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聞人玄羲與季清音在確定彼此的心意、也有了口頭的婚約之后,感情頓時進(jìn)展神速,無論何時何地,兩人只要靠在一起,就會不自覺出現(xiàn)甜蜜的互動,旁人只好紛紛走避,免得被狠狠刺激到,也想趕緊去找自己的伴。
兩人正熱戀著,一見到面就只顧著甜蜜,而回京的事情沒有急迫性,聞人玄羲也就暫時沒有告訴她要她跟著他回京的事情,就連自己的真正身份也沒提。
不是他不想提,而是他覺得她喜愛的是他的人,與他的身份無關(guān),所以早提晚提沒有任何差別,這一點并不重要。
等要準(zhǔn)備動身回京時再來說也不遲,反正現(xiàn)在他一心都放在與她培養(yǎng)更多的情感上頭,其它的問題都是其次。
每日季清音都會去聞人玄羲的房里替他換藥,這一日也是一樣,當(dāng)她小心翼翼的幫他包扎完、開始收拾東西時,他就趁機(jī)攬住她的腰,將她摟入懷里,一抱住就舍不得放手了。
「?」她腳步不穩(wěn)的跌坐在他的腿上,又羞又惱的瞪了他一眼,「我東西還沒收完,別在這個時候鬧我。」
「東西可以放著讓其它人收拾。」他將頭埋在她的頸項間,貪戀著她身上淡雅舒服的氣息,怎么聞都聞不膩。
原來喜歡上一個人是會沉迷的,他就沉迷在兩人相處時的幸福甜蜜氛圍內(nèi),多想時時刻刻都與她在一起,寸步不離。
她含羞帶怯的嬌斥,在他懷里半推半就的欲擒故縱,更是勾得他心魂蕩漾,恨不得能夠馬上徹底的擁有她,身與心都是。
但她是正經(jīng)姑娘,他若是尊重她,就不該在尚未迎娶她過門前沖動要了她的清白,所以就算他是多么的想要她,也努力克制住,希望兩人的第一次是在洞房花燭夜發(fā)生。
「好癢……」季清音笑著一直縮起肩頭,卻還是阻擋不了他在她纖細(xì)的脖子上不斷偷香,「傷口已經(jīng)換完藥,我該走了!
他不再搔擾她敏感的脖子,改將下巴輕靠在她的肩上,但雙手還是緊摟著她不放,甚至更是縮緊自己的臂膀,「再陪我一會兒就好,再一會兒……」
季清音也只好依了他,與他無聲的相依相偎,同樣將自己的下巴靠在他肩上,甜蜜的漾著笑意,喜歡在他懷中的安心與溫暖。
濃情蜜意不斷彌漫,此刻的他們,心里只有彼此,再無其它……
*****
因為聞人玄羲說上一回搞砸了她親自下廚的好意,有些懊惱,沒能好好的品嘗她的廚藝,還想要慎重的再嘗一次,季清音當(dāng)然毫不猶豫的點頭說好,開始興匆匆的再度準(zhǔn)備起來。
她列好這一次準(zhǔn)備煮的菜肴清單后,就打算出門親自采買食材。偶經(jīng)花園,見到另一名英俊貴氣的男子正站在小池子邊發(fā)愣,眉心有著淡淡愁緒,她也跟著頓下腳步,不知該不該繞道而行,免得打擾到他。
她見過他幾次,認(rèn)得他的面容,卻與他不太熟,甚至連話都沒說上幾句,他是玄羲的大哥,聽說今年才二十七,只大玄羲兩歲,就是玄羲受傷回來那一日跟著回聞府的。
他的好看與玄羲是截然不同的,玄羲像遺世而獨(dú)立的仙人,他卻有一股渾然天成的高貴之氣,好像自己隨意靠近就會玷污他的高貴一樣,所以她對他始終有些敬畏。
原本獨(dú)自發(fā)愣的聞人玄卿察覺一旁多出了一個人,即刻回過神來,雙眉微蹙,「有事?」
「呃?不是……我只是恰巧經(jīng)過!辜厩逡糈s緊行禮,「你好,我似乎打擾到你了,真的很抱歉!
「沒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挂娛俏宓苄膬x的姑娘,他即刻放緩神色,「五弟這幾日有勞你照顧了。」
見到五弟能選擇自己所愛的女人成為妻子,其實他是很羨慕的,畢竟他的婚姻身不由己,無關(guān)情愛,完全是朝堂派系勢力下的犧牲品。
「這是應(yīng)該的,沒什么!顾貞(yīng),「今日我打算親自下廚,雖然手藝只能算普通,還是希望你也能一同來品嘗!
「那是當(dāng)然,我會拭目以待!孤勅诵湟灿卸Y的回以淡笑。
與他簡單談完話后,季清音繼續(xù)行走,這回同樣有兩名護(hù)衛(wèi)跟著她一同出門,以確保她的安全。
然而她才剛走出聞俯大門,一名中年婦人就突然沖向她,她還沒來得及回神,身旁的護(hù)衛(wèi)即刻擋在她面前,不讓那婦人有機(jī)會靠近她。
「你這是在干什么?快點讓開!」護(hù)衛(wèi)怒聲斥喝。
「季姑娘,求您高抬貴手,饒過咱們吧!」中年婦人努力想掙脫護(hù)衛(wèi)的箝制,卻始終不得要領(lǐng),只好邊掙扎邊大聲哀求,「咱們已經(jīng)知錯了,不會再犯,求您大發(fā)慈悲,饒了咱們家老爺這次吧!」
季清音嚇得不知所措,完全不認(rèn)識這位中年婦人,也不懂她到底在說什么。
「這位夫人,你搞錯人了吧?」
「我沒有搞錯人,您就是季清音不是嗎?」
「我的確是季清音,但我不認(rèn)識你!
「季姑娘,咱們真的知錯了!」婦人干脆直接雙膝跪地,開始痛哭起來,「咱們家老爺直到現(xiàn)在還被關(guān)在大牢內(nèi),過得好苦,快要撐不住了……」
婦人的舉措引來一旁的路人觀看,護(hù)衛(wèi)干脆向季清音建議,「季姑娘,您先回屋里,由咱們來處理……」
「我不要緊!顾Щ蟮陌櫭,「這位夫人,你家老爺是誰?又為何會被關(guān)在大牢內(nèi)?」
「咱們家老爺……就是田大壽呀……」
「田大壽?」季清音訝異的睜大眼。田大壽被關(guān)在牢里,這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情?
婦人邊哭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道出,她才知道原來這位婦人就是田大壽的原配妻子,而他之所以會被關(guān)入牢里,是因為綁架初興的真正幕后主使者就是他。
她既震驚又憤怒,沒想到田大壽這么卑鄙,因為得不到她,連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說真的,他因此入獄受罪,她一點都不同情,甚至認(rèn)為他是罪有應(yīng)得。
「季姑娘,咱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行行好,請王爺網(wǎng)開一面,放過咱們家老爺,他已經(jīng)受到足夠的教訓(xùn),真的不會再犯了!箣D人不斷的哀求,淚水始終沒有斷過。
「王爺?你指的王爺是誰?我并不認(rèn)識什么王爺。」季清音再度納悶。
「就是『靜王』呀,縣令親口告訴我的,為季姑娘出頭的人就是當(dāng)今圣上的五皇子,被封為靜王的聞人玄羲!
「五……五皇子?」她稃度錯愕的瞪大眼,腦袋甚至有一瞬間是空白的,完全無法思考。
玄羲……聞人玄羲,原來他是姓『聞人』,根本不是姓『聞』,她一直以為他的身家背景頂多就是有錢的商家,才住得起這樣的大宅子,從來不曾想過,他的身分之高,高到她無法想象。
一般人根本就不會提及皇子的名諱,甚至完全不知道,若她早些明白他姓「聞人」,或許還會有些警覺,懷疑他與皇室的關(guān)系……難怪他一直隱瞞自己的真實姓氏,讓她以為他和她同樣都只是普通老百姓……
真沒想到,到了最后,他的真正身份,居然是她最避之唯恐不及,甚至是最深惡痛絕的——
皇親國戚!
*****
在知道聞人玄羲的真實身份后,季清音連市集也不去了,直接回聞府收拾簡單的行囊,收完她自己的,她又趕緊去侄子的房里幫他整理,務(wù)必以最快的速度離開聞府,回到原本姑侄倆所住的老舊小屋,片刻都不愿再多待。
不是她的東西,她一樣都沒有帶走,舍得干凈,就連聞人玄羲幫她贖回來的桐木琴她也不要了,因為那已經(jīng)不算是她的東西了。
「姑姑,為什么咱們要這么著急的離開呢?」季初興一頭霧水,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困惑的問。
「初興,先跟姑姑走,姑姑以后再告訴你原因,好嗎?」季清音勉強(qiáng)地漾起笑來柔哄道。
她的心現(xiàn)在一團(tuán)混亂,真的不知該如何向侄子解釋,將他們季家逼到絕境,甚至害死她大哥大嫂的那個惡少,就是當(dāng)今國舅爺?shù)膬鹤,?dāng)年那惡少仗著自家有人是宮中嬪妃,做盡壞事都沒人敢辦他,而因他受害的百姓不知凡幾,她對那個人簡直痛惡到了極點。
所以她一知道聞人玄羲的皇子身份后,真的開心不起來,只要想到那惡少就是仗著皇親國戚的勢力在作威作福,她就無法接受他的真實身份,甚至四年前的痛苦回憶也跟著狂涌而出,幾乎快逼瘋她。
為什么?她都已經(jīng)逃到遙遠(yuǎn)的酈水城來了,還是讓她碰上自己最痛惡的皇親國戚,甚至還陰錯陽差的愛上他!
「喔。」季初興雖然不懂姑姑的態(tài)度為什么突然會有如此大的轉(zhuǎn)變,也只能乖乖的跟著她離開聞府。
處理完公事的聞人玄羲一回到府內(nèi),護(hù)衛(wèi)連忙向他稟報,說季清音在知道他的五皇子身份后,臉色就變得莫名震愕慘白,之后就帶著侄子匆匆離開,完全不讓他們有挽留的機(jī)會。
他難掩震驚錯愕,馬上追到季清音原本的居處,非要搞清楚她到底怎么了。
是因為他的五皇子身份?他想不透,這身份哪里礙著她了,她需要做出這般避他如蛇蝎的反應(yīng)嗎?
「清音,開門!」聞人玄羲用力拍打門扇,語氣難得的又急又惱,「有什么話咱們好好的談,別避不見面!
她怎能這樣一聲不響的就走?難道她這么快就忘了,他們已經(jīng)互許終身,接下來都要相守在一起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