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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相 第5章(1)

  夜未央,絲竹管樂響徹夜空。

  火球般的燈籠仿佛串成一條火龍,蜿蜒在御花圜底端,讓整座花園宛如著火般絢爛。

  御花圜底端在一泓長十五米、深達(dá)十六米的池水中央,蓋了一座圓形舞臺,連接舞臺與岸邊的走道可供三人并肩而行,而今日走道上與舞臺周圍同樣掛滿了燈籠,搭配天幕不時散出的火樹銀花煙火,猶如蓬萊仙境,美得令人咋舌。

  “今晚群臣好好享用美食珍饌,以及美人歌舞!蔽鋭t天穿著一身繁復(fù)繡了鑲金邊的牡丹花黃袍,頭上梳起垂馬髻,上頭插滿金釵,戴著金冠,十分耀眼。

  這夜盛宴名為“春花賞月宴”,所有文武百官和皇親國戚全坐在舞臺兩側(cè),桌上擺滿佳釀與珍饈,身側(cè)是美婢成群,眼前是舞女扭動曼妙身形翩翩起舞,但這晚只有月亮高掛,至于花朵,根本不見蹤跡。

  狄寧寧穿著朝服,端坐在群臣首位,若藍(lán)則是站在自家主子身側(cè),隨時候命。

  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桌上美食,狄寧寧想著的卻是昨晚那個莫名其妙的吻。

  李澈無端吻了她之后,只朝她微微一笑,隨即說該入內(nèi)工作,便請她先進(jìn)

  入屋里,他則動手收拾殘局,然后他依然如故的同她談天說地,好像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

  雖然她表面上裝作無所謂,但剛開始是羞怯,接著莫名的火大。

  昨夜的吻雖然只是淺淺碰觸,對狄寧寧來說卻是生平第一個親吻,就算過了一夜,李澈燙熱的雙唇觸感依舊停留在唇上,令她的心房狂烈躍動,就算到現(xiàn)在都還是無法止息。

  只是想起昨日他吻過她后,拍拍屁股說了一聲“我們該工作了”,接下來的時間他埋首翻閱書本,甚至子時一到,要她好好休息,便離開宰相府,在她看來,他是完全把親吻女子當(dāng)成家常便飯,想著想著,她又會生起悶氣,氣他的無端親近舉動,同時氣自己竟會如此在意他的親吻,讓她變得一點(diǎn)也不像自己。

  這時,狄寧寧聽見不同于高談闊論的竊竊私語,抬眸一看,赫然發(fā)現(xiàn)李澈穿著絳紅色領(lǐng)口滾黑邊的衣袍,圍了條黑色寬版牛皮腰帶,黑發(fā)在頭頂綁了一個髻,出現(xiàn)在宴會會場。

  惹得她一整天心煩意亂的男人揚(yáng)起嘴角,筆直的穿過舞臺中央,霸道的不閃過正舞著霓裳舞衣曲的舞女,反而要她們邊跳邊留意,別打到八王爺,只能多轉(zhuǎn)幾個圈往外側(cè)跳去。

  “孫子參見皇祖母!崩畛簛淼轿鋭t天的面前,隔著桌子,拱手行禮。

  “難得你會出現(xiàn)在這里,怎么?今天是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的?”武則天雖然揚(yáng)高眉頭,不解自從邊疆回洛陽后,從未參與任何大小宴會與早朝的李澈竟會主動參加“春花賞月宴”,但明眼人都能瞧得出她是無比的高興。

  “孫子今夜前來,只是想討點(diǎn)酒喝,要點(diǎn)飯吃,順便看一下現(xiàn)場有無美人可供入懷罷了。”李澈站直身子,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哈哈哈,那好,朕的乖孫子,你趕緊入座,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順便再看看有沒有入得了眼的大美人!蔽鋭t天對李澈可是特別的寬容。

  李澈的父親原先是九五之尊,卻因?yàn)槭芑屎笳埻校雽⒃紫嘀蝗蚊o皇后的父親,惹得武則天大怒,廢除他的皇位,改為廬陵王,先被流放到房州,接著再流放到均州,關(guān)押在魏王泰的舊宅,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

  但是嚴(yán)厲的武則天卻對一年半前從邊關(guān)回洛陽的李澈特別寬待,任由他揮霍金錢與時間,在洛陽宮里衣著不整,完全沒有王爺樣子,都未曾置喙一句,反而每每瞧見他就是眉開眼笑,心情大好,這點(diǎn)讓眾臣與深諳武則天性情的人們百思不得其解。

  “若要說大美人,孫子眼前不就有一位衣著華貴,猶如王母娘娘的絕世美人嗎?”李澈勾著嘴,嗓音低啞的說。

  “真是不成體統(tǒng)!”武則天笑得花枝亂顫,然后命人過來替李澈打點(diǎn)一張桌子與吃食,深怕皇孫餓著了。“到宰相身側(cè)坐吧!那里的視野好,可以看清楚每位姑娘的容貌。”

  “孫子謝過皇祖母。”李澈拱手作揖后,才移步至宮人緊急為他備妥,位于狄寧寧身側(cè)的座位。

  當(dāng)他來到她身邊時,她站起身,盈盈行禮后才又坐下,眼睛依然直視前方穿著薄紗,扭腰擺臀的女子,貌似看得十分認(rèn)真,內(nèi)心卻如擂鼓狂響,只當(dāng)昨夜之事是鏡花水月。

  “你看得見嗎?”李澈端起玉杯,轉(zhuǎn)頭,看向狄寧寧。

  “謝謝王爺關(guān)心,今晚宮里點(diǎn)了上萬盞燈籠,微臣還可以看清楚,只是遠(yuǎn)方的人事物就只有模模糊糊的形體罷了。”狄寧寧睨著表現(xiàn)如常的李澈,讓她再次肯定昨夜的吻只是無謂的碰觸,好不容易稍稍平靜的情緒又莫名的不悅,口吻不自覺的冷淡了下來。

  正當(dāng)李澈要再開口回話時,只見總是圍在薛懷義身邊的張御史端著酒杯來到兩人眼前。

  “王爺,宰相,微臣敬您們一杯!睆堄芬荒樥~媚,仰首喝光杯中酒水。

  “張御史客氣了!崩畛簺]有回敬的打算,抬高下顎,一臉冷然的望著他。

  張御史因?yàn)楸容^靠近狄寧寧,且剛好站在燈籠左側(cè),因此她才得以看清楚他脖子上的詭異痕跡。

  只見張御史粗壯的脖子左側(cè)有兩點(diǎn)相距不過兩指寬的紅痕,那紅點(diǎn)如紅豆般大小,令人不禁懷疑,這痕跡是從何而來?

  “張御史,你的脖子受傷了?”同樣看到這傷口的李澈揚(yáng)起眉頭,問出心中的疑惑。

  “咦?這……”張御史嚇得趕緊用左手撝住脖子,驚慌失措的朝兩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李澈直直盯著張御史不尋常的反應(yīng),他回到座位后,跟身后的家仆說了什么,家仆轉(zhuǎn)身離開,不久又回來,遞了一塊紗布,張御史接過后,馬上把紗布粘在脖子的傷口上,企圖掩人耳目。

  “張御史脖子上的傷口似乎有古怪。”李澈傾身,貼近狄寧寧的耳畔,小聲的說。

  他說話時的熱氣吹拂她的臉頰,好聞的檀香氣味充斥鼻腔,令她的心房又是一陣無法克制的顫動,但她的面容依舊努力保持平靜。

  “古怪?”

  “那傷口不似蚊蟲叮咬,也不像女人咬的,倒是有點(diǎn)像……”李澈若有所思,兩根指頭揉了揉下顎!跋袷潜簧咭В就跚颇莻诘挠铣潭扰c顏色深淺,造成這傷口的時間應(yīng)當(dāng)是兩到三天之前,若被擁有這么大顆牙的蛇咬到頸子,怎么想都不認(rèn)為張御史今夜還能生龍活虎的在這里喝酒吃肉,就算沒死,也只剩半條命了!

  這就是他還搞不明白的事情,狄寧寧也頗有同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而且他似乎很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這兩點(diǎn)紅痕,另外,就本王所知,他十分貪生怕死,但脖子上的紅點(diǎn)完全沒有治療過的痕跡,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若依王爺之見,張御史脖子上的紅點(diǎn)應(yīng)該有玄機(jī),是吧?”雖然多次聽聞李澈是個貪戀女色、不務(wù)正業(yè)的王爺,但從這幾日的相處與今晚他的頭頭是道,令她開始懷疑傳聞的真假。

  “本王是如此認(rèn)為,不過無法斷言張御史脖子上的傷口究竟是何物造成的,或許是本王多心了!崩畛汗戳讼伦旖牵缓笈e箸,開始享用桌上的美食。

  狄寧寧無法克制自己不去在意他,隨即發(fā)現(xiàn)舞群中擔(dān)任女主角的美人一直往李澈身邊靠近,甚至在舞碼銜接中間還來到他身側(cè),巧笑倩兮的替他斟酒、布菜,呼之欲出的豐滿胸脯不時貼上他健壯的臂膀。

  李澈深知自己過去這一年半來費(fèi)心建立起的惡名聲,若在大庭廣眾下拒絕女舞者的親近,或許又會引來有心人士的注意和猜疑,于是只好任由女舞者在他身上來回打轉(zhuǎn),繼續(xù)扮演荒唐的八王爺。

  然而狄寧寧不知道他的心思,只當(dāng)他花名在外,又是王爺?shù)淖鹳F身份,許多貌美女子喜歡攀上他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只是為何當(dāng)她瞧見美得如出水芙蓉的女舞者不斷用胸前的柔軟磨蹭他,薄而棱角分明的唇瓣若有似無的微勾時,心情會惡劣到了極點(diǎn)?

  她索性低下頭,繼續(xù)吃菜聽樂曲,想來個眼不見為凈。

  兩盞茶的時間過后,微醺的武則天似乎已經(jīng)困了,準(zhǔn)備回房休憩,臨走前向眾大臣宣布明日不上早朝的決定,才在婉兒的攙扶下離開會場。

  狄寧寧緊接著站起身,告訴若藍(lán)自己也該回府,然后瞄了依然被女舞者纏住的李澈一眼,沒來由的感到煩躁。

  “啟稟王爺,微臣先行離去。”她的口吻不冷不熱,見他對她揮了揮手,要她不必多禮,當(dāng)下不著痕跡的用貝齒咬了下唇,轉(zhuǎn)身離開。

  不只御花圜大紅燈籠高高掛,在連接洛陽宮與宮門必經(jīng)之路也都掛滿了燈籠,因此若藍(lán)只有手執(zhí)一盞燈籠,就能替自家主子照亮腳底下的道路。

  就在主仆兩人穿過御花園后端,走在花木扶疏的御花園中段回廊上時,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三名身著黑衣的男子,筆直的走向她們。

  “小姐,您看前面是不是有三個男人朝我們這邊走來?”若藍(lán)膽子小,雙手顫抖得幾乎要握不住燈籠。

  “來者何人?”狄寧寧冷著一張臉,雖然脫口而出的話語冷淡如斯,卻飽含不容忽視的霸氣。

  洛陽宮正值守衛(wèi)交班時刻,且文武百官都還在會場喝酒吃飯,歡快的享樂,因此這回狄寧寧與若藍(lán)可是處在岌岌可危的狀況中。

  “宰相好兇悍呢!”為首的男子口氣里充滿了輕佻。

  當(dāng)他們走近后,狄寧寧才得以藉由掛在屋檐下的燈籠瞧清楚那三人的面容,赫然發(fā)現(xiàn)竟是薛懷義與張、林兩位御史,心下大喊不妙,但目光依舊矍爍,牢牢盯著眼前的三名不速之客。

  “是呀!宰相這么兇悍,以后怎么嫁得出去?”林御史訕笑著。

  “我看也只有懦弱的男人才能與她相安無事,要不,就得要找一名更加偉岸、更加兇惡的男人才治得了她。”張御史聳聳肩,笑了笑,“依下官看,也只有薛大人能擔(dān)此重任!

  三名男子面容猙獰,仰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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