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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商的鴇兒 第5章(2)

  鳳取月凝神細(xì)聽,不由得暗暗驚訝。

  多少朝中大臣和王公貴族看不清的事,她竟然看到了?

  漢陽城中紙醉金迷,巨賈豪紳揮金如土,不知大難即將臨頭,王公貴族醉生夢死的過著混沌生活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每日都是佳會難逢、且樂今宵,根本毫無忠信跟氣節(jié)可言,怕是那胡人破城之時,那些自詡名士的貴族一個個都會抱著胡人大腿求饒。

  小七跟在鳳取月身邊極久,自然也明白當(dāng)前局勢動蕩,但此時從琴羽杉嘴里聽到,不免也是一驚。

  別說無人敢戳破漢陽城這一派畸形的繁榮,就說國家大事好了,這國家大事是一個姑娘家能議論的嗎?

  六姑娘也忒大膽,就算她看出了什么也不該說出來,桃雨是她的貼身丫鬟,她可以信任,難道她也那么相信他跟他家爺嗎?他們兩個對她而言不就是兩個新來的下人罷了,她怎么就能放心在他們面前議論?難道她也有爺那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胸襟嗎?哈,怎么可能?

  “姑娘到底在說什么?”桃雨瞪圓了眼,真真是有聽沒有懂。

  “你不必懂!鼻儆鹕家恍χ弥,轉(zhuǎn)移話題問道:“沐陽還查到了什么?”

  見話題又兜回鳳取月身上,桃雨的精神又來了,這次她把聲音壓得不能再低,神神秘秘地說:“那鳳五爺啊,還喝羊血呢!”

  小七霍地跳了起來!

  他快瘋了,我的姑奶奶你不要再說了,因為爺是不講道理的,最后會怪到我頭上,怪我為什么讓不當(dāng)流言滿天飛!

  “怎么了?”琴羽杉和桃雨同時看著小七。

  要說自己忽然跳起來做什么?小七滿頭汗,靈機一動,他忽然抱著肚子倒下,開始滿地打滾,嘴里不斷呻吟好痛、我要死了之類的話。

  琴羽杉錯愕地看著鬼哭神號的小七。“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會突然這樣?”

  小七抱著肚子無力地道:“小的好像……好像吃壞肚子了……哎唷,好痛!好痛。 

  琴羽杉忙催道:“桃雨,你快帶他下去找彩姨,有沒有治療吃壞肚子的偏方,必要的話,讓彩姨請個大夫來給他瞧瞧!

  桃雨見小七痛得齜牙裂嘴,她也很緊張,一時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了,扶起小七就趕忙出去。

  小七這下得逞了,他就是要阻止桃雨再把調(diào)查結(jié)果說出來,誰知道后面會不會出現(xiàn)他家爺在無人時愛穿女裝、扮女人的那種鬼話……

  桃雨扶著小七出去后,賬房里頓時變得安靜。

  琴羽杉也不忙著看帳,她看著鳳取月,感嘆道:“小五,還是你最好,什么都聽不見,不會有人跟你說話,也就不會感受到那份時局動蕩的不安了!

  琴羽杉自顧自地說道:“可惜了你長得如此俊俏,氣質(zhì)又是這般出眾,要是投胎在好人家,也是翩翩貴公子一枚,要是這里有寧疤寧就好了,就可以讓你的臉恢復(fù)光潔了,到時哪個女人見了你,估計是連眼珠子都不會動了!

  鳳取月沒想到她會對小廝身份的他說出這一番話,竟是半點不看輕他這“小廝”,心里頓時有了一股碰撞般的震蕩。

  不過那寧疤寧是什么神仙藥?居然可以讓他臉上的丑陋大傷疤恢復(fù)光潔?

  “小五,在你面前說出我的盤算也無妨。”琴羽杉面上帶了一絲平時少有的苦笑!拔野。蛩阕屇区P五爺在洞房花燭夜就休了我,眼下時局動亂,正是賺錢的時候,不是說沒有錢萬萬不能嗎?只有存夠了資金,才有逃亡的機會,我計劃把我要帶的人都帶上了,在胡人破關(guān)之前,大舉遷移到大錦國去!

  不知是否因小五的聾啞缺陷,她很容易在他面前泰然自若地傾吐心底話,不必考慮他聽了之后的后果。

  鳳取月聽得心下駭然,暗道她竟與我有同樣的心思?而且巧不巧都看上了那君王圣明的大錦國……

  他不由得又看向琴羽杉,黑眸里有著深思。

  就見她對他展顏一笑,一雙眸子晶亮有神。“我知道你聽不到,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你放心,到時必帶上你,若你家鄉(xiāng)有老父老母,也一同帶來便是,只要我有一口飯吃,就必定有你們一口飯,不會把你們餓著了!

  鳳取月眼中閃過一抹異樣,他的心臟咚的一跳,好像被人敲了一下。

  若從別人口中聽到這些話,他會認(rèn)為是大話,是無稽之談,但從她口中說出卻是鄭重的承諾,而且他完全相信她會做到。

  眼前的她是如此光彩照人,而她,是他的女人。

  漢陽河風(fēng)光宜人,長長的兩岸是京城最繁華的地段,平整的青石鋪道好似沒有盡頭,銀樓票號、茶舍酒館、書鋪布莊、花市菜場比比相連,街上橋下,人來船往,不只攤鋪生意熱絡(luò),小販也是肩挑扁擔(dān)、手提竹簍的沿河叫賣糕團酥餅和饅頭包子,加上今日秋陽暖煦,這種熱鬧的景象還真像個太平盛世了。

  “這都是假象。 鼻儆鹕佳刂鴿h陽河信步走著,看著身側(cè)林立的商鋪和絡(luò)繹不絕的車輛,對眼前的繁華熱鬧不由得感嘆。

  天子腳下竟能活得如此虛幻,那蕭明帝也算是奇人一枚了。

  據(jù)聞當(dāng)朝天子蕭明帝不到五十,正值壯年,大蕭國也曾有恢宏的黃金盛世,土地若沒有天災(zāi)也還算豐饒,他怎么就不肯力圖振作,反而國勢越是衰敗,他便越加地醉生夢死呢?這種執(zhí)政者,注定了大蕭國的落敗,她一早打定主意要遷移到大錦國是對的,眼下只需努力執(zhí)行便可。

  “姑娘……公子說什么?婢……小的沒聽清楚?”桃雨一路上都不斷拉扯過長的袖子,身上的書僮打扮讓她很別扭。

  琴羽杉徐徐一笑。“我是說,今兒怎么瞧著特別熱鬧,不過想來問你,你跟我一樣都一直待在那深宅里,肯定也是不知道的!

  “小的不知道,小七肯定知道。 碧矣昊仡^朝小七努努嘴!拔,公子在問今兒為什么熱鬧,快說!”

  小七翻了個白眼。

  那什么口吻?桃雨這小丫鬟是流氓不成?平日在媚香樓里仗著是六姑娘的貼身丫鬟使喚也就罷了,出門在外還當(dāng)他是跟班小廝嗎?他可是堂堂惠王府鳳五爺?shù)男母,哪是能讓她指東指西,叫他說就說的小角色?

  他正想回大爺不屑說,冷不防右小腿肚就被踢了一腳。

  他悲憤的回頭,就見他家爺微抬了下巴,眨了眨眼,意思很清楚,叫他去向六姑娘說明今日為何大街上會熱鬧,否則還要踢他左小腿肚。

  妻奴啊!

  這分明是如假包換的妻奴。

  主子都用眼神下令了,縱然他再不情愿,又焉敢不從?

  小七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琴羽杉身后變出了個笑臉說道:“公子有所不知了,今日是香會,開放萬姓交易,從全國各地來的商人云集于漢陽城里,售賣販運貨物,足可容納萬人貿(mào)易,是一個月一次的盛會,就讓咱們遇到了,公子真是有福氣,可以開開眼界了。”

  嘴上說得生香,他心里可是直犯嘀咕。

  這位六姑娘真是屢屢令他耳目一新,眼珠子都快掉出眼眶了。

  除了計劃洞房花燭夜要踢丈夫命根子,還把那媚香樓經(jīng)營得有聲有色,戴上輕紗遮面,親自當(dāng)起鴇娘送往迎來,這就罷了,竟然還在媚香樓隔壁的藺家賭坊做莊家?老天!她到底在想什么?怎么會這么大膽?

  今日,她說要外出兜兜,出現(xiàn)時又把他嚇了老大一跳,竟然女扮男裝,穿起男裝來,連那桃雨也扮做了她的書僮。

  他實在很想問問她,我的姑奶奶,您這樣拋頭露面的到底想做什么?連個面紗也不戴,將來入了惠王府,被人認(rèn)出曾在街上扮成男人大搖大擺的閑逛可怎么辦?

  還有,一月一次的香會是鳳凰商會賺進大把銀兩的日子,他家爺一定坐鎮(zhèn)商會總部監(jiān)控大量貨品進出,以為他家爺今日定會找個理由向六姑娘告假回商會,但他卻若無其事地在這里陪六姑娘“兜兜”,這不是天要下紅雨了嗎?

  真的是,他們這跟班小廝也扮了足有一個月,聽候一個女人……不,是兩個女人的差遣,日子過得也太窩囊了,讓他忍不住天天在心中嘶鳴吶喊,到底要扮到什么時候?

  “原來是香會啊!鼻儆鹕紝ο銜芨信d趣,雙眸眺望著遠處的碼頭,隱隱看得到停泊在港口的大小船只!翱催@人海穿梭的,人潮就是錢潮,那些商人來這里做生意總會停留個幾天,搬運貨品也需要大量苦力,他們旺盛的精力也要有能發(fā)泄的地方,自然非嫖與賭莫屬了,他們辛苦工作得來的銀子更是不能讓它輕易就離開這漢陽城,要把那些銀子通通留下來才對得起自己……”

  聽到她這番“雄心壯志”的話兒,小七頓時如木雕泥塑一樣,不會動了。

  她她她……從六姑娘嘴里說的那話真是旺盛精力發(fā)泄那啥的嗎?他沒有聽錯嗎?這是一個良家婦女該說的話嗎?

  他回頭看他家爺,期待從他家爺眼中看到與自己相同的憤慨。

  然而……

  沒有。

  他揉揉眼睛再看一次,還是沒看到期望中的憤慨。

  打從出了媚香樓,鳳取月的視線就沒離過琴羽杉,她出現(xiàn)時的男裝裝扮著實令他小小驚艷了一下,并非他真有那斷袖之癖,而是她的男裝裝扮讓她更顯靈秀,襯托她的雙眸更加明亮有神了。

  瞧她,一身象牙白的直裰,頭頂海藍色的萬字頭巾,還鑲了顆鴿蛋大小的藍寶,一派富家貴公子的架式,手里執(zhí)著折扇說出那一番生意經(jīng),讓他直想笑,莫怪小七會回頭看他了,她的思路與他簡直如出一轍,做他的分身都成。

  “公子,我們到底要去哪里?就在這里閑逛嗎?”桃雨是很喜歡出來逛,但她不喜歡變成一個書僮出來逛,渾身不對勁啊,頭上的總角讓她像孩童似的,也覺得小七好像一直在暗暗地笑話她的裝束,讓她心里更別扭了,她又生得不丑,是這發(fā)髻和衣褲讓她變丑了。

  “當(dāng)然不是在這里一直逛,咱們要去碧煙樓!闭f著,又笑吟吟的搖了幾下羽扇,自覺把那富家公子的紈褲派頭演繹的很好。

  小七真不知道自己的心臟還禁得起幾次嚇?

  碧煙樓是妓坊!敢情六姑娘當(dāng)鴇娘還不夠,是要男扮女裝去嫖妓?

  呸呸呸,六姑娘是女人,女人要怎么嫖妓?

  不然他們上碧煙樓干么?

  “碧煙樓?”桃雨一臉茫然!澳鞘鞘裁吹胤?可以坐下來喝杯茶嗎?逛了這許久,婢子……

  小的有些渴了!

  “笨蛋!”小七低聲道:“碧煙樓是妓坊!”

  桃雨也嚇了一跳,不過她可不是讓人捏著罵的性子,馬上眼露兇光的反問小七,“你怎么知道碧煙樓是妓坊?你去過?”

  小七一愣,直覺道:“是跟我家爺去過幾次!

  鳳取月長長的劍眉揚了起來。

  這小子,活的不耐煩了,敢在那里拖誰下水?

  “哼!男人都一樣!”桃雨重重一哼,冷冷的撇過頭去。

  “你干么?都說是跟爺去的,我身不由己……”這什么跟什么?他真不知道自己干么跟個小丫鬟解釋那么多?這算是犯賤嗎?

  “是跟你之前的主子去過吧?”琴羽杉把那歡喜冤家的互動看在眼里,也不說破,只笑問:“跟咱們媚香樓比起來如何?”

  鳳取月對京城商鋪酒樓的營業(yè)了如指掌,他知道碧煙樓是因為花娘普通都過了二十,且位在漢陽河的邊陲地帶,生意日漸下滑,加上老鴇——也就是碧煙樓的老板連翹冰,她的男人嗜賭,欠下了一大筆賭債,常把碧煙樓的收入轉(zhuǎn)手投進了賭坊,再向錢莊借貸應(yīng)付碧煙樓的開支,如此惡性循環(huán),如今只怕是一個周轉(zhuǎn)不靈便會面臨關(guān)門的命運……

  他的眸光一閃。

  莫非,琴羽杉有意買下碧煙樓?

  “公子在問呢,怎么不說話?”桃雨沒好氣地說。

  小七有種里外不是人的感覺。

  都說我是不得已才去的,六姑娘您干么要害我,還叫我比較跟媚香樓的不同,這不是要陷我于不義的境地嗎?

  好,既然六姑娘您不義,小的就只好對五爺不仁了。

  他咳了一聲,一派貞節(jié)烈士的嚴(yán)肅表情。“小的只是跟主子去,在外頭等,不知道里面情況如何,要知道里面的情況,要問小的主子才知道!

  琴羽杉好笑地道:“他不是死了嗎?”

  她記得很清楚,人牙子帶來那天,小七說他原先跟在一個大富人家的少爺身邊做事,專門替那紈褲少爺收拾爛攤子,不料那少爺喝酒鬧事被人打死了,那家的老爺夫人怪他沒有保護好寶貝兒子,于是將他掃地出門。

  這邊,小七又震撼了。

  他不是死了嗎?

  他這是在詛咒他家爺!驚嚇之余,他頓時覺得腦袋好像是座大金鐘,有人在擊鐘,咚咚!

  咚咚!說什么他都不敢回頭看他家爺?shù)谋砬榱恕?br />
  “人都死了還問誰去?問墳嗎?少在那里敢做不敢當(dāng)了。”桃雨一屁股擠開小七,對琴羽杉道:“走吧!公子,想來那碧煙樓一定不怎么樣,咱們媚香樓在公子的調(diào)教下,正是氣勢如虹、銳不可當(dāng),抓都抓不住呢!哪里是那破碧煙樓比得上的?”

  琴羽杉早讓彩娘打聽清楚,碧煙樓確實因為經(jīng)營不善,面臨倒閉的情況,連翹冰有意脫手,但一直找不到買家。

  也是,見了碧煙樓門可羅雀的景況,瘋了才會買它。

  不過,琴羽杉前世可是個經(jīng)營方面的專家,專門用低價買下經(jīng)營不善的夜店、酒吧、酒店,大手筆重新裝潢,親自下海經(jīng)營,把內(nèi)部人員全部重新?lián)Q過,當(dāng)一間夜店還在裝潢時,她已經(jīng)又買進一間酒吧了,用大膽的財務(wù)杠桿操作手法創(chuàng)造了無數(shù)商機。

  一行人進了碧煙樓,琴羽杉舉步優(yōu)雅地走在第一個,打扮入時、面如桃腮的老鴇已經(jīng)喜上眉梢的迎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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