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一覺就好了,咳咳……你出去……”瞿少堂吃力地集中剩余的意識,只想保護(hù)她,怕她被自己傳染了。
見他真的咳得很厲害,靜寬又跑到廚房,倒了一杯熱開水過來,確定不會燙口,才把他扶高,讓他喝下!霸俸纫豢凇!
“謝謝!宾纳偬酶杏X到喉嚨好一點了。
“你都幾歲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彼劭粲悬c熱熱的,嘴里卻是嗔罵!拔铱刹粫疹櫜∪,不要對我有期待!
他虛弱地笑了!拔抑馈瓤瓤取慊厝ニX……”瞿少堂接著又滿臉痛楚的咳著,頭也更昏了!皼]事,很快就好了……咳……”
“瞿少堂!瞿少堂!”靜寬急切的連名帶姓叫著他,見他痛苦到無法回應(yīng),心更慌、更亂了,握著杯子的手都在顫抖,頭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六神無主?怎么辦?怎么辦?她從來沒有照顧過病人,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處理才好……對了!可以找他的家人,馬上回到客廳,找到瞿少堂的手機(jī),直到“張秘書”三個字出現(xiàn),才試著撥打出去,碰碰運氣。
響了不到五聲,對方就接了起來!拔?”
靜寬不知道該怎么介紹自己。
“是副總嗎?”明明顯示是從副總經(jīng)理的手機(jī)打出來的,怎么不出聲?“副總,你沒事吧?”想到他在感冒,該不會出事了?
她只得開口說話!斑馈F(xiàn)在發(fā)高燒,而且病得很嚴(yán)重……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你可以教我怎么做嗎?”這是第一次讓靜寬亂了手腳,腦袋一片空白,只得低聲下氣地拜托別人。
張秘書馬上知道她是誰了!昂涡〗悖阆炔灰o張,副總現(xiàn)在人還清醒嗎?他可以走路嗎?”
“我不知道,你等我一下……”于是抓著手機(jī)回到臥室,推了推發(fā)著高燒的瞿少堂,叫著他的名字,直到他有應(yīng)聲!澳阒牢沂钦l嗎?”
他微微掀開眼皮,張開手臂將她抱得好緊,還把臉埋在她柔軟的胸前!澳闶庆o……靜,你好涼好舒服……”
“你先坐起來……”靜寬臉蛋驀地紅了,努力跟他纏斗!澳阍俨黄饋砦揖蜕鷼饬,要不是看在你生病的分上,我早就不管你了!
手機(jī)那一頭的張秘書噗哧地笑了。
瞿少堂在她的威嚇之下,只得一邊咳嗽,一邊靠著她的攙扶才下了床。“你不要生氣,我聽你的就是了,咳……”
“好了,然后呢?”她又對著手機(jī)問。
咽下笑聲,張秘書這才知道平日威嚴(yán)的上司也有這么可愛的一面!昂茫恢滥阋粋人可以帶副總?cè)メt(yī)院嗎?要是沒辦法,我現(xiàn)在就搭計程車過去!
這么簡單的道理她居然就這么忘了!搬t(yī)院?對,去醫(yī)院……我真笨,怎么沒想到這個……”
“我會把手機(jī)開著,要是何小姐有任何需要,隨時打電話給我!睆埫貢矒(dān)心她一個人應(yīng)付不來。
靜寬愣了一下,這才想到這個問題!澳阍趺粗牢倚蘸?”
“當(dāng)然知道,因為你是我們副總最重要的女人。”打從第一天接秘書的位置就看見擺在辦公桌上的相框,相片上的女孩讓她印象深刻,在這半年之間也慢慢了解他們的關(guān)系。
她的回答讓靜寬心頭一震,不過沒時間去深思這個問題,當(dāng)他們下樓之后,保全見狀,也趕緊叫計程車,然后幫忙扶瞿少堂上車。
到了最近的醫(yī)院,急診室的醫(yī)生很快的做了診斷,先幫他吊了一瓶生理食鹽水,補充體內(nèi)的水分,然后又開了藥,先喂他吞下一包,如果還是沒有退燒的話,再做進(jìn)一步的處理。
小手將病床的布簾全部拉上,隔絕了急診室里來來往往的病患和家屬,坐在病床邊,她才有空整理情緒。
直到此刻,她的手還因為過度緊張而發(fā)抖,如果不在意、不關(guān)心這個男人,她怎么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靜寬氣自己沒用,也氣他不好好照顧自己,讓她那么擔(dān)心。
“靜?”大概快一個小時左右,藥效似乎真的起了作用,瞿少堂不再因高燒而痛楚,人也較為清醒,試著抬起手去觸摸她,想要證明自己沒有看錯,守在病床旁的女人真的是靜寬。
小手握住他的手!跋麓卧偕。艺娴牟还苣懔。”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聞言,瞿少堂笑出聲來,只因她話中隱藏著說不出口的憂心。
“笑什么?別以為我只是說說而已。”靜寬很是兇悍地白他一眼。“醫(yī)生說要多喝水,我去幫你倒水過來!
待靜寬走出簾子外頭,他唇角抑不住地往上揚起,以為這三年來的努力都成泡影,但不過一個小小的感冒卻讓她真情流露,她表現(xiàn)出的關(guān)心沒有虛假,即使被層層包裹著,仍然可以感受得出來。
用紙杯裝了溫水過來,喂他喝了幾口。“還要嗎?”
瞿少堂搖頭!耙呀(jīng)好多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要等醫(yī)生確定后才可以!膘o寬先去請護(hù)士過來量體溫,確定燒真的退了很多,證明病人的抵抗力不錯,所以醫(yī)生也同意他出院,繳完費用就回家休息了,這一折騰下來,已經(jīng)是半夜快兩點了。
回到家,瞿少堂全身還是有些無力,只得靠著她的攙扶,才喘著氣在床上躺下,靜寬拿出醫(yī)院開的藥,看著藥袋上的指示,算了下時間!安畈欢辔妩c半我再叫你起來吃藥,快睡吧。”
“靜……”他伸手將她拉到床上,依戀著她、需要著她!傲粝聛砼阄!
“不要!萬一被你傳染怎么辦?”她掙扎著要起來。
“拜托……咳……”瞿少堂決定乘勝追擊,略帶乞求的呢喃,又加上幾聲咳嗽,讓人想要不心軟都很難。
靜寬咬了咬下唇!跋麓尾粶(zhǔn)再生病了!”
“好,我保證……咳咳……保證不會再生病了。”他將棉被分了一半給她,摟著她的嬌軀,才得以放心地閉上眼皮。
看著他終于沉沉地陷入熟睡狀態(tài),偶爾還會咳個幾聲,想到在這之前,他像是頭威風(fēng)八面的公獅,總是精力百倍,像打不倒似的,如今才知道他也有孱弱無助的一面,這讓靜寬的心微微地發(fā)疼。這種感情好陌生,也令她害怕,在迷迷糊糊之間,她也快睡著了,在臨睡之前還在想著要記得起來叫他吃藥……
不知睡了多久,就在天將亮?xí)r,瞿少堂掀開眼皮,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燒退了,體力也在恢復(fù)當(dāng)中,或許是心理有了補償作用,知道靜寬仍關(guān)心自己,所以病也就好得特別快。他小心地動了下身體,就怕驚醒睡在身邊的女人,見她依然睡得好熟,心想她肯定是累壞了。
先用溫水擦過了臉和身體,也換了套干爽的睡衣,再吃一包藥才回到床上,靜寬本能地偎進(jìn)他懷中,尋找他的溫暖,讓他目光不由得溫柔,那天爭吵的畫面似乎已經(jīng)離了好遠(yuǎn)。
“靜……”嘴唇親吻著她的額頭和嘴角,大掌摸索著她的嬌軀。
“嗯……”靜寬想要醒來,可是好困。
“沒關(guān)系,我會等你……”瞿少堂吻住那兩片紅潤的小嘴,高大的身軀也覆上她的!拔視饶阌H口說愛我……”
“什么?”她半睡半醒之間回吻著他,聽不太真切。
“沒什么……”溫柔地褪去彼此身上的衣物,滑進(jìn)她雪膩的腿間,進(jìn)入她、充滿她,感覺她敞開自己歡迎他的加入,欲望來得又急又猛,他逸出悶哼,展開時快時慢的性感節(jié)奏。
纖白的手指扣住他的背,嬌吟出聲,這樣的親密行為不知道有過幾次,她的身體習(xí)慣了他的存在,那么自然的結(jié)合,好像自己是為他而生的。
瞿少堂還嫌不夠,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她的深處,想要她為他抽搐、為他痙攣,在高潮中靜寬只能緊緊的攀著他,嬌顫不已。
“再睡一下!彼麚е律碥|,讓彼此汗?jié)竦纳碜淤N在一起。
“你的藥……”她試圖睜開雙眼。
“已經(jīng)吃過了!宾纳偬弥灰浪睦镉兴,比什么都重要。
靜寬這才放任自己的意識被睡神給帶走。
“我愛你。”他無聲地喃道。
。
張秘書見到上司春風(fēng)滿面的來公司上班,有些詫異!案笨偟母忻耙呀(jīng)好了?”昨天還病懨懨,才過一夜,氣色就差那么多。
“只是小感冒而已,吃了兩包藥就好多了!彼群攘丝诒乇械臒岵,雖然已經(jīng)退燒,咳嗽的癥狀也舒緩多了,不過還是得要多喝水。
她聽了也安心許多!澳蔷秃茫蛲砗涡〗阃蝗淮螂娫捊o我,我還擔(dān)心副總咳得那么厲害,會不會導(dǎo)至肺炎,那可就糟了,不過我等了整晚,都沒再打來,看來應(yīng)該不是很要緊才對!
瞿少堂只聽到第一句!澳阏f靜有打電話給你?”
“對,聽她的口氣好像很擔(dān)心副總,一下子又不知道該找誰幫忙,所以才會打給我!睆埫貢终f。
他真的不記得還有這一段插曲!八娴暮軗(dān)心?”從別人口中聽到,感覺就是不一樣,所謂旁觀者清,也更能確定。
張秘書也回答得很肯定!皩,這種事是騙不了人的,不管是誰聽了都能感覺得出來!
靜是愛他的!
這個認(rèn)知讓瞿少堂不由自主地露出傻笑,再度重燃信心,也覺得好笑,原來他也只是個凡人,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希望能被自己心愛的女人所愛。
其實也不是不清楚她對愛情的恐懼,不敢承認(rèn)愛他,就算他要去跟別的女人相親,也不會反對,那是因為她害怕承諾,害怕給予,所以也排拒他過多的愛,只是該怎么做才能讓她愿意嘗試去愛,去接受婚姻?他該怎么做才對?
當(dāng)晚他不到七點就離開公司,想再跟靜寬坐下來談一談,試著找出一條路來,心想這個時間她應(yīng)該回到家了。
瞿少堂才進(jìn)家門,就瞅見靜寬端著茶杯從廚房出來,莫名地挨了她一記又兇又氣的眼神!霸趺椿厥拢俊
“你……咳咳……”才說了個字,她就捂嘴咳了起來。
他頓時知道她被自己傳染了,差點笑出來,拚了命才忍住。“要不要我?guī)闳タ瘁t(yī)生?”
“都是你害的……不要碰我!”靜寬揮開他的手,不讓他靠近!拔铱煲厴I(yè)考了,要是考不好,都是你的錯……”
“好、好,都是我的錯!彼麖埍蹞ё∷,想著要怎么安撫她才好!拔覀?nèi)タ瘁t(yī)生,吃藥就會好了。”
“咳咳……我討厭吃藥……”靜寬泄憤似地推打他。
“不吃藥病怎么會好呢?”瞿少堂哄著變得很任性的小女人。
她咳了兩聲!霸侔阉鼈魅窘o你怎么樣?”
“當(dāng)然可以了,我們現(xiàn)在就進(jìn)房間!彼麑⑺龣M抱起來,把杯子里的熱茶都灑了一點出來。
“到房間做什么?”靜寬狐疑地問。
瞿少堂露出邪邪的笑意!爸灰僮鲆淮危涂梢园巡《緜魅窘o我了,走吧,我們到房間去!
“你想得美!放我下來……咳咳……”
他哈哈大笑,放下她!熬褪且驗橐厴I(yè)考了,才要快點好起來,我現(xiàn)在就載你過去,保證那些藥吃了一點都不苦!
“下次你再生病,我會把你直接丟到樓下!膘o寬喉嚨癢癢的,又咳了幾聲。“我說話算話!
“你真的舍得?”他含笑地問。
靜寬橫睨他一眼!澳憧梢栽囋嚳。”
“要是你丟不動我,我會自己跳下去,這樣可以了嗎?”瞿少堂趕緊順著她,免得真的把她惹毛了!跋热ゴ┘馓,我?guī)闳タ瘁t(yī)生!
在他迭聲地哄誘下,她最后還是上了車,又到昨天的那家醫(yī)院,這次是掛夜間門診,看過了病,也拿了藥,先找了間賣清粥小菜的館子,吃過東西再打開其中一包,那吞藥的痛苦模樣,讓瞿少堂趕緊跑去結(jié)帳,才敢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