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濃烈的嗆鼻香水味伴隨著人影來到她眼前,害她連假裝沒聽見的機(jī)會都沒有。
江海若只好抬頭瞄了來人一眼,原來是紀(jì)善妮,一個好色、饑渴的女化妝師。
「小若,我這兒有兩張音樂會的票,走,我請你去聽。」像她這么風(fēng)騷美艷的尤物,有誰會拒絕?所以她篤定眼前這個俊俏的男孩一定會上鉤。她期待會后的余興節(jié)目,兩人的翻云覆雨,哦!光是想像就讓她興奮不已,恨不得立刻剝光他的衣服。
江海若真想吐出來,這個yin蕩、不知恥的女人!
「不去!顾嫒绫砬榈睦@過她,快步走向大門。
當(dāng)她一走出大門,差點(diǎn)投進(jìn)某人的懷里時,她終于忍不住尖叫起來。
「看到我不必這么興奮吧?小若。」褚舛昀好笑的看著她臉上表情的變化。
「你、你不是回去了?」她快瘋了。
這是什么世界?天理何在。
「誰規(guī)定我不能再來?」他揚(yáng)起濃眉。
「是沒有!」讓她死了吧!
「我想跟你談?wù)劇!顾麑⒕趩实慕H衾翂叀?br />
「干嘛,有什么好談的?」她立刻防備的瞪著他,她可沒忘記他是只穿著西裝的狡猾狐貍。
「你不會忘記自己承諾過的事吧?」褚舛昀又露出那種壞壞的表情了。
江海若只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非常不喜歡!
「當(dāng)然沒忘。」她理直氣壯的說。
「那好,現(xiàn)在我們『必須』去培養(yǎng)一下感情了!
他笑了,他居然在笑?
眼角淡淡的笑紋更增添了他的男性魅力,柔化了他剛毅的線條,使他看起來年輕了許多。
江海若怔忡的看著他的笑臉,連被他拉著走都渾然無覺。
「喂,你干嘛拉我的手?」她一回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他拖著走,于是便拼命的掙扎著。
拉扯了好一會兒,她也只好認(rèn)命了,誰教他的力氣比自己大上許多,掙不開他,只好心任他擺布了。
結(jié)果,他老兄居然帶她去麥當(dāng)勞?
這男人真的很奇怪!
自從江海若當(dāng)了褚舛昀的「擋箭牌」之后,他就非常盡職的霸占了她所有的時間,只差沒住到她家去。
對于這樣的命運(yùn),一開始江海若非常的反感,常不給他好臉色看,然而才短短幾天后,她也就習(xí)慣了。
對于這種「進(jìn)步」,褚舛昀當(dāng)然是十分高興羅!
又到了收工時間。
每天這個時候,褚舛昀都會在片廠外等她,若遇到他有要事走不開時,也會派司機(jī)接送。
卸了妝、換回自己舒適的衣服后,江海若才松了一口氣。
感謝老天,再一天她就解脫了。而她正想快快離開時,一個聲音喚住了她。
「小若。」
她回頭一望,翻了個大白眼,又是那個聒噪女——連秀蓉!
「干嘛!」她好沒氣的漫應(yīng)。
「昨天我在文馥閣看到你和總裁在一起!顾坎晦D(zhuǎn)睛的盯住她。
江海若所有的好修養(yǎng)全敗給她了,以前她或許會因新鮮而逗逗她,但現(xiàn)在她只想殺了她。
「干你什么事?」她沉下臉問。
「原來你喜歡的是男人,所以才都不跟我出去。」雖然她不排斥同性戀人,而且總裁和江海若親密的畫面看起來也很賞心悅目,但一下子失去兩個俊帥有型的男人,任誰都會無法接受,更何況她長得甜美可人,沒道理他會不喜歡她而喜歡男人?
「即使不認(rèn)識他,我也一樣不會跟你出去,要不是我從不打女人,我一定會讓你好看!」江海若簡直是快被弄瘋了,連秀蓉這個聒噪女的想像力還真是異于常人!
「你講話很傷人耶!一點(diǎn)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天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江海若看也不看她一眼,逕自掉頭往外走,再繼續(xù)跟她耗下去,難保她不會在一怒之下失手掐死她。
老天!她為什么會那么倒霉?
然后,她想起了那個叫褚舛昀的討債鬼。
都是他!這一切的倒霉事全是他引起的。
他實(shí)該被千刀萬剮、丟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褚舛昀從大老遠(yuǎn)就聞到一股濃烈的火藥味。
由江海若用力踩著可憐的地板和鐵青的俏臉就可以知道,她此刻非常的憤怒。
「小若,輕一點(diǎn),小心地板被你踩出一個大洞!柜意蛾篮眯牡恼饶强蓱z的地板。
江海若朝他射去一道兇狠的目光。
褚舛昀心里已有個底,看來問題不小喔!
「你來干嘛?」她口氣不善的問。
「來接你呀!難道你忘了,你得和我培養(yǎng)『默契』?」他不動聲色的回答。
他不知道她很火大嗎?還硬湊上來找死,真不識相。
江海若瞪了他三秒鐘后,便不再理他,兀自往人行道走去。
再不走,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拿起路旁的石頭往他頭上砸去。
「你到底在生什么氣?」他優(yōu)閑的跟在她身旁。
她加快步伐,企圖甩開他,但他卻像散步似的悠哉。
「你不要跟著我!菇H艚K于受不了的停下腳步吼人。
不少行人看向他們,一時之間,他們彷佛變成了動物園里的猴子,任人觀賞。
「我不允許你這樣沒頭沒腦的亂發(fā)脾氣,就算你生氣,至少也該讓我知道原因是什么吧?」他板起臉孔質(zhì)問。
「我干嘛告訴你?你是我的誰?我就偏不說!顾髲(qiáng)的昂起下巴,橫眉豎眼的挑釁。
褚舛昀也火了。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惹怒他,而且誰都知道他從不輕易發(fā)脾氣。
但……她做到了。
事實(shí)再次證明,江海若的「本事」實(shí)在令人崇拜。
「你無理取鬧。」他不耐煩的低吼。
路上看好戲的行人是越來越多……
褚舛昀畢竟還存有一絲的理智,立刻二話不說,拉了她就走。
「你說我無理取鬧?你這個王八蛋,你……」她罵到一半,才驚覺自己又被他拖著跑,不知道要到哪里?「喂,你干什么?放開我,你這是綁……」
褚舛昀將她拖到他的雙B轎車。
「我不上你的車!菇H粲秒p手拉住車門,執(zhí)意不肯進(jìn)去。
他也懶得再跟她周旋下去,干脆打橫的抱起她,將她塞進(jìn)車?yán),再狠狠的甩上門。
江海若被他的粗暴嚇了一跳,偷覷了一下他嚴(yán)肅的俊臉,看樣子,他也氣得不輕。
褚舛昀有什么理由生氣?該生氣的人是她吧!
「喂,你……」
「如果你是要解釋剛才的事,我可以接受,如果你要說廢話,那就閉嘴。」褚舛昀冷著聲音說。
笑話!她干嘛聽他的?
江海若賭氣地將臉別向窗戶,不再開口。
褚舛昀這才松了口氣,也好,讓彼此的情緒穩(wěn)定后再來談會比較好,不然以她那火爆的脾氣,不知又會突生什么事端出來,他可不想自己精心設(shè)計的約會毀之一旦。
當(dāng)黑夜完全替代了白晝,大地披上了一層黑紗后,車子才在陽明山上的某處停下來。
閃爍的星星逐漸露了臉,山下的萬家燈火成了一幅美麗的圖畫,四周除了偶爾的蟲鳴外,剩下的就只有寂靜,而兩人也仍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
許久,江海若才打開車門,步入夜色中。
今天的游客不多,大概是因?yàn)椴皇羌偃瞻桑?br />
她走到山崖旁,凝望著山下的夜景,那種感覺很孤獨(dú)、很自我,彷佛這世界上只剩下她……
「可以說了嗎?」不知何時,褚舛昀已走到她身邊,和她并肩站在一起。
江海若并不是那種會記恨很久的人,此時,她已能靜下心來處理問題了。
「其實(shí)沒什么事,是我自己情緒不穩(wěn),才浮躁了些。我喜歡成為焦點(diǎn),但卻不喜歡謠言,尤其主角是我!顾o靜的陳述,話中有少見的沮喪。
「怎么回事?」他專注的凝視著她的側(cè)臉。
江海若將下午發(fā)生的事說給他聽,但省略了連秀蓉的名字。
「那個人是誰?」他問。
「算了,她是無心的,別計較了!雇鲁鲇艚Y(jié)在心口的煩悶后,她有心情說笑了!改銢]看到,當(dāng)她誤以為我是同性戀時,那臉上鐵青的模樣,真夠絕的了!」
「你喲!」他伸手捏了她的鼻子一下。
毫無預(yù)警的,他將她一把摟進(jìn)懷里。
「痛呀!喂,你……」她吃驚的想掙開他,他怎么可以隨便抱她?
「噓,不要動!顾托Φ陌矒崴
「可是……」她的臉又不爭氣的漲紅。
「我只是想抱著你說說話、聊聊天而已,不要緊張!顾蛦〉纳ひ舫晒Φ刈屗艞墥暝!钙鋵(shí)我們根本不需要在乎別人的看法,人生就這幾十年,何須太計較?活得自在快樂比天天生氣、煩躁來得好,不是嗎?」他低下頭輕吻她的額際。
「謝啦!」她舒服的偎在他溫暖的懷抱里,突然對他那頭長發(fā)起了莫大的興趣,她伸手拉拉那條扎得整齊的辮子!改銥槭裁匆糸L發(fā)?」
「秘密。」他一臉神秘的表情。
她好玩的解開他的發(fā)帶,黑亮的長發(fā)讓江海若愣了好一會兒。
「怎么了?」
「你的頭發(fā)好漂亮,又柔又細(xì)!顾w慕的說著。
「謝謝!顾粗哪槨F鋵(shí),她別有一番韻味,只是沒有人發(fā)現(xiàn)罷了!
「告訴我,為什么你要留長發(fā),好不好?」江海若調(diào)整一下位置,讓自己在他懷中更為舒適。
這種被寵愛的感覺真好。
褚舛昀輕輕笑道:「為了一個女孩!
江海若的心跳漏了一拍。
女孩?是誰?她突然覺得心里有些酸酸澀澀的。
江海若原本想繼續(xù)追問,但褚舛昀厚實(shí)的大掌輕撫著她的背脊,讓她舒服極了,而思緒也逐漸飄離。
察覺賴在懷中的佳人已然入睡,褚舛昀俊逸的面容漾起一抹溫柔的笑,他橫抱起熟睡中的江海若走向車子,將她放在座椅上后,在她身旁坐下。
「告訴你,因?yàn)槟桥⒂幸活^帥氣的短發(fā),所以我留了長發(fā)。晚安,我的短發(fā)紅顏!柜意蛾垒p撫著沉睡中的容顏,溫柔的眼光流露出濃烈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