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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門喜 第九章

  激昂的水瀑從山谷間傾瀉而下,從山崖間掩映而出的深青古松下,層層迭迭的巖石錯(cuò)落間,一個(gè)矯健身影正四處搜尋著,而蔓延了數(shù)十公尺的馬轎殘片、輪子及曝干的馬尸,在在顯示了當(dāng)時(shí)馬兒是在受到驚嚇下狂奔而失速墜入山崖。

  細(xì)雨飄零,刑邵威仰頭看著隱在茂密林蔭間的山路,他這幾天在這兒遇到幾名山中樵夫,探詢之下,有人隱約聽到似乎有打斗聲,但他們怕惹來殺機(jī),不敢多事。

  這條山路平常鮮少有人路過,所以若是強(qiáng)盜殺人,必然是早被盯上,也就是早已有計(jì)劃,而圖的自然是爹所收回的巨額帳款。

  但樵夫們也說了,事發(fā)過后,有好心的路人去報(bào)了衙門,但從不曾見到官府的人來查,而這就是他最大的疑惑。

  雨漸漸停歇,陽光悄悄露了臉,在瀑布間劃出一座美麗的七色橋。

  刑邵威走到馬兒旁翻身上馬,費(fèi)了幾日搜尋但卻無大斬獲,只能確定爹及杜總管并未在此斷魂,但人呢?

  他策馬轉(zhuǎn)頭,不經(jīng)意在瀑布巖壁間瞟到有一道刺目白光,他蹙了下眉,立刻翻身下馬過去一看,竟然是一柄長刀。

  他上前將它拿起仔細(xì)端看,見刀柄上刻了「沈王爺府」四個(gè)字,他躥中閃過一道犀利芒光,帶著那柄長刀飛身上馬,一路馳騁。

  花了近半天時(shí)日回到蘇州,已是華燈初上,天色已暗,他詢問路人,在得知沈王爺府的位置后,便在一家茶樓點(diǎn)了東西裹腹,準(zhǔn)備夜探沈王爺府。

  夜色如墨,沈王爺府里燈火通明,幾名持刀侍衛(wèi)守在前、后門,還有六人夜巡,門禁森嚴(yán)。

  刑邵威施展身形,在黑夜中混入府內(nèi),本想再往前方的庭院探去,但后面廂房傳出的熟悉聲音叫他停下腳步。

  「爹,我求您這么多天了,你還是不答應(yīng)!

  小王爺?刑邵威抿緊了唇,小心翼翼在高大林木的掩護(hù)下來到一簇花叢后,從扶疏的花葉間看過去--亭臺上,沈天虎正對著一名威嚴(yán)的白發(fā)長者大聲抗議。

  「你嫌你的名聲還不夠臭?」

  「爹,我這一次是認(rèn)真的。」

  「認(rèn)真?!天虎,強(qiáng)搶民女、當(dāng)采花賊,或像上回率了杜總管幾人去攔劫刑家錢莊老板當(dāng)起盜匪一事,你確實(shí)是很認(rèn)真!

  沈天虎撇撇嘴角,「爹,這事不是都讓你念過也打過了嗎?」

  沈雷源冷睨他,「你還好意思說,那你為什么不問問你現(xiàn)在為何還能如此逍遙?那是因?yàn)槲覍缸訅毫讼聛,衙門的人也聰明的沒去追查,但你反省了嗎?」

  「爹,可是……」

  沈雷源沒理他,徑自往長廊而去,沈天虎見狀立刻追上去,繼續(xù)死纏爛打。

  藏身在黑暗中的刑邵威眼神冷厲,若不是看出沈王爺是個(gè)內(nèi)功深厚的高手,他一定先擒了沈天虎嚴(yán)刑逼供,要他說出爹的下落。

  夜愈深沉,眼見府里的戒備更為森嚴(yán),他不得不先行離開,擇日再探。

  只是才出王爺府,卻見兩條街外泛起紅色火光,在夜幕間更為顯眼,莫名的,他心頭一陣緊縮,一股不好的預(yù)兆閃過腦海。

  他急忙施展輕功,幾個(gè)旋身,人聲喧嘩,熱氣逼人。竟發(fā)現(xiàn)他們下榻的「南軒客棧」已陷入一片火海,流竄的火焰兇猛,現(xiàn)場還不時(shí)的發(fā)出劈劈啪啪的聲音。

  他急忙上前,在人群中看到了正緊緊依偎在歐上圣懷中啜泣不已的蘇芝芝,可四周瞧了瞧,就是不見朱盈安。

  他神色大顯陰霾,上前一把扣住歐上圣的手,「盈安呢?」

  歐上圣臉色一白,「你、你回來了,她……」

  「邵威,嚇?biāo)牢伊,火一下就起來了,嗚嗚……」蘇芝芝一見到他,立刻投入他的懷中尋求安慰,卻被粗魯?shù)耐苹貧W上圣的懷中。

  「歐上圣,我問你,她人呢!」

  瞧他臉色鐵青,一雙黑眸可見澎湃暗潮,還竄出兩道寒芒,歐上圣不安的回頭看著被火吞噬的客棧,「對不起,我第一時(shí)間是將她拉出來了,可是……」

  「可是什么你快說!剐躺弁怕暣蠛。

  「她說你給他的寶貝忘了拿又沖了進(jìn)去,我來不及拉她……大家雖然拚命灌水,但火愈來愈大……」

  他話還沒說完,刑邵威已經(jīng)搶過一旁一名中年人手中的水往身上一潑,飛快的沖入火場。

  「邵威!」歐上圣傻了。

  「邵威!」蘇芝芝更是呆了?筛,更恨了呀!

  「小、小姐……」小金嚇?biāo)懒,怎么辦?她害怕的看著小姐。

  要是害死了朱姑娘,又害死刑二少,她怎么辦?她成了殺人兇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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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熱好熱啊……來人、來人啊……

  蜷縮在房間一隅,朱盈安被煙嗆得整個(gè)人昏昏沉沉的,不停的咳嗽,好嗆、好多煙、好熱!兇猛的烈火一步步的逼近,整個(gè)房間似乎都要被火吞噬。

  她困難的咽了口口水,怎么辦,她要往哪里逃?

  她不想死,她還想看看刑邵威,看看她的丈夫。她很喜歡很喜歡他的,她知道,她一直知道,可是他不知道,她也不想帶著這個(gè)秘密離開人世,至少也要讓他知道,在他以為都沒有人喜歡他的世上,她是用著真心的在喜歡他的啊,他還有她,真的……

  她緊緊抱著泥偶,灼燙的淚水滾落眼眶,隨著吸入更多的濃煙,她的神智逐漸混亂,眼皮也愈來愈沉重……

  「盈安、盈安!」

  好像有人在叫她,可是她發(fā)不出聲音。她喉嚨干澀、呼吸困難,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來了,下一秒,黑暗襲擊向她……

  「盈安!」

  刑邵威一見到倒臥在墻角的朱盈安,面如死灰,但隨即回神,急忙上前將她打橫抱起,用力一踹已經(jīng)被烈火吞噬的窗戶,施展輕功飛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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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鳥聲啁啾,晨曦的金黃色光芒輕輕灑入靜默的房里。

  朱盈安躺在床上,徹夜未眠守著她的刑邵威則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她的手仍緊緊的握著泥偶,在他救出她后,他想拿走她手中的泥偶竟拿不走,她把它握得好緊,連昏厥過去也緊握不放。

  他眼眶微微泛紅,感動(dòng)她如此在乎他給她的東西,但一方面,他也生氣,她為什么那么笨,為了一個(gè)破舊泥偶而差點(diǎn)害死了自己,還有……

  此時(shí),她突地發(fā)出一聲輕微囈語,卷而翹的睫毛也眨了眨。

  他連忙拋開思緒,壓抑著漲滿的感動(dòng)與激動(dòng)喚著,「盈安……」

  朱盈安幽然轉(zhuǎn)醒,見到熟悉俊顏,先是一怔,隨即驚喜的笑道:「你回來了!

  刑邵威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是。妳……」

  這時(shí)她才想起失火的事,臉色一變,「等一等,我的……」她突地坐起身來,看到手中的泥偶這才松了口氣,「好在,我好怕它會(huì)被……」

  可他臉色一沉,怒吼而出,「笨蛋!」再也抑制不了那排山倒海而來的激動(dòng),他氣得渾身顫抖,「這個(gè)泥偶跟妳的命哪個(gè)重要?妳為什么還跑進(jìn)去,妳差點(diǎn)害死妳自己還有……」

  「我笨蛋?!」她難以置信的回吼,絕麗容顏瞬間浮現(xiàn)怒火,「刑邵威,你為什么每次都讓我覺得自己很愚蠢?我知道不該進(jìn)去,可天知道我就是進(jìn)去了,我也知道我笨,但你不想想我為的是什么?」

  「妳……」

  「當(dāng)時(shí)火一下子就燒起來了,歐公子突地沖進(jìn)來就把我拉下樓,等我回過神時(shí),已經(jīng)又沖進(jìn)客棧了,等拿到泥偶才突然覺得害怕。」她愈說愈委屈,眼圈一紅,低聲哽咽,「枉費(fèi)……枉費(fèi)我在里面想的都是……」

  她要說嗎?說她有多在乎他,那會(huì)不會(huì)又讓他罵笨蛋?

  「想什么?」

  朱盈安瞪他一眼,「什么也沒想!顾艅偙凰R笨蛋呢,再跟他示愛那不更愚蠢。

  刑邵威看得出來她生氣了,但天知道他更生氣!

  他抿了抿唇,「客棧燒得精光,我們這會(huì)兒借住的是歐公子遠(yuǎn)親家,而大夫剛剛已經(jīng)確定妳沒事,但是……」

  「但是什么?我看來又沒什么事!顾皖^看看自己,這才想到要問:「是你救了我嗎?」

  「不然呢?」不是他,還有誰會(huì)那么不怕死的沖進(jìn)客棧救她?他一副看笨蛋的眼神瞪著她。

  「多謝啦。」她謝的也是心不甘情不愿。

  他怒視著她久久、久久……半晌,他輕嘆一聲,眼神突地放柔,伸手拿過她手上的泥偶,「妳有沒有看懂我寫的……」

  「當(dāng)然看懂啦,你真以為我不識字啊!怪煊矝]好氣的回答。這時(shí)侯若承認(rèn)看不懂,他豈不認(rèn)為她更笨?

  刑邵威挑眉,眸中有質(zhì)疑,但她眼神兇狠,看不出有半點(diǎn)心虛。

  「看懂就好,還有,大夫說妳有機(jī)會(huì)幫我生一個(gè)跟這個(gè)一模一樣的娃兒了。」

  「嗟!誰要幫你……」慢慢的,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嘴角微揚(yáng)、眸中出現(xiàn)笑意的他,眨了眨眼,「你說大夫說我……」

  他溫柔的將她擁入懷中,輕輕的撫著她的長發(fā),「大夫說妳已經(jīng)有兩個(gè)多月的身孕,算了算,應(yīng)該是新婚那幾夜就有的,那可是入門喜呢,我是男人,不懂這事兒,妳是女人,怎么連自己有沒有娃兒都不知道?」

  她一臉驚喜的低頭看著自己平坦的腹部。

  入門喜?天啊!她的肚子里有一個(gè)小生命,而且孩子的爹是……

  感覺怎么會(huì)如此幸福,這樣的溫暖、溫馨及愉悅讓她粉臉盡是幸福光采,覺得暖烘烘的。

  刑邵威凝睇她喜形于色的瑰麗臉蛋,雙手懷抱著她,此時(shí)的喜悅著實(shí)難以用言語形容,但滿足卻是平生之最。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邵威,我可以進(jìn)去看看朱姑娘嗎?」

  刑邵威看了她一眼,應(yīng)了聲,「進(jìn)來吧!

  門推了開來,一身白綢長衫的歐上圣走了進(jìn)來,一看到她立刻一臉歉疚,「抱歉,朱姑娘,是我沒有好好……」

  朱盈安忙搖頭,「不,是我不好,我不該再?zèng)_進(jìn)客棧的,好在沒出事,不然我不僅害了自己也害了肚子里的小生命呢!

  歐上一愣,「咦?!」

  「是,還是入門喜呢,但這個(gè)笨蛋竟不知道自己有了!

  刑邵威一臉很受不了的模樣,但歐上圣卻在他深邃的黑眸中看到濃濃的愛意與疼惜。

  「你再叫我一次笨蛋,我就不幫你生小孩了。」她出言抗議。

  「笨蛋就是笨蛋,不想讓人叫笨蛋就學(xué)聰明點(diǎn),免得孩子跟妳一樣笨!

  「你的嘴巴怎么還是這么壞,要是孩子跟你一樣壞可怎么辦?你要當(dāng)?shù)娜艘苍摳囊桓牧税桑 ?br />
  看兩人唇槍舌劍,但實(shí)則打情罵俏,歐上圣實(shí)在好生羨慕。

  「唷,小金,聽聽這中氣十足的吵架聲,看來朱姑娘是沒事了!挂粋(gè)酸不溜丟的聲音突地從門口傳來。

  「就是,小姐,我們可以走了。」

  房里的三人朝門口看去,就看到蘇芝芝臭著一張粉臉瞪著他們。

  她也不在乎他們看到她的臭臉,反正她就是不高興,尤其刑邵威推開了她,只關(guān)心朱盈安的死活,卻連問都沒問她一聲。

  小金則小心翼翼的看著朱盈安,見她沒事,這才松了口氣。

  「蘇姑娘,邵威有好消息,朱姑娘有喜了!

  歐上圣此話一出,蘇芝芝臉色丕變,瞪著一臉喜氣的朱盈安,見她臉上的幸福光采,她感到刺眼不已,如此一來,她不是完全沒機(jī)會(huì)了。

  「恭……恭喜!」咬牙說完這句話,她甩袖而去。

  小金則杵在原地,呆了好一會(huì)兒才反應(yīng)過來,謝謝觀世音菩薩,不然,她罪惡可大了。

  「上圣,店家有沒有查出起火原因?」刑邵威關(guān)切的問。

  「應(yīng)是人為縱火。」

  聞言,小金渾身一震,臉色發(fā)白的看著他們,但由于他們的目光都在彼此身上,并沒有看到她的異樣,反倒是朱盈安看見了。

  她輕輕拉拉丈夫的袖子,向他使了個(gè)眼色。

  刑邵威將目光移到呆站在門口的小金身上,見她渾身發(fā)抖,歐上圣也隨即將目光移到她身上,眉頭一皺。

  「小金,妳還杵在那兒干么?」外面?zhèn)鱽硖K芝芝氣沖沖的怒喊聲。

  「來……來了,小、小姐!剐〗鸨蝗p眼睛看得心虛不已,兩腳發(fā)軟,走不動(dòng)啊。

  驀地,一臉冷峻的刑邵威一旋身來到小金眼前,扣著她的手往后一扳,她立刻痛哭了起來,「好痛……」

  「是妳放的火,是不是?」

  她臉色刷地一白,害怕的哭叫,「我……沒有!

  「沒有?」他更用力了些,她唉唉叫痛,淚水直流,「救命啊!小姐、小姐。」

  「妳在干什么?」蘇芝芝氣呼呼的走了回來,見狀,臉色倏地一變。

  「邵威,她是我的人,你想對她做什么?」

  他冷冷的道:「她都敢放火燒死我的妻子,我廢了她一條手臂又算什么?」

  她倒抽口涼氣,一臉心虛,「胡、胡說,小金哪有那個(gè)膽子!

  「沒錯(cuò),所以是妳這個(gè)主子主使的!

  她臉色慘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恐懼的淚水浮現(xiàn)眼眶。

  「歐公子,如果你不愿意衙役上這兒捉人,那就請你派人將她們押到衙門去!顾仡^看著走過來的歐上圣。

  「這……不好吧!」歐上圣一臉為難。他沒想到蘇芝芝的心腸會(huì)如此惡毒。

  「她的心腸你可看清楚了,別跟我說你遺舍不得她。」

  「我……」歐上圣語塞。

  她是惡毒,可他喜歡她好多年,濃稠的感情哪能說放就放。

  見她倏地淚如雨下,他突地雙膝跪下,「邵威,請你饒過她吧,再說,雖然朱姑娘備受驚慌,但她毫發(fā)未傷,還意外得知孕事,至于客棧的無妄之災(zāi),我會(huì)送銀兩做為補(bǔ)償,也會(huì)請求店家不要追究!

  刑邵威黑眸半瞇,「那我呢?你想以銀兩來請我不要追究!

  「不,我了解你,所以由你提條件,只要你愿意饒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

  朱盈安上前扯了扯丈夫的袖子,搖搖頭,「算了,反正我沒事!

  「是啊,要不是我,她哪知道自己有喜了?」蘇芝芝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對為她下跪求情的歐上圣也是沒有半點(diǎn)感動(dòng)。

  刑邵威思索了一下,開口道:「起來吧,男兒膝下有黃金!

  歐上圣依言起身。

  「要我饒了她可以,但我這一肚子的火要靠拳頭才能消。」刑邵威開出條件。

  歐上圣懂他的意思,「可以,我絕不還擊!

  「好!」字一歇,刑邵威立刻送上了一拳又一拳,沒幾下,歐上圣就口吐鮮血。

  朱盈安看得可傻了,他、他怎么卯起來打呢,太狠了吧!

  「別打了!邵威!

  但刑邵威可沒理她,一拳又一拳,歐上圣俊逸的臉被他揍得鼻青臉腫,倒地甫站起來,他再送他一拳,他又倒地……

  蘇芝芝一開始還沒啥感覺,反正是歐上圣自己多事、自找罪受,但看到他跌倒再起,滿臉都是血了,他還勉強(qiáng)起身去被打。

  為什么?為了她被揍死也無所謂嗎?

  「小姐,妳說話啊,歐公子快被打死了,他是為了妳啊……小姐!」連小金也看不下去了。

  蘇芝芝看著看著,眼眶濕了,心也好酸呀,看到歐上圣又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她又氣又急的道:「你就躺著別起來,為什么要起來再讓他打。」

  「因?yàn)槲业幕饸馕聪。他很清楚如果沒讓我消氣,我還是會(huì)將妳押去衙門!

  刑邵威代替歐上圣回答后,順手又給了他一拳,他再次倒地。

  「這……」看到他跌跌撞撞的撫著胸又站起來,盈眶的淚水不;淠橆a,蘇芝芝突地飛奔站到他面前,恨恨的瞪著刑邵威,「要打就打我吧!嗚嗚……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我不該害人的。是我的錯(cuò),你別打他,別打了,求求你,嗚嗚嗚……」

  刑邵威松開拳頭,看著急忙上前扶著歐上圣的小金,再看向蘇芝芝道:「我氣消了!」

  她感激的哭著點(diǎn)頭,立刻慌忙回身跟小金一起扶著歐上圣,一邊以沙啞的聲音叫著,「快來人,去叫大夫、快叫大夫!

  刑邵威回過身,卻見妻子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走進(jìn)房間且坐在床上,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他走到她身邊,「笑什么,看到有這么一個(gè)兇惡的丈夫,妳還笑得出來?」

  朱盈安突然抱住他,臉上有著令人心動(dòng)的盈盈笑意。

  「因?yàn)槲抑滥愕挠靡!?br />
  刑邵威挑眉,「是嗎?」

  「是,你是要讓蘇姑娘看清楚歐公子對她的愛有多深,所以故意這么做的,對不對?」所以,她也沒阻止他打歐上圣了。

  「我怎么可能好心,我是惡名昭彰的刑二少!」他笑笑的回?fù)硭,「其?shí)我是怕蘇芝芝再對妳不利、對孩子不利,要她看清楚我不是好惹的,揍人絕不手軟,要她怕了我。」

  「嗟,嘴硬!」

  「不是。」

  「明明就是,還是你不習(xí)慣別人贊美,又要害羞了!

  「我、我害羞就可以封住美人兒的嘴,這種事怎么會(huì)不習(xí)慣?瞧,我這會(huì)兒臉是不是紅了?」

  「嗯,是紅了!怪煊泊鸬谜(jīng)八百。

  刑邵威玩笑的裝出一臉兇樣,「那還等什么?」

  她優(yōu)雅聳肩,「是啊,你還等……」

  房里倏地陷入一片寂靜,不一會(huì)兒,情欲的急喘呻吟聲傳出,春光再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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