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他們,村長大大松了口氣!鞍眩銈兛上聛砹,太好了,太好了!你們再不出現(xiàn),我們就要上山去找人了!
這一趟采果之行,有驚無險,還發(fā)現(xiàn)了高白泥,丁沐兒打從心里認(rèn)為值得極了。
小黃經(jīng)過晴娘的巧手醫(yī)治,加上丁沐兒天天燉骨頭湯給它喝,每天兩餐都是一大碗米食加蔬菜湯肉,沒幾天就能蹦蹦跳跳了。
小陽可喜歡小黃了,當(dāng)成自己弟弟似的,還說要一塊兒睡,阿信用木頭給小黃釘了個簡單的狗屋,小陽這才作罷。
這期間,瓦房蓋好了,整理安頓又花了幾天,小陽在屋里前前后后的的轉(zhuǎn)悠,又試了那蹲廁和暖炕,不知有多開心。
丁沐兒自然也開心,不過她比較心心念念的還是她的高白泥,正琢磨著什么時候要上山,但不等她提,阿信便主動提起——
“小黃已經(jīng)能走了,也連續(xù)放晴了十多日,可以上山了。”
丁沐兒當(dāng)下歡呼了一聲。
阿信隨口問道:“眼下有了白泥巴,那咱們先前在山上找到的那些石塊,就算是白忙活了是吧?”
那些石塊一次次搬下山之后,她說要放在坑洞里陳腐,于是他便在后院小山坡上的樹叢下挖了個大坑洞讓她放石塊,上頭蓋了些樹葉樹枝。
“那些石塊也是能用,只不過如今找到了白泥巴,自然是用白泥巴最好了。”說完,丁沐兒又道:“不過坑洞里的石塊也不要丟,搬了那么久,把它們丟了我舍不得,就把它們擱在坑洞里就行了!
對于他這個古代人加外行人,她真是很難解釋得清楚。
總之,之前她找到的石塊,是她認(rèn)為與瓷石相似的石塊,顏色多半是灰色、褐色、黃色,明顯是高嶺石的含量不夠,等它們在坑洞里風(fēng)化成高嶺石要很久,那時她并不知道能找到純凈的高嶺土,如今找到的便是能陳腐煉泥、能直接添加可塑性原料的高白泥,只不過看在他眼里,那就只是白色泥巴罷了。
“你這是救了小黃,好心得好報。”阿信雙手環(huán)胸,低笑著說道:“就如同你救了我一樣,一樣會得好報!
丁沐兒啐了一口!靶↑S還能給我?guī)戆啄喟停愠晕业、住我的,算什么好報了??br />
阿信悠悠輕笑,“以后你就知道了,報酬肯定比白泥巴多!
這回,怕出意外,一樣把小陽托放在郭大娘家里,他們兩人一狗帶了足夠的水、干糧和竹簍子上山,丁沐兒怕蔞子不牢靠,還讓阿信把簍子加固過。
一切都很順利,聰明伶俐的小黃帶他們找到當(dāng)日發(fā)現(xiàn)高白泥之處,阿信先撿起一塊白石頭,一捏卻碎成了細(xì)粉。
他微微挑眉,看著手中的細(xì)粉!霸瓉磉@真不是石頭!
丁沐兒朝他嫣然一笑,“跟你說了是白泥巴!
兩個人裝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兩簍子的白泥巴,丁沐兒一路帶著心滿意足的表情下山,還不時揚眸對阿信笑。
阿信看著她的笑靨就想,能讓她如此開心,自己天天給她鞍前馬后迭被暖床都行,天下間能讓他當(dāng)苦力當(dāng)?shù)萌绱烁手顼嵉,也只有她一人了?br />
第二日,一夜好睡的丁沐兒精神抖擻的起了個大早,盤算著快點做好早飯早點吃,用過早飯把小陽寄放在郭大娘家,再找阿信上山搬白泥,可她到后院取木柴的時候卻吃驚的看到后院堆了滿滿的白泥,還搭了簡單的遮雨棚子!
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那滿滿的白泥巴依然還在,不是作夢!
她沖到阿信房里,二話不說的把他搖醒。
阿信蹙眉睜開了眼,半撐起身子!笆Щ鹆耍俊
“沒失火!”她激動不已,“后院有白泥!后院有好多白泥!”
阿信又躺回去,懶洋洋地道:“知道!
丁沐兒瞪大了眼,“你知道?”
阿信點了點頭!拔胰グ岬模匀恢!
“你去搬的?”丁沐兒覺得很不可思議!澳阋粋人去搬的?”
阿信泰然自若地道:“我一個人去搬的!
“怎么可能?”丁沐兒說什么都難以置信,一趟他背前背后最多兩簍子,后院那些,他徹夜不眠的上山下山也不可能辦到。
“不然你說說,誰會幫我?”阿信有些賴皮的看著她笑。
丁沐兒不似剛才見到白泥時那么激動了,她冷靜了下來,腦子慢慢恢復(fù)清明,她不發(fā)一語的盯著阿信看,目光不斷在他臉上游移。
遇到山崩下山后,他的行蹤就有些不同于以往,時常不見蹤影,期間甚至消失了一天,說是進(jìn)城里。問他沒事進(jìn)城里做什么,他卻說只是看看。
有一次,她看到他在大門外跟人講話,她走出去時,那人就走了,問阿信,他只說是路過問路的。
現(xiàn)在想來,他時不時的失蹤肯定有古怪,他在安然村又沒有朋友,他身上也沒有錢,他失蹤時都去哪里了?
做了什么?
“怎么,難道你認(rèn)為是菩薩顯靈,知道你有需要,所以給你變來了?”阿信氣定神閑的看著她,一副不怕她看、不怕她猜的樣子。
丁沐兒瞪了他一眼,正色道:“你不要想忽悠過去,快說,到底白泥怎么來的?”
他坐了起來,同樣正經(jīng)八百的說道:“說了是我上山搬的,不信你去問小黃,它隨我一塊兒去的,整夜跑上跑下,累得很,很是勞苦功高,今天給它燉骨頭湯。”
他怎么拐怎么繞就是不說實話,甚至還把小黃扯進(jìn)來混淆視聽,丁沐兒也拿他沒奈何,只是她心里更懷疑了,若不是有鬼,他何必跟她鬼扯,不說實話?
“你不是最怕你的寶貝白泥巴會被別人發(fā)現(xiàn)搬走嗎?如今菩薩把白泥巴都搬下來了,你什么時候要開始做陶瓷?不會又要找什么理由拖延吧?”阿信挑起眉問道,使出了激將法要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他知道,雖然一切透著古怪,但他只要打定主意跟她打迷糊仗,她也是莫可奈何的。
果然,丁沐兒蹙著眉。
算了,他存心打馬虎眼,她也不想追究了,反正一大堆白泥此刻在她的后院里,她看得著也摸得著,這才是最重要的。
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阿信,你不想說的事,我也不能勉強你,可我希望你知道,萬事都能跟我商量,我手邊還有銀兩可使,你千萬不要行差踏錯!
他有些失笑,敢情她以為他是去做什么壞事了,所以行蹤才如此鬼祟?
他的目光里帶著促狹意味,起身把她擁進(jìn)懷里,露出一抹笑意,“所以你是說,嫖賭那樣的花費都能跟你商量,你會給我銀子,讓我不要為了弄銀子去干壞事?”
嫖、賭?丁沐兒身子微微一顫,瞬間腦中一片空白,她呆呆的仰視著他,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關(guān)于他奇怪的行蹤,她是想了很多,但沒有往找女人跟賭錢的方向去想。
原來他去城里是去找女人……那個……
是啊,這都多久了,他住在這里都好幾個月了,他又是個正常的男人,那體格……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自然是有那方面的需求……
可是,她的心怎么這么難受,前世她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過,快爆炸似的,想到他吻那些花娘,跟她們上床,做那件親密的事,她的心里就一陣陣的刺痛,至于賭,原是萬惡淵藪,可跟嫖相較之下,她竟然只在意嫖這件事。
阿信這時知道玩笑開大已懊悔莫及,他心疼的緊緊擁著她。“瞧你嚇得臉都白了,我開玩笑的,不過是想逗逗你!
他真想不到一句玩笑話會收到這么大的效果,她此時反應(yīng)就這么大了,若是知道那件事,肯定不會跟他走……
想到嚴(yán)重的后果,他更堅定了自己的方向沒有錯。
除了失憶這件事不可控,他向來是自如的將一切事情掌控在手中,這回也一樣,他要不擇手段把她跟小陽帶走,縱然事后她會怨他、恨他,至少比失去她好。
“你……你要多少銀兩,我給你……”她故作鎮(zhèn)定,都沒察覺到自己的氣息有多不穩(wěn),甚至語氣在顫抖。
給他提供嫖妓基金,她真是太矯情了,明明想一巴掌打在他俊美的臉上,問他若要去嫖妓,為何在山洞里對她告白?偏生還要裝做若無其事,就怕真質(zhì)問了,他會說嫖妓跟告白是兩回事,三妻四妾本是尋常,男人眠花宿柳玩玩女人又何妨?值得大驚小怪地發(fā)怒嗎?要是容不下這個,就是犯了七出的妒!
她真的是太失望了,她一廂情愿的認(rèn)定他與白眼狼不同,也跟這時代的其他男人都不同,她怎么會有這樣天真的想法,難道是不知不覺中,她對他產(chǎn)生的情愫遠(yuǎn)比她自己知道的還要多上好幾分?不然要如何解釋這種難受的情緒?
“跟你說了是玩笑話,你再認(rèn)真,還說胡話,我也會生氣!卑⑿诺哪抗獬撩C,輕聲嘆息!般鍍,我不是沒有女人會死的男人,進(jìn)城也不是去找女人,至于去做什么,日后你就會明白,你若不信,我可以給你起個毒誓!
她看著他的眼睛,坦蕩真誠,她的心已不受自己使喚了,不自覺就信了他!安槐仄鹗牧耍俏易詡兒反應(yīng)過度!
“沐兒,”他笑笑的看著她!澳銡獬蛇@副模樣,我是不是可以解釋為你對我也上了心?既不愿跟別的女人分享我,那咱們倆何時成親?”
她也不必回答了,他已確定了她的感情,他可不像她那么不開竅,一個女子因他說上妓院而氣急攻心,意思已不言而喻。
丁沐兒噎著了,“什、什么成親?”
阿信嘴角勾出了似笑非笑的微揚弧度,眼眸像深邃的黑泉!安幻靼讍幔烤褪悄愠蔀槲夷镒拥囊馑。”
想到自己剛才成了醋壇子,丁沐兒小臉微燙,一時臊得臉紅心跳,想逃開他戲謔的視線,但他不給機會讓她逃脫,鐵臂將她緊緊摟著,那魅惑的眼直瞅著她不放,唇壓了下去。
這個吻來得又急又快,又猛又烈,丁沐兒雙唇明明是被他暴風(fēng)過境般的蹂躪著,可心底卻甜得要命,他牢牢的勾住她的心弦,她不知道自己會被他帶到哪里去,但她甘心跟他去……
“母親,您在哪兒?孩兒餓了……”
老天!這是吻了多久?小陽都醒了!
她連忙推開他,他笑笑地松手,也不為難她,帶著繾綣的淺笑看著她落荒而逃。
這可愛的小東西,她是上天送他的禮物,在他荒漠般的人生里注入一口甘泉,所以無論困難多難克服,他都不打算放開她!
湛風(fēng)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所行動了,他必須在湛風(fēng)的人抵達(dá)京城之前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