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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家天下〈胭脂淚·上〉 第6章(2)

  面對她的憤怒,蕭離只是默默接受,任由心像被火焚燒著那般疼痛。「妳要小心,燕王可能會派人殺妳!

  她一愕,坐起身,「為什么?」

  「因?yàn)槿f歲!

  「什么意思?」她皺眉。

  「萬歲待妳與別人截然不同,燕王那邊認(rèn)定妳是萬歲的罩門,殺了妳,會重挫萬歲的心。」

  她怔了怔,隨即苦笑!冈瓉砦疫@么重要?那燕王會派誰來殺我,你嗎?」

  他搖搖頭,「燕王可能對我已經(jīng)有所懷疑!

  「為什么?」她立刻想起那日之事,「因?yàn)榇薰??br />
  他默然無語。

  這樣就是默認(rèn)了!复薰氖虑椋阍趺刺幹玫?」

  「別忘了我的身分!

  是啊,他是北鎮(zhèn)撫司統(tǒng)領(lǐng),只要胡亂安一個叛臣亂黨之類的罪名上報(bào),一條人命就算是交代過去了。

  她低嘆,「對你來說,殺一個人真的好容易!

  「……我不會殺妳!

  她猛地一抬頭,就看到他眸中閃耀的點(diǎn)點(diǎn)火光,那是她所熟悉的,他對她特有的注視。「真的?」

  他望著她,鄭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天她離開北鎮(zhèn)撫司的時(shí)候,他也在第一時(shí)間跟上。

  明明知道該就此劃清界線,偏偏見了她的淚,他腦子里就只剩一個聲音——不讓她哭。

  可是那時(shí)她必定不會想見自己,所以他只能在她身后暗中保護(hù),本來以為她會回宮,沒想到她選擇的,卻是金城絕的華樓。

  他在那一刻懂得了嫉妒,嫉妒金城絕可以在她脆弱的時(shí)候貼身守候,但是下一瞬又不禁自嘲,這樣的結(jié)局不正是他要的嗎?

  只要她平安,怎樣都好,何況留在金城絕身邊,絕對比和他一起安全。

  所以他壓下一切不該存在的妄想,說服自己那陣陣的心痛和心酸很快就能忘,一步步地走回北鎮(zhèn)撫司,走回那個絕情忘愛的牢籠里。  

  只有這樣,才是對她好,所以他必須這么做,至于心痛和其他無法言說的,也都不必說了。

  「那……你可不可以也不要去殺那些人?他們也有妻子兒女,父母兄弟!怪x縈柔看得出他對她的不同,忍不住更進(jìn)一步的要求。

  「不能!

  他冷硬的回答使她眼中流露出失望的黯然,她多希望能聽到他對她說可以,聽他說——為了妳,我愿意不亂殺無辜。

  「我已經(jīng)背叛燕王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燕王救過我的命,當(dāng)年若不是他,我已死在遠(yuǎn)征蒙古的路上,他也救過我全家,我母親死時(shí),他出錢幫我發(fā)喪,在北平圈地設(shè)為我家祖墳!

  聞言,她頓時(shí)無語。身受朱棣這樣的大恩,他怎么可能不死心塌地?

  「蕭離,我不在乎燕王是不是要我的命,但是我不想看你為他送命,你明白嗎?」他的選擇她懂,可是她的擔(dān)心他懂嗎?鼻子一酸,淚水控制不住地流下。

  以前她從不哭的,即使當(dāng)時(shí)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大明,她也沒有因?yàn)榭謶侄鳒I,但是這一次,她卻無法抑制心中的驚懼,因?yàn)樗裏o法阻止悲劇發(fā)生,因?yàn)樗朗掚x再多走幾步,就可能陷入死亡。

  蕭離默默地看著她,很溫柔很抱歉地看著,最后像是忍不住了,霍地走上前一步,伸出手將她眼角的淚珠抹去,輕輕說:「不要哭,我沒關(guān)系!

  這句沒關(guān)系一出,謝縈柔登時(shí)哭得更兇,淚也掉得更急。

  他沒關(guān)系,她卻很在乎!為什么這樣溫柔的人要被迫做那些殘忍的事呢?為什么他一定得為了別人去赴死呢?難道就不能為了誰好好活著嗎?就只能輕描淡寫的說著沒關(guān)系,一個人在殺與被殺的輪回中孤獨(dú)死去嗎?抓著他的手,她哭得像個孩子。

  忽然,外面?zhèn)鱽碇煸蕿烧f話的聲音,兩個人幾乎同時(shí)一震,迅速放開手,那一瞬間,溫度也從兩人的指間抽離。

  她在蕭離眼中看到自己失望的表情,而他,是否也能從她眸中看到同樣有些黯然的自己呢?

 。

  盛夏的酷熱過去后,就是清冷的秋季了,瑟瑟秋葉飄落之時(shí),周圍的氣氛逐漸變冷,而燕王朱棣和皇帝朱允炆的這場叔侄皇位爭奪戰(zhàn),也進(jìn)入膠著階段。

  朱棣不愧是朱元璋兒子中最能征善戰(zhàn)的一位,他的大軍所到之處所向披靡,若不是朝廷兵多地廣,總能在他撤軍后又將失地奪回來,也許這場戰(zhàn)役不會拖這么久。

  也因此,之前那些曾一度想求和的文臣武將漸漸沒了聲息,在這樣的拉鋸戰(zhàn)中,誰也說不好到底最后得勝的到底是誰。

  然而,在此同時(shí),應(yīng)天府中讓人心驚膽戰(zhàn)的事情卻一件接一件的發(fā)生了——

  朝廷的幾位官員先后離奇遇害,兇手犯案之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雖然朱允炆大為震怒,幾次下令錦衣衛(wèi)徹查,卻毫無結(jié)果,很明顯,這些暗殺事件是燕王的人干的。

  外人不知道這里面的曲折,但謝縈柔是心知肚明的。

  每次看到蕭離若無其事地教朱允炆練武,她就會忍不住去看他的手——那雙手很干凈,大而有力,他就是用這雙手結(jié)束那些人的性命嗎?

  她現(xiàn)在的工作真如朱允炆所說,越來越輕松了,就連籠中的丘丘她都可以不去看管。

  她不知道朱允炆這樣安排會否讓皇后有意見,但也漸漸感覺到皇后對她的態(tài)度有了變化。

  以前皇后很喜歡和她聊天,聽她講一些在古人看來很離奇古怪的事情,有時(shí)候甚至?xí)_懷大笑。

  但是這半年里,皇后的笑容卻越來越少,每次面對她的時(shí)候,總是欲言又止,彷佛有什么話想說,又不能說出口。

  與此同時(shí),丘丘,這只當(dāng)初無意中一起隨她跌入明朝的倉鼠也越來越倦怠,越來越?jīng)]有精神,她明白,丘丘的大限之日恐怕已到。

  這只本應(yīng)在未來才被人發(fā)現(xiàn)的嚙齒類小動物,與牠同類的平均壽命不過是兩三年。當(dāng)她在明朝生活到第三個年頭的時(shí)候,牠,也走到了生命的終點(diǎn)。

  一直以來,丘丘都是她的精神寄托。當(dāng)年在她最茫然無措的時(shí)候,與丘丘一起遇到了到宮外出游的皇后,到底都是天真爛漫的少女,皇后一眼就喜歡上丘丘這只罕見的倉鼠,于是連同丘丘一起將她安排進(jìn)宮中,到自己身邊服侍。

  有一次,燕王派來的刺客要刺殺朱允炆,丘丘大概有發(fā)現(xiàn)異樣,反應(yīng)異常地上竄下跳,被她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藏身暗處的刺客,立刻將附近的侍衛(wèi)偷偷找來,一舉將刺客擒拿。

  朱允炆又驚又喜,將她奉為救命貴人,對于她來說,丘丘更是她的「貴鼠」,即使?fàn)粫f話,卻像能夠理解她的心情,在她寂寞傷心時(shí),會一直用那雙滴溜溜的黑眼睛望著她,似在安慰。

  牠是她在這個時(shí)代唯一的知音,而今,這個知音卻要離她而去了。

  當(dāng)某天清晨,最后一片楓葉從樹上墜落時(shí),謝縈柔發(fā)現(xiàn)丘丘安詳?shù)厮诨\中,再也不像平日那樣活蹦亂跳地踩著籠中的轉(zhuǎn)輪奮勇向前,她輕喚了幾聲,牠都沒有反應(yīng),顫抖著打開籠子,手伸進(jìn)去撫摸丘丘的身體——已經(jīng)一片冰涼。

  即使早有預(yù)感,即使早做好心理準(zhǔn)備,淚水仍是不受控地滾落出來。她捧著丘丘去見皇后,但是曾經(jīng)非常喜歡丘丘的皇后卻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調(diào)回視線。

  「哦,死了就死了吧,在宮內(nèi)找個墻角埋掉就好。」

  謝縈柔怔怔地看著她,心里好像有什么被澆熄了,渾身泛冷。

  原來過去的快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被丟棄的啊。

  她失神的走出皇后寢宮,想為丘丘找一個可以安身的地方,但無論是哪一處宮墻,在她看來都太過草率了。

  像個游魂一樣走到宮門的時(shí)候,她恍惚的眼底突地映入蕭離的身影,他身邊還有幾位大臣。

  她立刻像看到救星一樣跑過去拉住他的手,聲音中還帶著哽咽!甘掚x,丘丘死了!

  雖然他和丘丘不熟,但都已被她認(rèn)定是朋友,他應(yīng)該多少可以明白痛失摯友的哀傷吧?可以吧?在這里,她好像只有他了,他會懂的,對不?

  「別太傷心了,不過是一只老鼠!故掚x先是一愣,低頭看到她掌心中那個毫無生氣的小東西,眸光凝住,一只手輕輕撫向她的肩膀。

  看見她的淚,他差點(diǎn)就要伸手替她抹去,可現(xiàn)下身旁還有人,他不能表露出異樣,在這大明宮里,不該也不能有比萬歲更叫他記掛的人,他必須漠視,才不會讓人對她另眼相看。

  「丘丘不是老鼠!」聽見他冷淡的回答,謝縈柔只覺得最后一根浮木也消失了,難受得大喊出聲,用力拍開他的手就跑出宮門,淚水橫飛之時(shí),也飛濺到蕭離的手背上。

  蕭離見狀,再也掩飾不住心疼,下意識的邁開腳步就要追出去,卻又被身旁臣子的催促聲給定住身形。

  「蕭大人,趕快走吧,萬歲那里催得急,遲了就不好了!

  「哦……」蕭離腳下的方向不得不被迫做出改變,向著與心相反之處,緩步而去。

  *

  捧著丘丘的尸體,謝縈柔失魂落魄的走著。

  皇后變了,沒關(guān)系,丘丘還有她,可蕭離不管她,她還有誰呢?誰可以給她一句安慰呢?哪怕只要一句,她都會很感激很感激的……

  左肩突地被撞了下,她才由思緒中回神,茫然的打量了下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不知不覺走到了金城閣。

  怎么會走到這里呢?金城絕曾經(jīng)說過他會離開應(yīng)天府,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在家吧。

  真可笑,這算病急亂投醫(yī)嗎?

  自從當(dāng)日他與地做了一個約定之后,每隔幾天她就會收到一份由內(nèi)宮太監(jiān)轉(zhuǎn)交來的小禮物,盡管沒有署名,沒有多余的言詞,從那份禮物精心地包裹上,她也可以猜出送禮的人是誰。

  那些禮物都不算貴重,有的不過是幾粒圓滾滾約五彩石,有的是晶瑩剔透的竹笛,或是一方刺繡精細(xì)的巾帕,還有的是打磨精細(xì)的小圓鏡,林林總總,不勝枚舉,稀奇之處,讓旁邊看到她收禮的小宮女們都艷羨不已。

  她從來沒有當(dāng)面致謝,也沒有婉拒過,只是一次次收下那些禮物,將它們收藏在自己的床下,偶爾想起時(shí)拿出來看看,僅此而已。

  她不是不感動,只是不敢確認(rèn),確認(rèn)金城絕這樣做的真實(shí)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一直告誡自己,不可輕信這男人的話,和他所謂的情意。因?yàn)樗苹,明朝前后三代皇帝他都可以周旋其中,那么要將她這個笨丫頭玩弄于股掌之間,就實(shí)在是不值一提的易事了。

  嘆口氣,她緩緩轉(zhuǎn)身,但此時(shí),卻聽到頭上傳來溫和若春風(fēng)的好聽男聲。

  「縈柔,為什么不上來?」

  抬起頭,就看到自樓上窗戶中探出頭來的金城絕,他還是那樣笑意盈盈。

  「你,還在這里?」她呆呆地問。

  瞬間,金城絕已經(jīng)來到她的面前,看到她手中動也不動的怪鼠,他沒有立刻發(fā)問,而是用很溫柔的語氣說:「妳走過來累了吧?進(jìn)來休息一下!

  謝縈柔被他牽著走上樓,金城絕從柜子中拿出一個鑲嵌著珠寶的匣子,把里面一個看起來很貴重的東西扔掉,然后輕輕將丘丘從她手中接過,裝進(jìn)匣子里。

  隨著「啪」的一聲,他關(guān)上匣子,謝縈柔渾身一顫,死死地盯著那黑漆漆的匣身,淚水再度奪眶而出。

  金城絕輕輕握住她的手,溫柔安撫!赶肟蘧涂薨,我知道妳少了一個朋友,此刻一定很傷心,但是我很高興,因?yàn)閵呍谶@個時(shí)候想到我,看來我去而復(fù)返是值得的!惯呎f,他邊將無聲落淚的她攬入懷中,唇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她無聲地流著淚,沒有拒絕他的親近。

  抓著重新回到她手中的帕子,她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已經(jīng)不像自己了,而蕭離,也不是從前那個會笨拙的對她好的男人,只有金城絕,仍如以往一般的溫柔,現(xiàn)在的她,好像就是需要一個溫柔的懷抱吧……

  渾沌中,她聽見那好聽的男音輕輕地嘆了口氣,讓人辨不出真假,好像有些莫可奈何,又極其寵溺的說:「唉,縈柔,妳還要我等妳多久呢?」

  *

  這一夜,當(dāng)謝縈柔失魂落魄地回到宮門口時(shí),黑暗中突地閃出一個人影,一把拉住她的手,「跟我走!

  她嚇了一跳,待聽清那個聲音方才走了定神,有些怨懟地掙扎起來。「蕭離,你做什么?我該回宮了,萬歲和娘娘找不到我會著急的……」

  他卻充耳不聞的徑自拉著她走,一直走到宮外的一片小山丘上,那里有個小孩兒正拚命向這邊張望,一見他們到來,就高興地?fù)]著手,喊道:「蕭大人!這里!」

  蕭離看到他,拉著謝縈柔走過去,第一句便問:「都找齊了嗎?」

  「方圓百里之內(nèi),能用的樹枝柳條我都找來了!购⒆荧I(xiàn)寶似的將旁邊的一個籮筐遞給他。

  謝縈柔看了眼里面的東西,都是柔軟的枝條,難過的情緒又被挑起,「丘丘已經(jīng)不在了,你不會還想幫我編個新籠子吧?」

  蕭離沒說話,丟給那孩子十幾個銅錢,孩子便歡天喜地的跑掉了。

  他看了眼她手中一直捧著的那個匣子,「這里面裝的……」

  「是丘丘。」她的手指摩挲著匣子的表面,悲傷的情緒依然在心底蔓延。

  蕭離向四周看了看,找了一棵松樹,抽出佩劍在地上挖了一個很深的坑,然后從她手中接過那個匣子,埋了進(jìn)去。

  「你……」她還有點(diǎn)愣愣的,一時(shí)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蕭離又用佩劍在那棵松樹上刻了一個「謝」字,才對她說:「以后妳要看牠就來這里找,有了記號,也不會找錯!

  她怔怔地看著樹干上那個粗糙卻深刻的「謝」字,鼻子又酸了起來,可這回卻是因?yàn)楦袆印?br />
  原來他沒變,還是那個會在私下對她好的笨石頭。

  拉著她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蕭離兩手飛快地從籮筐中翻揀出能用的枝條,那些枝條在他雙手中迅速成型,不一會兒工夫,一只活靈活現(xiàn)的老鼠形狀編織物就呈現(xiàn)在謝縈柔面前。

  「妳看看,還有哪里不像?」他將那東西交到她面前,有些不自在。

  謝縈柔眼前已是模糊一片,想哭又想笑,小心翼翼地接過來,哽咽著,心卻好暖!盖鹎鹂蓻]有這么長的尾巴。而且牠的毛色不是這種顏色,青不青紅不紅的……」

  她很想用玩笑的口氣贊賞這件作品,尤其是在她心靈備受震撼的時(shí)候,但是當(dāng)她忽然被枝條上幾處紅色的痕跡吸引時(shí),頓時(shí)又愣住了。

  這是什么?一細(xì)想,她馬上明白過來,一把拉過他的雙手,只見那雙布滿厚繭的大手上,有許多細(xì)小的傷口綻裂開來,滲出血絲。

  「蕭離——」她驚呼,他卻滿不在乎地將手抽回。

  「那小子連帶刺的荊條都拔來了,還好那東西太粗,不適合做這個……」

  「你手中還有刺呢!」她急得在身上的口袋里亂摸,卻摸不出一個可以幫忙挑刺的東西。

  他卻依舊云淡風(fēng)輕的搖頭!高@點(diǎn)口子沒什么大不了的,妳犯不著著急!

  「我犯不著?如果我不為你著急,那你為什么要編這個丘丘送我?」她大聲喊出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淚腺越來越發(fā)達(dá)了。

  蕭離好像嚇了一跳,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伸手想替她抹淚,手到半途才想起還有余刺,又趕緊改以手背為她擦去淚水,然后出聲低斥,「哭什么?妳哭比笑難看!

  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狠狠捶了他一下。「你就不能說點(diǎn)溫柔的話討我歡心嗎?」

  「我……不會說好聽話!顾行├仟N的別開頭。

  見他尷尬的模樣,謝縈柔不禁破涕為笑。「算了,是我太強(qiáng)人所難,你這樣就好!

  這樣的蕭離,她就已經(jīng)很喜歡,很放在心上了。

  她輕輕挽住他的手,將頭枕靠在他肩膀上,「蕭離,你平時(shí)傷心的時(shí)候,就只是編這些東西嗎?」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從袖子里掏出一支短短的竹笛,做工不算精細(xì),一看就像他自己親手做的。

  將竹笛放在口邊,蕭離低低運(yùn)氣,清越的笛音便在夕陽之下響起。

  這笛音清冽純凈,悠揚(yáng)縹緲,不帶一絲一毫殺氣,像是一縷清風(fēng),輕輕吹過心頭。

  閉上眼,謝縈柔緊緊靠在他肩頭,仔細(xì)聆聽,心頭的傷痛一點(diǎn)點(diǎn)融化,直到最后一個笛音悠悠然消失在夕陽之中。

  「真好聽!顾p聲說,有了開玩笑的心情!柑热粲幸惶煳矣龅轿kU(xiǎn),找不到你了,你就吹笛子找我吧!

  他側(cè)過臉,深深地望著她!笂叢粫龅轿kU(xiǎn)的!

  她的目光與他的交會,這一刻,天邊的夕陽也美不過兩人眼中的對方。

  「走吧!沽季茫掚x率先轉(zhuǎn)離視線,剛毅的臉上有了一點(diǎn)點(diǎn)薄紅,他站起身,大手拉起她的柔美,「別讓萬歲再等了!

  謝縈柔輕輕點(diǎn)頭,此刻她的心中、眼底,只有一個高大的身影,那是她原本就熟悉喜歡的,彷佛可以為她撐起整片天,扛起所有苦難,就算只是跟隨在他的背影之后,她都可以感到一絲幸福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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