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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愛戀 第三章

  雷遠(yuǎn)華一回到果園就注意到屋子里多了兩個女生;他知道莉芳,但以前沒有接觸的機(jī)會;高芝琪則是一張新的面孔。

  他在屋后的山坡上找到了他哥哥。平常兄弟倆也沒有很多的相處機(jī)會、他很意外他哥哥會待在果園,他知道他哥哥很紅,手上有多部戲在開拍,這時候怎么會像一個沒事人似的在果園度假?

  不合常理。

  雷遠(yuǎn)中屈著膝的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眺望著遠(yuǎn)方,神色緊繃,臉上則充滿了迷思,這畫面如果在銀幕上出現(xiàn),不知道又要令多少女人神魂顛倒。

  “哥!”

  “遠(yuǎn)華。”雷遠(yuǎn)中一個敏捷的動作站了起來,和弟弟又握手又拍肩的。

  “大明星怎么有空回來?”

  “在片廠出了點意外,一些皮肉的小傷,所以回來這里‘療傷止痛’!

  “沒事吧?!”他上下的打量著他哥哥。“幸好不是傷到臉,否則有多少女影迷會承受不了。搞不懂那些女人,好像分不清什么是演戲、什么是真實。”

  “你的論文——”

  “我和我的指導(dǎo)教授似乎不對盤,不知道是他存心要找我麻煩,還是我搜集的資料不夠,反正他就是要我再重寫,逼得我不得不躲到這里來,找點寧靜。我想趕快把這件事結(jié)束,然后向?qū)W校申請出國。”

  “‘咱們家總要有一個有點出息。”

  “哥!別在這妄自菲薄,行行出狀元!彼苯拥恼f:“哪天你弄個什么金馬獎影帝、亞太影展影帝甚至是奧斯卡影帝時,誰又知道我雷遠(yuǎn)華是圓是扁的,還不是得沾你的光!”

  “拍戲不能拍一輩子!

  “可以轉(zhuǎn)業(yè)。 

  “談何容易,尤其我又是公眾人物!

  “所以你這回不只是回來‘療傷止痛’,還有更深一層的意義嘍?”他一針見血的指稱!八伎甲约旱南乱徊剑俊

  “是。 崩走h(yuǎn)中伸了伸腰,踢了踢腳!拔也皇嵌鲱^精力旺盛的小伙子,而且我已經(jīng)演膩了‘仇剛’,老是在片中和一些販毒或作奸犯科的歹徒周旋,最后得到英雄式的勝利,正義得到伸張。這種角色已經(jīng)令我麻木,我想演一些真正能撼動人心,而且內(nèi)行人會豎起大拇指的戲,我不要再當(dāng)性感偶像!

  “你可以爭!”

  “我已經(jīng)被定型了!”

  “你可以突破!”

  “弟弟!說的通常都比較容易,而且快。”雷遠(yuǎn)中嘲笑著自己的狀況!斑@不是我一個人的事。”

  “可是你紅,難道你沒有選角色或是挑劇本、挑幕后工作人員的特權(quán)嗎?”

  “現(xiàn)在整個電影業(yè)都不景氣,我是紅,但是拍來拍去都是一種角色,而且大半靠女性觀眾來捧場,你看那些新銳導(dǎo)演會不會找我拍?那些有深度但是注定不會賣座的角色會不會來找我演?”

  “那就退出演藝圈!”

  “是可以退出,但是退出之后呢?”

  這倒是個問題;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煩惱,每一行有每一行的隱憂,個中的滋味,真的是只有當(dāng)事人才了解。雷遠(yuǎn)華從不勸人走一步是一步,過一天是一天,這是消極的作法,人生應(yīng)該更積極些,不能改變環(huán)境,就要創(chuàng)造一個新環(huán)境。

  “哥!那這一陣子你可以好好的思考,在這里不會有人吵你。”他有點安慰性的說。

  “你沒看到她們嗎?”

  “你是指屋里的那兩個女孩?”

  雷遠(yuǎn)中若有所思的笑道:“她們可不是三、五天就走,可能待得比我們更久。大家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一個生活圈里,遠(yuǎn)華!我懷疑,我真的懷疑。”

  “我是來寫論文的!”他自我防衛(wèi)的說。

  “你能做到無動于衷的地步?”

  “哥!你做不到嗎?”

  雷遠(yuǎn)中沒有把握,所以他就沒有回答。

  “哥!”他念了這么多年書,又正準(zhǔn)備拿博士學(xué)位的文憑,多少有點讀書人的傲氣,而他外在的條件又不比自己的哥哥差到哪里;校園里主動、倒追他的女生也不少,很多女生想當(dāng)現(xiàn)成的博士夫人,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他才不會輕易的就墜入感情的網(wǎng)里!拔覜]這么脆弱,我也不會這么容易動心。”

  “你很有自信。”

  “我不隨便。”

  “別給高芝琪聽到這種對女性不敬的話。”

  “那個短頭發(fā)的小鬼?”

  “她二十歲了”

  “如果她的頭發(fā)長一點,有點女人味,說不定我還會—一”他又轉(zhuǎn)而一想。“莉芳好像非常的深沉、沮喪,不過現(xiàn)在我沒有多余的工夫去探討她的憂傷,所以——”他嘻嘻一笑!拔沂前踩模 

  “遠(yuǎn)華!在男女的感情上,沒有人是真正安全的;別忘了‘日久生情’這句話,而且千萬不要忽視她們的魅力和影響力。”

  “那我就離她們遠(yuǎn)一點!

  “再遠(yuǎn)都得在一起吃三餐。”

  “我不看她們,不理她們,當(dāng)她們是兩個沒有生命的洋娃娃!彼f得輕松、瀟灑。

  “好!那我就等著看!”

  吳嫂納悶得幾乎要吃不下晚飯了。

  餐桌上只有五個人,果園的工人吃第一批。除了她之外,四個人都是年輕人,她原先以為餐桌上會充滿笑家,會話題不斷,因為這四個人各來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背景,他們的共同點是年輕,他們應(yīng)該有一籮筐的事可以說,可以胡扯、瞎扯。

  但是飯廳里的氣氛是沉悶的,是安靜無聲的。

  “挾菜。《喑砸稽c。 敝挥袇巧┮粋人在說話,其他四個人則默默的吃著。

  她知道高芝琪沉默的原因;一天的相處下來,她已經(jīng)多少懂得這個女孩。高芝琪沒有心眼,喜怒哀樂全放在臉上,不管以前她是不是嬌縱,但是她絕對的好強(qiáng),事情一旦做就要做到盡善盡美,而一天的三餐和瑣碎的事情下來,她八成是累得說不出話了。

  至于她的女兒,吳嫂的心情更低落了一些;廚房和瑣碎的事難不倒莉芳,這女孩從小就跟著她吃苦到大,高中到大學(xué)全是半工半讀,她也不怕吃苦,平常也還樂觀、爽朗,但是這時卻像一座冰山。

  遠(yuǎn)中則是不發(fā)一言的吃他的晚餐,偶爾會不經(jīng)意的看高芝琪一眼,隨即又若無其事的吃。

  遠(yuǎn)華則更鮮,他不看任何人,吃到好吃的,自言自語的夸獎個一、二句,但是沒有對兩個女孩說過一句話,一副他的眼中沒有她們的自滿狀。

  這四個人到底怎么了?

  “莉芳!吃塊雞。”吳嫂見女兒都沒有挾菜,只是猛扒碗里的白飯。

  “是的!媽!北R莉芳順從的挾了塊雞肉。

  “高小姐!這條魚很新鮮!

  “我怕刺。”

  “遠(yuǎn)中”

  “吳嫂!我都吃。”

  “遠(yuǎn)華——”

  “不用招呼我。”雷遠(yuǎn)華立刻挾了一堆菜到自己的碗里,堆得像座小山似的,讓人不禁要懷疑他要從何吃起,從哪里下筷。

  氣氛還是一樣。

  高芝琪忽然打了個哈欠,她用左手掩著口,一副要睡著的樣子;她不知道煮飯是這么累人的事。她沒見她母親下過廚,平常有傭人侍候,現(xiàn)在她才知道一個全職家庭主婦的偉大。一個肯把自己終日放在‘三廳’里的女人,比那些女強(qiáng)人或職業(yè)婦女了不起多了。

  雷遠(yuǎn)中不愿承認(rèn)自己的注意力是放在高芝琪的身上,但是他不能自己的就注意到她的一舉一動。”

  “高芝琪!  我看你先去睡覺吧!”他脫口而出。

  “現(xiàn)在才六點半,天剛黑而已,你老是在不恰當(dāng)?shù)臅r間叫我睡覺或是吵醒我!”高芝琪微瞪了雷遠(yuǎn)中一眼,心直口快的說。

  吳嫂納悶得幾乎要吃不下晚飯了。

  餐桌上只有五個人,果園的工人吃第一批。除了她之外,四個人都是年輕人,她原先以為餐桌上會充滿笑家,會話題不斷,因為這四個人各來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背景,他們的共同點是年輕,他們應(yīng)該有一籮筐的事可以說,可以胡扯、瞎扯。

  但是飯廳里的氣氛是沉悶的,是安靜無聲的。

  “挾菜啊!多吃一點啊1”只有吳嫂一個人在說話,其他四個人則默默的吃著。

  她知道高芝琪沉默的原因;一天的相處下來,她已經(jīng)多少懂得這個女孩。高芝琪沒有心眼,喜怒哀樂全放在臉上,不管以前她是不是嬌縱,但是她絕對的好強(qiáng),事情一旦做就要做到盡善盡美,而一天的三餐和瑣碎的事情下來,她八成是累得說不出話了。

  至于她的女兒,吳嫂的心情更低落了一些;廚房和瑣碎的事難不倒莉芳,這女孩從小就跟著她吃苦到大,高中到大學(xué)全是半工半讀,她也不怕吃苦,平常也還樂觀、爽朗,但是這時卻像一座冰山。

  遠(yuǎn)中則是不發(fā)一言的吃他的晚餐,偶爾會不經(jīng)意的看高芝琪一眼,隨即又若無其事的吃。

  遠(yuǎn)華則更鮮,他不看任何人,吃到好吃的,自言自語的夸獎個一、二句,但是沒有對兩個女孩說過一句話,一副他的眼中沒有她們的自滿狀。

  這四個人到底怎么了?

  “莉芳!吃塊雞。”吳嫂見女兒都沒有挾菜,只是猛扒碗里的白飯。

  “是的!媽!北R莉芳順從的挾了塊雞肉。

  “高小姐!這條魚很新鮮!

  “我怕刺。”

  “遠(yuǎn)中”

  “吳嫂!我都吃。”

  “遠(yuǎn)華——”

  “不用招呼我!崩走h(yuǎn)華立刻挾了一堆菜到自己的碗里,堆得像座小山似的,讓人不禁要懷疑他要從何吃起,從哪里下筷。

  氣氛還是一樣。

  高芝琪忽然打了個哈欠,她用左手掩著口,一副要睡著的樣子;她不知道煮飯是這么累人的事。她沒見她母親下過廚,平常有傭人侍候,現(xiàn)在她才知道一個全職家庭主婦的偉大。一個肯把自己終日放在‘三廳’里的女人,比那些女強(qiáng)人或職業(yè)婦女了不起多了。

  雷遠(yuǎn)中不愿承認(rèn)自己的注意力是放在高芝琪的身上,但是他不能自己的就注意到她的一舉一動!

  “高芝琪!  我看你先去睡覺吧!”他脫口而出。

  “現(xiàn)在才六點半,天剛黑而已,你老是在不恰當(dāng)?shù)臅r間叫我睡覺或是吵醒我!”高芝琪微瞪了雷遠(yuǎn)中一眼,心直口快的說。

  然后連盧莉芳在內(nèi)、三個人都看著雷遠(yuǎn)中。吳嫂的表情是微笑,雷遠(yuǎn)華則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也不過兩天的時間而已!

  “高芝琪!崩走h(yuǎn)中雖然不覺得要做什么解釋,但是一、兩句澄清的話還是要說的:“我是看你已經(jīng)睡著了,才建議你去睡,半夜吵醒你是叫你吃東西!

  “所以你是不是不正常?”

  “我哪里不正常?”

  “天剛黑叫人家去睡覺,大半夜的叫人家起來吃面,你自己的生活作息不正常,要大家跟你一樣嗎?我現(xiàn)在也不過打個瞌睡,有人會吃飯吃到睡著嗎?”

  “你就會!”被她一陣槍白,他已經(jīng)有點顏面掃地了,她還得理不饒人。

  “你才會!”

  “哥!”

  “高小姐!”

  三個人都同時的出聲,不約而同的想要阻止一場舌戰(zhàn)。不說話時大家都不吭聲,一開口卻像是要吵個你死我活不可似的;應(yīng)該算是高芝琪比較不對,因為雷遠(yuǎn)中是一番好意,但是雷遠(yuǎn)中也可以不找這個釘子碰的。

  “雷遠(yuǎn)中!你不說話就沒事!”高芝琪先聲奪人。

  “你這個——”

  “哥!”雷遠(yuǎn)華扯了扯他哥哥的袖子,他哥哥是不是吃錯藥了?

  “雪遠(yuǎn)中!边@時盧莉芳說話了。”‘院子外那輛黑色的BMW跑車是你的嗎?”

  “是我的。”

  “可以借我嗎?”

  雷遠(yuǎn)中錯愕了一下。好車通常是一個男人的第二生命,有些男人對自己的車比對自己的老婆還好,通常不會輕易的出借自己的車,尤其是借給一個女人;在男人的眼中,沒有一個女人是真正會開車的。

  “莉芳!你借車干嘛?”吳嫂不解的問。

  “我想出去兜兜風(fēng)。”

  “但是—一”吳嫂原本要反對,不過一想到女兒愁苦又悶悶不樂的表情,或者讓她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兜兜風(fēng)也好。“你會開嗎?”

  “我有駕照,在臺北也開過!

  雷遠(yuǎn)中則答應(yīng)也不是,不答應(yīng)也不是。答應(yīng)了,他實在替他的愛車擔(dān)心,這種車型,在臺灣找不到二十輛;但是如果不借,豈不是太小氣了些,連他弟弟都用同情的眼光看他,深知他的難處似的。

  “如果你不借,我能諒解!北R莉芳不傷和氣的一笑!坝行┠腥税衍嚠(dāng)寶貝,而不只是一項交通工具。”

  高芝琪挑著眉的看雷遠(yuǎn)中,在怪他似的。

  “這是手排的。”雷遠(yuǎn)中有些掙扎的說。

  “我會開手排的車!北R莉芳說道。

  “這車子——”

  “很值錢,我會小心!

  這下推不掉了,雷遠(yuǎn)中面無表情的由口袋中掏出車子的鑰匙!安灰屵@輛車離開你的視線!

  “我不會的。”

  “你要不要再加一句車在人在、車毀人亡?”高芝琪故意這樣建議,存心火上加油似的。

  “你閉嘴!”雷遠(yuǎn)中再好的風(fēng)度都吃不消了。

  高芝琪沒有閉嘴,但是她把頭轉(zhuǎn)向了盧莉芳!拔铱刹豢梢愿阋黄鹑ザ碉L(fēng)?”

  “高小姐——,,現(xiàn)在是盧莉芳接到了燙手的山芋。

  “叫我芝琪。”

  “我沒有目的地,只是四處的逛!

  “沒關(guān)系!我喜歡坐車兜風(fēng),而且如果你不想說話,我會很安靜,你甚至不會感覺到我的存在,我要出去透透氣!边@時的高芝琪是個天使。“而且我也會開車,如果你累了,我們可以輪流開,開車是很耗精神的。”

  雷遠(yuǎn)中不想呻吟,但是他呻吟了。

  高芝琪要開他的車?上帝!這世界到底有沒有上帝?

  雷遠(yuǎn)華這一刻不禁正眼的打量起這兩個女孩;一樣的出色,但是各具特色,如果高芝琪是玫瑰,那盧莉芳就是百合。

  “莉芳,讓高小姐去吧!”吳嫂鼓動道:“有個伴,晚上一個女孩子家的不太安全。”

  “媽!這是南投。”

  “哪里都有壞人。”

  “我要去!备咧ョ鞑涣(xí)慣求人,她也不想撒嬌。“讓我去!”

  “好吧!”

  “哥。”雷遠(yuǎn)華用只有他哥哥能聽到的音量。“我看你今天晚上需要幾顆“百服寧”了,頭痛是不會要人命,但是真正痛起來時,可也折騰人,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分擔(dān)一些你的‘痛”’

  “閉嘴!  遠(yuǎn)華!”他擔(dān)心自己要爆發(fā)了;不只是為了他的車,還為了女孩們的安全和開車技術(shù)。

  他真的頭痛。

  而且一顆‘百服寧’是絕對的不夠。

  晚上的南投是寧靜的;尤其是避開較熱鬧或市區(qū)內(nèi)的街道。比較偏遠(yuǎn)的地方甚至罕見人跡和車子的蹤影.在這種地方開車是一種享受,不像在臺北市區(qū),開起車走走停停的,比蝸牛還要慢。

  她們的確很少交談,因為高芝琪坐上車沒多久就睡著了。微開的車窗,一點不至于令人感冒的涼風(fēng),這種感覺比睡在床上還過癮。她睡得好熟,直到一陣尖銳的喇叭聲才將她由夢中驚醒,但是醒了也好,因為她居然夢到了雷遠(yuǎn)中。

  盧莉芳見她醒來,一個淺笑,接著又專心開她的車,高芝琪的確是一個安靜的伴。

  高芝琪順了順?biāo)念^發(fā),不經(jīng)意的瞥向了儀表板,她倒抽了口冷氣.但聲音還算正常。

  “你要不要開慢一點?現(xiàn)在的時速是一百二十公里。”她清了清喉嚨。“我倒不是擔(dān)心這輛車,而是我們寶貴的生命。”

  盧莉芳的腳離開油門,她最快的紀(jì)錄一向不超過八十,能開到七十已經(jīng)很不錯了,她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優(yōu)良駕駛,但是現(xiàn)在她卻像亡命之徒似的,否則她的速度只能用車后有惡鬼在追趕來形容。

  女人實在可悲,不像男人,要忘掉一個女人或一段感情很快;女人則需要一段長時間,甚至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平復(fù),像被烙了印似的。她知道不需要為那種見異思遷、惟利是圖的男人落淚或是傷心,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卻很難。

  終于她將車子?吭诼愤叄幌雴拭,她還有一個寡母要照顧,而且死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反而讓生者加倍的痛苦,為了她母親,她要珍惜生命。

  高芝琪還是不說話,她答應(yīng)過要沉默,除非盧莉芳主動的要和她談話,否則她不做嘮叨鬼。

  盧莉芳連音響都關(guān)掉,臉轉(zhuǎn)向她!澳阏勥^戀愛嗎?”

  “刻骨銘心的沒有!

  “那你談的都是哪一種戀愛?”盧莉芳想知道。

  她笑得自在、笑得瀟灑。“我都是談那種不用花大多感情、太多時間、精力,而且即使分手還能做朋友,不會有那種心碎或活不下去的感覺的那種戀愛。”

  “但你才二十歲!

  “所以我才不想大認(rèn)真、太早陷進(jìn)去。”

  “真正的感情是無法控制的!

  “所以眼睛要睜大一點!

  盧莉芳可以料想到高芝琪九成已經(jīng)了解到她是為什么會傷心、為什么會有這些失常的舉動。

  “芝琪!你年紀(jì)雖輕,但是看得卻很透徹!

  “我爸爸是外交官。從小我跟著父母一個國家一個國家跑,一下派這,一下派那.我有時候連周遭的環(huán)境都還沒摸熟、混透,就又要到另一個地方,像個吉普賽人,你說我怎么把感情定下來?”她此刻的臉上有一種超脫年齡的成熟韻味!八詮膩砦叶贾皇球唑腰c水似的和人交往,沒有真正的愛上哪個異性過!

  “難怪你頑強(qiáng)但是快樂!

  “我早就接受了我的生活方式,不頑強(qiáng)怎么去面對新的環(huán)境、新的學(xué)校、新的朋友?你絕對猜不出我會多少國的語言!

  “你適應(yīng)得很好!

  “我才不會被環(huán)境和任何主、客觀的事打敗、”

  盧莉芳有些慚愧。她比高芝琪大了幾歲,但是她沒有高芝琪的豁達(dá)和面對各種挑戰(zhàn)或不順?biāo)鞎r的應(yīng)變能力。尤其她是在自己的國家里,高芝棋則是在不同的國家、不同的人種里自己照顧著自己、保護(hù)著自己,并維持一顆飛揚(yáng)的心。

  “芝琪!你信不信,我真的好多了!

  “那表示這件事不嚴(yán)重!彼龐扇帷⒅蓺獾男。“所以你才能這么快的就復(fù)原!

  “錯了!‘曾經(jīng)’很嚴(yán)重!

  “得了!除非大戰(zhàn)爆發(fā)或是地球要毀滅了,否則沒有啥嚴(yán)重的事。瞧瞧連NBA湖人隊的‘魔術(shù)強(qiáng)生’都得到了愛滋病,你的事還有什么好嚴(yán)重的!”高芝琪眨了眨眼睛!澳腥藵M街都是!

  “但這個我用了感情!

  “那你顯然用錯了地方!

  “我現(xiàn)在知道了!

  “不錯!一點就通!

  “在你的字典里似乎沒有不快樂的事!北R莉芳極羨慕的說。其實高芝琪有可能是小怪物,也可能是個不好侍候的女孩,因為她的成長環(huán)境和過程跟別人不同,但是她居然把自己弄得有模有樣。

  “你又錯了!我常常不快樂,在法國有一陣子我甚至想以大麻來麻痹自己,但是我實在不想當(dāng)失敗者,不想讓自己輕易的被擊敗,所以我玩得很瘋。只要不犯法,只要不出大紕漏,我通常很率性、很縱容自己!

  “但是你活得很快樂!北R莉芳知道自己在高芝琪的臉上可能看到不耐煩,可能看到乏味,但是她相信自己不會在芝琪的臉上看到痛苦。

  “快樂?我被放逐到這里。”她故作大驚小怪。“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烏龜不上岸。”

  盧莉芳聽完放聲大笑,這是自從她知道男友變心另娶他人后第一次大笑。

  “你同情我了吧?”高芝琪一副找到知音的樣子。

  “芝琪!你在果園還是可以快樂的!

  “怎么快樂?”

  “過幾天我?guī)闳ゲ墒账芎猛娴。而且你不是很能適應(yīng)環(huán)境嗎?還有雷家的兄弟。”盧莉芳笑道:“你知不知道雷遠(yuǎn)中是做什么的!”

  “我猜過他是男妓!

  盧莉芳這下在駕駛座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她真怕自己笑死了,而她這一陣子的心情實在不適合笑死,如果她出車禍死,那個負(fù)心漢會良心不安,如果她笑死,他會心安理得的娶那個土財主的女兒。

  “你居然說他是男妓?”

  “不然他是做什么的?瞧他那張俊瞼和那種體格及渾身散發(fā)出的那種憂郁神采!备咧ョ髡f明理由來證明自己的推測!八麜屌烁市牡奶凸庾约浩ぐ锏腻X,只為了能得到他,哪怕只是暫時。”

  “你會嗎?為雷遠(yuǎn)中花錢?”

  “不會!他這種男人在臺灣不多,但是國外多的是。”

  “他是電影明星!”盧莉芳說,差點又笑岔了氣!捌匠E艘此堑没ㄥX!”

  “那我們可真幸運(yùn)!”高芝琪諷刺的挖苦道。

  “他是性感偶像!”

  “我不管他是什么偶像,只要他不要在我的面前賣弄就好!备咧ョ饕桓辈槐亓说谋砬,對這種大眾情人,她已經(jīng)免疫了!拔覀兘又ツ模俊

  “回家了。”盧莉芳的臉上一直帶著笑!拔艺娴暮枚嗔耍矣鸵膊畈欢嘁猛。”她放下手煞車,把檔打到“l(fā)”的地方。自排的車真的比較好開,不用換檔換個不停,也不用花腦筋。

  “我來開。”高芝琪突然建議。“這種車的性能至少可以開到一百四十或是一百六十以上,我讓你瞧瞧什么叫飆車,什么是叫享受開好車的快感!

  “剛剛我不過開一百二十你就叫了!

  “你的情緒不穩(wěn)定,開一百二十是玩命!

  “那你呢?”盧莉芳其實并不是很擔(dān)心。“你有沒有把握?我得提醒你,我沒有保險,如果一次撞死了倒也省事,就怕弄個殘廢、半身不遂又得要一筆龐大的醫(yī)藥費,我得替我母親著想。”

  高芝琪一個OK的手勢,接著兩個女孩換了座位,高芝棋試踩了下油門和煞車的性能,然后滿意的笑了;她動手給自己扎上安全帶,并要盧莉芳也扎上。

  “為了安全。”

  “芝琪!拜托你小心一些,車子不是我的!

  “我知道車子是誰的!”

  “大意不得。”

  “安啦!”

  話才說完,車子也沖了出去。沒一會工夫,車子已經(jīng)由“l(fā)”檔換到了“4”檔,而且儀表板上時速的指針也由七十、八十、九十……一直到了一百四十……

  “芝琪!”盧莉芳為自己的安全捏了把冷汗。

  回答她的則是高芝琪狂野的笑聲,這一刻她像匹脫了僵的野馬,盡情的在空曠的道路上奔馳。

  這真是一個能令人窒息的夜晚,吳嫂等到十點多,終于熬不住的去睡了,只剩下雷遠(yuǎn)中一個人在客廳等那兩個女孩。他一直告訴自己他是擔(dān)心他的車,而不是她們,但是他心里真正想做的是打她們一頓屁股。

  三個小時!

  他不相信兩個剛認(rèn)識而且又不是很熟的女孩可以在一起開幾個小時的車,她們能到哪里?她們能聊什么?有共同的話題嗎?她們的個性合得來嗎?

  在果園里他想要的是平靜,是一個思考的環(huán)境,但是他怕他根本就得不到這兩樣的東西;尤其是高芝琪,她已經(jīng)擾亂了他心湖的平靜,叫他得不到片刻的安寧,是他自尋煩惱,還是情況已不是他能控制得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相信自己隨時都會爆發(fā)、都會失去他理性的判斷,如果那兩個女孩再不回來!

  雷遠(yuǎn)華走出他的房間,他需要一杯咖啡提神,也需要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否則腦子會愈寫愈脹,寫出來的東西也一定會大打折扣。

  他一到客廳,就看到自己哥哥一副生氣老爸等返歸女兒的模樣,他真是又好笑又同情。

  “哥!反正你的片酬高,頂多再買一輛!薄

  “不是車子的問題!”

  “原來你擔(dān)心的是人,要不要我猜猜是哪一個!”雷遠(yuǎn)華好像存心要火上加油似的。

  雷遠(yuǎn)中此刻的心情是不容任何人挑釁的;他不想出拳打他弟弟,他可不是花拳繡腿,拍了那么多部的警匪動作片,他可不是唬人的。

  “遠(yuǎn)華!別逼我!”

  “哥!去睡吧!她們不會有事的!”

  “我不相信女人開車!

  “專家說的,女人開車的出事率不及男人的百分之一,她們都是乖寶寶,遵守交通規(guī)則、不超車、不闖紅燈、不超速,甚至不會任意的變換車道,她們的肇事率低得可以,你為什么不去看電視或是做你自己的事呢?”他實在是可憐他哥哥。

  不過雷遠(yuǎn)中并沒有聽勸,他的臉都快貼在窗戶的玻璃上了。再半個小時,如果她們再不回來,他要開果園里的小貨車出去找,反正南投就這么點地方大,多繞幾圈一定可以找到她們,然后他要——

  屋外響起了煞車聲。

  “她們回來了!崩走h(yuǎn)華一副他哥哥想得太多的反應(yīng)!澳憧梢园残摹彼掃沒有說完,他哥哥已經(jīng)往外走,為了安全起見,他跟著他哥哥一起走到屋外。

  接著兩兄弟同時的呆住了。

  即使這會瑪?shù)つ日驹谒麄兊拿媲,他們都不會這么的驚駭。

  BMW的車燈已被撞破,保險桿凹了,車蓋也是被撞得像一堆廢鐵,有如失敗的模型似的;原本一輛造型新穎的流線型跑車,現(xiàn)在八成要報廢了。兄弟倆同時看看那兩個女人,她們的臉色不是很好,有些蒼白,但是幸運(yùn)的毫發(fā)無傷,而且正帶著歉疚的眼神看著雷遠(yuǎn)中,氣氛非常的詭異,非常的令人提心吊膽。

  盧莉芳絞盡腦汁,但是她此時腦中居然一片空白,她想說些什么話,但是忽然之間她就像個啞巴似的,不知道怎么出聲。

  高芝琪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車子是她開的,責(zé)任歸她,她一直以為前面的那輛車會讓她,但是那輛車卻像是要和她競技似的,一會兒左、一會兒右,不肯讓她超車,后來干脆來個緊急煞車,她一個措手不及,方向盤一偏,朝路旁的一排樹撞上去。幸好她們都扎上了安全帶,只是一場虛驚,不過車子可慘了。

  現(xiàn)在更慘的事是要怎么向雷遠(yuǎn)中交代。

  就算她愿意賠他修車的錢,也得等她聯(lián)絡(luò)上她的父母,而且不知道他是不是愿意善罷甘休,他會不會想一刀殺了她算了?

  “哥!你的車——”雷遠(yuǎn)華指著車,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似的。今天下午還是一輛價值不凡的車,現(xiàn)在—·!ぁ

  雷遠(yuǎn)中反而平靜,但是在他平靜的臉孔下,一股駭人的怒氣正在醞釀著,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們,好像樂于見到她們哀求或是跪地求饒,他真的可以赤手空拳的宰了她們,只要給他足夠的理由。

  “你們誰要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

  “是我的錯!北R莉芳站出來。

  “不!”高芝琪檔到了她的面前!笆俏议_的車,我愿意負(fù)起所有的責(zé)任,包括賠償,進(jìn)廠整修,如果你要一輛新的,我也可以賠給你,不過得花上一點時間。”

  “是你!”雷遠(yuǎn)中咬緊牙關(guān)。

  “是我開的車。”

  “你撞到什么了!對方呢?”

  “我撞到一排樹!

  “樹?!”

  “我可以解釋整個狀況!奔热焕走h(yuǎn)中沒有一槍斃了她,那情況可能沒有她想像中的糟!盀榱瞬晃<皠e人的安全,造成傷亡,所以我選擇另一個不得已的辦法,難道你希望我去撞車?!”

  “你當(dāng)時的時速是多少?”

  高芝琪看看盧莉芳,盧莉芳低下頭;她是站在高芝琪的這邊,但是她也不會說謊話,一說謊她的舌頭就會打結(jié),講出來的話也結(jié)結(jié)巴巴。

  “莉芳!我開的并不快,對不對?”

  “是不快!彼裨诘驼Z似的。

  “高芝琪!不快是多少?”雷遠(yuǎn)中并沒有讓她們過關(guān)這不是酒后駕車,而且她只是一個小女生,她還年輕,她敢開快車嗎?她有那個膽嗎?

  “五十吧?!”高芝琪希望上帝能原諒她說謊,她是為廠保命,如果小命都沒了,怎么去談信仰、怎么去愛耶穌;

  “換一個不這么離譜的數(shù)字!

  “六十”

  “再加!

  “七十!”高芝琪有些火了;他的口氣好像是在審間什么犯案的歹徒,真是警匪片拍得太多了,她可不是被嚇大的,她才不會被他嚇得屁滾尿流,一輛車又不是什么,只是一部機(jī)器而已。

  “只有七十嗎?”

  “九十!”她瞪著他,豁出去了。

  “九十?!”雷遠(yuǎn)中希望就是這個數(shù)字,他不知道他的心臟是不是能再承受更多。

  雷遠(yuǎn)華這一生中嘆氣的次數(shù)是數(shù)得出來的,即使他的博士論文出了問題,他頂多詛咒兩聲,還沒有想到要嘆氣,但是這會,他真的大大的嘆了一聲。

  “好吧!”高芝琪卻惱羞成怒了!澳阋_的時速是不是?一百二十!你高興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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