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跨生死線,眼觀陰陽界,這是薄家除厄師的基本能力!彼氐。
“哼!薄家除厄師真有這么神?”
“是。”她毫不客氣地道。
“真狂妄。”
“這是自信,不是狂妄!
“別以為你真的很厲害……”
“我厲不厲害,你比誰都更能體會。不是嗎?”她看他一眼,又道:“其實你也感覺到了,這次醒來后精神和身體都輕松不少,對吧?”
“沒有,我覺得更不舒服!睔W陽百歲惱怒地瞪著她,即使被說中了,也不愿意承認(rèn)她說的是事實。
哼!無聊和幼稚行為。
她眉輕挑,冷笑:“別孩子氣了。歐陽百歲,你可以不喜歡我,但別把我當(dāng)仇人。我是來救你幫你的,請你好好記住這一點。”
她愿是好意相勸,但這句話似乎更惹火了他,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不但沒有變好,反而更糟。
接下來的日子,她常常得面對他的尖酸和火氣,以及百般刁難。
例如前天,他一早就把她叫到他房間,說他房間里的廁所有鬼氣,要求她廁所除妖。
她把這個工作交給了仆人,并指示他們多噴點精油。
結(jié)果,他很不高興,把無辜的仆人大罵一頓。
昨天,他說房子沉悶陰臭,疑似后園水溝有瘴,叫她去為水溝以作法清瘴。
她轉(zhuǎn)告管家老韓,老韓立刻派人將后園水溝清得干干凈凈,蚊蠅不生。
結(jié)果,他非常不高興,把氣全遷怒到老韓頭上。
而此刻,他一大早又把她找來,說他的衣服穿起來不舒服,叫她為他的所有衣服去邪……
“所有的衣服穿起來都不舒服嗎?”她看著立在廚柜旁的他,一身清爽白凈,一臉挑釁。
這和她第一天看見他時的病厄死氣簡直有天壤之別。
“對!彼雌鹨贿呑旖牵湫。
“穿了不舒服,那就全部丟了,再買新的。”她隨口給了個良心的建議,轉(zhuǎn)身就走。
這家伙已經(jīng)精神好到可以天天找她麻煩了……
嘖!他的惡性是本身的天生,還是受妖魔感染?若受妖魔感染還能除去,如果是天生如此,那就沒救了。
“站住。”他冷斥。
她轉(zhuǎn)身!斑有事嗎?”
“你耳聾了嗎?我是叫你來幫我的衣服驅(qū)邪,薄少妍!彼∶赖哪樏。
“衣服看起來沒事!彼馈
“我花錢請你來,我叫你驅(qū)邪,你就照做。”他惡劣地道。
她看看一柜子的衣服,再看看他,點點頭,道:“好吧!”
說罷,她輕輕朝衣柜揮了一下右手,然后道:“行了!
他火大道“就這樣?你在敷衍我嗎?”
“我在幫衣服除穢!
“這樣隨隨便便一揮就好了?”他瞪眼。
“是已經(jīng)處理完畢。”
“少騙我,你根本就沒有驅(qū)邪!”
她盯著他,突然上前朝他的胸口一拍“我看衣服沒有邪氣,有邪氣的是它的主人。”
他錯愕地瞪大眼,只感到一股奇特的電流從他震向四肢。
足足愣了好幾十秒,他才喝問:“你干什么?”
“幫你驅(qū)邪凈化。真正的邪魅,在你的心情里!彼湫Α
他架開她的手,嫌惡地拍拍被她碰觸的胸膛,俊目不悅地瞇起。“我警告你,不準(zhǔn)再對我動手動腳,也不冷你再對我出言不遜!”
她看著他傲慢又自以為尊貴的態(tài)度,不禁暗暗搖頭。
這家伙有嚴(yán)重的王子病,他還真以為他是“太子”?
太可笑了。
“想請我‘動手動腳’,以及讓我開口‘出言不遜’,都得付出高額代價,你能有這種機會,該偷笑了!彼I諷地說著,轉(zhuǎn)身就走。
他瞪著她的背景,差點了結(jié)。
這女人的意思是她對他無禮,他還得倍感榮幸?
“你給我站。 彼蠛。
她置若罔聞,繼續(xù)走向房門。
“我叫你站住,你聾了嗎?”他再吼。
“我聾了!彼^也不回地回了他這句,拉開門。
他傻眼。這女人竟然……
二十六年來,誰敢這樣對他?誰敢?
這時,蘭姨正好來到門外,感動地對正一腳跨出去的薄少妍道:“大師,你太厲害了,以前百歲一直病懨懨的,從來沒有這么有精神過。”
“是嗎?”薄少妍輕哼,暗想,或許她不該一下子幫歐陽百歲除得太干凈,讓他虛弱地躺在床上還比較好應(yīng)付。
歐陽百歲一聽更氣,對著蘭姨怒斥:“你謝她干什么?”
“哎,大師這幾天辛苦幫欠家里里外外除厄清瘴,你才能下得了床,也才能這么大聲說話!”蘭姨笑道。
他一凜,這才猛覺,今天是這幾個月來他第一次能自己下床,而且身體不再虛弱不堪,總是壓在他肩上及心頭的窒悶也整個消失。
念及此,他環(huán)顧四周,那此充斥在整個房子的陰郁也一掃而空,空氣變得清新不少……
“你應(yīng)該也感覺到了,對吧?大師她真的很強,你真該好好謝謝她。”蘭姨高興地說著。
他皺起眉頭,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薄少妍的確不簡單。
可是要他向她道謝,卻又心有不甘……
薄少妍轉(zhuǎn)頭瞥了他一眼,直接道:“不客氣!
他瞪眼,怒道:“我又沒有向你道謝!
“但我聽見了。”她挑眉。
“你不是聾了嗎?”他咬牙。
“現(xiàn)在又好了!
“你……”他惱火得真想朝她的臉揍一拳。
她見他被惹得火大,突然覺得兩人之間無意義的斗嘴實在幼稚又好笑,嘴角不自學(xué)往上輕輕漾開。
這淺淺一笑,讓歐陽百歲整個人愕定住。
怎么回事?為什么他的心頭覺得怪怪的,一口氣突然提不太上來?
難道……又要發(fā)病了?
他舉手按住胸口,目光卻依然黏在她的臉上。
“百歲,你怎么了?”蘭姨見他不對勁,連忙上前扶他,擔(dān)心不已。
“我……”他也不太清楚自己怎么了,心跳有關(guān)些紊亂,呼吸也有些窘迫。
“他沒事,只是一大早花太多力氣生氣,體力耗盡了!北∩馘p諷。
“是這樣嗎?那要不要吃點早餐?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碧m姨急道。
“不用了,我吃不下!”他掙開蘭姨的手,瞪著薄少妍。
還吃?他被薄少妍氣都氣飽了。
“還是吃點吧!你父親說,今天如果你好點了,希望你能去公司……”蘭姨小聲地道。
他聞言輕蹙眉峰,挖苦冷笑:“這么急。吭趺,怕公司的人以為我死了,要我去安定人心嗎?”
蘭姨低頭,囁嚅地道:“聽說……今天下午有個主管會議!
“哼,又要去聽一堆飯桶報告,真煩!彼麧M臉厭煩不耐。
每次聽那些人說那些廢話,都讓他昏昏欲睡。
蘭姨不敢接他的話,趕快轉(zhuǎn)向薄少妍道:“薄大師,麻煩你也一起去看看總部的風(fēng)水,我等一下請司機備車!
“好!彼c點頭,心是城卻難免嘀咕。
戴天祈與歐陽王朝的契約里,還包括了為整個王朝的總部大樓除厄,并且?guī)兔芭c內(nèi)部風(fēng)水。
雖然歐陽皇開出天價,但工作并不輕松,可惡的是忙的人是她,戴天祈和薄少春卻在一邊涼快數(shù)錢。
“你也懂風(fēng)水?”歐陽百歲瞄著她。
“是的!
“除厄師懂的似乎不少嘛!”
“是不少。”
“真的懂這么多,為什么不幫自己改改運,讓自己好命一點,何苦這么累地到個幫人除厄?”他諷刺地反問。
一些算命師總是算別人的命,解別的人運,卻連自己的命運也搞不定。
“除厄是薄家子孫永遠的職責(zé),身為薄家一分子,這就是我的命,也是我的運,我甘之如飴。”她正色道。
“是嗎?可我看你做得很辛苦哪!”他譏笑。
“那要看遇到什么客戶。如果對方惡劣,跋扈,無理,傲慢,當(dāng)然會覺得辛苦疲憊!彼⒅室獾。
“你……”他俊臉怒變。這女人真敢惹他!
蘭姨見苗頭不對,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對了,大師,你換洗的法袍已經(jīng)送洗整理好,我已放在你房里了。”蘭姨向她道。
“好,謝謝,我正好可以替換。”她淡淡一笑。
歐陽百歲一肚子火怎能忍得下,冷瞪了蘭姨一眼,接著又將炮火對準(zhǔn)薄少妍。
“你為什么老是穿著這種奇怪的白衣?”他厭惡嫌棄地打量她的純白寬袍。
打從她現(xiàn)現(xiàn),就一直穿著這種怪衣,礙眼極了。
“這是我們除厄師的法袍!彼恼f法。
“你該不會等一下也要穿這種衣服去公司吧?”
“當(dāng)然!
“不行,去換掉!”他冷斥。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白色法袍,問:“為什么?”
“難看死了,簡直像喪服,讓人看了不舒服!”又不是誰死了,她老是穿這身白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真是觸楣頭。
她的眉輕輕一挑。
敢嫌她的法袍難看?無知的家伙,除厄師的法袍都是以過薄家祖靈加持,具有擋急煞卸陰功能,這可是除厄師們除厄時自保的盔甲。
他懂個屁。
“不舒服?那只好請你忍耐了。除厄師除厄時必須穿著法袍,這是薄家的規(guī)定和戒律!彼渎曊f罷,懶得再理他,轉(zhuǎn)身回房凈身去了。
一秒后,身后傳來迎風(fēng)招展的重重摔門聲。
但薄少妍全然不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