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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嫡妻(上) 第三章 一動不如一靜(1)

  當(dāng)個好妻子真的很難。

  明知道婆婆是怎樣的人還要裝成孝順的媳婦更是難上加難。孟清華前思后想,目前她手上沒有酬碼,與其平日樹敵不如先順著崔氏再見機(jī)行事。

  只是如此一來,周明寰便立即滿臉寒霜地冷視她,好似她沒拒絕婆婆、小姑的靠近便是天大的過失。

  她一動不如一靜的策略在他看來卻是順應(yīng)討好崔氏,而他冷著一張臉,令她不由得想起前世兩人冰凍的夫妻關(guān)系,心中忍不住酸楚。

  他到底知不知道一個女人家的為難,在后宅之中,除非是掌權(quán)的主母,否則媳婦在婆婆面前都是矮一截的,只能微不足道地任人擺布,一個孝字就能壓死人。

  入了周家門,她必須先做好人家的媳婦,別人才會認(rèn)同她是與他一體的妻子;若要同心迎戰(zhàn),他也得先告訴她要怎么做,而不是由著她去摸索,把她丟在獅子籠里讓她拚殺出一條血路。

  “你、你慢點(diǎn),我跟、跟不上你,你走得太快了……”孟清華喘著氣,追著前頭快步疾行的男人。

  周明寰明明聽見妻子的呼喚,可是他胸口堵著一股難消的怒火,怎么也停不下來,只覺得平日的沉穩(wěn)瞬間化為碎片,飄散而去。

  他心里很清楚不是妻子的錯,剛嫁過來的她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曉得他和繼母之間面和心不和,各有算計(jì),并未當(dāng)對方是真正的家人。

  可是看到妻子和崔氏母女有說有笑的相談甚歡,一副婆媳和樂的模樣,他莫名地心生埋怨,有種被最親近的人背叛的感覺,她應(yīng)該站在他身邊支持他,而非去討好崔氏那婆娘。

  “你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你給我停下來,我是你的妻子,不是領(lǐng)你月銀的下人,我靠嫁妝也能養(yǎng)活自己!焙芟肽妥⌒宰拥拿锨迦A雖然語氣和緩,但終究骨子里仍是那個傲氣比天高的孟家千金,她忍不住嗔道。

  明顯地,周明寰的步伐有慢了一些,但對個子?jì)尚〉呐硕,他還是走得很快,讓人跟不上。

  “周明寰,你站住,你想成婚第一日就和我和離嗎?”她惱了,不重覆前一次錯誤的方法有很多種,以孟府的風(fēng)光,她不必承受這樣的委屈,再嫁也不是多困難,她只是想跟他好好談?wù)劊懿荒軇e道么“種”?

  一聽到妻子口中的“和離”,周明寰眼神驀地銳利,停在原處等她走近。“你腦子在想什么,我不過在想著生意上的事,沒聽見你的叫喚,你就想搬梯子登天嗎?”

  他需要她,需要孟府的鐵礦。

  為了扳倒崔氏,他必須有個強(qiáng)勢的妻子幫他在周府站穩(wěn)腳步,他挑上孟府并非看上美名在外的孟二小姐,而是她的娘家能給他許多幫助,進(jìn)而奪回崔氏奪去的家業(yè)。

  他在這樁婚事上用了心機(jī),用了一把先祖打造的名劍和孟府當(dāng)家攀上關(guān)系,藉由兵器鑄造和鑄鐵世家聯(lián)盟再創(chuàng)高峰為由,說服孟府同意以聯(lián)姻方式讓兩家更為親近。

  但是在掀開紅蓋頭的當(dāng)下,她貌美如花的容貌和明亮的雙眸確實(shí)令他心口悸動,而讓他一時動了情的,當(dāng)屬她眸中那抹不知名的堅(jiān)毅,與沉斂怡然的氣質(zhì),令他迷失在她的水眸中。

  可也僅限于此,一日的夫妻能有多深的情意?他可以寵她,縱容她對后院女人的安排,但她不能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

  看著他的冷厲目光,孟清華心知自己沖動失言了,趕緊露出楚楚可憐的嬌態(tài)!拔夷_疼!

  “你……”想罵人的冷言冷語在舌間轉(zhuǎn)了一圈,化成無聲的嘆息!白卟豢炀吐,有人拿著藤鞭趕你嗎?”

  “你不開心,我擔(dān)心。”她裝出十足委屈的神情,好似丈夫的不管不顧傷了她比琉璃還脆弱的心。

  面對她的柔軟,他的冷硬倒成了可笑的破墻,擋不住她的軟刃!拔覜]有不開心,只是事多,我一人勢弱難以處理,總要多費(fèi)點(diǎn)心才能順利的解決!

  “不能靠你的兄弟嗎?夫君有一嫡一庶兩手足,總有一人能為你分憂解勞!彼行奶狳c(diǎn),庶弟明澤是不錯的幫手,他無野心,沒什么心機(jī),為人做事倒是十分實(shí)在。

  周明澤性格正直,說一不二,是個實(shí)心的二愣頭,不是掌家的料,因此前世她才排斥讓他管鋪?zhàn),他太老?shí)了,除去這點(diǎn),他常跟在長兄身邊跑腿,深受周明寰的信任,感情甚篤的兩人常被人誤為是一母同出的親兄弟。

  只是在外人面前,甚至是崔氏母子面前,他們兩個人走得并不親近,似乎還有點(diǎn)交惡,孟清華在成親一年后才無意間發(fā)現(xiàn)他們并非如表相所見的疏遠(yuǎn),周明澤對長兄甚為敬重。

  這件事她一直未告訴崔氏,只當(dāng)是兄弟間的秘密,她和丈夫已經(jīng)夠不合了,用不著再因此事雪上加霜,讓彼此的憎惡加深。

  那時她還顧念著夫妻情分,以為壓下丈夫的妾室就能讓他回心轉(zhuǎn)意,百般順著她、遷就她,卻不知自己的所作所為反而是將他狠狠地推開。

  直到死亡來臨她才知自己錯得多離譜,原來對她好的人不一定是真心為她著想,而她瞧不起的人卻想救她。

  “你是指明溪嗎?”周明寰面露提防,與崔氏母子走得近的人都不是他的同路人,他心生戒意。

  孟清華佯裝不解,一臉?gòu)珊┑胤磫枺骸安荒苁敲鳚蓡幔咳逵衅牌艓鸵r,將來定有一番大作為,他哪里抽得出空幫你的忙,可二叔是庶子,以后分產(chǎn)僅能分到些銀兩,魚幫水,水幫魚,不如你也幫幫他,讓他攢些家底好養(yǎng)家!

  繼母與繼子是天生的死對頭,不論是后娘難為或是繼子頑劣,終歸是走不到一塊,不是血脈相連就是親不了,何況中間還多了個親生嫡子,為人母者總會為親兒子多設(shè)想一番。

  以前的她只顧著和丈夫的妾室周旋,壓得她們毫無抬頭的機(jī)會,既不想著修補(bǔ)夫妻間破裂的感情,也不清楚周府親眾錯縱復(fù)雜的關(guān)系,一味聽信崔氏的片面之詞,把局面搞得很僵,一發(fā)不可收拾,最后夫妻離心,眾叛親離。

  如今她會睜大眼睛好好瞧,用心觀察,把擱置不用的腦子重新啟發(fā),她的戰(zhàn)場不只在春鶯院幾個女人身上,還有整個周府,連最不起眼的小家丁都有可能是背后放冷箭的人。

  更甚者,她懷疑她的死并不尋常,似乎另有蹊蹺。她只是動了胎氣怎么會導(dǎo)致難產(chǎn)致死?為何口鼻無故滲血,氣血上涌吐出好幾口血泉?

  她絕不能白死一遭,必須從中得到教訓(xùn),從此再也不讓任何人從她身上鉆空子。孟清華蔥白纖指松了又緊,暗暗一握,隨即舒放,警告自己不能沖動行事,要善用智謀才是長久之道。

  一聽她提及庶弟的名諱,周明寰冷硬的神色為之一緩。“你認(rèn)為他可用,不會不可靠?”

  他這句話有試探之意,用意在考驗(yàn)她是否能與他同心,或是只能放在后宅鎮(zhèn)壓魑魅魍魎。

  “不試一試怎知他不行,終究是兄弟,再壞也壞不到哪去,他還沒本事連骨帶皮的吃了你!彼Z帶調(diào)侃,有幾分夫妻間的親昵和為夫著想的真心,讓人聽了打骨子里舒心。

  微擰的眉頭一松,他主動握住瑩潤小手!安缓拔曳蚓,不自稱妾身了,才入門一日就養(yǎng)大了膽子?”

  她眉目輕揚(yáng),絲絲送情。“那是夫君寵我,給我壯膽,身為周府長媳,豈可怯弱裹足不前,定得有足夠膽童方能與你并肩同行!

  聞言,他不發(fā)一語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后牽著她往自個兒院子走!跋M隳苤(jǐn)記今日之言,不要讓我失望,我要的是遇事不慌不驚,懂得審時度勢的妻子。”

  動不動落淚,哭啼不休的女人只會拖累他,影響他精心布置的全局,他要娶的妻子不能是絆腳石。

  “是的,夫君,妾身知曉了!痹瓉硭笆赖淖龇ㄊ清e的,一直以來都走偏了,把眼界局限在小小的后院。

  一旦講開了,她才明白今后的走向,丈夫的心不在淺淺的池塘,他的天空是一望無際的遼闊。

  曾為兩年的周家媳,孟清華對春鶯院并不陌生,行走間態(tài)度自若,不見局促,新婦的不安和羞怯她全都沒有,從容自在地?fù)P散大家氣度,笑意盈目。

  入了月洞門是一整排漆了桐油的影壁,幾株紫藤爬上影壁以壁為架,成串的紫紅色小花垂掛于綠葉繁密處,暖風(fēng)一吹,花與葉隨之搖晃,托紫嫣紅迎風(fēng)而展,美不勝收。

  影壁旁是含苞待放的紫荊花,花形較大,紫艷偏深,很淡很淡的香氣如煙飄散,無月季的濃郁,不若丹桂的清香,卻有股沁人的甜辛。

  日光隱隱透過疏密的枝葉照在地面,其中幾道有別于樹影的影兒微微晃動,探頭探腦的隱于樹后。

  孟清華看見了,但她假裝不知,低頭跟著丈夫。

  周明寰也瞧見了,他的反應(yīng)也是視若無睹,拉著妻子走入貼滿囍字的新房,房門一關(guān),不聞窗外事,倒教屋外的人直跳腳,小聲的不滿和怨言脫口而出。

  “哎呀!怎么把門關(guān)了,那我們怎么去通傳姨娘的意思,這還不冤死人,少不得挨罵受氣……”

  “瞧瞧大少奶奶多不知羞,大白天的還和男人關(guān)在屋里,雖說是新婚也不能夠太放肆呀,巴著大少爺不放!

  “就是說嘛!大少爺又不是她一個人的,總要雨露均沾,咱們后院還有兩個姨娘,哪一個不是早她進(jìn)門,就算名分上差了些,上不了族譜,好歹也要見上一面吧。”

  “善妒,肯定是醋壇子,咱們?nèi)蘸蟮眯⌒狞c(diǎn),別讓她捉到把柄,不然準(zhǔn)吃不完兜著走!

  “怕什么,還有大少爺在,她能吃了我們不成,我們盾姨娘可是為大少爺擋過刀,這份天大的恩情誰也比不上……”

  孟清華進(jìn)門一事,眉姨娘、珍姨娘表面上不動聲色,私底下卻遣了身邊的丫頭、婆子前來打探一二,因?yàn)樗齻冊诖胡L院的地位頗為尷尬,并不受寵,不冷不熱的晾著,像是一只擺設(shè)用的花瓶。

  一年見不到周明寰幾回,到她們屋里一歇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少得她們都要懷疑自己不是個姨娘,而是一件玩不順手的玩意兒,偶爾想起才來看一看。

  在房事上面,周明寰的性致并不高,說有兩名妾室,但他很少找上她們。

  不過是有原因的,青樓出身的眉姨娘雖是花中魁首,容貌堪稱絕色,可為人自私貪利,慣以眼淚收服男人,若非她為了周明寰擋下飛來橫禍,絕美容顏因此有了損傷,他也不會為償這份人情替她贖身,收她為妾。

  至于珍姨娘他更是連碰也不想碰,只是偶爾應(yīng)付性的在她屋里坐了一會兒,喝了盞茶便起身走人,因?yàn)樗谴奘腺p給周明寰的,名義上是妾室,實(shí)際上卻是眼線,專門探聽他院里的大小事再回報(bào)崔氏。

  所以當(dāng)自身的丫頭、婆子在影壁暗處喋喋不休的議論時,眉姨娘和珍姨娘同樣坐立難安,伸直了脖子看向被重重樹影遮蔽的主院,心急地想知道大少爺和大少奶奶感情如何,對她們又做何打算,名門世家的大少奶奶能不能容人等等……

  可她們的急切全都傳不進(jìn)春意暖暖的正屋。

  一回房,孟清華便坐在花廳的紅木八角雕海棠大桌前,聽著丫頭說起嫁妝的安排,厚厚的嫁妝單子鋪開在桌面,紫檀木白玉八折屏風(fēng)、半人高的薄胎窯瓷梅瓶、琥珀角燈夜光爵、玉枕瑪瑙翡翠盆景、金鑲玉漆盒……

  琳瑯滿目的珍貴之物皆由四名陪嫁丫鬟二清點(diǎn)入庫,還有一疊地契和銀票壓在箱籠的最底部,除了親近人外,沒人知曉孟府嫁女兒給的私房夠她花上三輩子了。

  而周明寰則拿著一本帳冊斜靠著身后的靠枕,一人在內(nèi)室,聽著妻子柔軟的輕嗓,有條不紊的安頓瑣事。

  “大少奶奶,你要不要趁這時候見見眉姨娘和珍姨娘,她們遣了人來問安,想來見大少奶奶!

  正在說著鋪?zhàn)釉摻唤o哪個陪房打理,孟清華忽被打斷,她美目瞅著直視她的之韻。

  “我讓你進(jìn)屋了嗎?”

  之韻一怔,微帶一絲不服氣!芭疽幌蚴欠檀笊贍?shù),這屋子奴婢每日進(jìn)進(jìn)出出好幾回,沒聽過不給進(jìn)的!

  仗著入府早,又是大少爺身邊的人,之韻對甫入門的孟清華語氣多有不遜,自認(rèn)為是府里的老人,春鶯院的事又是由她一手打理,大少奶奶只有聽的分,沒得插手。

  也就是欺生,太把自己當(dāng)一回事,忘了自己是賣身為婢的下人,老是端著半個主子的架子,以為大少爺不管事,這院子就是她說了算,沒有人的實(shí)權(quán)比她大。

  眉姨娘、珍姨娘算什么,每個月的月銀還得從她手中領(lǐng)取,她皺一皺眉,她們連氣也不敢喘一聲,還好聲好氣地喊她“之韻姑娘”呢。

  “斜月,掌嘴!

  掌……掌嘴?

  還沒回過神,之韻已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被甩了好幾個巴掌。

  “奴大欺主,以下犯上,罰鍘三等丫頭,未經(jīng)傳召不得入內(nèi),拖出去!泵锨迦A想給她機(jī)會,可惜之韻不自愛,同樣的錯誤一犯再犯,留不得。

  “你……”之韻怒目橫視,妄想反抗。

  “堵上嘴,丟進(jìn)下等丫頭房,餓她三天只給清水,等她知道錯了再放她出來。”這丫頭該認(rèn)清自己是誰。

  “是!

  斜月一揚(yáng)手,三大五粗的看門婆子先用破布堵住之韻的嘴巴,幾個力氣大的婦人分別抬手抬腳,連扯帶拉地將雙手直揮、兩腿亂踢的之韻拖走,見她不安分還踢了幾腳。

  一捧一殺,之韻不貼心便眨,老實(shí)做事的蘭香仍是一等大丫鬟,依府里的規(guī)矩一位主子最多有四名一等丫鬟,因此孟清華又發(fā)話令碧水先降為二等丫頭,但仍領(lǐng)一等丫鬟月俸,由孟清華的私房支出。

  “大少奶奶,那眉姨娘和珍姨娘見不見?”這些愛生事的女人,應(yīng)該先給她們一頓教訓(xùn)才是。

  孟清華淺笑看了驚秋一眼!安患保热栈亻T后再說,她們玩不出么蛾子,而且還得看咱們爺?shù)拿孀樱瑒e一次鬧太大了!

  想跟她斗?她還怕她們玩不起。

  新婚夜就想惡心她,她倒要看看眉姨娘的肚子怎么掉下一塊肉來,這等拙劣的把戲也敢拿出來。

  屋里,周明寰聽著這一切,斂眸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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