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你怎么跑來了?”打了一個哈欠,于海晴開門讓他進(jìn)來。
洛天恭敬地道:“媽,對不起,把您吵醒了,我是來接小玦回家的!边@一夜他輾轉(zhuǎn)難眠,沒把事情解釋清楚,他心里就是不安,小玦會吃醋固然是件好事,可是氣嘔得太久,絕不是一件好事。
“洛天,你媽難道沒告訴你,小玦想在娘家小住幾天嗎?”
“我知道,可是少了小玦,我晚上睡不好,所以我想帶她回家!甭逄觳缓靡馑嫉卣f道。
了然地笑了笑,于海晴說道:“你坐一下,我去看看小玦起來了沒。”
屁股一坐下,洛天突然又站了起來,“媽,讓我自己進(jìn)去好嗎?”
看到他那副急躁的樣子,于海晴不禁又莞爾一笑,點(diǎn)頭道:“好吧!她在最里頭那間房間。”
“媽,謝謝您!表樦诤G绲闹甘荆逄焱罾镱^的房間走去。
打開房門,他輕手輕腳地走進(jìn)只留了一盞床頭小燈的臥房。
拉了張椅子,他在床邊坐下來,靜靜地看著床上的人兒,瞧她一張小臉兒睡得紅通通的,可愛極了。
唐玦忽然不安地動了動身體、踢了踢被子,并換了一個睡姿。
搖了搖頭,洛天愛憐地喃喃念道:“連睡覺都靜不下來!
幫她蓋好被子,他輕柔地?fù)嵘咸偏i緊閉雙眸的臉龐,而這一摸,卻把他嚇壞了,天!怎么會這么燙?
“小玦,你醒醒!”輕拍著她的臉頰,洛天焦急的喚道。
昏昏沉沉地睜開惺忪的雙眼,唐玦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的洛天。
扶著全身軟綿綿的她坐起來,洛天說道:“小玦,不能再睡了,我?guī)闳メt(yī)院。”
輕輕甩了甩頭,她聲音粗啞地說道:“洛天,我頭好痛,全身熱烘烘的!
“你在發(fā)燒,當(dāng)然全身熱烘烘的,我現(xiàn)在要帶你去醫(yī)院,你乖乖的起床洗臉,然后換件衣服!
“哦!”整個人還模模糊糊搞不清楚狀況,唐玦胡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洛天的幫忙下,有氣無力地下了床,走到衣櫥翻了一件休閑服,帶進(jìn)浴室。
“小玦,你還好嗎?”站在浴室的門邊,他不時隔著門朝里頭喊問,生怕唐玦在里頭昏倒。
過了好一會兒,唐玦終于從浴室走了出來,在刷完牙、洗完臉后,她的頭腦算是真正的清醒過來,也記起了自己此刻是身在娘家。
“你怎么會在這里?”
拉著她的手走出房間,洛天答非所問地道:“還好我來了,要不然,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你在發(fā)燒!
也許是因?yàn)樯。偏i也懶得再追問,反正他人都來了,也變不走了。
一走進(jìn)客廳,看到唐毅偉正在看報紙,洛天喊道:“爸!”
放下報紙,看著唐玦讓洛天牽著手,還半倚在他的身上,唐毅偉笑嘻嘻地說:“兩個人沒事了!
“爸,不好意思,讓你們擔(dān)心了!
“沒關(guān)系,這種事我以前也碰過,沒事就好。”
“爸,小玦人不舒服,我要帶她去醫(yī)院,順便帶她回家!
唐毅偉都還來不及反應(yīng),于海晴已經(jīng)聞訊沖出廚房,“小玦哪里不舒服?”
“媽,小玦大概是著涼了,全身發(fā)燙。”
摸了摸唐玦的額頭,真的很熱,于少晴懊惱地叫道:“哎呀!我也真是粗心,小玦昨天淋了雨,全身都濕透了,那樣子最容易感冒,我竟然沒有起來巡看看!
“怎么會跑去淋雨呢?”看著唐玦,洛天帶著責(zé)備的口吻關(guān)心道。
雖然昏沉沉的,唐玦卻很清楚自己為什么會淋雨,這事她不能告訴洛天,他會笑她。
“你不是要帶我去看醫(yī)生嗎?”
是啊!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帶小玦去醫(yī)院,其他的事回去有得是時間問。
“爸、媽,我們走了。”道了聲再見,洛天迅速帶著唐玦離開,前往醫(yī)院。
☆ ☆ ☆
這一整天,唐玦都在半睡半醒之間,吃過飯之后就是吃藥,吃了藥之后就是睡覺,等到醒過來又要吃飯了,就這樣,一直到晚上,燒終于退了,精神也恢復(fù)了一半。
而洛天這一天也沒去上班,從早到晚,他都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旁。
“今晚的月色好美哦!”力氣一回來,唐玦就開始蠢蠢欲動,她目光飛越敞開的落地窗,心想應(yīng)該到外頭呼吸點(diǎn)新鮮的空氣。
太了解她在打什么算盤,洛天潑了她一盆冷水,“這幾天你給我乖乖地待在床上,什么地方也不準(zhǔn)去,就是家里的庭院也是,直到你身體完全康復(fù)為止!
氣呼呼的嘟起嘴巴,唐玦不高興地說道:“就知道管我,這個不行,那個也不可以,你怎么不管管你自己?”怪不得人家說婚姻像一座牢籠,這話真的一點(diǎn)也沒錯,結(jié)了婚之后,她反而沒了自由。
“我不像你那么不懂得照顧自己,人好好的,干什么跑去淋雨?”洛天不悅地問,今天他一直找不到機(jī)會問,這會兒,總算讓他逮著了。
“我……又不是故意跑去淋雨,它就這么掉下來了,我來不及躲嘛!”
“除了不是故意,你就不能編個好一點(diǎn)的藉口嗎?”
“事實(shí)就是這個樣子,我怎么編?”唐玦理所當(dāng)然的道,她的的確確不是故意的,只是反應(yīng)慢了半拍,等到她知道下雨,全身已經(jīng)淋濕了。
“如果事實(shí)真的如此,那正足以說明一件事,你需要一個跟班!
臉一垮,唐玦抱怨道:“你怎么可以這樣子,老是威脅我!
“我不是威脅你,我是就事論事,你自己想想看,之前小君跟著你的時候,你每天不是都好好的嗎?”
那位小姐把她盯得緊緊的,生怕她一轉(zhuǎn)眼就會消失不見,她怎么會不好呢?
“好吧!偶爾我是迷糊了點(diǎn),可是又不是常常這個樣子,你有需要這么勞師動眾,好像我這個人很麻煩嗎?”
“你是很麻煩啊!”
“你……”心里一嘔,唐玦忍不住沖口道:“你既然那么喜歡派人跟著我,那我是不是也應(yīng)該跟你學(xué)習(xí),派個人跟著你,免得你背著我跟其他的女人鬼混,快活得不得了!薄拔乙幌蚝軡嵣碜詯郏趺纯赡鼙持愀渌呐斯砘?”
“去!我昨天中午明明看到你跟一個女人有說有笑的去西餐廳吃飯,你還敢說沒有?”
她終于肯說出來了,他差一點(diǎn)就以為她會把這件事放在心里一輩子。
挑著眉,洛天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這是你‘不是故意’淋到雨的原因?”
“這……才不是!”她矢口否認(rèn),還好,差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話就被她給說溜了。
“真的不是?”洛天雙眼直勾勾地瞅著她,像是想逼她說出實(shí)話。
“當(dāng)然不是,我才不會那么無聊,就為了這么點(diǎn)小事跑去淋雨!碧偏i心虛的回避他的目光,事實(shí)上,她就是這么無聊,要不然,這會兒她也不會被限制在床上,當(dāng)個弱不禁風(fēng)的病人。
頓了一下,洛天微微一笑,徑自解釋道:“那個女人只是客戶!
聽到是客戶,唐玦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但嘴巴卻是不肯承認(rèn),“我又沒有要你解釋,你告訴我這個干么?”
“我不希望我老婆誤以為我對不起她,我對她可是絕對的忠實(shí)!
忠實(shí),他對她也不過只是忠實(shí),為什么她的心會有一股濃濃的失落感?她是怎么了,突然變得那么在乎他對她的意義?難道,她真的愛上了洛天……
“小玦,你怎么了?”看到唐玦失神發(fā)呆的模樣,洛天輕輕問道。
愣愣地回過神,她隨口找了個話題搪塞,“躺了一天,我想到外頭活動一下筋骨,吹吹風(fēng)!
深深地看了唐玦一眼,洛天才輕柔的道:“在身體還沒復(fù)原之前,你不可以出去外頭吹風(fēng),否則這個感冒是好不了的!
“可是不讓我動一下,我今晚會睡不著的!
“這個簡單,我有辦法讓你睡得著。”
“什么辦法?”
嘴角揚(yáng)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洛天伸手解開她睡衣的扣子。
“你……要做什么?”唐玦傻住了,任由他褪去她的睡衣、她的貼身衣物,雙唇落在她的肩膀,吻著、咬著,撒下一波波的戰(zhàn)栗。
貼近唐玦的耳朵,洛天親密地吻了吻她的耳垂,深情地呢喃著,“我會幫你消耗體力,讓你今晚累得一覺到天亮。”沿著頸項,吻一寸寸的侵略過雪白的胸脯,滑過小巧的雙峰,一路往下燒灼。
“洛天……你不可以……不可以……會被我傳染……”嘴上是抗拒著,渴求憐愛的身子卻輕輕地打著顫,唐玦抓住他的頭,手指探進(jìn)他的發(fā)絲。
“我不在意,我就喜歡被你傳染。”封住她的嘴巴,洛天狂野地進(jìn)入她,在內(nèi)心不斷地吶喊,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 ☆ ☆
躺了整整四天,唐玦終于獲得解禁,而這一天適逢禮拜天,她決定要求洛天帶她去烤肉,這幾天吃的食物都清清淡淡,只求營養(yǎng),不講究美味,所以她打算好好慰勞自己的胃,吃些夠味的東西。
六點(diǎn)不到,唐玦就找上江媽,拜托她準(zhǔn)備烤肉用品,然后便縮在客廳的沙發(fā)看報紙。
美好的一天,就是這么開始的,她臉上揚(yáng)起快樂的笑靨。
“真是難得,終于肯離開你那個豬窩了!
一聽到那熟悉的挑釁,唐玦心里忍不住發(fā)出痛苦的呻吟,又來了,她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yù)感,今天恐怕不是那么美好!
放下報紙,她努力維持住臉上的笑容,招呼道:“爺爺早安!
在唐玦對面坐了下來,姚政笑著問道:“臭丫頭,你不是說不回來了嗎?”
“有嗎?”
輕輕一哼,姚政取笑道:“我就知道你會否認(rèn),什么記憶力好得很,我看,是忘事的功夫了得,只不過一個晚上沒回來。”
唐玦突然大笑了起來。
“你在笑什么?”姚政莫名其妙地看著她,這丫頭笑得他毛骨悚然。
唐玦笑盈盈地說:“爺爺,您真是老糊涂,連句話都聽得不清不楚,我當(dāng)時是說,我‘今晚’不會回來,所以,我當(dāng)然只有那天晚上不回來!”她只是不喜歡把事情掛在心上,弄得自己心事重重,可不是真的記不得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聽她這么一說,姚政忽然意識到好像有這么一回事,看到她那副得意的嘴臉,他摸了摸鼻子,閉上嘴巴,沒想到竟然被這個丫頭反將了一軍。
此時,唐玦瞥見走進(jìn)客廳的洛天,她靈機(jī)一動,跳下沙發(fā),迎上前圈住他的脖子,火辣辣地獻(xiàn)上一吻,“親愛的老公,早安!
被她的熱情給愣了半晌,洛天才濃情蜜意地道:“親愛的老婆,早安。”
“咳!”姚政不自然地咳了幾聲,訓(xùn)道:“親熱也不知道看場合,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的是不像話!”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唉!世界上就是有這么小鼻子、小眼睛的人!
“你……”
“別氣、別氣,我……”
連忙捂住唐玦的嘴巴,洛天打圓場,“爺爺,小玦就是調(diào)皮,您別生氣!
“我才不會跟她生氣,免得落她口舌,說我小鼻子、小眼睛!币φ⒆託獾某偏i撇撇嘴。
“大少奶奶,你要的東西我都幫你準(zhǔn)備好了。”江媽這個時候走進(jìn)客廳,“老太爺、大少爺,早安!
“江媽早!彼砷_手,洛天讓唐玦的嘴巴恢復(fù)自由,問道:“小玦,你又麻煩江媽幫你準(zhǔn)備什么?”
說到她的計劃,唐玦興致就來了,“洛天,昨晚我看過氣象報導(dǎo),氣象預(yù)報今天天氣會很好,我想教你帶我去烤肉!
“好主意,我也要去,好久沒出去玩了!币φd沖沖地接著道。
瞪著姚政,唐玦指道:“爺爺,你不是才剛從澳洲回來嗎?”
“哪有剛剛,好多天了。”
冷冷一笑,唐玦不客氣地補(bǔ)充道:“一個禮拜都還不到呢!
“臭丫頭,你算得倒是挺清楚的嘛!”
“我記憶力很好!”
回瞪了她一眼,姚政笑盈盈地看著洛天,“洛天,你不會拒絕爺爺跟你們一起去吧?”這丫頭愈不讓他跟,他就非要跟到底不可。
雖然很無奈,洛天也只能讓老婆失望了,“難得爺爺有這份興致,我當(dāng)然很高興爺爺能夠跟我們一起去烤肉。”
“我也要去!甭逄斓脑挷耪f完,洛奇的聲音馬上在耳邊發(fā)起。
“好啊、好!人愈多愈熱鬧!币φ覟(zāi)樂禍的看著唐玦,卻提高警覺對著洛奇吩咐道:“洛奇,你再去請江媽幫我們多準(zhǔn)備些食物,順便去問你爸媽,還有心藍(lán)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我這就去!甭迤媛斆鞯剞D(zhuǎn)身落跑。
看到老婆的臉色愈來愈難看,洛天趕緊說道:“爺爺,我和小玦先上樓換件休閑服!彼泵鶚巧献呷。想責(zé)備老公,又不能說他不是,唐玦只能在心里哀怨的嘀咕,她就知道,碰到這個老家伙鐵定沒好事,果然……唉!甜蜜的兩人時光,就這么被破壞了。
☆ ☆ ☆
唐玦算一算,距離她介紹心藍(lán)和云拓認(rèn)識也有半個月了,不知道這兩個人進(jìn)展得如何,是不是有希望步上結(jié)婚禮堂?
好奇心一被挑起,不把它搞清楚就覺得有件事沒做,于是她又上“姚氏集團(tuán)”找心藍(lán),關(guān)心一下她第一次做媒的成效。
一進(jìn)到姚氏辦公大樓,唐玦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這一次大概又要等上好一會兒,不過她才跟柜臺的接待小姐報上大名,立刻被恭敬的送到心藍(lán)的面前。
“心藍(lán),這是怎么回事?”接待小姐一離開財政部的會客室,唐玦馬上問道。
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心藍(lán)解釋道:“大哥已經(jīng)跟公司的接待小姐知會過,只要你來公司,立刻把你送到目的地!
眼睛一亮,唐玦神氣地說道:“這么說,我的名字現(xiàn)在是通行證嘍!”
“沒錯。”
“太好了,那以后我就可以來去自如了。”
看到唐玦那副好開心的模樣,心藍(lán)也忍不住笑了笑,問道:“大嫂,你有事找我?”
“我是來問你,云拓有沒有再約你?你跟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大嫂,我跟王先生不來電,你就別再提這件事了!卑櫰鹈碱^,唐玦不解地說道:“奇怪,怎么會不來電呢?一個英俊瀟灑,一個貌若天仙,你們兩個人明明是佳偶天成!”
“大嫂,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能不能配成佳偶,并不是由外表來決定的,像你和大哥,還不是一對令人又羨又妒的佳偶。”話一說完,心藍(lán)馬上意識到自己話里的瑕疵,趕緊又道:“大嫂,我不是批評你的外表,我……”
“哎呀!這有什么關(guān)系,我本來長得就不怎么樣啊!”唐玦不在意的說道。
聽她這么一說,心藍(lán)更是不好意思,“大嫂,對不起,我沒有惡意!
“傻瓜,有什么好對不起,事實(shí)就是事實(shí),你大哥娶我,他是委屈了點(diǎn)!
忽然嚴(yán)肅了起來,心藍(lán)認(rèn)真而誠懇地說道:“大嫂,你錯了,大哥一點(diǎn)也不委屈,娶了你之后,大哥每天都很快樂,我知道,大哥他很愛你,你是他的幸福,你絕對不要認(rèn)為他會委屈。”
“洛天愛我?”
“是!我從一沒見過大哥對一個人這么在乎、緊張過,像那天晚上,他等不到你的人,擔(dān)心得差一點(diǎn)就報警了,后來媽媽打電話到你娘家,確定你在娘家,他馬上開心的說要去接你回來,如果不是愛你,大哥的心情怎么會隨著你而起伏?”
“可是,每次我一闖禍,他就跟我生氣,還嘮叨的念我!
“那還不是因?yàn)樗麗勰悖履闶軅!?nbsp;
不可能,洛天不可能愛她,她這么麻煩,沒有一刻讓他安寧過,他怎么可能會愛上她?”一定是心藍(lán)太浪漫,把事情給美化了。
“心藍(lán),我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了。”
“大嫂,你不去找大哥嗎?”
搖了搖頭,唐玦說道:“他那么忙,我還是不要吵他好了!
“那么,我送你下樓!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知道怎么下樓。”
告辭了心藍(lán),唐玦原本打算走人,可是當(dāng)她走到電梯前,剛好碰到一部正處在上樓狀態(tài)的電梯打開門,雙腳不由自主地就走了進(jìn)去,也許是心藍(lán)那席話、也許是許許多多她說不出來的原因,這一刻,她突然好想看洛天一眼。
☆ ☆ ☆
就在唐玦前往洛天的辦公室,洛天正好和陳唯討論完馬來西亞的并購計劃。
陳唯在收完手邊的資料,突然表示道:“洛天,我一直在想,也許,你應(yīng)該明明白白的告訴唐玦你愛她。”
輕輕一笑,洛天問道:“這話怎么說?”每次陳唯一有機(jī)會跟他閑聊,總會扯到他和小玦的事,他們的幸福與否對陳唯來說,好像成了陳唯所肩負(fù)的使命。
“唐玦對感情的敏感度很弱,你如果不讓她知道你的感覺,我擔(dān)心,也許她會以為你對她的疼愛只是出于你是她的丈夫,而不是出于你愛她的心!
“這……”洛天皺了皺眉頭,陳唯的擔(dān)心是事實(shí),小玦從來沒把他對她的關(guān)心當(dāng)成他愛她,這是因?yàn)樗撬恼煞,他對她的態(tài)度全被這個身份定了型,所以小玦無法用另一種心情來感覺他的心、他的情。
“洛天,感情這種事,最怕的就是模棱兩可、曖昧不明,這往往造成了許多不該存在的誤會!
“我知道!
“所以,你不應(yīng)該再等下去,就直截了當(dāng)?shù)馗嬖V唐玦你愛她!
“讓我仔細(xì)的想想看!甭逄煺J(rèn)真地道,他有太多的擔(dān)心和顧慮,而且,挑在什么時候表白最為恰當(dāng),這也是一件值得費(fèi)心的事。
“那我回辦公室了。”
陳唯一起身要離開辦公室,站在門外聽到他們對話的唐玦趕緊躲到一旁的盆栽后面,那段對話,把她的心給震住了,心藍(lán)說的竟然是真的,洛天愛她,可是……
心亂如麻,在確定陳唯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她才溜出盆栽,轉(zhuǎn)身走人,還好洛天的秘書剛好不在位置上,要不然,這一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面對洛天才好。
☆ ☆ ☆
這一個晚上,唐玦一顆心都靜不下來,心里老想著下午聽到的對話,它的震撼比上一次小靜說她愛上洛天來得更大,這是喜,卻令人無法相信,這真的一點(diǎn)道理也沒有,洛天怎么可能會愛上她?
“小玦,你今晚是怎么了?”洛天不是木頭人,唐玦似有若無地躲了他一個晚上,他當(dāng)然是看在眼里,這會兒什么事都忙完了,他可以好好把這件事搞清楚。
放下原本縮在沙發(fā)上的雙腳,她心虛地垂下眼瞼,“沒有。
“是沒有,還是不肯告訴我?”
“真的沒有嘛!”
“那你為什么不敢看著我?”
“我……”無可奈何地抬起頭,唐玦辯道:“我現(xiàn)在不就看著你嗎?”
捧住她的雙頰,洛天緊緊瞅著她的眼睛,要求道:“你現(xiàn)在再告訴我一遍你沒事!
“我……”唐玦的話硬是梗在喉嚨說不出口,好奇怪,今天看著他,她的心特別亂。
“怎么了,說不出來?”
“我……”咽了口口水,唐玦一鼓作氣地說道:“我沒事!
挑了挑眉,洛天非常不滿的指道:“說得很不干脆哦!”
扯開他的手,她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個人也太揭剔了吧!”
“我是關(guān)心你,怕你受了什么委屈,不敢告訴我。”
看著他那雙深邃的黑眸,它們載滿濃濃的溫柔,還有一種她看過,卻從來不曾了解的情感,那會是他對她的愛嗎?
輕嘆了口氣,唐玦投進(jìn)洛天的懷里,或許是因?yàn)樗凶灾,知道自己一個優(yōu)點(diǎn)也沒有,卻有一大堆數(shù)不盡的缺點(diǎn),所以她明明聽見了,就是不敢相信;也或許,是因?yàn)樗释膼,生怕那段對話只是她一時胡思亂想出來的影像,所以除非他親口當(dāng)著她的面表示,否則她不敢讓自己相信。
“好端端的,干什么嘆氣?”
“洛天,我覺得自己好幸福哦!”
“既然覺得幸福,為什么還會嘆氣?”
沉默了片刻,唐玦由衷的說:“愈是美好,就愈怕失去!
“我會讓你一輩子都那么幸福,你永遠(yuǎn)不會失去這種美好的感覺!
“是嗎?”
“你忘了嗎?”逮著機(jī)會,洛天決定暗示一下他的感情,“結(jié)婚的時候,我親口許下了承諾,要愛你、疼你,直到生命走到盡頭!
“每對結(jié)婚的夫妻都這么說,可是,有多少人能真的貫徹到底?”
“你不相信我?”
“不是,只是覺得人生無常,一輩子,是非常遙遠(yuǎn)的事!
執(zhí)起唐玦的下巴,洛天柔情萬千地問道:“你什么時候變得那么多愁善感?”
是啊!她什么時候變得那么多愁善感?是因?yàn)椤龕勐逄靻?沒錯,她再也無法逃避她愛他的事實(shí),就是這樣的一份愛,讓她從來不在意得失的心變得猶豫了起來,也就是這么一份愛,讓她從來沒靜下來思考的開始渴求他們會牽手走一輩子。
“洛天,我想工作,每天閑在家里實(shí)在是太無聊了,我什么事都不能做,當(dāng)然只能胡思亂想,人自然也會變得多愁善感!碧偏i想自己出去工作或許就不會想太多。
“我贊成你出去工作,畢竟拿到碩士學(xué)位卻窩在家里,實(shí)在是太可惜了,不過,再過一陣子好不好?”
“為什么要再過一陣子?”
“我得安排一下,看看‘姚氏集團(tuán)’哪個部門最適合你。”
“我不要去‘姚氏集團(tuán)’,我想去學(xué)校教書,我這個人什么事情都忘得快,就是知識這個玩意兒記得最清楚,我還是適合在學(xué)校當(dāng)老師!
“這……”洛天有點(diǎn)猶豫老婆不在他的身邊,他怎么放得下心?
圈住他的脖子,唐玦撒嬌道:“好嘛!好嘛!”
“讓我考慮看看,可以嗎?”
“這個還要考慮啊!”唐玦嘟起了嘴巴。
“你啊洛天這么麻煩,在外頭不知道會闖什么禍,我當(dāng)然要考慮啊!
舉起手,唐玦就要發(fā)誓,“我保證……”
“不要跟我保證!弊プ∷氖,洛天潑她冷水,“你的保證是嘴巴說過就算數(shù),沒有簽名,也沒有蓋章,形同廢紙一張,一點(diǎn)意義都沒有!
“我的信用有這么差嗎?”唐玦努嘴道。
笑了笑,洛天牽著她站起身,“我們到庭院散散步!碧偏i爽快地點(diǎn)頭,“嗯!”其實(shí)她也清楚自己的信用很差,誰教她的心裝不了太多事,說過就算了,從來也不斤斤計較,但這不正是她會快樂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