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停著一輛非常漂亮龐大的私人噴射機。
「我家的噴射機送去保養(yǎng)了,所以我只好臨時跟老大商借搭個便機。」
「搭便機?老大?那是誰?我們要去哪?」
她被他牽著手,站在紅地毯上,等著飛機艙門打開,「答案你很快就知道了。能被我叫老大的人可不多,不是嗎?」
裘德對她一眨藍眸,神秘一笑,接著牽著她的手,走上了那架私人噴射機開啟的艙門。
「歡迎你,韓特先生,你比預(yù)計的時間早到許多呢!我去通知總統(tǒng)先生!褂娑鴣淼模且粋不得了的大人物。
總統(tǒng)先生!?。堪滓孕绢D時嚇得合不攏嘴,只能任由裘德一直把她往里牽,通過一個個關(guān)卡,來到一個舒適的大房間。
「!想必你就是那個讓我得在舊金山停留,好接這混小子的可愛小姐了!
一看到那個只有在電視跟照片上才看過的白發(fā)老人,白以芯更是嘴巴大張,完全沒了反應(yīng)能力。
「真抱歉!讓你幫我這個忙。因為要去那里,實在是都沒有航班了!刽玫律锨,跟總統(tǒng)先生擁抱了下。
「別客氣,順路!而且為人民服務(wù),尤其是你這個鞏固美國安全的大功臣,這點小事不算什么!」總統(tǒng)先生邊說,還邊對白以芯眨了下眼。
白以芯終于合得上嘴了,「很高興……見到您……總統(tǒng)先生!
「我也是,小姐!」總統(tǒng)先生靠向她,在她耳旁嘀咕:「很高興你終于讓這個危險的炸彈解除了,這樣我想我太太跟孩子還有孫女應(yīng)該都不用擔(dān)心了!
「啊?」還聽不太懂這個總統(tǒng)級的幽默時,已經(jīng)有空服人員來通知說要起飛。
「好了,謝謝你,那我不打擾你們開會了!
剛才他在飛往舊金山的途中,就打電話找飛機飛往他打算帶她去的地方,可是適逢圣誕節(jié),他所知道唯一沒休假停飛的,大概只有這一架了。
所以,雖然有點硬著頭皮,他還是麻煩了全美國他最不想麻煩的一個人。
「別客氣!好好的享受你們的旅程。裘德,你的房間還是那一間!箍偨y(tǒng)先生微笑的說。
「我知道!刽玫抡f,然后又拉著白以芯,走到另外一個隱密舒服的小座艙里。
「那是總統(tǒng)啊……」在確定沒外人后,白以芯終于忍不住的叫了出來。
「對!讓我們搭個便機!顾柭柤纾荒樞σ獾目粗。
「我……」白以芯搖了搖腦袋,企圖讓自己從這一連串的震驚中冷靜下來,思考一下現(xiàn)在是何處境。她低下頭來,正想深呼吸時,卻又突然叫了出來:「啊!我剛才穿這樣見總統(tǒng)?」
天啊!她穿著大毛衣跟大外套,還有一條破舊的棉質(zhì)擋風(fēng)褲,以及很丑很丑……
被不少動物咬得亂七八糟的便鞋耶!
「放心啦!」裘德笑著擁她入懷,「他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而且他女兒在他面前,穿得一定比你還邋遢!
「什么話?他女兒是他女兒,我是……」
「誰?」
裘德笑看著她,讓她突然領(lǐng)悟,對!總統(tǒng)就總統(tǒng),也不過就是一個人而已,有什么特別的?
「你真是可愛,白以芯!刽玫氯滩蛔∶念^。
「少來!甜言蜜語的。」她拍掉他的手。
「但我想娶你可不是甜言蜜語!
又回到這個話題,白以芯一張小臉忍不住垮下來,「我不能……」
「你不能嫁,又不代表我不能娶。」
她皺眉瞪他,「你說什么?」
「你告訴我,你愛我,我愛你,為什么我們不能結(jié)婚?」
他既然都來舊金山,還大膽的找了總統(tǒng)的專機來搭,當(dāng)然就表示他有那個決心,解決所有的困境與問題。
除了當(dāng)年那只在他懷里死去的小狗,他不能讓牠死而復(fù)生外,他這輩子還沒有在任何他想做的事情上失敗過。
「因為……」
天!他說他愛她,那三個字好美喔……美到她真希望這是個不斷重復(fù)播放的夢境,永遠(yuǎn)不要醒來。
「以芯?」
「嗯?喔……因為……因為……」她想起之前他問的話,想到了自己的處境,忍不住深深的嘆口氣,「因為……你想要小孩!
「嗯?」?jié)饷家惶,他有點愣住,因為這個原因是如此的奇怪。
他望著她,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深情的等著她的解釋。
「我……在臺灣念大一時,喜歡上了我的學(xué)長,一個醫(yī)學(xué)系的高材生!
「醫(yī)學(xué)系?」他皺眉,想到了萬明月。
「對!我原本念的是醫(yī)學(xué)系!顾宦柤,笑得有些嘲諷,「但來美國后,我就決定念獸醫(yī),因為這里沒有需要我醫(yī)治的弟兄!
「弟兄?」
「沒錯!我爺爺是黑道幫主,我爸爸因為槍戰(zhàn)而坐牢,我母親曾是酒家女,而我是他們的獨生女……」她看著他,等著看到他臉上的鄙視,或是輕蔑。
但不料,他的神情只像是在聽故事一樣,而且好像這還是個很無趣的故事。
「嗯……」他點點頭,「然后呢?那個學(xué)長……死了沒?」
他是開玩笑的語氣,但不料,卻看到她臉色一白。
「以芯?」
「他真的死了,他被人打了一頓,丟在路邊,那天剛好寒流來,沒人發(fā)現(xiàn)他,他是因為體溫過低而死的!
「天!」裘德?lián)碜∷,「希望你不要太傷心!顾目谖锹爜砗鼙福樕系谋砬閰s一點也不抱歉。
「那家伙因為我不肯跟他上床,就辱罵我的黑道背景,那也就算了,沒多久我還發(fā)現(xiàn)原來他腳踏兩條船……不對!」她伸出指頭算了下,「是四條船,然后……被我家弟兄發(fā)現(xiàn)了。他們就去扁他,后來……就像我剛才說的,他凍死了……」
「那……」
「在他的喪禮上,我偷聽到了其它人的談話,才知道就算我再怎么努力拿到學(xué)位也沒用。那些自視甚高的知識分子,我的學(xué)長學(xué)姊,依然是鄙視我到了極點,一直到那時候,我才了解……原來我的家庭跟生長環(huán)境,在別人眼中是這么的不堪!
白以芯鉆進他懷里,開始輕輕的啜泣,「我想離開臺灣,開始新生活……可是爺爺不準(zhǔn),所以他要我立下血誓,除非今天南聯(lián)幫徹底解散或是轉(zhuǎn)型,否則未來我生的小孩,就一定得送回臺灣給他老人家養(yǎng),而我答應(yīng)這條件的時候……」
她抬頭仰望著他,黑瞳里已經(jīng)載滿了淚水,幾乎看不清楚他的俊顏,「根本沒想到有天會認(rèn)識你……」
「以芯……」他低頭,輕輕的吻去開始從她眼里奔流出來的淚水。
「你這么喜歡小孩,我也喜歡,我才不要我的孩子去繼承黑幫……你懂嗎?」
「我懂……」他既感動又好笑的看著她,他以為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呢!就這么一點原因,讓她不肯嫁?
唉……
「我愛你,我也好想生個你的小孩,你……想要小孩吧?」
「當(dāng)然!」他從她的眼,吻上她的鼻,然后往下落到她的唇,「我想要……只要是你的我都要……」當(dāng)然,動物除外。
他在心底補充了一句。
「所以……」他吻得她暈頭轉(zhuǎn)向,但她卻沒忘記自己臉上淚水的由來,「我不能……唔……嗯……」她在他的吻中掙扎著發(fā)言,「不能嫁……」
「傻瓜!你得嫁!
他吻得她氣喘吁吁,要不是知道這小房間里有監(jiān)視器,他一定連她的衣服也脫了下來。
「什么傻瓜?都跟你說了……」
「你以為我們坐總統(tǒng)的專機要去哪?」
「去哪?」
「去結(jié)婚!
「結(jié)婚?現(xiàn)在?就這樣?」
「沒錯!因為……」他又一次吻住了她。
「唔唔……」他顯然根本不給她反對的機會。
因為在他心中,婚姻這種小事,還是早點確定的好,省得過兩天不知道哪又冒出一個萬明月來,哼!
*
一個星期后,他跟她回到了臺灣。
她緊張兮兮的在從小長大的大客廳里,看著裘德一人在所有人的瞪視下,勇闖虎穴。
她知道他很強,可是……她爺爺還有其它幫中大老們剛才叫進去的人,都是他們幫里專門管教人跟解決人的師父耶!
怎么辦?她真怕他們傷了他,他之前左手的槍傷雖然復(fù)原的很快,但是……唉!
好煩喔!
砰!突地,后面?zhèn)鞒鲆魂嚲揄,嚇得她從椅子上跳起來,往后面沖去。
「怎么了?你們敢對裘德怎樣的話,別怪我……怪我……呃……」
她錯愕時看著后面由大廚房改造成的練功房,里面唯一的一張高級原木古董椅,她爺爺總是會坐在上面的那一張,現(xiàn)在正倒在地上,而她爺爺則是一臉震驚的站在旁邊。
她走到椅子旁,看到椅背上有個大洞,她慌張的轉(zhuǎn)頭,看向裘德,發(fā)現(xiàn)他手上戴著拳擊手套,臉上的表情則是盡量在掩飾難受的樣子。
「你打椅子干嘛?天!你的手會痛吧!」她關(guān)心的問。那椅背是大理石板耶!
「我沒事!起碼比把人打傷好!刽玫轮赶蛩粋專門練身體的叔叔說。
「?」看到那叔叔蒼白的臉色,她突然懂了,裘德是不想傷到他們,而他的這一拳,也換來了在場大老們佩服的眼神。
只除了……
「好個屁!」白以芯的爺爺,威震南臺灣的白以雄怒吼,瞪大銅鈴眼看著這個阿豆仔,「這張椅子要臺幣一百多萬耶!你……」
「我會給你們五億。」
「五……呃?」白以雄晃了下身子,突然有點腦充血的感覺。
「五億?」白以芯也睜大眼看著他。
裘德發(fā)瘋了嗎?有錢也不是這樣灑的。
「我之前算過了,」裘德微笑的說,「五億應(yīng)該能重新開創(chuàng)一個事業(yè)。這公司可以立基在南臺灣,而且可以讓你們幫中弟兄跟家眷,都能工作賺錢!
他走向一旁昨天她才跟他去百貨公司買的公文包,從里面拿出一個筆記型計算機,然后打開,「爺爺!
他笑著稱呼著白以雄,根本不管他是不是想揍人,就直接把那計算機送到他面前,讓他看里面的展示檔案,「這是我?guī)湍銈償M定的計劃!
「這……」白以雄也不是笨蛋,他看著屏幕里那個開連鎖餐館跟武術(shù)館的計劃,有點錯愕。
種方式可能比現(xiàn)階段你們黑道慣用的方式梢累一點,但是起碼會比較穩(wěn),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轉(zhuǎn)眸,深情的看了白以芯一眼,「這基業(yè)立得穩(wěn)的話,就不會累到你們的子孫了!
白以芯感動的看著他。
「這種東西跟區(qū)區(qū)五億就想收買我的血脈?」
「爺爺!」白以芯氣得大叫。爺爺明明臉上就流露出一副佩服不已的神情,干嘛還故意刁難人啊?
「沒關(guān)系!爺爺,請容我跟你說句話!刽玫聫澤砜肯虬滓孕鄱,悄悄的說了幾句話。
「什么?」白以雄眼睛發(fā)亮發(fā)直,連他身旁站得比較近的那幾個幫中大老也都跟著眼睛發(fā)亮發(fā)直,「你是說真的?你認(rèn)識那家伙?我們可以去雜志中說的那種派對?」
「沒錯!」
裘德微笑,「所有相關(guān)的費用都我出,你們?nèi)ケM情享受就好。我可以要求他把游艇開過來,專程請你們上去開個派對!
幾個大老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是無限渴望的眼神,但卻沒一個人敢先說話,最后,大家一起看向白以雄。
白以雄眼睛瞇了下,「這個……那個……這種事……」
裘德又露出那迷人的笑,「我除了她以外,不會告訴任何人,我也一定會要求她保密的!
「真的嗎?」白以雄瞪向自己的孫女。
「什么派對?什么雜志?」白以芯一臉莫名其妙,裘德到底是開了什么條件給他們,讓這群自以為是的老頑固這么心動?
「沒錯!我保證不泄漏,以芯,你保證嗎?」
「我……好吧!」她雖然頗有疑慮,當(dāng)她一低頭看到手上的戒指時,就忍不住揚起了嘴角,「無論是什么事,我都會保密!
「太好了!那我們接受這企畫,解散……不不!是轉(zhuǎn)型南聯(lián)幫吧!」幾個幫中大老樂不可支。
顯然,他給的條件讓他們一致都同意了接受讓南聯(lián)幫徹底消失,當(dāng)然,也同時讓白以芯當(dāng)年發(fā)的血誓,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這樣滿意了嗎?親愛的以芯……」
「你……」白以芯既崇拜又困惑的看著他,「到底是用什么方式說服他們的啊?」
裘德微笑,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白以芯頓時紅透了臉,忍不住給了他一拐子。
只有他才想得出這種方式吧!唉……男性本色,千古不變!也不想想她家叔伯都老了,受得了那種刺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