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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醫(yī)忙養(yǎng)家 第四章 廚藝收服人心(1)

  發(fā)現(xiàn)子瓔站在外頭,他笑彎一雙桃花眼,閃瞎附近無數(shù)少女眼,他像只得意洋洋的開屏孔雀,帥到讓所有人目不轉睛。

  子瓔也被閃瞎了,嘴角微揚,但她控制住了!

  她把這輩子的定力額度通通拿出來。不能閃瞎,不能激動,不能忘記即將登場的女一號,他再帥,自己都只能當他的工具人、心靈導師,絕對不能勇往直前篡掉女主之位,否則命運被強行更改……會死人的吧。

  「相公,事情都辦好了嗎?」刻意親熱、刻意杜絕一雙雙貪婪的眼睛,她這是在做好事,為女主掃除雜枝,絕對不是因為嫉妒。

  「辦好了。」

  「我還沒買好東西呢!

  本就嬌嫩的嗓音,又壓了壓、壓出三分柔媚,超級勾人,勾得他頭皮發(fā)麻,心臟一顫一顫,很想當眾把她壓進懷里!肝遗隳闳?」

  「好啊。寇老、夏老,我們先行一步。」

  她朝兩人行禮準備離去,轉身之際臉上笑齬立刻收拾得干干凈凈,此番變臉功力,讓慕容羲肩膀下垮,看來她打算在外給他做臉,回到家再枕邊訓夫。

  他是大膽了些,萬一沒弄好,擾亂公堂是要打板子的,但他胸有成竹啊。

  心里盤算,回到家要不要溜到隔壁鄰居家作客,省下一頓叨念?

  不過這樣做同時得割舍幾頓餐飯,當控火功力日漸嫻熟,子瓔頓頓餐食令人驚艷,他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想當初橫行京城時,啥好料理沒嘗過,但他必須承認子瓔的廚藝無人能及。

  「慕容公子,請稍等!褂鄸|領著余南奔出府衙,快步上前向慕容羲道謝!附袢丈岬苣芏氵^此劫,全仗慕容公子大義,多謝。」

  「沒事!

  「午時了,請公子移駕到陵香酒樓用膳,今日酒樓里有道新菜……」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站在一旁的子瓔。

  莫怪他,子瓔雖體積龐大,但人都有基礎審美觀,看到慕容羲那張禍國殃民的帥臉,誰都會自動忽略旁邊的胖子。

  「秋娘子,你怎么在這里?」

  「她是我娘子。」慕容羲想也不想就接話。

  「娘、娘、娘子?」余南都嚇得結巴了。

  老天爺真是太……公平啦,英俊男人要是再娶個漂亮妻子,還讓不讓人活了?所以這個鍋蓋配得無比恰當?shù)暮谩?br />
  「今日還有他事要忙,下次吧!棺迎嬀芙^,拉著慕容羲離開。

  余家兄弟跟著離開,方才不在的白霜走近寇芹堯和夏琢身邊,低聲稟報。

  方進鎮(zhèn)他們就看見子瓔出面幫助李青母子,于是留下白霜盯著,他們逕自去辦事,待事情辦妥準備回村里時,卻發(fā)現(xiàn)慕容羲走進府衙大門。

  白霜始終跟在子瓔身后,看她如何幫助李家母子,現(xiàn)正稟告。

  細細聽著,夏琢眼底浮上欣賞之情。這對夫妻的品行不錯嘛,至于慕容羲更與傳言不符,可見是以訛傳訛。

  慕容羲是個傻惡棍,呵,他哪里傻?分明就聰明得緊,這孩子值得收徒。

  「知道秋子瓔的出身嗎?」寇芹堯問。

  「聽過!

  失蹤前妻在現(xiàn)任妻子過世后突然出現(xiàn),這是冥冥之中亡妻庇佑丈夫,希望他身邊有人知暖熱、懂照顧。

  寫話本呢,編出這么纏綿憐惻動人心弦的故事,騙騙無知小兒還行,哪能騙得過他們這種當官的老人精?

  「信嗎?」

  「倘若秋學陽的亡妻真那么有情有義,豈不更顯這男人狼心狗肺?」

  他把武昌侯府這門好親事定給前妻女兒,卻把亡妻之女推給聲名狼藉的慕容羲,何止是恩將仇報啊,根本是毀女兒一世!

  「我本以為有秋學陽那種爹,女兒品行也好不到哪里去,如今看來倒是不然!箍芮蹐虬党庾约旱南热霝橹鳌

  「離京時,我聽人說了一嘴,秋學陽的前妻懷上了!

  「動作這么快?難道秋學陽連一天都沒替亡妻守!

  「誰知道!

  「若果真如此,秋子瓔的生母太委屈了!

  「當事人都不委屈,你就別擔心了吧!

  「可不是,咱們現(xiàn)在亂成一團,皇上那邊……」

  走遠之后,子瓔甩開他的手,慕容羲不讓,非要牽回來,她的手胖胖軟軟,牽起來觸感特棒。

  走出衙門那刻,他清楚看見她松一口大氣。那是在乎,是從頭到尾吊著心提著氣,她對他很關心。

  被關心對他而言是經(jīng)驗稀少、是強烈陌生。他以為這世上沒有人會在乎他的,卻沒想過自己會被她擔在心上。

  真是心曠神怡,舒暢極了!

  「放開我!

  「那可不行,我們是一對深情繼繕、你儂我儂的『夫妻』!估卫螌⑺氖诌o壓在胸口,就算僅僅是朋友、就算只是演戲,他也要演到徹底。

  望著他英俊帥氣的臉龐,哪里像演戲?真的你儂我儂也就這樣了,這演法會讓人入戲的。

  猛然搖頭,她阻止自我感覺良好,提醒自己,演技再高超假戲都不會成真,老天爺讓她預知下一站,絕不是讓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而是讓她避開景陽崗,安全抵達下一個戰(zhàn)場,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武松的高強本事,所以再次甩開他的手。

  慕容羲站定看她,下一刻揚眉重新把她的手攥進掌心。

  「你在干什么?」子瓔斥問。

  他沖著她嘻皮笑臉。不干什么,就是想牽,牽起多年以來,第一個對自己表達關心的人、第一雙在乎自己的手。

  轉頭相望,一雙微挑的桃花眼脈脈含情,一張面若春曉的俊臉灼灼其華,他的身姿有如松柏般挺拔,淡淡一點笑意,就讓人忍不住彎下眉毛。

  算了,他想怎樣就怎樣,身為二十一世紀的女人又不是玩不起,不過是牽牽小手有何畏懼?就當是員工紅利小確幸吧。

  她拉回正題!竸倓傇趺椿厥拢磕阍趺磿氲綄O壹堂?又怎會摻和縣太爺辦案?」

  「本只想替李家母子打抱不平,給孫壹堂教訓,問清他的住處就找了去!

  「他家里沒人應門,我直接跳墻,進屋后左看右看,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就進他的書房,卻意外發(fā)現(xiàn)桌上一疊模仿余南字跡的草稿,我讀兩遍,心想這人不知憋著什么壞招,于是隨手抽走兩張塞進懷里,都沒想好如何運作呢,就看見寇芹堯、夏琢圍在府衙前!

  「我湊上前,發(fā)現(xiàn)模仿信的落款人余南正被壓跪在大堂中央,我邊聽百姓說事兒,邊看縣太爺審案,見他來來回回說的證據(jù)根本狗屁不通,再見被用刑的余南打死不承認,眼看他就要被判刑,情急之下,我只能拿鎮(zhèn)國公府的名號出來威風一把,沒想還挺管用的!

  「那是你運氣好,若離京城近些,他聽過『慕容羲』的昭彰惡名,縣太爺肯理你才怪!顾霐(shù)落他的沖動。

  「沒錯,偏偏這里離京城夠遠、偏偏縣太爺沒見識,所以我成功唬人、成功破案啦!

  他兀自得意著,眼底卻閃過一抹失落。

  所以他也會在意名聲?

  當然,誰不在意?他只是對改變無能為力,只是不相信自己。

  胸口微澀,她反手攥緊他的,改口道:「你做得很好,如果沒有你,昏昧的縣太爺?shù)乩卫锟隙ㄒ硪粭l冤魂。虧孫壹堂還是個讀書人呢,不把自己的弱處當成可以改進的缺點,反而拿來當成欺負別人的理由。不尋思上進光嫉妒別人的優(yōu)秀,這種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因為嫉妒輕松又不費力,只要張口一頓怨天尤人,就能把自己的不幸推給環(huán)境和外人,這比起勤奮自律容易多了。」

  「說到底就是見不得別人好,自己懶還要拖別人下水!

  「沒錯。人最怕有登天夢想,卻沒有登天實力,怕苦怕累不愿意努力!

  「那你呢?有登天的實力嗎?」她笑著反問。

  他挑挑眉拒絕闡述真心!肝覜]有登天的夢想!

  說謊、心口不一的家伙,分明是時不我與,哪是缺乏夢想!敢馑际悄阌械翘鞂嵙?怪了,有實力的你怎會混到發(fā)配下鄉(xiāng)?」

  頓時,笑容凝在嘴角,他沉吟道:「很多時候過度聰明是原罪!

  又是一部大宅門?都是男人惹的禍,搞來一堆女人天天《紅樓夢》,死完晴雯死黛玉,非要弄得涂炭生靈,民生不寧。

  子瓔怒其不爭!讣词谷绱艘膊豁毘C枉過正,把名聲搞得體無完膚!

  出嫁之際姊妹上門添妝,她們不自禁流露出同情,連添妝都多上幾成,眾人認定慕容羲是佛地魔、藍胡子,認定她有命出嫁沒命回娘家。

  不是姊妹認定有誤,而是他不珍愛自身,又不當將軍,哪來那么多噬血因子?幾個紈褲打打架消消食便罷,他卻每每打得人斷手斷腳、傷重吐血,讓鎮(zhèn)國公夫人日日備禮處處致歉,日子過得忙碌而精采。

  你說他傻不傻?既然討厭宅斗首腦,何必總給機會讓她表彰賢德呢。

  嘴角浮上譏誚,他痞痞地勾動眉梢!溉绻艺f替天行道,你信不?」

  有譏誚、有痞氣,態(tài)度吊兒郎當,明明是叫人咬牙暗恨的表情,可她卻胸口發(fā)悶、堵塞酸澀。

  說不清是同情還是心疼,但認定他的暴力不是單純的意氣之爭,不是拳頭太閑,需要找?guī)讐K小鮮肉來進行磨練。

  轉身面對他,她捧起慕容羲的臉,目光無比認真!肝蚁嘈!

  這樣就……相信了?子瓔的回答不在他的預料中,是詫異也是驚喜。因為「相信」對任何人來講是再普通不過的事,對他而言卻難能可貴。

  沒有人相信他,不管是父親、兄長、夫人或者親生母親,所有人都認定但凡出事,必定是他的過錯,是他骨頭里流著不安分的血液,是他身體里住著惡鬼,可是她竟然說相信?

  不是客氣,不是敷衍,她的目光清澈,態(tài)度篤定,她的話出自真誠。

  「為什么相信?你沒聽過別人對我的評語?」

  是感動,但他的表情瞬間僵硬,嘴唇抿出一條堪比以尺描畫的直線,然而不經(jīng)意間,他眼底透出小奶狗般的……依戀,害得她的心臟被送進鍋里烹煮得軟糯。

  肥嫩的手掌補上幾分力道,握住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

  「聽過,但我更相信親眼所見,賣姜漢子、余南和你沒有半分情誼,你卻為他們出頭,若非秉性良善,沒人會吃撐了替自己找事做!

  大概是她的話很暖,也大概是她的解釋鏗鏘有力,硬是把他的倔強化成繞指柔,于是眼底的嘲諷淡了,嘴邊的自嘲消弭……鼻子酸酸,他有想哭的沖動。

  「但為什么不用對待客棧掌柜和孫壹堂的方式,找出證據(jù)揭露他們的罪行,為什么要用暴力解決?」

  事實證明,他沒解決任何事,只將自己的形象給賠進去。

  「比起權勢,證據(jù)、正義不堪一擊,那群男盜女娼之輩不會講道理,官官相護,律法保護的是權貴不是平民!顾x憤填膺。

  「情況有這么糟糕?」

  「當今皇帝仁厚,京城世家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一個個失去分際,他們視百姓如芻狗,認定自己是操縱生死的神仙,虐待下人欺辱百姓,非但不覺得慚愧,還沾沾自喜相互攀比。」

  「官府不管嗎?」

  「民不與官斗,只要不鬧出人命,誰愿意和官府打交道?就算鬧出人命,幾兩銀子就能讓親人低頭認下,只是死者何辜?」

  猶豫片刻后,子瓔問:「國舅庶子董赫做了什么?」

  「他買許多小孩,拐騙不少乞丐,關在京郊的田莊里。」

  「做什么?」

  「打獵!

  「以人為獵?」

  他沒想到她的反應那么快,苦苦一笑!笇Γ媚切┤水敨C物射殺!

  「可惡!那種人只打斷他一雙腿,太便宜了,你就應該叫上我,讓我替你出謀劃策,我肯定能整得他生不如死,卻不知道自己得罪哪一路神仙。我的毒藥一大堆,一種一種試、試到天荒地老,他拿旁人當獵物,我就拿他當藥人。」她正缺人體實驗呢。

  他樂歪了,握住她的肩膀,首度為這此事驕傲。

  可惜那時他還沒認識她,要是早一點娶了就好,屆時夫妻倆合作,一手毒藥懲惡揚善、縱橫天下。

  「其實不只打斷他的腿,我還殺光田莊里的下人,把孩子放出去,一把火燒掉那里!

  就是因為孩子們活著,鎮(zhèn)國公手里握有充足證據(jù),權柄滔天的董國舅才沒辦法弄死慕容羲吧?否則只是小小庶子,沒有非保不可的必要性,畢竟鎮(zhèn)國公府里旁的不多,嫡子多到能組隊賽球。

  「這件事你父親知道嗎?」

  「知道。」

  「他為何不把事情捅出去?屆時天子震怒,國舅爺位置也坐不牢!

  「不少高門大戶的公子都參加過狩獵活動,這一捅牽連太大,國公府得罪不起!

  「所以把你送回老家,是他們妥協(xié)之后的結果?」

  「對!乖诨貞^后,周遭陷入一片沉默。

  「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倘若你握有權柄,情況將會大不同。」

  「什么意思?」

  「如果你有權,就能把一干惡人如數(shù)擒獲,逼出口供、面見天顏、昭告天下,若皇帝真如你所言那般仁慈寬厚,豈會坐視不管?

  「再說那些被你放走的孩子,他們才幾歲,有沒有辦法在外面獨立生活?到最后會不會流落街頭,再度淪為乞兒,萬一碰到同樣的變態(tài),是不是要再次重復同樣苦難?倘若你有權有勢,就能蓋起育幼院,將他們養(yǎng)大,教會他們做人與立足世間的本事,他們的人生將會大不同。

  「也許你見識過臣官的丑惡嘴臉無心仕途,但你可以和他們不同,可以進御史臺,可以獨木支林,把惡官面具撕扯下來,讓百姓看清他們的嘴臉,讓他們惡有惡報,而不是只動拳腳,搞搞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手段!棺迎媱裾f。

  是的,他也想過這些,但他更相信嫡母的手段,即便他有科考能力,恐怕剛報上名就注定名落孫山,既然結局都是失敗,何必做無謂之舉?獨木支林談何容易?

  「沒用的,我家嫡母的兄長是當朝丞相,有他在,我永遠無法冒出頭!

  想當初他連國子監(jiān)都進不去,義父給他找了間私塾,結果夫子被打得鼻青臉腫,親自歸還束修,嫡母打定主意要把他養(yǎng)得廢上加廢。

  「還沒做的事怎能預知結果?即便千難萬難也要試過才能下評語!

  「從小到大我已經(jīng)試過無數(shù)次,結局雷同!

  「但現(xiàn)在你不在國公府,你是自由的,再沒人能壓抑你。試試吧,為自己努力一把,旁人越是壓迫,我們彈得越高!

  看著她白嫩白嫩的臉龐,久久后不由失笑,為了說服自己上進,她很賣力吶。

  臉突然朝她靠近,子瓔身子猛往后傾,警戒地看他!改阕鍪裁?」

  「你居然沒有穿耳洞?」

  笑了笑,子瓔直起身!笇Π,我怕痛,娘舍不得動手!

  「真好,有個疼人的娘!顾蜎]有,他的娘恨他……

  見他滿臉失落,她把自己的肥手塞進他的掌心中,不知怎么安慰,只能轉移話題!富丶野,我教你玩五子棋。」

  他不知道什么是五子棋,但他喜歡「回家」。

  是啊,他有家了,他還是家里的頂梁柱,必須為他的妻子遮風擋雨。一笑,他又覺得自己強大起來。

 。

  這天清晨他打完拳正準備出門,卻不想被豬蹄給抓回來。「去哪里?」

  「閑來無事,到處晃晃!

  「今天不行,你必須先去松土,等我把馬鈴薯處理好就帶過去!顾唁z頭遞出去。

  「我不會種田!

  「我雇村里幾位大叔大哥一起種,他們會教你!

  「我不!

  「你不去,就沒飯可吃。」

  「隨便,反正滿村的大嬸娘、小嫂子都歡迎我去蹭飯!

  「不管,你非去不可!

  慕容羲嘻皮笑臉地朝她做個鬼臉,甩開豬蹄后大步往外跑。

  耶!寄信去,他要告訴義父錢收到了,從此天寬地闊,他又是一尾活龍。男主外女主內(nèi),從今天開始身為老公的他,有條件給老婆吃香喝辣。

  子瓔凝視他的背影與自己對賭,賭他秉性純良,俠義心重,不會放著自己和大叔大哥在田里忙,自己卻滿村子亂晃,也賭他是個吃貨,不會放著好吃的不吃,跑去將就他人廚房。

  帶著三分自信,開始著手處理從里正家里帶回來的馬鈴薯。

  她先把稻草燒成灰,避開芽眼處,將馬鈴薯切分成數(shù)個,再將切口處裹上草木灰,分裝入麻袋里。

  一袋袋馬鈴薯放上借來的推車,再將綠豆慧仁湯搬到車上,運到自家的十畝田旁,幸好田地離家不遠,否則依她蹩腳的推車本事,肯定無法全須全尾安全抵達。

  舉目望去看不見慕容羲的背影,她賭輸了,說不出口的失望,胸腹間沉甸甸的,有些喘不過氣。

  呼……別失望、慢慢來,早就知道他有些執(zhí)拗,哪能灌上幾碗心靈雞湯,就立刻從紈褲變男主。寇芹堯不也細細考察一年多,才決定收他為徒?

  收起失望,她招呼大家用點心,再把說好的每人十文發(fā)下去,她雇的人多,又都是種田老手,泥土已經(jīng)全部松開,挖成一壟一壟的。

  「秋娘子別急著給,我們先把土疙瘩種完,再來領錢!

  「不必,說好只請你們松土整地的,吃過點心就能離開!

  「我們?nèi)硕,松土這么點活兒拿你十文錢,心里過意不去啊。」

  「別這樣說,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往后還有很多事要麻煩各位大叔大哥,你們先回去吧!

  在子瓔的堅持下,他們把一袋袋馬鈴薯分擺在不同地方后就離開了。

  看著開墾好的地,她深吸氣,頂著大太陽種植馬鈴薯。

  慕容羲從鎮(zhèn)上回來,遠遠看見她彎腰在田里忙。

  她沒戴斗笠,太陽把她嫩白嫩白的臉曬得通紅,雙手沾滿泥巴,衣服被汗水濕透。

  慕容羲皺眉。她這是在干什么,不是雇了人?人都到哪里去了?

  不知哪來的莫名怒火,他快步上前,一把搶下她的鋤頭!溉硕既チ四睦?拿錢不做事嗎?」

  「我雇他們松土,他們不但把土松完,還把田畦壟好,夠了!

  「那就再多花點錢,讓他們把馬鈴薯給種了不就完事?」

  「第一,他們沒有種過馬鈴薯,要是種壞怎么辦?第二,今天雇他們種,明天呢?繼續(xù)雇他們澆水、施肥、除草、收成嗎?」

  「有何不可!

  「你啥都不做,什么都沒學會,如何將它們推廣到各處,如何說服各地父母官鼓勵百姓種植,又如何解救百姓于糧荒?」

  「你就這么有把握,它一定能成?」

  「我有,如果種植正確,一畝地可以產(chǎn)兩到三千斤。」這是保守估計,以現(xiàn)代農(nóng)業(yè)科技,至少可以產(chǎn)三千到五千斤。

  兩到三千斤?一畝地水稻能產(chǎn)五百斤已夠驚人……「你別說大話。」

  「要打賭嗎?」

  跟她對賭,他還沒贏過。

  目光對峙間,她篤定自信,他卻驚疑不定。若真像她所言,那就太……胸前快速起伏,腦袋飛轉不停,片刻后他驟下決定,沉聲道:「教我怎么種!

  子瓔笑開,跟自己的對賭……又一次贏了!

  *

  子瓔幫方瞿翊治病,要求慕容羲每次都要陪伴,目的是刷存在感,寇芹堯的觀察試探遲遲不見開始,她只能制造機會讓兩人接觸。

  至于什么時候寇芹堯才能對慕容羲另眼相看,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畢竟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但至少寇芹堯對慕容羲的鄙夷明顯消失,而最近幾趟夏琢會拉著慕容羲下棋。

  但墨雨對他無由來的、掩也掩不去的惡意……好吧,人與人之間有難解的緣分問題,不強求。

  她擔心過慕容羲的忍受力,生怕兩人打起來,畢竟他曾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暴躁打仔。但她多慮了,慕容羲對墨雨并無惡意,反倒客客氣氣、保持距離。

  她問:「為什么你能容忍墨雨,卻不能忍下楚東霖、岳紹恒?」

  他不假思索回答,「墨雨沒傷天害理也沒欺辱百姓,他們頂多是不喜歡我而已,天底下的人那么多,總不能逼著他們各個都喜歡吧!

  聽聽這回答,他真的是正義達人,真的秉性純良,真的豁然大度,終究是那個離這里很遠的京城虧待了他。

  兩天施針一回,他們會等方瞿翊喝過藥、泡完藥澡后,再一起踏著夕陽歸家,兩人的相處越發(fā)融洽,他們談心論事,她告訴他,她有多么好的外祖、母親和親如生父的師父;而他告訴她,從小到大遇過的不平事兒,他說幸好有義父拉他一把,否則他現(xiàn)在肯定是殺人放火、無視世俗的家伙。

  當然,最融洽的時光是在餐桌上,她的廚藝在經(jīng)過一段日子的練習后,恢復過往水準,為獎勵他的勤奮與容忍,香料再貴,子瓔都買得不手軟。

  昨天訂的石臼送來,刷洗過后,她蒸上五斤糯米,打算做麻薯。

  之所以想到做麻薯,還是因為他老抓著她的手不放,揉揉捏捏玩?zhèn)不停,她抱怨不止,可他露出一口大白牙,笑亂她的心跳。

  他說:「可我喜歡啊,軟軟的,像糯米團子似的好捏。」

  她的手成了他的舒壓小物?

  她聯(lián)想到麻薯,于是訂了個石臼,買回一大袋糯米。

  慕容羲剛給馬鈴薯澆完水,一進門便興沖沖跑到子瓔跟前,滿臉的炫耀。

  「都活了,已經(jīng)有一大半開始長葉子!顾d奮不已,差點跳起來。

  就說園藝這種事很療癒吧,打死不當泥腿子的大少爺,現(xiàn)在天天玩泥巴,不僅玩出興趣也玩出成就。不過話說得輕松,事實上過程并不容易,從抗拒到接受再到歡喜,他掙扎過好一段時日。

  細皮嫩肉的白面公子,被太陽曬得紅通通,身上脫皮、疼也不敢說的那幾天,她看了都心疼。她時時搗鼓藥膏,就怕苦頭太多,大少爺熬不下去導致前功盡棄。

  幸好雖有少爺秉性,但畢竟有幾分武功底子和不服輸?shù)男宰,他還是一路熬下來,令人欣慰。

  「厲害,我開始期待豐收啦!

  夸獎的話短短兩句,卻夸得他面紅耳赤,真真是可憐的孩子,連被稱贊的經(jīng)驗都少到令人心疼。

  他得意驕傲卻極力掩飾,但翹著屁股的他看起來像高傲的波斯貓。

  「哪有這么快?林伯說種地的要看天吃飯,不到收成那天,沒人知道是什么結果!

  這話說得真好,加分!「這倒是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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