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她想清楚了,直接問他是魯莽行事、欠缺考慮的行為,如果他不是呢?那必定換他覺得她有古怪,一般人哪會輕易接受魂穿這回事,怕他要反過來懷疑她是魂穿者。
因此她決定先觀察一陣子,加之旁敲側(cè)擊的詢問,等她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時再問他。
回到院里,先讓阿芷把帳冊收好,描金漆盒就送到她房里,她要挑幾樣明日就戴上去給王妃請安。
“世子呢?”進了寢房不見他,她問留院的添香。
她肚子餓得直叫,想到孫石玉若見她專程回來陪他用午膳肯定會很感動,她餓一餓也值得。
添香回道:“世子爺在書房呢,說了不吃午膳,不要打擾!
“哦!”杜福兮一陣失望。
書房平常是不許人接近的,只有她知道那里改成了練功房,如果他在書房,那必定是在和暗衛(wèi)運功解毒。
“傳午膳吧!”她不太帶勁地說,眼里的光彩都沒了。他真是沒福氣啊,她專程回來陪他吃飯的說……
用過午膳,小睡一下后,綠兒進來通報:“世子妃,何姨娘來了。”
喝!知道他們昨晚已經(jīng)圓房的人可真多,王府里真是沒有秘密。
她叫桃花替她重新梳頭,換了件衣裳后才不緊不慢的出去見客。
何姨娘臉上沒半點不高興,一見她便親親熱熱的笑道:“哎呀,世子妃,我是不是擾你午眠了?”
“哪的話!倍鸥Y饪羁盥渥χ,瞄了眼擺在桌上的點心匣子,小巧精致很是用心。
“姨娘是來向你道喜的,聽說昨兒個夜里與玉兒園房了是吧?”她拿出一個小荷包塞進杜福兮手里。“不是什么值錢的,一尊鑲了鏈的玉觀音,是當年王妃賞的,不嫌棄的話,給你添喜了!
杜福兮毫不客氣的收下,臉上微微一笑。“謝謝何姨娘。”
既是王妃當年賞的,必定值錢,坐在家里就有人巴巴的送錢來,真好!她才不會傻的往外推,錢財是膽,多多益善。
“我還聽說善蓮沒戲唱了,要被趕出王府了,這是真的嗎?”何姨娘驀然壓低了聲音問道。
“不是呢,何姨娘。”杜福兮嫣然一笑!跋喙趺磿悄敲葱暮葜耍可徱棠镞@陣子在養(yǎng)病,足不出戶著,才會叫人誤會了。”
“原來這樣啊……”何姨娘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樣,不過她很快釋然,指著桌上的點心匣子笑著說道:“桌上這些小點心是我做的,雖比不得城里鋪子賣的,但王妃甚是喜愛,就獻個丑讓你嘗嘗鮮。”
她笑說:“哪兒的話,何姨娘一番心意,福娘便收下了!
何姨娘放軟了身段又道:“還有啊,世子妃,少喬少年氣盛,是個魯莽的,你是大嫂,都說長嫂如母,若他不懂事闖了什么禍,你和世子在王爺面前可要幫著點,姨娘在這里拜托你了。”
杜福兮笑著應(yīng)承,“那是自然,何姨娘就甭操心了。”
看來這何姨娘也是溺愛兒子一族的,這一番示好也是為了日后兒子闖禍時,有人可幫腔吧!
三日后,蓮姨娘回了決定,她要留在王府,會恪守本分,只盼不要將她送出府就好。杜福兮對這個決定毫不意外,縱然郎君已無情,那傷透心的妾還是寧可守在有他的地方,抱著一線希望。
“她怎么不走?”孫石玉對這結(jié)果皺眉,但注意力很快被一副要外出模樣的她給分散了。
“你要去哪里?”
“去看看嫁妝鋪子啊!”杜福兮笑嘻嘻地說。
她可是個富婆,生母的嫁妝也都留給她了,連同出嫁時相府添的,擺在庫房的就有兩百多抬,而鋪子更有十二間之多。
不過收入多,開銷也多,她的陪房便有四房,加上帶過來的丫鬟婆子,王府的月例定是不夠使的,她要好好的管理嫁妝鋪子才能生財有道,錢滾錢,賺很多很多的錢……
“瞧瞧你,又笑得像只小狐貍了!蓖嵩诳看伴缴系膶O石玉啪地合上兵書起身,嚴肅的對她說道:“這樣不行,有失王府的體面,爺?shù)酶タ淳o你!
杜福兮笑瞅著他!盃斚氤鲩T逛逛就說一聲嘛,會讓你跟的!
孫石玉走過將她的披風系帶重新系好,義正辭嚴地道:“胡說,爺哪里需要跟著你一個女人家,爺是去看著你,避免你出錯!
杜福兮眼里凈是藏不住的笑意,她故意低眉順眼地道:“是、是,爺是要看緊妾身沒錯,不然妾身一定會出錯的,妾身好需要爺跟著……不,不是跟著,說錯了,該打,是看著,是看著才對!
孫石玉捏住她下巴,猛地咬了她小嘴一口。“你這貧嘴的!
她雙眸亮晶晶的看著他。“爺,要不要妾身唱首歌給你聽?”
他不置可否的看著她!跋氤愠瑺旈e著!
“好啊,那妾身就唱了哦!彼迩迳ぷ,唱道:“我一見你就笑,你那翩翩風采太美妙,跟你在一起,永遠沒煩惱……我一見你就笑,你那談吐舉止使人迷繞,跟你在一起,永遠樂逍遙,究竟為了什么?!我一見你就笑,因為我已愛上你,出乎你的預(yù)料!我一見你就笑,你那翩翩風采太美妙,跟你在一起,我永遠沒煩惱!”
“我一見你就笑”是前世她祖母最喜歡的歌,她也不知道原唱是誰,聽久了自然就會唱。剛剛也不知怎么搞的,看著他,腦海里自然而然的響起這首歌,好像代表了她的心情。
“不正經(jīng)!睂O石玉伸手捏捏她鼻尖,斥道:“這是女人家該唱的歌嗎?”
她一臉失望!盃敳幌矚g?”
“不喜歡!彼е娜彳璞阃庾,大手攥緊她的小手,嫌道:“太難聽了,別在外面獻丑惹人笑話,只能在房里唱給爺聽!
杜福兮噗哧一笑!鞍,原來爺這么喜歡啊!”
真是的,喜歡就喜歡嘛,還講反話,他也太可愛了吧!想想那歌詞里的意思……
哈,確實是只能唱給他一個人聽,唱給旁人聽,他恐怕會打翻醋壇子。
王府的馬車早備好了,兩位主子一輛馬車,慕東同車,坐在車夫旁,隨行的阿芷、綠兒則另坐一輛馬車,杜福兮是特意帶上綠兒的,讓她瞧瞧上京是個什么樣子,不要人住在上京里,卻不知上京是何模樣。
杜福兮自從嫁入王府還沒出門過,連回門也只是打發(fā)了人回相府送禮,這會子出門,她一直打起轎簾看轎外的熱鬧街景。
她“本人”還沒好好逛過古代的上京呢,穿來之后,一直待在邊涼鎮(zhèn),雖然也挺熱鬧,但就是個鄉(xiāng)下城鎮(zhèn),自然沒啥新鮮的,逛個幾次便膩了,而上京就不同了,簡直看得她錯不開眼。
“你究竟在看什么?”孫石玉對于自己被冷落很不滿意。
他擺明了是想跟她時刻在一起才來的,她卻把他在一邊?他可沒被人這樣晾過。杜福兮回頭對他呵呵一笑。
“看熱鬧!”說完又馬上轉(zhuǎn)回去趴在窗口。
他全然的無法理解她的行徑,難道之前未曾逛過上京?雖然是深閨里的相府千金,也不至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吧?
他對繁華上京毫不感興趣,對于跟達官貴人之間的應(yīng)酬更是不耐,只要在上京停留超過半個月,他就會渾身不自在,情愿快些回邊關(guān),粗縫的生活讓他自在,現(xiàn)在是困在這副身軀里才不得不過貴公子的生活。
既然山不來就他,那么他偶爾就一次山也不是不行……
驀地,杜福兮感覺到一雙長臂將她腰身圈得密實,一轉(zhuǎn)眸,自然是見到某人正在看她,眼里“寫了怎樣?不成嗎?爺就要這樣”。
她抿唇笑,主動摟住他頸子,大大方方的啄了他唇一下!盃敚惚Ьo點啊,妾身靠著爺,就好像靠著軟墊,真是舒服。”
孫石玉眉毛豎了起來,竟然把他的功能比為區(qū)區(qū)一張軟墊?這小女子真真欠教訓(xùn)。
教訓(xùn)隨即就來,他野蠻的堵住她軟涼的唇瓣,滑潤的舌頭探了進去,盡情掠奪她那張欠教訓(xùn)的小嘴,糾纏她粉嫩的小舌。
杜福兮一開始頭靠在窗上,整個人幾乎是被他抱在懷里吻著,不知怎么搞的,就被他壓在椅榻上了,他大手輕輕撫著她的身子,雙眸染了情欲,分明已勾出熾熱的渴望,她忙推開他。
“不行啦,爺,這里是馬車……”
“爺知道!彼种念~粗喘。
杜福兮不敢打擾他,身子動也不動的,讓他自個兒去平復(fù)。
見他額上沁著細細密汗,她隨手去拭,誰知他竟然吼道:“不要碰爺!”
“哦,好好,不碰,不碰你就是!彼龂樆厥,見他忍得青筋浮現(xiàn),竟忍不住噗喃一笑。
孫石玉冷哼一聲,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低沉著聲音,“你這是在笑爺嗎?”
“不是呢!倍鸥Y庑Φ溃骸盃斈苋坛H怂荒苋,妾身佩服著呢!
他眉一挑!八誀敳皇钦H?”
杜福兮呵呵呵的又來白鳥麗子笑!盃敚嬗哪!
馬車在城北停了下來,兩人也把服裝儀容整理好了,沒事一般的下車,綠兒等人坐在另一輛馬車,更是一下馬車便東張西望的,興奮得很。
“世子妃,咱們待會兒能在這里逛逛嗎?”綠兒不若府第的家生子,心里沒那么多規(guī)矩,什么都敢講。
杜福兮輕擺流螢搖扇,粲然一笑,“哈哈,我正那么想,咱們心有靈犀一點通!睂O石玉多看了她兩眼。怎么不說那什么蟲了?
“綠兒從前聽人說過,上京煙波湖畔有間天下第一品的酒樓,那香酥鴨和醋溜魚可是美味到會讓人把舌頭吞下去呢!世子妃,咱們能去嗎?”
杜福兮頻頻點頭,“當然要去,世子在,咱們不能不給世子做東的面子……”
綠兒滿臉笑,也是一直點頭!皩Π,不能不給世子面子!
主仆兩人講得很歡,孫石玉聽得滿臉黑線。
這胳臂往外彎的女人,花他的錢倒是挺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