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從右方射來一枚銅板,其力道竟逼得劍尖一斜。
男人眼前一花,下一刻,就見一名身著藍(lán)衫的挺拔男人懷里摟抱著只差一步就命喪在他劍下的朱玄武。
“你終于來了。”朱璇舞瞧見他來,心下松了口氣。他再晚一步,就等著替她收尸了。
向隆錦俊臉陰沉,細(xì)瞧著她身上的傷勢,黑眸透著怒氣,直視著面前瘦長的男人。
“你是何人?為何要?dú)⑺??br />
若非他一路循著趙崇所留下的暗號,也不會(huì)這么快追上他們。
想到在破廟時(shí),趙崇提到與她分散,他心中一驚,深怕她出事,就在那時(shí)看到她放出來的求救訊號,好在能及時(shí)趕到,救了她一命。
“黑羽門受雇要取朱玄武一命。”瘦長男人簡短重述方才所說過的話。
“黑羽門?”
向隆錦一聽,俊臉沉凝,不是懼怕,而是沒想到竟有人出重金,就為了置懷中人于死地,這個(gè)仇恨到底是有多深?
“隆錦,小王我的命可值錢了,江湖賞金十萬兩!敝扈杷赖脚R頭,還有心情說笑。
向隆錦瞪了她一眼,將她扶坐到一旁,拿過她手中的長劍,面向瘦長男人,沉聲道:“要?dú)⑺,必先踩過我的尸體!
“你是何人?”瘦長男人不敢輕敵,此人氣勢沉穩(wěn),黑眸銳利,看起來非等閑之輩。
“向隆錦!彼詧(bào)姓名。
瘦長男人一聽,驚愕地瞪大眼,似是沒料到會(huì)遇上向云莊的人。
“你是向云莊的向二少?”
“沒錯(cuò)。”向隆錦似是明白男人驚訝的原因,依舊沉穩(wěn)以對。
“我不想與向云莊的人為敵,還請讓開!笔蓍L男人語氣一變,竟多了些顧忌。
“不讓。朱璇舞是我向隆錦所保護(hù)之人,你今日傷她,你以為我會(huì)讓你全身而退嗎?”
向隆錦語氣明顯透著不罷休。敢傷他的人,就得付出代價(jià)。
“那就得罪了。”
瘦長男人即使心存顧忌,但對方言明不罷休,他也想領(lǐng)教他的武功,遂提劍出招。
向隆錦揮劍應(yīng)敵,兩名高手對決,剎那間,塵土飛揚(yáng),兵刃相擊,在空中劃出數(shù)道劍花。
朱璇舞在一旁看得過癮,不忘拿出藏于懷中的瓜子就地嗑了起來,一面欣賞著眼前的激戰(zhàn)。
數(shù)十招過后,瘦長男人被向隆錦劍氣逼退,胸口同時(shí)中了一掌,嘔血踉蹌退了幾步。
向隆錦無意趕盡殺絕,黑眸凌厲直視著一臉防備的男人。
“回去告訴你們門主,朱璇舞是我向隆錦所保護(hù)之人,若是他不打算與向云莊為敵,還請就此罷手!
“告辭!笔蓍L男人瞥了朱玄武一眼,似是極不甘心似的,縱身一躍,身形消失于夜空中。
向隆錦旋身,在瞧見坐在地上嗑瓜子的人兒后,俊臉一愣。下一刻,無奈地笑開來,走到她面前,彎身與她對視。
“死到臨頭,你還有心情嗑瓜子。”
朱璇舞朝他笑著,將瓜子肉塞進(jìn)他嘴里,欲收回手,卻被他快一步地握在手掌心里。
“有你在,我怎么可能會(huì)出事呢。話說回來了,小老頭,平時(shí)沒什么瞧見你在練武,想不到你武功竟然那么好。”
“別玩了,你身上的傷口必須盡快處理!
向隆錦拉起她。這一動(dòng),卻扯痛她右腰上的傷口,她吃痛擰眉,身子倒向他懷里。
見狀,向隆錦將她攔腰抱起,瞧懷里痛得緊皺眉頭的人兒,暗忖方才差點(diǎn)被她給騙去,這丫頭真令人操心。
“大家都沒事吧?你去過破廟了嗎?小老頭,你是看到我的求救信號,才及時(shí)找到我的嗎?”
朱璇舞在他懷里低問。好在她一直將紀(jì)姨給的求救用竹管隨身攜帶著,不然今日她必死無疑。
“那些人不是文漢和趙崇的對手。對了,你哪來的我們向云莊用來求救的翠竹?”好在他及時(shí)看到她放出來的求救火光,不然只差一步,她就命喪那男子劍下了。
“是紀(jì)姨給的,我一直都隨身帶著。”回去見到紀(jì)姨,得好好謝謝她才行。
“我再多給你幾支,以備不時(shí)之需!
向隆錦朝她溫柔一笑,抱著她,縱身一躍,施展輕功,往破廟方向而去。
金菊站在破廟前,眼看都快天亮了,還不見小王爺和二少的身影,急得來回走著。
隨著東方曙光乍現(xiàn),由遠(yuǎn)而近,逐漸看到一抹挺拔的身形,懷里抱著一個(gè)人,踏步往破廟走來。
金菊看清后,開心地大叫:“是小王爺和二少回來了!”
聞言,破廟里的眾人立即沖了出來。
“玄武哥受傷了嗎?”柳玉真瞧見被向隆錦抱在懷里的朱玄武,急得走上前。
向隆錦瞥了她一眼,越過她走進(jìn)破廟里,選了一塊干凈的地方,讓她坐下。
“小王爺,你哪里受傷?傷得嚴(yán)不嚴(yán)重?”金菊在發(fā)現(xiàn)她手臂和右腰的傷處后,臉色一白,急著要替她上藥。
“玄武哥!绷裾嬉布钡醚劭艉瑴I,在一旁想幫忙。
“文漢,幫我先送玉真回梧桐城!敝扈鑼χ驹谝慌浴⑼瑯右荒槕n心的文漢吩咐。
“玄武哥,我不要在這個(gè)時(shí)候離開你。”柳玉真不想那么快與他分開,急得握住他的手。
“玉真,聽玄武哥的話,你跟玄武哥在一起不安全,遲早會(huì)連累到你身上,唯有先送你回去,玄武哥才能安心!敝扈韬Π矒崴R阅壳暗那闆r,她不能再送她回去了。
“可是我……”柳玉真即使知道他說的沒錯(cuò),可心底仍是舍不下他。
“文漢!敝扈枰匝凵袷疽馕臐h立即將人送走。
文漢猶豫了會(huì),實(shí)在不愿在此時(shí)離開她身邊,但想到有二少在這里,主子絕不會(huì)有事的,這才聽令,拉起不情愿的柳玉真,打算用最快的速度送她回去,再趕回與主子會(huì)合。
“小王爺,你這兩處傷口都傷得極深,你可得忍著痛啊!
金菊知道她一向怕痛,好心地提醒她,將白玉瓷瓶上的藥粉抹在她傷口上,果然痛得她齜牙咧嘴直喊疼。
向隆錦一聽她喊痛,俊臉有抹心疼,黑眸緊鎖住痛得臉色發(fā)白的人兒。
趙崇則是一臉鄙視。堂堂一個(gè)大男人是有多嬌弱,學(xué)姑娘家喊什么疼?!目光在瞧見主子心疼不舍的模樣,無奈地翻了個(gè)白眼。
“趙崇,傳我之令,朱璇舞之命,乃屬于我向隆錦,若是有人敢動(dòng)她一根寒毛,向云莊將傾力全出,雙倍奉還!
向隆錦對趙崇吩咐后,走向已敷好藥的朱璇舞,小心地將她抱起。
“二少,你要帶小王爺去哪?”金菊拿起一旁的包袱,跟在兩人身后。
“找間客棧休息。”向隆錦抱著懷里的人先行上了馬車。
金菊本也想跟著進(jìn)馬車,想想覺得不妥,選擇跟駕車的趙崇坐在外頭。
馬車緩緩駛離破廟前,往官道方向而行。
朱璇舞沒想到自己這一睡,竟睡到了夜晚。
她最后的意識(shí)是在馬車上被向隆錦抱在懷里,在他安穩(wěn)熟悉的氣息包圍下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在他知曉她是女子后,有些事不需言明,兩人之間存在著十多年的默契,讓她明白小老頭也是喜歡她的。
而他原本就對她極好,現(xiàn)在更是轉(zhuǎn)為濃烈的情感,往往一個(gè)灼熱的眼神就令她雙頰發(fā)燥。
推開房門,望著月色下挺拔的身影,那抹身影聽見聲音后,旋身面對著她,嚴(yán)肅的臉上泛起一抹溫柔的笑。
“睡飽了?肚子餓不餓?我叫人準(zhǔn)備些你愛吃的菜。”
“好。”朱璇舞傭懶地倚靠在門邊,沒打算上前,含笑回應(yīng)。
“趙崇,吩咐店家準(zhǔn)備些吃的送來!毕蚵″\喚出隱于暗處的趙崇,念出幾道菜名,全是朱璇舞愛吃的。
朱璇舞一聽,唇上的笑容加深了,看來他是打算原諒自己欺瞞他的事,不再整她了。
向隆錦朝她大步而來,站在她面前,瞧見她臉上的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俊臉?biāo)菩Ψ切Γ笳戚p撫她的小臉。
“看在你受傷的分上,就暫且放過你,若再有下次欺瞞我的事,一并加重懲罰!
“小老頭……”
朱璇舞不滿地抗議,這一抬頭,對上他熾熱的眼神,雙眸一時(shí)無法移開。瞧著愈來愈接近的薄唇,雙眸緩緩閉上,任由他的唇舌攫住她的,溫柔輾轉(zhuǎn)吸吮了會(huì),這才放開她。
“進(jìn)房去,別站在這里,風(fēng)大!
向隆錦的吻落在她頰畔,一路吻上她小巧的耳垂,在耳畔低語,摟著她的細(xì)肩走回房里去。
朱璇舞雙頰緋紅,一時(shí)羞得不敢看他,而他像是沒事般,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下,再在她身旁落坐,替她倒了杯茶水,放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