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過后,何如玉又去了佛堂,這會薛夫人正在禮佛,兩個人說說話、談?wù)劮,時間過得倒很快。
自從前段時間薛明君開始留宿新房開始,薛夫人再也沒干涉或者打聽過什么,想來也知道兒女的事情自有他們來解決,她只能幫幫小忙。理會了她的苦心,何如玉更覺得這位老人和藹可親,兩人好得如親母女一般。至于薛明君留宿后的真相是什么,這些都是屬于兩人間的秘密,就這樣順其自然吧。
何如玉陪著禮佛一個多時辰才回去,臨走的時候,她看著佛龕上慈眉善目的佛像,忍不住悄悄雙手合十。請保佑我的家人健康順?biāo),保佑妹妹在外平安,保佑我與薛明君……她低頭一笑,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和玉眉回了小院。兩人還沒走到門口,就看到暗香略顯焦急地站在門口,像是等待什么。
“暗香!庇衩枷群傲艘簧ぷ。
看暗香過來,何如玉奇怪地看著她,“你這是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沒、什么都沒有!卑迪愕谋砬檎f不出的奇怪,有些著急、有些不安,還有幾分喜色。她雖說沒什么,表情卻控制不住,越來越明顯。
“那你站在這里做什么?”
“我就是等小姐回來。”
“我去佛堂,又不是刀山火海,你這樣擔(dān)心做什么?”何如玉失笑,暗香不想說也不勉強,干脆就繼續(xù)往院子里走。
“小姐、小姐!笨葱〗氵@樣平靜,暗香倒是控制不住情緒。
“到底怎么了?”歪著頭和暗香說著,何如玉滿臉不解,說這話的時候,人已經(jīng)進了院子,余光不經(jīng)意掃過院里的角落,也是驚訝地看過去。
院子最空曠的角落里,四五個丫鬟、小廝站在那里,正對著什么指指點點,原本那里放了些花,因為何如玉過敏,剛嫁過來就給搬走了,后來就一直空著,她還想等有時間擺上一盆蓮,只是一直沒行動。
這會那些人圍在那里,倒讓何如玉好奇了,“暗香,他們在做什么?”
“你自己看嘛!边@會終于不用壓抑情緒,暗香一下子就忍不住笑了,眉飛色舞地拉著何如玉的手往那邊走,“小姐一定會喜歡的,快來看呀。”
說著走過去,小廝、丫鬟看到何如玉也是神色各異,有的羨慕、有的不安,卻都齊聲給她請安,“夫人!
“起來吧。”這會幾人散開,何如玉微笑著應(yīng)了,終于能看到里面的東西。
待她看過去,人一下子就愣了。在那片總顯得空曠的地上,一架秋千立在那里,因為沒有高大的樹木懸掛,秋千是由粗壯的木頭撐著,大概是一人多的高度。雖然不能站在上面體會飛來飛去的感覺,卻是最適合她的那一種,能夠很穩(wěn)、很安全地坐在上面,因為兩邊有扶手,也不怕摔著。
何如玉不由自主地走過去,撫摸秋千上被精心打磨過的木頭,光滑、整潔,不會傷手。
看自家小姐這樣喜歡,玉眉和暗香都笑了。
就連旁邊的小廝、丫鬟也都湊在一起交頭接耳,不由得對這位少夫人刮目相看,明明之前夫妻兩個還冷得像是冰,這才幾天,就不動聲色地收攏了公子的心。聽說這秋千是上午提到,這才多久就架起來,寵得讓人羨慕,讓人不敢小覷。
“玉眉、暗香……”何如玉的聲音有些無措,高興到極致的模樣,她轉(zhuǎn)身看自己的丫鬟,又瞧見被那么多人盯著,臉倏然就紅了,不好意思起來,“我們先回房吧!
“別呀,小姐你不試試嗎?”玉眉拉著何如玉的手,將她往秋千上推,還回頭瞪一眼看熱鬧的下人,硬生生把他們都瞪走了,“你看他們都走了,你就好好玩,沒人能瞧見!
“嗯!焙稳缬衩蜃煨,實在是壓抑不住心底的期待。
何如玉正要往上坐,一直閉著的房門打開,薛明君面無表情地出現(xiàn)在那里,“先鋪上些東西再坐,太硬坐著不舒服!
“對,公子提醒得對!庇衩歼B連點頭,蹦跳著往房間走,“小姐等等!
何如玉沒應(yīng)聲,滿含喜悅的眸子凝視著薛明君,看他越走越近,心跳一下子快起來。
等到薛明君來到秋千旁邊,這會就連暗香都感覺到小姐和公子兩人之間氣氛的有些古怪,看著四目相對,彼此凝視的一對,頓覺自己多余,羞紅了臉,趕緊小心翼翼地往房間退。
院子里,不知何處飄來的花瓣飄落下來,何如玉和薛明君站在那里,先是對視,既然都錯開了目光。
玉眉拿了軟墊出來,正想沖過去,被暗香拉著縮回了房間里,還順手關(guān)上了門。
“怎么啦?我去送東西呀!
“別去,等會、等會。”暗香紅著臉,不知道該怎么跟好姐妹解釋,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墒窃趧偛拍且豢蹋娴母杏X到,小姐和公子兩人間插不進去任何人,只適合獨處。
“為什么呀?”玉眉不解,透過窗子往外瞧,正好看到薛明君牽起了何如玉的手,臉也紅了,“知道啦、知道啦,我不去打擾他們。”
玉眉和暗香兩人相視一笑,都覺得在薛家的日子怕是要苦盡甘來。
正如她們所看到的,院子里,薛明君牽起了何如玉的手,“不試試嗎?”
他雖是面無表情,何如玉偏偏能感覺到他平靜下的溫柔,她的眉眼彎彎,順從地坐在了秋千上面。
走到何如玉身后推起來,薛明君的動作不自覺地溫柔起來,看著何如玉興奮地坐在秋千上的背影,緩緩地說道:“院子附近沒有大樹,架不起太高的,你先玩著這一架,等過些時候再給你做更好的!
“不用呀,現(xiàn)在就很好了!焙稳缬竦哪橗嫾t透,滿臉的驚喜,“我也不習(xí)慣在院子外面玩,這里更自在!
在她身后,薛明君勾起唇角,“我就知道你不喜歡在大庭廣眾下玩這些東西,那就在院子里吧。除了我,沒人會瞧見,你放心地玩!
“還不是有那幾個下人知道。”
“我不讓提,誰敢說出去!
聽到薛明君悍氣十足的話,何如玉抿嘴笑了,知道這是他在說笑,這件事說不定早就傳出去了,肯定又會召來很多是非、嫉妒?伤@一次竟然不擔(dān)心,或許是因為有了他的支持,也沒以前那樣在乎別人的目光。
“公子,謝謝你!焙稳缬裾嬲\說道。
“我沒想聽你說謝字!
“那如玉也要說!焙稳缬裨跄懿徽f謝,現(xiàn)在得到的已經(jīng)超出所思所想,心里的感激滿滿的。
薛明君不置可否,沒有說什么,幫她緩緩?fù)浦锴,兩人就這樣待著,竟然也有些歲月靜好的意境。
何如玉一開始還沉浸在得到一架秋千的喜悅里,顧不得想到別的。等喜悅感消退后,漸漸地開始思考薛明君為什么對她這么好,是對她的愧疚,還是她不可期許的心情?越想越亂,他的存在就越發(fā)明顯起來,明明站在她身后,卻像是能感覺被他注視著。
想得多,腦子亂得很,就連他推著秋千的手指每一次觸碰她的身體,都覺得火燒火燎,燥熱得厲害。就這么魂不守舍,一個不小心她就向后仰了。
“啊!焙稳缬竦秃粢宦暎幌伦酉袷腔氐搅思依锏那锴,回到了曾經(jīng)摔過的那一幕,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可是何如玉所預(yù)期的疼痛并沒有到來。薛明君的動作比心思還快,盡管他也心亂,可下意識的舉動還是迅疾無比,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他已經(jīng)攬住她的腰將她抱起來。
身體緊緊貼著,屬于女人的柔軟身體顫抖著,完全依附著他。薛明君看著何如玉寫滿緊張的小臉,還有不敢睜開,眼睫顫動的好笑模樣,心里似乎被什么勾動,像是被什么迷惑一般,他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噙住她那兩瓣嬌艷欲滴的唇。
“唔……”何如玉驀地睜開眼,看著他滿是柔情的眸子,幾乎要被吸進去。只在這片刻間,原本要推開的手臂已經(jīng)順從地垂下來,縱容自己享受此刻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