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坐在新床上,靜待著律濤到來,為她掀開紅蓋頭,共度洞房花燭夜,再次結為夫妻。
沒一會兒,她聽到有人將門扉推開,一顆心頓時狂跳。他來了……他終于來了。
律濤邁步走向她,伸手將紅蓋頭掀起,臉上帶著笑,“娘子!编牛矚g這么喚她。
阮丹青一張俏臉布滿羞紅,怯怯的喚了聲,“相公……”
“來,咱們將交杯酒喝了,早點上床就寢吧。”律濤將擱在一旁桌上的交杯酒端來。
“嗯!比畹で噍p輕點頭,神態(tài)嬌羞的與他飲下交杯酒。
飲完酒后,律濤將空酒杯放回桌上,輕輕的為她取下珍珠琉璃鳳冠,接著又為她褪下霞帔。
“等一下!彼B忙握住他的手。
“嗯,怎么了?”他一臉納悶的看著她。
“我們拜過堂,也飲過交杯酒了,算是真正的夫妻?”
“當然了,這是無庸置疑的!彼趺吹浆F(xiàn)在還問這種傻問題?
“那我有些問題要問你,沒問題吧?”她雖然嘴上這么問,但眼神卻是無比犀利,要他非回答不可。
“呃……好,沒問題!
“你現(xiàn)在是鎮(zhèn)國大將軍?”
“對,我因為曾在戰(zhàn)場上救了皇上,且醫(yī)治不少傷兵,更運用戰(zhàn)術將敵軍擊潰,獲皇上賞識,所以皇上封我為鎮(zhèn)國大將軍!
“喔,這么說來,你是個大官了?”她半瞇著眼看著他。
“嗯,可以這么說!彼α诵,開始褪去腳上的鞋襪。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辦?”她接著再問。
“什么怎么辦?”律濤輕輕抬起她的雙腿,為她褪下鞋襪。
“哎喲,我正在跟你談正經(jīng)事,你別鬧行不行?”她輕拍開他的大手。
“是是是,只是麻煩請你再說清楚一點,不然我聽不懂啊!”他實在聽不懂她話中的“以后怎么辦”是指何事。
“你既然是鎮(zhèn)國大將軍,那當然不可能一直待在這兒,一定得到京城去,還得上朝議事,不是嗎?”
“嗯,是沒錯!彼焓置嗣骂。
“那你該不會打算自己一人上京城,把我跟你爹丟在這里不管吧?”她給他一記凌厲的眼神,勸他最好別這么做。
“怎么可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我好不容易才從戰(zhàn)場回來,娶你進門,哪有可能把你和爹拋下?”
“。磕悄恪彼櫭伎粗。
“當然是帶你和爹一同上京城。 彼栽倮硭斎徊贿^的神情道:“而且爹年歲已高,已打算辭官,到時候我們便帶著爹一塊到京城去,你意下如何?”
“什么意下如何,當然是再好不過啦!”阮丹青笑瞇了眼,伸手輕摟著他那結實的手臂,“還好你沒說要把我們拋下,否則我絕不饒你!
“哪有人會把才剛娶進門的嬌妻拋下?”律濤伸手輕捏她的俏鼻,要她別胡思亂想。
“哼,算你說得有理!比畹で嘈χf。
“那我們……”他眼底充滿對她的yu/望,一雙大手輕輕放在她的纖腰上,希望能早點與她共度洞房花燭夜。
“對了,我還有一事要問你!
“還有什么事?”律濤的嗓音聽來有氣無力。
天啊,有哪個新娘在洞房花燭夜有這么多問題?她就不能一次問完嗎?別讓他等得那么久行不行?
“既然你是鎮(zhèn)國大將軍,那我不就是……”
“對,你就是鎮(zhèn)國大將軍夫人。親愛的娘子,夜已深,咱們該早點就寢了!彼麑嵲诓幌雽⒚篮玫亩捶炕T夜浪費在回答問題上頭。
聞言,阮丹青俏臉微紅,但并不扭捏,立即伸出手解開他的衣襟,褪去他的衣褲,把他扒得全身赤裸。
“那當然不成問題!闭f完,她隨即當著他的面褪去身上的衣裳,同他一般赤裸。
瞧見她那白皙姣好的窈窕身段,律濤一雙眼都發(fā)直了。
他那動也不動,雙眼發(fā)直模樣,讓阮丹青忍不住輕笑出聲,并且主動將他推倒在床鋪上。
“親愛的相公,你不是急著要洞房嗎?怎么還發(fā)呆呢?”他的反應就跟初次與她圓房時一樣,傻愣愣的,好可愛!
她的嬌笑聲讓律濤立即回過神來,聽到她這么說,頓時笑了。
“是啊,娘子教訓得是!彼⒓瓷焓謸ё∷睦w腰,并解下床幔,絕不白白浪費這等候已久的洞房花燭夜。
數(shù)十日之后,律濤帶著父親與阮丹青來到京城,住進皇上已為他備妥的將軍府。
進入偌大的將軍府,阮丹青忍不住東看西瞧,“嗯……挺氣派的嘛!”
“當然了,再怎么說,少爺可是鎮(zhèn)國大將軍呢!”小張在說這話的同時,下巴仰得高高的。
“誰要你多話來著?”她立即揮出一拳。
“哎喲,好痛!你怎么老是動不動就打人。俊毙堖B忙伸手捂著方才被她揍的后腦勺。
他就說嘛,這女人動手永遠比動口還快,真搞不懂少爺為什么要娶她進門,根本是自找罪受!
“那是因為你欠揍,沒人問你話就別亂說話,否則多話的下場就是這樣,明白了嗎?”阮丹青瞪著他,要他最好記住她所說的話。
小張只能摸摸后腦勺,不敢再多說一句,以免又會被她揍。
律濤扶著父親進入屋里!暗,您覺得如何?”
律謹抬起頭往四周看去,“嗯,很好,非常好,濤兒,爹真以你為榮,你果然光耀了咱們律家的門楣!”他感動得一雙老眼都紅了。
“是啊,這也要感謝岳父及師父們,要不是有他們的教導,今日孩兒也無法有此成就!
“哎呀,少爺太客氣了,那全是你自個兒掙來的,跟那些乞丐一點關系也沒有……哎喲,你怎么又打我啦?”小張摸著再度被揍的后腦勺。
“廢話,我不打你還打誰?你膽敢再說一句我爹及其他人的不是,我就再揍你幾拳,聽見了沒?”阮丹青高舉著拳頭,說到絕對做到。
“聽……聽見了。”小張現(xiàn)在再也不敢待在這里,趕緊前去將行李搬下馬車,以免又挨揍。
待多話的小張離開后,阮丹青向前與律濤一同攙扶著律謹坐下,“爹,您快坐下歇息,別一直站著!
“好好好,好媳婦啊,濤兒能有今日,也多虧有你,往后你可得和濤兒好好相處,早點生個孫兒給我抱抱!”
“嗯……爹,我知道……”阮丹青滿臉羞怯,并往身旁的律濤看去。早點生個娃兒,這光靠她一個人也辦不成啊。
知道她心里想著什么,律濤笑了開來,“爹,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讓您抱到孫兒的!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甭芍斝Φ煤喜粩n嘴。
這時,小張入內稟報,“少爺,有人要見您!
“喔,是什么人?可有表明身分?”
小張搖搖頭,“他們只說是少爺?shù)牟肯,聽到少爺回京的消息,特地前來道賀!
律濤立即笑了開來,“快請他們入內!
“是!毙埩⒓床匠鰪d堂,沒一會兒后,便領著兩名身材高大壯碩的男子進來。
“將軍,咱們等您回到京城許久了!逼渲幸蝗吮蛩卸Y。
“將軍,咱們特地帶了些賀禮前來,祝賀您入宅!绷硪蝗藢①R禮送上。
“你們實在太客氣。對了,我來向你們介紹,這位是家父,而這是內人!甭蓾χ蛩麄冋f道。
當兩人看見站在律謹身旁的阮丹青,立即贊道:“將軍好福氣,娶了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
“呵……好說、好說。”律濤笑了笑。
阮丹青則是像兩人微微一笑,并未開口說話,十足大家閨秀的模樣。
小張在一旁見了,瞪大雙眸,張大了嘴,訝異不已。這……這惡婆娘可真會裝!完全把本性隱藏了起來。
不過這樣也好,以免她那兇惡的模樣被人知道并傳了出去,人們會以為少爺是個懼內的將軍,將來如何威震沙場?
見律濤忙著招呼兩名來客,阮丹青便攙扶著律謹?shù)胶箢^的廂房里休息,之后走向她與律濤的廂房。
小張將他們夫妻倆的物品搬入房里,交給阮丹青,她立即將一只包袱打開,拿出里頭的一套老舊且滿是縫補痕跡的衣褲。
“你……你要做什么?”他不解地問道。
“做什么?當然是上街乞討啊!彼贿吇卮,一邊拿出個碗來。
“什么?別……別開玩笑了,你現(xiàn)在可是鎮(zhèn)國大將軍的妻子,是將軍夫人,怎能做出這種事來?”
“為什么不行?”阮丹青轉過身,雙手叉腰瞪著他。
“當然不行啊,這樣會為少爺帶來困擾的!
“喔?”阮丹青步向前,逼近他。
小張嚇得直往后退,最后無路可退,只能看著她瞪大的眼,嚇出一身冷汗。
“你的意思是說,我這個乞丐婆配不上你家少爺就對了?”
“這……你要這么說也行……”小張不怕死的如此回答。
“討打!”阮丹青話還沒說完,拳頭已落在他頭上。
“哎喲……我說的是實話嘛!”小張摸著自己的頭顱,“你既然都已經(jīng)嫁給少爺,少爺又是鎮(zhèn)國大將軍,生活自然不虞匱乏,又何必穿上那身乞丐衣褲,到外頭乞討?若是被人們知道此事,少爺怎么可能不被人恥笑?”
阮丹青瞇眼瞪著他,“喲,你還挺為主子著想的嘛!”
“本來就是啊,我對少爺可是忠心耿耿!
“但我生是乞丐,嫁給你家少爺時也是個乞丐,要我整天只待在家里當個什么事也不必做的將軍夫人,我可辦不到!比畹で嗌焓执亮舜列埖念~頭,“我不想嫁人后就沒了自由,這你懂不懂?”
她啊,好不容易來到京城,當然得到外頭去看看,說不定還能見到一些丐幫的弟子,托他們傳話給爹,說她已經(jīng)到了京城的消息。
“呃……”小張皺起眉,“不是很懂!彼恢,這個女人實在不好應付,還很會動不動就揍人。
“哼,不懂就算了,現(xiàn)在給我出去!
“啊,為什么?”小張一臉莫名其妙。
“我可不想被律濤以外的男人看到我的身子,明白了嗎?我要更衣!”阮丹青忍不住又敲了他的頭一記。
小張只得摸著頭奔出廂房,不敢多待,但是越想越不對,連忙跑到廳堂去,正好瞧見律濤送那兩名男子離府,連忙向前告知方才的事。
“喔,她要去外頭逛逛啊!甭蓾α碎_來,一點也不以為意。
“啊?少爺不介意?”小張一臉不可思議。
“有什么好介意的?”律濤輕輕聳肩,轉過身朝廂房走去。
“但她要作乞丐打扮外出,這怎么行?少爺,她這樣讓人知道了,定會讓你沒了面子!”小張急得要命。
“怎么會呢?你想太多了!甭蓾樕弦稽c擔憂的神情也沒有。
“?”小張當場傻眼,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