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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女人的Love 第七章

  Flora開始大方進(jìn)出丞天,檀芷若什么話都沒說。原本,她以為左斂賢這種情況只是一時的,但,什么變化都沒有發(fā)生。

  這一切,更令她心寒到了極點(diǎn)。

  她手中拿著核準(zhǔn)回葛拉斯的申請單,往左斂賢辦公室走去,里頭有他和Flora的鶯鶯笑語,但她已經(jīng)不在意、只要忍住這最后幾天,就再也沒有什么事情能打擊她了。

  從以前到現(xiàn)在,她不就是這樣忍受過來的嗎?

  只是,這次……特別的痛。

  檀芷若推門而入。Flora和左斂賢兩人勾肩巧笑的模樣立即落入眼廉,她強(qiáng)迫自己不可以轉(zhuǎn)頭憤而離去。

  "她怎么來了?"Flora笑得很美。"無事不登三寶殿,看來是有要緊事吧?我干脆先回避好了。"她說著,便做作地假裝要離去。

  "不用。"左斂賢冷笑,拉回Flora他細(xì)細(xì)打量檀芷若臉上的表情,發(fā)現(xiàn)她眼底閃過一絲痛苦。

  "我只是來談公事的,說完就走。"檀芷若冷淡地開口。

  "嗯?"左斂賢笑著,摟緊懷中的Flora。"你快說,我很忙。"

  "我知道你很忙。"檀芷若順著話接口。難道不是嗎?他正忙著和Flora調(diào)情。她掏出懷中的表單,擱在左斂賢的桌上,不卑不亢地道:"請你簽名。"

  他掃過那張回法國的申請單,胸口猛然燒起一陣怒火。

  "不準(zhǔn)!"他立即吼道。

  她訝然抬頭看著他,眼底有些憤怒。"為什么?"他沒理由硬要她待在這里。

  "沒有為什么。"他霸氣地道。"我要你留在這兒,你就哪兒都不許去。"

  "為什么要這樣呢?賢。"Flora有話要說了。她用修長的手指戳戳他的胸膛。"反正她這里也待不下去,看我們和好就眼紅,真是小心眼!"

  他沒回話,但眼里的溫度已然下降了。

  "我想要回法國,你沒有理由把我扣留在這里,一開始我就只打算留一個月。"她提起當(dāng)初的舊事。

  "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他開口。

  "我要回去。"檀芷若堅(jiān)持著。

  "我不許。"他勾起一抹很冰冷的笑。

  "賢──"Flora繼續(xù)游說著。她不喜歡這女人一天到晚在這里打轉(zhuǎn),她可是她的眼中釘兼情敵。

  "即使你不答應(yīng),我依然會回去。"檀芷若終於忍無可忍了。"反正J&A已經(jīng)拿到合約,我沒什么好掛念的,說要走不過是形式上的報(bào)備。"

  "哎喲,賢,你有沒有在聽啦?你讓她走啦,我討厭她……"

  "住口!"終於,他厭煩地對Flora咆哮出聲。"拜托你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眼前,我實(shí)在是受夠了!"

  檀芷若冷眼看著他們,覺得一切都很可笑。"總而言之,就是這樣了,Adrien留在這里人手絕對夠,我向你保證;而且行李我已經(jīng)收拾得差不多,三天后我就走。"一切都結(jié)束吧。

  她心已冷了,實(shí)在沒必要再待在這里自取其辱。

  她轉(zhuǎn)身,推開門,決定要驕傲地離去。

  只是,一離開他的辦公室,她立即紅了眼眶。

  "若、若!"左斂賢追了上來。"你不許走!"

  長廊上沒有任何人,所以他的叫喊格外清楚。

  檀芷若一震,但是沒有轉(zhuǎn)身,仍強(qiáng)作鎮(zhèn)定。有那么一刻,她的眼淚差點(diǎn)不受控制地掉落。

  左斂賢的手緊緊地抓住她的肩。

  "做什么?"她的口氣依然倔強(qiáng)。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zhǔn)離開臺灣。"他依然霸道的說著。

  "我不要。"她任性了。"為什么我還要留在這里找自己麻煩?你和Flora好得很,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最后一句說完,她幾乎聽得見心碎的聲音。

  "若!"左斂賢心急了。

  "你已經(jīng)沒有資格這樣喊我了。"她搖搖頭。"我現(xiàn)在不是你的若了!"

  "我……"他懊惱地抓著頭,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明白。"我承認(rèn)我嫉妒你們,我根本不愛FIora,我只是因?yàn)闅饽恪?quot;

  她倏地慘白了臉,終於轉(zhuǎn)身,冷淡、且?guī)е|(zhì)問口吻地道:"就因?yàn)檫@個糟糕的理由,所以你……這樣對我?"她真是傷透了心。

  他默然。

  "我沒有力氣跟你爭吵。"看見他承認(rèn)的眼神,她再次背對他。"這件事證明了我們脆弱的愛情,我覺得很絕望。"她說著,眼中有淚光。

  "但我還是愛你!"他心慌地說。

  "只是不夠堅(jiān)定。"她打回他的話。

  "若……"

  "你知道后來,我和你吵完架之后,我買完東西回來,又看見了什么嗎?"她想說清一切,從此之后,兩人一刀兩斷,互不相干。

  "什么?"

  "我遇見了一個人,Alex。原本,我還想要回來,想說還有解釋的余地;但是,我看到你和Flora……"甚至后來,他們兩人無視於她的存在,大方成雙入對,這更教她體會哀莫大於心死的痛。

  "我……"左斂賢知道她想要提及那天的事情,他急於辯解:"我只是一時氣憤。"

  "但你還是做了,不是嗎?"她冷靜指出事實(shí)。

  "若……"他無話可說,只能乞求。

  "Flora再過幾天就要回英國了,你好好疼她吧,就這么幾天。老實(shí)說,我根本不在意。"她又說謊欺騙了自己。"我真的要回法國了,不要再挽留我了。"她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若……"

  她聽見他喚她,但是她沒有回頭。不能回頭了,因?yàn)樗荒茏屗吹剿秊樗乃椤樗鳒I的模樣。

  她要走得很堅(jiān)強(qiáng),她一開始就是這樣打算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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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jī)場上,檀芷若背起行囊,等候往法國的飛機(jī)。她原本是打算一個人走的,唯獨(dú)明白所有來龍去脈的Adrien堅(jiān)持前來送她。他什么都清楚,包括Alex和Flora的那一段。

  果然,還是朋友比情人更有保障。她心酸地想著。

  "很抱歉把你丟在這里。"檀芷若充滿歉意地道。她沒想到這么快就又要匆匆飛回法國,甚至把友人單獨(dú)留在這里。

  但沒辦法,她已經(jīng)沒心情再留在這里了。

  "不必?fù)?dān)心我。"他搖搖頭,露出如陽光船和煦的笑容,親切地摸了摸她的頭。"我把這里處理好就回去了。屆時,會有其他調(diào)香師輪流在臺灣停留,一切會很順利,沒問題的。"他要她放心。

  她笑開了,這么多天以來,首次露出的真正開朗的笑容。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她紅了眼。

  "才笑了怎么就又要哭,我們又不是生離死別,干嘛這么傷心?"他逗她。

  檀芷若卻賞了他一拳。

  "別亂說話!才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坊。"她紅著眼瞪他。

  "什么?"這句中國俗諺,他不懂。不過看她又恢復(fù)正常,總算是放了心。

  "沒什么。"她淺笑。"你要學(xué)的中文還多著,慢慢等吧,我很有耐心可以教你。"說著,她拎緊了肩上的包包。

  "那就送到這兒,你要去候機(jī)室了吧。"他推推她。

  "Aurevoir!"他用法語說再見。

  "Aurevoir!"她猛地沖向前,抱住他。

  Adrien熟練地又在她臉頰旁輕輕吻了下。

  她走向候機(jī)室,正要跨入之際,忽地轉(zhuǎn)身。

  "Adrien。"她若有所思的喚了他。

  "還有話要說?"他依然微笑的看著她。

  "我想問你。"她像是下了重大決心一般。

  "什么事?"

  "你……我想要知道,你那個墨綠色的小盒子,還留在身邊嗎?"檀芷若笑著,但不知為什么,那笑容掛在她臉上就是覺得很牽強(qiáng)。

  他一愣。"你……什么意思?"他的心跳猛然加速。

  "我想……你或許有機(jī)會,只是,我還需要點(diǎn)時間考慮。"

  她遲疑,卻又認(rèn)真地說道。

  "我不要你勉強(qiáng)接受,那樣對誰都不好。"

  "我并不是勉強(qiáng)接受。"她璨然而笑。"我是真的這樣想的。"

  "好吧。那東西我當(dāng)然是一直留在身邊,至於你,再說吧。等我回法國,好嗎?"他親匿地對她握握手,狀似戀愛中的情侶。

  "好。"她點(diǎn)頭,眼底泛著霧氣。"那我走了。"

  話落,她走進(jìn)人群里;他看著她,直到她被人潮給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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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航廈,Adrien徑直往停車場走去,在那里。有個男人正在等他。那人,正是左斂賢。

  "她走了?"左斂賢看見他走來,推開車門問道。眼底,滿滿都是沮喪與落寞,還有那濃濃的悔意。

  是他堅(jiān)持要來的,知道檀芷若這個時候要走,他一個人開了車,然后堅(jiān)決要載Adrien回去。他似乎有心想要留住,但,也什么都沒留。

  "走了。"他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謝謝你來接我。"他淡然地說道。

  這時,頭頂上飛過一架銀色大鳥,那也許是她坐的飛機(jī)。

  "我最后能做的,恐怕也只有這些。"左斂賢愁眉苦笑。

  "你知道嗎?我一直很想狼狠地揍你幾拳!"Adrien收起笑容,毫不客氣地對左斂賢斥道。

  左斂賢無言以對。

  "你和芷若都是傻子,兩個人都教我看不下去。只是,芷若是死心眼苦苦守著你,而你則是蠢到不知珍惜。"說著,他一拳打在他臉上。"你這個蠢蛋!"

  他沒有反抗。

  他知道他該被揍,所有的一切他都清楚,包括那天他和Flora做的事,Adrien全都轉(zhuǎn)告了。當(dāng)她意志堅(jiān)決地向他宣告要回法國時,他無力挽留。畢竟,自己已經(jīng)不再有那個立場。

  他背叛了芷若,這就是報(bào)應(yīng)。還能怪誰呢?就怪那時被恨沖昏頭的自己吧!

  "你絕對不會懂我的心情!"Adrien咆哮著。"你不知道我在葛拉斯的時候,聽她講你們共同擁有的那些往事有多難受,我全都捺住性子當(dāng)個垃圾桶,聽她講心事,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大爛人!"狠狠地,他的拳頭不斷落下,他的臉上、肚子上。肩上……

  "我來臺灣,一半高興,一半難過!我還以為她會有好的歸宿,可以放心交給你,沒想到……"他氣瘋了,聲音都啞了。

  左斂賢依然沉默不語。

  "你這個爛人,你知道剛剛她跟我說了什么?她說她會考慮跟我在一起!"他吼著,一腳端在他的肚子上。

  聽到了這句話,左斂賢才緩緩抬起頭。

  兩人沉默著,互相對望。

  Adrien粗喘著氣看著他,左斂賢的嘴角已經(jīng)滲出了血絲。

  "你答應(yīng)了?"左斂賢急急的問,然后懊惱地說:"你就答應(yīng)她吧!她和你在一起比較快樂,反正,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他終於承認(rèn)了這件他不愿說出的事實(shí)。

  第一次,他把自己的高傲自尊擺到一邊,但是,為時已晚。

  "你終於知道她是快樂或不快樂了。"不曉得為什么,他揍完人之后,心情竟然很平靜,也還有余力去跟他分析道理。

  "你是個好上司,賣命工作,但是卻從來不是好情人,你還需要學(xué)習(xí)。"

  "我現(xiàn)在生活已經(jīng)一團(tuán)糟。"左斂賢終於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爛人。"再說吧,已經(jīng)沒有挽回的余地,說太多也沒用。你回去找她吧,那樣對她也好,我可以盡早安排你回去的日子。"他說著,抹去嘴角的血。

  Adrien瞪他,藍(lán)色的眼眸迸出憤怒的火花。

  "你這個蠢豬!你以為我去找她,她就會真正快樂嗎?就算她答應(yīng)了我,那樣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他吼著,真想一拳把他打到天涯海角。

  "我不知道……"他失神地說。"我不想傷害她。"

  Adrien看著他,內(nèi)心暗暗嘆了口氣。打開車門,一屁股坐了進(jìn)去。他不想多說,或許以后他們會有復(fù)合的可能。

  而且,就算他愛她,但要他接受也實(shí)在太難,他很清楚芷若不愛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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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國 葛拉斯 

  J&A香水專賣店里頭,檀芷著正忙碌著。今天她不到香水廠,反而在這里管賬收錢。她喜歡看著顧客在一柜又一柜的香水、香精前挑選合適自己的款式。

  那種感覺,讓她覺得比悶在工作室里頭調(diào)配香水還要來得有成就感。

  因?yàn),她就是配制這些香水的人。

  "這一款含有檀香的成分,味道會比較濃重,如果你喜歡淡香,可以參考這一款看看。"

  "在左邊架子上店邊數(shù)來第三個……"

  "啊,這一款我們剛好賣完了,要不然,我們幫你趕工訂做,只是,要等個幾天可以嗎?"她向最后一位客人建議。

  人多,她忙得頭昏腦脹。好不容易送走最后一位,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要下班了。

  "Chloe,這里我來忙好了,你臉色看來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會兒?"店里的小妹對她說道。

  檀芷若搖搖頭,勉強(qiáng)露出個虛弱的笑。

  "我很好,你去幫Antoine整理架上的東西吧。那邊有些亂了。"她用手指了一個方向,然后繼續(xù)在柜臺坐鎮(zhèn)。

  在這里,她一向很快活。但是。最近這幾天卻有些反常了,整天都蹙著眉頭,有時候又會莫名其妙地笑出聲。這種怪異轉(zhuǎn)變,任誰都看得出。

  Chloe、Chloe、Chloe……她反覆念著自己的法文名字,忽然覺得自己已經(jīng)離當(dāng)年來法國的她很遙遠(yuǎn),以往那種單純地笑著、快活著的日子,已經(jīng)不再保有。她回去一趟臺灣,得到她夢寐以求的愛情,結(jié)果卻是如此苦不堪言。

  昨天,她一個人多喝了點(diǎn)紅酒,就一直頭痛到現(xiàn)在。她的酒量本來就不好,現(xiàn)在終於嘗到后果。

  "呃──"按住太陽穴,她發(fā)出細(xì)碎的呻吟。

  每次心情不好她就這樣,找了瓶別人送的波爾多紅酒就喝了起來;沒想到昨天該死的想起以前和左斂賢同住一個屋檐下的甜蜜光景,想著想著就哭到吐了,吐得滿地都是,真不像她平常的作風(fēng)。

  她恨自己的記性在這個時候特別的好。

  她很清楚調(diào)香師是不能輕易沾酒的,但是……

  算了,她也想不出一個好的理由來搪塞自己的失常。

  真不知道丞天那兒怎么了?她的不告而別,想必對左伯伯造成某種程度的打擊吧。她無力地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說著對不起。

  忽然,一陣惡心的感覺又涌上喉頭,檀芷若起身沖向廁所。

  "惡──"夠了,都是那可惡的宿醉。

  "Chloe?"小妹非常擔(dān)心地道:"你到外頭走走吹吹風(fēng)好了,店里有我們兩個照料就可以了,再說也要關(guān)門了。"她勸著,好心地看著檀芷若。

  "我……"檀芷若狼狽地走出廁所,好在自己的丑態(tài)沒被顧客瞧見,要不然,J&A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口碑又要有裂痕。"好……好吧,這里就交給你們了,抱歉。"她朝著門外走。

  "不會,你坐了一整天都沒有休息,出去散個步也好,不過小心天色暗了云又多,可能會下雨,要不要帶把傘出去?"

  她看著外頭的天色,小妹說得對,但是她今天不太積極想照顧自己的身體。"不用了,我一會兒就回來。下雨我會到騎樓去躲躲的,沒關(guān)系。"她走了出去。

  Adrien應(yīng)該快回來了吧,她思忖著。前幾天接到他的電話,他說再過幾天一切就OK了,但是他沒說回來的確切時間,她也沒辦法去接機(jī)。

  電話里頭的他,還是一樣溫柔,偶爾響起幾聲爽朗的笑聲,就與往常一樣;倒是她,為那天進(jìn)候機(jī)室時所說的話而感到臉紅心跳。那倒不是動心的感覺,比較像是……說錯了話的困窘。

  這種感覺很不好,讓她覺得自己很沒用。這話明明就是自己說出口的,到最后猶豫的也是她。

  不過,她真的有開始在認(rèn)真考慮。自己對遠(yuǎn)在臺灣的左斂賢,確實(shí)死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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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著街道,檀芷若隨意晃蕩著,這里的每個巷弄,她是再熟悉不過。

  想當(dāng)初,還是Adrien領(lǐng)著她到這里四處走走介紹。

  "那是J&A的暖房,還有本廠,再過去有其他較大的知名品牌,CHANEL、CD、CK,這些你應(yīng)該都很熟悉吧……"她那時是睜大了眼拚命地吸收,都忽略了Adrien細(xì)心關(guān)照之下的一雙愛戀眼睛。

  從來沒想過他會愛著自己。

  "落難公主……"她喃喃自語想起他那天說的形容詞,開始苦笑。沒想到那時落魄地被撿到的她,竟然有那么一個唯美的稱呼。

  她會愛他嗎?她不知道。但是,她是欣賞他的,欣賞他的翩翩風(fēng)度,幽默卻又不失認(rèn)真的工作態(tài)度,以及他的貼心,還有不定時送給她驚喜的花束;比較之於的左斂賢,唉──她心中五味雜陳。

  忽然,雷聲轟隆地響起。

  檀芷若抬頭看了天空,發(fā)現(xiàn)天色急遽暗了下來。糟糕!快下雨了!

  她匆忙地想要找個地方躲雨,但是附近沒什么店家,她還來不及鎖定目標(biāo),雨滴就已經(jīng)大顆大顆地打在她身上。

  她驚慌失措。

  都怪自己不知不覺走到這種小徑上,要往回走恐怕還有一段距離。算了,乾脆就淋個夠,反正也沒人會關(guān)心她。檀芷若忽然自暴自棄地想著。然后在無人的路上手舞足蹈,她開心地笑了起來。

  那個笑容,像是沒生命的布娃娃,聰慧的眼神已然消逝,顯得呆滯。

  "我受夠了!"她仰臉朝著天空大吼大笑,全身上下都濕透了。"我、受、夠、了!聽、到、了、沒……"

  她瘋狂地吶喊,不斷轉(zhuǎn)著圈,轉(zhuǎn)得頭都要暈了。雨聲里,她的聲音微小到被大雨淹沒。但她不要停止,她要發(fā)泄。她已經(jīng)悶了好多天,她不想要自己再這樣下去。

  "我討厭,我討厭這樣!"她放縱自己嘶吼著。"我不要愛你!不愛你了!不愛你了"她跳著,泥土路已經(jīng)泥濘成一片,臟了她的鞋、她的裙擺。

  "為什么你要這樣……"她又哭又笑,不懂自己的心情。

  "我討厭自己被你影響,但是……為什么……"她看著天空,臉上的雨水和淚水都混在一起,分不清。

  她看著廣袤的天空,覺得這整個世界似乎遺棄了她,她在流浪,她是吉普賽人……

  忽地,她的腳一個不小心絆到地上的石子,轉(zhuǎn)個不停的身子摔倒在路中央。

  "痛!"她咬牙呻吟。看來,她很不幸地扭到腳踝了。

  真是超級悲慘的,她想著的同時,哭得更慘。尤其腳痛,讓她爬不起來,就這樣跌坐在路上哭泣著,雨水打到她身上也不理會,衣服臟了也不在意,聲音啞了也沒關(guān)系糟糕的是,左斂賢當(dāng)初說的每一句話,此刻都在她腦海里冒了出來。真是莫名其妙,她怎么會記得那么清楚?見鬼了!

  她記得他說會和她在一起的,一切有他都會沒事,他可以代替父母照顧她。但是他騙人……

  她記得他說戲碼已經(jīng)出了軌,親吻那一幕不算在內(nèi),但是沒關(guān)系,他們的感情都出了軌。可是,后來她看到他和Flora的那一幕,要她怎么相信他。

  無數(shù)的回憶在腦海里打轉(zhuǎn),她想到頭都暈了,暈得不知如何是好,身體不舒服,淚涌得更兇猛。

  "你騙我,為什么你要騙我?"她仰頭問著,但是回答她的只有滂沱的雨聲,嘩啦啦地下著。

  夜深了,她在大雨中的小路上,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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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痛!"檀芷若翻身輕輕呻吟,全身都感到不適。這不是她平常睡覺的床跟枕頭,這是哪里?

  她死命想要睜開眼,頭暈?zāi)垦8泻鋈灰u來,讓她倒回床上,接著是一陣狂咳。

  這陣急促的咳嗽聲,驚醒她身邊的人。

  "芷若?"

  她努力地將眼睛聚焦,發(fā)現(xiàn)是Adrien,他臉上明顯地寫著擔(dān)憂。

  "你醒了?感覺怎樣,有沒有不舒服,我可以幫你叫醫(yī)生來?"

  醫(yī)生?她眨眨眼。

  "醫(yī)院?"她看了看四周,白墻、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

  白色的枕頭。"我很好,只是……喉嚨有點(diǎn)痛。"說著,她又是一陣狂咳。

  "你這個傻瓜!你怎么不好好愛惜自己!"Adrien低斥道,很快的將眼里的淚水掩飾過去,"肚子餓了沒?我切水果給你吃。"他細(xì)心地問。

  "好。"檀芷若笑道,"你怎么在這里?"還有,她又怎么在這里?她想弄清楚。

  Adrien削著果皮。"我剛從機(jī)場回來,就接到通知說有人發(fā)現(xiàn)你昏倒在小路上,還送你到醫(yī)院。我才想問你怎么跑到外頭去淋了一夜的雨,還又弄了一身的傷?還好只是感冒而已。"

  原來是這么回事。

  "我只是、我只是……"她紅了眼,抿抿嘴,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當(dāng)時的情況。

  "你再多的理由全都是藉口。"他不悅地睨她一眼。"我不跟你追究,但你以后別再這樣子了,好嗎?"他溫柔地替她順好睡亂的頭發(fā)。

  她點(diǎn)頭,淚緩緩落下,滴到枕頭上。"我知道,以后不會這樣子了。"

  "知道就好。"他把削好的水果切成一瓣瓣。

  "我那時候,只是心情不好。"她努力地想挽回什么。"我怎么知道會下雨,而且,我腳扭到很痛……"她邊說著兩眼邊四處瞟著,忽然有意外發(fā)現(xiàn)。"是我喜歡的郁金香。"

  "我剛買的。"

  "謝謝。"他總是這樣貼心的。

  "芷若,你回來法國后,我已經(jīng)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訴了左斂賢,包括Alex那一段。"他話題一轉(zhuǎn),回到這上面。畢竟有些問題不面對還是不行。

  "你……"她瞪他。

  "你們之間有些小誤會,我相信他那天是無心的,你真的不肯原諒他?"他詢問著,純粹以好友的角度。

  "Adrien……"她無力地閉起眼。"你知道嗎?就算那是無心的,我也覺得很心寒。我無法預(yù)料,有了這次傷心之后,是不是還有下一次、下下一次……我沒有那么堅(jiān)強(qiáng),可以禁得起那么多的考驗(yàn)。"她很累了。

  "好吧。"他勸了勸沒效,終於放棄。"我真的覺得你們這樣太可惜,你等他那么多年,現(xiàn)在卻這樣。"

  "沒什么可不可惜的,都結(jié)束了。一切都是我自愿的。"總之,她以后不會再這么傻。

  "隨你的意。"Adrien切好了水果,將蘋果放入小盤子內(nèi),用手指挑起一瓣。"張開嘴,啊──"

  "我自己就可……"她開口想抗議,說自己的手又不是廢了,但話不及說完,水果已經(jīng)塞人她的嘴里。"唔!"她不悅的皺起眉。

  "乖。"他哄著她。"現(xiàn)在不是產(chǎn)季很難買的,我知道你喜歡才特別去找,找了好多家。"

  好不容易吞咽下,她不領(lǐng)情地對他低吼:"我又不是小孩,干嘛喂我?神經(jīng)病。"說完,她槍來盛著水果的盤子自己吃。

  "我當(dāng)然知道你的手好好的,也不是小孩子。"Adrien笑了,順手撥了撥頭發(fā)。

  那一瞬間,他的瀟灑讓她不得不承認(rèn)那會迷死眾多女性朋友。但,不包括她。

  "我只是覺得那種感覺很好、很幸福。"他淡淡地說道。

  "Adrien。"她一怔,不知怎地淚水又落下。瘋了,自己幾時這樣愛哭過?不過是一句話就哭成這個模樣。

  "別哭了,我都是自愿的。"夕陽灑在他身上,他的臉上還掛著燦爛的笑容,彼此相互輝映。

  她忽然覺得眼前的男子真的對她意義非凡,然而她卻不懂得珍惜。甚至到現(xiàn)在還是這么傻、這么執(zhí)迷不悟。

  她還是老是想到他,左斂賢。

  "我真的很抱歉。"她哭著。

  "沒什么好抱歉的,你別傻了。這種事一向都是你情我愿,不是嗎?"他摸了摸她的額頭。

  "可是,你給了我那么多,我卻什么都沒有……"或許,還在不知不覺中傷了他的心,她卻渾然不覺。

  "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他又哄她。"別激動成這樣,這樣對病人不好,到時候又有人說我虐待員工,看要怎么處理。"

  "你!"她破涕為笑,但心里還是覺得愧疚。

  他笑了笑繼續(xù)拿回盤子喂著她吃蘋果,好不容易,一盤蘋果被吃得精光。

  "我累了。"她托辭道。實(shí)際上并不這么一回事,她才剛睡醒,哪來累不累的;她要的,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你快睡吧。"他替她拉好被子。"我先回廠房看看,等會兒再來。"

  她點(diǎn)頭,看著他離去。

  "Adrien!"她突然地開口喚道。

  他依言轉(zhuǎn)頭,挑眉。"怎么?"

  "你說過……回法國我們要好好談?wù)劦摹?quot;她沒有忘記,只是不敢開口。"你不在的時候,我想了很久。"

  Adrien的臉色稍稍變了,轉(zhuǎn)為嚴(yán)肅。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忘得了他,我真的不知道;但是,你愿意跟我……先練習(xí)嗎?感情,再慢慢培養(yǎng)好嗎?"檀芷若說著說著聲音轉(zhuǎn)小,細(xì)如蚊蚋。"最后的結(jié)局對你而言,可能是好,也可能是壞,這我無法保證,但是……"她說著,又有哭音。

  Adrien看著她,然后緩緩地點(diǎn)點(diǎn)頭。

  "真的嗎?你愿意答應(yīng)我?就算我對你這么的糟糕又不知恩圖報(bào)……"

  "芷若,我會等你的。"他語氣堅(jiān)定無比的說著,然后轉(zhuǎn)身離去順手帶上房門。

  看著他離去,她忽地又想起一些往事,抓起棉被就蒙住頭。

  "不對不對……"她搖著頭。"不該再想的,都結(jié)束了,我要喜歡Adrien,這是我答應(yīng)他的……"她更猛力搖著頭,如撥浪鼓。

  忽然,哇的一聲,她又哭了起來,她的肩膀不斷顫抖著;只是這次,沒有人聽到,也沒有人來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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