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這樣嗎?那跟他分手。
分手兩字一再被提起,這下?lián)Q阿豪受不了,連忙開口為自己解釋。
“我明明就是去應酬的,你也知道我當兵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不是放了假就能二十四小時全都陪你,公司里的事情那么多,有很多事都要在這時候‘橋’好!
“橋什么橋?三更半夜也跟人家橋?”鐵木蘭已經因為吃醋而昏了頭,就不信那場子里沒有女人!澳惝斘覄偝鰜砘斓陌?我會不知道你們在哪里橋嗎?我問過了,你們昨晚明明在明月閣里!
“要不然我們在圖書館里橋?”
阿豪也有點火大了,都在一起這么久了,鐵木蘭竟然還要為這種小事跟他吵架,她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家族事業(yè)本來就跟黑道有關系,在這社會上什么事情都是橋出來的。
“夠了!你們兩個!辫F木真怒吼一聲。
阿豪和鐵木蘭都噤了聲,連站在一旁的金子堅也多看了她一眼。
“你們兩個分開一陣子吧!阿豪,你回去忙你的。木蘭,我看你也不用休假了,現(xiàn)在就帶小青去倉庫盤點,還有,這個月的班表你還沒做出來,四點以前搞定,然后到工會去拿資料!
鐵木真三兩下把鐵木蘭所有的時間都排滿,這下原本鐵木蘭排好要陪阿豪的假期也泡湯了。
阿豪只能愣在一旁,雖然明明是在道上混的,偏偏他對鐵木真敬畏三分,不敢違抗她的指令,但好不容易有休假,原本打算要跟鐵木蘭好好出去玩的,現(xiàn)在毀了也未免太可惜。
“木蘭,我好不容易才休假……”
“休假還有空吵架?”鐵木真回瞪了他一眼!斑@次就這么說定了,沒得商量,下次你休假,就知道別再浪費時間跟她吵架了!
“可是……姊……”鐵木蘭也不想真的就這樣,她也是等了好久才等到阿豪有空陪她。
“姊什么姊?哭哭啼啼的進來要人家為你主持公道,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好不滿意的?你現(xiàn)在再不去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完,晚上你連跟阿豪一起吃晚餐的時間都沒有。你們兩個現(xiàn)在都給我滾!”
鐵木真此話一出,阿豪也只能和鐵木蘭對望一眼,搞不懂兩人剛剛為什么要吵架,這下好了,架是吵完了,不過假期也差不多毀了。
“還愣在這里干嘛?”鐵木真冷著聲音催促道。
鐵木蘭這才跟阿豪默默的離開律師事務所。
鐵木真回頭看見金子堅還站在原地,挑了挑眉,一副沒什么大不了的模樣,跟助理問道:“你把他的聯(lián)絡方式留下來了嗎?”
“你是說金先生的……”
“他不姓金,他姓金子,叫Kaneko,他是日本人!辫F木真想也沒想的就糾正道。
而她的糾正讓金子堅有些驚訝,他在臺灣經常被誤稱為金先生,而他也被叫習慣了,只是沒想到鐵木真會知道他姓金子,單名一個堅字。
鐵木真像是看出了他的訝異,沒什么大不了的聳聳肩。“我以前認識一個跟你同姓的日本朋友!
金子堅點點頭,給了她一個微笑!拔蚁茸吡。”
“Bye!”鐵木真帥氣的說,面無表情的再度關上辦公室的門。
*
鐵木真回到家里,玄關沒有鐵木蘭的鞋,不用說她也知道,鐵木蘭今晚是不會回來了,晚上她到店里去幫忙時就看到鐵木蘭一副喜孜孜的模樣,顯然和阿豪的不愉快也已經煙消云散,虧他們倆有那興致,都在一起那么多年了,還有精神吵架吵到她的事務所去。
洗過澡之后,再回到書房整理了隔天要用的文件,半夜四點多的寂靜讓她忍不住打開電視,轉到新聞頻道,她并不打算認真的去看那些新聞,只是想制造一些聲響。
然而當她擦干頭發(fā),準備開始寫金子堅需要的聲明時,電視上突然傳來了他的聲音……
但最令鐵木真驚訝的是,她竟然認得金子堅的聲音!
她抬頭望向電視螢幕,只見他站在一家裝潢華麗的餐廳里,介紹那家他名下的日系連鎖餐廳的特色,不過他只短短的出現(xiàn)了不到一分鐘,接下來的細節(jié)則是由餐廳的店經理代理,但鐵木真知道金子堅的出現(xiàn)想必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畢竟他確實是個長得不錯的日本人,再加上那風度翩翩的神采,還有令人驚艷的中文能力,記者說他精通五國語言,顯然他的確不是什么普通人物。
鐵木真收回目光,著手打出了一份日文聲明書,慶幸著自己的日文能力還不錯,很少人知道她的母親是日本人,因為母親在她十歲的時候就過世了,而她如果不是后來靠自修,日文能力恐怕也只限于童言童語的程度。
列印出文件,她在上頭蓋印章,也簽下了名字,將文件裝入信封里,信封上頭寫了金子堅三個字。
寫下那三個字時她心里竟然升起了奇異的感覺,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過才見了那男人幾次,而她對所有的人都保持著距離感,對于他,鐵木真不認為自己有過什么不同的待遇,她沒有為難他,也沒有蓄意的對他示好,金子堅就像是那些生命中經常出現(xiàn)的人一樣,對她來說也應該不具有什么意義才對,怎么她就是一直會想到這男人呢?
她不禁皺起眉頭,離開書房,走回浴室去將半干的頭發(fā)吹干,仿佛這么做也可以同時蒸發(fā)腦海中那些愚蠢的傻念頭。她已經錯失了年少時暗戀男孩的時光了,不過那種事也不用到了這年紀才開始上演。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只看到了疲倦,鐵木真明白她把自己逼得太緊了,她一天工作十六個小時以上,長期的勞碌讓她沒有喘息的空間,就算所有的人都認為她無所不能,事實上她卻怎么也當不成女超人,也許她真應該放幾天假,給自己一個好好休息的機會。
。
金子堅沒想到鐵木真的動作會這么快,隔天下午就已經收到了她的聲明,這一切都比他原本所想的簡易了許多,原本他認為困難重重的任務就在他去見過鐵木真以后順利的解決了,她甚至不曾故意刁難他,或許她根本不像她看起來的那般難搞,在她那看起來不怎么柔順的外表底下,也許還有一顆明事理的心吧!
他不得不承認他對鐵木真的印象因此而好了兩百倍,對她的欣賞更是不在話下,像她這樣的女人實在很難得。
處理完臺灣的事務后,回到日本,金子堅拿著那份文件再度找上了松本仁美,她似乎有點驚訝他會得到這份聲明。
“她沒有為難你?”
“完全沒有!彼唵蔚闹v述了自己和鐵木真那不到半個小時的會面情形。
“她就這樣答應給你這份聲明?”
“沒錯,而且是隔天就送到我的手上!
金子堅面對松本仁美的問話有些哭笑不得,感覺上她似乎希望鐵木真能多為難他一些,但這又是為什么呢?
他不過是來談生意的,可不認為自己會有當她們祖孫倆的玩物的閑情逸致,更何況他可以感覺得出來鐵木真也沒那興趣!她之所以那么爽快的答應給他這份聲明,也可能是因為她不愿意涉入太多。
“這可是傳家的秘方,她怎么會這么輕易的就給人?”
“如果她愿意說出秘方,可以增加更多人的獲益,那又有什么不好?她在臺灣有她的事業(yè),據我所知她是個全才的女性,而且我相信她能理解這樣做對所有的人都好!
“你是在告訴我,她并沒有意愿到日本來接管這一切嗎?”
“她在聲明里提到她會到日本來一趟,不過并不是為了接收松本的事業(yè),我說過了,她在臺灣有她自己的事業(yè),而我所知道的是她對于工作非常的認真賣力.”
“一個女人……有必要這樣嗎?”松本仁美仍維持著傳統(tǒng)的觀念,她認為女人就應該要找個依靠。過著以夫為天的生活,為家庭付出一切。
“時代已經不同了!”
“所以……我就是那將要被時代淘汰的老人嗎?”
“我不認為這應該是由我來回答的問題。”金子堅可沒興趣在這兒安慰一個眷戀著過去美好時光的老太太,他明白松本夫人過去在業(yè)界呼風喚雨的能力,她可能只是放不下那高貴的光環(huán),不認老也不認輸吧!
“那她有說她什么時候會來日本嗎?”
“她說會盡快安排時間,但我想應該不會太久,她是那種說到就會做到的人,感覺得出來她也不喜歡拖延。”
“你對她的印象很好?”松本仁美臉上閃過了一絲欣喜。
金子堅看出了她的驚喜,他可不希望自己說出什么讓她誤解的話語,只是簡單的應道:“我不過是對她明快果斷的行事作風感到敬佩而已!
“就只是這樣?”松本仁美顯然有點失望。
“松本夫人,我相信我跟你的外孫女都不是那種到處想物色對象的人。”他這句話就已經說得夠明顯了。
“你這么擔心會有別人想幫你配對嗎?”
“我只是不希望制造任何不必要的麻煩!苯鹱訄詰c幸著自己現(xiàn)在心情不錯,可以應付這老太太,因為他所有的耐性已經快被她磨光了!拔覀兛梢源_定簽約了嗎?”
“可以。”松本仁美意外的也開始好講話了!安贿^我希望你可以幫我一件事!
“請說!
“等她來到日本時,你可以幫她安排住所嗎?”
“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當初在臺灣和鐵木真談的時候,他就爽快的答應過她,這點小事比起鐵木真幫他所做的,根本就不算什么。
“那就好,到時候還請你多照顧她。”
“我相信她不是那種會隨便讓人照顧的女性。”金于堅想起了鐵木真那銳利又充滿魅力的眼神,微笑的說:“她會將自己照顧得很好,不過該做的我還是會做到,你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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