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依舊醉眼惺忪的月楚楚驀地起身,擋住他的去路!笆遣皇且ヒ娤隳ぶ?”
“現(xiàn)在都什么時辰了,我去見她做什么?”扶住她的肩膀,他揮退下人,不想再讓他們看到她失態(tài)的樣子。
“我怎么知道你為什么要去見她?”她張大翦水雙眸,氣呼呼的看著他!澳銥楹我驍辔揖殑Γ渴遣皇桥挛揖毜帽饶氵要好,就可以贏你了?”
“你想練劍的話,以后我會教你!彼麑⑺醋乜恳,目光犀利。“如果再讓我看到你拿著劍到處亂砍,你這輩子就別想再拿到任何一把劍了!
“你敢威脅我?”她撫住自己暈眩的額頭,揚起睫毛瞪著他!澳阌惺裁戳瞬黄鸬?你是皇子,我是公主,我們地位平等……你憑什么這么兇?”
“看看你現(xiàn)在變成什么樣子了!”在她倒下前,他及時扶住了她!拔覜]什么了不起,你倒是很了不起,居然在宮里耍酒瘋。有哪個公主像你這樣?”
“我才沒有!”她靠向他的懷抱,發(fā)現(xiàn)那里既溫暖又結(jié)實靠起來十分舒服。
“允璟,我跟你說,我真的非常討厭你……”
“我知道!彼纳眢w因為她的靠近而緊繃,心臟因為她的話語而緊縮。
“你怎么能這么對我呢?”她伸出手,昂起頭,帶著委屈的憤怒,指著他的鼻尖!澳阕叩粢院,我一個人坐在那里,覺得又孤單,又無聊……所以只能不停的喝酒了啊!”
“是誰讓我走掉的?我還沒問你,為什么給我那張紙條,自己卻又不出現(xiàn)?”
她完全倚靠在他身上,無奈之下,他只得一把將她抱起。
“算了算了,有什么話,也要等你清醒以后再說。我先送你上床睡覺。”如果現(xiàn)在和她談話,她只會胡攪蠻纏,毫無結(jié)果。
她眨動了一下氤氳的大眼,醉眼朦朧中,說不出的嫵媚動人,弱質(zhì)纖纖。
“不行。今日我一定要和你把話說清楚!”她在他的懷里掙扎了一下。
“別亂動!”他扣緊雙手。“你怎么總是到處惹禍?”
“所以,你是不是也很討厭我?”她憤憤然眨動眼簾,嘴角微微垮下。
“你做過什么讓人喜歡的事不成?”他雖然滿臉嘲諷,卻還是小心的將她放在床榻上。
“我……我本來就很討人喜歡。”她不服氣的嘟嘴!爸皇悄銢]發(fā)現(xiàn)罷了……和那個香凝郡主比,我有哪一點輸給她嗎?”
他一邊替她蓋上錦被,一邊露出疑惑的表情。
“奇怪了,你怎么總是提起香凝?你為何要和她比?”他不屑的撇了下嘴角。
“她溫和守禮,怎么會和你一樣無法無天?”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她掀開被子,氣惱的坐起身!澳悄阕蛉諡槭裁匆菢訉ξ遥繛槭裁磿蝗婚g那樣看著我……又突然生氣的走掉了?你是不是存心要戲弄我?”
“不是!”他的嘴邊浮現(xiàn)出嚴厲的紋路!斑@些事我們以后再談,現(xiàn)在,你給我好好躺下休息!”
“你不是故意耍我?我才不信呢!”她固執(zhí)的抱住雙膝,緊緊盯住他的面容。
“你一定是覺得我很討厭,所以才會嫌棄的走開了……”說著說著,她眼里倏地掉下兩顆大大的淚珠。
“都說了不是,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麻煩!”他坐到床邊,粗魯?shù)纳焓譃樗萌I水。“這有什么好哭的。”
她這是在干嘛?怎么好像被拋棄的怨婦一樣?難道,她對他還有所期待?
一股燥熱瞬間掠過心頭,他迅速抽回手,漆黑閃亮的眼里,散發(fā)出高深莫測的光芒。
“我哭也是我的事,反正你也不在乎;”她抱緊膝蓋,眼淚如斷線珍珠一般,不斷滾落!耙呀(jīng)沒什么人在乎我了……父皇和母后已經(jīng)不要我了,也不再關心我了……”想到自己孑然一身的悲慘命運,她的心里就宛如刀割般疼痛。
“你怎么會這么想?”允璟緊蹙眉宇。
“你別騙我,我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說好聽點是相親的公主,說得難聽點,只是一個人質(zhì)罷了……”她蜷縮起身體,肩膀不住的微微抖動!澳愀揪筒灰耶斈愕钠拮,只是無奈的接受而已……”
“我沒說過我不要!”他毫不猶豫的坐上床去,環(huán)抱住她顫抖的身體!澳阍谶@里并不孤單,還有我在!
“撒謊!你如果要我的話,昨日你也不會生氣的離開了!你一定是發(fā)現(xiàn)我根本就不是你要的那個人……”
“你這個丫頭!”被她反覆控訴的話語所激怒,一低頭,他的嘴唇便壓制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一開始,他的雙唇只是輕觸著她的嘴唇,輕柔的,如羽翼般輕刷過她柔軟的唇辦。
他抬起深沉的眼,掃過她呆呆的表情?酥谱(nèi)心如火般的欲望,他打算就此撤退。不然的話,接下來的發(fā)展恐怕會一發(fā)不可收拾……月楚楚在剎那的震驚過后,意外的伸出手,攀住了他的脖子。
她本能的閉上雙眸,緊貼向他的身體。
她已經(jīng)做出了邀請,他當然也無法再忍耐。
他的雙唇加重了力道,她的嘴唇輕顫著為他打開,他立刻長驅(qū)直入,奪走了她全部的呼吸,也攫取了她所有的純真與甜蜜…一直到他的雙唇微微離開她的,彼此的眼里都閃過不可思議的震撼光芒。
他再度吻住了她,溫柔如羽翼的吻,融化了她的心房,令她毫無保留的跟隨著他的節(jié)奏,一起旋舞。
久久以后,他才放開了她。
他們對視一眼,他用沙啞的聲音說:“現(xiàn)在,你還敢說我不要你嗎?”
月楚楚的眼里流露出脆弱的迷茫,深深凝視著他。
“睡吧!本o抿了一下雙唇,繃直身體,他倏地放開了她。
“好……”她呢喃著回答,目光還是定定然的看著他。
“我要先走了!”他將雙手放在身后,阻止自己想要繼續(xù)觸碰她的念頭。
“能不能……”她悄然拉起錦被,眼神透出一抹不舍與孤寂。
“等我睡著了再走?一個人,我怕我會睡不著……”
“你經(jīng)常失眠?”原本已經(jīng)站起身的允璟,驀地定住。
她沉默的點了點頭,小臉上閃過寂寞。
“快點閉上眼睛。”看她一副柔弱的模樣,他的喉間瞬間一緊,語氣也變得硬邦邦的。“我等你睡著了再走!
“真的?”她布滿紅暈的雙頰上,悄然掠過一抹笑意!澳悄阄兆∥业氖。”
月楚楚乖乖躺下,卻將柔荑伸向他。
這丫頭……是在挑戰(zhàn)他的忍耐極限嗎?居然還用她那雙充滿魅惑的勾魂大眼,天真無邪的看著他!
允璟面無表情的拉過一張椅子,在她床邊坐下!奥犜,快點閉上眼!比绻^續(xù)用那樣無辜的表情“勾引”他,天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哦。”她將小手伸向床邊,沖著他嫣然一笑后,緩緩閉上雙眼。
月楚楚的心跳跳得非常迅速,全身的血液也因為他剛才的親吻而變得沸騰。
她渾身飄飄然的,好像飛上了云端一般……允璟猶豫了片刻后,帶著尷尬與無奈的神情,最終還是握住了她的小手。
她的嘴角因此而上揚,偷偷睜開眼,悄然看向他。
“快睡!彼麅春莸牡秃鹨宦。
唇畔浮上嬌俏的竊笑,她很愉快的打了個哈欠,回握住他厚實的手掌后,立刻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這是她來到天玄國后,最快睡著的一次……
允璟幾乎待到天亮時分,才匆匆離開月楚楚的寢宮。
月楚楚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醒來后雖然有些頭痛,心情卻莫名的輕快愉悅。
昨夜發(fā)生過什么特別的事嗎?一幕幕奇怪的畫面閃過腦海,有她在月夜里練劍的畫面,也有她一杯接一杯喝酒的畫面,居然還有允璟親吻她的畫面……天啦!她這是怎么了?
敲一下自己的腦袋,她的雙頰緋紅,心跳急速。
“公主,您醒了?”翠娥掀開帷幔,進到寢殿里來,為她梳洗更衣。
“昨夜……我怎么了?”側(cè)著腦袋,月楚楚用力回想。“我喝醉了嗎?”
“何止喝醉啊。”翠娥表情夸張。“公主您啊,還舉劍大鬧沉秀宮,將院子里所有的樹木花卉盆景……全都砍得亂七八糟的!”
“什么?”月楚楚臉色驚懼的站起身,雙手捂住臉頰。“我真的這么做了?這么說,那一切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嚇得奴婢趕緊跑出去找人幫忙。還好二王爺及時趕到,在公主要拆了宮墻前,制止了您!”翠娥端來洗臉水。
“那……那他真的……”親了她?
月楚楚跌坐在床沿,極力想要回憶起所有的細節(jié)。但腦海里卻是一團亂麻,理不出頭緒。
她昨日干嘛要喝那么多酒呢?
“王爺對公主的關心真是無微不至,照顧了公主一整晚,早上才回去更衣上朝呢!贝涠鸬脑捲俣茸屧鲁@跳了一下。
“早上才走?”她……怎么一點印象也沒有?
“奴婢半夜起來照看公主時,發(fā)現(xiàn)公主您緊抓著王爺?shù)氖植环。他想走,大概也沒辦法走吧!贝涠鹧谧焱敌!肮髂蛞,是不是向王爺撒嬌了?”
月楚楚拿起枕頭,朝翠娥扔去!俺粞绢^,胡說八道些什么!”
“還不快幫本公主更衣!”
她的眼里掠過尷尬,他真的陪了她一整晚?自己真的緊抓著他的手不放……哎呀,那也太讓人害羞了……梳洗完后,她因為宿醉而沒有胃口,喝了幾口稀粥,就兀自放下碗,悠然嘆了口氣。
如果她能搞清楚,昨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就好了……“公主起床了嗎?”門外,突然傳來允璟的聲音。
她立刻摸了下自己梳好的發(fā)髻,撫平衣角上的折痕,挺直背脊,微昂起下巴。
“祥親王,你一大早就來我這里,有什么事嗎?”聽到腳步聲響起,她立刻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
“一大早?”允璟的口氣充滿調(diào)侃!岸伎斓轿缟艜r分了,還是一大早?”
“?”她瞬間怔忡。“你來這里到底有什么事?”站起身,她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看來你才剛起床。睡得好嗎?酒……應該醒了吧?”允璟特意拉長尾音,帶著一抹邪氣的笑容慢慢踱進門來。
一看到他眼里媲美陽光的湛亮目光,她的雙頰就不自禁的染上片片嬌羞。
“那個……昨夜我好像喝醉了……有沒有……舉止失常?”
她小心翼翼的探他的口風。
雖然她迫切想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還是不敢直接問出口。
“失常是沒有!彼蟠檀痰淖谒媲埃戳艘谎蹪M桌未動的早膳。“只不過從今日起,你得搬出沉秀宮,暫時到別處去住一段日子了!
“為什么?”她愕然坐下。
“你走出去看一看,就知道原因了!彼舾呙,一臉驚嘆。
“你的破壞力實在太強大,所以必須請工匠來重新整修!
月楚楚忐忑不安的挪動了下身子!拔抑挥浀米约盒难獊沓,想要練劍,之后的記憶就……我真的拿劍到處亂砍嗎?你還說我沒有失常?天啦,好丟人……”
她捂住雙頰,唉聲嘆氣了一番。
允璟拿起桌上的筷子,夾起一塊水晶餅放進嘴里。
“我倒覺得,闖禍對于你來說,是家常便飯,所以根本不算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