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那意味不明的眸光瞅得有些尷尬,她撇過臉避開,“謝了!
“不客氣!彼氲絼倓偟那闆r,不解的問道:“你是怎么招惹上那種無賴的?”
“那人渣是我的前夫!
“前夫?”聽到這兩個字,戰(zhàn)慕寒那對好看的濃眉不自覺擰起。
“是的!
他銳利眼陣上下瞅著她,“看來你的眼力不太好!
米玖樂僵著嗓子為自己辯解,“瞧你這什么眼神跟語氣,青蔥歲月里誰沒遇過幾個渣呢!”
“我并沒有!
“那是你好命啊,沒有人逼婚!
不過這么說也不對,當(dāng)初好像是羋九兒上趕著嫁過去的,若是她當(dāng)初不去江家,也不會發(fā)生這些事情,更不會魂斷江家。
但回頭想想,古代保守的思想跟觀念,羋九兒在父親死后不投奔未婚夫家找個依靠,又沒有什么生活能力,下場也不會好到哪里去,甚至可能引起一些歹人覬覦。
“連天皇老子都不能主宰我的婚姻!
“你厲害!”米玖樂朝他豎起大拇指,拿出鑰匙打開大門,邀請道:“戰(zhàn)大哥,你要不要進(jìn)來坐坐?你離開許多天,家里應(yīng)該沒有茶水,灰塵也多,先進(jìn)來喝杯茶吧。”
“我比較想喝酒。”出門在外這些天,所備的酒早已喝完,這兩天噩夢又開始纏著他,
逼得他不得不放棄進(jìn)行到一半的事情提早回來。
“沒問題,包你喝到醉。”她讓開身子讓他進(jìn)入。
“我并不是貪杯的人!彼嫠龑⒖站茐徇M(jìn)屋!澳阌稚仙焦嗑疲俊
“是啊,酒坊的生意愈來愈好,我擔(dān)心屆時竹酒不夠賣,所以再去灌一點!
“明日我有空閑,可以幫你種竹酒!
“這怎么好意思!
“拿酒抵工錢即可,不用不好意思!
鄰居這么上道,真是合她意啊!澳愣歼@么說了,我當(dāng)然就順你的意。”
“對了,那兩人是來做什么?”米娘子跟那個男人的關(guān)系讓他感到很不舒服,還有些擔(dān)心,他想了下,還是決定問她這個會冒犯到隱私的事情。
“他們想來接收我的酒坊。”她也不隱瞞。
“接收你的酒坊?”
她用力點了下下顎,“是的,真不知道他們哪里來的臉,先是想用美男記將我騙回江家……”她毫不介意的將方才的事情告訴他,“……就是這樣,多虧你那支箭,否則他還真不知道會糾纏到什么時候。”
“你不難過?”他試探問道。
“難過?我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與那渣男再有任何瓜葛,怎么可能為他難過!”
聽到她說的,他本被陰霾籠罩的心情瞬間陽光普照,但想到自己這一陣子忙得三天兩頭不見人影,無法時時刻刻待在家里保護(hù)她,他有些郁悶,只能提醒她一番,“你前夫既然肯低聲下氣回來找你,絕不會這么簡單就放棄,你必須提防,尤其我不在家時,你家的門最好上閂,除了真的來買酒的,不要隨意讓人進(jìn)入。”
“我猜測他們原本應(yīng)該是要來談生意,知道我是樂仙酒坊的東家后就改變心意,想要利用以前的關(guān)系吞了我的酒坊,還要我為他們賣命,于是打著我前公婆的旗幟要我回去。不過經(jīng)過你今天的警告,按照江承恩欺善怕惡的性子,我想他們不會再來找我麻煩了!
她想了下,還是點頭答應(yīng)按照他所建議的做,“不過你要是出門,我還是會把我家大門閂好的!
“記住!甭牭剿某兄Z,他放心多了。
“我一定牢記,你不用擔(dān)心。”被人這樣關(guān)心的感覺還真不錯。
“對了。”他滿嘴嫌棄的問道:“你父母怎么把你許配給那種男人?”每每想到這事,他心頭就煩躁不已,趁這時候問清楚也好。
“我跟他是娃娃親,這婚事是他家為了報恩硬求的,并不是我同意的姻緣。”她聳了聳肩,“當(dāng)初我找上門時,他若是告訴我他已有喜歡的女子,我會同意退婚的,而不是讓他娶了我卻把我當(dāng)成仇人對待,我甚至差點死在江家……險些死一回,讓我看清也想通了很多事情,所以提出和離,帶著歡歡回到這里!
其實她說的是她的想法,并不是羋九兒的心境。
她在戰(zhàn)慕寒面前是個果決而大剌剌的女子,若是將羋九兒為江承恩所做出的卑微犧牲說出,他肯定會對她性情突然改變這事感到詭異跟奇怪。
“差點死去?”
“是的,為了娶平妻的事情,我差點被江承恩打死!彼频L(fēng)輕的說著,好像事不關(guān)己。
她雖是輕描淡寫,但光聽說她差點到地府報到,便可以知道她所受到的折磨不是一般人可承受的,一想到這里,便有一股無名火從戰(zhàn)慕寒心底涌起,他忿忿道:“那一箭便宜他了!”
她勾起一抹燦爛笑容,“他應(yīng)該過不久就會得到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我們且看吧,有時候讓仇人死得太快不是一件好事。”
他愣怔了下,隨即認(rèn)同她所說的,朗笑一聲,“你說的沒錯,不過你如何得知他將得到報應(yīng)?”
“我對江家還是有些了解的,尤其是江承恩。他雖是商人,卻愛學(xué)文人附庸風(fēng)雅,骨子里看不起商人,更別提出門與人談生意,今天他會親自出馬,表示江家可能遭遇到前所未有的難關(guān)。對于一個學(xué)什么不像什么,沒有一樣專精的人,在生意場上遲早被人玩死,我等著看他摔死的那天!
只有看著意氣風(fēng)發(fā)的他為了拯救下滑的生意焦頭爛額,被折磨得精疲力盡,最后失去一切,這樣才能替半九兒出了積壓在她心中的那口怨氣。
“的確,這我認(rèn)同!
這時,歡歡已經(jīng)自地窖搬出一壇梅子酒,“戰(zhàn)爺,這壇梅子酒是這批釀制的第一壇,小姐特地留給您喝的!
“第一壇,這怎么好意思!
“別不好意思,有你在,我可是少了不少麻煩,這是應(yīng)該的!泵拙翗返。
“戰(zhàn)爺,小姐說了,往后親手釀的第一壇酒都要留給您!
歡歡對戰(zhàn)慕寒愈來愈崇拜了,對他的景仰簡直有如滔滔江水一樣綿延不絕,認(rèn)為只有這樣的男人才能保護(hù)他們小姐。
她雖然時常少根筋,但是還是看得出自家小姐跟他之間有那么一點不一樣,想著小姐一定是心里感動,才會提出要將親手釀的第一壇佳釀留給戰(zhàn)爺,小姐分明是對戰(zhàn)爺?shù)母杏X不一樣。
現(xiàn)在只差點破了,要是小姐跟戰(zhàn)爺真能如她所希望的,那就太好了!不過很奇怪耶,她這么遲鈍都看得出他們互相有那么一點意思,怎么當(dāng)事人就沒看出呢?
米玖樂沒想到歡歡竟然把這特別的舉動告訴戰(zhàn)慕寒,有些尷尬,紅著臉朝著她低喝了句,“歡歡,就你話多,快去做午膳,今天多炒兩個菜,留戰(zhàn)大哥吃飯!
“奴婢這就去,戰(zhàn)爺,麻煩您先陪我們小姐聊天啊!
戰(zhàn)慕寒心底不自覺浮上一抹喜悅,眼底閃著異樣的光芒,直瞅著有些羞澀,別過臉不好意思看著他的米玖樂。
他想到梅縣數(shù)百年的一直傳承的習(xí)俗,心下似乎有一點了然,勾了勾唇角,“玫兒,我很高興!
“高興?高興什么?”她有些不解的問道。
戰(zhàn)慕寒輕笑了聲,“你不知道梅縣的習(xí)俗嗎?”
她搖頭,“踉我還是釀酒有關(guān)系?”
“都有關(guān)。”
“快跟我說!”
“先答應(yīng)我,以后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喝整批酒中你親手釀的第一壇!
她秀眉打結(jié),“為什么?”他這帶著一抹邪肆的微笑讓她心好慌啊。
他突然伸手拉過她,將她圈在自己胸懷之中。
這舉動雖不至于嚇到她,但也讓她俏麗迷人的臉蛋上布滿紅暈,她僵硬斥責(zé),嗓音里卻帶著一抹嬌軟,“你做什么?趕緊將我放開……”
戰(zhàn)慕寒食指勾起她的下顎,逼著她不斷轉(zhuǎn)動的眼眸與他深邃如浩瀚星海的深眸對視,“玖兒,梅縣數(shù)畝年來一直傳承著一個習(xí)俗,就是女子有了心儀對象后,可以親手釀制一壇酒送給心儀的對象,向?qū)Ψ奖磉_(dá)心意。男方若是接受了那一壇酒,就表示他接受女方的心意,可以結(jié)兩姓之好。”
她登時瞪大眼睛,驚駭?shù)谜f不出話,難怪戰(zhàn)慕寒聽到歡歡說是親手釀的第一壇酒時會笑得那么賊!
“你的心意我知道,我也愿意接受!
米玖樂頓時覺得自己頭頂有好幾只烏鴉在飛,她竟然傻不攏咚的把自己賣給了戰(zhàn)慕寒……
天啊,好想哭啊!
有沒有辦法把他喝下的酒全討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