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員工在辦公桌前都很忙碌,打計算機、影印、接電話,感覺是個規(guī)模頗大、很有效率的公司。
“俞芬,你要的文件!扁儼盐募唤o隔壁桌的女生。
“怡純,謝啦!”俞芬接過文件左右張望了下,便把椅子挪到怡純的桌子,并肩而坐,順便把剛剛聽到的消息告訴她。
“你知道嗎?我們紐西蘭的總公司,要派一位專屬臺灣區(qū)的理財顧問回來耶!聽說年紀跟我們差不多,而且還是個大帥哥呢!”俞芬說話的語氣提高,眼睛閃著星星發(fā)亮的說著。
“喔!然后呢?”怡純邊聽邊整理資料,不知道俞芬怎么那么興奮。
“聽說他本來是總公司的工讀生,但他很有生意頭腦,眼光獨到,幫公司賺了不少錢?偛迷谒厴I(yè)時要提拔他,但他家在臺灣也有家族事業(yè)要繼承,折衷的方法,便是成為理財顧問。家里有錢,又有能力的人才,光聽就覺得他很厲害!庇岱蚁裨诿枋鲎约旱呐枷褚粯樱荒樚兆。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她是有聽說總公司派人回臺灣,但僅止于此,俞芬的消息也太靈通了吧!
“你忘了我姐是董事長秘書喔!她還告訴我要把握機會,那位大帥哥未婚,沒有女朋友,應該今天晚上就到臺灣了!庇岱覞M心期待能有麻雀變鳳凰、美夢成真的一天。
“喔!好好加油。”其實她對那位空降部隊的事情一點興趣也沒有,她只是不想潑俞芬冷水罷了。
“對了!今天是情人節(jié),你晚上有約會嗎?”
“沒有。”她連戀愛都沒談過呢!
“怎么可能?”俞芬的音調瞬間高了八度,“公司追你的人這么多,今天你就收到多少花和巧克力了……該不會是太多對象難以抉擇,怕分配不均吧?不然分一些給我,我好心幫你接收。”
“你不是要把握那位理財顧問嗎?這么快就變心了?”怡純被她的善變搞混了。
“哎喲!人家還不知道看不看得上我勒!”
此時,怡純辦公桌的電話響起,她隨即接了起來。
“您好,我是怡純!
俞芬向怡純比了比手勢,然后挪回椅子到座位辦公。
“我是小琪,晚上有空嗎?一起去跳舞!
“你是孕婦耶!去PUB對寶寶不好吧?”怡純訝異小琪的不安分。
“沒辦法,我要盯著鄭風啊!”
“可是我要加班耶!”怡純一邊夾著電話一邊整理數(shù)據。
“沒問題啦!我們十一點才要過去,你有加到那么晚嗎?”小琪鼓吹怡純加入。
“那么晚喔?那你們去好了!扁儼櫫艘幌缕恋募毭肌
“拜托,去PUB當然是越夜越美麗!今天是情人節(jié)耶!總要出來瘋狂、慶祝一下,而且明天是星期日不用上班,沒關系啦!一起去啦!走啦走啦!”
怡純猶豫了一下,心想,偶爾放松也好,離上次出去玩已經隔了很久,久到都忘記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好,我下班再打給你。拜拜。”
“嗯!等你的電話。拜拜!
掛掉電話,怡純看了下手表,接近五點了,要處理的文件還很多,看來要更加快速度,不然會趕不及呢!
。
晚上十一點半,怡純走進位在東區(qū)最具盛名的一家PUB,一進到里面,轟然的音樂聲迎面而來,讓她覺得耳朵快被靂聾了。
只見臺上一雙手熟練、帥氣的操控著音樂,動感熱情的樂曲促使人們的心跳加快,情緒興奮的搖動著身體。
眼前噴了干冰霧茫茫、黑壓壓的一片,舞池中男男女女搖頭晃腦的,各種奇怪的舞姿都有,空氣也是混濁不新鮮的,這種地方偶爾來就好,太常來身體和耳朵可是會受不了。
怡純在人群中穿梭,好不容易找到小琪的位置,便趕緊快步走向他們。從剛才一進門,她就隱約感覺到許多注目的眼光,雖然自知姿色還不錯,但來到這里還是要低調點,不然是很容易出事的。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怡純說完,隨即在小琪身旁坐下。
“沒關系。要點什么飲料?”說話的是小琪的男朋友,長相斯文、秀氣,但總讓人感覺邪氣、不正派。怡純心里并不喜歡他,也不希望跟他有太多交集。
“我點柳橙汁,謝謝!扁冝D向小琪,“今天怎么只有我們四個人?”以往至少也有七、八個人,怎么少了一半?
“重色輕友。∶χ隳信笥、女朋友的,誰理我們!庇植皇敲總人都像她,她男友愛把妹,她是要盯著男友而不得不來的。
“看來我也應該談談戀愛了,我從來沒有這種情況發(fā)生過!扁冏猿暗恼f。
其實追她的人不曾間斷過,不論是求學時各校的校草,還是上班后的同事、主管都有,甚至在路上見過一面之緣的路人,都能找上她的公司向她求愛。
但是她從沒接受過任何人,所以沒談過戀愛,說出去都沒人相信,她也很無奈。
“怡純,那你喜歡什么類型的男生?”問話的是另一名體型瘦小,名叫阿祥的男生。
“我也不知道,到目前為止,我都沒遇到真正令我心動的男生!彪y道她是尼姑命嗎?
“不會吧?應該是你眼光太高。”阿祥其實很喜歡怡純,但他自知配不上她,能跟她見見面、說說話就不錯了。
“怡純沒交過男朋友,不知道談戀愛的感覺有多棒,對不對?”小琪問她的男朋友鄭風。
“對!你這么美的人,沒談戀愛不是太可惜了嗎?”鄭風盯著怡純,眼神流露出愛慕之意。
“你該不會還在等什么緣分、際遇吧?”小琪依稀記得國中時怡純的奇怪理論。
“哎喲!我單身也很自在,過得很好!”她才不想濫竽充數(shù)呢!
“不然你當我的女朋友好了,只要你點頭,我馬上把小琪換掉!编嶏L突然狀似認真的說著。
“你說什么屁話!”小琪馬上用力瞪了他一下。
怡純也覺得尷尬。她早有感覺鄭風對她有企圖,好幾次有意無意的用言語騷擾她,都是看在小琪的面子上才忍下來。
這時,怡純的飲料剛好送上來,正好稍稍解除這股奇異的氣氛。
“小琪,我去廁所,幫我看著飲料!扁冊谛$鞯亩呎f道。在PUB里,離開視線的飲料不喝,小琪是她最信任的人,她可以放心。
怡純手拿著皮包站起身走向廁所的方向,不料在經過一個轉角的地方,腳被地上的一灘小水漬給滑了一下,幸好雙手及時撐住墻壁,免除難看跌倒的糗境,但手上的皮包卻呈拋物線的飛向正前方的一名男子身上。
糟糕!怡純心想,隨即走了過去。
“先生,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砸到你的!笨吹狡ぐ湓谀腥说膬赏扰c沙發(fā)椅之間,她表情尷尬的看向男人,結果目光像被磁鐵緊緊吸住,離不開視線。
這個男人很帥!她并不是沒見過帥哥,但這名男子算是極品吧!如鷹隼般銳利的雙眼,彷佛能看透人心似的。英挺的鼻梁、飽滿的厚唇,搭配起來完美極了。一身剪裁合身的高級名牌西裝,襯出挺拔的身材,但是……穿西裝來這里很奇怪耶!莫非……這名帥哥是個怪角?
于燁一眼就認出面前盯著他看的女人,是十年前狠狠傷他的心的女人,讓他的個性轉變;變得自私、勢利、難相處,都是拜她所賜。
國中畢業(yè)以后,他都在紐西蘭讀書,鮮少回來,這次回來臺灣,是學成歸國,接替他老爸的事業(yè)。
陳勝愷與幾個好友幫他接風,卻帶他到這種烏煙瘴氣的鳥地方,說要來放松心情。該玩的、該瘋的他都在國外讀書時玩過頭了,現(xiàn)在對這種地方已經不覺新鮮了。
他從沒想過還會遇上怡純,而且是在這種地方。這么久不見,她的變化并不大,依舊美麗亮眼,不同的是少了國中時的青澀,多了幾分女人味。一頭飄逸的漂亮長發(fā),合身的白色及膝洋裝,把姣好的身材展露無遺,性感又嫵媚。
雖然他應該恨她這種向錢看的女人,卻還是再次被她所吸引,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很生氣,在心里暗罵自己沒用。
“你這樣算是另類的搭訕方式嗎?”于燁用足以蠱惑人心,低沉、極富磁性好聽的聲音揶揄著。
“嗄?呃……你別亂說,這只是巧合而已!彼艣]這么大膽去搭訕陌生男子。
這個怪男人雖然臉上有笑意,但是銳利的雙眼卻透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訊息。直覺告訴她,最好不要招惹這名皮笑肉不笑的男人。
“想引起我注意的女人多的是,我還沒遇過這種搭訕方式,很特別。”于燁睨了她一眼,“你成功了!
單純的意外被他說成像設計的,怡純的火氣隨著他的自大言語,漸漸升了上來。
帥哥了不起喔?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要勾引他嗎?難道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嗎?
“你以為你是誰?我都說是巧合了,你聽不懂國語嗎?你少臭美了,沒有人教你‘謙虛’怎么寫嗎?”道歉的話也說了,他還想怎樣?若不是落在尷尬的地方,她早拿了皮包走人,省得跟自大男多說廢話,“你可以把皮包還給我了嗎?”
“小姐,說真的,你的態(tài)度需要改進!庇跓钊匀灰桓逼ばθ獠恍Φ淖炷槨
“先生,我的態(tài)度如何并不重要,反正我也不想認識你。請你把皮包拿給我,好嗎?”話真多耶!人的忍耐是有極限的,而且耗了這么久,尿滿急的,再說下去,她可能會“決堤”。
“好吧!既然你這么心口不一,那就算了,可別又找其它的方式接近我喔!”于燁低頭看一眼在他胯間的皮包,“要拿自己拿!
“你以為我不敢嗎?無聊!扁冇仓^皮,對準皮包的位置,伸手往男人的胯間,趕緊拿了皮包后,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
死男人、臭男人,故意要為難她,欺負女生算什么男人?太差勁了,哼!怡純邊走向洗手間心里邊不滿的嘀咕著。
望著離去的倩影,她好像沒有認出他。也沒錯啦!她的確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于燁暗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