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余壬浩才不甚明白地望著自己的嫂嫂!按笊悴幌矚g欣琳。”
他下了肯定句,大嫂對姚欣琳那種若有似無的冷淡,就像藏在棉被里的針,要仔細(xì)觀察才能感覺得到。
“壬浩,你在說什么?我很歡迎她來作客。
見他不吃水果了,柳如青開始收拾桌面上的盤子與叉子。
“不!你不喜歡她,我和她都感覺得到,你對她有成見!彼隙ㄗ约簺]有誤會,姚欣琳剛才離去時的尷尬,令他十分不舍。
“我沒有不喜歡她,我只是和她不熟,沒有話說罷了!绷缜嘁廊粓猿譀]這回事。
“大嫂,從什么時候開始,連對我,你也要隱瞞?”
“好,既然你說有,那就有吧!”她也懶得辯駁了。“我只想問,你為什么要帶她過來?今晚我只請了你,也只希望你來,你不該帶她來的!
所以他女友的難堪是他自己造成的,不能全怪她。
“為什么?”雖然已經(jīng)感覺到大嫂不歡迎欣琳,但親口聽到她這么說,余壬浩還是感到十分震驚。
“為什么,你還不懂嗎?”柳如青如泣如訴地望著他,美麗的淚珠竟然就這樣潸然落下。
“難道你──”余壬浩震驚地看著大嫂,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種可怕的可能性。“怎么可能?你、你對我……”
他說不出后面那幾個字,他光是想到,就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兄長。
“難道不行嗎?我沒了丈夫,現(xiàn)在身邊只有你能保護(hù)我,我需要你!”她拉著他的手,迭聲高囔。
余壬浩震驚、錯愕地看著她。“別忘了你是我的大嫂!”
“是你的大嫂又如何?是你的大嫂,就不能愛你嗎?”
“你瘋了!我希望你能好好冷靜一下!彼y以置信地?fù)u搖頭,猛然抽回手,扭頭而去。
柳如青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離去,悲愴的神情已不復(fù)見,一雙眼眸淡漠得看不出一絲溫度。
***
離開余家之后,姚欣琳沒有叫車,她沿著大馬路,在夜色中慢慢地前行。
她將名牌包的竹制提手握在手上,雙手繞到屁股后頭,一面甩著皮包,一面懶洋洋地邁著步伐。
才走了一會兒,便聽到后頭急促的腳步聲朝她直沖而來。
她以為是搶匪要從后頭襲擊她,驚恐地轉(zhuǎn)身,正巧被那人一把擁入懷里。
“啊──”
她被嚇了一跳,本能地放聲尖叫,但小嘴一張開,立刻被那人堵住──以他的唇。
當(dāng)那溫暖而熟悉的唇吻住她的那一刻,她立刻認(rèn)出那是誰!叭珊!”
“噓,是我!”他再次熱烈而激情地吻著她,想藉由她讓自己遺忘某些不愿回想的事。
這些日子,除了大哥的死,他從未感到如此傷心難過。
半晌后,當(dāng)他們終于分開時,姚欣琳的唇都快被吻腫了。
“你怎么了?”她既害羞又納悶地瞅著他,這么激狂的他,根本不像平常那個微帶嘲諷,冷靜自持的他。
“我……”
是你的大嫂又如何?是你的大嫂,就不能愛你嗎?
想起大嫂的告白,余壬浩的話哽在喉嚨,什么也說不出來。
他能告訴她,他寡居的大嫂愛上他嗎?
不!他說不出口,他光想到就很自責(zé),也不愿將這種不倫之事張揚(yáng)出去。
“沒什么!這一帶不好叫計程車,我擔(dān)心你,所以追出來送你。”
“真是的!送我就送我嘛,干嘛突然沖過來?把人家嚇?biāo)懒!彼龐舌恋卮反蛩男靥,卻根本舍不得用力,簡直像在替他搔癢。
“我怕你走遠(yuǎn)了,追不上你!
“真是的!”她嘴里抱怨歸抱怨,心里卻甜蜜得很。
兩人手拉著手,并肩漫步在銀色的月華下。
寧靜的夜晚,讓他們的心靈更加貼近。
走到某一條岔路,看見一輛汽車遠(yuǎn)遠(yuǎn)駛來,余壬浩突然大叫!鞍!”
“干嘛?嚇了我一大跳!”
“我忘了自己是開車來的,現(xiàn)在車子還停在大門口!眲偛潘淮笊﹪樀剑谷煌浰虚_車來。
姚欣琳一聽,忍不住嬌笑。“你今晚到底怎么啦?這么失常!幸好你沒把我忘記,否則我絕不饒你!
“對不起。”他無奈地嘆息。
“有什么關(guān)系?就當(dāng)作散步,再走回去就好啦!”反正今晚夜色這么美,兩人散步的感覺應(yīng)該很不錯,就算路再遠(yuǎn),她也不會嫌累。
“抱歉!彼麪恐氖滞刈。“我們?nèi)ラ_車吧!”
“嗯!币π懒諏λ鹛鹨恍,將他的手拉得更緊。
☆ ☆ 【雪糖屋】獨(dú)家制作 ☆ ☆ 【雪糖屋】謝絕轉(zhuǎn)載 ☆ ☆1
星期一早晨,一周的開始,余壬浩卻頭疼欲裂、精神不濟(jì)。
為了大嫂突然冒出的那句驚人告白,他連續(xù)失眠了好幾天。
被大嫂愛慕的詫異,以及對大哥的歉疚,交互折磨著他,讓他無法成眠。
嗶嗶!
手機(jī)傳來簡訊送達(dá)的聲音,他取出一看,緊擰的眉頭和緊抿的嘴立即松開了。
那是姚欣琳傳來的訊息,她在簡訊里撒嬌地說很想他,并約他一起吃午飯,最后還傳了個笑臉符號給他。
他看了忍不住笑出來,嘴角揚(yáng)起溫暖的笑容,現(xiàn)在也只有她能讓他真心微笑。
“壬浩?”
柳如青走進(jìn)他的辦公室,余壬浩頓時臉一僵,立即關(guān)閉簡訊的視窗,將手機(jī)收進(jìn)口袋里,刻意不抬頭看她。
“壬浩,為什么?為什么你不再看我了?難道你不喜歡我嗎?”柳如青泣問。
“我喜歡你,但那是因為你是我的大嫂!除此之外,我們不可能發(fā)展出其他的關(guān)系,請你別說一些曖昧不清的話,大哥若地下有知,會不瞑目的。抱歉,我先去開會了!”
說完,他從桌上拿了份資料,便快速離開辦公室。
他走了,柳如青一改臉上的哀戚,冷冷地勾起嘴角,詭譎的神情讓人完全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馬拉松似的連開了一個上午的會,一走出會議室,余壬浩立刻取出手機(jī),打電話給姚欣琳。
“欣琳,我剛開完會,現(xiàn)在馬上──”余壬浩邊講電話邊走進(jìn)自己的辦公室,突然間,他看到一道娉婷的身影站在里頭,臉上的笑容霎時僵住!啊瓕Σ黄,我現(xiàn)在有件急事,等一下再跟你說,bye!
他匆匆說完話,收起手機(jī),有些無奈地看著柳如青!按笊,有什么事嗎?”
“壬浩,我想……”
***
“好慢喔!”
姚欣琳坐在簡餐店里,無聊地把玩咖啡盤上的小湯匙,不時轉(zhuǎn)頭望著窗外。
她等待的人,為何還遲遲不來呢?
再次拿起手機(jī)察看,深怕自己遺漏了某則訊息,但──沒有就是沒有,說好馬上就來的人,已經(jīng)讓她等了一個小時,卻還是沒有出現(xiàn)。
眼看午休時間就要結(jié)束了,原本怕打擾他處理要事,所以一直沒打電話催他的姚欣琳,終于忍不住拿起手機(jī),按下?lián)芴栨I。
嘟……嘟……
手機(jī)響了很久,最后終于接通了。
電話一通,姚欣琳急忙道:“壬浩嗎?你怎么還沒過來,我──”
“對不起,今天的午餐約會得取消了!彼穆曇袈犉饋硐喈(dāng)疲憊,而且感覺很萎靡消沉!拔椰F(xiàn)在有急事要處理,改天再和你聯(lián)絡(luò)!
“等等,壬浩──”
姚欣琳還來不及說完話,他就已經(jīng)收線了。
“到底怎么啦?有什么急事也要說一聲嘛,干嘛話還沒說完就掛斷!”
姚欣琳有點(diǎn)生氣地噘起嘴,現(xiàn)在她也沒心情吃飯了,抓起包包,起身到柜臺結(jié)帳。
回到辦公室,她的心情還是不太好,一整個下午都沒啥元?dú),連處理公事都懶洋洋的。
直到她的大哥走進(jìn)她的辦公室,欲言又止地問:“欣琳,你看到新聞了嗎?”
“看到什么新聞?”她莫名其妙地看著大哥,她正在上班耶,要如何看新聞?
“你果然還不知道,快跟我來!”姚欣琳的大哥臉色嚴(yán)肅地拉著她的手,強(qiáng)迫她起身。
“什么事啊?大哥──”姚欣琳無緣無故被大哥拉走,她一路不停地追問,直到進(jìn)入大哥的辦公室,他才放開她。
“你看看這則新聞!彼戳四硯讉按鍵,電腦螢?zāi)涣⒓辞袚Q成電視功能,而上頭正在播放一則新聞快報。
見到新聞標(biāo)題,一雙美眸瞬間瞪大,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遠(yuǎn)景集團(tuán)代理總裁余壬浩,涉嫌性侵大嫂柳如青未遂……
“這怎么可能?!”她無法置信地放聲大叫。
余壬浩性侵柳如青?!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原本也不知道,是朋友打電話告訴我,我才知道的!币π懒盏拇蟾缟钆滤蝗宦牭较懿涣舜碳,于是趕緊先告知她。
“不可能!我不相信!”
“但柳如青指證歷歷,根據(jù)目擊證人說,柳如青的衣服都被撕破了!
“我絕不相信!”無論別人怎么說,她就是不信。
他是她的男朋友,她信任他,他絕不可能對任何女人做出這種事,更何況那人是他的大嫂。
這時,電視螢?zāi)簧铣霈F(xiàn)最新的畫面,做完筆錄的余壬浩與柳如青一前一后走出警局,守候在警局門口的記者瞬間一擁而上。
余壬浩戴著墨鏡,低調(diào)地坐上事先安排好的車,迅速離去;而柳如青則掩嘴哭泣,顫抖地接受大家的防間。
聽她哽咽地哭訴自己如何被叫進(jìn)辦公室,并且猝不及防被撕破衣服,還差點(diǎn)被侵犯……姚欣琳聽完,簡直快氣炸了。
“我要出去一下!”她抿緊紅唇,匆忙說道。
“唉,欣琳──”
姚欣琳的大哥想阻止,她卻已像一陣風(fēng)一樣,卷出兄長的辦公室。
***
一路飆到余壬浩的住處,但姚欣琳卻被擋在門外。
“小姐,不管你來過多少次,余先生吩咐不能讓任何人上去,就是不能讓任何人上去!”壯碩魁梧的警衛(wèi)擋在她面前,縱使姚欣琳想硬闖,也都被他給攔下。
“豈有此理,我是他的女朋友耶!”她氣得跳腳。
“抱歉,我們一向公事公辦!彼牡狼福屓送耆惺懿坏桨朦c(diǎn)誠意。
“那么你幫我通報一聲,這總行了吧?”最后,氣悶又沒轍的姚欣琳只能這么要求。
何時女朋友來見男友一面還要通報?真嘔!
警衛(wèi)狐疑地打量她一番,之后才不情不愿地說:“好吧,我替你問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