他吹著口哨,“畢竟你還有一點膽識!
他拉開一張椅子,跨在上面,面對著她。他刮過胡子,清洗過自己,真的和默可一模一樣,但是史瑞沒有默可孩子氣的笑容與無法抗拒的魅力,這是一個冷酷而又譏諷的男人,甚至可以說是殘忍而且沒有原則,可是……她也看過默可冰冷和沒有感情的樣子。
她背轉(zhuǎn)過身體去弄她的咖啡。
“我使你覺得不安,是不是?”
“既然你要嫁到我們家來,你會習慣我的!
她回頭注視著他,想起了昨夜,“我來這里是要嫁給你弟弟,不是你。”
“在阿帕契族的家庭里都是一樣,當一個戰(zhàn)士死后,他的妻子照例要嫁給他的兄弟。”
“我不是阿帕契人,你也不是!钡撬氲剿拖癜⑴疗跞艘粯拥脑谶^日子。
“你和默可怎么認識的?他有好幾年沒回東部去了!
她望向別處,“默可可以解釋得比我更好。”
“你和他是一見鐘情嗎?”
“賀先生!”
“別告訴我那不干我的事,畢竟他是我唯一的兄弟,也是唯一的親人!
“我倒希望你昨夜記得這件事!
“那是兩碼子事,正如我所說的,你們還沒有結(jié)婚!
她早該知道要他對他可悲的行為產(chǎn)生悔意是無望的事。他開始走向她,她覺得和昨夜一樣的窒息感向她襲來,“不要靠近我,史瑞!彼褲L燙的咖啡捧在胸前。
“你打算和我打架嗎?你贏不了的,就算你有一把槍,也沒有差別,你懂嗎?”
他猛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強壓到柜子上,她不得不放開她的咖啡。
“別想再試第二次,還有,今天晚上再穿那件漂亮的藍色睡衣!
他又重又快的吻她,然后松開她,頭也不回的走出大門。
。 * * * *
“馬克?”
“在后面。”他叫道。
她在谷倉后方的大馬廄中找到馬克,她很訝異自己居然敢到這里來,但是她沒有選擇的余地,史瑞的恐嚇不是假的,如果她留下來的話,他將得到她。
默可是唯一可以保護她的人,但是要馬克去找他已經(jīng)太遲了,她不能冒那個危險。
“你能替我準備一匹馬嗎?”
他懷疑的看著她,“默可提過你從來沒騎過馬!
“沒錯,但是我要去找默可,我希望你可以帶我到他那里去。”
“別開玩笑了,他們離這里有三、四個鐘頭的馬程,而且他們扎營的地方也不一定,說不定要花上一兩天的時間才找得到他們,我不能離開牧場那么久!彼烫降目戳怂谎郏坝惺裁词履敲椿鸺,不能再等一兩天?他應(yīng)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她無法解釋得完全,她的神經(jīng)瀕臨崩潰的邊緣,“你只要替我準備一匹馬,求求你?”
“除非你答應(yīng)先騎到鎮(zhèn)上替自己弄一輛馬車才行。”
她覺得快活了一些,“好!我就那么做。”
“好吧,我替你準備莎莉,它對初次騎馬的人來說應(yīng)當較為容易!
她穿著她厚重的旅行長裙,那是唯一適合騎馬穿的衣著,它的上衣已經(jīng)被她扯壞了,所以她拿了一件默可的舊襯衫穿上,袖子卷了好幾次,扣子一直扣到領(lǐng)口。她還找到了一更寬邊的帽子,頭發(fā)用文子緊塞進里面──哎,她從來沒有看起來如此可笑過!
“想逃走嗎,美人?”
夏蕊跳了起來,轉(zhuǎn)身面對史瑞。
“我……我只是……”
“她有事想找默可,”馬克自告奮勇的說,“我告訴她默可很快就要回來了,但是這個女孩很頑固,她想到鎮(zhèn)上找人帶她去找他!
史瑞以莫測高深的表情注視著地。
“我要去那里不干他的事!彼庳熤R克。
“為什么?他是默可的哥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山,他可以在日落之前就找到默可,你何不要求他帶你去?”
夏蕊蒼白著臉,猛力的搖著她的頭,“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為什么,”史瑞問,“我沒有別的事情好做,我不介意帶你去!
“我不會上當!
“爭論也沒有用,哈小姐,我不能讓你一個人騎馬離開這里,當然了,你還是可以選擇留在這里等我弟弟回來!
他的暗示非常的明顯,留下來,就是等史瑞到她的臥室去,但是他也不該她在沒有他的陪伴下離開,他一樣可以在路上履行他的威脅──那一個危險性較小呢?
他把她的沉默當作同意,走去牽出他的馬。
在馬克走到較遠的地方之后,她咬著牙齒說,“你知道我為什么離開,你為什么就不能放過我?”
他仿佛沒聽見她所說的話,他對著馬克喊,“不必再替她準備那匹馬了,馬克,她和我一起騎!
“我自己去準備!”
她轉(zhuǎn)身就要離去,但是他抓住她的手腕,一會兒工夫之后,她就被側(cè)放在他的馬鞍上,在她甚至還沒有想到要溜下來之前,他已經(jīng)跳上馬背,并把她圈在他胸前,雙手握住韁繩。
第一次騎在馬背上,她的感覺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恐怖。顛簸是那么的劇烈,她的牙齒嘎嘎作響。離開牧場數(shù)哩之后,史瑞停下來,“我不在乎你把我抓得那么緊,蜜糖,但是那真的沒有必要,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她稍微松開她的手指和他拉開一些距離,但是她不敢完全放開他,地面似乎離她可怕的遠。
一只手臂堅實的環(huán)在她腰上,史瑞轉(zhuǎn)身從馬背上拿了一樣?xùn)|西,“抬起你的臀部。”他說。
“什么?”
他的表情一如往常的玩世不恭,“把你自己撐起來一點,我才能把這條毯子塞到你下面!前面還有很長的路這樣你或可以舒服一些!
“噢,”這時候她才敢開口問,“你真的要帶我去找默可嗎?”
這一天剩下的時間他們就在平穩(wěn)的騎程中沒有第二句話的交談,她能相信他嗎?他是不是真的帶她去找默可?
在他們騎了幾個鐘頭之后,鮮明的藍色天空中,東方已經(jīng)逐漸轉(zhuǎn)為紫色,而西方則是閃亮的金橙,她開始擔憂他們是否能在光線消失之前找到默可,就在這個時候,他讓她嚇了一跳的說,“我們到了!
“在哪里?”
眼前沒有半個人影,他們沿著山邊一條崎嶇的小徑往上爬,路的兩旁布滿了圓石與灌木叢,陡峭的巖壁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你該不會認為他們會把一群馬公然的擺在那里吧?圣卡洛保留區(qū)離這里不遠,那些不受管束的阿帕契族經(jīng)常在這附近出沒!
“那么,我們隨時可能遇到一大隊的印地安人?”
“你害怕嗎?”
“當然。”
“用不著害怕,”他漫不經(jīng)心的說,“此刻唯一在這附近的印地安人是比利!
她左顧右盼的看著,“你怎么知道的?他又在那里?”
“應(yīng)該就在前面過去的地方。”他略過她的第一個問題,跳下馬背,把手伸給她,“來吧。”
她抓著他的馬鞍,“你怎么知道的?他們的腳印有這么容易跟蹤嗎?”她堅持的問。
“比利知道該怎么掩蓋他的蹤跡,我在這些山里面住過好一陣子,我自己也曾經(jīng)抓過野馬,比利和我利用過這個地方!
她傾身向前,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讓他把她抱到地面。但是他并沒有馬上放開她,在她尚未放下手臂前,他一把把她抱進懷里,饑渴的吻住她的唇,她無法清楚的思考,甚至在她有時間掙扎之前,她的身體就背叛了她,突然而來的熱力使她愉快的暈轉(zhuǎn)起來,她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圈住他的脖子。
他發(fā)出一聲含糊的呻吟,突然放開了她,她跌靠在馬上,這一次是什么使他停了下來呢?他的眼睛危險的閃耀著光芒,是欲望?還是憤怒?
一言不發(fā)的,他抓著她的手腕穿過兩旁都是巖壁的信道,她無法掙脫他的掌握,她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命運。
看到成排的馬匹被系在斷崖邊,夏蕊松了一口氣,比利盤坐在營火邊,正在烤肉,當史瑞推著夏蕊走進這塊小小的隱蔽所在時,他訝異的抬頭注視著。
比利站了起來,他的穿著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時的樣子,身上每一吋都像野人一樣。
“你把她帶到這里來什么?”比利挑釁的問。
“她要找默可!笔啡鹨云桨宓穆曇艋卮。
夏蕊很快走到比利身邊,比利給她的感覺至少比史瑞好些,“默可在那里?”
“你瘋了,我們明天就回家了!
“我怎么知道?求求你,默可在那里?”
“那邊的什么地方!彼钢齽偛胚M來的對面那個方向,“我整天都沒有看到他,他抓到了一只小馬,不太安分,必須把它和這些馬隔開,我想默可是在陪它。”
夏蕊瞪視著那條小徑,天色愈來愈暗了,默可如果整夜都不回營地呢?她遲疑的回頭瞄了史瑞一眼,發(fā)現(xiàn)他又以那種感興趣的深沉眼光在看她。
“我想我還是自己去找默可。”她很快的說。
“等一下,”比利攔住她,彎腰切下一大塊肉包在一張生皮里,綁緊了以后,交給她,“既然你要去,你可以把這個送去給他,省掉我的麻煩!
“他一知道我在這里就會回來!笔啡鹫f,“我急著想見到他,所以別把他絆住太久,美人。”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她,“他和我有事情必須解決,我不想拖得太久。”
夏蕊幾乎是一路跑過壁間的黑暗小徑,離開了史瑞之后,她還是沒有安全感,小徑逐漸變得寬敞,但是光線幾乎完全隱沒,所有的東西都是黑漆漆的,路的另一邊是一片斷崖。
她放慢了腳步,小心的走著,當小路來了一個急轉(zhuǎn)彎時,她幾乎撞到樹上,她不斷的走走停停,然后小徑突然岔開為兩條路。
“默可?”老天爺,求求你,讓他回答,“默可?”
她屏住呼吸等待,但是根本沒有別的聲音,她轉(zhuǎn)向樹林那一條路,至少往上的話光線還稍微亮些。
但是經(jīng)過一段時間之后,她仍然沒有找到他,她回頭走到原來的三叉路口,她不能回頭去找比利與史瑞,只有剩下一條路好走。
這條路顯然是通往這座山的心臟地區(qū),但是就在她完全被黑暗包圍之后,她看見了火花,她跑向前,然后她又看見了拴在地上的馬,那里有一塊被巖石包圍的小小圓形平地,若非爬到巖石之上就不能發(fā)現(xiàn)。
默可就平躺在巨大的巖石上,槍口指向她,夏蕊僵在原地。
“夏蕊?你到這里來做什么?”
他輕松的跳下巖石,走到火邊的毯子旁,把槍放回鞍袋中,他的樣子使她駐足不前,他沒穿上衣,藍色的褲子塞在及膝的黑色靴子當中,就和史瑞一樣。
“默可,是你吧?是不是?”
“這是什么問題?”
“比你想象的更為重要!彼怃J的說。
“你是不是和我哥哥見過面了,夏蕊!
夏蕊,這就是她所想聽到的,史瑞一向都叫她美人。
“噢,默可!”她跑向他,用手臂抱住他,不管他是否赤裸著上身,“我沒有辦法告訴你我有多高興看到你!”
“我看得出來。”他喃喃的說,緊緊摟著她,“或許你最好解釋解釋。”
她抱著他,為他所給她的安全感喝釆,“很可怕,我希望你不要不高興,但是我必須告訴你我一點也不喜歡你哥哥!
他把她推開一些,以便看清她的臉孔,“他做了什么事?”
“他……”她停了下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安全了,她覺得原先的害怕幾乎是愚蠢的,如果她告訴他,他會取笑她嗎?“噢,我們一定要現(xiàn)在討論嗎?我想……我?guī)Я四愕耐聿徒o你,你看!”她把一直緊緊抓在手上的肉遞給他,“比利不知道你會不會回去他那里,所以他要我把這個帶來!
“但是,你是怎么到這里來的呢?”
“史瑞帶我來的!
“你是說他在這里?為什么你不早說?”
他走過去用沙土撲在火上。
“默可,等一等!”她叫道,“我們一定要和他們在一起嗎?他……他明天早上還會在的。”
他看起來很困惑的樣子,“你是說你想留在這里?”
“是的!
“我只有一條毯子!
她完全沒有把心思放在他的警告上,她只想到延緩碰面的時刻,“天氣并不冷!彼辉诤醯恼f。
默可猶豫著,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顯然她把對他的戒意轉(zhuǎn)移到史瑞身上,他應(yīng)該感謝他哥哥才對。
“那么你就別客氣吧,”他把肉塞回她手里,“我的鞍袋里還有一些餅干!
夏蕊走到他的毯子邊坐下,脫掉她的帽子,然后突然臉紅了起來,想到他可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帽子與襯衫都是他的。
“我為了到這里來,借用了幾樣你的東西,希望你不介意!
“那件襯衫穿在你身上好看多了!
他重新開始起火,她把食物攤開,只遲疑了片刻就吃了起來,她餓壞了。
“你現(xiàn)在愿意告訴我了嗎?”他在她身邊坐下問,“我發(fā)誓你本來對騎馬這件事是寧死不從的!
她實在不想告訴他,他哥哥是多么卑鄙的人,他必定不會相信她,但是那又如何呢?
“騎馬沒有我想象中那么可怕,可是我不是自己控制韁繩的,我和史瑞同騎一匹馬!
“我沒聽錯吧?你不是在逃避史瑞嗎?怎么又讓他帶你來這里,還只騎一匹馬?”
“默可,他不給我選擇的機會,他甚至在我措手不及的時候就把我丟上馬背!
“史瑞就是這個樣子,他很少在做什么事之前先征求別人的同意,你只是還不習慣他而已!
“我不打算習慣他!
“你這樣不是對他太嚴厲了些嗎?他沒有傷害你吧,是不是?”
“哦……沒有。”
“好吧,夏蕊,”他對她的回避感到惱怒,“告訴我史瑞到底做了什么!
她無法正視那雙懾人的眼睛,“他吻我!
“只有那樣?”
“默可,”她叫道,“那還不夠嗎?他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他還是不顧一切的吻了我!
“蜜糖,我不能怪史瑞,或許你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一個誘惑!彼拱椎恼f。
她把頭轉(zhuǎn)開,她原本以為他會生氣,而不是覺得有趣。她是不是反應(yīng)得過于歇斯底里呢?
“我還是不喜歡他!睉嵟顾穆曇糇兊眉怃J。
“沒有幾個人喜歡他!彼犉鹚坪鹾茈y過。
“對不起,你不是在生我的氣吧?如果他沒有把我弄得那么緊張的話,我不會跑到這里來!
“沒有關(guān)系,夏蕊,你不用擔心,他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只要我和你在一起就不會,她對著自己說,“我好高興你不像他!彼龥_動的說,分不出他投給她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
。 * * * *
她沒有睡著,她一直翻來覆去的,默可躺在那里與自己交戰(zhàn)著,猜疑著她是怎么了。
當她在他身邊躺下時,夏蕊曾經(jīng)提出抗議,但是毯子只有一條,她不得不和他躺在一起,她甚至接受他的手臂作為枕頭,但是無疑的,她在擔心他們親密的距離,事實上,他也在為自己克制的能力感到驚奇,但是她是相信他能保護她才來投奔他,他不能再占她的便宜。
夏蕊在和自己生氣,她一直躺在那里注視逐漸暗淡的火花,她從未睡在一個男人身邊過,不知道那是如此的難受,這就是欲望嗎?從默可躺到毯子中那一刻開始,她就一直有這種蠢蠢欲動的感覺,這種可怕的渴望會有什么結(jié)果呢?她差點把自己獻給東尼時也沒有這種渴望,她的朋友雪拉曾經(jīng)說過,當你不是處女時,有辦法可以讓男人相信你是,但是如果反過來呢?
“夏蕊,妳睡著了嗎?”
她盡可能的保持不動的姿勢,然后才慢慢轉(zhuǎn)身面對著他,“默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夏蕊!彼徽f了這句話。
他的表情,她在他眼中所看到的,告訴她他想做什么,而親愛的上帝,她要他那么做。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愛撫,最后停在她的嘴唇上,然后他的唇也跟著降了下來,他的味道使她迷醉,時間一時靜止了下來,只剩下他的唇,施展著魔法,發(fā)夾從她頭上掉落,頭發(fā)像瀑布一樣的瀉了下來,他的手指插進里面撫弄著,她的手臂環(huán)上他的脖子,告訴他沒有關(guān)系,他的舌頭滑進她的牙齒間,她歡迎的逗弄著它。
他發(fā)出低低的呻吟,他的唇由她臉上移到她胸前,她把他抓得更緊些,他開始脫去她的衣服,先是她的襯衫,然后是她好幾層的裙子與襯裙,甚至是她小馬甲上的鉤子,也在他靈活的手指下很快的被解開了。
他突然拉著她站立起來,她一半的衣服都掉落在地上,他一手抱著她,一手完成剝?nèi)ニS嘁挛锏膭幼,在她還沒來得及說不之前,她已經(jīng)完全赤裸被他放回毯子上,他熾烈的吻抹去她最后的抗拒,她徹底的放棄了一切。
他奇妙的撫弄著她,使她因為急切的欲望而顫抖,他突然停了下來離開了她,她幾乎叫了起來,他很快脫掉自己的衣服又回到她身邊。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燃燒著使她催眠的激情,她知道這是最后阻止他的機會,但是她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只有對他堅硬雄壯的體魄的禮贊,她伸手把他拉得更近些,而他只猶豫了一秒鐘,然后他把自己的重量放到她身上,他的嘴以劇力萬鈞的吻蓋上她的。
他慢慢進入她的體內(nèi),品嘗著她,但是當他壓迫在那個不應(yīng)該存在的阻礙時,他的溫柔還是逐漸形成疼痛,夏蕊把他推開些,但是他繼續(xù)吻著她的乳房,在她體內(nèi)移動著,他的唇發(fā)揮了神奇的魔力,當他突然深深戳進她體內(nèi)時,刺傷般的疼痛在它開始之前就已經(jīng)結(jié)束。
完成了,夏蕊覺得一陣猛然的輕松,一個沉重的負擔終于解除了,他深深的充實在她體內(nèi),激起她一波又一波全新的欲望,火焰在她下腹燃燒,很快的,隨著每一次的沖刺,除了越來越高的歡愉之外,其它的都不復(fù)存在,那種歡愉變得幾乎無法忍受,甜蜜的震撼在她體內(nèi)澎湃,她只能虛弱的顫抖著,默可變得緊繃起來,緊緊抱著她做最后的沖刺,她感覺到他的悸動,一種對這個男人的溫柔感覺在她體內(nèi)升起,她竭盡所有力氣緊緊抱著他。
* * * * *
夏蕊從驚嚇中醒來,當她坐起來的時候,她的襯裙從身上滑落,那是唯一覆蓋在她身上的東西,她難為情的臉紅起來,因為一定是默可替她蓋上的。
“早安,美人!
她倒抽一口氣,回頭面對著他,把毯子抓在胸前,“默可?”
“你是說你仍然不能確定嗎?”他笑著問。
“別叫我美人。”她咬牙切齒的說。
“但是妳真的是美人。”他走到她身邊蹲下,很快的偷了一個吻,但是就在她的心臟開始加速跳動時,他向后坐了下去,抓起一束她的頭發(fā),看著它從手指中滑落到她的腰間,他的眼睛迎上她的,她清楚的想起昨夜的一切。
“默可?”
他搖著頭,“我一直對你頭發(fā)的長度很好奇,你為什要把它藏在發(fā)髻中呢?”
“默可,現(xiàn)在不是討論我的習慣的時候,如果你不介意回避一會兒的話,我想起來穿衣服了!
“噢,這又是另外一件事,”他從一堆衣服當中拿起她的小馬甲,“你穿這種緊緊的東西做什么?妳又不需要,西部的女人──”
“我現(xiàn)在不想聽西部的女人怎么穿著,默可,求求你,讓我把衣服穿上!
“好吧,”他站起來覺得好笑的說,“我只是想要使你舒服些,如果你想梳洗一下的話,水壺里面有水,毛巾在我的袋子里,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別拖拖拉拉的,我們要花一整天的時間才能把那些馬趕回牧場,他們還在等我們一起出發(fā)呢!
“他們”?意謂著史瑞還和比利在一起!經(jīng)過了昨夜之后,她如何能夠面對他呢?他能猜出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一陣臊熱一直紅到她的頸子上,幸好默可忙著收拾東西,沒有注意到她,他沒有提起昨夜的事,甚至阻止她提起它,那是她一生中最不可思議的經(jīng)驗,而他表現(xiàn)得仿佛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她突然明白他什么話也沒說意謂著他不知道她還是處女,她是白擔心了,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不僅因為他沒發(fā)現(xiàn)她的謊言,他也可以不必因為奪去她貞操的愧疚而覺得有義務(wù)娶她。
她決定不再多想,趕快運用那有限的十分鐘,但是她馬上由于發(fā)現(xiàn)毛巾上干了的血跡而陷入束手無策的困境當中,她驚慌的丟下它,很快的把它埋進土中,然后她又立刻發(fā)現(xiàn)毯子上相同的印子,已經(jīng)沒有時間洗掉它,她只能把毯子帶在身邊。
她剛穿上靴子,默可就來到她身邊,“都好了嗎?”
“是的。”
她很快抓起卷好的毯子,他懷疑的注視著她。
“我想我可以用它作為回程的椅墊!
“是史瑞教你的嗎?”
“是的!
“他很體貼,不是嗎?”
“我想是的!彼銖姷幕卮。
“你不會擔心再看到他吧,是不是?”他溫柔的問,摟著她的肩膀。
“我……不……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很好,”他拍拍她,又去拿他的東西,“他來的時間很短又很少來,所以你永遠不必忍受他太久!
當他們回到扎營的地方時,默可把野馬交給比利,是默可說出他們都想知道的問題,“史瑞呢?”
“你們昨晚沒有回來,他很生氣,我想你沒來看他,反而和她留在那里,使他心里很不好受。”
“他是那么說的嗎?”默可問。
“不,是我這么猜測的,事實上,他什么也沒說,你也知道他不講話又不理人時的樣子,和騾子說話還來得容易些!
“小心點,比利。”
印地安人大笑了起來,跨上他的馬,開始把馬匹趕出峽谷,夏蕊坐在遠離小徑的一塊平坦的巖石上等候,當附近只剩下默可和她兩個人的時候,他走向她,伸出一只手幫忙她站起來,他的表情使她想起史瑞,她一點也不喜歡,她覺得有必要說點什么。“很抱歉他沒有等你,默可!
他的表情維持不變,“真的嗎?”
她的背變得僵直,“我不是假道學(xué),我不必再看他,我一點也不難過,但是如果他是因為我而離開的話,那么,我很抱歉我使你沒有下來看!
“他真的因為你才離開的嗎?或許你沒把你們之間的事全部告訴我!
“我告訴你他想要我,而他的確給我他會因為我而和你打架的印象,或許他已經(jīng)改變了主意!
“我哥哥會因為一個女人和我打架?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使他那么的想要得到你?”
她深紫色的眼睛閃過憤怒,但是默可對于她的發(fā)脾氣感到有趣,用手臂圈住她,把她抗拒的身體拉向他。
“好吧,”他承認,“我想你不用做任何事,我知道被你弄得神魂顛倒是多么容易的事,夏蕊!
他聲音中的沙啞使她產(chǎn)生警覺,她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在光天化日下做愛是她連想也不敢想的事,可是他壓在她身上的身體激起她渴望的感覺,她終于設(shè)法擠出聲音說,“默可,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走了?”
他嘆了一口氣,后退一步,“我想你是在擔心你的貓?”
夏蕊很感激他替她找的借口,“是的,我從來沒有把它丟下這么久過!
“那么,走吧,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說不定史瑞已經(jīng)回到牧場等我們了!
他讓她坐在他前面,和默可一起回家是多么放心的事,是的,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那座小屋子已經(jīng)開始有點像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