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滿清入關(guān),定鼎北京后,這個國家曾經(jīng)富強一時,造就偉大盛世!國域版圖之大,僅次于同樣來自塞外民族的元帝國。
只是這樣的一個國家,怎么也沒料到最后會因為鴉片,使英國的炮艦轟開了閉關(guān)鎖國的大門而走向亡國一途。
在一個小孩子拿著一根糖葫蘆擋住他的路,站在他的面前盯著他不放之后,雷予辰對天一翻白眼,決定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找到安朝云,不想被注目。
這筆帳他會算在安朝云那個女人身上,然后修理她一頓。
竟然偷了他的時光機跑回清朝,害得他只能氣急敗壞的跟來。
一想到她,他臉上除了怒氣之外還有掩不去的擔憂,她偷走他的發(fā)明無所謂,偏偏她偷走的那臺時光機還有些技術(shù)面的問題還沒有克服,一個弄不好,或許她就消失在時間的洪流之中,至今他也不敢確定她的安全與否。
她的承諾根本不能當真,雷予辰皺起了眉頭,她明明說已經(jīng)絕了回到過去的念頭,甘心一生都跟他一起生活在二十一世紀,言猶在耳,但她轉(zhuǎn)過身卻還是回到清代!
安朝云這女人,做的與說的完全是兩碼子事。
看著熱鬧的市街,他雙手扠腰,輕吁了口氣,實在該慶幸自己有個超強的記憶力,記得她之前跟他說過的那些他視為荒謬的點點滴滴。
誰能相信在二十一世紀,他這個蘭澤集團的準接班人竟然有個來自近兩百年前的妻子,她還是滿清十三商行為首的安家千金。
不過就算有兩百年的時光橫在他們之間又如何?他們結(jié)婚,而且相愛的在一起,這才是最重要的。
黑夜降臨,陰暗的黑幕漸漸充斥四周,這才使得他的高大身材不再那么令人側(cè)目。
他隨手攔了個路人。
那個人突然被攔住,先是一楞,注意到他的高大,不由得緩緩怯生生的抬頭看他。
“我不是壞人。”他的口氣有點無奈,“我只是想向你問個地方!
“哪……哪里”他忍不住發(fā)抖了起來。
這男人高大得不可思議,而且還有一雙琥珀色的雙瞳,說是外國人又不全然,說是中國人又怪怪的……
實際上,雷予辰是個中法混血兒。
“安家!崩子璩降坏恼f,“十三行商為首的安家!
“安羅洋行嗎?”
安羅洋行?
雷予辰一楞,“我不清楚名字,安羅洋行有個小姐叫安朝云嗎?”
對方聽到他的話,不由得雙眼一亮,“有啊!她失蹤了一年的時間,聽說數(shù)天前在城外被發(fā)現(xiàn),而且還受了傷……”
雷予辰驀然激動的捉住了路人,“她受傷了?”還說她失蹤一年……怎么會?是時光機的問題,還是如指導(dǎo)教授所說,穿越時空有許多無法預(yù)料的變量,最怕的就是遇到時間洪流的扭轉(zhuǎn)他愈想愈心驚。
突然被一把捉住,路人嚇得一張臉都白了。
“現(xiàn)在呢”雷予辰追問。
“我……我不知道!”路人緊張的回答,“應(yīng)該是沒事吧!因為也沒聽安家說要辦喪事!
這句話就像鞭子打在他的身上,雷予辰嚴厲的瞪著他。
他的目光使路人瑟縮了一下,他只不過是照實說,這個男人的眼神還真是嚇人!
“她家在哪里?”
“就在西胡同,直走到底,然后再右轉(zhuǎn),經(jīng)過兩個巷子再轉(zhuǎn)進去,你到那里隨便再找人一問便知。”
雷予辰松開他,不再遲疑的轉(zhuǎn)身離開。
他依言的轉(zhuǎn)進一條巷子,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是個死胡同,他的嘴一撇,難道走錯了路?偏偏夜色漸深……
“該死!”他詛咒了一聲。她受了傷
剛剛路人的話狠狠的撞擊他的思緒,整顆心都懸到她的身上,偏偏來到這里,他連東西南北都搞不清楚,他一向不喜歡情況失去控制,偏偏他就是來到一個失控的年代!
他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轉(zhuǎn)過身決定往回走,就在這個時候,聽到角落有奇怪的申吟聲。
他不該管閑事,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的停下了腳步,上前一探究竟。
是個少年郎,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借著微弱的光亮,看出他一身錦衣玉袍,該是個富貴人家子弟,此刻他的手臂正流著鮮血。
他一見雷予辰高大的身影現(xiàn)身在陰影之中,臉上寫著揮之不去的恐懼。
雷予辰?jīng)]有理會他的懼怕,徑自蹲了下來,檢查他的傷口,除了手臂之外似乎沒有其它外傷。
“你……是誰?”雖然聲音發(fā)著抖,但是少年郎還是堅持問道。
雷予辰聽到他的問話,不以為然的瞥了他一眼,“小子,這句話該是我問你才對,如果你現(xiàn)在要我救你的話,我勸你,你的口氣最好和善些。”
“你不救我,我也死不了!”
雷予辰冷冷的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眸在月光下閃著陰冷的光芒,“倔強對你沒好處!”
看來是個被寵壞的孩子,他的手一甩,站了起身,他還要去找他的妻子,若這個小鬼不知死活,他也大可不必理會,反正他雷予辰從來就不是個日行一善的童子軍,唯一一次出手相救就是救了安朝云,但她現(xiàn)在卻令他急得幾乎少年白發(fā)。
所以好心未必會有好報,這句話還真是像黃金一樣的真實。
“你……你別走!”少年郎的臉孔微微扭曲,不是很情愿的開口求助,“請你……救我!
雷予辰低頭看著他,看他一臉蒼白,他的火氣消了些許,蹲下來,拿出口袋里的手巾。
“你叫什么名字?”
“瑪爾泰。”
“瑪爾泰?”雷予辰重復(fù)了一次,“這是什么怪名字?”
“我的名字一點都不怪!”瑪爾泰有些生氣的說。
“隨便,算我說錯話了。”
雷予辰拿著手巾用力的綁在他傷口上方,痛得瑪爾泰齜牙咧嘴。
“輕點!彼滩蛔∩暌。
“男子漢大大夫,別這么點痛就暈了。”雷予辰嘴角微揚的看著瑪爾泰。“忍忍,我在替你止血,若我再晚點發(fā)現(xiàn)你,你早就流血身亡了!
“就算要止血,也可以輕點!”
“現(xiàn)在你在我手里,你認為你有本錢跟我要求什么嗎?”雷予辰不以為然的瞥了他一眼。
“你一向以捉弄人為樂嗎?”
“我沒那么閑!”雷予辰冷冷一哼!拔疫要找我的太太。”
“太太?”
“就是娘子!崩子璩椒中牡幕氐,“你還可以走嗎?”
“應(yīng)該可以!”瑪爾泰吃力的站起身。
雷予辰對天一翻白眼,不顧他的反對,一把將他背在肩上。
“放我下來!”
“別亂動!”雷予辰啐道,“我讓你慢慢走,你就流光血了!而且我還趕著去找我太……娘子,所以你最好別再惹我!”
“你很在乎你的娘子是嗎?”瑪爾泰問。
雷予辰瞪了他一眼,“何止在乎,我很愛她,不然我娶她干么?”
“娶她未必是要愛她、在乎她,傳宗接代也是必然!
雷予辰對天一翻白眼,懶得跟這個古代人爭辯。也不管他的鮮血染上了他的白襯衫,決定先找地方安頓他,再好好處理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