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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戀情交白卷 第八章

  “啊——救命呀!”

  樓沛突然覺得家里變得好大,他們才剛上飛機呢,她便立刻感到前所未有的空洞與寂寞。

  而且,這會兒她遇到了史上最恐怖的生物,卻沒有人可以來救她。

  “啊——”

  她費盡吃奶的力量驚聲尖叫著,整個人縮著身體窩在角落,整整兩個小時動也不敢動,一雙眼睛緊盯著天花板,上面有個可怕的殺手——蟑螂。

  該死的阿丹,一定是他臟衣服堆太多,才會惹來她這天敵。

  “誰來救救我?”樓沛小聲的問。

  突然,屋內(nèi)響起一陣門鈴聲。

  “誰?誰?門沒鎖,拜托你自己進來!

  樓沛的大叫顯然嚇到了蟑螂,它開始橫沖直撞的狂飛,嚇得她尖叫的到處亂竄,就在她準備奪門而出時,門外有人先一步把門打了開來,她一個煞車不及跟迎面而來的人撞個正著。

  這時,蟑螂也從她頭頂飛了出去。

  “噢,好痛……”

  “啊……痛,痛,痛痛痛!

  兩人同時喊痛,坐倒在一方,這一撞都撞上對方的額頭。

  樓沛忍痛起身,走上前扶起來訪的陌生人。

  “對不起,實在是……情非得已!

  “好痛喲,你是在大叫什么?”

  來人站了起來,揉揉額頭,這會兒樓沛才得以看清楚她的容貌。

  “還不是會飛的蟑螂,我差點嚇出心臟病來。”

  聽到她這么說,來人立刻伸手捂往心窩,忘了喊痛,也忘了來此的目的,一雙眼睛死命的瞟著四周。“在哪?在哪?”

  “呵,幸好你開門進來,已經(jīng)飛出去了。”

  兩人同時松了口氣。

  這時,樓沛才驚覺到似乎不認識眼前的女人。

  “請問你是……”

  “噢,我叫歸怡虹,是方塵的姑姑!

  樓沛的反應(yīng)又快又直接,一張小臉兒立刻紅了起來,她居然讓方塵的姑姑看到她失態(tài)的一面。

  “那沒什么,換了我,恐怕連屋頂都掀開了,對了,請問你是樓沛嗎?”

  “我是,請坐,我給你倒杯水!睒桥骖I(lǐng)著她坐在沙發(fā)上。

  她好生緊張,萬萬沒想到歸方塵的姑姑會找上門來。

  “沒關(guān)系,你也坐!

  “噢。”歸怡虹拉著樓沛的手,讓她在身旁坐下。

  樓沛坐下后,朝看向她的歸怡虹微微一笑。

  “方塵出外了,早上才走的!

  “我知道他不在。”

  樓沛愣了一下,既然知道歸方塵不在,那么,她是特地來找她的嘍!

  “你是來找我的嗎?”

  “沒錯,你就像方塵講的一樣,很聰明!

  樓沛的臉又升一片赧紅,她有點后悔今天早上沒穿好看一點,至少也該化點妝、擦點口紅。

  她現(xiàn)在這副模樣,方塵的姑姑會不會覺得她配不上他?

  “呃……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噢,差點忘了!睔w怡虹拿出手機,“方塵說你不太會打理家務(wù),所以叫我弄些下人來幫你打掃!

  有這么夸張嗎?還要……下人來打掃?

  樓沛還來不及拒絕,就見歸怡虹對著接通的手機說:“喂,可以進來了。”

  不到一分鐘,門便被打開來,陸續(xù)走進七、八個手持清潔用具的工人,后頭的還搬著一箱一箱不知里面裝什么,看起來頗重的箱子往客廳堆,不曉得的人還以為是要蓋什么大別墅呢!

  她因為錯愕而不知所措。        

  看見她的表情,歸怡虹開口替她解惑。

  “你先去我家住個幾天,方塵說他大概不在一星期,而這些師傅整修房子也要五、六天,所以時間剛好。衣服不必帶,等一下我們再去買就好了,只有重要文件你收拾一下,要聯(lián)絡(luò)什么的話,到我家再聯(lián)絡(luò)就行了!

  哇!這算什么?        

  裝修房子?這樣是不錯啦,但,誰要出錢?

  “嗯……姑姑,我想方塵大概搞錯了,我并沒有叫人整修房子呀!”

  “噢,我知道,是他叫我叫人來整修房子的?偠灾,我這個侄子難得開口請我?guī)退,我當然要做到最好啊,我不想再失去他的行蹤!睔w怡虹說完便開始指揮工人工作。

  樓沛則是一頭霧水。

  不過人家都這么說了,她能怎么辦?

  將一些重要的文件合約及將要簽定的工作內(nèi)容,還有一臺Notebook帶著,她上了歸怡虹的車子。

  她們走后沒多久,費多找上門來。

  “樓沛在嗎?”他對著一名工人問。

  那工人停下手邊的工作笑答,“屋主出外了,七天后你再來吧!”

  什么?樓沛也去歐洲了嗎?

  不可能,她手邊還有幾個案子在談,根本不容許她有時間出外渡假。

  再說,莫魯?shù)赖某陝谶沒支付完全,只付了些訂金,根本不夠她買機票及住宿。

  她怎么有能力出外呢?

  在費多仍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另一名黑衣人也進了門。

  “請問樓……”

  “她出外了!惫と撕孟裰篮谝氯艘獑柺裁,打斷他的話回答,見費多還想開口,他又搶先道:“聽說屋子已經(jīng)賣了,所以我們是來裝潢房子的。”

  什么?賣房子!

  費多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就連他身后的黑衣人也立刻沉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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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一步是一步嘍!”        

  去了歐洲的歸方塵,實際上的工作天數(shù)只有三天。

  以莫魯?shù)缹λ南矏鄢潭,要他將他的秀密集的排在前三天并不困難。

  因為樓沛的堅持,所以每一場秀里莫魯?shù)蓝枷朕k法弄來和服裝同色系的手套搭配,他的“毛病”一直沒有再犯,盡情的表現(xiàn),也因此,他成了最引人注目的新秀模特兒。

  許多知名設(shè)計師都想和他簽合約,可他都婉拒了。

  秀結(jié)束后,他悄悄的離開,來到日本的橫濱。

  因為是到日本,所以他找有地緣關(guān)系的中村和他同行,陪他找人。

  中村的秀只有一場,所以便欣然答應(yīng)陪他。

  這會兒兩人都找不到歸方塵要找的路,所以站在路邊,等著路過的車輛,再行詢問。

  “你找這女人要做什么?”

  空氣中有點寒意,中村打了個哆嗦后,點燃一根煙抽。        

  “解答!

  “什么解答?”中村不解地問。

  “我的心結(jié)!        

  中村完全聽不懂他的意思,他雙手抱臂,眼睛眺望遠處,絲毫沒興趣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歸方塵手上緊捏著歸怡虹前幾天給他的住址,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消息,姑姑打電話告訴他這地址時語氣是有一點凝重。

  唐修女曾在他生命中同時扮演兩種角色,一個是不和他有任何肢體接觸的女人,一個是呵護照顧他起居的保姆。

  到現(xiàn)在,他還是不懂,她當年為什么對他會有這兩種完全不同管教方式?而且,在他印象中,她經(jīng)常躲在房里偷偷哭泣。

  “喂,方塵,有車子來了!

  中村見到有車來,連忙招手攔住來車,在對方搖下車窗后,用日語向他詢問。

  “怎么樣?”見中村對著車子里的人道完謝,歸方塵走向他,迫不及待想知道。

  “改路名了,我已經(jīng)問到改什么名字!敝写逑ǖ羰稚系臒煟又φf:“要是被小沛看見了,準掐死我的!

  聽見他提起樓沛,歸方塵的心漏跳了好幾拍。

  不曉得姑姑已經(jīng)妥善安排她搬家了嗎?他希望在找到唐修女后,能一償宿愿的與她雙宿雙飛。

  只是,他曾做過的事,以及他那無法改變的身份到底還能瞞她多久?若她知道了,反應(yīng)又會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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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有一年了吧,要不是最近我父親不顧顏面頻頻利用媒體通緝他,恐怕他還不肯出面呢!”

  剛剛樓沛到發(fā)型屋時,阿尼跟她說了歸方塵的真實身份,當時,她不敢相信,所以回來后,她便向歸怡虹求證。

  歸怡虹松口的證實了一切,她答應(yīng)過歸方塵不說的,但她與樓沛十分投緣,不希望樓沛是全世界最后一個知道這真相的人。      

  “你要有心理準備,你們之間恐怕不會太順利,我爸爸是一個獨斷的人,加上我大哥大嫂死得早,所以他對方塵的管教……有一點另類。”

  樓沛瞠大眼,她萬萬沒想到,方塵那家伙居然是個……富家子弟?

  這怎么可能?

  他不是衣衫襤樓的流浪漢嗎?而且還差點吃垮她。

  “小沛,我是喜歡你的,方塵知道我爸爸有可能已經(jīng)探知他的下落,隨時會找上門,才安排你來這里住,我當然不是瞧不起你,只是方塵是歸家唯一的孫子,你的家庭背景……”

  歸怡虹雖然不是勢利的人,但她太了解自己父親,要是他知道樓沛的存在,肯定會想辦法拆散他們。

  “對不起,我不是要嚇你,你……還好吧?”

  樓沛沉默無語,臉色變得蒼白。

  “你該不會已經(jīng)……我是說,你們應(yīng)該還沒有在一起吧!你懂我的意思嗎?就是……在一起……”        

  樓沛抬起眼,搖搖頭,但,在她的心中他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

  難怪他的氣質(zhì)不同于常人,難怪他說不出高中讀哪里,難怪他不承認自己就是尋人啟事的主角。

  “幸好你們還沒在一起,萬一被迫分手,你也不會太吃虧。”

  歸怡虹的一句話讓樓沛雙眼瞬間覆上一層氤氳。

  “對不起,我想出去走走,你不必等門,我今晚想住朋友家!睒桥嫒f分傷心的說。

  “可是……小沛,你別走……小沛……”歸怡虹在她身后喊著。

  樓沛極力壓抑自己失控的情緒,是呀!他們只是心靈上的交流罷了,誰也沒有損失,可是,她為什么心如此痛呢?

  還有,她的房子在整修,親人都移居南非,四大美男又都不在,此刻,她該向誰投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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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辦?下起雨了,別等了啦,你知不知道我都快冷死了?”中村搓著手臂說。

  突然下起雨來,氣溫又驟降了幾度,別說中村會冷,就連他自己也快凍壞了。

  只是,他心里沒來由的不安,讓他忽略了天氣的寒冷。

  先是找不到路,接著又走錯路,這會兒找上門了,這房子卻好像沒人住般的烏漆抹黑,在又冷又餓的情況下,誰不抱怨?

  “再等一下好嗎?”

  “多久?”中村的口氣開始不耐煩了。

  “半小時,再半個小時如果還沒有人回來,我們就回飯店!

  他其實想在這守候整夜,可回臺灣的機票是明天,他們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時間和金錢留在日本,光是住宿的開銷就大得驚人,更別說貴得嚇死人的飲食與租車費用。

  眼看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路上連只小貓都沒有,看來姑姑給的這個住址似乎早已人去樓空了。

  “好了,已經(jīng)半小時了,走不走?”

  “好吧,我們走了!睔w方塵雖不愿,也只好放棄了。

  他邊走邊依依不舍的回頭看,心中仍有一絲的期盼,就在兩人走到車子旁,他看見那間日式樓房的二樓射出光線。

  “中村,有人回來了!睔w方塵興奮的叫著。

  中村回頭一看,果然屋里有燈光照出。

  “那我們?nèi)グ撮T鈴吧!”        

  他們一前一后的走上前,中村按了門鈴,聽見有人回應(yīng),簡單的對著對講機中的人說明他們的來意。

  “請問有沒有一位來自臺灣的唐修女?”

  中村一說完,對方好半晌都沒有回答。

  “喂,喂,喂,請問……”

  “誰要找她?”對方終于又出聲了。

  “哦,是歸方塵要找她啦!”

  見對方又沉默不答,中村忍不住轉(zhuǎn)頭問歸方塵,“你為什么一定要找到她?”

  “因為我要給樓沛幸福!睔w方塵的表情嚴肅,一陣冷風拂面,緊張的他卻一點也不感到寒意。

  他的回答嚇壞了中村。        

  “我有沒有聽錯……你是說……咱們家的小沛嗎?”

  “沒錯,她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

  已經(jīng)是他的人了?!

  天呀,他們是什么時候開始……在一起的?

  不對呀,這家伙不是一碰到女人就會彈開,這樣的男人哪有什么資格跟人家談戀愛?

  就在中村要出聲質(zhì)問歸方塵的同時,身后的大門忽然被打開來,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面帶倉惶失措的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唐修女!”歸方塵一眼就認出她了。

  而在看到歸方塵那瞬間,唐修女紅了眼睛。

  中村一臉霧煞煞,不過還是隨兩人進了屋里。

  為方便兩人談話,他一人待在起居室內(nèi)看電視。

  而歸方塵則與唐修女進了和室,兩人四目相交默默不語。

  時鐘滴答滴答響,外面的雨勢更大了,屋子里暖氣開著,讓歸方塵感受到一股溫暖,仿佛當年的情景。

  “呃……我很意外你會來找我!

  除了臉上多了些歲月痕跡外,唐修女跟當年沒什么差別。

  “我也是!睔w方塵不自在的咳了一下,看了眼時鐘,他知道自己必須把握時間,“我來,是想解開一個謎團!

  他一說完,唐修女整個人幾乎要崩潰,她放聲哭泣,不停的磕著頭,滿是歉意的直道:“對不起,對不起……”

  歸方塵連忙起身,要扶起她也不是,不扶她也不行,他戴上黑皮手套,把她拉起來讓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唐修女看到他的手套,強忍不住淚水,激動的問:“我有那么骯臟嗎?”

  “不是的,而是……”

  歸方塵急急的想解釋,“我希望你別誤會,我來,是因為一個女人,我這輩子唯一深愛的女人,因為她,所以我必須來找你!

  唐修女聽得有些糊涂了,他剛才不是說他要來解開謎團嗎?怎么這會兒又說是為了一個女人!

  “我不懂,你不是來怪我的嗎?”

  “當然不是!

  歸方塵吁了口氣,連忙說:“也算啦,之前你對我的呵護與照顧,我應(yīng)該感謝你才是,不過,我想知道,為什么你總不肯讓我碰你?你知道嗎?等我長大后,我竟然沒辦法與女人接觸,現(xiàn)在我找到我最愛的女人,可是我卻不能在她哭泣傷心,或者高興得想擁吻我時,與她有所接觸,這全是因為你的原因,你知道嗎?”

  他一口氣說完。

  唐修女眼淚掉得更厲害了。

  “你別哭,我既然來了,就表示我不再怪你,心理醫(yī)生曾告訴我,必須找到讓我拒絕與女人接觸的原因,我現(xiàn)在找到你了,我想知道原因。”

  她拭著淚水,抬頭望著他,她知道那塵封已久的秘密就要在今日重見天日了。

  只是,要是他知道了整件事的真相后,還會像剛才所說的一樣,完完全全的不怪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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