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于修想起昨天畢斯何大咧咧地把手臂掛在她身上的那一幕,他搔搔下巴思索了一秒,決定了。
“我也要去!彼d匆匆的說。
果然有鬼!
伊人芳療館一年一度的運動會,美其名是運動會,不過其實玩樂性質(zhì)大過運動性質(zhì),真正的目的只是要讓一年到頭都在替顧客服務(wù),幾乎每天都待在室內(nèi)的員工們有一個出來曬曬太陽、動動筋骨兼聯(lián)絡(luò)感情的機會罷了。
所以他們通常會向?qū)W校借場地來使用,而活動的內(nèi)容大部分也都只是一些趣味競賽,而非正式的運動項目。
為了鼓勵她們這些嬌滴滴的女性員工們熱情的參與活動,每個游戲競賽都有獎金,分數(shù)除了采個人積分之外,同時也采團體累計,個人的榮耀最后都會回歸團體,最后總積分最高的那間門市,就可以獲得總公司全額贊助的海外旅游,其他的門市,也可以得到總公司全額贊助的聚餐。
對于芳療館的員工來說,這就是一個好玩又有趣的活動,反正不管輸贏,最后都有好當然,大家最想要的還是那個全額補助的海外旅游。
硬跟來參加員工運動會的孫于修,一身米白色襯衫搭上一件輕便的休閑褲,整個人看起來既英俊又挺拔,光是站在樹蔭下,就吸引了不少女員工們的視線。
但他的目光卻只專注于不遠處那個正在為下一個比賽項目“兩人三腳踩氣球”做熱身與練習的窈窕身影,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接近。
“我說,你是來干么的?”畢斯何從他身后冒出來,鐃富興味的問。
孫于修回過頭,看著那個美得像女人的畢斯
“來幫靜心拿水、顧包包、還有幫她加油啊。”他一臉理所當然的回答。
他怎么說也占著老公這位置嘛,還有人能比他更理所當然的幫她做這些事嗎?
靜心說過畢斯何是伊人的大股東,他還以為他會來負責做運動會的開幕典禮,結(jié)果一早上都沒看見他出現(xiàn),讓他偷偷高興了一下,結(jié)果還是冒出來了。
“喔。”畢斯何挑高了眉,望著他,似笑非笑的問:“我怎么不知道你和我家靜心感情有這么好?”
說真的,他是真的沒想到會在今天這種場合看見孫于修。
他知道靜心和他是和平相處的關(guān)系,卻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有好到靜心會邀請他來參加公司的活動。
他猜,應(yīng)該是孫于修自己硬要跟來的吧?
“你家靜心?”他很不客氣的笑了兩聲!皠e人的老婆說是自己家的,你都不會不好意思?!
孫于修的反應(yīng)讓畢斯何忍不住笑了。
他親昵的一把勾住孫于修的肩頭,兩個大男人勾肩搭背,不知情的人從旁邊看過來,應(yīng)該會覺得他們就是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你是不是喜歡上我家靜心了?”畢斯何在他耳邊好奇的問著。
其實一開始他真的對孫于修這男人很不放心,尤其看見靜心的嘴唇過敏時,他更是差點就要去揍他了。
畢竟他從小和靜心一起長大,靜心對他來說更像是家人,他不能允許任何人傷害她,所以,即便那時靜心保證過孫于修一定會遵守約定,不會碰觸她,但他還是覺得擔憂。
因此,雖然他無法天天到店里去查看靜心的狀況,每天也絕對至少會打一通電話關(guān)切她。
結(jié)果,他意外發(fā)現(xiàn)孫于修這男人就如同靜心所說的,確實是個君子,從那一次之后,他的確遵守著和靜心之間的約定。
而且,從靜心那邊聽來的消息,也曉得孫于修平常對她還不錯。
慢慢的,他開始對孫于修改觀,也比較放心讓靜心和他一起生活了。
昨晚孫于修來接靜心,他就瞧出孫于修好像對靜心有些心思,只是他還不夠肯定,但今天這么一看,他想自己的猜測應(yīng)該八九不離十。
孫于修側(cè)首,斜睨著他,問道:“那你是不是也偷偷喜歡我家靜心?”不是他多心,而是同樣身為男人,他會不懂一個男人這么多年來都待在一個女人的身邊是什么原因嗎?
別告訴他什么男女之間也有純友誼,他可不信這一套。
若真是純友誼,他會天天打電話給靜心?未免也太勤快了吧!
畢斯何被他的態(tài)度搞得很想笑,他也確實直接笑出來了。
“喂,你知不知道我們家靜心很難追的?”他忍不住想潑孫于修一桶冷水。
要知道,男人想要追求女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一定要做好一一要搞定那個女人的好朋友,絕對不能讓她們討厭自己。
女人向來耳根子軟,個性又善變,閨中密友們多講幾句壞話,就足以讓那個男人被打入冷宮了。
孫于修要是聰明的話,就應(yīng)該要好好的討好他才對,因為他可是靜心從小到大最最要好的閨中密友呢!可惜孫于修顯然不是很聰明,而且還很明顯的對他抱持著相當程度的敵意。
“追?”這件事他的確需要好好思量一下,到底要怎么樣才能讓那個老是對他大喊“不要碰我”的女人慢慢對他傾心,愿意接受他的碰觸。
不過這種事情他可沒必要和這個姓畢的家伙說。
是說,這家伙為什么不回答他的問題?
該不會被他猜中了,畢斯何真的覷覦靜心。
孫于修瞥了眼掛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臂,有些不悅!拔液湍愫孟襁沒熟到可以這樣勾肩搭背的程度吧?!正想拉下他的手,就聽見畢斯何突然緊張的低嚷了一聲,“靜心!”孫于修連忙抬頭,只見一堆氣球飄散在兩個跌倒的女人身邊,其中一個正是張靜心,這場意外讓原本在場邊看的女人們都往她們的身邊聚過去。
畢斯何和孫于修幾乎是同時動作,他們一起快步跑上操場跑道,往她的方向奔去。
“靜心。”孫于修的腳程快一步,好不容易擠開了圍在一旁的女人們,來到她的面前。
但是他才剛蹲下身子,想檢查她膝蓋上的傷口時,畢斯何來到他身后,大聲的警告:“你別碰她!”同時一把將他推開。
孫于修毫無防備的被推倒,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本來該屬于他的位置被畢斯何占了去。畢斯何動作利落的解開綁在兩個女孩腳上的粗棉線。
另一個女孩得到自由之后,站了起來,她檢視著自己手掌上的擦傷,試著轉(zhuǎn)動腳踩,確認腳沒事的同時,一臉歉疚地問:“靜心,你還好嗎?”女孩關(guān)心的問著傷勢明顯比她嚴重一些的張靜心。
雖然會跌倒是因為她們兩人之間的默契不足,可是女孩認為她自己太緊張才是主因,而且摔倒的時候,她還整個人往靜心的身上壓,讓靜心連褲子都磨破了。
“我還好,你先去擦藥。”張靜心勉強的笑了下,安慰她。
這時運動會里的護理站人員也趕到,女孩先被帶到一旁去處理傷口。
“你搞什么,笨手笨腳的,都流血了!”畢斯何鐵青著臉,檢視著她因磨破皮而沁出點點血跡的手掌和膝蓋,忍不住斥責她。她搞什么?
對啊,她這是在搞什么?
她不過就是看見孫于修和他在操場的另一頭,兩人好像聊得很開心,姿態(tài)有些親密罷了,怎么會就這樣看到失了神,害得別人和她一起跌倒?
“我都已經(jīng)很痛了你還念!彼龜Q著眉,委屈的咕噥。
剛才看見那情景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心底有股很奇怪的感覺,好像有點刺刺的悶悶的,她說不出具體是什么感覺,但就是很奇怪、很不舒服就對了。
她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不想讓人念,自己就要小心一點。 彼^續(xù)罵,“你自己看看,手傷成這樣,接下來怎么工作?”
不管是替顧客做臉部保養(yǎng),還是做精油指壓,甚至其他的項目,工作內(nèi)容每一項都要用到手,所以身為芳療師的她們平常都會很保護自己的手,現(xiàn)在她竟然把兩個手掌都磨破皮!
“不能工作就先休息幾天嘛,你有必要為了這種小事兇她嗎?”孫于修臉色很不爽的湊過來。
明明掛名老公的是他,他才最有資格替她檢查傷口,最有資格為她的傷勢心疼的人,但是畢斯何竟然把他推開,這讓他怎么不火大?
畢斯何聞言,瞥了他一眼。
張靜心低下頭,歉然的開口,“對不起,是我不好。”她明白畢斯何罵的對,也明白他是關(guān)心自己。
“算了,傷都傷了。”
畢斯何一臉拿她沒辦法的寵溺樣,這讓孫于修再次覺得很刺眼。
他上前靠近張靜心,打算扶她站起來,畢斯何立刻冷眼瞪住他,再次警告,“我來就好,你不要碰她!
孫于修火大了。“喂,我才是靜心的老公耶!”到底是誰才不應(yīng)該碰她?
“我知道!碑吽购蔚乘谎,沒理會他的火氣,將手臂穿過靜心的腋下,讓她能夠靠在自己的身上,再攙著她起身。
“啊……”一站起來,張靜心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踩扭到了。
她疼痛的低呼聲讓兩個男人同時皺起眉頭。
“我先帶靜心到護理站擦藥,你去開車,等等我們送靜心去看腳傷!碑吽购谓淮辏瑳]給孫于修反應(yīng)的機會,便直接將人帶往護理站。
孫于修心頭妒火狂熾,卻只能看著畢斯何將人帶走。
因為他看見她對畢斯何的碰觸沒有任何抗拒,看見畢斯何即使已經(jīng)那么親密的擁著她了,她也沒有任何反抗。
拜托!不要告訴他,她真的喜歡畢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