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前,他又接到了安佳茜的邀約。
因為不確定艾禾的情況,他婉拒了她,決定回家查看。
然而一進家門,客廳的燈卻沒有開,他一度還以為艾禾不在。
直到見她房間的門縫有光透出來,他才走了過去。
艾禾從傍晚開始就一直擔心,連晚餐也沒吃。
不知道晚點他回來時,自己該如何面對他。
想到他應該會為了昨晚的事情氣炸了,她就恨不得干脆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透過沒關好的門,他看到她一個人坐在床上。
“還是逃走好了,不然等他回來……”
只是她光用想的,就知道這個辦法不可行。
“不行,這樣他肯定會更生氣!
雖然不清楚她指的是什么事,徐震東感到有趣的繼續(xù)聽下去。
“干脆再醉死算了,省得還得面對他!
真想不到她還挺會碎碎念的,自己以前怎么會認為她文靜呢?
“不行!萬一又像昨天那樣吐了他一身……”她根本不敢想像再來一次的話,他會有什么反應。
徐震東這才明白,艾禾如此困擾甚至在家里躲了一天,竟是因為害怕面對自己的怒氣。
他不自覺的嘴角染上了笑意,昨晚的她可不像現(xiàn)在這樣膽怯。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該怎么辦嘛?”又不能把自己敲昏。
同情她這么困擾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他動手推開門。
艾禾聽到聲音抬起頭,乍見到出現(xiàn)在房門口的徐震東著實嚇了一跳。
“出來吃飯吧!”他的口氣若無其事。
吃飯?
艾禾一愣,懷疑自己難道是嚇到幻聽?
廚房里,兩人同坐在一塊用餐,艾禾不時用眼角余光偷覷他。
一整天,她推想過數(shù)十種可能的情況,獨獨不曾出現(xiàn)過這種。
心里不禁要懷疑,這難道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對于她的忐忑徐震東也察覺了,他發(fā)現(xiàn)她根本就是個藏不住心思的人。
如果當初他有安撫她的情緒,或許就不會發(fā)生逃婚那件事。
明白要是不能讓她把心里的不安放下,恐怕無法好好吃這頓飯。
他主動開口,“不吃飯在想什么?”
聽得艾禾又是一怔,雖然他的語氣并不熱絡,但很溫和,難道他沒有為昨晚的事情生氣?
“我……”想問他,又怕這一問反而提醒了他昨晚的事。
“嗯?”
“沒、沒什么!
斂下心里的疑惑,反正他沒有生氣。
她心虛的低頭吃飯,回避著他的視線。
徐震東又怎會不了解她那點心思,但見她吃得認真便也沒再說什么。
艾禾雖然低著頭,兩只耳朵卻拉長。
飯桌上沒有半點聲音,平靜得像是什么也不曾發(fā)生似的。
他是真的沒有為昨晚的事情生氣?!這讓她慢慢放下心來。
這也才有心思注意到,這似乎是兩人頭一回在家里頭一塊用餐,而且還是在如此平和的氣氛下。
剛才見他不像平常那樣板著臉,她偷偷在心里笑開來。
“在笑什么?”
徐震東冷不防的一問,才讓她驚覺自己的笑意顯露到臉上,連忙收斂起笑容裝傻。
“有嗎?”被他瞧得心虛,她轉移話題,“我以為你今晚也會晚回來!
話說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在說什么,卻已來不及收回。
出乎意外的,他只是淡淡一句,“沒什么事就回來了。”
她先是一愣,跟著才意外他居然沒有生氣。
不管怎么說,他早回來總是開心的事,至少不需要擔心他跟那個女人在一塊。
因為顧著開心,艾禾并沒有注意到,今晚的徐震東對自己似乎有問必答,不像之前那么冷漠。
。
隔天開始,徐震東又帶著艾禾一塊去公司,為了某種說不上來的理由。
一如往常的,下車后她便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保持一段距離。
就在他面對著經(jīng)過員工的問早時,像是從他們的側目中記起了什么,突然回轉過身,一把攬住她。
她瞬間一怔。
他卻像稀松平常似的,攬著她的腰往電梯走去。
電梯口的員工見到兩人,雖然依舊向董事長問早,神情里卻透著詫異。
注意力全在自個腰上的艾禾沒有察覺到旁人異樣的眼光,徐震東卻是了然于心。
電梯抵達后,除了他們之外,自然是沒人敢跟著進來。
電梯門關上,里頭就只剩下他們倆,她的注意力還是不能從腰上那只手臂移開。
她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除了出席宴會時他會一手攬著她外,平時在公司里,他對她根本就不予理會。
徐震東無法對她解釋自己這么做是在挽回她的名聲,知道她一直死盯著他的手臂,他故意問:“怎么了?”
要她怎么說得出口,她心里其實很開心他這么做。
雖然一樣被摟著,她卻覺得跟在宴會上的感覺不大一樣,此刻她有種……像是被珍惜著的感覺。
“沒什么!彼奶摰姆裾J,覺得這應該是自己的錯覺,不過心里還是很開心。
將她的反應看在眼里,他不禁覺得有趣。
雖然這么做是別有用意,但算起來該是她被占了便宜,她卻像害怕被發(fā)現(xiàn)什么似的想掩飾。
興致一來,他擱在她腰上的手臂刻意摟得更緊。
艾禾一詫,忍不住瞠大眼看向他。
徐震東也故意地回看著她,臉上的神情像是沒有任何異狀。
被他這么直勾勾盯著,她的心不禁漏跳了半拍。
緊接著不甚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像是意圖要營造出什么事情也不曾發(fā)生的假象。
徐震東看在眼里,心中的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