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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的第一支舞 第十章

  「我只是問一下,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電話那一頭,傳來湛海青的聲音,他說話有些含糊,似乎是喝了酒。

  「你問吧,我在聽!

  湛海藍轉(zhuǎn)著鋼筆,一臉若有所思的對著話筒說話。

  才早上十點,他的哥哥就已經(jīng)喝醉了?!

  「胡青青真的確定出局?你真的要封殺她?」

  他簡單卻肯定的說:「真的!

  「可以問一下為什么嗎?」

  其實湛海青也不想打這通電話,可是胡青青吵說若不給她一個交代,她就要開記者會當(dāng)場自殺,控訴他的始亂終棄。

  要是他未婚,當(dāng)然可以對這種指控一笑置之,說對方發(fā)神經(jīng)、亂說話。

  但他那企業(yè)家第二代的老婆,絕對不會這么輕易讓他過關(guān)的。

  事情弄到這種地步,他真是后悔莫及,早知道就不該花那些心思將這個瘋婆娘從海藍身邊搶走的。

  「她應(yīng)該知道為什么,她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這是她該付出的代價。」

  一想到那篇狗仔隊的抹黑報導(dǎo),他就氣得頭痛。

  胡青青有種放話給狗仔,說司雪晨靠陪睡爭取到機會,就要有本事承擔(dān)他發(fā)怒的后果。

  「她說是記者扭曲了她的話,她絕對不是那個意思,我看你跟她談?wù)労昧。?br />
  他已經(jīng)快被她煩死了,如果能把這個燙手山芋丟掉,那就太好了。

  「我跟她沒什么好說的!拐亢K{淡淡地說道!改氵有別的事嗎?」

  「海藍,兄弟這么多年了,你賣我一個面子,再給她一次機會。我當(dāng)然是希望你能答應(yīng)我,但如果有困難,我也可以諒解!

  湛海青絕口不提一個求字,但其實已經(jīng)是在求他了。

  「你真的這么希望?」

  他大概猜得到海青有多煩了,胡青青像水蛭一樣緊緊的吸著他,不過

  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會影響到他的婚姻,好像有點晚了。

  「我很希望!

 。焙冒,我不再對其它經(jīng)紀、唱片公司施壓,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湛海藍淡淡地說道。

  如果還有人看好她的話,自然會有人簽下她,幫她規(guī)畫的。

  「這樣應(yīng)該就夠了。」湛海青真的松了一口氣,「謝謝!

  「不用客氣,沒有別的事了吧?」

  他低頭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一點三十八分了。

  司雪晨應(yīng)該已經(jīng)準備出發(fā)到機場了吧?

  她即將飛往英國,他知道她將踏上從此跟他沒有交集的人生。

  他所能給她的,就是在她謝幕的時候,給她掌聲。

  杜書琴受傷之后,辭去了湛家的工作,一家人搬到市區(qū),司雪晨再也不是他往海邊走就能見到的人了。

  「沒事了。對了,恭喜你!

  「恭喜我什么?」

  「不是要訂婚了嗎?我不知道原來你跟爸那個當(dāng)院長的老同學(xué)的女兒走這么近,保密功夫到家喔!」

  「你弄錯了,我們是一起去看過幾出音樂劇沒錯,其它就什么都沒有了!顾涞恼f!肝业脪祀娫捔,」

  他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從落地窗看向天空,一架飛機在湛藍的天空中,留下一道白色的傷痕。

  「再見了!

  他輕輕的說:「我的妹妹。」

  「我的……愛人。」

  輕輕閉上的眼,就像從此鎖上的心屝。

  鑰匙,遠遠的飛出了美麗的臺灣。

  溫柔的青鳥,哭了吧?

  狄蒂思心愛的青烏,溫柔的哭了吧?

  這位達宏特少女,她沒有白活。

  一艘艋舺將載她到卡瑪漢。

  在那里,婚禮守護神,歌曲,笛聲,緩緩的引導(dǎo)她到情人門前。

  那一天,一只精致的鑰匙鎖著柏制衣箱,

  里面放著結(jié)婚禮服,

  宴會上戴在柔臂的金飾,

  以及為金黃秀發(fā)準備的春粉。

  獨立船首的她,正祈愿星星,

  疾風(fēng)呼嘯,掀起了船桅,

  她哀號的跌入海中,被浪吞噬了。

  溫柔的青烏,在奇巖怪石中尋找。

  哭了吧?

  夢穿不到結(jié)婚禮服,

  金飾居然戴不到柔臂上,

  春粉居然無法散溢在秀發(fā)上。

  他是失去了深愛的狄蒂思,卻不能表示的溫柔青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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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往倫敦的班機開始廣播登機了。

  宋吉兒滿懷不舍的放開司雪晨的手,「姊姊,妳要保重,我會常常打電話給妳!

  「好,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妳也要保重,幫我照顧媽媽。」

  「我一定會的。」她好想哭喔!「等我宣傳期結(jié)束,我就去看妳!

  她的唱片如預(yù)期中的大賣,那日她對媒體不禮貌的表現(xiàn),居然被年輕的歌迷說成是直率、可愛。

  而她和引起旋風(fēng)的神秘女郎司雪晨是姊妹、以及和寧檠之間的緋聞,讓她一出道就備受矚目。

  雖然剛開始時,有受到一些波折,但在湛海藍的全力護航之下,總算是風(fēng)平浪靜了。

  「拜托妳別哭,很丟臉耶!」寧檠戴著漁夫帽和墨鏡,還在上唇黏了胡子,非常努力的變裝過。

  「關(guān)你什么事!我有拜托你站在這里嗎?根本就沒人叫你來!」

  「怎么說雪晨也是我坐牢時的牢友,更何況她還照顧我的三餐,我來送她有什么不對?」

  「當(dāng)然不對!反正你離我姊姊遠一點!」

  「沒關(guān)系啦,吉兒,你們來送我,我很高興!顾χf。

  「我在臺灣沒有朋友,還好有你們,我才不寂寞。謝謝你們這些日子以來陪著我一起練習(xí),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說著說著,她不禁熱淚盈眶,「我要哭了,你們不要笑我!

  寧檠笑著將她戴的貝蕾帽往下一拉,「傻丫頭,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嗯。」她哭著點點頭,微笑著說:「我真的很高興,有妳這個妹妹,還有你這個朋友!

  她張開雙臂,將這兩個人抱住。

  宋吉兒難過的說:「姊姊,妳一定、一定要回來,絕對不能忘了我!」

  「嗯,當(dāng)然!顾砰_他們,淚中帶笑的說:「我的家在這里呀,我一定會回來的!」

  第二次的登機廣播又響起來了。司雪晨不舍的道:「我要走了。」

  「嗯,再見,我一定會去看妳的,姊姊。」

  「好,我期待著那一天!

  她背著她的行李,瀟灑的往前走,然后她回頭,帶著燦爛的笑容對著他們揮手,「再見了,謝謝你們。」

  宋吉兒哭了,她看著司雪晨的笑容,不自覺的涌起一陣心酸。

  她之前不知道她被湛海藍拒絕了,有一次開玩笑說她要成為她的老板娘時,她才將一切始末告訴她。

  她真是搞不懂湛海藍,他既然不能接受姊姊,為什么要來招惹她呢?

  難道,他真的像八卦雜志說的,是個同性戀?

  「叫妳別哭妳還哭,很丟臉!」

  寧檠掏出一包面紙,湊到她面前,「快擦一擦,妝都花了,難看死了!」

  「你年紀大了,犯老花是不是?」她用力搶走那包面紙,「我根本沒化妝!」

  「少騙人了啦!」他伸出大拇指,用力在她臉上擦一下。

  「你干嘛?」她小聲的吼他一句,趕緊退后一步,不自覺的紅了臉。

  「還真的沒上妝,原來妳皮膚這么好啊!」

  他倒沒想到她的臉會這么軟、這么細,害他心跳有點加速。

  「你少無聊了,下次再動手動腳,我就告到你傾家蕩產(chǎn)!」

  「哇靠,妳比亞嘉莎她媽還狠!」

  他們一邊吵嘴、一邊往出口走去,沒有注意到其實很多人已經(jīng)被他們出色的樣貌給吸引了。

  兩個眼尖的小女生注意他們很久了,其中一個短發(fā)的說:「那好像是寧檠跟宋吉兒耶!

  「妳也這么覺得喔,我也覺得很像,原來他們真的是一對喔!」長頭發(fā)的小女生一臉嫉妒,「寧檠真沒眼光,宋吉兒本人這么丑,他也喜歡?」

  「才怪,她很漂亮好不好!跟那種老男人在一起,真是浪費!」

  「寧檠才不是老男人!」

  「宋吉兒一點都不丑!」

  于是,這兩個人各自反對對方的偶像,最后還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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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雪晨看著面前那幢古色古香的維多利亞式建筑。

  三年前,她成為這個舞團的一員。

  今天,同樣是帶著濕氣和薄雨的陰冷天,她站在這里,想著她過去三年來的付出。

  究竟她的名字會不會出現(xiàn)在巡回舞劇的演出名單里?

  她祈求神,讓她在這次的亞洲巡回里擔(dān)任要角。

  一直到現(xiàn)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曾經(jīng)站在倫敦皇家歌劇院的舞臺表演過。

  金色和白色的圓形觀眾席,還有無數(shù)花玻璃的飾燈,她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那一晚,舞臺上布滿了觀眾從四面八方丟上來的鮮花。

  他們的喝采和掌聲不但激烈而且冗長,她感動得連眼淚都流不下來。

  她的天鵝皇后歐迪特那完美的盟圈單腳旋轉(zhuǎn),贏得了愛挑剔的倫敦人的心。

  銅鈴響著,一群興奮的年輕人跑了出來,一看見她,紛紛發(fā)出歡呼聲。

  她們喚她,1Snow!」

  「恭喜妳!」她們嘰嘰喳喳的包圍著她,手上揚著名單,「快看!」

  司雪晨連忙接過來看,眼淚涌出了她的眼眶。

  她要回去了,她要在國家劇院演出「仙女」。

  「怎么了?妳怎么哭了?」

  「我只是太高興了!」

  終于,她的舞臺,將重新回到湛海藍的眼里了。

  他不知道,當(dāng)她站在舞臺上時,她眼里的觀眾席,永遠都有一個空位。

  那是屬于他的。

  但是司雪晨并不知道,那一晚,當(dāng)許許多多的人都因為她完美詮釋了天鵝皇后而不斷給她掌聲的時候,湛海藍也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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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海藍有些疲倦的揉揉眉頭,剛從辦公室回到家就立刻鉆進書房的他,永遠都沒有空閑的時候。

  他習(xí)慣性的讓自己保持忙碌。

  這樣他才不會胡思亂想。

  他在工作上花去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對自己的事,他連想都不想。

  桌上那一個紙袋,是剛剛回來時警衛(wèi)交給他的,說是今天傍晚有個朋友來拜訪他,因為沒碰到,所以請他轉(zhuǎn)交。

  他順手放在桌上,就又投入帶回來的工作里了。

  這三年來,他帶領(lǐng)環(huán)球的精英團隊遠赴美國投資,努力地想將環(huán)球推向全世界。

  雖然因此而當(dāng)超空中飛人,不過獲得的代價是很值得的。

  湛海藍把手伸進紙袋,心里不斷想著,一個老朋友?會是誰呢?

  他拿出來的是一個再小一點的牛皮紙袋,而且被揉成一團,托在手里有一些些的重量。

  撕開紙袋,露出了一顆晶瑩剔透的雪球。

  當(dāng)他搖動雪球時,中間的芭雷舞伶就會在雪花中跳舞。

  毫無預(yù)警的,他那最深切的熱愛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那一刻,他所有隱藏的脆弱再也關(guān)不住了。

  「雪晨……」

  他握著那顆雪球,踉蹌的走到沙發(fā)上倒下,壓抑的痛苦讓他備感煎熬。

  一瓶酒、一張她的相片,他再次成功的麻痹自己所有的思念。

  他在沙發(fā)上睡著了,雪球從他松開的手落到地上,滾到了剛剛飄落下的照片旁。

  安靜的書房里,只有落地的大座鐘發(fā)出規(guī)律的滴答聲,一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海藍!」

  湛可齊很生氣,因為他剛剛看到那篇財經(jīng)雜志的人物專訪。

  記者問到他跟顧小姐的未來時,他的兒子居然說他已經(jīng)娶了他的事業(yè)。

  這下他的老同學(xué)顧中明當(dāng)然很不爽,覺得自己的寶貝女兒過去三年是在浪費時間。

  他原本已經(jīng)很氣他遲遲不跟顧千思訂婚了,現(xiàn)在他還這樣跟媒體放話,實在是非常的不尊重他。

  他一推門進書房,就看見他在沙發(fā)上蜷著身體睡著了。

  那一剎那,湛可齊突然覺得自己沒那么生氣了。

  他的兒子,這三年來幾乎沒有休息過,他一直不明白,他那種沖勁是哪里來的?

  他一直告訴他,慢慢來,但他卻表現(xiàn)得好像現(xiàn)在不做就來不及了。

  別人花十年或許還辦不到,但他三年就完成了,而且還做得比大家預(yù)期中成功。

  所以他才會這么累吧,像個孩子般的睡著了。

  湛可齊往前走,腳忽然踢到什么東西,他低頭一看,一顆雪球朝前滾去。

  他彎腰撿起來,卻又看見了司雪晨的照片!甘撬狙┏浚俊

  他看著兒子在睡夢中兀自緊皺著眉,似乎連睡覺也不能放松。

  突然之間,在他心中疑惑許久的謎題終于解開了!

  湛可齊蹲下,伸手搖了搖湛海藍的肩膀,溫和的說:「海藍,海藍,醒醒,我們得談?wù)!?br />
  湛海藍有些迷糊的睜開眼,一看見父親近距離的眼,睡意頓時全消。

  「爸!你怎么在這?」

  「這是怎么回事?」他將照片在他面前一揚,「來吧,我們談?wù)勥@張照片出現(xiàn)在這里的含意。」

  「還我!」他伸手去抓,卻抓了一個空。「沒什么好談的。」

  湛可齊笑著說:「我覺得很有必要談。海藍,我想我真是太不了解你了!

  「你當(dāng)然不,畢竟太多人分去你的時間了。」他諷刺的一笑,「今天一個人回來?」

  「小心你說的話,你并沒有資格評論我的生活。」對,他就是風(fēng)流成性,他對美麗的女人永遠都沒有抗拒的能力。

  他從來沒有否認過自己不是一個把女人當(dāng)玩物的男人。

  「現(xiàn)在是你的生活出現(xiàn)問題,不是我的。」湛可齊淡淡的說道!肝揖蛢蓚兒子,一個看起來是不會有多大改變了;另一個起碼得給我振作一點!

  「我還不夠振作嗎?」湛海藍揉揉眉頭,「不要在我面前說期望之類的鬼話,你有一個兒子幫你打理公司的一切,讓你可以無后顧之憂的去享受生活,你該滿足了!

  呵呵,兒子?真是諷刺的兩個字呀!

  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何必還來搞父親關(guān)心兒子這一套?

  「好吧,我承認我是個很失敗的父親,或許我不應(yīng)該生小孩,因為我從來就不懂得怎么去關(guān)心人!

  「至少你現(xiàn)在知道補救,你并沒有再給我?guī)讉弟弟或妹妹,不是嗎?」

  「當(dāng)然,我不想再生下幾個恨我的小孩!惯@一刻,湛可齊忽然覺得自己好悲哀呀。

  他一輩子都在狂歡、都希望快樂,結(jié)果到頭來,他居然發(fā)現(xiàn)他希望他這個不像他的兒子能夠生活美滿、快樂。

  「我并不恨你,我為什么要恨你?」他淡淡的說,「你應(yīng)該知道,我從來就不浪費時間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

  湛可齊笑了起來,「你當(dāng)然恨我!你恨我害死了你媽,不是嗎?呵呵,真奇怪,原本我以為你會連阿圣都恨,連帶的去報復(fù)他女兒。」

  「結(jié)果……」他笑得好大聲,1命運真奇妙,你居然會愛上她?真是好笑!」

  「有什么好笑的?」湛海藍忍不住怒火中燒,忿忿的說:「不許笑了!」

  「當(dāng)然好笑,我為什么不笑?你爸我真是個睜眼瞎子,那么明顯的事,我居然沒看出來,還一直怕你去傷害她!哈哈……」

  「我永遠都不會傷害她的!」

  「當(dāng)然,你愛她!顾掌鹆诵θ荨!负K{,所以我說我不懂你,一個這么好的女孩,你居然在三年前放她走?」

 。边@么笨的事你居然做得出來?難怪你要沒命的工作,我真是不懂你呀,兒子。」

  「不要在那邊給我裝傻,你明明知道為什么!」他非常氣惱的大吼。

  「你滾!我不想再跟你討論這件事!

  「好,我滾,不過你放心,既然我知道了,就一定會幫你的忙,我想雪晨或許會很驚喜,原來你愛她。」

  「住口!不許你告訴她!不許!不許!」

  「為什么不許?你害羞嗎?」湛可齊笑著說,「不需要這么生氣,就算她拒絕你,你也不會有什么損失的!

  「你給我住口!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雪晨她是、是我妹妹,為什么還要說這種話?你曾經(jīng)阻止她接近我,還要她不要愛上我不是嗎?」

  「你自己也知道,我們有不可跨越的溝渠,為什么還要說這種話?難道你這么喜歡看別人的兒子受苦?」

  湛可齊呆住了,他啞著聲音說:「你說什么?」

  雪晨是他妹妹?他喜歡看別人的兒子受苦?

  他突然覺得一陣憤怒,激動的揪住湛海藍的衣領(lǐng)說:「你說什么?你他媽的再給我說一遍!」

  湛可齊是真的火大了,一向不說粗話的他也忍不住連罵了好幾句。

  「你夠了!你非要逼我說出來,我早就知道我不是你兒子了!」

  啪的一聲,他重重的摑了湛海藍一個耳光。「不許侮辱你媽!」

  「有什么差別嗎?反正她都死了!鼓且粋耳光讓他冷靜多了。「如果當(dāng)初,她不要選擇把我生下來就好了。」

  「你……」湛可齊臉色慘白。「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夠多了!」他沖到用畫掩飾的保險柜前,打開密碼鎖將那幾封信塞進他手里,「你滿意了嗎?可以走了嗎?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湛可齊突然覺得好笑,他忍不住大笑了起來!腹≡瓉磉@些年來,你根本就不把我當(dāng)父親!

 。边@一定是我的報應(yīng),所以你媽才會留下這些信,呵呵,還讓你看見了……海藍,你知道多久了?」

  「從我媽死之后!

  「這么多年了……哈哈,你居然問都不問我一聲,反正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你父親你都無所謂了!

  湛可齊雖然在笑,可是眼淚卻從他眼角滑落出來。「我的兒子,這十幾年來,完全不把我當(dāng)父親,真是好笑……」

  他搖搖晃晃的打開酒柜,但似乎找不到他想喝的酒,于是他干脆用手將成排的酒全都掃到地上去摔個粉碎。

  湛海藍聽見他哽咽的聲音,又看著他那被歲月催老的臉,忍不住在心中責(zé)怪起自己的沉不住氣。

  看到他父親那么傷心,讓湛海藍比被烈火燒灼還痛苦。

  「天哪,我到底做了什么!爸,我很抱歉,我并沒有不把你當(dāng)父親!」

  「我從小就含著金湯匙出生,要什么就有什么。」湛可齊突然開口說話,他跌坐在地上,彷佛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

  「從來沒有什么東西是我得不到的,等我長大之后,我身邊的女人更加沒缺少過,可是我從來沒有愛過她們!

  「直到我遇到你媽媽,我發(fā)狂似的愛上她,可是她身邊早就有護花使者了,我知道她眼里沒有我,所以我跟她作朋友,跟我的情敵作兄弟!

  「畢業(yè)之后,我聽你祖父的話,娶了門當(dāng)戶對的富家千金,可是我從來就沒忘記過你媽。」

  「我的妻子在給了我一個孩子之后,因為心臟衰竭死了,她是個好女人,可是我從來沒有愛過她!

  「后來我接手了環(huán)球傳播,我努力在事業(yè)上沖刺,直到那一天,我遇見了你媽媽,她在餐廳里,賣了我一束玫瑰花!

  「我當(dāng)時不敢相信那是她!阿圣并沒有將她照顧得很好,他讓她為了生活而憔悴不已,他沒有盡全力給她富足的生活。」

  「阿圣是個詩人,他缺乏謀生能力,他可以對著他的花草說上一整天的話,但是他找不到一個可以讓安娜幸福快樂的工作。」

  他看著湛海藍,「我做了當(dāng)時我以為是正確的事,我用金錢攻勢,讓你媽媽投向我的懷抱!

  「我知道她抗拒不了我的財富,因為我能給她安定的生活,于是她離開了阿圣,那時候她肚子里已經(jīng)懷著他的孩子了,所以她很苦惱!

  湛可齊揚了揚手里的信,1你看到的,就是她在那段時間里寫的信,我不明白怎么會在她手上。」

  「我不在乎她有阿圣的孩子,我愛的是她,也會愛她的孩子。但是,她流產(chǎn)了,或許是因為壓力的關(guān)系,她并沒有保住和司啟圣的那個孩子!

  湛海藍臉上充滿了震驚和不信,「那么我……」

  「你是我的孩子。海藍,你媽媽身體不好,她沒有辦法把你懷到足月,所以你比預(yù)期還早到這個世界上來!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我們可以去做親子鑒定,你真的是我的孩子呀!」

  「爸!我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湛海藍又是激動、又是愧疚,淚水不斷地從他眼中落下。

  「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不知道為什么我要這么憤世嫉俗,覺得全世界都對不起我……爸,抱歉我傷害了你!」

  「不,兒子,是我太失敗了!顾话驯ё∷膬鹤,拍著他的背,「是我讓你不能開口,老天!那時你才十六歲,當(dāng)你以為自己不是我的孩子時,一定很痛苦!」

  「爸!」這幾年來,他從來沒有這么真摯的喊過他的父親,他甚至刻意避開他,因為他不能接受自己其實是個私生子。

  「兒子,我要是早點發(fā)現(xiàn)就好了,你也不會受這些苦。你媽……你媽一直覺得對不起阿圣,所以她希望我?guī)兔Ω纳扑纳!?br />
  「于是我才建了那個溫室,讓當(dāng)時新婚的阿圣過來當(dāng)花匠、她的太太當(dāng)廚師,我想我是這件事做錯了!

  「你媽她對阿圣舊情難忘,我痛苦極了,可是我太怕失去你媽,所以我裝作不知道。」

  「當(dāng)痛苦到達最高點,我再也無法忍受時,我去找阿圣,我想跟他說,我認輸了,他贏了,我會徹底的收回我的感情!

  「當(dāng)時他站在醫(yī)院前面,太陽剛剛升起,他跟我說他有一個女兒了。院外,破掉的木棉花里的花絮像雪,正滿天飛舞著,我什么都來不及說,他就告訴我,他的愛已經(jīng)全數(shù)給了他的女兒,我永遠不需要擔(dān)心我的妻子會離開我。」

  司啟圣曾經(jīng)說過,她的女兒名字來自于她出生的早晨,對他而言,那是一個最美麗、最特別的早晨。

  因為他終于放下了對喬安娜的愛,成為一個忠實的丈夫、一個盡責(zé)的父親。

  「其它的,我想我不用多說了!拐靠升R又說道:「海藍,雪晨不是你的妹妹,你完全不需要顧忌!

  「爸。」他熱淚盈眶,「對不起!」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他大概全都知道了。

  他的母親在接下來的數(shù)年里,一直身陷在要選擇安逸的生活,還是要落魄情人之中掙扎與煎熬。

  而他的父親,則在徹底失望之后,轉(zhuǎn)向外面發(fā)展。

  后來,悲劇就發(fā)生了。

  「兒子,」他抱著他的頭,也哭了!覆灰o、不要緊!」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一直以為年輕時的傷痛已經(jīng)云淡風(fēng)輕了,想不到還是根深柢固的存在著。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他的兒子不要經(jīng)歷他所遭遇過的磨難。

  畢竟他有幸?鞓返臋(quán)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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