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柏偉一直等到江寒的車子開走，而司馬星辰準備把鑰匙插進大廈大門的鎖洞時，才開口——
“電影好看嗎？”他的聲音聽來很平靜。
她嚇了一跳，但是沒有叫出來，接著她用責怪的目光看他，“如果我有心臟病怎么辦？”
“如果你沒做虧心事，那你怕什么？”
“你在等我？！”司馬星辰不想跟他扯，她把鑰匙收到皮包里�！八{柏偉，我不認為你的周末會這么的乏味無聊，你的跟班呢？你不會又是自己一個人吧？我說過這么危險……”
“他們在對街的車內(nèi)，所有的情況他們都看得到�！彼{柏偉的態(tài)度沉穩(wěn)。
“很好，那你美眉不泡來這里干什么？我可過了要人家為我等門的年紀�！彼o了他一個淺淺的笑容，看起來清雅可人。
“我有話想跟你說�！彼麖臎]有遲疑、躊躇過，但面對她，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會心慌、憂慮。
司馬星辰收起笑容，她并不遲鈍，多少可以猜到個七、八分。
“我會陪你看電影，只要你開口�！彼行┩回５恼f，但表情嚴肅。
“啊？！”她愣了下，就這樣？！
“所以我不希望你再和任何男人去看電影�！�
“藍柏偉……”她低喃。
“如果你這么喜歡討債這工作，那我會隨時在你身邊保護你，你不會受到一點傷害。”他又說。
司馬星辰咬咬唇不語。
“我不是什么大家認定的菁英份子，但是我絕對有照顧你的能力，你什么都不必愁�！�
“你說這些……”
“我以前玩過、荒唐過，可是……我敢現(xiàn)在的我穩(wěn)定、收心了�！睕]有什么真情告白，他講的全是事實。
“你的重點是什么？”她不想自己會錯意、鬧笑話�！澳闶窃谙蛭冶戆资裁磫幔俊�
“我希望你是我的！”藍柏偉直接說了。
司馬星辰一個深呼吸，“你希望我……”
“我要你！”
“要？！”這字眼好強烈。
“除了我，你不準有別的男人�！�
“你問過我的感受沒有？”雖深受震撼，但是她表現(xiàn)得很冷靜。“藍柏偉，你是不是起碼該問一句我是不是喜歡你？”
“那天在醫(yī)院的急診室里，當你抱著我哭泣，當下我就……”他攤攤手�！拔业男木蜏S陷了�！�
“我當時只是——”
他打斷她，“不要說你完全沒有感覺�！�
“有！我有感覺，但你不覺得太快了嗎？”她有些承受不了�！拔乙恢�、一直把你當是老板、‘老大’，你……你不會看上我這種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鄰家女孩�！�
“司馬星辰，這算是拒絕嗎？”藍柏偉挑起一邊的眉毛�！澳阌性捑驼f明白一些�！�
“我……”該說嗎？司馬星辰下不了決定，可是不說她絕過不了關�！拔矣腥齻�好朋友，我們一起被一個教授死當踢出學校，所以我沒有大學文憑，他……他還嘲笑我們�！�
“他嘲笑你們什么？”他想要知道。
“他說我們四個人長得漂亮，要找個老公養(yǎng)并不難，所以有沒有文憑不重要�！毕肫鹄溲淌�，她仍是一臉受辱的憤怒。
“這也不是嘲笑，因為……”
“藍柏偉，看來你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主義者，認為女人只要有一張漂亮臉孔，就很容易混到一口飯吃或是一張長期飯票！”她掄起拳頭打在他手臂上。
“好！”他投降。“那個教授該死，然后呢？”
“我們四個人為了爭一口氣，就下定決心要嫁個金龜婿�！逼鋵嵲谒膫�人當中，司馬星辰這念頭最弱。
“金龜婿？！”藍柏偉露出嘲諷的表情。
“結果夏真嫁了個銀行總裁。”
“不錯嘛！”
“常薇薇的老公是飯店大亨。”
“真會挑。”
“白子伶的標準就更嚴苛了�！�
“希望她如愿。”
“至于我……”她撇開眼，“我雖然沒有強迫自己非要嫁哪一種人，但是……”
“如果你的對象是我，你會不知如何啟齒，你是這個意思嗎？”他終于聽懂了。“你搞清楚，我有錢！我的財富比你所能想像的多太多了�！�
“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么？社會地位？”
“都不是！我自己也不是什么豪門名媛，沒資格一定要什么菁英份子，但……”司馬星辰嘆了口氣。“藍柏偉，總之一句話，你不該喜歡我�！�
“你以為我想嗎？”藍柏偉一副自己很“委屈”的模樣�！昂芏啾饶忝馈⒈饶闫�、比你百依百順的女人我都可以輕易弄上手，但是……”
“或者我主動辭職……”她提議。
“這樣就解決問題了？”
“起碼我們不會再見到面。”
“只要我想見你，我就會見到你�！彼缓摺！澳隳芏愕侥睦�？”
“那就試著討厭我、鄙視我，因為我認為我們……不太有機會�！彼酀恼f。
“因為你的男人不能比你那些朋友的老公差？”他冷笑。
“不是這樣……”
“所以我不可能是那金龜婿的人選之一？”藍柏偉輕視的啐了聲。
她感到不平�！澳愎室庖獢Q我的意思！”
“一句話，你對我到底有沒有意思？”他不想浪費口舌，那太麻煩了。
“藍柏偉……”她頓足。
他逼問�！坝谢驔]有？！”
“沒有！”她違背良心的吼。
藍柏偉看著她，然后出乎她意料的，沒有再多說一句的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司馬星辰的雙手握成了拳頭，她咬著唇，不準自己開口叫他。
這樣最好。
這樣是最好的。
這男人太危險了，不是她能掌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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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當司馬星辰再踏進公司，她已準備提出辭呈，或許這是最好的方式，趁野火還沒有真正燎原之前，趕快滅火才是最佳的辦法。
“裘豹，我……”
“中和今天有個Case，你去跟小祥拿資料，我們?nèi)昼娭蟪霭l(fā)�！濒帽杆俚慕淮�。
“但是我……”
“你又怎么了？！”他雖不耐煩但是盡量容忍她。
“藍柏偉會去嗎？”她支支吾吾的�！拔摇�
他一臉的淡然�！袄洗蟛粫ァ！�
“他不去？！”
“你希望他去？”
司馬星辰當然不希望他去，可是他的缺席不就明了一切嗎？他放過她了，他不是那種死纏爛打型的男人，不會抓著她不松手，可是現(xiàn)在她覺得異常的失落、難過。
“他跟你說了什么嗎？”她打起精神問。
“沒什么。”
“裘豹！”不知不覺中她已把他當是自己兄長，不再視他為什么“兄弟”之類的壞人�！八降赘阒v過什么？”
“他說……如果你想辭職，隨便你，但若你只是想換另一家討債公司，那就不行�！彼^對徹底執(zhí)行老大的命令。
“還有呢？”
“保護你�！濒帽恍Α！八f要誓死保護你，不能讓你受一點點傷，即使是指甲斷掉都不行！”
司馬星辰低下頭。雖然被拒絕了，他還是在意她。
“如果有人敢對你說些不四不三的話，叫我不必猶豫，一槍就讓他閉嘴！”他轉(zhuǎn)述道。
“我才不會感謝他。”她嘴硬的說。
“他就說這些了�！�
輕輕的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淚水，她不想哭，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藍柏偉不需要這么對她，她不要欠他這種情，更不需要他一副即使她辜負他，他卻仍然有情有義的模樣。
“司馬星辰，你拒絕老大了？”裘豹不用猜也知道�！澳阒恢滥阏娴膫搅怂�？”
“傷？我傷到了他什么？”她倔強的說。
“你傷了他的心。”
“但我和他并不適合嘛！”
“感情就是感情，哪有什么適合不適合那些的！”他罵道：“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金童一定配玉女？俊男一定配美女？王子一定配公主？誰規(guī)定的？愛上就是愛上了，不能講什么合不合適的！”
司馬星辰瞪著他，實在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說，事情真有這么容易嗎？
“你說說你想嫁什么樣的男人？”裘豹問她。
“我只想嫁一個會愛我的男人�！�
“那么你覺得老大不愛你？”
“我們根本還沒有到那個地步�！�
“對！可是連起碼的一個機會都被你給封殺了，你叫他要怎么？”裘豹哼了聲�！拔覀兝洗蠖嗟氖桥藫屩麜瓷夏恪疫�真是有點不敢相信，你除了漂亮、除了膽子比別的女人大些，其他……”
“裘豹！”她有點火了。
“反正你自己多想想，一會我們就要出發(fā)了，我能說的就只有這些，如果你還想辭職……”他無所謂的說，“隨你了！”
司馬星辰一嘆，現(xiàn)在除了嘆氣，她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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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司馬星辰失魂落魄的模樣并不容易，她們四個女人中就數(shù)她最理性了，但這會的她……叫人感到驚訝。
可是更叫白子伶跌破眼鏡的是，司馬星辰居然是為了一個討債公司的“老大”煩心。
“星辰，”她太意外了�！澳阍趺础�
“結束了�！�
“早就說你不能去討債公司上班�！�
“我還是會繼續(xù)上班�！�
“你啊，”白子伶像是老師在教訓學生般。“幸好夏真和常薇薇今天不能來，不然……”
“不然怎樣？”司馬星辰的口吻帶著叛逆。
白子伶錯愕的看著她。
“夏真有個銀行鉅子，薇薇有個飯店大亨，又怎么樣？！我就一定要找個‘皇親國戚’還是富商巨賈嗎？子伶，我們有沒有掂掂自己的斤兩過？夏真運氣好，薇薇上輩子燒了好香，我們兩個……搞不好連個公務員都嫁不到�！彼淅涞恼f。
白子伶無言以對，只是用小湯匙攪拌著咖啡，似乎在深思這個問題。
“今天好在夏真、薇薇是幸福的，但是她們也是吃過一些苦，你忘了嗎？”
“我沒忘。”她搖頭。
“想想夏真擅自拿掉孩子，一毛贍養(yǎng)費都沒有的被雷漢宇轟出了家門�！彼抉R星辰回想著。
“但是后來……”
“韓澤娶了那個偶像歌手，去了美國整整一年，薇薇又是怎么過的？”她再提出事實。
“你想說什么？”白子伶低聲問。
“她們都吃了苦、受了罪，只是結果是雨過天青，她們盼到了陽光，她們命好�！�
“所以呢？”
“你知不知道這個……討債公司的老大對我很好？”司馬星辰?jīng)]有直接回答問題，“那種人照顧、保護、放在心上的感覺……”
“你愛上他了？！”白子伶的表情夸張。
“前些天他跟我說了一些話，令我很……”
“你到底愛不愛他？”她急問。
“我不知道？”司馬星辰搓了搓眉頭。
“他對你真的那么好？”
“有個家伙只是口頭上占我便宜，結果你猜我們這個老大怎么著？他拿槍抵著那混蛋的額頭�！碑敃r她雖然驚訝，但也感到一陣窩心。
“拿槍？！”白子伶瞪大了眼。
“當然現(xiàn)在說這些……反正我已經(jīng)拒絕了他，而他也很有風度的接受�！彼抉R星辰一副提得起、放得下的表情�！艾F(xiàn)在他只是付我薪水的人�！�
“星辰，那個銀行副總裁江寒……”
“他很好�！�
“但是你和他不來電？”
“不來電，我和他只能當朋友。”
“他知道嗎？”
“其實彼此有沒有感覺，我想雙方心里都有數(shù)，一次、兩次的相處如果還沒有進入狀況，那么八成也熱不起來，江寒是個優(yōu)秀的男人，我看得出來，可是我對他沒有一點感覺�！彼槐菊�(jīng)的說。
“夏真還可以介紹其他人�！�
“不要了。”司馬星辰嚴肅的搖頭。“好麻煩，我也沒有那個心情�！�
“如果你這么煩，那么我們?nèi)ド⑸⑿�，可以去花蓮、墾丁、阿里山，由你決定�！卑鬃恿娼ㄗh道。
“子伶，你還在待業(yè)中！”
“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司馬星辰笑了�！罢嫦Ｍ乙部梢韵衲氵@么樂觀，以為金龜婿會從天上掉下來，而自己完全不必費吹灰之力似的。子伶，好好找份工作吧！你那些信用卡的卡債愈滾愈多，你要怎么還？哪天討債公司找上你……”
“如果是你的那家討債公司，那一切就好說了。”白子伶很阿Q的想法。
“不是‘我的’，我只是員工而已好嗎？”
“所以你不會辭職？”
“不會！”
“那見了面豈不是……”
“真正負責工作執(zhí)行的是他的一個左右手，對我也很照顧，所以我們也不是非見面不可�！币恢v到和藍柏偉有關的事，司馬星辰又忍不住情緒低落了起來。
“星辰，或許你該順其自然。”白子伶突然說。
“子伶？！”她驚喜的看著她，一向她都沒反對的，不是嗎？
“你說得對，真嫁了個金龜婿又如何？”白子伶笑道�！澳愕膫�性我清楚，你不必去鳥那個鐵如鋼說了什么？日子是我們在過的，愛情這東西是沒有什么道理好講的，搞不好你該給這個老大一個機會�！�
“你真這么認為？！”她眼睛一亮。
“先不急，咱們先去度個假，先把心情調(diào)適好，回來之后自然有不同的思維�！�
“你就是想玩�！彼抉R星辰笑她。
“起碼你花個幾天想想再決定嘛！”
司馬星辰點頭，或許真該如此，她請個幾天假，然后去玩玩、走走，不要坐困愁城，她和他都要一點時間……事情會好轉(zhuǎn)的。
一定還有轉(zhuǎn)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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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司馬星辰和白子伶去了一趟南臺灣，玩回來之后的她的確有了不同的心情，也買了一些“伴手”要送給同事，當她看到一早藍柏偉的辦公室里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女人時，她僵在門口不知自己該進還是出。
“有什么事嗎？”藍柏偉的語氣很冷淡。
“我剛從高雄玩回來，買了些……”
“你就隨便擱著吧！”他沒有耐心的說。
“老大，我好餓哦……”坐在一旁沙發(fā)上的女人突然開了口，她的衣著暴露，氣質(zhì)冶艷，像是那種歡場中的女人，她的妝殘了，好像有過極為疲累的一夜。
“等一下就去吃飯�！彼{柏偉安撫她。
“快點走吧！”她撒嬌。
“我還要看一些帳�！�
“晚點再看嘛！”她央求著。“你也知道我累了一夜，現(xiàn)在正是胃口大開的時候。”
“我真的讓你這么累？”藍柏偉和她打情罵俏，似乎是存心要說給司馬星辰聽的�！暗蛞鼓忝髅鳑]有抱怨啊！”
“我興奮都來不及，哪有時間抱怨啊！”女人淫笑著�！澳阏娴暮眯信�！”
“所以你爽到了？”
“好久沒這么爽了！”
司馬星辰這會真希望自己是聾子、是瞎子，那么她就可以聽不見、看不見他們淫穢的言詞和邪惡的眼神。東西一放下之后她就奪門而出，什么風度都忘了。
一等她離去，藍柏偉馬上換了一張臉，他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疊錢，隨手就往沙發(fā)上的女人身上丟去。
“這么多？！”她驚喜萬分。
他的眼神冷然�！澳憧梢宰吡�。”
“但我們什么都還沒有做……”
“夠了！”他斥責。
“我很樂意……”
“滾出去，不要讓剛剛那個女人見到你�！彼{柏偉警告道�！安蝗贿@些錢你一毛也得不到�！�
“我懂、我懂！”女人從沒有賺錢賺得這么容易過，這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她樂不可支的離開。
不一會裘豹拿著帳簿進來，他完全知道剛才辦公室發(fā)生的事，那是他老大特別安排的。
“司馬星辰……臉色很難看�！�
“那又怎樣？！”
“有這個必要嗎？”他不懂老大為何要這么做。
“你在講什么？”藍柏偉佯裝不知道他的意思。
“我是有必要傷她嗎？”
“傷？！誰傷誰還不知道呢！”
“今早司馬星辰看起來挺開心的�！濒帽X得那種開心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好像她已經(jīng)想開了一些事，不再受到困擾似的。
“她才剛玩了一個星期回來，當然開心了，搞不好還有一堆艷遇，給她的上了個金龜婿！”藍柏偉用極為不屑的口吻說：“豹子，你是在告訴我你已經(jīng)偏向她那邊嗎？”
“你叫我要保護好她的�！�
“我叫你保護她，但可沒叫你要背叛我�！彼悬c找碴的意味。“你不用對她太好，她……和一般女孩沒什么兩樣。”
“那我開除她好了，免得麻煩�！�
“不！”他馬上反對，他不準裘豹這么做�！皼]有什么理由的，你就是不能叫她走路，該叫她回家吃自己時，我會告訴你�！�
“老大，你是在自找麻煩�！�
“我高興！”
裘豹聳了聳肩，那他還能說什么？可是當他轉(zhuǎn)身要走出辦公室時，藍柏偉又叫住了他。
“司馬星辰她……真的很難過？”管不住自己的嘴，他就是問了。
“好像迎面被人一拳打個正著似的�！�
“她活該！”
“老大，就算她有什么錯……”
“這是我和她的事，豹子，你不要插手，只要把她保護好就是，其他的……你都幫不上忙�！彼{柏偉看著桌面上放著司馬星辰買回來的當?shù)孛a(chǎn)，把它們一古腦的丟進垃圾桶里。
“老大……”裘豹覺得很可惜。
“你知不知道我……討厭她！”他發(fā)出一聲冷哼�！拔覐膩頉]這么討厭一個女人過�！�
“老大，你這是違心之論……”
“不！我該說我恨她�！彼目诘溃凵窭滟��！拔覐臎]恨過女人，干么恨她們？！她們既能帶給我們高潮，又能當我們的‘傭人’，我們該疼她們、好好利用她們，可是這個司馬星辰……”他咬牙道�！八撓碌鬲z！”
“哇！她真的讓你這么生氣？”裘豹領教到了。
“哼！”他冷冷一哼作為反應。
“但如果沒有愛，又哪里來的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