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來了嗎?自己的叫聲真的把他召喚來了嗎?她是不是在作夢啊?怎么可能他真的出現(xiàn)了,又不是阿拉丁神燈……
任容禎殺氣騰騰的揪起賴子豬的領(lǐng)子,使勁往地上一摔,雖然他不如賴子豬壯胖,可他是個練家子,即便有武功的都不是他的對手,何況賴子豬不過是個無賴,空有力氣,半點武功也不會,被他這么提起來一摔,渾身骨頭都像碎了一般。
賴子豬眼睛一黑,該在地上哀號呻啤,無法起身,卻也不忘求說道:“大、大俠……饒、饒命……饒小人一命……”
“作夢!”
任容禎的臉色彷佛覆了一層寒霜,見金桐蕊被欺負得衣不蔽體就來氣,他一腳狠狠踏在賴子豬的胸口,往死里摁踩,當他的腳移開的時候,賴子豬嘴里噴出一口鮮血便不會動了,整個過程不過眨眼功夫。
這種人渣不配臟了他的手,他只不過把他踩得半死而已,死不了,但活下來也成殘廢了,看他以后還怎么為非作歹。
他大步過去,扶起了干草中臉色發(fā)青、眼神呆滯的金桐蕊,發(fā)現(xiàn)她身子熱呼呼卻非常僵硬,這令他心疼極了,他連忙把她的手松綁,緊緊摟著她,見她整張臉都腫起來,嘴角甚至還滲著血,他的神情更加陰沉,眼神銳利似刀子一般的射向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賴子豬。
“那禽獸還打你?”
金桐蕊靠在他懷里,想到不久前遭遇的一切,身子打著顫,再也忍不住害怕的哭喊道:“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我喊了那么久,知不知道我喊得快沒聲了,你這么晚才來,要是他得逞了怎么辦?你能負責嗎你?!”
她知道怪不得他,可是見了他,這一夜累積的委屈、不安、恐懼全炸開了,此刻對他說的話、對他發(fā)泄的情緒全不在理性之中,沒經(jīng)過腦子,是她的本能反應。
她這不講道理、不由分說的責怪讓任容禎受用極了,他一下又一下輕輕拍撫著她小小的肩膀,柔聲“認錯”,“是我不好,都怪我沒快些找到你,讓你受怕了,你盡管打吧,直到你氣消為止,你今日所受的苦、所受的屈辱,我定會讓傷害你的人償還百倍千倍。”
金桐蕊吸吸鼻子,眼淚仍舊落個不停!昂,你說的,我就打你,誰教你讓我喊了這么久!”
怎么回事,她像在跟戀人撒嬌似的,可她就是抑制不了自己想往他懷里尋求慰藉的本能,他的來到是那么的讓她心安踏實,她得要確認她不是在作夢,他是真的來救她了,她真的不必再擔驚受怕了,在他的懷里,她溫暖又安全。
任容禎任由她的粉拳捶打,柔情在胸口來回激蕩跳躍,一顆心因為她而強而有力的鼓動著。
他一方面不舍她受人欺負,一方面又沉浸在她全心全意的信賴之中,享受著她緊緊的依附,他完全不想放開她,不想這一刻結(jié)束,他想就這么跟她在這里待到天亮,他還想……吻她。
吻她的念頭一旦冒了出來就很難壓抑回去,尤其她就在他的懷里,舉止又令他憐意無限,他根本無法把心里那處想親她的騷動逼走,索性從心而走,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金桐蕊像被施了魔法,瞬間不會動了,他做了什么?他這是在親她嗎?
是了,他是在親她,他的唇都貼在她唇上了,不是在親她那會是在做啥?
奇怪,她怎么完全不覺得惡心,反倒心臟一張一縮、麻癢癢的,他的唇落在她嘴上的那一瞬間,她全身像有電流通過,跟那賴子豬靠近她時那毛骨悚然的感覺截然不同。
可是……怎么會呢?他怎么會親她呢?他們不是那種關(guān)系啊,而且她剛剛才歷經(jīng)了劫難,他怎么會在這時候親她?更怪的是,她雖然驚訝,卻無違和感,彷佛他們真是可以親嘴的關(guān)系……
她這才想到,他適才是用腳收拾了賴子豬,且他也不是推著輪椅進來的,他是走進來的,他能走了?這震撼不亞于他親她的舉動。
任容禎正要更進一步,想頂開她的唇,探進她的唇齒里,不想?yún)s被她給推開了,他有些挫敗!澳恪辉敢鈫幔俊
這表示是他一廂情愿,她沒有與他相同的感覺是嗎?她依賴依偎的舉動只是因為這里只有他可以依靠,不是因為他這個人,不是因為也對他有感覺,是這樣嗎?“什么愿不愿意?你快說說,你怎么能走了?”金桐蕊算是個對感情不太開竅的女人,前世她也沒談過戀愛,就曉得剛才的感覺甜甜的,像在云上飄似的,并沒有他那種滿懷激蕩,對著心上人產(chǎn)生的生理反應。
男人的生理反應會助長感情,這點小姑娘家是無法體會的,所以他也只能生生自己難受了,想要解決這種難受只有一個法子,快點把她給娶進門,等她成了他的媳婦兒就沒問題了。
眼下他只能無奈嘆息!拔覜]說過我不能走!
金桐蕊一愣,他確實沒說過,可他一直是不良于行的啊,這還用說嗎?
“你別跟我抬杠了,快點說,你怎么能走了?你是用什么法子站起來的?那小樹是不是也能再站起來?”
原來她關(guān)心的是她弟弟,任容禎牙根一緊,抿著唇不語,心中涌起一股悶氣,卻無法發(fā)作。
日后,他絕對會讓她把他擺在第一位,她非得把他放在第一位不可。
“為什么不說話?”有人很不解風情的繼續(xù)追問,大大的杏眸還眨了兩下。
“不想說!比稳莸澋拿及櫟迷桨l(fā)地緊,深沉黑眸抗議地緊緊瞅著她。
在她最最危急的時刻,是他來救她的,這會兒難道她的心思不該全部放在他身上嗎?
“點點——”
“你在哪里?大丫,聽到就應一聲!”
遠近不一的呼喚傳來,沒一會兒就一大堆人涌了進來,卻又同時安靜了。
飄香村素來團結(jié),金桐蕊又是在村子里出生長大的,她不見了,吳進一吆喝,各家男丁都出來幫忙找人,可他們沒想到人是找著了,卻會看到如此香艷刺激的畫面——
任容禎在干草堆里摟著半裸的金桐蕊,兩人的嬸子根本貼在一塊兒,還有那氛圍……嘖嘖,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天啊天!”金桐蕊雙手死命掩緊胸前,一心只曉得往任容禎的懷里躲。
突然來了這么多人,她能不驚恐嗎?也沒個地洞可以鉆,眼下就只有任容禎能擋住她。所有人皆是瞠目結(jié)舌,他們竟然越抱越緊……未成親的男女衣不蔽體的摟摟抱抱,這是飄香村建村百年來未曾發(fā)生過的事。
“爾等全部轉(zhuǎn)過去!”任容禎陰著臉,沉聲怒吼。
“哦哦!好好!”
村里人聞言如夢初醒,一個個忙不迭的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他們。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會聽個二十郎當?shù)纳倌臧l(fā)號施令。
他們不曉得,但任容禎可清楚得很,他說出來的話可是“軍令如山”,自然有其威嚴,這些人被他一吼,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也在情理之中。
任容禎迅速解下披風把金桐蕊兜頭嚴嚴實實地包帙起來,他的媳婦兒只有他能看,她爹她弟弟也看不得。
金桐蕊眼睛一暗,雖然什么都看不見了,但被裹在披風里令她極有安全感,她感覺任容禎抱起了她走了幾步,接著便聽到他揚聲說道——
“這家伙就是擄了點點的混蛋,不過僥天之幸,他還沒來得及對點點下手我就進來了,所以他并沒有得逞!
她感覺到他的身子動了動,想來是又踢了那賴子豬幾下。
踢得好啊,若不是她現(xiàn)在見不得人,她也想把那該死的賴子豬踢成豬頭,讓他成為名符其實的賴子豬。
不過也不必她動手,村里人已經(jīng)喊殺喊打的了,想來賴子豬又會被爆打一頓,到時不死也剩半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