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京城之后,都不曾出門過,不是嗎?」在她猶豫著,不想頂著這張臉出去的時候,火鈺珩這么說著。
然后在薛從風(fēng)的鼓吹,夏蓮的簇?fù)硐拢惚凰麄內(nèi)私o哄出了門。
街上非常熱鬧,主街兩旁店家林立,食、衣、住、行,南北貨物,甚至是番邦物品、各式各樣的買賣都有,就連人種也有許多不同。
她看見有金頭發(fā)、紅頭發(fā)、褐色頭發(fā),還有藍(lán)眼珠、綠眼珠、灰眼珠的番邦人,那高高的鼻子,深深的眼窩,實在很有趣。
這一切對她來說是那么的稀奇古怪,讓她很快便忘了自己的顧慮,睜著一雙美眸看著周遭的景象。
乍膳,他們是在一艘大型的畫舫上用的,位置在甲板上,靠近船欄的地方,一邊游湖賞景,一邊用膳品茗,還可以聽見美妙的樂音。
「這艘畫舫最大的特點之一,就是這個宛如仙樂的迷人樂音!寡娘L(fēng)解釋,「彈奏的樂伶?zhèn)冊诋嬼车淖钌蠈,不會受到不肖的客人騷擾,她們不見客不陪客,就是純粹的彈奏樂器!
「這也沒什么,小姐的箏和琵琶,都彈得比這個好!瓜纳徯÷暤恼f。
「夏蓮,別胡說了!拐動菁У吐曋浦。
「我說的是真的嘛!」她不滿噘唇。
「我想聽。」火鈺珩望著她,微傾身,在她耳畔微笑地說:「姬兒,今晚可愿為我彈奏一曲?」
談虞姬雙頰微燙,羞赧的低垂螓首。
「當(dāng)然可以,不過你別讓夏蓮給誤導(dǎo),抱了太高的期望,我怕會讓你失望!
「放心,不管你做什么,都不會讓我失望的!够疴曠褫p笑,動筷為她布菜。
「這道翡翠豆腐是這兒的招牌菜之一,你嘗嘗看!
「來,夏蓮,這道清蒸魚可是湖上現(xiàn)撈的,保證味道鮮美,是這兒的招牌菜之一,你嘗嘗看!寡娘L(fēng)玩性一起,故意學(xué)起老大的舉止。
火鈺珩冷冷的瞪他一眼,談虞姬則害羞的垂下眼,夏蓮是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一頓飯用下來,氣氛輕松愉快,夏蓮和薛從風(fēng)不時斗嘴,而火鈺珩和談虞姬則是眼波流轉(zhuǎn),靜靜享受兩人之間恬靜的氣氛。
用完膳,也剛好畫舫繞湖一周,安排得恰到好處。
「他們兩個太吵了,下次咱們倆單獨來,會安靜些!古R下船之前,火鈺珩在她耳邊低語。
談虞姬忍不住輕笑,在他的攙扶下跳下長板,回到岸上。
突然,莫名覺得一陣寒意竄過背脊,她一凜,下意識的回頭望向畫舫。
「怎么了?」火鈺珩疑惑,順著她的視線望向畫肪。那兒有什么嗎?
視線梭巡了畫舫一圈,沒瞧見什么,可那奇怪的感覺卻環(huán)繞不去。
「姬兒,有什么不對嗎?」他察覺她的不對勁,視線也跟著梭巡著畫舫,甲板上還有三三兩兩的客人,沒什么不對,至于船艙,從這兒望不進(jìn)去。
「不,沒什么!拐動菁u搖頭,那感覺似乎消失了。
「小姐,你們怎么不走了?」夏蓮轉(zhuǎn)身走了回來。
「老大,有什么問題嗎?」薛從風(fēng)發(fā)現(xiàn)老大表情不對,立即問。
火鈺珩只是關(guān)心地望著她,「姬兒?」
「我沒事,我只是突然覺得頭暈!拐動菁崛岬匦φf。
「剛下船,難免的!寡娘L(fēng)下以為意。
「還好嗎?」火鈺珩彎身審視著她蒼白的麗容。
「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你別擔(dān)心。」談虞姬迎上他關(guān)心的眼神,對他露出一抹笑。那感覺應(yīng)該只是錯覺,她不想破壞這么愉快的氣氛。
火鈺珩又認(rèn)真的凝視著她好一會兒,將她有些冰涼的手握入掌中。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歇息。」他說,牽著她的手轉(zhuǎn)身離開湖邊的同時,不著痕跡的瞥了畫肪一眼,才帶著她離去。
*
畫舫的船艙里,許宗亮一身華服,透過透氣的窗孔,望著湖岸上一行四人。
「火鈺珩……」他低喃,眼底有著濃濃的恨意。「張仁,張勇,你們說那個叫夏蓮的,就是從你們手中逃走的那個姑娘?」聲音冷涼的說著,眼底亦毫無暖意望著岸邊的人。
「是的,大爺,就是那個賤女人!就算她化成灰,小的都認(rèn)得!」張仁咬牙切齒的說。那個臭女人,當(dāng)初逃走時狠狠朝他胯下踢了一腳,害他到現(xiàn)在還舉不起來,他恨死她了,發(fā)誓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另外那個被夏蓮稱作小姐的姑娘又是誰?」許宗亮望著那美貌,真是讓人驚艷,尤其看見火鈺珩對她呵護(hù)備至的模樣,更讓他興起非得手不可的欲望。
只要想像著他占有她,毀掉她,然后殺掉她,對姓火的會有什么樣的沖擊,他就興奮得不得了,如果那些事能夠當(dāng)著姓火的面前做,讓姓火的親眼欣賞自己的女人被他玩破玩爛,那一定……一定非?煲!
突然,那個美人回頭,朝他的方向看過來,他瞬間興奮了起來。
她感覺到他的存在,真是太敏感了,這樣玩起來一定很爽快!
「我記得她應(yīng)該是夏蓮那個丑妹妹,不是小姐。 箯堄峦哆叺娜,也被搞糊涂了,他不認(rèn)為自己認(rèn)錯人,只是不知道為何身分不一樣,連疤痕也不見了!付蚁纳從莻賤女人很保護(hù)她!
「所以那位美人就是被你和張義丟棄在破廟里,自生自滅的姑娘?」他口出嘲諷。真是太不識貨了!
「她那時候臉上有一塊很恐怖的傷疤,不是現(xiàn)在這模樣。 箯堄聻樽约恨q解,如果她是現(xiàn)在這模樣,他們怎么可能丟掉她啊!
「所以你們是被耍了,平白便宜了火鈺珩!」許宗亮怒道。只要一想到原本應(yīng)該會在他手中的東西,如今卻被一個火家人擁有,心里的恨意就更深了。
看著火鈺珩牽起美人的手離開,他瞇起眼。無所謂,再更寶貝一點,這樣失去之后,才會更痛。
「大爺對火將軍似乎恨之入骨?」張仁一臉好奇的猜測,從一開始利用火將軍的名義拐騙販賣姑娘,將人送進(jìn)青樓,到剛剛一瞧見甲板上的火將軍,更是瞬間恨意充斥整個艙房,還讓他忍不住打冷顫。
真不知道大爺和火將軍之間有何深仇大恨。
「不關(guān)你的事!」許宗亮恨斥。
他不只對火鈺珩恨之入骨,他是恨盡了所有姓火的人!
「是!箯埲授s緊應(yīng)聲,被他眼底的恨意給嚇到了!复鬆敚f起來都是這兩個女人害擷秀樓被查封,也害我弟弟張義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牢里,我們一定要讓她們付出代價!」
「是該付出代價的時候了。」許宗亮陰沉的撂話。
「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火鈺珩主動向皇上請命要去剿滅神尾山出沒的盜賊,三日后便會離開京城,這一來一回至少也要一兩個月,等他離開之后,你們兄弟就去請兩位姑娘來作客!
「那張義呢?得想辦法把他救出來!箯埲市募钡艿艿陌参!
「那不關(guān)我的事,你們自己想辦法!乖S宗亮一副理所當(dāng)然,「記住,火鈺珩身邊那個美人是我要的,至于夏蓮,就賞給你們兄弟玩吧!」說完,便甩袖離開。
張仁和張勇低垂著頭,狀似遵命,恭送他離去,直到他走后,才直起腰,兩人眼底都有著不服。
「大哥,憑什么咱們兄弟為他做牛做馬,他卻坐享其成,還理所當(dāng)然的打算把大美人占為已有!難道大哥不會不服嗎?」張勇怒道。
「我當(dāng)然不服!箯埲蕬嵚曊f。「以前是因為他有幾個臭錢,可以讓咱們兄弟吃香喝辣,可現(xiàn)下擷秀樓被封了,他也幾乎走投無路,咱們根本沒必要再繼續(xù)替他賣命。」
「沒錯,哪有賣命的是我們,享受的卻是他,沒這種道理!還說救張義不關(guān)他的事,也不想想,咱們兄弟是為他賣命耶!」張勇握拳,很是不滿,「尤其那個大美人,真的是太美了,怎么可以讓許宗亮一人獨享,咱們兄弟卻要共用一個夏蓮!
張仁已經(jīng)不在意這種事了,因為他已經(jīng)被夏蓮那個賤女人給踢廢了。他現(xiàn)在只想報仇,他想要的,是殺了她們!
而且他要先殺了那個大美人,因為夏蓮太保護(hù)她,這是對她最大的報復(fù)!他要欣賞夏蓮?fù)纯嗟臉幼,然后再殺了她?br />
不過,他不會讓張勇和張義知道他的打算。
「二弟,我記得那個大美人和夏蓮,是你和三弟從洛陽拐來的,是吧?」
「是啊,她們都是洛陽人氏!箯堄曼c頭。
「剛剛許宗亮說,火將軍三日后要前往神尾山。雖說是要去剿匪,可難保不會順便帶她們回洛陽,你說對不對?」張仁思索著。
「說得也是,如果火將軍把人帶走,那怎么辦?」
「我們必須在火將軍出發(fā)之前行動!瓜朕k法潛進(jìn)將軍府,快刀殺了她們,乾凈俐落,比擄人簡單多了!覆贿^我們要先把張義救出來,他才能幫我們改變裝扮,方便我們潛進(jìn)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