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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女買子 第1章(2)

  然,兩人才剛站起身,龍靜的貼身侍從長治從門口快步走來。

  「小姐!归L治一身青衫神態(tài)沉著。

  「這個月的桕仁價(jià)格多少?」龍靜問。

  「……沒有桕仁!

  「什么意思?」

  「屠家柴行說,之后沒有多余的桕仁賣給龍家油行。」長治寬額濃眉,眼窩極深……旦斂笑攢眉,模樣顯得寒厲,也正因?yàn)檫@張臉,才能鎮(zhèn)壓得住榨油廠里的伙計(jì),方便由他出面替她收購所需材料。

  「怎么可能?杏林村去年至今的氣候極佳,沒有任何天災(zāi),胡麻、蘇麻甚至是蕓苔子都是豐收,而烏?樹更不可能受到任何影響,怎么可能沒有桕仁賣給咱們!

  她從小就跟在父親身邊,別的姑娘還在學(xué)女紅時(shí),榨油廠里的器具就是她的玩具,她從小在這里游玩,看著父親和許多商家往來,耳濡目染之下,她很清楚榨油廠里所需的各式材料來自于哪些村鎮(zhèn),所以她對當(dāng)?shù)靥旌蛞矔r(shí)有留意,以防萬一。

  「屠家大掌柜說,金家二少把所有的貨都吃下,而且是以一石五十兩的價(jià)格買的,要的量是一千石!

  龍靜緊抿著嘴,冷哼,「一千石……真不知道他要怎么消耗這些貨,說穿了,他根本就是要讓咱們沒有桕仁可用!

  金家二少……這人是怎么搞的,為什么突然做出這么大的動作?他去年接手油行時(shí),經(jīng)營得中規(guī)中矩,偶爾小有動作卻也沒到惡意打壓的地步,感覺是個可敬的對手,怎么突然使出這種手段?

  桕仁無法久存,久存之后再榨出的油容易變質(zhì),難道他會不知道嗎?

  更別說放眼整座崆峒城,用得了最高級的桕仁水油的人屈指可數(shù)……個月能賣出八十斤已經(jīng)是極限,他一千石的桕仁到底要用到什么時(shí)候?

  再者,桕仁的價(jià)格也會因?yàn)樗笏潦召彾蠐P(yáng)……今年是豐收年,所以桕仁的價(jià)格比往年還要便宜三成,之前她才能調(diào)降些微價(jià)格出售。

  被他這么一攪和,油價(jià)是注定得要再漲些了。

  「這個金二少真是可惡,兩個月前才剛讓兩家南北貨倒店,后來又逼得竇家食堂關(guān)門,現(xiàn)在竟然……」巧瓶氣得牙癢癢的!腹焕先思艺f得沒錯,要是生出雙生子……定是一個極善……個極惡,極惡的就是金二少,簡直跟金大少有如云泥之別,小姐,咱們干脆去找金大少說這事吧。」

  龍靜搖了搖頭。「沒這種道理!

  「小姐?」

  「掌管金家油行的是金如秀,沒道理找金大少理論這事!

  「那咱們要怎么辦?」

  「大不了不做水油生意!顾吡寺。

  她的薰香燈油,底油用的是亞麻子油,雖然比不上桕仁水油和蕓苔子油精純,但是花香可以蓋過亞麻子油特有的氣味,況且價(jià)格低廉,人人都買得起。

  「那咱們就任由他欺負(fù)?」巧瓶憤憤地說。

  「欺?」龍靜哼了聲!刚l斗誰還不知道呢!

  她開門做生意,求的是和氣生財(cái),只要人不犯她,她自不犯人。

  「可是,小姐,據(jù)我查探金家二少的動作可不只是這些!归L治愁眉不展。

  「他還干了什么事?」

  「金二少下令金家油行里所有的食用油和燃油半價(jià)賣出,而且特惠三個月!

  龍靜氣息不禁一窒,閉眼在心中粗估此事對龍家油行造成的沖擊損失,好一會才張開眼!高好,我還是有對策!

  和龍家油行往來的商家有十來家是立一年契,而且用油量相當(dāng)大,應(yīng)當(dāng)不會轉(zhuǎn)移到金家油行去,不過這虧損如果真要細(xì)算,數(shù)百兩到上千兩是跑不掉的……看來,得積極找其他的大筆訂單,以薄利多銷的方式避開這次的惡斗。

  不過,這金二少是瘋了嗎,有人這樣做生意的?

  難道是為了要斗倒她龍家油行?

  她是哪里得罪他了?

  「小姐打算要怎么做?」長治問。

  「舊金河畔的船宮一年和民間油行立一次約,還有宮中采買,或者是聚祿城的南北商客也是可以拓展的線。」她計(jì)劃盤算著。「咱們是百年老店,在其他城鎮(zhèn)終究是有些人脈想拓展也不會太難!

  法子不是沒有,偏偏就是不湊巧,懷有身孕的她近來被折騰得難過,要她來回奔波她是無所謂,就怕會損及肚子里的孩子。

  再說,都闐王朝近年來風(fēng)氣雖是開放不少,緣于千勝侯夫人和金家夫人首開前例做買賣,如今有不少女子效仿,但終究身份不及兩個夫人尊貴,會真心和女子打交道做生意的,終究是不多。

  要長治替她出面接洽的話,他的身份只是龍府的下人、她的貼侍,沒個身份就怕其他商家不買帳,但礙于大娘,她又不能除去長治的奴籍。

  想著,忍不住輕嘆。

  為何她不是男兒郎?如果她是爹想要的兒子,她肯定可以讓龍家的百年產(chǎn)業(yè)更上一層樓。

  「可是小姐的身體……」長治沉吟頓住。

  她輕嘆了聲!杆懔耍瑒e提那些,先到外頭看看伙計(jì)們貨上得如何,還有,巧瓶,可有準(zhǔn)備涼茶給大家,今天日頭挺曬的,他們肯定出了一身的汗。」說著,她緩步往前走。

  「有,早就備妥了!骨善扛谏砼源鹬

  就說她家小姐好得沒話說,放眼崆峒城,有哪個老板會在夏日給伙計(jì)們準(zhǔn)備涼茶消暑,入冬時(shí)熬煮暖胃的紅棗桂圓湯。

  「那就好!

  走到榨油廠外,龍靜瞧見管事一副愁眉苦臉地要伙計(jì)們將裝載在牛車上頭的油缸取下。

  「周管事,怎么把貨給取下了?」她溫聲問。

  「小姐,大風(fēng)茶肆派人傳話,說不要咱們的蘇麻油了!

  「……是金家干的好事?」

  「是呀,不只是如此,剛剛就連春福食堂、富陽樓和寒煙閣都托人傳話,就說要暫停契約,要是小姐不滿,可以找他們談違約賠償!

  龍靜無力地閉了閉眼。

  這下可糟了,狀況比她想像的還要嚴(yán)重。

  富陽樓是崆峒城最為聞名的客棧,更是龍家油行最大的商家……個月賣給他們的油,所得到的收入純余可是高達(dá)數(shù)百兩,如今富陽樓暫停契約,損失極大,而寒煙閣可是和花絳樓并列,是崆峒城最聞名的銷金窩,要是少了寒煙閣,就連薰香燈油的買賣都會受到?jīng)_擊。

  看這些立約的店家寧可賠錢了事,就可以想像金家給了多可觀的好處……真是混蛋家伙,要不是她有孕在身,豈會這么輕易地放過他。

  「小姐,這金二少真的太過分了!」巧瓶氣得快哭了。怎么金家大少是個翩翩君子,金家二少卻是個無恥惡霸?

  龍靜抿嘴不語。

  金二少做生意的手段是下流了一點(diǎn),不過做生意本來就是如此,削價(jià)競爭是常有的事。

  但以往兩家總是和平相處,彼此井水不犯河水,金二少這回的做法卻像是鐵了心要斷她龍家的生路,既然如此,她就不能有任何的猶豫。

  「長治,上花絳樓替我訂上等廂房,順便請出花絳樓花魁沁蘭。」她忖度片刻后道。

  「是!

  龍靜平心靜氣地閉上眼,不惱不躁,滿腦子只思索著解決之道。

  她永遠(yuǎn)不會忘記父親為她起名的用意,想要撐起龍家油行,她就得靜。

  龍宅位在城東南舊金河旁的胡同,離兩岸銷金窩有點(diǎn)距離,掌燈時(shí)分后便是一片靜謐。

  然而,每日接近子時(shí)總會有馬車刻意放緩地駛近。

  龍靜一下馬車,小廝已經(jīng)為她開了門,卻不見貼身丫鬟巧瓶,正覺得古怪時(shí),瞥見里頭大廳還燈火燦燦,她的心底便有了數(shù)。

  不疾不徐地踏進(jìn)大廳里,果真瞧見巧瓶垂著臉站在門邊,而里頭就坐著龍府大房夫人和大房千金龍嫣……副興師問罪的嘴臉。

  「大娘,姊姊,這么晚了你們還沒睡?」她向前問候,盡管疲憊不堪,依舊淺勾笑意。

  「你這當(dāng)家的還沒回府咱們怎么敢睡!过埜蠓糠蛉四隁q不過四十,保養(yǎng)得相當(dāng)?shù)靡,和龍嫣坐在一塊,儼然像對姊妹花。

  兩人皆是滿頭玉簪金步搖……身精繡華服,貴氣逼人。

  「就不知道大娘特地等我回來所為何事。」龍靜當(dāng)作沒聽見她的尖酸刻薄,只想趕緊回房歇息。

  「我問你,為何近來大房的月錢竟減少了?」龍嫣冷聲問……張俏顏薄覆冰霜,卻遮掩不了麗質(zhì)天生的嬌美。

  龍靜挺直背脊,垂斂長睫!敢?yàn)榻鼇碛托杏行┏跃o!

  這些日子金二少的手段一波比一波還要凌厲,幾乎快要斷光龍家油行僅存的幾條命脈,不但找不到制油材料,就連榨好的油也找不到商家可賣。

  如此一來一去,要是不節(jié)省府中用度,就怕會撐不過這波競爭。

  「笑話,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這幾日你連上花絳樓,夜擲百兩地與人應(yīng)酬周旋,要不是做大買賣,怎會夜擲百兩不心疼,況且我跟我娘一個月的月錢也不過是五十兩而已,你存心不給,是要咱們母女倆活不下去。」

  龍嫣心里的憤恨不平,起因在于父親留下的遺言。

  年初父親一去世她便打定主意,要趁機(jī)將二房給趕出家門,豈料,大門才剛掛上表示喪中的白燈籠,崆峒城的鄉(xiāng)紳先生便上門來,才知道原來父親早已擬定了遺言,還是以白紙黑字寫下。

  上頭明說著,大印和權(quán)狀歸大房所有,但油行經(jīng)營則是交給龍靜,府里所有花用都得經(jīng)過龍靜點(diǎn)頭。

  這一點(diǎn)讓她極為不服。

  同樣是女兒,同樣都從小跟在父親身邊學(xué)商,她不認(rèn)為自己比龍靜差,然而父親卻從來不讓她涉及經(jīng)營,甚至還留下了一個可笑的遺言——先生下龍家繼承者的人,便能得到龍家的所有。

  這簡直是荒唐!她的母親可是入烽城的藥材商千金,是她父親明媒正娶的。反觀龍靜的娘,是她娘的陪嫁丫鬟罷了,如此卑賤的身份竟能和她平起平坐,爭奪龍家產(chǎn)業(yè)?再加上她要花用還得要她點(diǎn)頭……要她怎么吞得下這口氣。

  龍靜安靜地聽著,忍耐著怒氣和身子的不適解釋,「因?yàn)榻鸺矣托邢鲀r(jià)競爭,所以我近日與人應(yīng)酬拉攏生意,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才牽上船宮這條線,想要拿到錢,也要等到貨運(yùn)上船才收得到貨款。」

  銀兩,帳房里自然還有,但是那些都是要以防萬一的周轉(zhuǎn)資金,她不想要動用。

  她很累,真的好累,加上今兒個吃下的東西幾乎全都吐出,她現(xiàn)在只想要回房躺著,壓根不想再跟她們啰唆。

  但龍嫣像是跟她杠上似的又道:「金家怎么削價(jià)可不關(guān)我的事,反正爹是把油行暫時(shí)交給你打理,你就得要全權(quán)負(fù)責(zé),況且,爹留下的銀兩有多少我會不知道嗎?帳房里怎么可能會沒有銀兩,還說什么要等到收貨款才有錢,我警告你,你這小雜種,別真以為爹把油行交給你了!」

  一句小雜種教龍靜一肚子的火驀地爆開來!复瑢m這條線可以保住油行一整年的生計(jì)不生變化,可是我每個月給你們五十兩,你們到底又替這個家生了什么財(cái)?」

  她的娘原是府里的丫鬟,破例納為妾,想當(dāng)然,她和娘在府里有多沒地位。

  而她不是沒脾氣,她只是惦記著爹的教訓(xùn),不想跟她們一般見識,就算她們在三年前使計(jì)毒啞了娘,為了爹的一句話,她忍,可是現(xiàn)在爹已經(jīng)不在了,真惹火她,她就把她們趕出家門。

  她如此辛苦奔波,可不是為了養(yǎng)這對只會吃喝玩樂的母女,而是為了油行底下數(shù)以百計(jì)的伙計(jì)。

  龍嫣不怒反笑!肝沂翘焐Ы鹈伪厣裁簇(cái),爹說了,我不需要為錢財(cái)奔波,只要待在家里,讓你好好地養(yǎng)著就好。」

  龍靜緊抿著嘴。

  她無法反駁,因?yàn)辇堟陶f得一點(diǎn)都沒錯。

  娘的身份低微,爹在娘生下她,確知她是個女娃之后,就對她們母女倆漸行漸遠(yuǎn),如果不是她硬巴在爹的身旁,努力地學(xué)習(xí),恐怕爹早就忘了他還有個女兒……也就是不在乎她,所以爹才會在遺書里寫下,盡管她執(zhí)掌經(jīng)營油行,她必須服侍大房母女,直到龍嫣出閣為止。

  可龍嫣有出閣的一天嗎?

  據(jù)她所知,龍嫣為了將她和娘趕出府外,正積極尋找可以入贅的男人,想要搶先生下繼承人,得到龍家所有產(chǎn)業(yè)。

  為了不被趕出府,她才會挑了金大少買子。

  雖說金家已經(jīng)多代單傳,但至少都是男丁,所以她賭了一把,先找大夫調(diào)養(yǎng)身子,算準(zhǔn)了日子,再托曾欠她一份情的牙商,趕在牙商舉家徑往沛歲城之前,假藉洽商幫她約出金家大少,還動用了有催情作用的迷香,就盼自己能夠一舉得子。

  唯有如此,她才能得到龍家產(chǎn)業(yè),才能保住龍家產(chǎn)業(yè)。

  要是真讓心高氣傲的龍嫣掌管油行,就怕底下的伙計(jì)沒好日子過,更怕爹守了一輩子的百年招牌會毀在龍嫣手中。

  就算爹不愛她……可是她會記得爹說過的每一句話,遵守著爹的遺書。

  「奴婢就是奴婢,你就好生地做吧,我就讓你供養(yǎng)著,等到哪天我找了人入贅,生下了兒子,你就能好好地休息了!

  龍靜撇唇哼笑!改阏业玫饺巳胭槅幔俊挂例垕屇前谅宰,看得入眼的,必定是權(quán)貴富賈,可那樣的人又豈可能入贅。

  「總比你有機(jī)會,你這庶出的,誰會愿意為你入贅,不如去街上問問乞丐要不要吧!乖捖,大房夫人和龍嫣笑成一團(tuán)。

  一旁巧瓶緊握著粉拳,卻又不能說什么。

  龍靜卻低笑著說:「至少還有乞丐,就怕有的人連乞丐都不要。」

  「你!」龍嫣聞言氣得站起身。

  「巧瓶,回去了!过堨o轉(zhuǎn)身就走,無心理睬。

  「是!骨善口s緊跟上,兩人沿著通往西廂的花徑走。

  「我娘今日可有好好用膳?」回房后,等不及解開發(fā)髻,脫下外衫,她就已經(jīng)歪倒在床上。

  「有的。」

  「那就好……」話未完,巨大的疲憊已經(jīng)將她卷進(jìn)夢鄉(xiāng)里。

  替她拉妥被子,看著小姐眼下的陰影,巧瓶只能偷偷掉淚,暗嘆自己的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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