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玥寧留在程家休養(yǎng)坐月子。
齊淵平日除了看著兒子傻樂,就是在程家附近走動走動,賞看風(fēng)景,消遣消遣。
碧水青山,景色如畫,這如畫的風(fēng)景中多了一抹纖美的咲麗身影,那真是猶如畫龍點睛一般的存在。
看到齊淵,美麗的少女似乎嚇了一跳,羞澀垂首,一副小女兒模樣。
齊淵嘴角微勾,看都沒看那少女一眼,直接扔著手里的扇子就徑直走了過去。
少硯和兩名護(hù)衛(wèi)也目不斜視地跟著走過。
齊淵自語般地道:「真晦氣,第幾個了?」
少硯朝天翻了個白眼,「第五個了吧。」自從世子夫人開始坐月子,這附近就不太安寧,不時會有年輕貌美的少女出現(xiàn)「偶遇」。
這種把戲,世子爺早就不耐煩了,當(dāng)初京城那些大家閨秀、小家碧玉玩的手段比這高多了,世子爺對這種經(jīng)歷可謂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啊。
就像他們家世子夫人說的,長得好看的人,通常麻煩會比較多一些。
這兩天世子爺去見世子夫人太勤,被嫌棄了,世子夫人讓他到外面隨便溜達(dá)溜達(dá),也給別的漂亮姑娘一個演戲的舞臺,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嘛,別老去打擾她坐月子。
齊淵不痛快地踢了兩腳路邊的石子,「這女人坐月子真是麻煩,不能吹風(fēng),不能著涼的,她這跟坐牢似地。」
少硯心說:所以世子夫人才嫌棄您啊,還不都您害的。
「這附近我們早看膩了,我不就逗逗兒子嘛,她就趕我出來搞艷遇,心怎么就那么大呢?」
少硯表示,我想笑,可我得憋著。
「不是啊少硯,你評評理啊,你說你家世子夫人是不是不講理?她怎么就總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呢?」
少硯無言,一樣了,您也不會喜歡啊。
齊淵知道少硯不會回答他,他其實就是抱怨抱怨,寧姊姊坐月子,他這日子過得有些無趣。
程家這幾天都在準(zhǔn)備滿月宴的事,別人在忙,他這個當(dāng)事人反而很閑。
幾個人隨便在外面走了走便又回了程家。
齊淵一進(jìn)屋子就聞到了一股麻油雞的味道,這味道他最近聞得都有些膩,真不知道寧姊姊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這么快就回來了?」程玥寧咽下嘴里的雞肉,笑著同他問話。
齊淵往她床邊的杌子一坐,一臉的無聊,「沒什么好轉(zhuǎn)的,前幾個月附近都陪你轉(zhuǎn)遍了,你吃這麻油雞不膩嗎?」他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好奇。
程玥寧喝了口雞湯,又挑了塊雞肉吃,邊吃邊道:「你像我這樣天天吃一段時間就知道了。」
「阿陽又在睡?」
「小孩子就是覺多,睡得多才長得好!
齊淵往床里側(cè)探身看了看,兒子熟睡的小臉映入他的眼簾,他忍不住露出微笑,伸手就想去摸兒子的小嫩臉,可惜中途就被人拍掉了。
齊淵也不強(qiáng)求,又說道:「府里都在準(zhǔn)備滿月的事。」
「京里的會同意嗎?」
齊淵滿不在乎地笑了下,「山高水遠(yuǎn)的,他們就算不同意又能如何?」
「你難道真就這么一直陪著我待在外面?」
「嗯!
程玥寧搖了搖頭,夾著一塊雞肉指指他,調(diào)侃了句,「你這是不是就是典型的有了媳婦忘了娘?」
齊淵也笑,「她有我爹陪啊。」
程玥寧嫌棄地看著筷子上夾的那塊雞肉,略有些磨牙地說:「這麻油雞吃得我真是有些反胃啊!
「那豬蹄湯呢?」
「嘔!惯@是她給他的回答。
一樣是下奶的補品,她整天吃的就是這些東西,無論哪一樣都有些多。
「你要一直待在這里嗎?」齊淵有點兒想知道她之后的行程安排。
程玥寧喝完最后一口湯,將空碗遞給了一旁等著的柳綠,這才道:「回宣城!
「宣城?」
「對呀,我在那邊還有鋪子呢!
「你這是打算回宣城開肉鋪?」他十分懷疑自己的這個推測。
不料,程玥寧卻爽快地承認(rèn)道:「是呀!
「你這是真不打算跟我回京城了啊?」
「你不是已經(jīng)打算一直跟著我了嗎?原來還想著回京城的事?」程玥寧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齊淵馬上舉手投降,「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
「擰條熱帕子。」
柳綠應(yīng)了,去擰了條熱帕子過來。
程玥寧解開衣襟,露出自己雪白的胸脯,齊淵在一邊看得眼都直了。
懷孕產(chǎn)子之后,寧姊姊的胸部也變得雄偉了,他現(xiàn)在都沒辦法一手掌握了。
程玥寧無視了邊上的某人,細(xì)心地擦拭了胸部。
「你們下去吧。」齊淵直接把人都趕了出去。
等屋里只剩下夫妻倆時,齊淵移坐到床邊,俯身沖著那誘人的山巒風(fēng)光而去。
過了一會兒,齊淵重新正襟危坐,用帕子將自己嘴角的奶漬擦掉,看著妻子整理衣襟,將風(fēng)光重新掩上。
「不漲了吧!
「嗯。」
齊淵握住她的一只手,「辛苦你了。」為他懷孕生子,產(chǎn)子之后還要日日忍受著脹奶之痛。
程玥寧笑道:「誰叫我是女人呢,沒得選擇啊!
「寧姊姊你別總是這樣破壞氣氛啊!过R淵有一點兒抱怨。
程玥寧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笑了一聲,問他,「你說你堅持跟我住一個屋子,真不覺得這屋子里的味道不好。窟有,不覺得我身上有怪味?」
齊淵笑笑,擠坐到她身邊,攬她入懷,在她頸邊嗅了嗅,「屋子里不是一直有通風(fēng),而且,你身上的奶香味很好聞啊。」
「住這里跟我同甘共苦,你也真行!顾跉庀訔墸旖菂s是上揚的。
齊淵將頭擱在她的肩上,滿足地喟嘆一聲,「如今有妻有子,我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那世子爺您的滿足感還挺低的啊。」
「當(dāng)然,如果能再多生幾個的話,我會更滿足。」他補充說明。
程玥寧直接伸手往他腰間一掐。
齊淵面不改色,湊在她耳邊說「我想要你,很想。」
「滾!
齊淵依舊摟著她,臉上流露出欲求不滿的神情,「我怎么感覺你坐月子比懷孕還要讓我煎熬?」
程玥寧不想搭理他,齊淵也不在意,只是靜靜地?fù)е,享受著嬌妻在懷的溫馨?br />
比起被人趕出去賞風(fēng)景,他其實更喜歡這樣陪在她身邊,跟她一同經(jīng)歷發(fā)生的點點滴滴,等他們老了,坐在一起回憶曾經(jīng),想來就很幸福。
端午之前,程玥寧終于出了加長版的月子,結(jié)束了她的閉關(guān)歲月。
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她從凈室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了屋子里的丈夫。
「過來,我?guī)湍悴令^發(fā)!过R淵朝她笑得很熱切。
程玥寧看看只剩下兩個人和躺在搖床里兒子的臥室,撇了下嘴,但還是走到他身邊坐下。
齊淵拿了干凈的步巾幫她擦頭,一點點、小心翼翼的,仔細(xì)的幫她將頭發(fā)上的水漬盡可能地沾去。
頭發(fā)擦到半干,程玥寧坐在梳妝臺前拿了梳子一下一下地梳通捋順。
齊淵看著妻子將頭發(fā)梳順,隨手將發(fā)尾往身后一甩,甩出的弧度配上她的側(cè)顏,讓他有驚艷的感覺。
他其實也不是很明白,為什么明明只是相貌很普通的妻子,卻每每總會有一些讓他覺得驚艷的瞬間,讓他的一顆心就那么不受控制,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住。
搖床里的齊陽發(fā)出嗯嗯聲,程玥寧起身走過去,伸手探了探,然后替兒子換了尿布,抱入懷中,坐到床邊,解了衣襟,露出一半雪白的胸脯,將糧倉遞到了兒子的嘴邊。
小齊陽含住ru/頭,熟練地吸吮起來,一只小手握成拳貼在母親的胸脯上,就像顯示著占有權(quán)一般。
齊淵也跟著坐過來,跟妻子一樣垂眸看著用力吃奶的兒子,心里也不由得柔軟下來,「這小子是越來越能吃了,長得也越來越好看了!
「是呀,他像你,長大了應(yīng)該也是一個很好看的人!过R淵得意地笑了兩聲。
程玥寧伸手摸摸兒子的小手,眼中滿是寵愛。
小齊陽吃飽之后就再次睡去,特別的乖。
將兒子重新放回?fù)u床里,程玥寧還沒直起身,一雙大手已經(jīng)從后將她攔腰抱住。
「又胡鬧。」她不由輕斥。
齊淵的氣息有些不穩(wěn),將她抱到床邊放下,整個人就迫不及待地壓了下去,「我忍好久了,讓我先解解饞再說!
床帷散下來,掩去一床的春色。
齊淵發(fā)瘋一般占有著身下的嬌軀,讓兩個人一次次地深深地嵌合、交融。
程玥寧迎合著他,承接著他的索取,也享受著他的給予。
很久之后,帳內(nèi)終于安靜下來。
程玥寧的長發(fā)又已濕透了,整個人慵懶地躺在齊淵的身下,眉目含嬌帶媚,是只有齊淵才看得到的姿態(tài)。
齊淵俯在她的胸前平復(fù)了呼吸,貪戀地?fù)崤男,遲遲不肯從她體內(nèi)退出來。
「好了,該起了,還得清理一下!
「都不盡興。」齊淵咕噥。
程玥寧在他腰上擰了一下,「大白天的,還想怎樣。」
「那晚上——」
「明知故問,快起來!钩太h寧瞪他。
齊淵就笑著抽身而起。
程玥寧不得不又回到凈室清理了一下,然后重新?lián)Q了衣裳出來。
床上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了,重新?lián)Q了床褥用品。
嘗到甜頭的齊淵已經(jīng)不在房里,在的是桃紅柳綠兩個大丫鬟。
程玥寧重新坐到梳妝臺前。
桃紅一邊幫她擦拭頭發(fā),一邊道:「姑爺說去書房找本書!
柳綠則道:「小少爺還睡著呢,可乖了。」
程玥寧輕「嗯」了一聲,沒說話。
幫姑娘擦干了頭發(fā),又梳好發(fā)髻,簪上釵環(huán),桃紅便退開了。
程玥寧這個時候才有功夫端詳著銅鏡中的自己,伸手撫在臉上,「胖了啊。」
柳綠在一邊笑道:「姑娘這是富態(tài)!
「去,就你會說,胖就是胖了,不過也沒怎么胖!
桃紅也跟著說道:「自然是沒怎么胖的,咱們家小少爺每天吃那么多,姑娘吃下去的補品都化成奶水被小少爺吃掉了,怎么能胖得起來。」別人家的夫人們都是請了乳娘來奶子女,可是,姑娘卻堅持要自己奶。
「姑娘真不擔(dān)心身材走樣啊?」到底桃紅還是忍不住又念叨了一句。
程玥寧笑了笑,透過敞開的窗看著院子里那樹火紅的石榴花,平靜地道:「我自己生的孩子自然要自己撫育,我又不是沒奶,為了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卻把真正重要的丟棄,我不干那樣的蠢事!
桃紅便沒有再說什么。
程玥寧知道桃紅在擔(dān)心什么,不外乎那些大戶人家的色衰而愛弛,她們自小便是大戶人家的奴婢,所思所想也是遵循著那些規(guī)矩,無可指摘。
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
道理人人都懂,可有許多人都在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程玥寧不在乎這些,她原就長得普通,也沒指望能用美貌拴住丈夫的心。
一個男人若是變了心,任你有國色天香的姿容那也是留不住他的人的。
可惜,這世間卻有太多的女子不懂,或者說是不愿懂,做著自欺欺人的事。
「小少爺醒來了!沽G帶著笑說,已經(jīng)在動手換尿布。
抱著清爽的小少爺送到姑娘懷里,看著小少爺睜著黑葡萄一樣的眼睛盯著姑娘的臉,小嘴用力吸吮著的可愛模樣,柳綠的心都覺得要萌化了,她家小少爺怎么就這么可愛呢。桃紅在一邊也不由得笑了,小少爺將來一定也是一個像姑爺一樣俊美的男人。
屋外廊下的齊淵手中握著一卷書,雙手負(fù)在身后,目光落在院中的那一樹火紅的石榴花上。
寧姊姊說得不錯,大戶人家的女人們生了孩子后都是扔給乳娘喂養(yǎng),可乳娘再精心,又哪里是親生母親能代替的,不少人甚至因為與乳娘朝夕相處反而對生母不那么親近了。
只不過,許多女人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為了留住丈夫的心,她們可以舍棄很多東西,有的人成功了,但更多的人卻失敗了,非但沒能留住丈夫的心,反而將子女的心也一并失去了,得不償失。
無論任何時候,他的寧姊姊都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他覺得很自豪,這樣的寧姊姊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親。
都說石榴代表著多子多孫,院中有這樣一株石榴樹,這寓意真是太好了!
齊淵三十歲的時候承襲定國公的爵位,那時他膝下已經(jīng)有五個兒子。
程玥寧一生一共生了八子一女,最小的女兒是她在高齡四十一歲的時候生下的,成了眾星拱月一般的存在。
程玥寧改變了定國公府陰盛陽衰的定律,甚至讓她的女兒成了稀罕的存在。
唯一讓人多少有遺憾的是,兒子們或多或少都承繼了齊淵的美貌,就算長得不是最豐神俊秀,但至少也眉清目秀。
但他們的妹妹卻是完完全全遺傳母親的相貌,平凡普通。
所以導(dǎo)致很多權(quán)貴人家的公子們憤怒咆哮,「就你們妹妹那樣的,你們憑什么要擔(dān)心我們會對她意圖不軌?」這是對他們審美的極端鄙視。
「我娘當(dāng)初就是被我爹意圖不軌早早盯上的!」八個國公府的少爺用最有力的事實回?fù)袅怂麄兊呐叵?br />
「……」
娘蛋,這個事實無法反駁啊。
誰不知道定國公就是個妻控,從年少輕狂時便一頭扎到了定國公夫人的那潭深水里再沒浮出頭。
據(jù)說當(dāng)年還是世子夫人的定國公夫人初孕不久,因為某人的表妹一怒之下就回了娘家,然后就被程大儒領(lǐng)著出京散心去了。
當(dāng)時還是世子的定國公從祠堂思過出來就飛騎出京找媳婦,然后在外面游蕩了三年,才在京里三催四請之下抱著兩個兒子回了京城。
雖然發(fā)生了某表妹事件,但是老國公夫人跟兒媳婦后來的相處一直都挺和平友愛的,不看別的,就單看那一串健康活潑漂亮的孫子,老國公夫人作夢都要笑醒的。
只是兒子多了,其實也愁。
程玥寧早早就開始規(guī)劃兒子們的未來,為了杜絕兒子們像權(quán)貴名門那樣兄弟鬩墻的情形,她制定了很多方案。
學(xué)習(xí)好的,就去科舉,也可以去宣城的書院混個夫子當(dāng)當(dāng),養(yǎng)家猢口是不成問題的。
武功好的,就去從軍,也可以去繼承她的事業(yè)——殺豬賣肉。
學(xué)習(xí)不好,武功又爛,臉長得可以的,也可以發(fā)揮特長——入贅。
學(xué)習(xí)不好,武功又爛,臉長得最差的,被扔去經(jīng)商,因為他對經(jīng)商很擅長。
長子嫡孫這個是固定的世子人選,就算本人不樂意那也沒辦法。
國公府中有兩個長得好,學(xué)習(xí)不好,武功又爛的,不過這是兄弟們互相比較下的結(jié)果,但依然無法改變他們從小培養(yǎng)的方向。
長大后,這兩人卻被兩家權(quán)貴名門瘋搶而去。
那兩家生不出兒子啊,到這一代就只有閨女,正愁要斷傳承呢,可是有國公府這樣的人家的公子肯入贅啊,這種好事怎么能放過,必須得搶。
某個對文不感興趣,武功很好,一門心思要去繼續(xù)母親家業(yè)——屠戶事業(yè)的公子,被皇帝召去當(dāng)了駙馬,然后帶著公主跑去宣城賣豬肉了。
當(dāng)時驚掉了一地的下巴。
而定國公的八個兒子中,某個后來三元及第的家伙,在把官做到了大理寺卿的時候,官袍一脫,跑到宣城書院要接外祖父的班,惹得某個考上科舉能當(dāng)官卻不做,早早就去當(dāng)夫子的兄弟大怒,當(dāng)即上書朝廷,讓他們把某個不務(wù)正業(yè)的家伙逮回去,讓他別來搗亂。
皇帝和太子的頭都被他們這一家不走尋常路的人弄得大了。
武功好的,跑去當(dāng)了將軍,然后某一天覺得天下太平,自己就卸甲歸田當(dāng)游俠去了。
有一年,皇帝跟當(dāng)時的定國公世子齊陽在御花園談心——
「朕看你不是很樂意當(dāng)這個世子啊!
齊陽一臉郁悶,「臣打輸了!
「打輸了?」皇帝不解。
「臣被七個弟弟摁住打了一頓。」提起這事齊陽就郁悶,長子嫡孫承爵這事又不是他愿意的,但這給了弟弟們打他的最佳理由,一對七,他毫無勝算,所以又被捶了一頓。
這些年下來,他已經(jīng)受夠了。
「因為你承爵了?」
「是因為這個,」齊陽憤憤然,「可這不能是他們圍毆臣這個兄長的理由!
皇帝突然有點兒想笑,但他憋住了。
「臣從小因為這個理由,經(jīng)常被他們圍毆,臣委屈!过R陽終于沒忍住向皇帝告了個小狀,訴了個苦。
「哈哈哈……」
皇帝終于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么多年過去,定國公府還是這么熱鬧啊……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