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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追天涯 第二章

  「說,往哪個方向走?」

  「不知道!股吃铺爝吙人赃呎f道。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個耳光又揮上他蒼白的臉上。「你要再不合作,這路旁的枯骨就是你的下場!」

  「等等……這藏寶圖既非他的家傳寶物,也非他自己畫的,你說他有可能知道該如何前往嗎?」獨(dú)孤天涯躺在沙云天的身旁有氣無力地笑道。「你們總得讓他看看藏寶圖吧!」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啪」地一聲,獨(dú)孤天涯也挨了一個耳光。

  「『漂泊劍客』?我呸!現(xiàn)在你手筋、腳筋俱斷,我看你還怎么漂泊得起來!」從黑老夫人那兒得知這人是江湖上人稱漂泊劍客的獨(dú)孤天涯,鐵拳可不放過打落水狗的機(jī)會。

  「都住口!」柏嘯天不耐煩地?fù)]手打斷了所有人的話,然后拿著一個羊皮水囊走到沙云天的面前晃了晃!肝铱梢宰屇憧床貙殘D,也可以讓你喝水,只要你能告訴我洞窟的確切方向!

  「老沙,試試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要不我們真要渴死在這兒了!躬(dú)孤天涯干裂著口唇對沙云天咧嘴一笑。

  望了他一眼,沙云天長嘆了一口氣。「好吧,我是可以試試,但這大漠之中,地形及氣候時有變易,若有什么閃失,那可就不是我的問題了。」

  待沙云天說罷,獨(dú)孤天涯仰起頭、舔了舔嘴唇問著柏嘯天:「水可以給我們了嗎?」

  「等確定方向無誤之后,自會給你們。掇拾掇拾準(zhǔn)備上路了!」柏嘯天冷哼了一聲,望也不望獨(dú)孤天涯一眼,押著沙云天便徑自走了開去。

  「走了,你還在蘑菇什么?」待所有人都整裝待發(fā)后,鳳于飛沉著臉叫著還賴在地上不動的獨(dú)孤天涯。

  聳了聳肩站起身來,獨(dú)孤天涯實(shí)在不明白自己由何時開始,竟成了她的囚犯?

  而最讓他哭笑不得的是,她竟也毫不客氣地?fù)?dān)當(dāng)起此重任,用一條繩子縛住他的雙手,拉扯著他便要上路。

  「你在搞什么鬼?」走在隊(duì)伍的最后,鳳于飛騎坐在黑冰上冷冷地盯著跟在馬后慢條斯理走著的獨(dú)孤天涯!竸e以為我沒看出剛剛你那鬼頭鬼腦的模樣!」

  「我怎么鬼頭鬼腦了?爹娘就生我這個模樣,我有什么辦法?況且地圖在你們手中、老沙也在前面為你們帶路,我又是個既渴又餓、且去了半條小命的階下囚,也就承蒙妳看得起我,認(rèn)為我還能搞鬼!」獨(dú)孤天涯自嘲似的笑了笑。「對了,我還忘了提醒妳,吃了妳的藥,現(xiàn)在除了能走路之外,我能做什么妳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

  可獨(dú)孤天涯的話還沒完全說完,突然有一個人策馬至他的身旁,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轉(zhuǎn)頭望向鳳于飛。

  「黑老夫人,柏老大請你們快些,日落之前我們必須趕到那座荒城!」

  「說妳哪,老太婆,人家要妳走快點(diǎn)!乖诤箢^慢慢踱步的獨(dú)孤天涯,望著來人又急急地驅(qū)馬往柏嘯天處奔去,口中打趣道。

  「快、快、快、快什么快?趕著投胎哪?就一匹馬,要怎么快?」鳳于飛沒好氣地低咒著。

  「讓我上馬不就快了?而且如果沒搞錯,那匹馬好像原來是我的!老太婆,不是我說,這女人跟馬啊……原本都該是由男人來騎的……」獨(dú)孤天涯故意愈走愈慢,最后干脆不動,完全被馬拉著走。

  眼中閃過一抹驚詫及薄怒,鳳于飛突然高舉起手用力一揮,讓手中的鞭子重重地打在黑冰屁股上。黑冰遭此鞭策,痛得立即狂奔了起來!

  而原本走在馬后的獨(dú)孤天涯,一個踉蹌后撲倒在地,就這么在沙地上被硬生生地拖行了好幾里路。

  沙粒磨破了他的衣衫,而他被繩子捆住的手更是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而后又一個突然,綁在獨(dú)孤天涯手上的繩索被用力一扯,他整個人便騰空飛起,最后直挺挺地趴上了鳳于飛身后、黑冰的屁股上。

  這個妖鳳,確實(shí)不是個尋常女子啊……忍住手上的疼痛,獨(dú)孤天涯趴在急奔的黑冰身上苦笑。

  不否認(rèn)自己是用話逗她、氣她,但其實(shí)他是想藉這些話來試探她對自己的容忍程度。

  如今看來,她還挺能容忍他的,除了給他點(diǎn)苦頭吃之外,也不曾加害過他。

  更何況,先前她還保全了他的一身功力,雖不知道她此舉究竟有何用意,但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他再不識好歹,也多少得感激感激人家的手下留情。

  不過對象是妖鳳,或許他還得多查探查探再下定論,畢竟誰知道她內(nèi)心里真正想的又是什么。

  因?yàn)樗粫,她可是人見人畏的妖鳳……

  依然讓黑冰在大漠中狂奔,一個時辰之后,鳳于飛才終于讓牠放慢了速度,然后回頭低望著那個與自己共乘一匹馬、但卻趴在馬屁股上半晌都沒吭聲的獨(dú)孤天涯。

  「不會這樣就死了吧……」

  伸出食指戳了戳獨(dú)孤天涯的背,卻發(fā)現(xiàn)他沒有任何反應(yīng),鳳于飛微微愣了愣,俏俏地低下頭去打量著他蒼白的臉。

  還有呼吸,沒死!既然沒死,那就是暈了,既然暈了……

  仔細(xì)凝望著那個緊閉雙眸的面容,鳳于飛承認(rèn)自己的心中確實(shí)有些好奇,因?yàn)檫@個人就是江湖上人稱「漂泊劍客」、「酒中狂徒」的獨(dú)孤天涯!

  傳聞?wù)f他桀騖不馴、狂放不羈、傲視群雄、唯我獨(dú)尊,但今日一見,怎么與傳聞有些出入?

  放浪不羈倒是有,可什么唯我獨(dú)尊、傲視群雄她還真是沒有看出來。

  不過說實(shí)話,他的武功倒還真是不錯,在沙丘戰(zhàn)時,他露的那手劍法當(dāng)真是所向披靡,確實(shí)有點(diǎn)高手風(fēng)范,可若真是高手,又怎會有那種好要嘴皮子的地痞性子……

  不過她還是有點(diǎn)想不明白,在沙丘戰(zhàn)中他為何不獨(dú)自離去?又為何非來蹚這渾水?

  自己之所以千里迢迢地來到這里,是因?yàn)樗涝谀嵌纯呃镉袀人,而那個人是世上唯一知道自己父母死后埋藏之處的人。

  而他呢?跟著起什么哄?寶藏里又沒有酒,這樣拚命干嘛?

  更仔細(xì)地觀察著,鳳于飛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雖仍留有出自她手的幾道傷疤,但男子睫毛這樣長、這樣好看的還真不多見!

  而他身上那種粗獷、不羈的浪子氣息,也與她曾見過的男子都不同,這讓她越發(fā)好奇,好奇那些關(guān)于他的傳聞究竟是真是假。

  這傷……

  望著他手腕上的皮開肉綻,鳳于飛的手悄悄地探入懷中,但突地又停住,咬住下唇思索了半晌后,才緩緩掏出金創(chuàng)藥,小心翼翼地倒在傷口上頭。

  但僅此而已,她絕不會幫他包扎的,因?yàn)槟且参疵馓阋诉@個嘴里不干不凈的混帳小子了!

  「嗯,好酒……」

  然而,當(dāng)鳳于飛正想審視他的其它傷處時,一聲囈語嚇得她連忙將金創(chuàng)藥胡亂揣回懷中,并且立即回身一腳,將獨(dú)孤天涯踹下馬去。

  「醒了為什么不吭氣?」

  「吭氣?我差點(diǎn)沒氣得斷氣!」獨(dú)孤天涯坐起身來,懊惱地拍拍臉上沙塵!咐咸牛皇俏艺f妳,妳要踹也別挑這時候啊,我才剛拍開那壇上好的女兒紅,正想好好品嘗品嘗,妳卻……」

  「上好的女兒紅?」鳳于飛愣了愣,回過身去,輕撫著黑冰的頸項(xiàng),讓牠滴滴答答地開始緩步前行!改悄愦罂苫厝ダ^續(xù)作你的春秋大夢!」

  「沒得作了,所以妳得賠我!」獨(dú)孤天涯嘆了一口氣。

  「賠你?我干嘛賠你?」鳳于飛回身瞪了他一眼。

  「因?yàn)槭菉呑屛业膲羝扑。」?dú)孤天涯看著四周一望無際的黃沙,舔了舔早已干枯的嘴唇!缸屛抑鼗氐竭@個無酒、無情的人世間!」

  聽著他語氣中突然的冷然與滄桑,鳳于飛又愣了,但這回她不再作聲,只是緩緩地回過身去望向遠(yuǎn)方。

  烈日如此炙人,獨(dú)孤天涯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干枯得一碰就將破碎成塵土,而心中的那股燥火幾乎將他燃燒殆盡……

  就這么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一個水囊落在獨(dú)孤天涯有如千斤重的腳旁,他微微愣了一下后淡淡笑開了。

  腳一踢,將水囊踢至手中,獨(dú)孤天涯拔開栓子,毫不客氣地大口大口將水灌入口中,享受著那份清涼與滋潤將自己全身火苗澆熄的痛快。

  用手背擦擦嘴,獨(dú)孤天涯大步上前走至馬旁,將水囊系回馬上!钢x了!」

  「我沒想救你!锅P于飛望也沒望他一眼,冷冷說道。

  「我知道。」發(fā)現(xiàn)她的性子有些古怪,做的事跟嘴上說的絕不會一致,獨(dú)孤天涯不禁輕笑了起來。

  「笑什么?」眉頭一皺,鳳于飛瞪著他!覆粶(zhǔn)笑!」

  「我是不該笑!躬(dú)孤天涯揚(yáng)揚(yáng)眉,深表同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反正笑給妳一個老太婆看也沒什么意思,還不如笑給一幫年輕小姑娘看,她們還懂得欣賞欣賞。更何況,萬一妳也跟著我笑了起來,那一臉的皺紋也著實(shí)嚇人!」

  「你--」一時氣結(jié),但也不知能說些什么,鳳于飛索性撇過頭去,再不望向獨(dú)孤天涯。

  但她卻沒有料到,自己愈是不說話,獨(dú)孤天涯的話反而更多。

  「再送妳句實(shí)話!躬(dú)孤天涯望著鳳于飛后腦的白發(fā)髻,越發(fā)地自得其樂了起來!笂呥@么老了還來尋什么寶?這世上就算真有返老還童的靈丹妙藥,也沒法將妳臉上的皺紋完全扯平,何苦為這種破事來回奔波?」

  還是不答話,鳳于飛就當(dāng)自己身旁壓根沒人,徑自冷著臉策馬一步步地繼續(xù)前行。

  「不過看妳這模樣,年輕時倒有可能是個美人胚子。說到美人胚子,兩年前我在杭州城見過一位姑娘,那才真叫美!雇P于飛的耳朵悄悄豎了起來,獨(dú)孤天涯在心底暗暗一笑,但口中的話依然沒停:「那臉蛋吹彈可破不說,一雙眼兒可嬌媚了,若讓她望上一眼,任誰的魂兒都得去上一半;若她愿意沖你笑上一笑,就算她要你粉身碎骨你都在所不惜……若真見不著她的人,那也甭?lián)模驗(yàn)橹灰鲩T,十里外你就可以聞到她身上的茉莉花香,那香氣之迷人,可以讓打架的人暫時停止出拳、讓娃兒停止哭鬧、讓死人由墳里爬出、讓……」

  「胡扯!」鳳于飛沒好氣地低斥著,并轉(zhuǎn)過頭來望著獨(dú)孤天涯!改撬茏屇阃撕染茊?」

  眨了眨眼,獨(dú)孤天涯笑了,真誠地笑了!覆荒埽 

  「那她就不算美……」鳳于飛低下頭喃喃說著:「若她真的夠美……」

  就當(dāng)她喃喃自語時,突然一聲嘯聲響起,聽到這個嘯聲,黑冰像瘋了似的昂首狂嘶了起來,而正在喃喃自語的鳳于飛一個不注意,便被馬掀落,半個身子跌落馬下!

  一看機(jī)不可失,獨(dú)孤天涯停止長嘯,立即搶身上前,用剛才在地上撿到的碎石彈向鳳于飛緊捉住馬韁的手。

  一聲驚呼,鳳于飛手一松,整個身子便硬生生地往沙上墜去。

  雙手一撈,獨(dú)孤天涯揪住鳳于飛的衣襟將她翻倒在地,繼而下意識地飛起一腳。

  但驀然間,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下腳的地方竟是她的酥胸,而望著她眼中露出的驚詫與羞澀,他的腳有一剎那的暫止。

  而就在這一剎那間,形勢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因?yàn)轼P于飛一個翻身,手用力一扯繩索,撲倒在地的換成了獨(dú)孤天涯。

  「想跟我斗?再喝五十年的酒吧!」

  望著被踩在腳下的獨(dú)孤天涯,鳳于飛吃吃地笑了起來,雖然笑聲依舊那樣粗嘎,但望著她眼中靈動又俏皮的粼粼波光,獨(dú)孤天涯只能聳聳肩,繼續(xù)苦笑。

  他笑,是因?yàn)楸M管自己的第一次行動是以失敗告終,但奇怪的是,他竟不算太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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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柏嘯天架著沙云天,而鳳于飛則綁扯著獨(dú)孤天涯,一行八個人、五匹馬、兩輛馬車,開始了他們的大漠尋寶征程。

  大漠的天氣就像鴨子拉客時的嘴臉,正午的日照炙熱得幾乎將人融化,而夜晚的寒風(fēng)則冷得讓人由心底打顫。

  幾天下來,這行人已經(jīng)被折騰得夠嗆,個個臉上都流露出疲態(tài)。

  而鳳于飛也不再騎在黑冰上,她坐上了有遮篷的簡陋馬車,讓獨(dú)孤天涯騎著他的黑冰拉著車,但她并沒忘記牢牢扯住綁在他手中的繩索。

  「你帶的路究竟對不對?」到了第十二天,望著四周看來看去都差下多的單調(diào)景色,柏嘯天的耐心到達(dá)了頂點(diǎn)!改闳舾腋愎恚伊⒖叹桶涯銡⒘!」

  「殺了我也沒用,這就是大漢!」沙云天不在乎地笑著,但笑聲已相當(dāng)虛弱!钢挥兴约呵宄裁磿r候想把沙揚(yáng)到哪一個方向!

  「荒城也過了、綠洲也過了、流沙河也過了,為什么我們還沒找到洞窟?」柏嘯天指著藏寶圖氣急敗壞地對沙云天嘶吼著!溉舨皇悄阌幸怆[瞞,怎會到今天還沒見著洞窟的半個影?」

  「你問我我問誰?」沙云天的聲音愈來愈虛弱!傅暨@寶藏這么容易便可尋得的話,能有什么好東西在里頭?」

  一時語塞。因?yàn)樯吃铺斓脑挻_實(shí)有些道理,因此柏嘯天也只能將氣悶在心里,繼續(xù)領(lǐng)著眾人在這遼闊無邊的大漠中行走,而鳳于飛與獨(dú)孤天涯則依然走在所有人的身后。

  「別想再逃,下回我絕不會這么輕易就放了你……因此若還有下回,我一定讓你……」

  「行了,行了!」回身望著鳳于飛斜躺在馬車上,一雙清亮的眼眸變得黯淡無光,獨(dú)孤天涯無奈地?fù)u了搖頭!妇蛻{妳這個樣,我若真想逃,妳捉得著我嗎?」

  「你別想逃……」她支起身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又因渾身虛弱而再度躺坐回去。

  「就算我要逃也不是現(xiàn)在!躬(dú)孤天涯淡淡一笑:「我還沒傻到在這個辨不清方向的地方四處亂竄,搶著去當(dāng)路旁的枯骨!」

  「你知道就好……」

  嘆口氣將頭轉(zhuǎn)回,獨(dú)孤天涯瞇眼望著遠(yuǎn)方。

  這路,是愈走愈不知方向,而水及食物則愈來愈少,再這樣下去,他們還能支撐多久?

  因出言留下他,鳳于飛只得每日將水與干糧與自己一同分享,而望著她愈來愈虛弱的模樣,他的內(nèi)心不由得有些感慨。

  這些天相處下來,他發(fā)現(xiàn)她并不像人們口中所說的那樣邪惡。

  他知道她為他敷上了金創(chuàng)藥,也知道她為自己解了身上的蝎毒。盡管她的脾氣有些陰晴難測,不時對他拳打腳踢,沒事還捉弄他一下,但女人不都這樣么?

  而這樣的她,真的就是人們口中的那個妖鳳?

  他真的疑惑。

  但他更不明白的是,究竟為了什么,她竟愿意忍受這種連男子都難以承受的艱苦路程,千里迢迢地在這大漠中奔波?

  「你究竟能喝多少酒?」突然,一個微弱的聲音喚醒了他的沉思。

  「不多,一缸!躬(dú)孤天涯淡淡答道。

  「一個月?」

  「一天。」獨(dú)孤天涯回視了鳳于飛一眼,懶散地笑了起來。

  「想喝酒么?」

  舔了舔嘴唇,獨(dú)孤天涯憶起了那種痛快淋漓的暢快滋味,他閉起眼,想象著在自己眼前有一大缸酒,而他正跟其它人一起拿了根中空的蘆葦桿,各自將蘆葦插入大酒缸中,然后相視一笑,用力一吸……

  「別作夢了!」突然,一句話像桶冷水一樣潑在獨(dú)孤天涯的腦門上。「在這里不會有人跟你一起『飲砸酒』的!」

  「妳也知道什么叫飲砸酒?」獨(dú)孤天涯有些意外地回頭問道。

  因?yàn)檫@飲砸酒的喝酒方式在中原并不常見,多年前他曾在西南與一幫異族人士一起狂飲過,這也才了解它的個中樂趣。

  「我都活了多大歲數(shù)了,見你那噘嘴的模樣能不知道你在作什么夢?」鳳于飛眼波流轉(zhuǎn),輕輕抿嘴一笑。

  她的臉上雖布滿了皺紋,但這一笑倒也讓獨(dú)孤天涯訝異,并在心里估算起了她的真實(shí)年齡。

  雖然江湖上傳言她已年過四十,但這一笑的眼神不像,確實(shí)不像,反倒像極了個董蔻年華的俏皮少女……

  「發(fā)什么楞,后頭來人了!」

  突然,就在獨(dú)孤天涯的思緒天馬行空地飛揚(yáng)時,鳳于飛一把坐直身子,將長鞭緊緊握在手中,眼眸冷冷地掃視著車后,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將控制住獨(dú)孤天涯的繩頭綁至馬車上。

  「你休想逃跑,給我乖乖待著,不然有你罪受!」

  說完這句話后,鳳于飛走至車下,冷冷地望著遠(yuǎn)方卷起的那陣黃沙,向自己愈靠愈近。

  也發(fā)現(xiàn)這群人來者不善,柏嘯天一聲令下,制止了眾人前行的腳步,并且抄起了自己的兵器,殺氣十足地站在原地。

  「想獨(dú)吞這筆買賣?柏老大幾時也忘了江湖規(guī)矩了!」為首的人冷笑說道。而他身后站了起碼有三十幾個目露兇光的人。

  「我有何道理要與你平分?」柏嘯天冷哼一聲,壓根不將這幫大漠強(qiáng)盜看在眼底。

  「就憑這個!」

  望著這幫強(qiáng)盜沒講幾句話便開始在黃沙中互相廝殺了起來,鳳于飛動也沒動一下,一直到有幾個人沖向她的馬車時,她的眼光才閃了閃!刚依咸庞惺?」

  「妳……」被她這么一問,來人傻楞楞地站在原地,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話。

  「六弟,跟她廢什么話,殺一個少一個,咱就可以多分點(diǎn)!」

  話聲未落,就見幾個人一起向自己沖殺了上來,鳳于飛眉頭一皺,手中的長鞭像有生命般的開始四處飛舞。

  她的身形靈動,在黃沙的籠罩下忽隱忽現(xiàn),但她的眼眸卻無比淡漠,臉上似是罩了一層寒霜,讓人乍看之下微微戰(zhàn)栗。

  眼見這個老太婆功夫不弱,有幾個人干脆轉(zhuǎn)向獨(dú)孤天涯下手。

  失去一身內(nèi)力、又被綁住雙手的獨(dú)孤天涯見狀下禁叫苦連天,而無處閃躲的他只得利用地形之便,在馬車旁左閃右避,這才躲去敵人的一輪猛攻。

  但馬車被毀壞后,獨(dú)孤天涯連閃躲的地方都沒有了,望著提刀向他砍殺過來的人,除了苦笑,也只有苦笑了。

  但刀,并沒有如想象般落到獨(dú)孤天涯的身上,因?yàn)橐粭l長鞭緊緊卷住了握刀人的手,而這只手在片刻后突然地飛向天際,再不屬于他的主人。

  「啊……」就見失去右手的那人緊緊抱住自己右腕跪倒在地,而那聲哀號之凄厲,令所有在場的人聽后都隱約有些心驚肉跳。

  但害怕歸害怕,一想起「寶藏」兩個字,那幫大漢搶匪的眼睛就又紅了,他們互相使了個眼色后,其中一個家伙圍住了鳳于飛及獨(dú)孤天涯,打算用圍攻來迫他們就范。

  鳳于飛見狀只得急速揮舞著長鞭,讓長鞭的流動在四周形成一道氣旋,將自己及獨(dú)孤天涯護(hù)在其中。

  但或許是多日的奔波,再加上體力早已不勝負(fù)荷,隨著時間的流逝,鳳于飛的額頭不斷地沁出冷汗,而鞭也慢慢緩了下來。

  「上!」一見鞭子慢了下來,那群人自然不肯放過這大好時機(jī),連忙蜂擁而上。

  而不知為何,獨(dú)孤天涯卻在此時瞥見鳳于飛的眼眸中有股不知所措的神情一閃而過,而后,她發(fā)出一聲低喝--

  只見鳳于飛的周身升起一股煙霧,而人突然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

  看到了這情景,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一個老人顫抖著嘴角,舉起一只抖動不已的食指指向鳳于飛。

  「妳是……鳳……鳳……」

  但這老人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了,因?yàn)樗牟弊颖婚L鞭緊緊一勒,而在「卡」一聲后,永遠(yuǎn)地閉上了眼睛。

  「她是……」

  在一片驚呼聲中,這群人倉皇地一步步后退,壓根沒想到身后那幫殺紅了眼的柏家人正在沙塵中悄俏地逼近他們……

  沙塵蔽天,遠(yuǎn)處沒有人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而鳳于飛只是呆呆望著眼前的血腥,彷佛入定了般,再也感覺不到周圍發(fā)生的任何事。

  「妳……」望著直挺挺站在原地、幾乎停止呼吸的鳳于飛,再望向她右臂沁出的汩汩鮮血,獨(dú)孤天涯不假思索地走上前去。

  「你干什么!」驀地一驚,鳳于飛向后退了一步,眼光瞥向別處!竸e靠近我!」

  「妳受傷了。」嘆了一口氣,獨(dú)孤天涯淡淡說道。

  「不要你管!」她背過身去,肩膀有些微微的抖顫。

  「年紀(jì)這么老了還要什么姑娘脾氣?真當(dāng)自己是小姑娘啊?」獨(dú)孤天涯冷冷地說著,然后在鳳于飛轉(zhuǎn)過身來怒視他時,手腕突地一翻,由她懷中取出了金創(chuàng)藥,二話不說拉過她的手,將藥敷了上去。

  不發(fā)一語地任他將藥敷完,鳳于飛望著他靜靜地將藥瓶遞到她的眼前!改弥,下回妳再把我打傷時我還用得上!」

  然而聽完這話,鳳于飛卻眼一瞇,用鞭子卷起藥瓶,將內(nèi)力由臂中過度至鞭上,然后任藥瓶在他們兩人之間碎成片片,任她原本受傷的手臂再度流出汩汩鮮血……

  「隨便妳!」獨(dú)孤天涯聳聳肩,徑自走回黑冰旁坐下,再不多說一句話。

  「黑老夫人,沒事吧?」也不知站了有多長時間,當(dāng)柏嘯天的聲音在她身旁出現(xiàn)時,鳳于飛才由思緒中清醒過來。

  「沒事!」鳳于飛回答時,不知為何突然走向前方,在黃沙中摸索了一會兒后,才緩緩走回原處。

  「沒事便罷,但老夫現(xiàn)有一事想與妳商議商議。」柏嘯天眼神明暗不定地說道。

  「說吧!」鳳于飛索然無味地回答道。

  「這人……」柏嘯天望了望坐在黑冰旁的獨(dú)孤天涯!笡]有必要留下了,留下他,只會浪費(fèi)水與干糧!我們現(xiàn)在都自顧不暇了,沒有道理再留下他!」

  「水與干糧我自會由我的部份分給他,不勞你費(fèi)心!」鳳于飛下耐煩地撇過臉去。

  「不行!」看到她的態(tài)度,柏嘯天的語氣越發(fā)強(qiáng)硬了起來!赣山裉炱,每個人都必須減少干糧與水的用量,否則還沒找到寶藏之前,我們便先……」

  「那又如何?」鳳于飛打斷了他的話,緩緩地轉(zhuǎn)過頭來,眼中有股冷絕。

  「別逼我出手!」柏嘯天的眼神也不遑多讓,陰森得駭人!高@一路我忍妳夠多了……」

  「行了!有什么本事就使出來!锅P于飛不耐煩地望著他!改憧偛粫嬖V我『說廢話』就是你柏嘯天最大的本事?」

  「妳--」

  柏嘯天的臉上浮起一層寒霜,手緊緊地握住自己的兵器,而鳳于飛也冷冷一笑,舉起了自己的長鞭。

  兩個人的眼眸都瞬也不瞬地瞪視著對方,一觸即發(fā)的氣氛霎時彌漫在其間……

  然而,就在這劍拔弩張、一場龍爭虎斗即將爆發(fā)之際,突然有一人開了口,打破了那股緊張的氣息--

  「不要吵了,誰也不必離開!」

  「為什么?」所有的人全將頭轉(zhuǎn)向聲音的來源處。

  「因?yàn)椤股吃铺焱蛲蝗煌O⒌娘L(fēng)而不再被黃沙籠罩的西面!改阋亩纯,就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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