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于他激動的反應(yīng),沈瑋真則是悠閑品嘗著自英國引至上海,不同于中國濃茶的清雅花茶,淡聲說:“若是計劃不成功,她沒法留在那人的身邊,她還是你的未婚妻,這點不會改變!
“不!不行,就算我肯,水滟也不會答應(yīng)。”他斷然拒絕,對父親要將他深愛的女人送給別的男人一事感到十分憤怒,更別提他答應(yīng)過她會在年底娶她進門。
“這就要靠你了,”沈瑋真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沉聲說:“只要是你的請求,水滟是不會拒絕,說服她,是你該負(fù)責(zé)的事!
“上海多得是美艷、手段高明的交際花,你不是找來了一批女人?她們不行嗎?為什么非要水滟不可?”沈震搖頭。
要他親口說服未婚妻去伺候一個殘酷邪佞的男人,讓她淪為玩物?
他做不到!他沒那樣寬大的心胸。
“因為嚴(yán)昊指名要她。”
沈震一怔,眼底有著不信,“怎么可能……他根本沒見過水滟……”
那晚的宴席,他將招待嚴(yán)昊一事交給父親,自己則看顧著趕回府中赴宴的秋水滟,為的就是不讓嚴(yán)昊見到絕美的她,甚至自宴會開始便寸步不離守在她身旁,他確定嚴(yán)昊根本沒見過她。
“或許他早就對這紅遍上海的影視紅星感興趣!鄙颥|真得意的笑。
這可得歸功他獨到的眼光,早在十年前,他就看出秋水滟那掩在污垢下的絕艷臉蛋及那一身能輕易吸引人們目光的獨特氣質(zhì)。
他花了大把錢財栽培她,讓她讀上海最高貴的女子學(xué)校、讓她學(xué)習(xí)所有名媛都會跳的社交舞蹈,不論是音樂、英文或戲劇,他給她的吃穿用度,皆比照豪門千金,現(xiàn)年二十歲的她,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嬌花,而這朵花,也如他所愿,為他招來了上海最有權(quán)勢的人物。
撫著手上的玉環(huán)戒,他又說:“總之,這是個好消息,拯救逐漸沒落的沈家是第一步,若計劃能順利,比起可以預(yù)期的龐大財富及名聲,犧牲一個女人,算得了什么!
在上海,有什么比錢和權(quán)更重要?
對沈瑋真而言,只要讓他得到他想要的,就算犧牲的女人是兒子的未婚妻,他也無關(guān)痛癢,再說他當(dāng)初會收養(yǎng)秋水滟,盼的本就是能有用到她的一天,現(xiàn)在機會來了,他當(dāng)然不會放過。
“但……水滟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我深愛的女人!”忍著胸口的痛擰,沈震痛心的說。
沈瑋真臉色一沉,斥道:“別忘了我和你說過什么!我們是做大事的人物,難不成你要眼睜睜看著沈家沒落?被人踏在腳下茍延殘喘?”
這一斥,讓沈震蒼白了臉,雙拳緊握,不死心的又問:“難道……沒有別的人選了?”
沈瑋真冷然的瞪著他,低聲說:“我說過,嚴(yán)昊指名要她,再說,外頭找來的女人,哪里比得上沈家養(yǎng)育十年的秋水滟?就憑沈家對她的恩情和她對你的感情,她是絕不可能背叛沈家,依我看,水滟是最好的人選。”
父親的話像是將沈震打進地獄,讓他無法辯駁,因為他很明白,父親說的對,沒有人比秋水滟更適合這個角色……
他閉上眼,再次睜開眼時,眼中除了心痛外,還多了一抹割舍。
“我明白了,我會……說服她!
“很好!鄙颥|真滿意的點頭,“你有三天的時間,三天后,不論她答不答應(yīng),她都得出現(xiàn)在嚴(yán)家。”
落下總結(jié),他站起身,留下一臉神傷的兒子,滿不在乎的大步離開。
昂貴的黑頭車,緩緩行駛在大街上,行經(jīng)喧囂的酒店、奢華的賭場,在夜晚依舊明亮的黃浦江旁駛過,筆直而行。
不久,車子來到一扇黑色的鐵鍛雕花大門前,守衛(wèi)在仔細(xì)盤查車內(nèi)人的身份之后,才敞開左邊的大門,讓車子繼續(xù)前行。
路旁種植兩排長長的梧桐樹,樹蔭濃翠,在足以同時停上四輛車的大道上枝節(jié)交錯,遮去大半晦暗的天色。
車停了,坐在前頭的司機下車,繞至右后方,為后座之人打開車門,“秋小姐,我們到了!
車內(nèi)的秋水滟渾身一僵,許久,才像是回過神,手扶車門,探出柔嫩白皙的長腿下車。
抬眸,她冷冷看著眼前富麗堂皇的白色樓房、絢麗的歐式噴水池,及那刻著華美浮雕的挑高梁柱。
白色的梁柱上懸掛著灼亮的探射燈,每盞燈,不偏不倚投射在秋水滟纖細(xì)的身子上,讓此時的她看起來更加柔弱孤單。
“秋小姐,請你直接進去,屋內(nèi)會有人為你帶路。”司機說完,便轉(zhuǎn)身開車離去。
望著離去的車子,秋水滟調(diào)回目光,再次看向眼前華美的大門,有瞬間,她很想就這么轉(zhuǎn)頭離開,不顧沈震那令人痛心的哀求,及她欠沈家那份沉重的人情……
然而她終究沒這么做,在她決定前來的那一刻,就已沒有退路可走。
纖長的指,因一路緊掐著手中的行李而蒼白,毫無血色,她試著放開被她抓得不成形的握把,舒展早已無知覺的手指,挺起胸脯,向前走去。
守著門的仆人訓(xùn)練有素,她一有動作,便馬上敞開大門,接過她手中的行李,恭敬有禮的為她指路。
“秋小姐,里面請。”
聽著他們有禮的稱謂,秋水滟自嘲的勾了勾唇。
顯然這屋子里的人都曉得她秋水滟今天會來,這認(rèn)知讓她為自己感到可悲。
走進前廳,她刻意不去看屋內(nèi)精致華巧的擺飾、大器恢宏的建筑,像是想讓自己置之度外,不去想象她今天來此的用意。
屋內(nèi),早有一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在等著她,一見到她,便恭敬的朝她頷首,“秋小姐你好,敝姓盧,是這的管家,很高興你能來。先生已在大廳等待,請跟我來,我為你帶路。”
秋水滟依舊不語,靜靜跟著步履沉穩(wěn)的盧管家身后走著,來到比前廳大上兩倍,裝飾得更加奢華的大廳。
“先生!北R管家對坐在象牙白沙發(fā)上,閉著眼像是已沉睡的男人恭敬叫喚。
男人緩緩睜開眼,看向?qū)⑺麊拘训谋R管家。
“先生,秋小姐到了!北R管家側(cè)過身,讓身后的娉婷身影顯露在他面前。
黑眸微瞇,在看見那像是渾身帶刺的警戒身影時,薄抿的唇緩緩勾出一抹笑。
“你先下去!彼酒鹕恚P直朝她走去。
“是!彼㈩h首,退出大廳。
盧管家一退出,偌大的廳頓時只剩他們兩人,看著那挺拔的身子停在她面前,秋水滟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他勾起她粉潤的下巴,淡聲說:“你來遲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忍著甩開他的沖動,她深吸一口氣,冷聲說:“在上海,有誰敢違抗嚴(yán)爺?shù)囊,?yán)爺既然開了口,我能不來嗎?”
嚴(yán)昊沒答話,仔細(xì)凝著眼前這張覆著冰霜的冷艷臉龐。
秋水滟,影視圈里有名的冰山美人。
十六歲出道,在沈瑋真有心栽培下,至今過了四年,在這圈子里,可說是大放異彩、名氣極為響亮的影視紅星。
在眾多影星之中,她不算最美,卻最艷,也是氣質(zhì)最為獨特的一個。
她有著不需招搖,便能輕易吸引眾人目光的冷然氣質(zhì)。
但他要的,不是像座冰山般讓人難以親近的秋水滟,而是另一個她。
長指刷過她抹著紅滟的唇,他抬高她的下顎,讓那雙自進門便不曾看他一眼的媚眸對上他,“怎么這副表情?不甘愿?”
她身子一僵,雙手掐得死緊。
是呀,她確實是不甘,不!應(yīng)該說是痛恨,痛恨自己非得來到這,當(dāng)他嚴(yán)昊的玩物!
然而她卻只是直直瞪視著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眸底寫著不馴、傲然,不答一句話。
秋水滟不知,她的不馴,取悅了嚴(yán)昊。
薄唇微揚,毫無預(yù)警的,他低下頭,吻了她。
她嚇到了,下意識舉起雙手,想抵抗他的侵略,然而她的手才觸碰到他的胸膛,便被他給扣住,反握至她身后,向下一扯,高聳的胸脯頓時挺起,盈軟的雙峰緊密的貼上他精瘦卻結(jié)實有力的胸膛。
他突如其來的行為讓秋水滟愕然,也很氣憤。
她的唇,只屬于沈震,只會讓他一人觸碰,沒想到眼前這邪佞的男人竟連問都沒問,便直接吮上她的唇。
她掙動著雙手,想脫離他的掌控,然而他力氣大得驚人,根本無法撼動他半分,只能憤恨的感覺他熾熱的唇不停磨蹭她軟嫩的唇,啃咬著、吮弄著,甚至撬開她的貝齒,恣意吮繞她的粉舌。
嚴(yán)昊的吻,霸道而強勢,逼她和他一塊品嘗這個吻,他要她的迎合。
秋水滟卻不肯,更加賣力掙扎,無法掙開他的雙手,她就用她修長的雙腿,以及腳下五吋高的高跟鞋往他小腿踹去。
“放……開……”
她的蠻橫非但沒引起嚴(yán)昊的怒氣,反像是興味更濃。
他抱起她,將她壓在墻上,大腿抵住她不聽話的雙腿,手掌沿著她曼妙玲瓏的身軀撫摸著,而他的唇,吻得更深了。
“不……”她低喊,想阻止他即將罩上她胸脯的掌,趁他不留神,憤恨的張著牙,狠狠咬了他的唇,腥澀的血味頓時盈滿兩人的唇腔。
這一咬,嚴(yán)昊終于停下動作,瞇起狹長的黑眸,凝著她。
“不要碰我!”一得到自由,她馬上環(huán)著身子,退離他身旁數(shù)十步,美眸警告的瞪著他。
拭去唇上的血絲,嚴(yán)昊非但沒將她的警告聽進耳中,這一次他動作更快,像一頭鎖定獵物的黑豹,瞬間將她撲倒在沙發(fā)上,森冷的雙眼直直盯著她倔強卻掩不住害怕的雙眸。
“不要碰你?你以為你是為了什么才會來這里?”他用極輕的嗓音,在她耳畔低語。
她身子一顫,怒紅的雙頰瞬間慘白。
嚴(yán)昊沒讓她回答,傾身,再次吻住她被他吮得紅腫的唇,強迫她開啟,狂霸的繞弄著她甜美的小舌,想挑起她的熱情。
這一回,秋水滟不再掙扎,因為她終于承認(rèn)了事實。
一個在她決定踏進這里就該認(rèn)清的事實。
他,嚴(yán)昊,是一個男人。
而她,秋水滟,是一個女人,也是他的玩物。
他們之間,沒有道理、沒有愛情,只有買賣;他買下她的人,而她要付出的,是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