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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戲珍珠 第一章



  臺北知名飯店  

  輕快的爵士音樂流泄在空氣里,一張張典雅的歐式座椅像一朵朵玫瑰盛放在這片臨水的美麗中庭。  

  季費恩穿著黑色西裝背心和熨燙得筆挺的黑長褲,雪白的襯衫袖子下有著掩映不住的臂肌,寬闊的胸膛和高挑的身段簡直可比擬電影明星,俊美臉龐上的神采卻遠(yuǎn)比明星更加耀眼、吸引人。  

  他的一頭烏黑濃密發(fā)絲輕輕地甩過,更是充滿無可言喻的瀟灑性感勁兒。  

  現(xiàn)在是下午茶時間,中庭里幾乎坐滿了人,但是所有女性的眼光統(tǒng)統(tǒng)定在他身上,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而癡迷贊嘆。  

  費恩微微抿唇,又贏來眾姝隱約的低聲贊嘆。  

  “好帥喔!”  

  坐在他對面的美女苦惱地以手支額頭,臉上仿佛出現(xiàn)了小丸子的三條黑線!凹編浉纭恪獕蛄税?”  

  費恩端起咖啡啜了一口,性感地道:“嗯?”  

  “你再這么耍帥下去,全場的女人都要沖過來了,到時候搞砸了差事,自己跟老總交代去!泵琅寄咳绠,一頭如瀑布般的長發(fā),可是此刻她臉上的表情卻不怎么好看。  

  費恩不經(jīng)意地挑起濃眉,嘻皮笑臉地道:“依依,放輕松一點!  

  “我怎么放輕松?”柳依依神色僵硬,“老總交代過了,要我們千萬別打草驚蛇,別引人注意……我早該知道跟你這‘孔雀’出來,要想不引人注意比登天還難!  

  “你后悔啦?”他閑閑地道,一邊還不忘做做國民外交,給對桌的金發(fā)美女們送去幾道秋波。  

  金發(fā)美女們像是迫不及待要融化在他腳下似的,個個媚笑,興奮得花枝亂顫,頻頻搔首弄姿、猛拋媚眼。  

  依依看他一副享受至極的模樣,真想拿瓶香檳重重地敲上他的腦袋。  

  她真是搞不懂,憑他這副花花公子的德行,一看就是那種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貨色,為什么會是警界連續(xù)幾屆的自由搏擊冠軍得主,還是人稱“破案高手”的高級警官呢?  

  一定是他背后有強硬靠山和勢力,再不然就是他好狗運,每次都撿著現(xiàn)成功績,要不然憑他這鳥樣……泡馬子冠軍才是真的!  

  “別想偷罵我喔!”他沖著地笑嘻嘻地道。  

  依依臉色微微一變,有些尷尬,“你說—么,我聽不懂!  

  費恩悠然地道:“你的臉龐微微扭曲變色,腦中必定有復(fù)雜或沖突的想法翻騰著,糾結(jié)而不解,而你的眼神閃爍不定,直視我之后又隨即轉(zhuǎn)開,代表讓你心緒糾結(jié)的對象必定是我……”  

  “你幾時又變成心理分析專家了?”依依微瞇起眼,怎么看他怎么不順眼。  

  費恩安撫地為她斟了一杯荼,做出疼煞人的溫柔舉動,“別動怒,來,你的香片,慢慢喝。”  

  依依懶得理他了,她略顯煩躁地看了看四周,最后瞪視著水榭上頭的鋼琴師。  

  “怎么彈來彈去都是‘I  LOVE  PARRIS’(我愛巴黎),‘ISN'T  IT  ROMANTIC’(這不是很浪漫嗎),‘PLEASE  SEND  ME  SOME  ONE  TO  LOVE’(請賜給我一個戀人)……”她忍不住叨念,“就沒別的好彈了嗎?”  

  費恩喝著咖啡,眸子恍若亂瞟,實則注意全場,卻也不忘微笑打趣,“怎么?刺激到你這個單身女郎了嗎?”  

  依依瞪他,“關(guān)你什么事?”  

  “你是第一次出任務(wù)吧?”他慢慢放下杯子,還是笑臉迎人。  

  她的脾氣焦躁得不像話,教他一眼就識破。  

  她的心一震,蹙起眉頭,“笑話,我堂堂警佐又不是菜鳥了,怎么可能第一次出任務(wù)?”  

  “出勤執(zhí)行任務(wù)和坐辦公桌是完全不一樣的!彼是一臉瀟灑的笑顏,“你一個勁兒的急也不是辦法,目標(biāo)還未出現(xiàn),緊張也沒用,來來來,喝完了這杯再說吧!”  

  “季費恩,你不是鄧麗君,現(xiàn)在也不是演唱‘何日君再來’的時候,請正經(jīng)點!彼兑砸挥涀阋詢鏊廊说陌籽。  

  “唉!”他輕松地接下,唇角揚起一抹笑靨,“我只不過是想讓你放輕松一點罷了!  

  “不勞你費心!彼龥]好氣地翻白眼。  

  “嗨,小姐!”他修長的手指突然輕抬,招來了一臉緋紅的女服務(wù)生,“請再給我一杯曼特寧,謝謝。”  

  “不客氣,馬上來!迸⻊(wù)生受寵若驚,帶著醺醉的神情離開。  

  “季費恩,你確定情報沒錯嗎?”依依有點不耐地看了看手表,“我們已經(jīng)在這里坐了一個多鐘頭了,怎么目標(biāo)還沒出現(xiàn)?”  

  “耐心是美德!彼e適地道,還不忘拋些浪漫的眼神給一干愛慕者。  

  依依看在眼里,更加怒火中燒。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干嘛?  

  他完全不像個埋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警官,反而像個偕女朋友出來喝下午茶的花花公子……  

  喝下午荼……  

  “季費恩,這該不會是你的詭計吧?”她有一絲恍然,“事實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大宗毒品交易,你和其他人一樣,都只是想約我出來……是不是?”  

  費恩正在喝冰水,差點噴出來,“啊?哈哈哈……”  

  依依的眉頭緊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你應(yīng)該知道上次保安大隊的小廖下場有多凄慘吧?如果你想和他一樣……”  

  “小廖對你做了什么?”他好奇的問道。  

  “他為了要跟我約會,不惜用假案件騙我出去和他討論,該死的,我最恨人家假公濟私,為了追我而不擇手段。”她威脅地道:“上個月光是兩線一星的警官就被我踢了幾個到邊疆地帶去,如果你想到綠島釣魚、看大哥的話,直接告訴我好了,我保證讓你如愿以償!  

  費恩差點笑出來,他清了清喉嚨道:“柳警佐,綠島嘛……我是沒興趣,不過蘭嶼倒可以考慮、考慮,聽說那里的小芋頭香糯滿可口的,還有飛魚干可以配!  

  依依咬牙切齒地道:“季費恩,我沒有那個心情跟你耍嘴皮子……”  

  “噓!”他突然綻出一抹性感至極的笑,身體倏然俯近了她,就像和愛人溫存耳功語般,聲音卻是冷靜有力,“目標(biāo)出現(xiàn),十點鐘方向,別回頭,假裝跟我說悄悄話!  

  依依心一動,神色有一分急促,“你是說……”  

  “也就是說,我是清白的!彼裆匀舻匦Φ溃骸矮C物出現(xiàn),及時救了我這條差點兒被踢到北大荒的小命!  

  依依強忍住怒氣和一絲絲嫉妒。怎么了?她為什么要嫉妒他的臨危不亂?  

  她年方二十六就已經(jīng)是警界出色的高級警佐了,身為一個女人,又這么年輕,她如今的成就遠(yuǎn)比眾多男人還高,何必去嫉妒他呢?  

  可能因為這是她擺脫文書工作以來,頭一次投人這么刺激驚險的任務(wù)吧!所以她才會有些失常。  

  依依深吸了一口氣,“我們什么時候動手?”  

  費恩的眸光綬援地越過她的秀發(fā),隱約卻精準(zhǔn)地凝注在她身后的那對男人身上,“慢點!彼p輕地按了隱藏在耳朵內(nèi)的小型收發(fā)器,和外頭的手下取得聯(lián)絡(luò),“阿軍,可以封鎖防線了!  

  “是,老大!卑④娀貞(yīng)。  

  依依緊繃著臉,“為什么現(xiàn)在不動手?”  

  “柳警佐!彼难凵穸溉灰簧睿统恋氐溃骸斑@一次是你自己請調(diào)到我的部門來,既然要參與我的案子就要聽我的安排,就算令尊貴為副局長也一樣!  

  她震了震,被他突然的氣勢給嚇住了。  

  突然間,他站了起來,大手輕柔卻有力地“攙”起了她。  

  “他們已經(jīng)往電梯方向走去,注意到他們各自拖著的行李箱了嗎?”他臉上還是充滿溫柔神色,“我們必須人贓俱獲,待會兒我們尾隨他們進(jìn)人電梯,接下來就按照我們演練過的那樣,清楚了嗎?”  

  她情不自禁地點點頭。  

  此刻的他,外表流露的氣息盡管還是花花公子樣兒,可是眸底的神采卻像獵豹一樣,伺機而噬。  

  在這一剎那間,她突然明白了局里的人對他贊譽有加的原因了。  

  “走!彼煌焖氖直,唇邊噙著一抹笑,跟隨著那對神色詭譎的大漢往電梯走去。  

  片刻,電梯里傳來了兩道悶哼聲。  

  華麗的電梯門一打開,兩個大漢已經(jīng)昏倒在地毯上,雙手都被銬上了。  

  依依微微喘著氣,執(zhí)著手槍戒備地盯著兩名大漢,費恩則是蹲下身來打開兩只行李箱,隨即滿意地一按耳內(nèi)收發(fā)器。  

  “搞定,進(jìn)來押人吧!”他還好整以暇地一撥黑發(fā),“你們外頭呢?擺平了沒?”  

  “老大,兩名司機和小嘍已經(jīng)被我們逮住了,這次是大魚、小魚統(tǒng)統(tǒng)一把抓了絕對沒有漏網(wǎng)之魚!  

  “很好!彼{(diào)轉(zhuǎn)眸光望向依依,似笑非笑地道:“柳警佐,還滿意嗎?”  

  依依的心驀然一動,臉頰不由自主地紅了紅,輕咳一聲,“你是這個行動的領(lǐng)導(dǎo)人,滿不滿意不應(yīng)該問我吧?季警官!  

  此時,幾名便衣已經(jīng)飛快地奔了過來。  

  緝毒組任務(wù),再一次圓滿成功!  

  ☆          ☆          ☆  

  那是一串百年的雪珍珠,據(jù)說當(dāng)年英國的溫莎公爵曾經(jīng)將它送給心愛的女子作為定情物,而它有著無數(shù)個傳奇故事……  

  相傳它自會輾轉(zhuǎn)人世,無論是在哪一個世紀(jì)中,自會尋找有情人來撮合,而且每當(dāng)牽就了一段良緣后,便會自動地消失,直到下一對有情人的手里……  

  葛海藍(lán)想著聽來的傳說,一手抓掃把,一手擦著腰,高高地挑起一邊的黛眉,懷疑地看著那條珍珠項鏈。  

  這是老爸從香港回來時,不知怎地突然出現(xiàn)在他行李里頭的玩意兒。  

  老爸說這條珍珠項鏈在蘇富比拍賣雜志上曾留有紀(jì)錄,旁邊還特別加注一小則傳奇故事。  

  這條項鏈的突然出現(xiàn)還被老爸視為第二春的象征,可是她怎么都覺得這是老爸拿來娶許阿姨的借口呢?  

  “你!”她雪白細(xì)嫩的小手戳向那條珍珠項鏈,“如果我老爸真的比我還早結(jié)婚,這一切都要怪你!”  

  珍珠項鏈兀自散發(fā)著瑩然美麗的柔和光芒。  

  海藍(lán)鐃著它盯了好半晌,又忍不住開口道:“聽說你有特殊的神力……該不會是像神燈巨人一樣吧?會跳出一個精靈來給我三個愿望嗎?”  

  珍珠無語。  

  她左瞧瞧、右瞧瞧,終于“凍未條”伸手試探性地摸了摸它,最后更是索性大搓特搓起來。  

  她還煞有其事地閉上眼睛喃喃自語,等待愿望實現(xiàn),“珍珠精靈,求求你給我三個愿望,我第一個愿望是嫁人!第二個愿望是嫁人!第三個愿望是比我老爸更快結(jié)婚!”  

  “你的愿望被駁回,恕不受理!  

  不知打哪兒冒出一道男聲,還頗有威嚴(yán)。  

  海藍(lán)心跳加快、屏息著,眼皮顫動著想睜開,卻還是緊緊地閉著,惟恐驚嚇了珍珠精靈。  

  耶?還真的靈耶!  

  可是這回答……  

  “喂,我的愿望也不是頂難,為什么不肯幫我實現(xiàn)?我不服氣!”她抗議。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世人該學(xué)習(xí)面對失望!  

  那道威嚴(yán)的聲音越來越熟悉,一本正經(jīng)的夫子樣。  

  她不由得輕皺了眉頭,“咦?”  

  這珍珠精靈和老爸的聲音怎么有幾分相像,尤其是那個愛用隱喻的語氣……她偷偷地睜開一邊的眼皮,霎時呆立在當(dāng)場。  

  “老爸,你幾時回來的?”她指著他的鼻子,差點心肌梗塞!澳憬裉觳皇且ド险n嗎?”  

  “世事難料,總有你意想不到的發(fā)展。”葛正德幸災(zāi)樂禍地這:“想和我爭雪珍珠的恩寵嗎?再等一百萬年吧!”  

  海藍(lán)撐著額頭,突然覺得頭好痛,“老爸,那是白鳥麗子的臺詞,可不可以拜托你用正常人的方式和我交談好嗎?”  

  “你傷了我的心,女兒!彼首髋跣、啜泣狀,“衣服破了可以用線縫補,心被傷了該用什么來彌補?”  

  “OK繃。老爸,你究竟是回來做什么的?現(xiàn)在不是上課時間嗎?你就這樣把一票學(xué)生丟在教室里,回來跟我玩神燈巨人的游戲嗎?”她皺眉。  

  葛正德朝女兒扮了個鬼臉。他雖然已年屆五十,卻瀟灑依舊,還是一所明星高中有名的國文教師。  

  “我回來拿下午開會要用的資料!  

  “拿到了沒?”她迫不及待要趕他回學(xué)校。  

  “我才剛回來耶!”他眨眨眼。  

  “那趕快去拿啊!”  

  “海藍(lán),你今天心情不好嗎?是漫天的風(fēng)沙遮住了你的眼,還是窗外喜鵲的啼叫擾亂了你的心?出去走走吧,開拓你人生的康莊大道,光明正等著你!  

  “如果我哪天瘋了,一定跟你有關(guān)系。”她咕噥。  

  老爸老是拿模范作文,再不然就是偉人傳記里頭的那一套來對付她,或者改天她也該去搜集卡片上的小散文,和老爸來個分庭抗禮。  

  “你不要緊吧?”  

  “我很好。”她嘀咕,“你快去拿資料吧!等到這邊打掃完畢,我也要去拿大學(xué)簡章了!  

  葛正德驚訝地睜大眼,“你?要去拿大學(xué)簡章?我有沒有聽錯?天要下紅雨了嗎?”  

  “不要把我說得一副不知長進(jìn)的樣子,雖然我?飘厴I(yè)后已經(jīng)混了兩年了,可是這不代表我不想上大學(xué),沒有求知欲!甭犝f讀完大學(xué)的人會比較有氣質(zhì),條件好自然也容易嫁得出去。  

  至少她是這么想的。  

  “可是你的第一志愿不是嫁人嗎?”他狐疑地看著她,“你連找工作都不肯,只是一心一意做女紅、做菜的,幾時轉(zhuǎn)了性,要改上大學(xué)?”  

  海藍(lán)煩躁地搔搔頭發(fā),一臉哀怨,“誰要娶我?無才無德又沒美貌,都怪你和媽啦,兩個郎才女貌的,卻偏偏把我生得這么不起眼,我不去讀大學(xué)行嗎?好歹將來的相親簿上也好看些!  

  葛正德氣呼呼地?fù)]拳,“不起眼?誰說你不起眼?”  

  “我每天照鏡子又不是照假的,自己心知肚明啦!”她沒精打采地道。  

  現(xiàn)在最流行的不是艷麗豐滿的女子,就是長發(fā)飄逸、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再不然也該是打扮人時的超級辣妹。  

  像她這種鵝蛋臉,扁平身材,身高不超過一百六十公分的短發(fā)女孩最吃虧,雖然雙眸烏亮有神,皮膚也還不賴,算得上是吹彈可破,但是和一大票美女站在一起,簡直就像是一滴綠水落人大紅染缸里一樣。  

  照這種情形下去,她得到哪年才嫁得掉哇?  

  她從小的志愿就是當(dāng)家庭主婦,正所謂天不從人愿,或許老天爺就是故意不讓她美夢成真。  

  “其實你長得也不錯了!”葛正德用一種天下父母心的眼光看她,愛憐地道:“記住,父母眼里無丑兒……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你說呢?”這是安慰嗎?她怎么一點都不覺得心情好過一點?  

  “啊,不跟你說了,我還趕著回去開校務(wù)會議呢!”葛正德突然尖叫了起來,“快來不及了!”  

  “去去去!”她要縫補受傷的自尊心。  

  葛正德匆忙地打開柜子拿資料,沖出房門前還不忘回頭叮嚀,“雪珍珠看完了以后要記得幫我收起來!”  

  “好啦、好啦!我一定會幫你把你的‘首飾’給收好的!  

  待父親離開了之后,海藍(lán)才慢吞吞地將雪珍珠收進(jìn)了骨董盒子里!再慢吞吞地放回原來的地方,還習(xí)慣性地拿布擦了擦已經(jīng)很光滑的骨董盒面。  

  “雪珍珠啊雪珍珠,保佑我快點找到如意郎君好不好?”  

  究竟到幾時,她才能夠得償心愿,做一個全職又幸福的家庭主婦呢?  

  她慢慢地拖著掃把踱出臥房,腳步還挺沉重的。  

  ☆          ☆          ☆  

  海藍(lán)穿著簡單的粉紅色絲衫和牛仔褲,騎著小機車往外雙溪方向而去。  

  一路清風(fēng)吹來,綠樹山野的景致引人欲醉,海藍(lán)也覺得心情格外好了起來。  

  老爸的話果然有幾分道理,出來走走是對的。  

  感受這好藍(lán)的天,好涼的風(fēng),好香的花……她抬頭迎接撲面而來的清新,還有亮閃閃的陽光,金燦燦得讓她的眸子有點灼刺。  

  她本能地閉了閉眼,就在這時,一道緊急的煞車聲音嘎然響起,她的眼睛才一睜開,卻不及煞車,就這樣連人帶車直直地撞上了前方光滑黑亮的車頭。  

  “哇!”  

  碰撞聲、尖叫聲瞬間響起,海藍(lán)的腦子有剎那間的空白,只感覺到身子突然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般飛起。  

  戴著安全帽的腦袋瓜還未醒悟到發(fā)生什么事,她的小屁股就先重重地摔到草地。  

  撞擊力道之大,害她險些岔了氣,渾身骨頭像是頓時裂成好幾百截一樣。  

  死了、死了……  

  “哎喲!”她渾身又酸又痛地癱在草地上,動也不能動。  

  有許多行人圍了過來,又緊張又關(guān)心地七嘴八舌著。  

  “哎呀!有沒有事情?是不是死了?”  

  “她還會唉唉叫,應(yīng)該還沒死吧!”  

  “快叫救護車啊!”  

  “還是先扶起她吧!”  

  “這沒有我們的事,我們還是先走吧,免得妨礙交通!  

  此時,肇事的跑車車門打開了,走出一個英俊挺拔的男人,他迅速地趕到海藍(lán)身邊,急切卻不失鎮(zhèn)定地探視她的脈搏心跳,確定心臟還跳得挺有力了之后,隨即檢查起她的骨頭。  

  “小姐,你還好嗎?覺得哪里痛嗎?頭暈不暈?”  

  一道低沉的男聲略顯焦慮地響起。  

  好痛……  

  海藍(lán)迷迷糊糊地眨動眼皮,凝聚視線,“你……是誰?”  

  “你撞上我的跑車!彼喍痰氐,黑眸閃動著關(guān)懷,“來,這是什么?”  

  海藍(lán)瞪著他伸出的兩根手指頭,“這是……”  

  該死的!她全身都快痛裂了,哪還有心情猜啞謎?  

  不過……他比這樣是什么意思?是要她回答什么?她到底要猜手指還是二?  

  她居然認(rèn)真地思考起來,好半晌沒有回答。  

  費恩雖然確定了她全身只有皮肉擦傷,骨頭并沒有什么大礙,但是她愣愣然的模樣卻教他的心臟猛地下沉,眼前一片黑暗。  

  他急急地道:“該不會是腦震蕩了吧?小姐,你撐著點!  

  費恩輕而易舉地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很快排開人群送進(jìn)了跑車座位內(nèi)。  

  路人仍在原處看熱鬧,還不時七嘴八舌摻雜著揣測之詞。  

  “是黑道綁架嗎?”  

  “不是啦,你沒見到是那個女的自己騎車撞上跑車的?”  

  “會不會是小倆口斗氣?”  

  “喂,先生,我們都會幫你作證的,的確是那個女孩子自己騎車撞你的。”  

  費恩不忘對熱心的群眾投以性感笑容,他的正字標(biāo)記笑容果然又煞到了一堆女人。  

  “多希望躺在他懷中的人是我呀!”一個長發(fā)妹妹癡迷地道。  

  “人家車子還沒開遠(yuǎn),你現(xiàn)在撲上擋風(fēng)玻璃還來得及!彼耐瑢W(xué)用手肘撞了撞她。  

  “要死啦!”長發(fā)妹妹瞪去了一記白眼。  

  費恩無暇再領(lǐng)受車外的贊美,他望了癱倒在身旁的海藍(lán)一眼,心急如焚地駕車往最近的醫(yī)院駛?cè)ァ?nbsp; 

  一路上海藍(lán)努力跟暈眩感對抗,又努力想將他的容貌看清楚一點;她想象平常一樣思考,卻發(fā)現(xiàn)腦袋瓜一片茫茫然,全身像被大卡車輾過般的疼痛,讓她忍不住低聲呻吟。  

  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呢?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了……噢,她的頭好暈……這個男的又是誰?亂帥一把的……  

  咦?她的身下怎么黏黏的……  

  海藍(lán)努力扭過頭來一看,呆呆地瞪著自她手臂流出的鮮紅色濃稠液體。  

  耶?血怎么可以紅得這么漂亮……而且她還不覺得痛……  

  “慘了,我手臂會留下一個好大、好大的疤,更嫁不出去了!  

  她悲慘地凝視著雪白手臂上的大片傷口,慢慢地感覺到火燒般的刺痛感。  

  他飛快地闖過一個紅燈,險險地避過一輛車子的保險桿,聞聲瞥了她一眼,“小姐,你沒事吧?”  

  “你開慢一點,我好想吐。”她呻吟。她的頭好暈……  

  他俊臉微白,“想吐?”  

  她一定腦震蕩了。該死!他怎么這么不小心呢?  

  費恩平常的瀟灑自如、插科打揮的能力統(tǒng)統(tǒng)飛到了九重天外,他滿腦子都是自責(zé)和焦急,內(nèi)疚得不得了。  

  “小姐,你放心,我們就快到醫(yī)院了。”  

  “我會不會死?”不知打哪兒冒出這個念頭,她脫口而出。  

  他的臉色更白了,堅定地道:“不,我絕不會讓你死的,相信我!  

  “我不甘心……”她盯著他,“我還沒嫁人呢……我不甘愿!”  

  她的臉色凄苦,活像電影里高喊“我死得好冤枉”的女鬼。  

  費恩的臉色慘白,倏然沖口而出,“你放心!我會負(fù)責(zé)的,我娶你!”他把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孩子給撞死了,娶人家的牌位回去供著也應(yīng)當(dāng)吧?  

  海藍(lán)的眼兒倏然睜大,湛然生光,“啊?你說什么?”  

  “我娶你!彼麜瓿伤倪z愿的。  

  “不可以食言,要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她興奮得臉頰都紅了,目光卻因激動而更加迷離,“我會永遠(yuǎn)記得你說過的……話!  

  她的聲音瞬間嘎然而止!  

  費恩的心臟一緊,擔(dān)心得要命,“別激動……小姐?”  

  海藍(lán)的頭倏然歪向一旁,頓時毫無聲息。  

  “她死了、死了、死了……”費恩仿佛被敲了一記悶棍,呼吸也快停了,“小姐,小姐,你不能就這樣死掉。∥疑踔吝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宇,我……”  

  在辦案生涯中出生人死,他從來沒有這么手足無措過!再說,以后供奉她的牌位上要寫什么名字呀?  

  季門無名氏嗎?  

  “小姐,你就這樣死了,我怎么辦呀?”  

  “休息一下都不行嗎?”她的眼皮突然抬了起來,有氣無力地道:“我頭很暈,好想吐,全身都痛,又在噴血……你就不能讓我稍微睡一下嗎?”  

  費恩微喘了一口氣,忍不住暗笑自己的失常。  

  經(jīng)過這般折騰,他的心臟差點停掉。  

  難道他還分不清死人跟活人的分別嗎?只怪這一切來得太突然,這個女孩子又口口聲聲喊著不甘心……吁!  

  “醫(yī)院到了沒?”她微微地眨動了眼皮,黑眸也黯淡混散了許多。  

  “快到了,你撐著點,不會有事的!彼麍远ǔ练(wěn)地操控著方向盤,很快的車子就駛進(jìn)醫(yī)院急診處的門口。  

  就在海藍(lán)上了擔(dān)架車,費恩和護士小姐飛快的將她推向急診室的途中,她的精神已經(jīng)快耗竭完畢,人也快暈過去了。  

  可是她依舊努力地睜大眼睛,打起最后的一絲絲精神凝視那個撞傷她也救了她的男人。  

  濃密灑脫的黑發(fā),英挺俊美的五官,高大精實的身材……她記住他了!  

  他是唯一跟她求過婚的男人阿!  

  盡管很荒謬,海藍(lán)還是帶著這一抹奇異的安慰感,放心地閉上了眼睛,跌人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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