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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刁 第二章

  躲在機場的廁所旁偷窺實在不是件光明正大的事。這有什么辦法?老頭兒們圍著云飛說東道西的,也不知有什么好交代,長篇大論說個不停,真是有夠煩。

  左婷婷快要失去耐心了。

  “老頭兒干嘛還不走!”她開始自言自語的犯起嘀咕。

  眼見左云飛還不過來,他分明看見她在這兒,真令人生氣!左婷婷心中開始要發火了。

  好不容易左云飛總算藉著尿遁跑到廁所一旁和她相會。

  “婷婷。”他喘得差點順不過氣來。

  ‘有話好說,穩重些。”她老氣橫秋地拍著他。

  左云飛愕然。

  “這些話應該是我來說才對吧!”他忍不住擁抱左婷婷,“我這一去要三個月才回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迷糊,要打掃家里,記得吃飯,地板要天天擦,不要一天擦五次,不要亂花錢,有困難就打電話給我,對方付費的也沒關系……”

  “好啦,知道了。”

  看他臨要出門還叼念不休,這些話,不是她要對他說的才對嗎?被像個孩子般緊抱的左婷婷想著:她才是姑姑吧!

  “你去吧!我會照顧自己的。”她不耐煩的想打發他走。

  不過才三個月就可以回來了,又不是卅年生離死別,真是麻煩!

  “云飛,走了!”

  一道前去大陸的湛海鵬出聲催促,左云飛走得很難過,他又忍不住像只老母雞般念著:“你現在住的房子是海鵬家的,若有人問起,就說……”

  “就說我是向海鵬租的,每個月三千元。房子要打掃干凈,每天打掃,花要天天澆水……還有什么沒說到的嗎?”左婷婷對于左云飛標準保姆式的碎碎念已接近忍無可忍的邊緣,幸而他要離開一段時間。

  盡管有她的保證,左云飛還是很不放心!拔視螂娫捊o你!彼难壑袔缀蹙蹪M不舍的淚珠。

  “拜托,別太常打!彼皇枪室庖獫菜渌,而是她的獨立生活眼見著要有新開始,她討厭有人破壞。

  再一次的,左云飛緊緊的抱了她后,很不放心的上了飛機。

  看著飛機升空后,她才慢慢踱著腳步離開。

  離開當然要慢慢的,如果太快萬一遇到老頭們怎么辦?想到此,她的腳步更慢了。

  她躊躇的走著、走著,不期然的便一頭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中。

  “喔!對不起!泵赡鼙蛔脖獾谋亲,雖然很痛,但是她自己走路不專心看路,怪不得別人。

  湛見弘扶住這個搖搖欲墜的身子,顯得有些驚奇,“又見面了,小姑娘!彼J得她,正是半個月前和他一起受困電梯里的小姐。

  她不可思議的定睛一看——嘩!又是那個男人。

  “又見面了!”他稍微欠身以配合她那不算高的身材。

  左婷婷露出害羞的笑容,“是呀!又見面了!

  道見弘張目四望,機場熙來攘往熱鬧依舊。“幸好沒停電。”

  她想了一下,才想起他說的是哪件事。

  “回臺北嗎?我送你一程!

  他的親切讓左婷婷頗有好感。

  現代人,已經很少有人如此善良了。

  路途中,他們交換了彼此姓名,也僅此而已。

  左婷婷還依稀記得云飛告訴過她,不要對陌生人說太多話,容易招來危險。

  雖然這個人比陌生人善良一百倍,但他終究還是個陌生人。云飛說的,不可以說大多,左婷婷記在心里。

  湛見弘吃飯吃到一半,忍不住要打起呵欠來。

  典型的相親飯。

  無趣!

  除了無趣還是無趣,他都已經問到想回家補眠了,奇怪對座那位小姐怎么還是一臉興致盎然?

  真是有毛。

  “見弘,你覺得如何?”對方父親含笑問他。

  他不得不尷尬的陪笑,“很好呀!”否則還能說什么嗎?難道要他說:這場飯局除了吃得很飽之外,不做其他想法。

  “那很好!那很好!”

  他只顧著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偏偏忽略了一旁雙方家長超乎尋常的熱絡。

  待他自神游中歸來——

  “那我們就訂在下周日到府上提親了!闭扛傅靡獾墓笮。

  湛見弘猛一回神,“提親?誰要結婚了?”他納悶著東張西望。

  對面小姐已不知何時移駕至他身旁。但見她嬌嗔又不失親密地拍著他的肩道:“討厭啦!不就是我們嗎?”

  “我們!"他發出了高分貝的尖叫,“開什么玩笑?誰說我要結婚了?”

  “你剛才答應的!迸轿乙姫q憐的提醒他。

  嚇得他急忙揮動雙手以示清白!拔覜]答應,我不要結婚!遍_玩笑,正當春風少年、英俊瀟灑之時一頭栽進墳墓中,人生還有什么樂趣?

  “見弘!闭扛赋料铝四樕嫠

  他也不甘示弱的明示:“我剛才什么答應的話也沒說,請各位別誤會,更別一廂情愿。我雖然不年輕了,但還不想背負一個情感重任,F在,請恕我告辭。”說完,毫不拖泥帶水的,他馬上閃人。

  開玩笑,不走成嗎?

  分明就是霸王硬上弓,隨便塞給他一個他連長相都想不起來的陌生女人,有沒有搞錯?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何況依他的經驗告訴他,他老爹會一直拿這件事來煩他、逼他,直到把他逼近瘋狂邊緣為止。

  馬上下定主意,回到家立刻整理簡單行李外出避難。他在郊區有一幢日式的平房,也許老舊,但打掃打掃還是個很舒適的避難所。

  事不宜遲,說走就走。他馬上加速駕車逃走。

  車子飛快馳騁,正如同他紛亂的心思。

  開玩笑,吃相親飯對他而言之所以有趣,只在于看對方的表情神態,及那種偽裝出來的嬌態,對他來說,這些都不過是閑暇消遣罷了。

  相到要結婚?

  真是說什么天方夜譚!他才不要,萬—一時眼睛沒睜開,娶到了個什么可怕的丑婦刁女,造成了妻不賢、子不孝、孫不良的可怕后果,那他還不如早早移民到肯亞去和獅子老虎作伴。

  真是開玩笑!

  他又在心里抱怨起他父親的“杰作”,害得他有家歸不得!

  砰的一聲令他緊急剎車。完了!他撞到人了。

  臉霎時黑了一大半的湛見弘不禁大嘆:今天真不是他的日子,應該要待在家里閉關才是。

  他下車一看,被撞倒的腳踏車仍在一旁。被撞到的人正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哭聲之洪亮,看來應沒有大礙。

  他慶幸車子已在轉人巷道內,車速很慢,否則后果就不堪設想了。

  “小姐,你沒事吧!”他小心的上前探問。

  被撞倒的人睜著一眼紅腫,無辜可憐的邊罵邊抬頭,“看我坐在這兒也知道有事!辈乓惶ь^,左婷婷就愣住了。

  湛見弘也一時呆了果,“你……”怎么這么巧?又是這個小姐。

  回過神,他輕輕扶起她,“可以站起來嗎?”

  左婷婷站起身,全身上下拍了拍顯示自己的無恙后,看著倒地的腳踏車心中好生不舍,“壞了!

  她可憐委屈的樣子令人好生不忍。

  “我買新的賠你!币惠v腳踏車罷了,小意思。

  “我要捷安特新的。”左婷婷乘機揩油。

  被撞倒的是一年前左云飛的二手腳踏車,來到她手中已升格成古董級的三手貨,除了鈴鐺不響外,騎起來全車響個不停。

  湛見弘忍不住想笑,但他仍大方的允諾:“好,就買捷安特新的。”

  三次不期然的見面,雖然都在不湊巧的狀態下,可也算是一種“邂逅”吧!

  他拿出彬彬有禮的紳士風度問:“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手一指,她指向前幾戶人家,“就在那兒了!

  好巧,他心中想著:他的房子也在那里。

  扶著她上車,才開沒幾公尺便在圍墻邊停了下來。

  “我家到了。”她的聲音聽來悶悶的,教人不明白。

  湛見弘又在心中感嘆!

  真是巧合,敢情他們可是鄰居?

  停好車后,他扶著她下車,陪她一同站在“他家”門口,湛見弘這時才察覺事情不對。

  “這……是你家?”他小心的問,話語中有掩不住的疑惑。

  左婷婷一臉的理所當然,“是啊,是我家。”

  雖然不必房租,也不是她的房子,但她在住就是她家了,有啥不對嗎?

  左婷婷才覺得這男人真是奇怪,干嘛這樣古怪的盯著她看!

  這一定是哪里弄錯了。

  湛見弘拿出身份證給左婷婷看,“這也是我的家,小姐!

  左婷婷朝他古怪的望了一眼之后,接過身份證一看——

  咦?上面的住址真的和她的門牌號碼都一樣哩!

  “這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住’在我家?”她忍不住問他。

  他小心收起身份證后,這才謹慎地道:“這也正是我想問的話,婷婷小姐。請問你怎么‘住’在我家?”

  “我……”她開始語無他次,一時想不起該如何回答。

  “嗯?"站在門口,頂著大太陽,湛見弘虎視耽耽的等著她的答案。

  “我……”記得云飛告訴過她的呀,奇怪!為何事到臨頭都忘了!拔覀円欢ㄒ驹陂T口說嗎?”她露出諂媚的笑容,討好似的看著他。

  “進屋說話也好。”他寬容的“恩準”。

  雖然這女孩長得頗得他心,但無緣無故住在“他的”屋子里,他倒想好好聽聽她的說辭。

  甫進門,湛見弘便感受到不同于以往的溫馨。

  這幢房子,以前不過是間備而不用的老房子;現在,樹影婆娑依舊,風韻卻全然不同,有一種奇妙的平靜溫馨氣氛在其中。

  他不禁回憶起幼時住在這房子里的點滴。

  “上來吧!”

  左婷婷回頭喊他,卻見他一臉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模樣。難不成這真的是他的屋子?

  難道云飛唬弄她?

  湛見弘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神情,感慨地進屋后便自行倒茶喝。

  “你把這房子照顧得不錯!彼袷呛芨袀。

  他都快忘記這幢房子陪他走過多少年輕的歲月。老樹盎然,襯得屋景更是宛然細致,這房子失去這種風華不知多久了。

  “咳咳……”她有些得意地假咬著,想藉此引他注意。既然知道她把房子照顧得好就更該“讓”她住才對嘛!

  “你也知道我把這房子照顧得很好是要花許多心思的,何況我有付房租。不管你是屋主或是誰,總之我付了房租就可以住這里!彼蟮妹皂槨⒗碇睔鈮。

  “付房租?”湛見弘皺著眉頭,很快速地在腦海中—一過濾著名單。

  好大的狗膽,究竟是誰敢私下把他的房子出租?

  “是啊,還一次付一年份哩!彼跓o遮攔地道,也不管事實是不是如此。

  反正她就是記得云飛曾經提過房租的事。

  “一年份?”他有些愕然。

  她得意地點頭,“是啊,夠爽快吧!一付就一年份,可別想趕我走喔!”開什么玩笑!這房子她住得正順暢、正歡喜哩。

  請問你一年房租多少?又付給了誰?”他真的很好奇這幢年代久遠的屋子可以租多少。

  “三千塊。”她非常得意的報價。

  湛見弘差點沒有從榻榻米上直接滾到院子里。三千塊?”他失聲尖叫。

  左婷婷處變不驚,絲毫沒有被嚇到。“是啊,很便宜吧!”

  便宜,簡直是沒行情了。“你說的三千塊是一個月嗎?”

  她白了他一眼!爱斎皇且荒辍!辈皇窃缇驼f過了嗎?真笨!

  頭一遭,湛見弘覺得自己有心臟病,整顆心激動得呼之欲出,都分不出是高興或是傷心了。

  “誰租你的呀?”他好想去認識那個沒行情的大白癡喲!

  左婷婷歪著頭想了好久。“那是云飛的朋友,叫什么鳥的。”

  湛見弘又快爆炸了。

  什么什么鳥?那是他弟弟海鵬。

  一聽到云飛的名字,他就知道一定和海鵬脫不了干系。是嘛!除了海鵬,還有誰敢如此膽大妄為,擅自把他的老家租給這講起話來顛三倒四的小丫頭。

  再說,三千!他真為這房子不值!

  嘆了口氣,他告訴她:“不是什么鳥,是海鵬,我弟弟。婷婷,你是云飛的什么人?”

  據他所知云飛似乎沒有女朋友,這女生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這會兒換左婷婷傷腦筋。她瞅著他瞧,考慮如何回答這單刀直人的問題。

  “說。 彼_始要失去耐心的吼她,“你該不會是被云飛金屋藏嬌的那位吧!"

  想到這里,他心里居然有一種好奇怪好奇怪的失落感涌現。

  “金屋藏嬌!”左婷婷不愧是令左云飛傷腦筋的左婷婷。她聽了之后倒在榻榻米上大笑。“云飛會金屋藏嬌?"她簡直快笑死了。

  湛見弘見她夸張的笑倒,才覺得她更好笑。

  “云飛不能金屋藏嬌嗎?”

  她笑到流眼淚。

  從小她就是云飛的拖油瓶,是他的小跟班,更是他談戀愛的頭號燈泡。這種情況下云飛若還能金屋藏嬌,莫非他有通天的本事?

  她不好意思直言道出,只好說:“云飛沒錢怎么藏嬌?”

  “沒錢?”他才不信。

  云飛和海鵬都是他公司里的主力干部,公司付的薪水絕不等于“少”字,沒錢才怪!

  左婷婷訕訕地笑。

  她也是有尊嚴的人,絕不會告訴別人,云飛的錢全花在她身上了。于是她只好賊賊的笑著。

  看那別有深意的笑容,湛見弘立刻了然于心。

  好歹他也是在社會上歷練過的人,他一見那笑就知道,又是一個把男人當吐鈔機的女人。

  唉!云飛,命苦喲!他在心中哀悼。

  “喂。”知道她是左云飛的女人后,先前對她的好

  感立刻快速消散,口氣也就跟著不客氣起來!半m然你有付房租,不過這終究是我的房子,而且我現在要搬回來住,所以——”

  “所以我絕不搬出去!贝藭r此刻當然要先聲奪人。

  湛見弘看著她開始有些不耐煩。

  "別  看我,我是不會搬出去的!彼厣曜约旱牧觥

  “可是這是我的房子那!"他再次聲明,試圖維持著一個善良好人的形象。

  ‘可是我有付房租!

  ‘你不搬出去,難道要我們孤男寡女同在一個屋檐下嗎?”他覺得她固執得有些欠揍了。

  “我不能搬出去呀!我沒地方去。”她有些著急,這人也不知是生番或熟番,真是有夠‘“番”。

  ‘你沒地方去,我也是呀!”

  “那你想辦法!

  “這里就是我的辦法了。"

  左婷婷瞪著他,充分懷疑他有說謊的嫌疑。

  他也瞪著左婷婷,這女人根本是耍賴精。

  兩人的瞪眼比賽于是開始,一時間誰也不讓誰,眼瞪得比牛鈴大,沒多久,兩人的眼睛就因為瞪累了,而同時休息。

  “像小孩子一樣!本尤缓退荣惖裳劬Γ箧面糜X得他真是幼稚。

  “你才像小孩一樣!彼滩蛔∫瘩g她。

  要不是她先開始,他也不會這樣和她比,真蠢!

  "我要住這里。”

  “我也要住這里!

  相視一眼后,左婷婷占地為王,霸著她的房間宣告:“這是我的地盤!

  惡劣!湛見弘心中罵,人小還搶大房間,他只好委身在另一間較小的房間道:“這是我的房間。”

  “很好!背訚h界不準超過線,中間隔著廳!安豢梢猿^線,你……”

  “誰理你?房子給你住就不錯了,還羅羅唆唆規定大堆,到底誰才是主人?”他有些不高興的轉頭回房。

  流年不利,流月不利,流日不利。

  湛見弘開始為自己深深覺得悲情了起來。

  解決了房事問題后的隔日清晨。

  “啊——”石破天驚的尖叫震驚沉睡中的湛見弘。

  他以媲美消防隊的速度趕到左婷婷房門口。

  “發生命案了?”

  一大早鬼叫,擾人清夢。

  誰知左婷婷一大早便淚潸潸的拿出鬧鐘道:“我……我遲到了。

  湛見弘打了個呵欠,“遲到有什么了不起?”接過鬧鐘一看后,便愣住。

  “九點半?”

  這會兒尖叫的聲音換了主人。

  兩人同時搶一個洗手間,誰也不讓誰。這就是老房子的壞處,也是小房子的哀處。

  最后還是左婷婷的淚眼攻勢贏得勝利,搶先成功。

  急得湛見弘在門外猛跳腳、猛嘀咕。

  他十點半有個行政業務的月會要參加,看這下即使搭太空梭也來不及了。

  女人是禍水,果真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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