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故準備前往其他城鎮(zhèn)乞討,帶了數(shù)人前往,阮丹青與律濤自然一道同行。
到達目的地后,他下令各自散開乞討,兩個時辰后再到這里集合。
阮丹青帶著律濤往前走去,見他臉上并沒有任何嫌惡感,于是開口道:“你……似乎越來越習慣了嘛!”
“習慣什么?”他不解的挑眉看著她。
“習慣當乞丐!”她笑看著他。
“這……應(yīng)該吧。”老實說,就算當乞丐也沒什么不好,想做什么都行!爸皇,有一些事我放在心上許久……”
“什么事?你盡管問啊!
“為什么你的師父們會跑來當乞丐?”照他看,他們每人都擁有過人的一技之長,沒道理跑來當乞丐啊。
“喔,那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他很想知道。
“秦政他以前是衙門的捕快,但見多了官場的黑暗面,于是決定離開衙門。李達曾經(jīng)是京城某知名飯館的大廚,手藝高超,卻遭人妒嫉,在某位大官前來用膳時,對方暗中在菜肴里放入瀉藥,那位大官一氣之下將他毒打一頓,而飯館老板也不敢再讓他擔任大廚,他再也無法待在京城,只得離開,最后遇上了我爹,就這么跟著我爹來到這里!
“那么其他人呢?”
阮丹青輕輕嘆了口氣,“他們遇到的事也跟秦政與李達差不多,不是被人陷害,就是看破一些事,最后才會選擇離開原本所住的地方,與爹相遇后,就待在咱們這個村子里,不再離開!
“這樣啊……”律濤陷入沉思。
“你怎么了?”她側(cè)著頭看著身旁的他。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以前的自己實在太不懂事了!彪x開家后,少了爹的羽翼保護,他才學會許多事。
“喔,你長大了嘛!”阮丹青笑看著他。
“喂,你這是什么意思?”他討厭她那種看輕他的態(tài)度。
“沒什么意思,我這可是稱贊你呢!”她笑瞇了眼,“以前的你,就跟那些自以為有錢有勢,認為自己做什么都行,惹人厭公子哥兒沒兩樣,但現(xiàn)在的你終于變得像個真正的男人了。”她喜歡這樣的他。
“?是喔……”被她如此稱贊,律濤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臉上的表情顯得極為不自在。
“咦,你怎么了,不喜歡我稱贊你嗎?”不然他怎么會突然變得怪怪的,也不敢再看她?
“沒有,我可沒這么說!泵髅鳑]有怎么樣,但他就是不敢看她,真是莫名其妙!
阮丹青忽然微擰起眉,停下腳步。
她一停下,律濤也跟著停步,不再往前走,轉(zhuǎn)過頭看著她,“你怎么了?”
“我問你,你對我究竟有什么想法?”她雙手叉腰瞪著他,一副非要他說清楚的模樣。
“啊?什么想法?什么意思?”律濤搔了搔頭,實在不太懂她話中的意思。
“這……要我怎么說才好呢……就是你……你……你……”阮丹青看著他,連說了好幾個“你”字,就是無法把話一次說完。
“我怎么啦?”律濤嘆口氣,“你不把話說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想問什么啊?”他真的不會讀心術(shù)。
“我……我只是想,那個……”阮丹青羞紅了一張俏臉。
明明他就在眼前,明明心里有話想問,此刻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口,她真是好氣自己!
“哪個?”律濤皺眉看著她。
她老是罵他說話吞吞吐吐,不像個男人,可是她現(xiàn)在說起話來還不是吞吞吐吐,還敢罵他呢。
“我……我……唔……算了,我們走吧。”阮丹青索性直接往前走,不再與他交談。
笨笨笨!她不斷暗罵自己,連一句“你喜不喜歡我”竟然也問不出口。
看著她走在前方的身影,律濤伸手搔著頭,實在不懂她究竟在想什么,要問什么就問啊,干嘛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
他們往前走著,經(jīng)過一間青樓,阮丹青連看也不看那些倚在門邊招攬客人的青樓女子一眼,然而卻沒有聽到身后有腳步聲跟隨,她連忙轉(zhuǎn)過頭,瞧見律濤竟走向那些青樓女子,與她們有說有笑。
一看之下,她氣得火冒三丈,立即沖向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你這是做什么?”可惡,她才一個沒注意,他就跑來找這些女人,是想怎樣?存心惹她生氣嗎?
“?我沒做什么呀!”律濤納悶的看著她,不懂她為什么這么生氣。
“還說沒做什么,你明明已經(jīng)有我了,為什么還跑來找這些女人?難道我就沒辦法滿足你嗎?”她越說越氣,嗓音也越來越大。
他這個見女人就色心大起的性子還沒矯正過來嗎?
律濤愣住,臉上有抹不自在的紅暈,“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啊?我是來向她們討錢的!
什么沒辦法滿足他,她講話一定要這么直接嗎?
“啥?”他的回答讓阮丹青整個人愣住,就這么直勾勾望著他。他是來找她們討錢的,意思是說……她誤會了?
律濤瞪著她,“你忘了今兒個咱們出來是為了做什么嗎?”
之前向景帶他外出到其他城鎮(zhèn)時,就教過他如何看相,而擁有怎樣的面相的人,就有怎樣的性格。
他見她們這幾名女子,一副見到男人就會主動黏上來,其中一人更對男人極為有好感,所以他才會找上她們,因為肯定能討得到錢。
一聽到他這么說,阮丹青只能看著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唔……她誤會他了,可是,她就是不想見到他和別的女人有說有笑,這會讓她很生氣!
原本在跟律濤說話的那兩名青樓女子,一見阮丹青,忍不住笑了。
“呵呵……這位小哥啊,她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對啊,她好像很介意你來找我們討錢的樣子!
“這……”律濤搔著臉頰,看了眼阮丹青,實在不曉得該怎么說明。
他們能算是夫妻嗎?可是又好像不太像,他們雖然有過夫妻之實,可是他也沒請媒婆去說媒、提親,登門迎娶,更沒有宴客,那晚與她的婚事根本算是個兒戲,做不了數(shù)!
阮丹青擰眉瞪著他,“喂,為什么你不告訴她們,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
可惡,他是在那里遲疑個什么勁啊?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告訴她們,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呢?
“這個……我們之間究竟算是什么關(guān)系呢?”律濤開始考慮,如果日后真的要與她在一起,勢必得再次與她成親,讓眾人有個見證才行。
提親?咦,他怎會突然這么想?剎那間因為自己的想法而愣住。
他究竟是怎么了,以前一直不想與她有任何關(guān)系在,更是不能接受與她有了夫妻之實之事,可是現(xiàn)在他竟然會認真的打算成親,娶她進門,與她永遠在一起。
成親,娶她進門,這主意或許不錯。
見他一副不想說明的樣子,阮丹青氣煞了,雙眼含著淚,“我是你的妻子,這幾個字真有那么難說出口嗎?”
該死,還以為他已經(jīng)習慣了乞丐的生活,沒想到他內(nèi)心其實還是嫌棄的。
她爹是乞丐,她打從一出生就是個乞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而她以前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乞丐身分,可是,現(xiàn)在卻因為他而變得在意起來。
“啊,不是的,我沒有這個意思,你誤會了!甭蓾娝煲蕹鰜,頓時手忙腳亂。
天啊,真是要命,他真的沒有那么想。∷麆偛胖皇窍,將來若是要光明正大的介紹他們的夫妻關(guān)系,勢必得與她再成親一次才行,沒想到他的遲疑竟然造成她的誤會。
“哼,沒有誤會!”阮丹青直接扭頭就走,連看也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討厭、討厭,她最討厭他了!她明明已經(jīng)是他的妻子了,他為什么不肯對人這么說呢?是因為其他女人在場,還是因為她乞丐的身分?
該死,為什么淚水開始不聽使喚的落下來,怎么拭都拭不干?她一點都不想當個愛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