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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Right不識相 第二章

  一大早,白景明就心神不寧,不是因為臉上的傷還隱隱作痛,而是他知道今天一定又上報了;蛟S有不少人以能上媒體增加曝光率為樂,可是他向來不屑此道,更何況是在這樣令人難堪的場面之下。

  一想到昨天混亂的狀況,他仍不由得怒從中來。

  都是那個瘋婆子的錯,不知道是哪根神經(jīng)有問題,竟將他當(dāng)成色狼,還耍狠地揍了他好幾拳。他好不容易才突破媒體記者的包圍,回到家里。

  此仇不報非君子,他不會就這樣善罷罷休!

  「叮咚!」此時門鈴聲突然響起。

  「不論是誰,在這個時候來打擾我,最好準(zhǔn)備個好理由!顾炖锕緡仯F(xiàn)在可沒有心情接待朋友。

  打開門,看到來訪的人后,白景明沒說話,當(dāng)場又把門關(guān)起來。

  「等等,先別關(guān)門,請給我一個機(jī)會跟你解釋!」田櫻急忙說,在他把門關(guān)上之前先將腳伸進(jìn)門縫。

  「我們沒什么好談的!顾樕系谋砬槔涞搅俗罡唿c(diǎn),任何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就該走為上策。

  「跟你解釋完我立刻走!顾嗫喟,眼睛看起來好不誠懇。

  昨晚她愧疚了一夜,一早就依著江寶恩查到的地址,親自登門道歉。

  白景明杵在門內(nèi)看著她,見她始終不放棄,好一會兒后才不耐地開口。

  「五分鐘,妳只有五分鐘的時間!拐f完松開手,讓她自己進(jìn)來。

  田櫻跟在他的身后走了進(jìn)去,看到屋子里簡潔又大氣的裝潢設(shè)計,不禁暗暗贊賞。想不到外面看起來這么不起眼的房子,里面卻別有洞天……

  「有事快說,妳只剩下四分三十秒。」他坐在桌邊,修長的腳蹺起二郎腿。

  「嗯……」站在他面前,田櫻像個受罰的小學(xué)生,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即使已經(jīng)在家演練上百次了,現(xiàn)在要她說,還真是有點(diǎn)發(fā)窘!改阌墟㈡⒒蛎妹冒桑俊

  「妳有話直說吧!」他仍帶著傷痕的臉上面無表情,絲毫看不出此刻的心情,不過口氣倒是更多了分不耐。

  田櫻扁扁嘴,深吸一口氣。

  「如果你有女性家人就該知道,當(dāng)你遇到一個各方面都很像是電梯之狼的人時,該采取什么行動!

  「我會在確定之后才動手,而不是像妳這樣還沒搞清楚狀況就逞英雄!顾杏叙銮嗟难劢橇髀冻鲐(zé)備的眼神。

  「你以為我沒有嗎?我也是考慮了很久才決定這么做的,為了保護(hù)全臺灣的女性,寧可錯殺一萬,也不可放過萬一。于是……事情就發(fā)生了。」她揉揉鼻子,他臉上的傷讓她心虛得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哼!所以我只好被犧牲?」他挑眉,一臉不以為然。

  「就當(dāng)作是上天開的一個小玩笑好了!顾峦律囝^。

  「妳真大膽,連老天爺也被妳扯進(jìn)來了!」白景明瞪大眼,不敢相信世界上竟存有這樣不可理喻的女人。

  「早上才聽到關(guān)于電梯之狼的新聞,幾分鐘之后就碰到你,這不是老天爺開的玩笑是什么?」田櫻振振有辭的解釋。

  「妳真的瘋了,明明是自己胡里胡涂的攻擊我,還敢推卸責(zé)任!顾呎f邊搖頭,真沒看過像她這樣莫名其妙的女人。

  「可是你不覺得你也應(yīng)該負(fù)一些責(zé)任嗎?明明就是喜歡我的書才來的,為何還要打扮得怪里怪氣?」田櫻理直氣壯的反駁,之前的演練又功虧一簣了。

  這話讓白景明更加火大。

  「誰喜歡妳的書?那種不入流的東西給我,我還嫌家里多了一份垃圾!要不是家妹自甘墮落,迷上這種沒有營養(yǎng)價值的東西,要不是她人在國外無法親自去領(lǐng)這個垃圾,妳以為我想去嗎?」他咄咄逼人,咬牙切齒!高@就是我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怪里怪氣』的原因,免得人家把我跟妳扯在一起!」

  田櫻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簡直快氣到七竅生煙的地步。

  「不入流?垃圾?」她克制自己的手不要?dú)獾妙澏。「你以為只有你畫的東西才是藝術(shù),別人畫的東西就是狗屁嗎?你知不知道一本漫畫的完成需要多少時間以及多少經(jīng)驗?一本漫畫就像是一部電影,有故事、人物、背景、分鏡……絕對不是你所想的這么膚淺!」

  「那又如何?充其量妳的東西只能拿來打發(fā)時間用,可惜我的時間都很寶貴,不需要靠這個來打發(fā)!顾纯词直怼!刚f到時間,現(xiàn)在五分鐘已經(jīng)到了,妳可以走了吧!」

  雖然她生氣時眼睛發(fā)亮,臉頰泛紅,模樣看來的確有幾分姿色,卻沒改變他對她的評價。

  「原來我已經(jīng)浪費(fèi)我寶貴的五分鐘在你身上了!」她模仿他高傲的姿態(tài),滿臉嫌惡的說!肝野褎倓偟牡狼甘栈,看來你這種人是罪有應(yīng)得。再見!」說完,她瀟灑的轉(zhuǎn)身就走。

  白景明看著她離開時苗條的背影,又好氣又好笑。

  道歉?從她剛剛一進(jìn)門到現(xiàn)在,何時說了一句「道歉」來著?

  「鈴~~」電話鈴聲正好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今早真是忙,白景明自我解嘲。

  「喂,猜我剛剛上網(wǎng)看到什么?」白嘉麗高亢的聲音從電話線的另一端傳過來。

  「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事!拱拙懊骺嘈Φ馈

  「哇!這么說來這件事情是真的嘍!」她興奮得又叫又笑!赴萃心銕臀野褕蠹埩粝聛,等我回去的時候讓我好好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聽說你那天貼了大胡子,而且田櫻還坐在你身上耶!」

  「妳還敢幸災(zāi)樂禍?要不是妳,我也不會鬧這個大笑話。」他悶悶的說。

  「拜托!聽說田櫻長得很漂亮不是嗎?」

  「那又如何?」眼前不由自主又浮現(xiàn)她那雙狡黠的眼睛,讓他氣得牙癢癢。

  「所以說,是人家被你占了便宜!顾套〔恍Α

  「被我占便宜?被占便宜的人是我吧!否則她剛剛也不必來跟我道歉!拐媸丘B(yǎng)妹不肖。

  這話又引來她一陣尖叫。

  「什么?!田櫻剛剛到過我們家?怎樣?你們有沒有……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

  「哼,真不敢相信,那個瘋婆子竟然天真的以為我是她的書迷!」

  瘋婆子?白嘉麗心中有不好的預(yù)感。

  「你們……該不會又打起來了吧?」

  「很好笑!顾灰詾槿坏睦浜。

  「那么她到底說了些什么?」她窮追不舍的追問。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照理說這瘋婆子應(yīng)該是來賠不是的,可是她一句道歉都沒講,只說我罪有應(yīng)得,然后就氣沖沖的走了!拱拙懊魅滩蛔》籽郏@件事從頭到尾都荒謬極了。

  「怎么會這樣,一定是你又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是不是?」她對哥哥的毒舌再清楚也不過,畢竟成名前,他的毒舌也給自己惹了不少麻煩。

  「我只是誠實的告訴她,我對她那種不入流的作品抱持著什么樣的看法罷了。」他輕描淡寫的說。

  「天啊,告訴我你沒有用『不入流』這二個字。」她手按著心臟,好像下一刻就要暈過去。

  「我想想看……」他果真認(rèn)真的在思考。「除了『不入流』之外,我還用了『垃圾』、『沒有營養(yǎng)價值』來形容!顾麑嵲拰嵳f。

  「媽呀!我可以猜想得到她會有什么反應(yīng)了!顾l(fā)出哀嚎聲。一位是她最喜歡的漫畫家,一位是她最敬重的大哥,她真不知該說些什么。

  突然,一個念頭自她腦袋里閃過。

  「但是……所謂不打不相識,我覺得啊……你們搞不好會冤家變親家喔!股岳寺乃滩蛔¢_始編織起,關(guān)于自己的哥哥和她最喜歡的漫畫家在一起的白日夢。

  這么一來,如果田櫻又有新作品,她不就可以先睹為快了?真是太好了!

  白景明聽了大笑。

  「哈哈!這是本世紀(jì)以來我聽到最大的笑話,我跟她?天!妳還真有創(chuàng)意!惯@么莫名其妙的女人,他沒有興趣領(lǐng)教,雖然長得也不算丑,然而脾氣卻大得嚇?biāo)廊,這世上沒幾個男人受得了!

  「你不要太鐵齒喔!這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沒錯,這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不過就這件事絕不可能。」他斬釘截鐵的說。

  「瞧你說得這么肯定,到時候你們?nèi)粽娴脑谝黄,可別怪我笑掉大牙。」真想看看向來異性緣最好的大哥,遇到田櫻會激發(fā)出什么樣的火花。

  「這就是為什么我叫妳少看漫畫的原因。」白景明翻白眼。看那種東西,腦袋里都裝滿了粉紅色的漿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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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櫻回到家后,心情還是無法平復(fù)。

  「氣死人了!真的是氣死人了!」她氣沖沖的打開冰箱,倒了一杯柳橙汁消消火氣!笂叢皇侨サ狼竼幔吭趺从謳Я艘簧砘饸饣貋?」格格探頭問。

  「算了!我不想再提了!」她咕嚕嚕的一口氣將柳橙汁喝完,用力的把杯子放在桌上。

  格格心里有些小失望,原本還想聽她說更多關(guān)于白景明的事呢!

  「對了!剛剛寶恩姊打電話來找妳!

  「有說是什么事嗎?」

  「她叫妳看今天的報紙!

  「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妳幫我買了嗎?」她有預(yù)感,一定跟昨天的事脫不了關(guān)系。

  「買好了,在這里。」格格將報紙交給她。

  田櫻拿了報紙,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來。

  報紙才一攤開,就看到頭版上好大的一張彩色照。

  「我的天啊!」田櫻心一涼。

  若省略文字來看,這張照片絕對稱得上煽情極了。

  照片上白景明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而她自己則披頭散發(fā)的跨坐在他的腰際。接著她看到他的手……她怎么不記得他有把手放在她的腰上?

  她接著看向下排的文字?jǐn)⑹觯嫾野拙懊,于日前參加漫畫家田櫻首次公開的新書發(fā)表會。圖中是田櫻將白景明誤認(rèn)為電梯之狼所產(chǎn)生的烏龍趣事。

  「完了--」她無力的將報紙放下,生平第一次覺得羞愧得無地自容。

  電話聲響起,格格接起電話。

  「櫻姊,寶恩姊又打電話來了!

  田櫻千萬個不愿意的接過電話!竸e罵了,我已經(jīng)看到了。」她自己先承認(rèn)。

  「什么罵不罵的,說得好像我很兇悍似的,呵呵!顾Φ没ㄖy顫,讓田櫻全身起雞皮疙瘩。

  「妳吃錯藥了嗎?」

  「呵呵……昨天的活動真是辦得太成功了!」

  「成功?妳昨天不是還在罵我嗎?」她心里充滿疑惑,不知道江寶恩又在搞什么把戲。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何必記得那么清楚呢?我告訴妳,今天很多國外的出版社主動跟我們聯(lián)系,想把妳的作品介紹到國外呢!」

  原來如此。

  「恭喜妳了。」田櫻意興闌珊的附和,無所謂的態(tài)度,等于澆了江寶恩一盆冷水。

  「怎么了?妳不高興嗎?」

  「是不特別高興!顾淅涞卣f,要不是出版社硬要辦什么簽名會,也不會發(fā)生這么丟臉的事情。

  「妳喔!我看全天下也只有妳這么看不起錢!

  「我不是看不起錢,只是我寧愿不賺那個錢,也不想上頭版讓人家笑掉大牙。」她痛苦的大喊。

  江寶恩一點(diǎn)同情心也沒有,聽了之后哈哈大笑。

  「哎!往好處想嘛,對方可是白景明耶!有多少人恨不得能代替妳的位置坐在他身上。 

  「本姑娘才不稀罕!還有妳,硬要我去跟他道什么歉,結(jié)果害我又被他羞辱了一頓!」新仇加舊恨,干脆都算到江寶恩頭上。

  「妳去啦?怎么這么快?」昨天晚上才給的地址,沒想到今天就跑去道歉,她還真有效率。

  「我這輩子沒這么生氣過!」田櫻咬著牙說!杆喼弊源罂裢綗o以復(fù)加的地步!讓他挨幾拳也是上天的旨意,天意不可違,還道什么歉!」她氣過頭,講起話來沒頭沒腦的。

  「什么狂妄自大?什么天意不可違?妳究竟在說什么?」

  田櫻深吸一口氣!杆懔!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幸運(yùn)的話,我這輩子再也不用看到他的嘴臉了。」

  江寶恩聽得一頭霧水,沒想到白景明在田櫻口中的評價這么糟。

  新銳水墨畫家白景明可是現(xiàn)在少見的白面書生,氣質(zhì)優(yōu)雅、儀態(tài)萬千,怎么可能像田櫻嘴里形容的一樣?

  好脾氣的田櫻難得動怒,而對象竟然是白景明。她有預(yù)感,他們之間的事情似乎尚未結(jié)束,反而才剛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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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月后--

  為了年底的畫展,白景明這段時間足不出戶,鎮(zhèn)日將自己關(guān)在畫室內(nèi),與墨水、宣紙為伍。

  他的經(jīng)紀(jì)人方又廣則定時帶吃的東西來,以免白景明只管作畫,餓死自己。

  「來吧,今天吃日本料理!狗接謴V將還熱騰騰的菜肴一一端上桌。

  白景明走出畫室,凌亂的頭發(fā)、一臉未修的胡渣,白色條紋襯衫只隨意的扣了幾個扣子,露出一大片厚實的胸膛,性感得像是從GQ雜志上走出來的模特兒,看得方又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你真的確定你不愛男人嗎?」只對同性感興趣的方又廣,平均每一個月都要問幾次相同的問題。

  白景明斜睨他一眼,沒好氣的回答:「不要再問了!

  「唉!真是可惜。」方又廣搖頭嘆息。「咦?對了,上次那個坐在你身上的田櫻你還記得吧?」

  「你說清楚一點(diǎn)好不好?什么坐在我身上?」一聽到這個名字,白景明立刻皺眉,頭開始隱隱作痛。

  「我沒說錯,她的確是坐在你身上啊!我真羨慕她,我認(rèn)識你快十年了還沒這個機(jī)會,而她只見你第一次面就直接騎、不!是坐在你身上,她真是該死的好運(yùn)!」方又廣懊惱的直搖頭。

  「你夠了沒?我恨不得能將那段不愉快的回憶刪掉,你還哪壺不開提哪壺?」白景明替自己倒了一杯清酒,仰頭一飲而盡。

  「她最近很受歡迎。」他不死心的繼續(xù)說著。

  「關(guān)我什么事?」

  「我在想,趁著新聞熱潮,也許你們兩人的作品可以做一個空前絕后、古典與現(xiàn)代交錯的結(jié)合。這樣的創(chuàng)舉,勢必會掀起一波高潮!」他興致盎然的計劃著。

  身為經(jīng)紀(jì)人,方又廣時常有一些天馬行空的想法,再加上他十分懂得行銷,所以近幾年來順利地將白景明成功的推展到亞洲以外的國際大場合,例如大英博物館及羅浮宮都曾展示過白景明的水墨作品,受到媒體的一致好評,連帶的在歐洲掀起一股中國熱。

  可是這一次他提出來的主意,被白景明直接擋下。

  「你神經(jīng)錯亂了嗎?」他不客氣的回話。

  「我早就神經(jīng)錯亂了,否則怎能在你身旁服侍你到這個時候?」他耍嘴皮子!改阕屑(xì)想想,水墨能表現(xiàn)的東西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再玩也玩不出新花樣,如果能在這個時候來個大改革,鐵定造成新旋風(fēng)!」他自得其樂,越講越起勁。

  「你別作夢了,跟那個女人合作,門兒都沒有!」白景明口氣冷到不行,即使這個主意聽起來好像有幾分樂趣,可是一想到田櫻那個潑婦害他被朋友笑話,心里就一肚子火。

  方又廣沒再出聲,知道這事需要慢慢溝通,急不得的。

  以他專業(yè)的眼光,如果兩人真能合作,一定會造成轟動,況且田櫻目前可是個大紅人,而他們兩人之前又曾有過小小的過節(jié),新聞媒體炒了好一陣子,這鐵定是一大賣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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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上次的書展后,田櫻在亞洲其它國家也越來越受歡迎,大大小小的邀約不斷。然而除了一些藝文界舉辦的茶敘她偶爾會參加之外,其它媒體的采訪,都被她一一回絕了。

  今天這個茶會是國內(nèi)一家龍頭出版社所舉辦的,許多電視上時常會出現(xiàn)的暢銷作家也都出席了這一場聚會。

  田櫻原本跟江寶恩約好了一起來,然而江寶恩臨時有事取消,她也只好落單了。

  她的個性不擅長主動去跟人家聊天,因此從頭到尾就一個人專心的吃著東西,選擇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就是不想太引人注意。

  偏偏一個不認(rèn)識的記者坐到她旁邊,嘰嘰喳喳的說著冷笑話,夸張的大笑,引來其它人側(cè)目。

  「……結(jié)果啊,面條就跟肉粽說,不要以為你變成糯米腸我就認(rèn)不出來,哈哈……妳說好笑不好笑?」

  真是夠了!田櫻不耐的想叫他閉嘴,可是這不是她的地盤,還輪不到她來撒野。就在她想站起來離開之際,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是白景明耶!」身旁的油頭男驚喜的說。

  她抬頭看到一身西裝的白景明走進(jìn)會場,彷佛是個巨大的磁鐵,幾乎將會場一半以上的人都吸引到他身旁。

  可是田櫻不吃他那一套,偏偏不甩他。

  她站起來想乘機(jī)溜走,就在快閃出門口時,目光好死不死的對上白景明。

  今天是怎么回事?所有倒霉的事都被她給碰上了?田櫻心里嘀咕,停下腳步,不想被誤認(rèn)為是怕了他,所以夾著尾巴落跑。

  白景明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是因為茶會是幫助他不少的「文學(xué)報」所舉辦的,他才懶得參加這種無聊的八卦大會。尤其是又看到那個幾乎讓他身敗名裂的克星田櫻,心情更是悶到極點(diǎn)。

  「白大師,外面天氣很熱吧!要不要來杯雞尾酒消暑?」朱莉殷勤的招呼。

  白景明也不擺好臉色,就當(dāng)她是空氣一般,直接從她面前走過。

  「天啊!好酷喔!」朱莉望著他的背影,一點(diǎn)也不介意他的不理不睬。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座位恰巧被安排在田櫻的正對面,好似在暗示大家他倆不久前曾有過節(jié)。

  可是這一次兩人都按捺住內(nèi)心的不滿,畢竟這里是公共場合,誰也不希望因為彼此的緣故又上報成了笑柄。

  田櫻暗自慶幸,以為茶會可以相安無事的結(jié)束時,怎知油頭男突然迸出一句話,讓她的希望破滅。

  「白大師,我隔壁這位是現(xiàn)在最受歡迎的漫畫家田櫻小姐,您應(yīng)該認(rèn)識吧?」油頭男哪壺不開提哪壺,此話一出,原本吵雜的會場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屏氣凝神,同時注意白景明的反應(yīng)。

  田櫻痛苦地閉上眼睛。天。∵@場災(zāi)難要到什么時候才結(jié)束?

  白景明停頓了幾秒,毒舌正要發(fā)作時,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怒氣被壓抑下來,原本冷峻的臉龐轉(zhuǎn)而浮現(xiàn)微笑。

  「當(dāng)然認(rèn)識,家妹還是田小姐忠實的書迷!顾荒樅皖亹偵,跟之前的兇神惡煞簡直判若兩人。

  田櫻嚇得立刻張大眼睛瞪著他看。有沒有搞錯,這個人真的是白景明嗎?

  「難道上次的沖突,白大師已經(jīng)不介意了?」油頭男不識相的追問。

  「上次的事我有錯在先,田小姐只不過是做她認(rèn)為該做的事罷了。」

  他四兩撥千斤的說,寬宏大量的談話立刻引來所有人一致的掌聲,也符合大家對他大師身分的期待。

  正當(dāng)所有人喝采之際,只有田櫻滿腹狐疑,不知道他又在耍什么花樣。

  「田小姐,妳對上次發(fā)生的事情又怎么說呢?」油頭男轉(zhuǎn)身問她。

  田櫻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你別為難田小姐,想必她一定很為當(dāng)初莽撞的行為而懊惱!拱拙懊饔屑记傻霓D(zhuǎn)個彎修理了她一頓。

  大部分的人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可是田櫻聽得一清二楚。

  「是!說來還真是慚愧,要不是白大師瞧不起我們這種通俗文化,非得打扮成一副強(qiáng)暴犯的模樣,我也不會有這么『莽撞』的行為了。真是不好意思!」她皮笑肉不笑的說。

  所有人倒抽一口氣,不敢相信她竟然挑釁白景明大師,還將他跟強(qiáng)暴犯扯在一起,簡直是大膽到了極點(diǎn)。

  「沒錯,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我跟田小姐敬個酒賠不是。」白景明非但沒發(fā)火,還真舉起酒杯,一干為敬。

  他不按牌理出牌的行為讓田櫻慌了手腳,不知如何接招,在旁人的提醒下,才訕訕然的舉杯回敬。

  大家看著兩人化解之前的不快,紛紛拍手慶祝,唯有當(dāng)事者心里各懷鬼胎,打著不同的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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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會一結(jié)束,大家陸陸續(xù)續(xù)打道回府,田櫻逮住機(jī)會在停車場攔截到他。

  「喂!你剛剛講那些話是什么意思?」她兩手交叉在胸前不滿的瞪著他。

  白景明依然保持微笑!肝也欢畩叺囊馑。」

  田櫻氣得翻白眼。「你還裝傻?別以為你剛剛講的那些肉麻兮兮的話可以騙得了我!」

  「哈,妳想太多了,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這道理難道妳不知道嗎?」白景明爽朗的大笑,低頭看著她,田櫻的臉突然熱了起來。

  「這話從你嘴巴說出來,分明就有問題!我還清清楚楚記得之前你是怎么羞辱我的!怎么才短短的時間,狗嘴里就能吐得出象牙?簡直是天方夜譚!」她咬牙諷刺。

  白景明心里另有計劃,打定主意不跟她生氣。

  「人是會改變的。」他瀟灑的回答。

  「沒錯,人是會改變,可是那個人不會是你,而且也不會這么快!」從過去跟他交手的經(jīng)驗,她知道像他這種狂妄的人絕不會說變就變,鐵定在耍什么她不知道的陰謀。

  「妳怎么來的?」他突然離題問道,讓她一下子愣住。

  「搭出租車來的。」她措手不及,傻傻的回答。

  「那好,我送妳!拱拙懊骼_車門請她進(jìn)去。

  田櫻佇立在原地,還處于驚訝的狀態(tài),腳動也沒動一下。

  「怎么?妳怕我不成?」他勾著嘴角,抬眉挑釁。

  明知這是激將法,田櫻就是禁不起人家激。

  「可笑!誰怕你來著?」

  說完,一腳跨進(jìn)他價值千萬的復(fù)古雙B轎車內(nèi),以證明她的膽識,壓根兒沒發(fā)現(xiàn)身后的白景明嘴角正得意的上揚(yáng)。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管囎訂雍,田櫻窮追猛問。

  白景明好笑的斜睨她一眼!笂厪牟环艞壥菃?」

  「看事情。例如這件事擺明了非比尋常,鐵定你肚子里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田櫻抿著嘴,抬高下巴,一副不容欺負(fù)的樣子。

  他肚子里的確是有個鬼主意,不過他可不打算在她面前乖乖承認(rèn)。

  「人生苦短,何必每件事都要斤斤計較呢?就讓我們握手言合吧!」他狀似誠懇的說。

  「握手言合?為什么我之前去拜訪你時你不這么說,反而還狂妄的批評起我的作品?!』田櫻不客氣的直言。

  「當(dāng)時事情才剛發(fā)生,雙方難免都還有些怒氣,可是這段時間靜下心想想,事情根本沒那么嚴(yán)重,又何必大動干戈,何不效法古人的精神,一笑泯千仇?」他豪邁的說。

  一笑泯千仇?田櫻張大嘴巴瞪著他,他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

  「我聽了都起雞皮疙瘩了!」她搓搓手臂,以防雞皮疙瘩掉滿地。

  「哈哈--」她夸張的動作讓白景明發(fā)自內(nèi)心的大笑。

  田櫻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又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當(dāng)下決定還是跟這種人保持距離為妙。

  之后,約莫十分鐘的時間兩人不再交談,直到田櫻下了車,才簡短的道聲謝謝,而后快速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她倉卒的背影,白景明掛在嘴角的微笑緩緩地消失。

  他決定聽從經(jīng)紀(jì)人的提議和田櫻合作,但是,這合作案不會像方又廣所以為的那么單純,他要找機(jī)會整整田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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